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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六十一

作者: 李延寿(约公元541年-约约595年),南朝宋的历史学家,他的《南史》记录了南朝时期的历史,是中国古代史书中的一部重要作品。

年代:成书于南朝(约6世纪)。

内容简要:《南史》是李延寿编撰的一部关于南朝(包括刘宋、南齐、南梁和南陈)历史的史书。全书分为本纪、列传等多个部分,详细记录了南朝各个朝代的政权更迭、政治斗争、军事事件、文化成就以及重要人物的传记。书中不仅反映了南朝的政治风云,还展现了南朝时期的社会面貌和文化氛围。作为一部重要的历史书籍,《南史》为后人提供了研究南朝历史、文化、政治等领域的重要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六十一-原文

陈伯之 陈庆之(子昕 暄) 兰钦

陈伯之,济阴睢陵人也。年十三四,好著獭皮冠,带刺刀,候邻里稻熟,辄偷刈之。

尝为田主所见,呵之曰:楚子莫动!伯之曰:君稻幸多,取一担何苦?田主将执之。

因拔刀而进,曰:楚子定何如!田主皆反走,徐担稻而归。

及年长,在钟离数为劫盗,尝援面觇人船,船人斫之,获其左耳。

后随乡人车骑将军王广之,广之爱其勇,每夜卧下榻,征伐常将自随。

频以战功,累迁骠骑司马,封鱼复县伯。

梁武起兵,东昏假伯之节,督前驱诸军事、豫州刺史,转江州,据寻阳以拒梁武。

郢城平,武帝使说伯之,即以为江州刺史。子武牙为徐州刺史。

伯之虽受命,犹怀两端。帝及其犹豫逼之,伯之退保南湖,然后归附,与众军俱下。

建康城未平,每降人出,伯之辄唤与耳语。

帝疑其复怀翻覆,会东昏将郑伯伦降,帝使过伯之,谓曰:城中甚忿卿,欲遣信诱卿,须卿降,当生割卿手脚。

卿若不降,复欲遣刺客杀卿。

伯之大惧,自是无异志矣。

城平,封丰城县公,遣之镇。

伯之不识书,及还江州,得文牒辞讼,唯作大诺而已。

有事,典签传口语,与夺决于主者。

伯之与豫章人邓缮、永兴人戴承忠并有旧,缮经藏伯之息免祸,伯之尤德之。

及在州,用缮为别驾,承忠为记室参军。

河南褚緭,都下之薄行者,武帝即位,频造尚书范云。

云不好緭,坚拒之。

緭益怒,私语所知曰:建武以后,草泽底下悉成贵人,吾何罪而见弃?今天下草创,丧乱未可知。

陈伯之拥强兵在江州,非代来臣,有自疑之意。

且复荧惑守南斗,讵非为我出?今者一行,事若无成,入魏,何减作河南郡!

于是投伯之书佐王思穆事之,大见亲狎。

及伯之乡人朱龙符为长流参军,并乘伯之愚暗,恣行奸险。

伯之子武牙,时为直阁将军,武帝手疏龙符罪,亲付武牙,武牙封示伯之;帝又遣代江州别驾邓缮,伯之并不受命,曰:龙符健儿,邓缮在事有绩。

台所遣别驾,请以为中从事。

缮于是日夜说伯之云:台家府库空竭,无复器仗,三仓无米。

此万世一时,机不可失。

緭、承忠等每赞成之。

伯之谓缮:今段启卿,若复不得,便与卿共下。

使反,武帝敕部内一郡处缮。

伯之于是集府州佐史,谓曰:奉齐建安王教,率江北义勇十万已次六合,见使以江州见力运粮速下。

我荷明帝厚恩,誓以死报。

使緭诈为萧宝寅书以示僚佐,于听事前为坛,杀牲以盟。

伯之先歃,长史以下次第歃。

緭说伯之:今举大事,宜引人望。

程元冲不与人同心;临川内史王观,僧虔之孙,人身不恶,可召为长史,以代元冲。

伯之从之,仍以緭为寻阳太守,承忠辅义将军,龙符豫州刺史。

豫章太守郑伯伦起郡兵拒守。

程元冲既失职,于家合率数百人,使伯之典签吕孝通、戴元则为内应。

伯之每旦常作伎,日晡辄卧,左右仗身皆休息。

元冲因其解弛,从北门入,径至听事前。

伯之闻叫,自率出荡。

元冲力不能敌,走逃庐山。

伯之遣使还报武牙兄弟,武牙等走盱眙,盱眙人徐文安、庄兴绍、张显明邀击之,不能禁,反见杀。

武帝遣王茂讨伯之,败走,间道亡命出江北,与子武牙及褚緭俱入魏。

魏以伯之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淮南诸军事、平南将军、光禄大夫、曲江县侯。

天监四年,诏太尉临川王宏北侵,宏命记室丘迟私与之书曰:

陈将军足下无恙,幸甚,幸甚。

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

弃燕雀之毛羽,慕鸿鹄以高翔。

昔因机变化,遭遇时主,立功立事,开国称孤,朱轮华毂,拥旄万里,何其壮也!

