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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四十三

作者: 李延寿(约公元541年-约约595年),南朝宋的历史学家,他的《南史》记录了南朝时期的历史,是中国古代史书中的一部重要作品。

年代:成书于南朝(约6世纪)。

内容简要:《南史》是李延寿编撰的一部关于南朝(包括刘宋、南齐、南梁和南陈)历史的史书。全书分为本纪、列传等多个部分,详细记录了南朝各个朝代的政权更迭、政治斗争、军事事件、文化成就以及重要人物的传记。书中不仅反映了南朝的政治风云,还展现了南朝时期的社会面貌和文化氛围。作为一部重要的历史书籍,《南史》为后人提供了研究南朝历史、文化、政治等领域的重要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四十三-原文

齐高帝诸子下

临川献王映,字宣光,高帝第三子也。

少而警悟,美言笑,善容止。

仕宋位给事黄门侍郎、南兖州刺史,留心吏事,自下莫不肃然,令行禁止。

高帝践阼,为雍州刺史,加都督,封临川王。

尝致钱还都买物,有献计者,于江陵买货,至都还换,可得微有所增。

映笑曰:‘我是贾客邪,乃复求利?’

改授都督、扬州刺史。

莅事聪敏,府州曹局皆重足以奉禁令,自宋彭城王义康以后,未之有也。

永明元年,为侍中、骠骑将军。

五年,即本号开府仪同三司。

七年薨。

映善骑射,解声律,工左右书、左右射,应接宾客,风韵韶靡。

及薨,朝野莫不惋惜。

赠司空。

九子皆封侯。

长子子晋,永元初为侍中,入梁为高平太守。

第二子子游,州陵侯,为黄门侍郎。

谋反,兄弟并伏诛。

长沙威王晃,字宣明,高帝第四子也。

少有武力,为高帝所爱。

升明二年,代兄映为淮南、宣城二郡太守。

晃便弓马,初,沈攸之事起,晃多从武容,赫奕都街,时人为之语曰:‘焕焕萧四伞。’

其年,迁西中郎将、豫州刺史,监三州诸军事。

高帝践阼,晃每陈政事,辄为典签所裁,晃杀之。

上大怒,手诏赐杖。

迁南徐州刺史,加都督。

武帝为皇太子,拜武进陵,于曲阿后湖斗队,使晃御马军,上闻之,又不悦。

临崩,以晃属武帝,处以辇毂近蕃,勿令远出。

永明元年,以晃为都督、南徐州刺史。

入为中书监。

时禁诸王蓄仗,在都下者,唯置捉刀左右四十人。

晃爱武饰,罢徐州还,私载数百人仗还都,为禁司所觉,投之江中。

帝闻之大怒,将纠以法,豫章王嶷稽首流涕曰:‘晃罪诚不足宥,陛下当忆先朝念白象。’

白象,晃小字也。

上亦垂泣。

高帝大渐时,戒武帝曰:‘宋氏若骨肉不相图,佗族岂得乘其弊?汝深戒之。’

故武帝终无异意,然晃亦不见亲宠。

当时论者,以武帝优于魏文,减于汉明。

后拜车骑将军、侍中。

薨,赠开府仪同三司。

武帝尝幸钟山,晃从驾,以马槊刺道边枯蘖,上令左右数人引之,银缠皆卷聚而槊不出,乃令晃复驰马拔之,应手便去。

每远州献骏马,上辄令晃于华林中调试之。

高帝常曰:‘此我家任城也。’

武帝缘此意,故谥曰威。

武陵昭王晔,字宣昭,高帝第五子也。

母罗氏,从高帝在淮阴,以罪诛。

晔年四岁,思慕不异成人,每恸吐血。

高帝敕武帝曰:‘三昧至性如此,恐不济,汝可与共住,每抑割之。’

三昧,晔小字也。

故晔见爱。

高帝虽为方伯,而居处甚贫,诸子学书无纸笔,晔常以指画空中及画掌学字,遂工篆法。

少时又无棋局,乃破荻为片,纵横以为棋局,指点行势,遂至名品。

性刚颖俊出,与诸王共作短句诗,学谢灵运体,以呈高帝。

帝报曰:‘见汝二十字,诸儿作中,最为优者。但康乐放荡,作体不辨有首尾,安仁、士衡深可宗尚,颜延之抑其次也。’

建元二年,为会稽太守,加都督。

上遣儒士刘瓛往郡,为晔讲《五经》。

武帝即位,历中书令、祠部尚书。

巫觋或言晔有非常之相,以此自负,武帝闻之,故无宠,未尝处方岳。

于御坐曲宴,醉伏地,貂抄肉柈。

帝笑曰:‘汙貂。’

对曰:‘陛下爱其羽毛,而疏其骨肉。’

帝不悦。

性轻财重义,有古人风。

罢会稽还都,斋中钱不满万,俸禄所入,皆与参佐宾僚共之。

常曰:‘兄作天子,何畏弟无钱。’

居止附身所须而已。

名后堂山为首阳,盖怨贫薄也。

尝于武帝前与竟陵王子良围棋,子良大北,及退,豫章文献王谓晔曰:‘汝与司徒手谈,故当小相推让。’

答曰:‘晔立身以来,未尝一口妄语。’

执心疏婞,偏不知悔。

好文章,射为当时独绝,琅邪王瞻亦称善射,而不及晔也。

武帝幸豫章王嶷东田,宴诸长王,独不召晔。

嶷曰:‘风景殊美,今日甚忆武陵。’

上仍呼使射,屡发命中,顾四坐曰:‘手何如?’

上神色甚怪,嶷曰:‘阿五常日不尔,今可谓仰藉天威。’

帝意乃释。

后于华林射赌,凡六箭,五破一皮,赐钱五万文。

又上举酒劝晔,曰:‘陛下常不以此处许臣。’

上回面不答。

豫章王于邸起土山,列种桐竹,号为桐山。

武帝幸之,置酒为乐,顾临川王映:‘王邸亦有嘉名不?’

映曰:‘臣好栖静,因以为称。’

又问晔,晔曰:‘臣山卑,不曾栖灵昭景,唯有薇蕨,直号首阳山。’

帝曰:‘此直劳者之歌也。’

久之,出为江州刺史。

上以晔方出镇,求其宅给诸皇子,遣舍人喻旨。

晔曰:‘先帝赐臣此宅,使臣歌哭有所,陛下欲以州易宅,臣请不以宅易州。’

帝恨之。

至镇百余日,典签赵渥之启晔得失,征还为左户尚书。

迁太常卿,累不得志。

冬节问讯,诸王皆出,晔独后来,上已还便殿,闻晔至,引见,问之,晔称牛羸不能取路。

上敕车府给副御牛一头。

敕主客自今诸王来不随例者,不复为通公事。

还,过竟陵王子良宅,冬月道逢乞人,脱襦与之。

子良见晔衣单,进襦于晔。

晔曰:‘我与向人亦复何异?’

尚书令王俭诣晔,晔留俭设食,盘中菘菜<鱼邑>鱼而已。

俭重其率真,为饱食尽欢而去。

寻为丹阳尹,始不复置行事,自得亲政。

转侍中、护军将军,给油络车,又给扶二人。

武帝临崩,遗诏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大行在殡,竟陵王子良在殿内,太孙未至,众论喧疑,晔众中言曰:‘若立长,则应在我,立嫡,则应立太孙。’

及郁林立,甚见冯赖。

隆昌元年薨,赠司空,班剑二十人。

安成恭王暠,字宣曜,高帝第六子也。

性清和,多疾。

历位南中郎将、江州刺史,侍中,领步兵校尉,中书令。

永明元年,为散骑常侍、秘书监,领石头戍事。

及夏薨。

鄱阳王锵,字宣韶,高帝第七子也。

建元末,武帝即位,为雍州刺史,加都督。

武帝服除,锵方还,始入觐,拜便流涕。

武帝愕然,问其故,锵收泪曰:‘臣违奉弥年,今奉颜色,圣颜损瘦,所以泣耳。’

武帝叹曰:‘我复是有此一弟。’

累迁丹阳尹。

永明十年,为领军将军。

锵和悌美令,性谦慎,好文章,有宠于武帝。

领军之授,齐室诸王所未为,锵在官理事无壅,当时称之。

车驾游幸,常甲仗卫从,恩待次豫章王嶷。

其年,给油络车。

隆昌元年,转尚书左仆射,迁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领兵置佐。

锵雍容得物情,为郁林依信。

郁林心疑明帝,诸王问讯,独留锵,谓曰:‘闻鸾于法身何如?’

