作者: 赵尔巽(1844年-1927年),清代著名历史学家。作为清史的编撰者之一,他在清朝历史研究方面有着杰出的贡献。赵尔巽编写的《清史稿》成为了后世研究清朝历史的重要资料。
年代:成书于清代(约20世纪初)。
内容简要:《清史稿》是赵尔巽根据丰富的史料和个人研究,所编纂的清朝历史书籍。书中详细记录了清朝自建立到灭亡的政治、军事、外交、社会和文化等方面的历史。全书通过对重要人物和历史事件的描述,展现了清朝的盛衰和历史进程。它对后世研究清朝历史、政治制度和社会文化提供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是研究清朝历史的基本参考书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清史稿-列传-卷一百六十五-原文
黄爵滋 金应麟 陈庆镛 苏廷魁 朱琦
黄爵滋,字树斋,江西宜黄人。
道光三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迁御史、给事中。
以直谏负时望,遇事锋发,无所回避,言屡被采纳。
十五年,特擢鸿胪寺卿。
诏以爵滋及科道中冯赞勋、金应麟、曾望颜诸人均敢言,故特加擢任,风励言官,开忠谏之路,勉其勿因骤得升阶,即图保位,并以诰诫臣工焉。
寻疏陈察天道,广言路,储将才,制匪民,整饬京城营卫,申严外夷防禁六事,又陈漕、河积弊,均下议行。
时英吉利船舰屡至闽、浙、江南、山东洋面游奕,测绘山川地图。
爵滋疏言:’外国不可尽以恩抚,而沿海无备可危。’
十八年,上禁烟议疏曰:’窃见近年银价递增,每银一两,易制钱一千六百有零,非耗银於内地,实漏银於外洋也。’
盖自鸦片流入中国,道光三年以前,每岁漏银数百万两,其初不过纨袴子弟习为浮靡。
嗣后上自官府搢绅,下至工商优隶,以及妇女僧道,随在吸食。
粤省奸商勾通兵弁,用扒龙、快蟹等船,运银出洋,运烟入口。
故自道光三年至十一年,岁漏银一千七八百万两;十一年至十四年,岁漏银二千馀万两;十四年至今,渐漏至三千万之多;福建、浙江、山东、天津各海口合之亦数千万两。
以中土有用之财,填海外无穷之壑,易此害人之物,渐成病国之忧,年复一年,不知伊於胡底。
各省州县地丁钱粮,徵钱为多,及办奏销,以钱为银,前此多有赢馀,今则无不赔贴。
各省盐商卖盐得钱,交课用银,昔之争为利薮者,今则视为畏途。
若再数年,银价愈贵,奏销如何能办?积课如何能清?设有不测之用,又如何能支?
今天下皆知漏卮在鸦片,而未知所以禁也。
夫耗银之多,由於贩烟之盛;贩烟之盛,由於食烟之众。
无吸食自无兴贩,无兴贩则外洋之烟自不来矣。
宜先重治吸食,臣请皇上准给一年期限戒烟,虽至深之瘾,未有不能断绝者。
至一年仍然服食,是不奉法之乱民,加之重刑不足恤。
旧例吸烟罪止枷杖,其不指出兴贩者,罪止杖一百、徒三年,俱系活罪。
断瘾之苦,甚於枷杖与徒,故不肯断绝。
若罪以死论,临刑之惨急,苦於断瘾之苟延,臣知其原死於家而不原死於市。
况我皇上雷霆之威,赫然震怒,虽愚顽沉溺之久,自足以发聋振〈目贵〉。
皇上之旨严,则奉法之吏肃,犯法之人畏。
一年之内,尚未用刑,十已戒其八九。
已食者藉国法以保馀生,未食者因炯戒以全身命,止辟之大权,即好生之盛德也。
伏请饬谕各督抚严行清查保甲,初先晓谕,定於一年后取具五家互结,准令举发,给予优奖。
倘有容隐,本犯照新例处死,互结之家照例治罪。
通都大邑,往来客商,责成店铺,如有容留食烟之人,照窝藏匪类治罪。
文武大小各官,照常人加等,子孙不准考试。
官亲幕友家丁,除本犯治罪外,本管官严加议处。
满、汉官兵,照地方官保甲办理;管辖失察之人,照地方官办理。
庶几军民一体,上下肃清,漏卮可塞,银价不至再昂,然后讲求理财之方,诚天下万世臣民之福也。
疏上,上深韪之,下疆臣各抒所见,速议章程。
先是,太常寺少卿许乃济疏言,烟禁虽严,闭关不可,徒法不行,请仍用旧制纳税,以货易货,不得用银购买,吸食罪名,专重官员、士子、兵丁,时皆谓非政体。
爵滋劾乃济,罢其职,连擢爵滋大理寺少卿、通政使、礼部侍郎,调刑部。
十九年,廷臣议定贩烟、吸烟罪名新例,略如爵滋所请。
林则徐至粤,尽焚趸船存烟,议外国人贩烟罪。
英领事义律不就约束,兵衅遂开。
二十年,命爵滋偕左都御史祁俊藻赴福建查办禁烟,与总督邓廷桢筹备海防。
洎英兵来犯,廷桢屡挫敌於厦门,上疑之。
爵滋与俊藻方至浙江按事,复命赴福建察奏。
疏陈:’廷桢所奏不诬;定海不可不速复;水师有专门之技,宜破格用人。’具言战守方略。
又言浙江为闽、粤之心腹,与江苏为唇齿,请饬伊里布不可偏听琦善,信敌必退。
及回京,复极言英人劳师袭远不足虑,宜竟与绝市,募兵节饷,为持久计,以海防图进。
既而琦善在粤议抚不得要领,连岁命将出师,广东、浙江皆不利。
二十二年,英兵由海入江,乃定和议於江宁,烟禁自此弛矣。
寻丁父忧去官。
爵滋为御史时,稽察户部银库,尝疏言库丁轻收亏帑之弊。
二十三年,银库亏空九百万两事发,追论管库、查库诸臣,罪皆褫职责赔,赔既足,次第予官。
爵滋以员外郎候补,病足家居,上犹时问其何在。
三十年,至京,会上崩,遂不出。
逾三年,卒。
爵滋以诗名,喜交游,每夜闭阁草奏,日骑出,遍视诸故人名士,饮酒赋诗,意气豪甚。
及创议禁烟,始终主战,一时以为清流眉目。
所著奏议、诗文集行於世。
金应麟,字亚伯,浙江钱塘人。
以举人入赀为中书。
道光六年,成进士,授刑部主事,总办秋审,先后从大臣谳狱四川、湖北、山西。
累擢郎中,改御史,迁给事中。
疏请修改刑例,於斗殴、报盗、劫囚、诬告、私铸、服舍违式、断罪引律、奴婢殴主、故禁故勘平人、应捕人追捕罪人、犯罪存留养亲、官司出入人罪、徒流迁徙地方、外省驻防逃人,逐条论列,多被采取改定;
又论铜船恣横不法及驿站扰累诸弊,并下各省督抚禁革。
先后封事数十上,劾疆臣琦善、河臣吴邦庆尤为时称。
宣宗嘉其敢言,擢太常寺少卿。
遭忧归,服阕,授鸿胪寺卿。
疏论水师废弛,漕政颓紊。
十九年,出为直隶按察使,鞫护理长芦盐运使杨成业等得赃狱,论遣戍,前运使陈崇礼等并罣议。
寻召为大理寺少卿。
二十二年,疏言:
“海疆诸臣欺罔,其故由於爵禄之念重,而趋避之计工。
欲破其欺,是在乾断。
资格不可拘,嫌疑不必避,旧过不妨宥,重赏不宜惜。