如何一旦为奔亡之虏,闻鸣镝而股战,对穹庐以屈膝,又何劣邪?

寻君去就之际,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内审诸己,外受流言,沉迷猖厥,以至于此。

圣朝赦罪责功,弃瑕录用,推赤心于天下,安反侧于万物,此将军之所知,非假仆一二谈也。

昔朱鲔涉血于友于,张绣剚刃于爱子,汉主不以为疑,魏君待之若旧。

况将军无昔人之罪,而勋重于当代。

夫迷途知反,往哲是与,不远而复,先典攸高。

主上屈法申恩,吞舟是漏;将军松柏不翦,亲戚安居。

高堂未倾,爱妾尚在。

悠悠尔心,亦何可言!

当今功臣名将,雁行有序。

佩紫怀黄,赞帷幄之谋;乘轺建节,奉疆场之任。

并刑马作誓,传之子孙。

将军独靦颜借命,驱驰毡裘之长,宁不哀哉!

夫以慕容超之强,身送东市,姚泓之盛,面缚西都。

故知霜露所均,不育异类;姬汉旧邦,无取杂种。

北虏僭号中原,多历年所,恶积祸盈,理至焦烂。

况伪孽昏狡,自相夷戮,部落携离,酋豪猜贰。

方当系颈蛮邸,县首藁街。

而将军鱼游于沸鼎之中,燕巢于飞幕之上,不亦惑乎!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见故国之旗鼓,感生平于畴日,抚纟玄登陴,岂不怆恨?

所以廉公之思赵将,吴子之泣西河,人之情也,将军独无无情哉?

想早励良规,自求多福。

当今皇帝盛明,天下安乐,白环西献,楛矢东来,夜郎、滇池,解辫请职,朝鲜、昌海,蹶角受化。

唯北狄野心,掘强沙塞之间,欲延岁月之命耳。

中军临川殿下,明德茂亲,总兹戎重,方吊人洛汭,伐罪秦中,若遂不改,方思仆言。

聊布往怀,君其详之。

伯之得书,乃于寿阳拥众八千归降。

武牙为魏人所杀。

伯之既至,以为平北将军、西豫州刺史、永新县侯。

未之任,复为骁骑将军,又为太中大夫。

久之,卒于家。

其子犹有在魏者。

褚緭在魏,魏人欲用之。

魏元会,緭戏为诗曰:\”帽上著笼冠,袴上著朱衣,不知是今是,不知非昔非。\”

魏人怒,出为始平太守。

日日行猎,堕马而死。

陈庆之,字子云,义兴国山人也。

幼随从梁武帝。

帝性好棋,每从夜至旦不辍,等辈皆寐,唯庆之不寝,闻呼即至,甚见亲赏。

从平建邺,稍为主书,散财聚士,恒思立效。

除奉朝请。

普通中,魏徐州刺史元法僧于彭城求入内附,以庆之为武威将军,与胡龙牙、成景俊率诸军应接。

还除宣猛将军、文德主帅,仍率军送豫章王综入镇徐州。

魏遣安丰王元延明、临淮王元彧率众十万来拒。

延明先遣其别将丘大千观兵近境,庆之击破之。

后豫章王弃军奔魏,庆之乃斩关夜退,军士获全。

普通七年,安西将军元树出征寿春,除庆之假节、总知军事。

魏豫州刺史李宪,遣其子长钧别筑两城相拒,庆之攻拔之,宪力屈遂降,庆之入据其城。

转东宫直阁。

大通元年,隶领军曹仲宗伐涡阳,魏遣常山王元昭等东援,前军至驼涧,去涡阳四十里。

韦放曰:\”贼锋必是轻锐,战捷不足为功;如不利,沮我军势,不如勿击。\”

庆之曰:\”魏人远来,皆已疲倦,须挫其气,必无不败之理。\”

于是与麾下五百骑奔击,破其前军,魏人震恐。

庆之还共诸将连营西进,据涡阳城,与魏相持,自春至冬,各数十百战。

师老气衰,魏之援兵复欲筑垒于军后。

仲宗等恐腹背受敌,谋退。

庆之杖节军门,曰:\”须虏围合,然后与战;若欲班师,庆之别有密敕。\”