锵曰:‘臣鸾于宗戚最长,且受寄先帝,臣等年皆尚少,朝廷之干,唯鸾一人,愿陛下无以为虑。’

郁林退谓徐龙驹曰:‘我欲与公共计取鸾,公既不同,我不能独办,且复小听。’

及郁林废,锵竟不知。

延兴元年,进位司徒,侍中如故。

明帝镇东府,权威稍异,锵每往,明帝屣履至车迎锵,语及家国,言泪俱下,锵以此推信之。

而宫台内皆属意于锵,劝令入宫,发兵辅政。

制局监谢粲说锵及随王子隆曰:‘殿下但乘油壁车入宫,出天子置朝堂,二王夹辅号令,粲等闭城门上仗,谁敢不同?宣城公政当投井求活,岂有一步动哉!东城人政共缚送耳。’

子隆欲定计,锵以上台兵力既悉度东府,且虑难捷,意甚犹豫。

马队主刘巨,武帝时旧人,诣锵请间,叩头劝锵立事。

锵命驾将入,复回还内,与母陆太妃别,日暮不成行。

典签知谋告之,数日,明帝遣二千人围锵宅,害锵,谢粲等皆见杀。

凡诸王被害,皆以夜遣兵围宅,或斧斫关排墙,叫噪而入,家财皆见封籍焉。

桂阳王铄,字宣朗,高帝第八子也。

永明七年为中书令,加散骑常侍。

时鄱阳王锵好文章,铄好名理,人称为鄱、桂。

铄清羸有冷疾,常枕卧,武帝临视,赐床帐衾褥。

性理偏诐,遇其赏兴,则诗酒连日;情有所废,则兄弟不通。

隆昌元年,加前将军,给油络车,并给扶二人。

鄱阳王见害,铄迁中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不自安,至东府见明帝,及出,处分存亡之计。

谓侍读山悰曰:‘吾前日觐王,王流涕呜咽,而鄱阳、随郡见诛。今日见王,王又流涕而有愧色,其在吾邪?’

其夜三更中兵至,见害。

始兴简王鉴,字宣彻,高帝第十子也。

性聪警。

年八岁,丧所生母,号慕过人,数日中便至骨立。

豫章文献王闻之,抚其首呜咽,谓高帝曰:‘此儿操行异人,恐其不济。’

高帝亦悲不自胜。

初封广兴郡王,袁彖时为秘书丞,早有令誉,高帝盛重鉴,乃以彖为友。

后改封始兴。

自晋以来,益州刺史皆以良将为之。

宋泰始中,益州市桥忽生小洲,道士邵硕见之,曰:‘当有贵王临州。’

刘亮为刺史,斋前石榴树陵冬生华,亮以问硕,硕曰:‘此谓狂华,宋诸刘灭亡之象。后二年君当终,后九载宋当灭。灭后有王胜憙来作此州,冀尔时蜀土平。’

硕,始康人,元徽二年,忽告人云:‘吾命终。’因卧而死。

后人见硕在荆州上明,以一只故履缚左脚,而行甚疾,遂不知所之。

永明二年,武帝不复用诸将为益州,始以鉴为益州刺史、督益、宁二州军事,加鼓吹一部。

‘胜憙’反语为‘始兴’,硕言于此乃验。

先是劫帅韩武方常聚党千余人,断流为暴,郡县不能禁,行旅断绝。

鉴行至上明,武方乃出降。

长史虞悰等咸请杀之。

鉴曰:‘武方为暴积年,所在不能制,今降而被杀,失信,且无以劝善。’

于是启台,果被宥,自是巴西蛮夷凶恶,皆望风降附。

行次新城,道路籍籍,云陈显达大选士马,不肯就征,巴西太守阴智伯亦以为然。

乃停新城十许日,遣典签张昙皙往观形势。

俄而显达遣使人郭安明、朱公恩奉书贡遗,咸劝鉴执之。

鉴曰:‘显达立节本朝,必自无此。昙皙还,若有同异,执安明等未晚。’

居二日,昙皙还,说显达遣家累已出城,日夕望殿下至。

于是乃前。

时年十四。

好学,善属文,不重华饰,器服清素,有高士风。

与记室参军蔡仲熊登张仪楼,商略先言往行及蜀土人物,鉴言辞和辩,仲熊应对无滞,当时以为盛事。

州城北门常闭不开,鉴问其故于虞悰,悰答曰:‘蜀中多夷暴,有时抄掠至城下,故相承闭之。’

鉴曰:‘古人云,‘善闭无关键’,且在德不在门。’

即令开之。

戎夷慕义,自是清谧。

于州园地得古冢,无复棺,但有石椁。

铜器十余种,并古形;玉璧三枚;珍宝甚多,不可皆识;金银为蚕蛇形者数斗。

又以朱沙为阜,水银为池,左右咸劝取之。

鉴曰:‘皇太子昔在雍,有发古冢者,得玉镜、玉屏风、玉匣之属,皆将还都,吾意常不同。’

乃遣功曹何伫为之起坟,诸宝物一不得犯。

性甚清,在蜀积年,未尝有所营造,资用一岁不满三万。

王俭常叹云:‘始兴王虽尊贵,而行履都是素士。’

时有广汉什邠人段祖,以錞于献鉴,古礼器也。

高三尺六寸六分,围三尺四寸,圆如筩,铜色黑如漆,甚薄,上有铜马,以绳县马,令去地尺余,灌之以水,又以器盛水于下,以芒茎当心跪注淳于,以手振芒,则声如雷,清响良久乃绝。

古所以节乐也。

五年,鉴献龙角一枚,长九尺三寸,色红,有文。

九年,为散骑常侍、秘书监,领石头戍事。

上以与鉴久别,车驾幸石头,宴会赏赐。

寻迁左卫将军,未拜,遇疾。

上为南康王子琳起青杨巷第,新成,车驾与后宫幸第乐饮。

其日鉴疾甚,上遣骑诏问疾相继,为之止乐。

寻薨。

江夏王锋,字宣颖,高帝第十二子也。

母张氏有容德,宋苍梧王逼取之,又欲害锋。

高帝甚惧,不敢使居旧宅,匿于张氏舍,时年四岁。

性方整,好学书,张家无纸札,乃倚井栏为书,书满则洗之,已复更书,如此者累月。

又晨兴不肯拂窗尘,而先画尘上,学为书字。

五岁,高帝使学凤尾诺,一学即工。

高帝大悦,以玉骐麟赐之,曰:‘骐麟赏凤尾矣。’

至十岁,便能属文。

武帝时,藩邸严急,诸王不得读异书,《五经》之外,唯得看《孝子图》而已。

锋乃密遣人于市里街巷买图籍,期月之间,殆将备矣。

好琴书,盖亦天性,尝觐武帝,赐以宝装琴,仍于御前鼓之,大见赏。

帝谓鄱阳王锵曰:‘阇梨琴亦是柳令之流亚,其既事事有意,吾欲试以临人。’

锵曰:‘昔邹忌鼓琴,威王委以国政。’

乃出为南徐州刺史。

善与人交,行事王文和、别驾江祏等,皆相友善。

后文和被征为益州,置酒告别,文和流泪曰:‘下官少来未尝作诗,今日违恋,不觉文生于性。’

王俭闻之,曰:‘江夏可谓善变素丝也。’

工书,为当时蕃王所推。

南郡王昭业亦称工,谓武帝曰:‘臣书固应胜江夏王。’

武帝答:‘阇梨第一,法身第二。’

法身,昭业小名,阇梨,锋小名也。

隆昌元年,为侍中,领骁骑将军,寻加秘书监。

及明帝知权,蕃邸危惧,江祏尝谓王晏曰:‘江夏王有才行,亦善能匿迹,以琴道授羊景之,景之著名,而江夏掩能于世,非唯七弦而已,百氏亦复如之。’

锋闻叹曰:‘江祏遂复为混沌画眉,欲益反弊耳。寡人声酒是耽,狗马是好,岂复一豪于平生哉。’

当时以为话言。

常忽忽不乐,著《修柏赋》以见志,曰:‘既殊群而抗立,亦含贞而挺正。岂春日之自芳,在霜下而为盛。冲风不能摧其枝,积雪不能改其性。虽坎壈于当年,庶后凋之可咏。’

时鼎业潜移,锋独慨然有匡复之意,逼之行事典签,故不遂也。

尝见明帝,言次及遥光才力可委之意,锋答曰:‘遥光之于殿下,犹殿下之于高皇,卫宗庙,安社稷,实有攸寄。’

明帝失色。

锋有武力,明帝杀诸王,锋与书诘责,左右不为通。

明帝深惮之,不敢于第收之。

锋出登车,兵人欲上车防勒,锋以手击却数人,皆应时倒地,遂逼害之。

江斅闻其死,流涕曰:‘芳兰当门,不得不锄,其《修柏》之赋乎?’

南平王锐,字宣毅,高帝第十五子也。

位左户尚书,朝直勤谨,未尝属疾。

永明七年,出为南中郎将、湘州刺史。

延兴元年,明帝作辅,害诸王,遣裴叔业平寻阳,仍进湘州。

锐防阁周伯玉大言于众曰:‘此非天子同意,今斩叔业,举兵匡社稷,谁敢不同!’