近顷长江海口镇兵足守,而敌船深入,逃溃时闻。
竭亿万氓庶之脂膏。
保一二庸臣之躯命。
议者诿谓无人无兵无饷无械。
窃以无人当求,无兵当练,无饷械亦当计度固有,多则持重,少则用谋,作三军之气,定边疆之危,在皇上假以事权,与任事者运用一心而已。”
复疏进预计度支图、火器图、筹海战方略甚悉。
二十三年,以亲老乞归省,不复出。
著有廌华堂奏议及骈体文。
陈庆镛,字颂南,福建晋江人。
道光十二年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户部主事,迁员外郎,授御史。
二十三年,海疆偾事,获罪诸臣浸复起用。
庆镛上疏论刑赏失措,曰:
“行政之要,莫大於刑赏。
刑赏之权,操之於君,喻之於民,所以示天下之大公也。
大学论平天下之道,在於絜矩。
矩者何,民之好恶是已。
海疆多事以来,自总督、将军以至州县丞倅,禽骇兽奔。
皇上赫然震怒,失律之罪,法有莫逭。
於是辱国之将军奕山、奕经,参赞文蔚,总督牛鉴,提督余步云,先后就逮,步云伏法。
血气之伦,罔不拊手称快,谓国法前虽未伸於琦善,今犹伸於余步云。
乃未几起琦善为叶尔羌帮办大臣。
邸报既传,人情震骇,犹解之曰:‘古圣王之待罪人,有投四裔以御魑魅者。’
皇上之於琦善,殆其类是,而今且以三品顶戴用为热河都统矣,且用奕经为叶尔羌帮办大臣,文蔚为古城领队大臣矣。
琦善於战事方始,首先示弱,以惰军心,海内糜烂,至於此极。
既罢斥终身不齿,犹恐不足餍民心而作士气。
奕经之罪,虽较琦善稍减,文蔚之罪,较奕经又减。
然皇上命将出师,若何慎重。
奕经顿兵半载,曾未身历行间,骋其虚忄乔之气,自诡一鼓而复三城;
卒之机事不密,贻笑敌人,覆军杀将,一败不支。
此不待别科骚扰供亿、招权纳贿之罪,而已不可胜诛。
臣亦知奕经为高宗纯皇帝之裔,皇上亲亲睦族,不忍遽加显戮。
然即幸邀宽典,亦当禁锢终身,无为天潢宗室羞,岂图收禁未及三月,辄复弃瑕录用?
且此数人者,皇上特未知其见恶於民之深耳。
倘俯采舆论,孰不切齿琦善为罪魁,谁不疾首於奕山、奕经、牛鉴、文蔚,而以为投畀之不容缓?
此非臣一人之私言也。
侧闻琦善意侈体汰,跋扈如常,叶尔羌之行,本属怏怏;
今果未及出关,即蒙召还。
热河密迩神京,有识无识,莫不抚膺太息,以为皇上乡用琦善之意,尚不止此。
万一有事,则荧惑圣聪者,必仍系斯人。
履霜坚冰,深可懔惧。
顷者御试翰詹,以‘烹阿封即墨’命题,而今兹刑赏顾如此,臣未知皇上所谓阿者何人?
即墨者何人?
假如圣意高深,偶或差忒,而以即墨为阿,阿为即墨,将毋誉之毁之者有以淆乱是非耶?
所望皇上立奋天威,收回成命,体大学絜矩之旨,鉴盈廷毁誉之真,国法稍伸,民心可慰。
疏上,宣宗嘉之,谕曰:
“朕无知人之明,以致琦善、奕经、文蔚诸人丧师失律,惟有反躬自责,不欲诿罪臣工。
今该御史请收回成命,朕非文过饰非之君,岂肯回护?”
复革琦善等职,令闭门思过。
於是直声震海内。
二十五年,迁给事中,巡视东城,以事诖吏议,左迁光禄寺署正。
二十六年,乞归。
文宗即位,以大学士朱凤标荐,复授御史,蹶而再起,气不少挠,叠上疏多关大计。
自粤匪起,福建群盗蠢动,蔓延泉、漳、兴、永诸郡。
咸丰三年,庆镛疏陈利害,命回籍治团练。
惠安妖妇邱氏煽乱,侦获置诸法,赐花翎。
俄以病请开缺。
七年,逆匪林俊纠莆阳、仙游、永春、南安群贼犯泉州,庆镛激厉士民固守,贼攻围数日而退。
论功,以道员候选。
八年,卒於泉州,赠光禄寺卿,赐祭葬,荫一子知县,祀乡贤祠。
庆镛精研汉学,而制行则服膺宋儒,文辞朴茂,著有籀经堂文集、三家诗考、说文释、古籀考等书。
苏廷魁,字赓堂,广东高要人。
道光十五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二十二年,迁御史。
海疆兵事方亟,迭上疏论列,请修筑虎门炮台及燕塘墟、大沙河、龟冈诸要隘,以防敌回扰粤,既而和议成。
二十三年春,有白气自天西南隅直扫参旗,因灾异上疏数千言,极论时政乖迕,归罪枢臣穆彰阿等,请立罢黜;
并下罪己诏,开直谏之路:语多指斥。
宣宗览奏动容,嘉其切直,朝野倾望丰采。
遭忧去官,服阕,迁给事中。
咸丰元年,上谨始疏,请求宏济之道,执劳谦之义,防骄泰之萌,推诚任贤,慎始图治,选择翰詹为讲官,严取孝廉方正备采用,文宗嘉纳之。
赛尚阿出督师,援引内阁侍读穆荫擢五品京堂,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
廷魁疏劾其坏旧制,用私亲,超擢太骤,易启幸进之门,请俟赛尚阿还,令回章京本任,诏斥擅预黜陟,犹以素行端方,不之罪。
上先隐其名,出疏示赛尚阿,赛尚阿退,饮台垣酒,问:“谁实弹我?”廷魁出席曰:“公负国,某不敢负公。”再以忧归。
四年,广东红巾匪起,将犯省城。或献议借外兵,以铺捐为饷糈,力争,罢其议。
八年,英法联军踞广州,廷魁与侍郎罗惇衍等倡设团防局,严清野,绝汉奸,招募东莞及三元里、佛山练勇得数万人,声言戒期攻城,敌师出,击斩百馀级。
敌始有戒心,稍戢,连艘北犯,既而天津议和,广东敌兵未退,民益愤,廷魁等请留练局以防土寇。
敌谓既媾和何复募勇,且以悬金购领事巴夏礼为责言。
议和大臣桂良虑挠成议,奏请撤局。
初,艇匪扰广宁,围四会、肇庆,兵疲粮罄,或劝之去,廷魁曰:“予团防大臣也,誓与城为存亡!”会提督昆寿克梧州,以兵来援,城得完。
疆臣屡欲上其功,皆固辞。
同治初,以中外大臣荐,授河南开归陈许道,历布政使,擢东河总督。
七年,河决荥泽,未夺溜,革职留任,阅三月工竣,复之。
逾年,内召,去官,称疾归。
光绪四年,卒。
朱琦,字伯韩,广西临桂人。
父凤森,嘉庆六年进士,官河南濬县知县,有政声。
滑县教匪起,率团练御之,屡破贼,城守卒完。
迁河南府通判。
殁,祀名宦。
琦,举乡试第一。
道光十五年,成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慕同里陈宏谋之为人,以气节自励。
迁御史,值海疆事定,祸机四伏,而上下复习委靡,言路多容默,深以为忧。
著名实说,略曰:“天下有乡曲之行,有大人之行。乡曲、大人,其名也,考之其行,而察其有用与否,其实也。
世之称者,曰谨厚,曰廉静,日退让,三者名之至美也,而不知此乡曲之行也,非所谓大人者也。