仲宗壮其计,乃从之。

魏人掎角作十三城,庆之陷其四垒。

九城兵甲犹盛,乃陈其俘馘,鼓噪攻之,遂奔溃,斩获略尽,涡水咽流。

诏以涡阳之地置西徐州。

众军乘胜前顿城父。

武帝嘉焉,手诏慰勉之。

大通初,魏北海王元颢来降,武帝以庆之为假节、飚勇将军,送颢还北。

颢于涣水即魏帝号,授庆之前军大都督。

自铚县进,遂至睢阳。

魏将丘大千有众七万,分筑九垒以拒。

庆之自旦至申,攻陷其三,大千乃退。

时魏济阴王元晖业率羽林庶子二万人来救梁、宋,进屯考城。

庆之攻陷其城,禽晖业,仍趣大梁。

颢进庆之徐州刺史、武都郡王,仍率众而西。

魏左仆射杨昱等率御仗羽林宗子庶子众七万,据荥阳拒颢,兵强城固。

魏将元天穆大军复将至,先遣其骠骑将军尔朱兆、骑将鲁安等援杨昱,又遣右仆射尔朱世隆、西荆州刺史王罴据虎牢。

时荥阳未拔,士众皆恐。

庆之乃解鞍秣马,宣喻众曰:\”我等才有七千,贼众四十余万。今日之事,义不图存,须平其城垒,一鼓悉使登城。\”

壮士东阳宋景休、义兴鱼天愍逾堞而入,遂克之。

俄而魏阵外合,庆之率精兵三千大破之。

鲁安于阵乞降,天穆、兆单骑获免。

进赴虎牢,尔朱世隆弃城走。

魏孝庄出居河北。

其临淮王彧、安丰王延明率百僚备法驾迎颢入洛阳宫,御前殿,改元大赦。

颢以庆之为车骑大将军。

魏上党王元天穆又攻拔大梁,分遣王老生、费穆据虎牢,刁宣、刁双入梁、宋,庆之随方掩袭,并降,天穆与十余骑北度河。

庆之麾下悉著白袍,所向披靡。

先是洛中谣曰:\”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

自发铚县至洛阳,十四旬平三十二城,四十七战皆获,所向无前。

初,魏庄帝单骑度河,宫卫嫔侍无改于常。

颢既得志,荒于酒色,不复视事,与安丰、临淮计将背梁,以时事未安,且资庆之力用。

庆之心知之,乃说颢曰:\”今远来至此,未伏尚多,宜启天子,更请精兵;并勒诸州有南人没此者,悉须部送。\”

颢欲从之,元延明说颢曰:\”庆之兵不出数千,已自难制,今更增其众,宁肯为用?魏之宗社,于斯而灭。\”

颢由是疑庆之,乃密启武帝停军。

洛下南人不出一万,魏人十倍。

军副马佛念言于庆之曰:\”勋高不赏,震主身危,二事既有,将军岂得无虑?今将军威震中原,声动河塞,屠颢据洛,则千载一时。\”

庆之不从。

颢前以庆之为徐州刺史,因求之镇,颢心惮之,遂不遣。

魏将尔朱荣、尔朱世隆、元天穆、尔朱兆等众号百万,挟魏帝来攻颢。

颢据洛阳六十五日,凡所得城一时归魏。

庆之度河守北中郎城。

三日十一战,伤杀甚众。

荣将退还,时有善天文人刘灵助谓荣曰:\”不出十日,河南大定。\”

荣乃为筏济自硖石,与颢战于河桥。

颢大败,走至临颍被禽,洛阳复入魏。

庆之马步数千结阵东反,荣亲自来追,军人死散。

庆之乃落须发为沙门,间行至豫州,州人程道雍等潜送出汝阴。

至都,仍以功除右卫将军,封永兴侯。

出为北兖州刺史、都督缘淮诸军事。

会有祆贼沙门僧强自称为帝,土豪蔡伯宠起兵应之,攻陷北徐州。

诏庆之讨焉。

庆之斩伯宠、僧强,传其首。

中大通二年,除南北司二州刺史,加都督。

庆之至镇,遂围县瓠,破魏颍州刺史娄起、扬州刺史是玄宝于溱水。

又破行台孙腾、豫州刺史尧雄、梁州刺史司马恭于楚城。

罢义阳镇兵,停水陆转运,江湘诸州并得休息。

开田六千顷,二年之后,仓廪充实。

又表省南司州,复安陆郡,置上明郡。

大同二年,魏遣将侯景攻下楚州,执刺史桓和。

景仍进军淮上,庆之破之。

时大寒雪,景弃辎重走。

是岁豫州饥,庆之开仓振给,多所全济。

州人李升等八百人表求树碑颂德,诏许焉。

五年卒,谥曰武。

庆之性祗慎,每奉诏敕,必洗沐拜受。

俭素不衣纨绮,不好丝竹。

射不穿札,马非所便,而善抚军士,能得其死力。

长子昭嗣。

梁世寒门达者,唯庆之与俞药,药初为武帝左右,帝谓曰:‘俞氏无先贤,世人云‘俞钱’,非君子所宜,改姓喻。’