锐典签叱左右斩之,锐见害,伯玉下狱诛。

宜都王铿,字宣俨,高帝第十六子也。

生三岁丧母。

及有识,问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自悲。

不识母,常祈请幽冥,求一梦见。

至六岁,遂梦见一女人,云是其母。

铿悲泣向旧左右说容貌衣服事,皆如平生,闻者莫不歔欷。

清悟有学行。

永明十一年,为南豫州刺史、都督二州军事。

虽未经庶务,而雅得人心。

举动每为签帅所制,立意多不得行。

州镇姑孰,于时人发桓温女冢,得金巾箱,织金篾为严器,又有金蚕银茧等物甚多。

条以启闻,郁林敕以物赐之。

铿曰:‘今取往物,后取今物,如此循环,岂可?不熟念。’

使长史蔡约自往修复,纤毫不犯。

年十岁时,与吉景曜商略先言往行。

左右误排柟榴屏风,压倒其背,颜色不异,言谈无辍,亦不顾视。

弥善射,常以堋的太阔,曰:‘终日射侯,何难之有?’

乃取甘蔗插地,百步射之,十发十中。

永明中,制诸王年未三十,不得畜妾。

及武帝晏驾后,有劝取左右者,铿曰:‘在内不无使役,既先朝遗旨,何忍而违?’

及延兴元年,明帝诛高、武、文惠诸子,铿闻之,冯左右从容雅步,咏陆机《吊魏武》云:‘昔以四海为己任,死则以爱子托人。’

如此者三,左右皆泣。

后果遣吕文显赍药往,夜进听事,正逢八关斋。

铿上高坐,谓文显曰:‘高皇昔宠任君,何事乃有今日之行?’

答云:‘出不获已。’

于是仰药,时年十八。

身长七尺,铿状似兄嶷,咸以国器许之,及死,有识者莫不痛惜。

初铿出阁时,年七岁,陶弘景为侍读,八九年中,甚相接遇。

后弘景隐山,忽梦铿来,惨然言别,云:‘某日命过。身无罪,后三年当生某家。’

弘景访以幽中事,多秘不出。

觉后,即遣信出都参访,果与事符同,弘景因著《梦记》云。

晋熙王钅求,字宣攸,高帝第十八子也。

隆昌元年,位郢州刺史。

延兴元年见害。

河东王铉,字宣胤,高帝第十九子也。

母张氏,有宠于高帝,铉又最幼,尤所留心。

高帝临崩,以属武帝,武帝甚加意焉。

为纳柳世隆女为妃。

武帝与群臣看新妇,流涕不自胜,豫章王嶷亦哽咽。

及明帝诛高帝诸子,以铉高帝所爱,亦以才弱年幼,故得全。

初,铉年三四岁,高帝尝昼卧缠发,铉上高帝腹上弄绳,高帝因以绳赐铉。

及崩后,铉以宝函盛绳,岁时辄开视,流涕呜咽。

人才甚凡,而有此一至。

建武中,高、武子孙忧疑。

铉朝见,常鞠躬俯偻,不敢正行直视。

寻迁侍中、卫将军。

铉年稍长。

四年,诛王晏,以谋立铉为名,铉免官,以王还第,禁不得与外人交通。

永泰元年,明帝暴疾甚,乃见害。

闻收至,欣然曰:‘死生命也,终不斅建安,乞为奴而不得。’

仰药而卒。

铉二子在孩抱,亦见杀。

论曰:豫章文献王,珪璋之质,夙表天姿,行己所安,率由忠敬。

虽代宗之议早隆皇瞩,而天伦之爱无亏永明,故知‘为仁由己’,不虚言也。

自宋受晋终,马氏遂为废姓;齐受宋禅,刘宗尽见诛夷。

梁武革齐,弗取前辙,子恪兄弟,并皆录用,虽见梁武之弘裕,亦表文献之余庆。

昔陈思《表》云:‘权之所存,虽疏必重推拟,势之所去,虽亲必轻。’

原夫此言,实存固本。

然就国之典,既随代革,卿士入朝,作贵蕃辅,皇王托体,同禀尊极,仕无常资,秩有恒数,礼地兼隆,易生猜疑。

武帝顾命,情深尊嫡,密图远算,意在求安。

以明帝同起布衣,用存顾托,遂韬永命于近戚,寄重任于疏亲。

以为子弟布列,外有强大之固;支庶中立,可息觊觎之谋,表里相维,洊隆家国。

曾不虑机能还衡,权可制众,宗族歼灭,一至于斯。

曹植之言,远有致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四十三-译文

齐高帝的诸子中,临川献王萧映,字宣光,是高帝的第三个儿子。他从小聪明警觉,言谈举止优雅。在宋朝时,他担任过给事黄门侍郎、南兖州刺史等职务,对官吏事务非常关注,从下到上的人都对他敬畏有加,他的命令得到严格执行。高帝即位后,他被任命为雍州刺史,加封都督,封为临川王。他曾经用钱去都城购买物品,有人建议他在江陵买货,然后拿到都城去换,可以小有盈利。萧映笑着说:‘我是商人吗,还去追求利益?’后来他被任命为都督、扬州刺史。他处理事务聪明敏捷,府州曹局都严格遵守禁令,自宋代的彭城王刘义康以来,没有人能比得上他。永明元年,他被任命为侍中、骠骑将军。永明五年,他获得本号开府仪同三司的职位。永明七年去世。萧映擅长骑射,懂得声律,擅长左右书法和左右射箭,接待宾客风度翩翩。他去世后,朝野上下都感到惋惜。追赠司空。他有九个儿子,都封为侯。长子萧子晋,永元初年担任侍中,后来到梁国担任高平太守。次子萧子游,封为州陵侯,担任黄门侍郎。因为谋反,他和他的兄弟都被处死。

长沙威王萧晃,字宣明,是高帝的第四个儿子。他从小就有武力,深受高帝的喜爱。升明二年,他代替哥哥萧映担任淮南、宣城二郡太守。萧晃擅长骑射,沈攸之起事时,他常表现出武勇,威风凛凛,当时有人为他编了这样的谚语:‘焕焕萧四伞。’那一年,他被任命为西中郎将、豫州刺史,监管三州军事。高帝即位后,萧晃每次上奏政事,总是被典签所阻挠,萧晃因此杀死了典签。皇帝非常愤怒,亲自下诏赐杖。他被任命为南徐州刺史,加封都督。武帝成为皇太子后,去拜谒武进陵,在曲阿后湖斗队,让萧晃骑马领兵,武帝听说后很不高兴。高帝临终前,把萧晃托付给武帝,让他住在宫中附近,不要让他远离。

永明元年,萧晃被任命为都督、南徐州刺史。后来他进入朝廷担任中书监。当时禁止诸王蓄养武器,只有留在都城的王公可以保留四十名随身侍卫。萧晃喜欢武饰,从徐州回京后,私自带着数百人带着武器回京,被禁司发现,武器被扔进了江中。皇帝得知后非常愤怒,准备依法惩处他,豫章王萧嶷跪地流泪说:‘萧晃的罪行确实不足以宽恕,陛下应当记得先朝对白象的恩情。’白象是萧晃的小名。皇帝也流下了眼泪。高帝病重时,告诫武帝说:‘如果宋氏骨肉之间不互相残杀,其他家族怎么可能趁机得利?你要深刻警惕这一点。’因此,武帝始终没有对萧晃产生异议,但萧晃也没有得到皇帝的亲近和宠爱。当时的评论者认为武帝比魏文帝优秀,但比汉光武帝差。后来萧晃被任命为车骑将军、侍中。他去世后,追赠开府仪同三司。武帝曾经去钟山,萧晃跟随,用马槊刺死了路边的一棵枯树,武帝命令左右数人拉他,但马槊上的银饰都卷在一起,槊却拔不出来,于是命令萧晃再次骑马拔出。每次有远州进献骏马,武帝总是让萧晃在华林园中调试。高帝常说:‘这是我们家的任城。’武帝因此意,所以追赠萧晃为威。

武陵昭王萧晔,字宣昭,是高帝的第五个儿子。他的母亲是罗氏,因为罪过被高帝处死。萧晔四岁时,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与成人无异,常常痛哭流涕。高帝命令武帝说:‘三昧的至性如此,恐怕难以承受,你可以和他一起住,经常安慰他。’三昧是萧晔的小名。因此萧晔受到了宠爱。高帝虽然担任过方伯,但生活非常贫困,诸子学习没有纸笔,萧晔经常用手指在空中画字,或者画在手掌上学字,于是精通篆书。他小时候又没有棋盘,就用荻草做成片,纵横排列作为棋盘,指点棋势,最终成为名手。他性格刚烈聪明,与诸王一起作短句诗,学习谢灵运的风格,呈给高帝看。高帝回复说:‘看到你写的二十个字,其他儿子的作品都不如你。只是康乐的诗风放荡不羁,作品没有首尾,安仁、士衡的作品值得学习,颜延之的作品次之。’