大人之职,在於经国家、安社稷,有刚毅之大节,为人主畏惮;有深谋远虑,为天下长计。
合则留,不合以义去。身之便安,不暇计也;世之指摘,不敢逃也。
今也不然。曰:吾为天下长计,则天下之衅必集於我;吾为人主畏惮,则不能久於其位;不如谨厚、廉静、退让,此三者可以安坐而无患,而名又至美也。
夫无患而可久於其位,又有天下美名,士何惮而不争趋於此?故近世所称公卿之贤者,此三者为多矣。
当其峨冠襜裾,从容正步,趋於廊庙之间,上之人不疑,而非议不加,其沉深不可测也。
一旦遇大利害,抢攘无措,钳口挢舌而莫敢言,而所谓谨厚、廉静、退让,至此举无可用,於是始思向之为人主畏惮而有深谋远虑者,不可得矣。
且谨厚、廉静、退让三者,非果无用也。
古有负盖世之功而思持其后,挟震主之威而唯恐不终,未尝不斤斤於此,故又於镇薄俗、保晚节。
后世无其才而冒其位,安其乐而避其患,假於名之至美,僴然自以为足。
是藏身之固,莫便此三者。
孔子之所谓鄙夫也,其究乡愿也。
是张禹、胡广、赵戒之类也,甚矣其耻也!
於是数上疏切论时务,皆留中不报。
时咸推其抗直,称为名御史。
琦以言既不见用,二十六年,告归。
越数年,广西群贼蜂起,其言皆验。
家居治团练,助守御。
贼中枭杰张家祥者,悔罪投诚,当事犹疑之。
琦知其忠勇可用,以全家保之,乃受降,改名国樑,卒为名将。
琦以守城劳议叙,以道员候选。
咸丰六年,再至京师。
居两岁,从钦差大臣桂良至江苏,无所遇,王有龄独重之,有龄抚浙,辟赞军事。
十一年,粤匪犯杭州,总理团练局。
守清波门,城陷,死之。
赠太常寺卿,予骑都尉世职,祀昭忠祠。
琦学宗程、朱,诗古文皆有法,著有怡志堂集、台垣奏议。
论曰:禁烟之议,创自黄爵滋,行之操切,而边衅遂开,继之游移而国威愈堕,诚不可以此归咎始议之人。
然谋国万全,决胜千里,非恃意气为也。
行固维艰,言亦岂易易哉?
金应麟同被拔擢,亦始终主战。
陈庆镛、苏廷魁、朱琦时称“三直”;合之应麟,又称“四虎”。
所言有用有不用,凛凛然有生气,要足以砭顽振懦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清史稿-列传-卷一百六十五-译文
黄爵滋,字树斋,是江西宜黄人。道光三年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被任命为编修,再后来升任御史、给事中。因为他直言不讳,遇事敢言,无所回避,所以他的言论常常被采纳。十五年,他被特别提拔为鸿胪寺卿。皇帝下诏,因为黄爵滋以及科道中的冯赞勋、金应麟、曾望颜等人敢于直言,所以特别提拔他们,鼓励言官,开通忠言直谏的道路,并勉励他们不要因为突然升迁就图谋保住自己的位置,同时用诰诫来警示臣子。不久之后,他上疏陈述了察看天道、拓宽言路、储备人才、治理盗匪、整顿京城营卫、加强对外来者的防范和禁止等六件事情,还提出了漕运、河道的积弊,这些都交由朝廷讨论并实施。
当时英国的船舰多次到达福建、浙江、江南、山东沿海游弋,测绘山川地图。黄爵滋上疏说:‘外国不能全部用恩惠来安抚,而沿海地区没有防备是危险的。’十八年,他上奏禁烟的疏文说:‘我看到近年来银价不断上涨,每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六百多文制钱,这不是因为内地消耗了银子,而是因为银子流失到了海外。自从鸦片流入中国以来,道光三年以前,每年流失的银子数百万两,最初不过是纨绔子弟沉迷于奢华。后来从官府到士绅,从工商到优隶,以及妇女僧道,到处都在吸食。广东的奸商与士兵勾结,用扒龙、快蟹等船,将银子运到海外,将鸦片运进来。所以从道光三年到十一年,每年流失的银子一千七八百万两;十一年到十四年,每年流失的银子二千多万两;十四年至今,逐渐增加到三千万两;福建、浙江、山东、天津各海口加起来也有数千万两。用我国有用的财富,填满海外无尽的深渊,用这种害人的东西,逐渐成为国家的忧患,年复一年,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各省州县的地丁钱粮,征收的钱财中,制钱占了多数,到了办理奏销时,用钱来兑换银子,以前多有盈余,现在则无不赔贴。各省盐商卖盐得到的钱,交税时用银子,以前被视为有利可图的,现在则视为畏途。如果再过几年,银价更加昂贵,奏销如何能办?积欠的税款如何能清偿?如果遇到意外之需,又如何能支撑?现在天下人都知道银子的流失是因为鸦片,但不知道如何禁止。银子流失之多,是因为贩卖鸦片盛行;贩卖鸦片盛行,是因为吸食鸦片的人众多。没有吸食就没有贩卖,没有贩卖,外国的鸦片自然就不会流入。应该首先严厉禁止吸食,我请求皇上准许给一年期限戒烟,即使是烟瘾很深的人,也没有不能戒断的。如果一年后仍然吸食,那就是不遵守法律的乱民,加以重刑也不足以宽恕。旧例中吸食鸦片罪只限于枷杖,如果不指出贩卖者,罪只限于杖一百、徒三年,都是活罪。断绝烟瘾的痛苦,比枷杖和徒刑还要严重,所以人们不愿意断绝。如果以死论罪,临刑时的惨烈,比断绝烟瘾的痛苦还要严重,我知道他们宁愿死在家里也不愿死在市场上。何况我皇上雷霆般的威严,愤怒地发怒,即使是愚顽沉溺已久的人,也足以使他们清醒。皇上的旨意严厉,那么执行法律的官员就会严肃,违法的人就会害怕。一年之内,还没有用刑,已经有十分之八九的人戒掉了。已经吸食的人借助国法来保住余生,没有吸食的人因为警惕而保全生命,这是停止罪恶的大权,也是仁慈的体现。我请求皇上命令各督抚严格清查保甲,首先进行晓谕,定在一年后进行五家互结,允许他们举报,给予优厚的奖励。如果有容隐的情况,本犯按照新例处死,互结之家按照旧例治罪。在通都大邑,往来客商,责成店铺,如果有容留吸食鸦片的人,按照窝藏匪类治罪。文武大小官员,按照常人加等处罚,子孙不准参加科举考试。官员的亲戚、幕友、家丁,除了本犯治罪外,本管官要严加议处。满、汉官兵,按照地方官保甲办理;管辖失察的人,按照地方官办理。这样军民一体,上下肃清,漏洞就可以堵住,银价就不会再上涨,然后可以研究理财的方法,这是天下万世臣民的大福。’疏文呈上后,皇上深以为然,下令疆臣各抒己见,迅速制定章程。