药曰:‘当令姓自于臣。’

历位云旗将军,安州刺史。

庆之第五子昕,字君章,七岁能骑射。

十二随父入洛,遇疾还都,诣鸿胪卿朱异。

异访北间事,昕聚土画城,指麾分别,异甚奇之。

庆之在县瓠,魏骁将尧雄子宝乐特为敢勇,求单骑校战,昕跃马直趣宝乐,雄即溃散,后为临川太守。

太清二年,侯景围历阳,敕召昕还。

昕启云:‘采石急须重镇,王质水军轻弱,恐虏必济。’

乃板昕为云骑将军代质,未及下渚,景已度江,为景所禽。

令收集部曲将用之,昕誓而不许。

景使其仪同范桃棒严禁之,昕因说桃棒,令率所领归降,袭杀王伟、宋子仙。

桃棒许之。

遂立盟射城中,遣昕夜缒而入。

武帝大喜,敕即受降。

简文迟疑,累日不决。

外事泄,昕弗之知,犹依期而下。

景邀得之,逼昕令更射书城中,云‘桃棒且轻将数十人先入’。

景欲裹甲随之。

昕不从,遂见害。

少弟暄,学不师受,文才俊逸。

尤嗜酒,无节操,遍历王公门,沉湎喧譊,过差非度。

其兄子秀,常忧之,致书于暄友人何胥,冀以讽谏。

暄闻之,与秀书曰:

旦见汝书与孝典,陈吾饮酒过差。

吾有此好五十余年,昔吴国张长公亦称耽嗜,吾见张时,伊已六十,自言引满大胜少年时。

吾今所进亦多于往日。

老而弥笃,唯吾与张季舒耳。

吾方与此子交欢于地下,汝欲夭吾所志邪?

昔阮咸、阮籍同游竹林,宣子不闻斯言。

王湛能玄言巧骑,武子呼为痴叔。

何陈留之风不嗣,太原之气岿然,翻成可怪!

吾既寂漠当世,朽病残年,产不异于颜原,名未动于卿相,若不日饮醇酒,复欲安归?

汝以饮酒为非,吾以不饮酒为过。

昔周伯仁度江,唯三日醒,吾不以为少;郑康成一饮三百杯,吾不以为多。

然洪醉之后,有得有失。

成厮养之志,是其得也;使次公之狂,是其失也。

吾常譬酒之犹水,亦可以济舟,亦可以覆舟。

故江谘议有言:‘酒犹兵也,兵可千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备。酒可千日而不饮,不可一饮而不醉。’

美哉江公!可与共论酒矣。

汝惊吾堕马侍中之门,陷池武陵之第,遍布朝野,自言焦悚。

‘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吾生平所愿,身没之后,题吾墓云‘陈故酒徒陈君之神道’。

若斯志意,岂避南征之不复,贾谊之恸哭者哉!

何水曹眼不识杯铛,吾口不离瓢杓,汝宁与何同日而醒,与吾同日而醉乎?

政言其醒可及,其醉不可及也。

速营糟丘,吾将老焉。

尔无多言,非尔所及。

暄以落魄不为中正所品,久不得调。

陈天康中,徐陵为吏部尚书,精简人物,缙绅之士皆向慕焉。

暄以玉帽簪插髻,红丝布裹头,袍拂踝,靴至膝,不陈爵里,直上陵坐。

陵不之识,命吏持下。

暄徐步而出,举止自若,竟无怍容。

作书谤陵,陵甚病之。

后主之在东宫,引为学士。

及即位,迁通直散骑常侍,与义阳王叔达、尚书孔范、度支尚书袁权、侍中王瑳、金紫光禄大夫陈褒、御史中丞沈瓘、散骑常侍王仪等恒入禁中陪侍游宴,谓为狎客。

暄素通脱,以俳优自居,文章谐谬,语言不节,后主甚亲昵而轻侮之。

尝倒县于梁,临之以刃,命使作赋,仍限以晷刻。

暄援笔即成,不以为病,而慠弄转甚。

后主稍不能容,后遂抟艾为帽,加于其首,火以爇之,然及于发,垂泣求哀,声闻于外而弗之释。

会卫尉卿柳庄在坐,遽起拨之,拜谢曰:‘陈暄无罪,臣恐陛下有玩人之失,辄矫赦之。造次之愆,伏待刑宪。’