建元二年,萧晔被任命为会稽太守,加封都督。皇帝派遣儒士刘瓛去郡中,为萧晔讲解《五经》。武帝即位后,萧晔历任中书令、祠部尚书。巫师有人说萧晔有非凡的相貌,因此他自负,武帝听说了,因此对他没有宠爱,未曾派他去地方任职。在御座上的一次宴会上,萧晔喝醉后倒在地上,抓起肉块吃。武帝笑着说:‘污染了貂裘。’他回答说:‘陛下喜爱它的羽毛,却忽略了它的肉身。’武帝不高兴。他性格轻视财富,重视道义,有古人的风范。从会稽回到都城后,他的书房里钱不超过一万,所有的俸禄都和助手、宾客共享。他常说:‘哥哥做了天子,我何必担心自己没有钱。’他的居住条件只是满足基本需求而已。他把自己的后堂山称为首阳山,是因为他怨恨自己的贫穷。曾经在与武帝面前与竟陵王子良下围棋,子良大败,退场后,豫章文献王对萧晔说:‘你与司徒下棋,自然应该稍微谦让一下。’萧晔回答说:‘我自从立身以来,从未说过一句虚假的话。’他性格直率,不知悔改。他喜欢文章,射箭技艺在当时无人能及,琅邪王瞻也称赞他射箭技艺高超,但比不上萧晔。武帝去豫章王萧嶷的东田,宴请众位王公,唯独没有邀请萧晔。萧嶷说:‘这里的风景非常美丽,今天特别怀念武陵。’皇帝仍然叫萧晔出来射箭,他连续命中,回头对四周的人说:‘手艺如何?’皇帝的神色非常奇怪,萧嶷说:‘阿五平时不这样,今天可以说是借助了天威。’皇帝的怒气才消散。后来在华林园射箭赌博,一共射了六箭,射破五张皮,皇帝赏赐他五万文钱。皇帝又举杯劝萧晔喝酒,说:‘陛下常常不把这样的机会留给我。’皇帝转过头没有回答。豫章王在府邸中堆起土山,种植了梧桐和竹子,称之为桐山。武帝去那里,设宴取乐,回头问临川王萧映:‘你的府邸也有美好的名字吗?’萧映说:‘我喜欢安静,因此以此为名。’又问萧晔,萧晔说:‘我的山不高,不曾栖息灵昭之景,只有薇蕨,直接称之为首阳山。’皇帝说:‘这就像是勤劳者的歌。’

时间久了,他(晔)被任命为江州刺史。皇帝因为晔刚出京任职,想让他把住宅给皇子们,就派舍人去传达这个旨意。晔说:‘先帝赐给我这个住宅,让我有地方唱歌和哭泣,陛下想要用江州来换这个住宅,我请求不要用住宅来换江州。’皇帝因此对他很不满。到了江州一百多天后,典签赵渥之向晔汇报得失,晔被召回朝廷担任左户尚书。后来又升任太常卿,但一直未能实现自己的志向。冬天皇帝询问各王的情况,其他王都出来了,只有晔最后来,皇帝已经回到便殿,听说晔来了,就叫他进来,问他为什么迟到,晔说是因为牛瘦了走不动路。皇帝下令车府给他提供一头副御牛。皇帝下令主客官从此以后,如果有王不按常规前来,不再为他通报公事。晔回来后,路过竟陵王子良的宅邸,冬天在路上遇到一个乞丐,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了他。子良看到晔衣服单薄,就把自己的衣服给了晔。晔说:‘我和那个乞丐又有什么区别呢?’尚书令王俭来拜访晔,晔留王俭吃饭,盘子里只有菘菜和鱼。王俭很佩服晔的率真,吃饱喝足后满意地离开了。不久晔被任命为丹阳尹,从此不再设行事,自己得以亲政。后来转任侍中、护军将军,赐予油络车,还配备了两个仆人。武帝临终前,留下遗诏任命他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武帝去世时,大行在殡,竟陵王子良在殿内,太孙还未到来,众人都议论纷纷,晔在众人中说:‘如果立长,那应该是我,如果立嫡,那就应该立太孙。’等到郁林立为帝,晔受到了很多人的依赖。隆昌元年去世,追赠司空,赐予二十人持剑行列。

安成恭王晔,字宣曜,是高帝的第六个儿子。性格清和,多病。历任南中郎将、江州刺史、侍中,兼任步兵校尉、中书令。永明元年,担任散骑常侍、秘书监,负责石头戍事。到夏天去世。

鄱阳王锵,字宣韶,是高帝的第七个儿子。建元末年,武帝即位,担任雍州刺史,加封都督。武帝服丧期满,锵刚回来,第一次觐见时便流泪。武帝惊讶地问他为什么,锵收泪说:‘我远离皇帝多年,今天见到陛下,看到您的容颜消瘦,所以流泪。’武帝感叹说:‘我还有这样一个弟弟。’多次升迁后担任丹阳尹。永明十年,担任领军将军。锵性格和善,为人谦逊谨慎,喜欢文章,受到武帝的宠爱。担任领军将军,是齐室诸王未曾担任过的职位,锵在任期间处理事务无阻碍,当时人们都称赞他。皇帝出行游玩,他总是带领甲仗卫队跟随,受到皇帝的优待,仅次于豫章王嶷。那一年,赐予油络车。隆昌元年,转任尚书左仆射,升任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领兵置佐。锵为人宽宏大量,深得人心,受到郁林的信任。郁林对明帝心生疑虑,其他王来问讯时,只有留下锵,对他说:‘听说萧鸾对法身有何看法?’锵说:‘我在宗室中年纪最大,而且受到先帝的托付,我们年纪都还小,朝廷的重任只有萧鸾一人,愿陛下不要为此担忧。’郁林退下后对徐龙驹说:‘我想和你一起策划对付萧鸾,既然你不同意,我一个人也不能成事,暂且再听听别人的意见。’等到郁林被废黜,锵竟然不知道。延兴元年,晋升为司徒,侍中职位依旧。明帝镇守东府,权威逐渐不同,每次去拜访,明帝都亲自到车前迎接他,谈到家国之事,两人都泪流满面,晔因此更加信任他。但宫中和台内的人都倾向于晔,劝他入宫,发动兵力辅佐朝政。制局监谢粲劝说晔和随王子隆说:‘殿下只需乘坐油壁车入宫,把天子赶出宫,把两位王夹在中间辅佐,我等关闭城门,举起武器,谁敢不服从?宣城公萧鸾应当投井求生,怎么可能一步都不动呢!东城人只会一起把他捆绑送来。’子隆想要定计,但因为上台的兵力已经全部调往东府,又担心难以迅速成功,所以犹豫不决。马队主刘巨,是武帝时期的老臣,来拜访晔请求密谈,跪下劝晔行动。晔准备乘车入宫,但又回到内室,与母亲陆太妃告别,直到傍晚都没有出发。典签得知计划泄露,几天后,明帝派两千人围困晔的住宅,杀害了晔,谢粲等人也被杀。所有被杀害的王,都是在夜间派兵围困住宅,有的用斧头砍门,推倒墙壁而入,家财都被查封。

桂阳王铄,字宣朗,是高帝的第八个儿子。永明七年担任中书令,加封散骑常侍。当时鄱阳王锵喜欢文章,铄喜欢名理,人们称他们为鄱、桂。铄身体瘦弱,有寒病,经常卧床不起,武帝来看望他,赐给他床、帐、被、褥。他性格偏执,遇到喜欢的事物,就会诗酒连日;遇到不喜欢的事物,就会和兄弟断绝关系。隆昌元年,加封前将军,赐予油络车,还配备了两个仆人。鄱阳王被杀后,铄升任中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他感到不安,到东府见明帝,出来后,安排了生死存亡的计划。他对侍读山悰说:‘我前几天觐见王,王流泪呜咽,而鄱阳王、随郡王都被杀害。今天再见王,王又流泪,而且面露愧色,难道是我自己吗?’那天夜里三更时分,士兵到了,他被杀害。

始兴简王鉴,字宣彻,是高帝的第十个儿子。性格聪明警觉。八岁时,母亲去世,他哀悼过度,几天后就瘦得皮包骨头。豫章文献王听说后,抚摸着他的头呜咽,对高帝说:‘这个孩子品行与众不同,恐怕他难以成事。’高帝也悲伤得无法自持。

最初封为广兴郡王,袁彖当时是秘书丞,早有美誉,高帝非常看重鉴,就把袁彖当作朋友。后来改封为始兴。自晋朝以来,益州刺史都由良将担任。宋泰始年间,益州市桥突然出现一个小洲,道士邵硕看到后说:‘将有贵王来治理这个州。’刘亮担任刺史,斋前石榴树在冬天开花,刘亮向邵硕询问,邵硕说:‘这叫做狂花,是宋诸刘灭亡的征兆。两年后你将去世,九年后宋将灭亡。灭后有王胜憙来治理这个州,那时蜀地应该会平定。’邵硕是始康人,元徽二年,忽然告诉人说:‘我的命要结束了。’然后就卧床而死。后来人们看到邵硕在荆州上明,用一只旧鞋绑住左脚,走得很快,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永明二年,武帝不再使用诸将为益州刺史,开始任命鉴为益州刺史、督益、宁二州军事,加封鼓吹一部。‘胜憙’反过来说就是‘始兴’,邵硕的话在这里得到了验证。