在此之前,太常寺少卿许乃济上疏说,虽然烟禁很严,但不能闭关自守,单纯依靠法律是不行的,请求仍然按照旧制纳税,用货物交换货物,不得用银子购买,吸食鸦片的罪名,专门加重对官员、士子、士兵的处罚,当时的人都认为这不是正常的政治体制。黄爵滋弹劾许乃济,罢免了他的职务,连续提拔黄爵滋为大理寺少卿、通政使、礼部侍郎,调任刑部。十九年,朝廷大臣议定贩卖鸦片、吸食鸦片的罪名新例,大致如黄爵滋所请。
林则徐到广东后,全部焚烧了停泊的船上储存的鸦片,商议外国人贩卖鸦片的罪行。英国领事义律不接受约束,战争就这样爆发了。二十年,皇帝命令黄爵滋和左都御史祁俊藻前往福建查办禁烟,与总督邓廷桢筹备海防。等到英国军队来犯,邓廷桢在厦门屡次挫败敌人,皇上怀疑他。黄爵滋和祁俊藻刚到浙江办理事务,又命令他们前往福建查报。黄爵滋上疏说:‘邓廷桢所奏不虚;定海不可不迅速收复;水师有专门的技艺,应该破格使用人才。’详细说明了战守的策略。又说浙江是福建、广东的心腹之地,与江苏唇齿相依,请求命令伊里布不要偏听琦善,相信敌人必然退去。回到京城后,他又极力说英国人劳师远征不值得担心,应该与他们断绝贸易,招募士兵,节省军费,为持久战做准备,用海防来推进。不久,琦善在广东谈判抚慰没有取得要领,连续几年派兵出征,广东、浙江都不顺利。二十二年,英国军队从海上进入长江,于是在江宁达成和议,烟禁从此放松。不久,他因父亲去世而辞去官职。
黄爵滋担任御史时,负责稽查户部银库,曾经上疏指出库丁轻率收缴亏空的问题。二十三年,银库亏空九百万两的事情暴露,追查管理银库、查库的官员,他们都因为失职被免职并赔偿,赔偿完毕后,依次恢复他们的官职。黄爵滋以员外郎的身份候补,因病足不出户,皇上还时常询问他的行踪。三十年,他回到京城,正好赶上皇上驾崩,于是没有出来。过了三年,他去世了。
黄爵滋以诗名,喜欢交游,常常在夜晚闭门草拟奏章,白天骑马外出,遍访故交名士,饮酒赋诗,意气风发。等到提出禁烟的建议,他始终坚持抗战,当时的人都认为他是清流中的楷模。他所著的奏议、诗文集流传于世。
金应麟,字亚伯,是浙江钱塘人。他通过举人入赀的方式成为中书。道光六年,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刑部主事,负责总办秋审,先后在大臣的指导下在四川、湖北、山西审理案件。他逐渐晋升为郎中,后来改为御史,再后来升任给事中。他上疏请求修改刑法,包括斗殴、盗窃、劫持囚犯、诬告、私自铸币、服饰不符合规定、断案引用法律、奴婢殴打主人、故意禁锢平民、追捕逃犯、犯罪后留养亲族、官府处理人犯、流放迁徙地方、外省驻防逃人等问题,这些意见大多被采纳并修改;他还讨论了铜船的横行不法以及驿站给百姓带来的困扰,并要求各省督抚禁止这些弊端。他先后上奏数十次,弹劾了疆臣琦善、河臣吴邦庆等人,被当时的人所称赞。宣宗皇帝赞扬他敢于直言,提升他为太常寺少卿。他因家丧归乡,服丧期满后,被任命为鸿胪寺卿。他上疏讨论水师废弛和漕运政策混乱的问题。道光十九年,他被任命为直隶按察使,审理了护理长芦盐运使杨成业等人的贪赃枉法案件,对前运使陈崇礼等人进行了弹劾。不久后,他被召回朝廷,任命为大理寺少卿。
道光二十二年,他上疏说:‘海疆的官员们欺骗蒙蔽,原因在于他们过于重视爵位和俸禄,而过于精明地回避责任。要打破这种欺骗,关键在于皇帝的果断。不能拘泥于资历,不必回避嫌疑,过去的错误可以宽恕,重赏不应吝啬。最近长江海口镇守的兵力足够防守,但敌船深入,逃散的消息不断传来。耗费亿万百姓的财富,只为了保护少数平庸的官员。有人推卸责任,说无人无兵无饷无械。我认为,无人可以寻求,无兵可以训练,无饷械也应当有计划地准备,多则稳重,少则用智,提振军队士气,稳定边疆安全,关键在于皇帝授权给负责的人,并与他们一心一意地执行而已。’他还上疏进呈了预计度支图、火器图、海战策略等详细的计划。道光二十三年,因为父母年老,他请求回家省亲,此后再也没有出仕。他著有《廌华堂奏议》和骈体文。
陈庆镛,字颂南,是福建晋江人。道光十二年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后来被任命为户部主事,再后来升任员外郎,再后来又成为御史。道光二十三年,海疆发生军事失败,一些获罪的官员逐渐被重新任用。
庆镛上疏讨论刑罚和赏赐的不当,说:‘行政的关键,没有比刑罚和赏赐更重要的了。刑罚和赏赐的权力掌握在皇帝手中,向民众展示的是天下的大公。大学中讨论平定天下的方法,在于公平。什么是公平,就是民众的好恶。自从海疆多事以来,从总督、将军到州县丞倅,都像禽兽一样惊慌失措。皇上震怒,失职的罪行,法律上没有逃脱的理由。于是,辱国的将军奕山、奕经,参赞文蔚,总督牛鉴,提督余步云,先后被逮捕,步云被处死。所有的人都在拍手称快,认为国法虽然之前没有对琦善伸张,但现在对余步云伸张了。然而,不久之后,琦善被重新起用为叶尔羌帮办大臣。邸报传出后,人们都非常震惊,但还是解释说:‘古代圣王对待有罪的人,有流放到四裔来驱赶鬼怪的做法。’皇上对琦善的态度,大概就是这类。现在甚至用三品顶戴官帽任用他为热河都统,还用奕经为叶尔羌帮办大臣,文蔚为古城领队大臣。琦善在战事刚开始时,首先表现出软弱,以消磨军心,导致国内混乱到极点。被罢免后终身不得任用,还担心不足以满足民心和鼓舞士气。奕经的罪行,虽然比琦善稍轻,文蔚的罪行,比奕经又轻。然而,皇上任命将领出征,是多么慎重。奕经驻兵半年,从未亲自到前线,却表现出虚张声势,自称一举可以收复三城;结果事情泄露,被敌人嘲笑,军队覆灭,将领被杀,一败涂地。这不仅仅是因为其他科目的骚扰供应、招权纳贿之罪,已经无法承受。我也知道奕经是高宗纯皇帝的后代,皇上亲近亲戚,和睦家族,不忍心立即加以公开处决。然而,即使有幸获得宽恕,也应当终身禁锢,以免让皇家宗室蒙羞。难道图谋收禁不到三个月,就立即放弃瑕疵任用他们?而且这数个人,皇上特别不知道他们深得民怨。如果采纳舆论,谁不痛恨琦善是罪魁祸首,谁不痛恨奕山、奕经、牛鉴、文蔚,认为他们应该立即被处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私言。听说琦善奢侈浪费,跋扈如常,叶尔羌之行,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现在果然未及出关,就被召回。热河离神京很近,有识之士和无识之士,无不拍胸叹息,认为皇上任用琦善的意图不止于此。万一有事,那么迷惑圣聪的人,必定还是这些人。履霜坚冰,深可警惕。最近御试翰詹,以‘烹阿封即墨’为题,而现在刑罚赏赐却是如此,我不知道皇上所说的阿是谁,即墨又是谁?假如圣意高深,偶或有所偏差,而以即墨为阿,阿为即墨,那么赞美和诋毁的人岂不是会混淆是非吗?我希望皇上立即施展天威,收回成命,体现大学中公平的原则,审视朝廷中毁誉的真实情况,稍微伸张国法,民心就可以得到安慰。’他的上疏被宣宗皇帝赞赏,皇帝下诏说:‘我没有识人的眼光,导致琦善、奕经、文蔚等人丧师失律,只有反省自己,不想推卸责任给臣子。现在该御史请求收回成命,我不是文过饰非的皇帝,怎么会庇护他们?’于是革除了琦善等人的职务,命令他们闭门思过。于是他的正直声望震撼了全国。