后主素重庄,意稍解,敕引暄出,命庄就坐。

经数日,暄发悸而死。

兰钦,字休明,中昌魏人也。

幼而果决,矫捷过人。

宋末随父子云在洛阳,恒于市骑橐驼。

后子云还南,梁天监中,以军功至冀州刺史。

钦兼文德主帅,征南中五郡诸洞反者,所至皆平。

钦有谋略,勇决善战,步行日二百里,勇武过人。

善抚驭,得人死力。

以军功封安怀县男。

累迁都督、梁、南秦二州刺史,进爵为侯。

征梁、汉,事平,进号智武将军。

改授都督、衡州刺史。

未及赴职,会西魏攻围南郑,梁州刺史杜怀宝来请救,钦乃大破魏军,追入斜谷,斩获略尽。

魏相安定公遣致马二千匹,请结邻好。

钦百日之中再破魏军,威振邻国。

诏加散骑常侍,仍令述职。

经广州,因破俚帅陈文彻兄弟,并禽之。

至衡州,进号平南将军,改封曲江县公。

在州有惠政,吏人诣阙请立碑颂德,诏许焉。

后为广州刺史。

前刺史新渝侯映之薨,南安侯恬权行州事,冀得即真。

及闻钦至岭,厚货厨人,涂刀以毒,削瓜进之,钦及爱妾俱死。

帝闻大怒,槛车收恬,削爵土。

钦子夏礼,侯景至历阳,率其部曲邀景,兵败死之。

论曰:陈伯之虽轻狡为心,而勇劲自立,其累至爵位,盖有由焉。

及丧乱既平,去就不已,卒得其死,亦为幸哉。

庆之初同燕雀之游,终怀鸿鹄之志,及乎一见任委,长驱伊、洛。

前无强阵,功靡坚城,虽南风不竞,晚致倾覆,其所克捷,亦足称之。

兰钦战有先鸣,位非虚受,终逢鸩毒,唯命也夫。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六十一-译文

陈伯之,是济阴睢陵人。十三四岁时,喜欢戴獭皮帽子,腰间挂着刺刀,等邻居的稻子熟了,就偷偷地去割。有一次被田主发现了,田主责备他说:‘楚子不要动!’陈伯之说:‘您的稻子很多,拿一担有什么关系呢?’田主要抓住他。陈伯之拔出刀来,说:‘楚子到底怎么样!’田主都吓得逃跑了,陈伯之慢慢地担着稻子回家。等到年纪大了,在钟离一带做强盗,曾经从脸上偷看别人的船,船夫砍了他,割掉了他的一只耳朵。后来跟着乡人车骑将军王广之,王广之喜欢他的勇敢,每次晚上睡觉,都带着他出征。多次因为战功,升迁为骠骑司马,封为鱼复县伯。

梁武帝起兵时,东昏侯让陈伯之拿着符节,监督前锋各军事务、担任豫州刺史,后来转任江州刺史,占据寻阳来抵抗梁武帝。郢城平定后,武帝派人说服陈伯之,就任命他为江州刺史。他的儿子陈武牙担任徐州刺史。陈伯之虽然接受了命令,但仍然犹豫不决。武帝和他的犹豫逼迫他,陈伯之退守南湖,然后归附,和众军一起南下。建康城还没平定,每次有投降的人出来,陈伯之都会叫他们过来耳语。武帝怀疑他又要反复无常,正好东昏侯的将领郑伯伦投降,武帝派他过去见陈伯之,说:‘城中的人都非常恨你,想要派人诱降你,如果你投降,就活生生地割掉你的手脚。如果你不投降,还想派人刺客杀你。’陈伯之大惊,从此再也没有异心。城池平定后,封他为丰城县公,派他去镇守。陈伯之不识字,等到回到江州,看到文书诉讼,只会写大字。有什么事情,典签传达口头意见,决定权在主管人。