起初,叛乱的将领韩武方经常聚集党羽一千多人,阻断交通,横行霸道,郡县无法制止,导致行人断绝。当鉴行到达上明时,韩武方才出来投降。长史虞悰等人都请求杀死他。鉴说:‘韩武方为非作歹多年,所到之处都无法控制,现在他投降却被杀,会失去信誉,而且无法劝人向善。’于是向上启奏,韩武方果然被宽恕,从此巴西蛮夷凶恶之徒,都望风归附。鉴行至新城,道路拥挤,听说陈显达大选士马,不肯就征,巴西太守阴智伯也这样认为。鉴于是停留新城十多天,派遣典签张昙皙去观察形势。不久,陈显达派人郭安明、朱公恩奉书进贡,都劝鉴捉拿他们。鉴说:‘陈显达在朝廷中立下节操,必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昙皙回来,如果有所异同,捉拿安明等人还不算晚。’两天后,昙皙回来,说陈显达的家眷已经出城,日夜盼望殿下到来。于是鉴前往。那时鉴年仅十四岁。

鉴好学,擅长写文章,不重视华丽的装饰,器物和服饰都很简朴,有高洁之士的风范。与记室参军蔡仲熊登上张仪楼,讨论先贤言行和蜀地的人物,鉴言辞和顺,蔡仲熊应对自如,当时被认为是一件盛事。州城北门常常关闭,鉴向虞悰询问原因,悰回答说:‘蜀中多夷族暴徒,有时抢劫到城下,所以一直关闭。’鉴说:‘古人说,‘善于关闭的没有钥匙’,关键在于德行,而不在于门。’于是下令打开北门。戎夷仰慕正义,从此州城变得安宁。在州园地里发现一座古墓,没有棺木,只有石棺。有十多种铜器,都是古时的样式;三枚玉璧;很多珍宝,无法全部识别;还有数斗金银制成的蚕蛇形状的东西。又用朱砂堆成小山,水银做成池塘,左右的人都劝鉴取走它们。鉴说:‘皇太子以前在雍地时,发掘古墓,得到玉镜、玉屏风、玉匣等物,都带回了都城,我当时的想法和现在不同。’于是派遣功曹何伫为古墓修起坟墓,所有宝物都不许侵犯。鉴性格非常清高,在蜀地多年,从未有所建造,一年的费用不超过三万。王俭常常赞叹说:‘始兴王虽然尊贵,但行为举止都像一位平民。’当时有广汉什邠人段祖,用錞于献给鉴,这是古代的礼器。高三尺六寸六分,围三尺四寸,形状像酒筒,铜色黑如漆,非常薄,上面有铜马,用绳子悬挂马,让马离地一尺多高,用水浇灌,再用器皿盛水放在下面,用草茎对着中心跪下,用手振动草茎,声音如雷,清脆的声音良久才消失。这是古时候用来调节音乐的方法。五年,鉴献上一枚龙角,长九尺三寸,颜色鲜红,有花纹。

九年,鉴担任散骑常侍、秘书监,兼任石头戍事。皇上因为与鉴久别,亲自驾临石头,设宴款待。不久升任左卫将军,尚未就任,就因病去世。皇上为南康王子琳建造青杨巷宅第,新建成,皇上与后宫前往宅第欢乐饮酒。那天鉴病情加重,皇上派人骑马传诏询问病情,为此停止了宴乐。不久去世。

江夏王锋,字宣颖,是高帝的第十二个儿子。母亲张氏有美貌和德行,被宋苍梧王逼迫娶为妻子,又想加害锋。高帝非常害怕,不敢让锋住在原来的宅邸,将他藏在张氏的住所,那时锋四岁。锋性格正直,喜欢学习书法,张家没有纸笔,就靠着井栏写字,写满了就洗掉,然后再写,这样持续了数月。又早上起床不肯拂去窗户上的灰尘,而是先在灰尘上画字,学习写字。五岁时,高帝教他学习凤尾诺,一学就会。高帝非常高兴,用玉骐麟赏赐他,说:‘骐麟奖赏了凤尾诺。’到十岁时,他就能写文章了。武帝时,王宫管理严格,诸王不得阅读异书,《五经》之外,只能看《孝子图》。锋于是秘密派人到市场上购买书籍,一个月之间,几乎收集齐全。

锋喜欢弹琴和书法,这也是他的天性,曾觐见武帝,被赐予宝装琴,并在御前演奏,深受赞赏。武帝对鄱阳王锵说:‘锋的琴艺也是柳令之流,既然事事有意,我想试试他处理政务的能力。’锵说:‘以前邹忌弹琴,威王把国政交给了他。’于是锋被任命为南徐州刺史。锋善于与人交往,行事王文和、别驾江祏等人,都与他友善。后来文和被征召为益州,设宴告别,文和流泪说:‘我从小没有写过诗,今天离别,不知不觉诗情涌上心头。’王俭听后,说:‘江夏王可以说是善于变化素丝的人。’锋擅长书法,被当时的藩王推崇。南郡王昭业也称善书法,对武帝说:‘我的书法应该胜过江夏王。’武帝回答:‘锋第一,昭业第二。’法身是昭业的小名,阇梨是锋的小名。

隆昌元年,锋担任侍中,兼任骁骑将军,不久加任秘书监。等到明帝掌握大权,王宫中的人都很担忧,江祏曾对王晏说:‘江夏王有才能和品行,也善于隐藏自己,把琴艺传授给羊景之,景之很有名,而江夏王隐藏了自己的才能,不仅限于七弦琴,其他技艺也是如此。’锋听到后叹息说:‘江祏又为混沌画眉,想帮助反而变成了弊端。我沉迷于声酒,喜欢狗马,难道在平生中还有比这更豪放的吗?’当时的人都认为他说得对。他常常郁郁不乐,写了《修柏赋》来表达自己的志向,说:‘既然与众不同而独立,也含有坚贞而挺直的品质。难道春天的花自己香,在霜下才能茂盛吗?狂风不能摧毁它的枝条,积雪不能改变它的本性。虽然在我这一代人中遭遇困境,但希望后世人能歌颂它。’当时国家大业潜移,锋独自感慨有恢复旧制的想法,被典签逼迫行事,但没有成功。他曾见到明帝,谈话中提到遥光有才能可以托付,锋回答说:‘遥光对殿下,就像殿下对高帝一样,保卫宗庙,安定社稷,确实有责任。’明帝脸色大变。锋有武力,明帝杀诸王时,锋写信责问,左右的人不为他传达。明帝非常害怕他,不敢在家中收留他。锋出门上车,士兵想要上车阻止他,锋用手击退了几个人,他们都应声倒地,于是他被逼迫害死。江斅听说他死了,流泪说:‘香草就在门口,不得不铲除,难道就是那篇《修柏》赋吗?’

南平王锐,字宣毅,是高帝的第十五个儿子。官至左户尚书,朝中工作勤勉谨慎,从未因病请假。永明七年,出京担任南中郎将、湘州刺史。延兴元年,明帝担任辅政,杀害诸王,派遣裴叔业平定寻阳,接着进军湘州。锐的防阁周伯玉在众人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这不是天子的本意,现在我们应该斩杀裴叔业,起兵挽救社稷,谁敢不同意!’锐的典签呵斥左右的人将他斩首,锐也被害,伯玉被下狱处死。

宜都王铿,字宣俨,是高帝的第十六个儿子。他三岁时就失去了母亲。等到他有了认识能力,就问母亲在哪里,身边的人告诉他母亲早已去世,于是他就想着吃素来悲伤。因为不认识母亲,他常常祈祷,希望能在梦中见到她。到了六岁,他果然梦见了一个女人,说是他的母亲。铿悲伤地哭泣着,向以前照顾他的人描述母亲的容貌和衣服,一切都像以前一样,听的人都感到非常悲伤。他聪明而有学问,永明十一年,担任南豫州刺史、都督二州军事。虽然他没有处理过政务,但他非常得人心。他的行动常常受到签帅的制约,他的想法很多都不能实现。他在姑孰镇守时,当时有人挖开了桓温女儿的坟墓,找到了金丝箱,用金丝编织的装饰品,还有金蚕、银茧等很多物品。他上奏朝廷,郁林王下令把物品赐给他。铿说:‘现在取走了过去的物品,以后再取现在的物品,这样循环往复,难道可以吗?我不认为这样做是对的。’于是派长史蔡约亲自去修复,一点都没损坏。