道光二十五年,他被升任给事中,巡视东城,因为事情而受到官吏的弹劾,被降职为光禄寺署正。道光二十六年,他请求回家。文宗即位后,因为大学士朱凤标的推荐,他又被任命为御史,两次跌倒后又站起来,气概毫不减弱,连续上疏多次涉及国家大计。自从粤匪起义以来,福建的群盗纷纷活动,蔓延到泉、漳、兴、永等郡。咸丰三年,庆镛上疏陈述利害,被命令回到家乡治理团练。惠安妖妇邱氏煽动叛乱,被捕获后依法处置,被赐予花翎。不久后因病请求离职。咸丰七年,逆匪林俊纠集莆田、仙游、永春、南安的群贼侵犯泉州,庆镛激励士民坚守,贼人围攻数日后撤退。论功行赏,他被选为道员候选。咸丰八年,他在泉州去世,被追赠光禄寺卿,赐予祭祀和安葬,荫封一个儿子为知县,被祀于乡贤祠。
庆镛精通汉学,而在行为上则信奉宋儒的思想,文辞朴实而丰富,著有《籀经堂文集》、《三家诗考》、《说文释》、《古籀考》等书。
苏廷魁,字赓堂,是广东高要人。道光十五年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被任命为编修。道光二十二年,他被升任为御史。海疆的军事事务正处于紧急状态,他多次上疏讨论,请求修建虎门炮台以及燕塘墟、大沙河、龟冈等要塞,以防敌人再次骚扰广东,后来和议达成。道光二十三年春天,有白气从天空西南角直扫到参旗,他因此上疏数千言,极力评论时政的混乱,归咎于枢臣穆彰阿等人,请求立即罢免他们;并下罪己诏,开放直言之路:言辞多指斥。宣宗皇帝看到奏章后感动,赞扬他直言不讳,朝野上下都对他充满期待。他因家丧离职,服丧期满后,被升任为给事中。
咸丰元年,皇帝谨慎地开始上疏,请求推行宽宏大量的治国之道,坚持勤劳谦逊的原则,防止骄傲自满的苗头,真诚地任用贤能,慎重地开始治理国家,挑选翰林院和詹事府的官员担任讲官,严格选拔孝廉方正的人选,文宗皇帝对此表示赞赏并采纳。
赛尚阿被任命为出征的统帅,推荐内阁侍读穆荫提升为五品京堂,并在军机大臣的职位上学习行走。廷魁上疏弹劾他破坏旧制,任用私亲,提升过快,容易开启侥幸晋升之门,请求等到赛尚阿返回后,让他回到原来的职位,皇帝下诏斥责他擅自干预升降官员,但仍然因为他的品行端正,没有对他进行处罚。皇帝先隐藏了他的名字,拿出疏文给赛尚阿看,赛尚阿退下后,喝醉了,问:‘谁真的弹劾我?’廷魁出来回答:‘您辜负了国家,我不敢辜负您。’然后因为忧虑而回家。
咸丰四年,广东的红巾军起义,将要进攻省城。有人建议借外国军队,用铺捐作为军饷,廷魁坚决反对,终止了这个提议。
咸丰八年,英法联军占领广州,廷魁与侍郎罗惇衍等人倡议设立团防局,严格清理民间,杜绝汉奸,招募东莞、三元里、佛山的壮勇,人数达到数万,声称准备攻城,敌军出动时,击杀了百余人。敌军开始有了戒备之心,稍微收敛,连续北犯,后来在天津议和,广东的敌军没有撤退,民众更加愤怒,廷魁等人请求留下练勇局以防备土匪。敌军认为既然已经和谈,为何还要招募壮勇,并且用重金购买领事巴夏礼作为责难。议和大臣桂良担心影响和谈,上奏请求撤销练勇局。
最初,海盗在广宁骚扰,包围了四会、肇庆,士兵疲惫,粮食耗尽,有人劝他们离开,廷魁说:‘我是团防大臣,发誓与城池共存亡!’恰好提督昆寿攻克了梧州,派兵来支援,城池得以保全。地方官员多次想要上报他的功绩,他都坚决推辞。
同治初年,因为中外大臣的推荐,被任命为河南开归陈许道,历任布政使,提升为东河总督。同治七年,黄河在荥泽决口,没有抢修成功,被免职留任,经过三个月工程完工,恢复了原职。过了一年,被召回朝廷,离职,称病回家。光绪四年,去世。
朱琦,字伯韩,广西临桂人。他的父亲朱凤森,是嘉庆六年的进士,曾任河南濬县知县,有政绩。滑县发生教匪起义,他率领团练抵抗,多次打败敌人,城池得以保全。后来被提升为河南府通判。去世后,被祀为名宦。
朱琦在乡试中取得第一名。道光十五年,成为进士,被选为庶吉士,授予编修。他仰慕同乡陈宏谋的为人,以气节自勉。后来被任命为御史,当时海疆事定,但祸患四伏,而上下官吏又都精神萎靡,言路多沉默,他深感忧虑。他写了著名的《实说》,其中说:‘天下有乡曲之行,有大人之行。乡曲、大人,是他们的名号,考察他们的行为,看他们的有用与否,才是他们的实质。世人称赞的,说是谨慎、厚道、廉洁、安静、退让,这三者是最美好的名号,但不知道这乡曲之行,并不是所谓的大人。大人的职责,在于经国济民、安定国家,有刚毅的大节,让人主敬畏;有深谋远虑,为天下长远打算。合则留,不合则按照道义离开。个人的便利和安逸,不值得考虑;世人的指责,不敢逃避。现在的人却不是这样。说:我为天下长远打算,那么天下的祸患一定会集中在我身上;我为让人主敬畏,就不能长久地留在职位上;不如谨慎、厚道、退让,这三者可以安安稳稳地坐着而没有烦恼,而且名号又非常美好。没有烦恼而可以长久地留在职位上,又有天下的美好名号,士人有什么可怕而不争相追求这样的呢?所以近世所称的公卿之贤者,这三者占多数。当他们穿着官服,从容不迫地行走于朝廷之间,上级不会怀疑,非议也不会降临,他们的深沉难以测度。一旦遇到重大的利害,慌乱无措,张口结舌而不敢言,而所谓的谨慎、厚道、退让,到这时一点用处都没有,于是开始思念那些让人主敬畏且深谋远虑的人,却不可得。而且谨慎、厚道、退让这三者,并非真的无用。古时候有背负盖世功业而想要保全自己,挟持震主之威而唯恐不能善终的人,未曾不对此斤斤计较,因此又在镇薄俗、保晚节。后世没有那样的才能却占据那样的职位,安于享乐而逃避祸患,借助名号的美誉,自以为足够。这是藏身之固,没有比这三者更方便的。孔子所说的鄙夫,就是指这种乡愿。就像张禹、胡广、赵戒之类的人,他们的耻辱是多么深重啊!”于是多次上疏直言时政,都被留中不报。当时人们都推崇他的刚直,称他为名御史。