陈伯之与豫章人邓缮、永兴人戴承忠都有旧交,邓缮曾经帮助陈伯之的儿子免祸,陈伯之特别感激他。等到他在州里,任用邓缮为别驾,戴承忠为记室参军。河南的褚緭,是京城里的轻薄之人,武帝即位后,多次去拜访尚书范云。范云不喜欢褚緭,坚决拒绝他。褚緭更加愤怒,私下对认识的人说:‘建武以后,草野之人全都变成了贵人,我有什么罪过被抛弃?现在天下刚刚创立,混乱还不知道。陈伯之在江州拥有强大的兵力,不是历代臣子,有自我怀疑的意思。而且南斗星在闪烁,难道不是为我而来?现在这一去,事情如果没有成功,进入魏国,又何尝比做河南郡差呢!’于是投奔陈伯之的书佐王思穆,受到他的亲近。等到陈伯之的乡人朱龙符担任长流参军,他们都趁着陈伯之的愚昧,肆意行事。陈伯之的儿子陈武牙,当时担任直阁将军,武帝亲自写信指出朱龙符的罪行,亲自交给陈武牙,陈武牙向陈伯之展示;武帝又派人来代替江州别驾邓缮,陈伯之都不接受命令,说:‘朱龙符是个壮士,邓缮在事务上有成绩。朝廷派来的别驾,请让我任中从事。’邓缮于是日夜劝说陈伯之:‘朝廷的府库空虚,没有武器,三仓没有粮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机不可失。’褚緭、戴承忠等人经常支持他。陈伯之对邓缮说:‘现在这个提议,如果你再不成功,我就和你一起走。’派人去,武帝命令把邓缮安排在郡里。陈伯之于是召集府州佐史,对他们说:‘奉齐建安王之命,率领江北义勇十万已经到了六合,现在派我来用江州的兵力运粮迅速南下。我承蒙明帝的厚恩,誓以死报。’让褚緭伪造萧宝寅的书信给部下看,在办公处设立祭坛,杀牲畜来盟誓。陈伯之先喝,长史以下依次喝。褚緭劝说陈伯之:‘现在做大事,应该有让人仰望的人。程元冲不跟人同心;临川内史王观,是王僧虔的孙子,人长得不坏,可以召他为长史,来代替程元冲。’陈伯之同意了,仍然让褚緭担任寻阳太守,戴承忠为辅义将军,朱龙符为豫州刺史。豫章太守郑伯伦起兵抵抗。程元冲失去了职位,在家里集合了几百人,让陈伯之的典签吕孝通、戴元则为内应。陈伯之每天早上常常做戏,到傍晚就躺下,身边的卫士都休息。程元冲趁他松懈,从北门进入,直接走到办公处前。陈伯之听到叫声,亲自出来打斗。程元冲力量不够,逃到庐山。陈伯之派人回去报告陈武牙兄弟,陈武牙等人逃到盱眙,盱眙的徐文安、庄兴绍、张显明拦截他们,没有阻止住,反而被杀。武帝派王茂讨伐陈伯之,陈伯之失败逃跑,从小路逃到江北,和他的儿子陈武牙以及褚緭一起进入魏国。魏国任命陈伯之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淮南诸军事、平南将军、光禄大夫、曲江县侯。

天监四年,皇帝下诏太尉临川王宏北侵,宏命令记室丘迟私下给他写信说:‘陈将军您好,非常高兴,非常高兴。将军勇冠三军,才能超群。放弃燕雀的羽毛,向往鸿鹄的高飞。以前因为机遇变化,遇到明主,立功立事,开国称孤,朱轮华盖,统率万里,多么雄壮啊!怎么突然之间成为逃亡的敌人,听到响箭就腿软,面对帐篷就屈膝,又多么卑劣啊?回想您离开和归来的时刻,并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不能内省自己,外受流言,沉迷于荒唐之事,以至于这样。

圣朝宽恕罪行,重视功绩,弃去瑕疵,任用人才,对天下赤诚相待,安抚各方,这是将军您所知道的,不是我在这里多嘴。以前朱鲔在朋友面前流血,张绣在爱子面前刺刀,汉主不因此而怀疑,魏君对待他们就像旧交。何况将军没有过去的罪行,而功勋在当代。迷途知返,古代圣贤都是这样,不远而复,先典有所记载。皇上降低法律,申张恩德,宽恕像鲸鱼一样大的错误;将军的松柏没有被砍伐,亲戚都安居乐业。高堂还没有倒塌,爱妾还在。你的心情,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功臣名将,各有位置。佩戴紫色官服,怀揣黄色符节,参与朝廷的谋略;乘坐马车,手持符节,承担边疆的重任。都刑马作誓,传给子孙。将军却厚颜无耻地借命,驱驰在毛皮长者的旗下,难道不感到悲哀吗?

以慕容超的强大,最终被送到东市;姚泓的兴盛,最终被绑到西都。所以知道霜露所及,不养育异类;姬汉旧邦,不收容杂种。北方的敌人篡夺中原,已经很多年了,恶积祸盈,理应灭亡。何况伪朝昏庸狡诈,自相残杀,部落分离,首领猜疑。正当他们被捆绑到蛮夷的府邸,悬挂在草市街头。而将军您如同鱼在滚烫的鼎中游动,燕子在飘动的帷幕上筑巢,难道不感到困惑吗?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百花盛开,群莺乱飞。看到故国的旗帜和战鼓,想起过去的岁月,抚摸着城墙,怎能不感到悲伤?所以廉颇思念赵国的将领,吴起在西河哭泣,这是人之常情,将军难道没有感情吗?希望您早日制定良策,自求多福。现在皇帝圣明,天下安宁,白环从西方献上,楛矢从东方传来,夜郎、滇池,解开发辫请求官职,朝鲜、昌海,低头接受教化。只有北方的敌人野心勃勃,在沙漠之间逞强,想要延长岁月的生命。中军临川殿下,德高望重,统领军队,正在前往洛水,讨伐秦中的罪行,如果还不改变,就会想起我的话。随便表达一下过去的情感,希望您能详细了解。’