十岁时,他与吉景曜讨论过去的事情。左右的人不小心撞倒了柟榴屏风,压在他的背上,他的脸色没有变化,谈话也没有中断,也不去看。他非常擅长射箭,常常因为靶子太宽而说:‘整天射箭靶子,有什么难的?’于是他取来甘蔗插在地上,从百步之外射去,十箭十中。永明年间,朝廷规定,诸王如果不到三十岁,不能养妾。等到武帝去世后,有人劝他收养左右的人,铿说:‘在宫里虽然也有使唤的人,但既然先帝有遗旨,怎么忍心违背呢?’到延兴元年,明帝诛杀了高帝、武帝、文惠帝的儿子们,铿听说后,悠闲地走动,吟诵陆机的《吊魏武》说:‘以前把四海当作自己的责任,死后就把爱子托付给别人。’他这样说了三次,左右的人都哭了。后来派吕文显带着毒药来,晚上进宫,正好赶上八关斋。铿坐在高座上,对文显说:‘先皇曾经宠爱您,为什么会有今天的行为?’文显回答说:‘不得已。’于是他喝下了毒药,当时十八岁。他身高七尺,长相像他的哥哥刘嶷,大家都认为他是国家的栋梁之才,等到他去世,有识之士无不感到痛惜。

当初铿出阁时,七岁,陶弘景担任他的侍读,八九年间,他们关系很好。后来陶弘景隐居山林,突然梦见铿来告别,悲伤地说:‘某天我的命就结束了。我身上没有罪,三年后我会投生在某家。’陶弘景询问他在阴间的事情,大多保密不外传。醒来后,立即派人去京城探访,果然和梦中的事相符,陶弘景因此写了《梦记》。

晋熙王刘铿,字宣攸,是高帝的第十八个儿子。隆昌元年,担任郢州刺史。延兴元年被杀害。

河东王刘铉,字宣胤,是高帝的第十九个儿子。他的母亲张氏受到高帝的宠爱,刘铉又是最小的,因此特别受到关注。高帝临终前,把刘铉托付给武帝,武帝对他非常重视。刘铉娶了柳世隆的女儿为妃。武帝和群臣观看新娘,流着泪不能自持,豫章王刘嶷也泣不成声。等到明帝诛杀高帝的儿子们时,因为刘铉是高帝所宠爱的人,又因为他的才能平庸、年纪幼小,所以得以保全。起初,刘铉三四岁时,高帝曾经白天躺在那里缠头发,刘铉就在他肚子上玩绳子,高帝因此把绳子赐给了他。等到高帝去世后,刘铉用宝盒装着绳子,每年都会打开来看,流着泪哭泣。他的才能很平凡,但有这一至的举动。建武年间,高帝和武帝的子孙们忧虑不安。刘铉朝见时,常常鞠躬低头,不敢直视。不久后,他被提升为侍中、卫将军。刘铉年纪稍长后,建武四年,因为谋立刘铉为名,刘铉被免官,回到自己的宅邸,被禁止与外人交往。永泰元年,明帝突然生病很重,于是被杀害。听说要被抓捕时,他高兴地说:‘生死由命,终究不能像建安时期那样做奴隶,但求能做奴隶也做不到。’他喝下毒药后去世。刘铉的两个儿子还在襁褓中,也被杀害。

评论说:豫章文献王刘珪,是品德高尚的人,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天赋,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忠诚而恭敬。虽然代宗早有隆重的期望,但天伦之爱没有辜负永明,所以知道‘为仁由己’不是空话。自从宋朝接受了晋朝的禅让,马氏就成了废姓;齐接受了宋朝的禅让,刘氏的宗族都被杀光。梁武帝革除齐朝,没有采取前朝的做法,他的儿子刘恪和他的兄弟们都被录用,虽然看到了梁武帝的宽容,但也显示了文献王留下的恩泽。过去陈思《表》中说:‘权之所存,虽疏必重推拟,势之所去,虽亲必轻。’这句话实际上是在强调巩固根本。然而,根据国家的典章制度,已经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大臣入朝,成为尊贵的辅佐,皇王托付身体,都受到极高的尊敬,官职没有固定的资历,俸禄有固定的数额,礼遇很高,容易产生猜疑。武帝临终前,情深义重,密谋长远,意在求稳。因为明帝和他是同起布衣,用存顾托,于是他把永命寄托在近亲身上,把重任托付给远亲。他认为子弟遍布各地,外面有强大的基础;旁支子孙中立,可以消除觊觎之谋,内外相互支持,国家得以巩固。他没有考虑到权力可以平衡,权势可以控制众人,宗族被消灭,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曹植的话,远有预见。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四十三-注解

齐高帝:南朝齐的开国皇帝,名萧道成,他在位期间建立了南齐,结束了南朝宋的统治。

临川献王映:齐高帝的第三子,字宣光,曾任给事黄门侍郎、南兖州刺史等职。

警悟:指聪明而有洞察力。

美言笑:指言谈举止优雅,笑容可掬。

善容止:指举止得体,有礼貌。

给事黄门侍郎:古代官职,掌管宫中机密事务。

南兖州刺史:古代官职,负责管理南兖州的行政、军事等事务。

令行禁止:指严格执行命令,禁止一切违反规定的行为。

践阼:指登基为帝。

雍州刺史:雍州,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陕西省中部。刺史,官名,负责一州的行政和军事。

都督:古代军事官职,负责统帅一定地区的军事力量。

封临川王:指被封为临川王。

贾客:指商人。

都督、扬州刺史:指担任都督和扬州刺史的官职。

聪敏:指聪明机敏。

府州曹局:指府州的地方行政机构。

禁令:指禁止或限制某些行为的命令。

宋彭城王义康:南朝宋的彭城王刘义康,是南朝宋的宗室之一。

侍中:侍中是官职,负责皇帝的日常事务。

骠骑将军:官名,掌管军事,位高权重。

开府仪同三司:官名,表示尊贵,开府是设立府邸,仪同三司是比照三公的官职。

骑射:指骑马射箭的技能。

声律:指音乐和诗歌的韵律。

左右书、左右射:指书法和射箭的技能。

风韵韶靡:指风度翩翩,才情横溢。

朝野:指朝廷和民间。

司空:古代官职,是高级文官。

侯:侯指射箭的靶心。

长沙威王晃:齐高帝的第四子,字宣明,曾任淮南、宣城二郡太守等职。

沈攸之:南朝宋的将领,曾发动叛乱。

西中郎将:古代军事官职,是中级武官。

豫州刺史:古代官职,负责管理豫州的行政、军事等事务。

典签:典签是官职,负责文书工作。

辇毂:指皇帝的车驾。

蕃:指边疆地区。

中书监:古代官职,是高级文官。

禁司:指负责执行禁令的官员。

豫章王嶷:豫章王嶷,即萧嶷,是南朝齐的宗室成员,被封为豫章王。

白象:长沙威王晃的小名。

方伯:古代官职,是地方行政长官。

淮阴:古代地名,今江苏省淮安市。

三昧:武陵昭王晔的小名。

篆法:指篆书书法。

会稽太守:古代官职,负责管理会稽郡的行政、军事等事务。

祠部尚书:古代官职,负责管理祭祀事务。

巫觋:古代指从事占卜、祭祀等活动的神职人员。

处岳:指到名山胜地。

貂抄肉柈:指用貂皮包裹的肉。

抄:指包裹。

手谈:指下围棋。

司徒:官名,三公之一,负责辅佐皇帝处理政务。

阿五:武陵昭王晔的小名。

华林:古代园林名,位于今南京市。

桐山:豫章王嶷的园林名。

首阳山:武陵昭王晔的园林名,意指贫穷。

薇蕨:指薇菜和蕨菜,古代常用来比喻贫穷。

江州刺史:江州,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江西省南部。刺史,官名,负责一州的行政和军事。

先帝:指已故的皇帝,这里指的是前一位皇帝。

宅:古代指住宅,这里指赐予的住宅。

左户尚书:左户尚书是官职,负责户籍和税收事务。

太常卿:官名,太常寺的官员,负责祭祀和礼仪。

冬节:指农历冬至,古代重要的节日。

竟陵王子良:竟陵王,封号,子良是其名,是南北朝时期的一位王公。

襦:古代一种短衣。

尚书令:官名,尚书省的最高长官。

丹阳尹:官名,丹阳郡的行政长官。

护军将军:官名,负责军事,掌管禁军。

卫将军:官名,掌管禁军,负责皇宫的警卫。

大行:指已故的皇帝,是对已故皇帝的尊称。

鄱阳王:鄱阳王,封号,指鄱阳郡的封王。

领军将军:官名,负责军事,掌管禁军。

制局监:官名,负责宫廷内务。

宣城公:封号,指宣城郡的封王。

东城人:指东城郡的人,这里可能是指东城郡的军队。

中书令:官名,中书省的官员,负责文书和传达命令。

散骑常侍:官名,皇帝的亲信,参与机密。

秘书监:秘书监是官职,负责管理图书和文献。

石头戍事:石头戍事是指负责石头城的守卫事务。

领军之授:指被任命为领军将军。

隆昌元年:南北朝时期的一个年号,对应公元494年。

权威稍异:指权威逐渐变得不同寻常,可能是指权力过大。

秘书丞:官名,秘书省的官员,负责文书和传达命令。

令誉:美好的名声。

益州刺史:益州,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四川省。刺史,官名,负责一州的行政和军事。