朱琦因为言论不被采纳,同治二十六年,告老还乡。过了几年,广西群贼蜂起,他的预言都得到了验证。他在家中治理团练,帮助守卫。贼军中的头目张家祥悔过投诚,当权者仍然怀疑他。朱琦知道他的忠勇可以任用,用全家担保他,于是接受了他的投降,改名为国樑,最终成为名将。朱琦因为守城有功,被提议晋升为道员。咸丰六年,再次来到京城。住了两年,跟随钦差大臣桂良到江苏,没有遇到什么机会,只有王有龄特别看重他,有龄担任浙江巡抚,聘请他参与军事。同治十一年,粤匪进攻杭州,他负责总理团练局。守卫清波门,城池陷落,他战死。被追赠为太常寺卿,赐予骑都尉世职,被祀于昭忠祠。
朱琦学术上尊崇程颐、朱熹,诗歌和古文都有法度,著有《怡志堂集》、《台垣奏议》。
评论说:禁烟之议,始于黄爵滋,执行过于急切,导致边患爆发,随后政策游移不定,国威更加衰落,实在不能因此归咎于最初提出禁烟的人。然而,为国家谋万全之策,决胜千里之外,不是依靠意气用事。行动固然困难,言论又岂是容易的?金应麟也一同被提拔,始终主张抗战。陈庆镛、苏廷魁、朱琦当时被称为‘三直’,加上金应麟,又称为‘四虎’。他们所说的话有的被采纳,有的没有被采纳,但都充满生气,足以针砭时弊,振奋人心。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清史稿-列传-卷一百六十五-注解
黄爵滋:清朝官员,曾上书请求禁烟。
金应麟:清朝官员,以直言敢谏著称。
陈庆镛:清朝官员,以直言敢谏著称。
苏廷魁:清朝官员,以直言敢谏著称。
朱琦:朱琦,文中未提及,可能为遗漏或笔误。
庶吉士:明清科举制度中选中的优秀进士,为未来官员的预备人选。
编修:古代官职,为翰林院的官员,负责编纂书籍。
御史:古代官职,负责监察官员和检举不法。
给事中:古代官职,为给事中的官员,负责处理奏章、议论朝政。
鸿胪寺卿:古代官职,鸿胪寺的负责人,负责外交、礼仪等事务。
科道:科举和道员,指通过科举考试和道员选拔的官员。
诰诫:古代帝王或官员对下级官员的告诫。
漕、河积弊:漕运和河工的弊端,指漕运和河工管理中的腐败和问题。
禁烟:指禁止吸食和贩卖鸦片。
银价递增:指银子的价格不断上升。
制钱:古代的一种货币单位。
纨袴子弟:指富贵人家的子弟,常用来形容不务正业的人。
搢绅:古代官员的服饰,此处指官员。
优隶:指优伶和隶役,此处指从事低贱职业的人。
扒龙、快蟹等船:指用于走私的船只。
地丁钱粮:指古代的田赋和徭役。
课:指税收。
漏卮:指漏洞,此处指国家财政的漏洞。
枷杖:古代的一种刑罚,用枷锁和杖刑来惩罚犯人。
徒:古代的一种刑罚,指服劳役。
通都大邑:指大城市。
窝藏匪类:指藏匿罪犯。
满、汉官兵:指满族和汉族的官兵。
稽察:检查、审查。
亏帑:指国库亏空。
褫职:剥夺官职。
候补:指等待补缺的官员。
员外郎:古代官职,为户部的官员。
名士:有才学的人。
清流:指清正廉洁的官员。
奏议:指官员上奏给皇帝的文书。
诗文集:指诗和文章的集合。
举人:明清科举制度中的第二级考试及第者,为秀才之后的进士之前的资格。
赀:古代货币单位,也指财富。
中书:古代官职,为中书省的官员,主要负责文书、奏章等事务。
进士:明清科举制度中的最高级别考试及第者,为最高荣誉。
刑部:古代官署名,主要负责司法、刑狱事务。
秋审:古代对死刑案件进行复审的制度。
谳狱:审理案件。
郎中:古代官职,为六部中的官员,负责具体事务。
疏请:上疏请求。
刑例:刑法条例。
斗殴:打架斗殴。
报盗:报告盗窃。
劫囚:劫持囚犯。
诬告:诬陷他人。
私铸:私自铸造货币。
服舍违式:服饰、住所不符合规定。
断罪引律:判决罪行引用法律。
奴婢殴主:奴婢殴打主人。
故禁故勘平人:无故拘禁、审问平民。
应捕人追捕罪人:应该逮捕的人追捕罪犯。
犯罪存留养亲:犯罪后留在家中赡养父母。
官司出入人罪:官府处理案件时错判。
徒流迁徙地方:流放、迁徙到某地。
外省驻防逃人:外省驻防逃犯。
封事:密封的奏章。
疆臣:地方的官员。
河臣:管理河道的官员。
宣宗:清朝皇帝,即道光帝。
太常寺:古代官署名,负责祭祀、礼乐等事务。
少卿:古代官职,为太常寺的副职。
鸿胪寺:古代官署名,负责接待外国使节等事务。
水师:海军。
漕政:管理漕运的政策。
按察使:古代地方官职,负责监察、司法等事务。
鞫:审问。
护理长芦盐运使:代理管理长芦盐运使。
大理寺:古代官署名,负责审理重大案件。
海疆:沿海地区。
散馆:庶吉士完成学习后,分发到各部任职。
户部:古代官署名,负责财政、户籍等事务。
提督:古代官职,负责军事、地方行政等事务。
参赞:辅助、协助。
总督:古代地方高官,负责一个省或数个州的军事、行政等事务。
将军:古代官职,为军事指挥官。
就逮:被逮捕。
伏法:被处死。
海疆偾事:沿海地区发生军事失败。
禽骇兽奔:形容惊慌失措。
辱国之将军:使国家蒙羞的将军。
文蔚:人名。
翰詹:翰林院和詹事府,古代的文官机构。
阿:指阿谀奉承的人。
即墨:古代地名,这里指被阿谀奉承的人。
直谏:直言进谏。
枢臣:宰相。
穆彰阿:人名。
丰采:风采,此处指苏廷魁的品行。
炮台:军事防御设施,用于防御敌军炮火。
参旗:古代星名,此处指天空中的异象。
灾异:自然灾害或异常现象,古人认为与政治有关。
开直谏之路:开放直言进谏的途径。
指斥:指责、批评。
咸丰元年:咸丰帝即位的第一年,即1851年。
谨始疏:谨慎地呈上奏疏。
宏济之道:宏大的救国之道。
执劳谦之义:秉持勤劳谦逊的道义。
防骄泰之萌:防止骄傲自满的苗头。
推诚任贤:诚心诚意地任用贤能。
慎始图治:从开始就谨慎地规划治理。
讲官:负责向皇帝讲读经史的官员。
孝廉方正:古代选拔官员的一种科目,选拔品行端正的人。
赛尚阿:清朝官员,曾任两江总督。
内阁侍读:内阁中的官员,负责侍读。
穆荫:清朝官员,曾任内阁侍读。
京堂:清朝高级官职。
军机大臣:清朝的最高军事和政治决策机构。
廷魁:清朝官员,曾任侍郎。
疏劾:上疏弹劾。
坏旧制:破坏旧有的制度。
私亲:任用自己的亲信。
超擢:过分提拔。
幸进之门:追求升官的门路。
红巾匪:指太平天国运动中的农民起义军。
省城:省的省会城市。
铺捐:一种税收。
饷糈:军粮。