伯之收到信后,便带领八千人在寿阳投降。武牙被魏人杀害。伯之到达后,被封为平北将军、西豫州刺史、永新县侯。尚未上任,又担任骁骑将军,后来又成为太中大夫。过了一段时间,他在家中去世。他的儿子中还有人在魏国。褚緭在魏国,魏人想要任用他。在魏国新年之际,褚緭开玩笑写了一首诗:‘帽上戴着笼冠,裤子上穿着朱衣,不知现在是何年,不知过去是何时。’魏人愤怒,将他调任为始平太守。他每天都出去打猎,从马上摔下来死了。

陈庆之,字子云,是义兴国山人。从小就跟随着梁武帝。武帝喜欢下棋,常常从夜晚下到早晨也不休息,其他人都睡觉了,只有陈庆之不睡,一听到召唤就立刻到来,非常受到武帝的赏识。参与了平定建邺,逐渐成为主书,散尽家财聚集士兵,一直想着要立功。被任命为奉朝请。

在普通年间,魏国徐州刺史元法僧在彭城请求归附,任命陈庆之为武威将军,与胡龙牙、成景俊率领各军迎接。回来后,他被任命为宣猛将军、文德主帅,继续率领军队送豫章王综去镇守徐州。魏国派遣安丰王元延明、临淮王元彧率领十万大军来抵抗。延明先派遣他的部将丘大千观察敌情,陈庆之击败了他。后来豫章王抛弃军队逃跑到了魏国,陈庆之于是夜间撤军,士兵们得以保全。普通七年,安西将军元树出征寿春,任命陈庆之代理节度、总揽军事。

魏国豫州刺史李宪,派遣他的儿子李长钧分别筑起两座城池来抵抗,陈庆之攻下了这两座城池,李宪势力削弱后投降,陈庆之进入并占据了这些城池。后来转任东宫直阁。

大通元年,陈庆之跟随领军曹仲宗讨伐涡阳,魏国派遣常山王元昭等人东援,前锋到达驼涧,距离涡阳四十里。韦放说:‘敌人的锐气肯定是轻装的精锐,如果战败,会挫伤我们的军势,不如不战。’陈庆之说:‘魏人远道而来,都已经疲惫,我们必须挫败他们的士气,肯定不会失败。’于是他和手下五百骑兵冲杀过去,击败了魏国的前锋军,魏人震惊恐惧。陈庆之回来后与诸将一起连营西进,占据涡阳城,与魏国对峙,从春天到冬天,进行了数十百次战斗。军队疲惫士气低落,魏国的援军想要在军队后面筑起堡垒。曹仲宗等人担心腹背受敌,计划撤退。陈庆之在军门上举节,说:‘等到敌人包围我们,然后再战斗;如果想要撤退,我有秘密的命令。’曹仲宗认为他的计划很勇敢,于是同意了。魏人筑起了十三座堡垒,陈庆之攻陷了其中的四座。剩下的九座堡垒兵力仍然很强大,于是他展示了他所俘虏的敌军,鼓噪着进攻,敌人溃败,几乎全部被斩杀,涡水几乎断流。朝廷下令在涡阳设立西徐州。各军乘胜前进,驻扎在城父。武帝嘉奖了他,亲自写信慰勉他。

大通初年,魏国北海王元颢来投降,武帝任命陈庆之代理节度、飚勇将军,送元颢返回北方。元颢在涣水即位为魏帝,任命陈庆之前军大都督。从铚县进军,最终到达睢阳。魏将丘大千有七万大军,分筑九座堡垒来抵抗。陈庆之从早晨到傍晚,攻陷了三座堡垒,大千于是撤退。