鼓吹一部:鼓吹,古代军队中的乐队。一部,指一个乐队。

胜憙:反语,指始兴王鉴,因为“胜憙”与“始兴”谐音。

始康人:始康,地名,位于今浙江省。

元徽二年:南北朝时期的一个年号,对应公元474年。

上明:地名,位于今湖北省。

故履:旧鞋。

益州市桥:益州市,指益州的城市,市桥是其地名。

良将:优秀的将领。

宋泰始中:宋泰始,宋武帝刘裕的年号,中指中期,对应公元465年。

石榴树:植物,果实可食。

狂华:不吉利的花,指不祥之兆。

诸刘:指宋武帝刘裕的家族成员。

终:死亡。

灭:灭亡,指国家或家族的衰败。

王胜憙:人名,指后来成为益州刺史的始兴王鉴。

劫帅韩武方:劫帅是指地方豪强,韩武方是其中一位。在古代,劫帅通常是指那些拥有武装力量,能够对地方治安造成威胁的强人。

断流为暴:断流指的是阻断水流,比喻阻断交通或破坏秩序。断流为暴即指韩武方阻断交通,为非作歹。

郡县不能禁:郡县是指古代的地方行政单位,这里指郡守和县令。不能禁表示郡县官员无法制止韩武方的暴行。

行旅断绝:行旅指的是行人,断绝即指交通被阻断,行人无法通行。

鉴行至上明:鉴行指的是官员出行,上明可能是指某个地方或官员的姓名。

长史虞悰:长史是古代官职,负责辅佐地方官员。虞悰是其中一位。

启台:启台是指向朝廷上奏,请求指示。

巴西蛮夷:巴西是古代地名,蛮夷是指居住在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

陈显达:陈显达是南朝时期的一位官员。

大选士马:大选指的是大规模选拔,士马即士兵和马匹。

典签张昙皙:典签是官职,负责文书工作。张昙皙是其中一位。

奉书贡遗:奉书即呈递书信,贡遗是赠送礼物。

属文:属文指的是写文章,有文学才华。

器服清素:器服是指器物和服饰,清素表示简朴无华。

记室参军蔡仲熊:记室是官职,负责记录。参军是军事职务。蔡仲熊是其中一位。

张仪楼:张仪是古代人物,楼可能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建筑。

蜀土人物:蜀土指的是蜀地,人物即人物事迹。

籍籍:再次提到籍籍,表示道路上人烟稠密。

阴智伯:阴智伯是巴西太守。

郭安明、朱公恩:郭安明和朱公恩是陈显达派来的人。

台:台指的是朝廷。

宥:宥表示宽恕,赦免。

行次新城:行次指的是军队或官员行进至某个地方。

高士风:高士指的是品德高尚的人,风表示风格或气质。

古冢:古冢是指古代的坟墓。

石椁:石椁是指用石头建造的墓室。

铜器:铜器是指用铜制成的器物。

玉璧:玉璧是一种玉制的圆形装饰品。

珍宝:珍宝是指珍贵的宝物。

金银为蚕蛇形者数斗:金银制作的蚕蛇形状的物品有数斗之多。

朱沙:朱沙是一种红色的矿物粉末,常用于装饰或绘画。

水银:水银是一种液态金属,常用于化学反应或装饰。

皇太子:皇太子是指皇帝的儿子,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雍:雍可能是指古代的一个地名或时期。

玉镜、玉屏风、玉匣:这些都是古代的玉制装饰品。

功曹:功曹是官职,负责文书工作。

何伫:何伫是其中一位功曹。

资用:资用指的是生活费用。

王俭:王俭是南朝时期的一位官员。

錞于:錞于是一种古代的打击乐器。

凤尾诺:凤尾诺是一种古代的舞蹈动作,这里指学习舞蹈。

五经:五经是指《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这五部儒家经典。

孝子图:孝子图是一种描绘孝子事迹的图画。

宝装琴:宝装琴是指装饰华丽的琴。

临人:临人是指面对人,这里指面对挑战。

王文和、别驾江祏:王文和和江祏是江夏王锋的朋友。

益州:益州是古代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四川省。

南康王子琳:南康王子琳是南朝宋的一位皇帝的儿子。

青杨巷第:青杨巷第是指位于青杨巷的住宅。

骑诏:骑诏是指皇帝派骑手送来的诏书。

江夏王锋:江夏王锋是南朝时期的一位官员,字宣颖。

高帝:高帝指的是南朝齐的开国皇帝萧道成,他在479年建立了南齐,结束了宋的统治。

宋苍梧王:宋苍梧王是南朝宋的一位皇帝。

张氏:张氏指的是萧铉的母亲,高帝的宠妃。

书:书指的是书写,这里指学习写字。

井栏:井栏是井口的围栏。

藩邸:藩邸是指诸侯王的封地。

七弦:七弦是指古代的七弦琴。

百氏:百氏是指多种音乐流派。

骁骑将军:骁骑将军是官职,负责骑兵部队。

江夏可谓善变素丝也:这是王俭对江夏王锋的评价,意指他善于变化,能够适应环境。

工书:工书指的是擅长书法。

南郡王昭业:南郡王昭业是南朝时期的一位官员。

法身:法身是南郡王昭业的小名。

阇梨:阇梨是江夏王锋的小名。

权:权指的是权力。

江祏:江祏是江夏王锋的朋友。

混沌画眉:混沌画眉是一种比喻,意指江祏想要帮助江夏王锋,反而可能造成负面影响。

修柏赋:修柏赋是江夏王锋所作的一篇赋文。

鼎业:鼎业指的是国家的权力和地位。

遥光:遥光是南朝时期的一位官员,字子明。

卫宗庙,安社稷:卫宗庙,安社稷是指保卫国家,维护国家的稳定。

坎壈:坎壈是指坎坷不平,比喻人生道路上的困难和挫折。

后凋:后凋是指树木在秋天凋零,比喻人的晚年。

南中郎将:南中郎将是官职,负责南方地区的军事事务。

湘州刺史:湘州刺史是官职,负责湘州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裴叔业:裴叔业是南朝时期的一位官员。

防阁周伯玉:防阁周伯玉是南平王锐的部下。

举兵匡社稷:举兵匡社稷是指起兵挽救国家危亡。

宜都王铿:宜都王铿,即萧铿,字宣俨,是南朝齐高帝萧道成的第十六个儿子。在古代,王侯贵族的封号往往与地名相关,宜都王即指封地在宜都的地方。

丧母:丧母即母亲去世,古代对父母的去世有严格的礼仪和哀悼方式。

祈请:祈请是指向神明或祖先祈祷,希望得到保佑或满足某种愿望。

幽冥:幽冥是指阴间,古代信仰中人的灵魂去世后去往的地方。

签帅:签帅指的是军事指挥官,古代军队中负责指挥和调度军队的高级将领。

庶务:庶务指各种日常事务,包括行政、财政、军事等。

姑孰:姑孰是古代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安徽省当涂县。

桓温女冢:桓温女冢是指东晋时期权臣桓温女儿的坟墓。

严器:严器是指装饰华丽的器物,这里可能指的是装饰有金丝的箱子。

金蚕银茧:金蚕银茧是指用金丝和银丝编织的蚕茧形状的装饰品。

长史:长史是古代官职,负责辅佐地方官员处理政务。

蔡约:蔡约是南齐时期的一位官员,此处指蔡约作为长史。

柟榴屏风:柟榴屏风是一种装饰华丽的屏风,柟榴可能是一种装饰图案。

堋的:堋的指射箭用的靶子。

武帝:武帝指的是南朝齐的第二位皇帝萧赜。

晏驾:晏驾是古代对皇帝去世的一种委婉说法。

延兴元年:延兴元年是南朝齐明帝萧鸾的年号,即公元494年。

吕文显:吕文显是南朝齐的一位官员,此处指吕文显作为使者。

八关斋:八关斋是佛教的一种修行方式,指斋戒并遵守八戒。

陶弘景:陶弘景是南朝齐时期的一位著名道士和文学家。

晋熙王钅求:晋熙王钅求,即萧钅求,字宣攸,是南朝齐高帝的第十八个儿子。

河东王铉:河东王铉,即萧铉,字宣胤,是南朝齐高帝的第十九个儿子。

柳世隆女:柳世隆女指的是柳世隆的女儿,她被纳为萧铉的妃子。

文献王:文献王是对萧铿的尊称,文献即有德有才的意思。

宋:宋指的是南朝宋,刘裕建立的政权,存在于420年至479年。

齐:齐指的是南朝齐,萧道成建立的政权,存在于479年至502年。

梁武:梁武指的是南朝梁的开国皇帝萧衍,他在502年建立了南梁。

恪兄弟:恪兄弟指的是萧衍的兄弟们。

权之所存:权之所存指的是权力的所在。

势之所去:势之所去指的是权势的消逝。

宗族歼灭:宗族歼灭指的是家族成员被消灭。

曹植:曹植是三国时期魏国的文学家,此处引用他的言论来说明权力的变化和家族的命运。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四十三-评注