广东:中国的一个省份。
团防局:负责地方防卫的机构。
清野:清理田野,防止敌军物资。
汉奸:指投敌叛国的中国人。
练勇:经过训练的勇壮之人。
敌师:敌人的军队。
天津议和:指1860年天津条约的签订。
河南开归陈许道:河南的一个行政区划。
布政使:地方行政官员。
东河总督:负责治理黄河的官员。
荥泽:河南省的一个地名。
夺溜:指黄河改道。
内召:皇帝召见官员。
骑都尉:清朝的官职。
昭忠祠:纪念忠臣的祠堂。
程、朱:指程颢、程颐和朱熹,宋代著名的哲学家。
怡志堂集:朱琦的著作。
台垣奏议:朱琦的奏议集。
禁烟之议:指鸦片战争的导火索之一,清政府禁止鸦片贸易。
边衅:边境的冲突。
游移:犹豫不决。
国威:国家的威望。
三直:指陈庆镛、苏廷魁、朱琦三人,以直言敢谏著称。
四虎:指陈庆镛、苏廷魁、朱琦和金应麟四人,以直言敢谏著称。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清史稿-列传-卷一百六十五-评注
咸丰元年,上谨始疏,请求宏济之道,执劳谦之义,防骄泰之萌,推诚任贤,慎始图治,选择翰詹为讲官,严取孝廉方正备采用,文宗嘉纳之。
这段文字反映了咸丰元年时,朝廷在政治上的求贤若渴和谨慎治国的态度。‘上谨始疏’体现了皇帝的谦逊和自省,‘宏济之道’和‘执劳谦之义’则是对治国理念的阐述。‘推诚任贤’和‘慎始图治’强调了选拔贤能和从长计议的重要性。‘选择翰詹为讲官’和‘严取孝廉方正备采用’则是具体措施,表明朝廷对人才的重视和选拔的严格。‘文宗嘉纳之’则是对上述举措的肯定,体现了文宗皇帝的明察秋毫。
赛尚阿出督师,援引内阁侍读穆荫擢五品京堂,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廷魁疏劾其坏旧制,用私亲,超擢太骤,易启幸进之门,请俟赛尚阿还,令回章京本任,诏斥擅预黜陟,犹以素行端方,不之罪。
这段文字描绘了赛尚阿的提拔和廷魁的弹劾,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赛尚阿的提拔显示了朝廷对人才的重视,但也引发了廷魁的弹劾,批评其破坏旧制、任人唯亲、提拔过快。这里的‘诏斥擅预黜陟’表明皇帝对廷魁的弹劾有所保留,体现了皇帝的宽容和平衡。
上先隐其名,出疏示赛尚阿,赛尚阿退,饮台垣酒,问:“谁实弹我?”廷魁出席曰:“公负国,某不敢负公。”再以忧归。
这段文字通过对话的形式,展现了廷魁的正直和赛尚阿的退让。廷魁的直言不讳和赛尚阿的谦逊退让,都体现了当时士人的气节和风度。‘再以忧归’则反映了廷魁对国家政治的忧虑。
四年,广东红巾匪起,将犯省城。或献议借外兵,以铺捐为饷糈,力争,罢其议。
这段文字描述了广东红巾军起义和朝廷的应对措施。‘或献议借外兵’反映了当时朝廷在军事上的困境,而‘力争,罢其议’则表明朝廷坚持自主抵抗,体现了民族自豪感和独立自主的精神。
八年,英法联军踞广州,廷魁与侍郎罗惇衍等倡设团防局,严清野,绝汉奸,招募东莞及三元里、佛山练勇得数万人,声言戒期攻城,敌师出,击斩百馀级。
这段文字描绘了英法联军侵华战争期间,廷魁等人的抵抗行动。‘倡设团防局’和‘招募练勇’体现了朝廷的积极应对,而‘击斩百馀级’则是对抗胜利的记录,展现了中华民族的抗争精神。
敌始有戒心,稍戢,连艘北犯,既而天津议和,广东敌兵未退,民益愤,廷魁等请留练局以防土寇。
这段文字反映了战争结束后,朝廷面临的困境和民众的愤怒。‘敌始有戒心’和‘连艘北犯’表明战争并未结束,‘民益愤’和‘请留练局’则反映了民众对国家安全的担忧和对朝廷的不满。
敌谓既媾和何复募勇,且以悬金购领事巴夏礼为责言。议和大臣桂良虑挠成议,奏请撤局。
这段文字描绘了议和过程中的矛盾和冲突。‘敌谓既媾和何复募勇’反映了敌对势力的挑衅,‘议和大臣桂良虑挠成议’则表明议和的复杂性。
初,艇匪扰广宁,围四会、肇庆,兵疲粮罄,或劝之去,廷魁曰:“予团防大臣也,誓与城为存亡!”会提督昆寿克梧州,以兵来援,城得完。
这段文字描述了廷魁在广宁抗敌时的坚定决心。‘予团防大臣也,誓与城为存亡’体现了廷魁的忠诚和担当,而‘城得完’则是对抗胜利的记录。
疆臣屡欲上其功,皆固辞。
这段文字反映了廷魁的谦逊和低调。‘屡欲上其功’表明廷魁的功绩显著,但‘皆固辞’则显示了他不居功自傲的品质。
同治初,以中外大臣荐,授河南开归陈许道,历布政使,擢东河总督。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的官职变迁,展现了他在政治上的成就和朝廷对他的认可。
七年,河决荥泽,未夺溜,革职留任,阅三月工竣,复之。
这段文字反映了朱琦在处理河患时的果断和高效。‘河决荥泽’表明了河患的严重性,而‘革职留任’和‘工竣’则体现了朱琦的责任感和能力。
逾年,内召,去官,称疾归。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的辞官归隐,体现了他的淡泊名利和追求内心的宁静。
光绪四年,卒。
这段文字是对朱琦一生的总结,表明他的一生都在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
朱琦,字伯韩,广西临桂人。父凤森,嘉庆六年进士,官河南濬县知县,有政声。
这段文字介绍了朱琦的家族背景和早年经历,表明他出身于一个有政治背景的家庭。
滑县教匪起,率团练御之,屡破贼,城守卒完。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在抗击教匪时的英勇表现,展现了他在军事上的才能和胆识。
迁河南府通判。
这段文字反映了朱琦的官职变迁,表明他在政治上的稳步提升。
殁,祀名宦。
这段文字表明朱琦去世后,被追认为名宦,体现了他在历史上的地位和影响。
琦,举乡试第一。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在科举考试中的优异成绩,表明他在学术上的造诣。
道光十五年,成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这段文字反映了朱琦的科举成就和官职任命,表明他在政治和学术上的双重成就。