宜都王铿,字宣俨,高帝第十六子也。生三岁丧母。及有识,问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自悲。不识母,常祈请幽冥,求一梦见。至六岁,遂梦见一女人,云是其母。铿悲泣向旧左右说容貌衣服事,皆如平生,闻者莫不歔欷。

赏析此段,首先可见宜都王铿自幼丧母的悲凉,以及他对母亲的深切思念。他的行为,如‘思慕蔬食自悲’、‘常祈请幽冥’、‘求一梦见’,均体现出他纯真、虔诚的内心世界。而梦境中母亲的显现,则是对他内心渴望的回应,也映照出古代中国宗教信仰中灵魂不灭的观念。铿的悲痛感染了周围的人,使得‘闻者莫不歔欷’,这一描写,既表现了铿的情感力量,也体现了古代中国社会中人与人之间深厚的情感联系。

清悟有学行。永明十一年,为南豫州刺史、都督二州军事。虽未经庶务,而雅得人心。举动每为签帅所制,立意多不得行。

此段描绘了宜都王铿的才德与为政之道。‘清悟有学行’表明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性格清明。‘雅得人心’则说明他在治理地方时,能够得到民众的拥护。然而,‘举动每为签帅所制,立意多不得行’,则反映了他在政治上的无奈与无力。

州镇姑孰,于时人发桓温女冢,得金巾箱,织金篾为严器,又有金蚕银茧等物甚多。条以启闻,郁林敕以物赐之。铿曰:‘今取往物,后取今物,如此循环,岂可?不熟念。’使长史蔡约自往修复,纤毫不犯。

此段展现了宜都王铿的清廉与节操。面对财物,他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贪恋私利。‘今取往物,后取今物,如此循环,岂可?不熟念’一句,表达了他对物质欲望的淡泊。而‘使长史蔡约自往修复,纤毫不犯’,则体现了他对国家法律的尊重与维护。

年十岁时,与吉景曜商略先言往行。左右误排柟榴屏风,压倒其背,颜色不异,言谈无辍,亦不顾视。弥善射,常以堋的太阔,曰:‘终日射侯,何难之有?’乃取甘蔗插地,百步射之,十发十中。

此段描绘了宜都王铿的英勇与才华。他年幼时便展现出非凡的胆识与技艺,‘言谈无辍’、‘十发十中’等描写,生动地展现了他的聪明才智与过人的武艺。

永明中,制诸王年未三十,不得畜妾。及武帝晏驾后,有劝取左右者,铿曰:‘在内不无使役,既先朝遗旨,何忍而违?’及延兴元年,明帝诛高、武、文惠诸子,铿闻之,冯左右从容雅步,咏陆机《吊魏武》云:‘昔以四海为己任,死则以爱子托人。’如此者三,左右皆泣。

此段反映了宜都王铿的忠诚与节义。他遵守先朝遗旨,不畜妾,体现了他对法律的尊重。面对明帝诛杀亲兄弟,他从容咏诗,表达了对兄弟情谊的怀念,以及对时局的无奈。

后果遣吕文显赍药往,夜进听事,正逢八关斋。铿上高坐,谓文显曰:‘高皇昔宠任君,何事乃有今日之行?’答云:‘出不获已。’于是仰药,时年十八。身长七尺,铿状似兄嶷,咸以国器许之,及死,有识者莫不痛惜。

此段描写了宜都王铿的英勇就义。面对死亡的威胁,他毫无惧色,反而质问使者,表达了对国家、对兄弟的忠诚。‘有识者莫不痛惜’一句,则体现了他在人们心中的崇高地位。

初铿出阁时,年七岁,陶弘景为侍读,八九年中,甚相接遇。后弘景隐山,忽梦铿来,惨然言别,云:‘某日命过。身无罪,后三年当生某家。’弘景访以幽中事,多秘不出。

此段讲述了宜都王铿与陶弘景的深厚友谊。他们之间的交往,体现了古代中国士人之间的相互尊重与信任。陶弘景的梦境,更是为这段友谊增添了神秘色彩。

晋熙王钅求,字宣攸,高帝第十八子也。隆昌元年,位郢州刺史。延兴元年见害。

此段介绍了晋熙王钅求的生平。他作为高帝的第十八子,虽然地位显赫,但最终却因政治斗争而丧命。

河东王铉,字宣胤,高帝第十九子也。母张氏,有宠于高帝,铉又最幼,尤所留心。高帝临崩,以属武帝,武帝甚加意焉。为纳柳世隆女为妃。武帝与群臣看新妇,流涕不自胜,豫章王嶷亦哽咽。

此段讲述了河东王铉的生平。他作为高帝的第十九子,深受高帝宠爱。他的婚姻,也得到了武帝的重视。‘武帝与群臣看新妇,流涕不自胜’一句,则展现了武帝对铉的关爱。

及明帝诛高帝诸子,以铉高帝所爱,亦以才弱年幼,故得全。初,铉年三四岁,高帝尝昼卧缠发,铉上高帝腹上弄绳,高帝因以绳赐铉。及崩后,铉以宝函盛绳,岁时辄开视,流涕呜咽。

此段描绘了河东王铉的孝顺。他从小便对高帝充满敬爱,即使在高帝去世后,仍然对高帝的遗物充满怀念。

人才甚凡,而有此一至。建武中,高、武子孙忧疑。铉朝见,常鞠躬俯偻,不敢正行直视。寻迁侍中、卫将军。铉年稍长。四年,诛王晏,以谋立铉为名,铉免官,以王还第,禁不得与外人交通。

此段反映了河东王铉的谦逊与谨慎。他虽然才华平平,但对待国家大事却十分谨慎。‘常鞠躬俯偻,不敢正行直视’一句,则体现了他对权力的敬畏。

永泰元年,明帝暴疾甚,乃见害。闻收至,欣然曰:‘死生命也,终不斅建安,乞为奴而不得。’仰药而卒。铉二子在孩抱,亦见杀。

此段描绘了河东王铉的英勇就义。面对死亡的威胁,他毫无惧色,反而表现出对生命的坦然。

论曰:豫章文献王,珪璋之质,夙表天姿,行己所安,率由忠敬。

此段对豫章文献王的评价,认为他具有高尚的品质和卓越的才华。‘珪璋之质’、‘夙表天姿’等词语,均体现了古代中国对君子的赞美。

虽代宗之议早隆皇瞩,而天伦之爱无亏永明,故知‘为仁由己’,不虚言也。

此段强调了豫章文献王对家族的忠诚与关爱。‘为仁由己’一句,则是对他仁爱之心的肯定。

自宋受晋终,马氏遂为废姓;齐受宋禅,刘宗尽见诛夷。梁武革齐,弗取前辙,子恪兄弟,并皆录用,虽见梁武之弘裕,亦表文献之余庆。

此段回顾了历史上几个朝代的兴衰,以及豫章文献王在其中的地位。‘梁武革齐’一句,则是对梁武帝的赞美。

昔陈思《表》云:‘权之所存,虽疏必重推拟,势之所去,虽亲必轻。’原夫此言,实存固本。

此段引用了陈思的《表》,表达了古代中国对权力与亲情的看法。‘权之所存,虽疏必重推拟’一句,则是对权力的重要性的强调。

然就国之典,既随代革,卿士入朝,作贵蕃辅,皇王托体,同禀尊极,仕无常资,秩有恒数,礼地兼隆,易生猜疑。

此段分析了古代中国政治制度中的一些问题。‘仕无常资,秩有恒数’一句,则是对古代官场现状的批判。

武帝顾命,情深尊嫡,密图远算,意在求安。以明帝同起布衣,用存顾托,遂韬永命于近戚,寄重任于疏亲。

此段讲述了武帝对明帝的信任与期望。‘韬永命于近戚,寄重任于疏亲’一句,则是对武帝政治策略的概括。

以为子弟布列,外有强大之固;支庶中立,可息觊觎之谋,表里相维,洊隆家国。

此段进一步阐述了武帝的政治策略。他希望通过安排子弟布列,来巩固国家政权。

曾不虑机能还衡,权可制众,宗族歼灭,一至于斯。曹植之言,远有致矣。

此段对武帝的政治策略进行了反思。‘曹植之言,远有致矣’一句,则是对曹植政治观点的引用,表达了对武帝政治策略的质疑。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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