慕同里陈宏谋之为人,以气节自励。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的为人品质,表明他受到同乡陈宏谋的影响,注重气节和品德。
迁御史,值海疆事定,祸机四伏,而上下复习委靡,言路多容默,深以为忧。
这段文字反映了朱琦对当时政治状况的担忧,表明他具有敏锐的政治洞察力。
著名实说,略曰:“天下有乡曲之行,有大人之行。乡曲、大人,其名也,考之其行,而察其有用与否,其实也。
这段文字是朱琦的著名言论,反映了他的政治理念和价值观。‘天下有乡曲之行,有大人之行’是对人性的深刻剖析,‘考之其行,而察其有用与否,其实也’则是对行为本质的探讨。
世之称者,曰谨厚,曰廉静,日退让,三者名之至美也,而不知此乡曲之行也,非所谓大人者也。
这段文字批评了当时社会上流行的谨厚、廉静、退让等道德观念,认为这些观念并不适用于大人之行。
大人之职,在於经国家、安社稷,有刚毅之大节,为人主畏惮;有深谋远虑,为天下长计。
这段文字阐述了大人之行的职责和品质,强调为国家社稷着想和具有远见卓识的重要性。
合则留,不合以义去。身之便安,不暇计也;世之指摘,不敢逃也。
这段文字表达了大人之行的原则,即以道义为准则,不计个人得失。
今也不然。曰:吾为天下长计,则天下之衅必集於我;吾为人主畏惮,则不能久於其位;不如谨厚、廉静、退让,此三者可以安坐而无患,而名又至美也。
这段文字批评了当时士人追求谨厚、廉静、退让等道德观念的风气,认为这种做法并不能真正为国家做出贡献。
夫无患而可久於其位,又有天下美名,士何惮而不争趋於此?故近世所称公卿之贤者,此三者为多矣。
这段文字进一步批评了当时士人追求谨厚、廉静、退让等道德观念的风气,认为这种做法是导致公卿之贤者缺乏的原因。
当其峨冠襜裾,从容正步,趋於廊庙之间,上之人不疑,而非议不加,其沉深不可测也。
这段文字描绘了当时士人的形象,认为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深不可测。
一旦遇大利害,抢攘无措,钳口挢舌而莫敢言,而所谓谨厚、廉静、退让,至此举无可用,於是始思向之为人主畏惮而有深谋远虑者,不可得矣。
这段文字批评了当时士人在面临重大利益和危害时的无能为力,认为他们缺乏深谋远虑。
且谨厚、廉静、退让三者,非果无用也。
这段文字对谨厚、廉静、退让等道德观念进行了重新评价,认为它们并非完全无用。
古有负盖世之功而思持其后,挟震主之威而唯恐不终,未尝不斤斤於此,故又於镇薄俗、保晚节。
这段文字说明了谨厚、廉静、退让等道德观念在古代政治家身上的体现,认为这些品质有助于维护政治稳定和晚节。
后世无其才而冒其位,安其乐而避其患,假於名之至美,僴然自以为足。
这段文字批评了后世一些无才无德之人,他们借助道德美名来掩盖自己的不足。
是藏身之固,莫便此三者。
这段文字认为谨厚、廉静、退让等道德观念是藏身之固,有助于保护自己。
孔子之所谓鄙夫也,其究乡愿也。
这段文字将谨厚、廉静、退让等道德观念与孔子的鄙夫之论联系起来,认为这些观念是鄙夫的行为。
是张禹、胡广、赵戒之类也,甚矣其耻也!
这段文字批评了张禹、胡广、赵戒等人,认为他们的行为可耻。
於是数上疏切论时务,皆留中不报。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上疏言事,但均未得到回应,表明他在政治上的无奈。
时咸推其抗直,称为名御史。
这段文字表明朱琦的直言不讳得到了世人的认可,被称为名御史。
琦以言既不见用,二十六年,告归。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因言事不被采纳而辞官归隐。
越数年,广西群贼蜂起,其言皆验。
这段文字反映了朱琦的预言成真,表明他的政治洞察力。
家居治团练,助守御。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在家乡组织团练,协助守御。
贼中枭杰张家祥者,悔罪投诚,当事犹疑之。琦知其忠勇可用,以全家保之,乃受降,改名国樑,卒为名将。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在处理叛乱时的智慧和果断,表明他具有识人用人的能力。
琦以守城劳议叙,以道员候选。
这段文字反映了朱琦在守城劳绩得到认可,但并未得到实际任命。
咸丰六年,再至京师。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再次回到京师。
居两岁,从钦差大臣桂良至江苏,无所遇,王有龄独重之,有龄抚浙,辟赞军事。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在江苏的经历,以及他在王有龄手下担任军事顾问。
十一年,粤匪犯杭州,总理团练局。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在杭州抗击粤匪时的职务。
守清波门,城陷,死之。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在杭州保卫战中的英勇牺牲。
赠太常寺卿,予骑都尉世职,祀昭忠祠。
这段文字反映了朱琦的身后荣誉和地位。
琦学宗程、朱,诗古文皆有法,著有怡志堂集、台垣奏议。
这段文字描述了朱琦的学术成就和著作。
论曰:禁烟之议,创自黄爵滋,行之操切,而边衅遂开,继之游移而国威愈堕,诚不可以此归咎始议之人。
这段文字对禁烟运动的评价,认为不能将边衅的开端归咎于黄爵滋。
然谋国万全,决胜千里,非恃意气为也。
这段文字强调了谋国万全的重要性,认为不能仅凭意气行事。
行固维艰,言亦岂易易哉?
这段文字反映了行事的艰难和言辞的困难。
金应麟同被拔擢,亦始终主战。
这段文字描述了金应麟在政治上的立场和主张。
陈庆镛、苏廷魁、朱琦时称“三直”;合之应麟,又称“四虎”。所言有用有不用,凛凛然有生气,要足以砭顽振懦矣。
这段文字对陈庆镛、苏廷魁、朱琦等人的评价,认为他们的言论和行动具有激励和警示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