当时魏国济阴王元晖业率领羽林军和其他两万人来救援梁、宋,进驻考城。陈庆之攻陷了考城,俘虏了晖业,然后迅速前往大梁。元颢晋升陈庆之为徐州刺史、武都郡王,继续率领军队向西进发。魏国左仆射杨昱等人率领御林军和其他七万士兵,据守荥阳抵抗元颢,军队强大,城池坚固。魏将元天穆的大军即将到来,先派遣他的骠骑将军尔朱兆、骑将鲁安等人支援杨昱,又派遣右仆射尔朱世隆、西荆州刺史王罴据守虎牢。当时荥阳尚未被攻下,士兵们都感到恐惧。陈庆之于是卸下马鞍喂马,向士兵们宣示说:‘我们只有七千人,敌人有四十多万人。今天的事情,我们义无反顾,必须平定他们的城池,一鼓作气让他们全部登上城墙。’壮士东阳宋景休、义兴鱼天愍翻越城墙进入城内,于是攻下了荥阳。不久,魏军在城外合围,陈庆之率领三千精兵大败魏军。鲁安在战场上请求投降,天穆、兆单人匹马逃脱。陈庆之进军虎牢,尔朱世隆弃城逃跑。魏孝庄帝逃到河北。他的临淮王元彧、安丰王元延明率领百官准备仪仗迎接元颢进入洛阳宫,御前殿,改元大赦。元颢任命陈庆之车骑大将军。魏国上党王元天穆又攻下了大梁,分遣王老生、费穆据守虎牢,刁宣、刁双进入梁、宋,陈庆之四处袭击,他们都投降了,天穆和十几个骑兵渡过黄河。陈庆之的部下都穿着白袍,所向披靡。在此之前,洛中有歌谣说:‘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从铚县到洛阳,十四天平定了三十二座城池,四十七次战斗都获胜,所向无敌。最初,魏国庄帝单骑渡河,宫中的卫兵和嫔妃没有改变常态。元颢得志后,沉溺于酒色,不再处理政事,与安丰、临淮等人商议要背叛梁国,但因为时事未稳,且依赖陈庆之的力量。陈庆之心里知道这一点,于是劝说元颢说:‘我们现在远道而来,还有很多人没有归顺,应该请求天子,再增派精兵;并且命令各州有南人被俘的,都要送回来。’元颢想要听从他,但元延明劝说元颢说:‘陈庆之的军队不过几千人,已经难以控制,现在再增加他的兵力,他怎么会为我们所用?魏国的宗庙社稷,就快要灭亡了。’因此,元颢怀疑陈庆之,于是秘密请求武帝停止军队前进。洛阳的南人不超过一万,魏人有十倍之多。军副马佛念对陈庆之说:‘功高不赏,震主身危,这两件事都已经存在,将军怎能不担忧?现在将军威震中原,声动河塞,占领大梁,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陈庆之不听从。元颢之前任命陈庆之为徐州刺史,因此请求他镇守,元颢害怕他,就没有派遣。魏将尔朱荣、尔朱世隆、元天穆、尔朱兆等人号称百万,带着魏帝来攻打元颢。元颢占据洛阳六十五天后,所有得到的城池都重新归魏国所有。陈庆之渡过黄河守卫北中郎城。三天内进行了十一次战斗,伤亡惨重。尔朱荣准备撤退,当时有擅长天文的人刘灵助对尔朱荣说:‘不出十天,河南地区将大定。’尔朱荣于是用筏子从硖石渡河,与元颢在河桥交战。元颢大败,逃到临颍被俘,洛阳再次落入魏国。陈庆之率领马步数千人结阵向东反攻,尔朱荣亲自前来追击,士兵们死散。陈庆之于是剃须发为僧,秘密行至豫州,州人程道雍等人秘密送他出汝阴。到达都城后,仍然因为功绩被任命为右卫将军,封为永兴侯。

出京担任北兖州刺史、都督淮河沿线诸军事。恰逢祆教僧侣僧强自称皇帝,地方豪强蔡伯宠起兵响应,攻占了北徐州。朝廷下诏让萧庆之讨伐他们。萧庆之斩杀了蔡伯宠和僧强,并将他们的首级传回。中大通二年,他被任命为南北司二州刺史,并加封都督。萧庆之到任后,便包围了县瓠,在溱水打败了魏国的颍州刺史娄起和扬州刺史是玄宝。又在楚城打败了行台孙腾、豫州刺史尧雄和梁州刺史司马恭。撤销了义阳镇的守军,停止了水陆运输,江湘诸州都得到了休息。开垦了六千顷土地,两年后,粮仓充实。他还上表请求撤销南司州,恢复安陆郡,设立上明郡。大同二年,魏国派遣将领侯景攻打并占领了楚州,抓住了刺史桓和。侯景继续进军淮上,萧庆之打败了他。当时天气大寒,下着大雪,侯景丢弃了辎重逃跑。这一年豫州发生饥荒,萧庆之打开粮仓救济,救了很多人的命。州民李升等八百人上表请求树立碑文歌颂他的美德,朝廷下诏同意了。萧庆之在五年后去世,谥号武。萧庆之性格谨慎,每次接到诏书,必定先沐浴然后跪拜接受。他生活简朴,不穿华丽的衣服,不喜欢音乐。射箭不穿箭靶,骑马也不擅长,但他善于安抚士兵,能够得到他们的死力。他的长子萧昭继承了职位。

梁朝时期,出身寒门的显贵人物只有萧庆之和俞药,俞药最初是武帝的亲信,武帝对他说:‘俞氏没有先贤,世人称之为“俞钱”,这不是君子应该有的,改姓为喻。’俞药回答说:‘我应该自己决定姓什么。’他历任云旗将军、安州刺史。

萧庆之的第五子萧昕,字君章,七岁就能骑马射箭。十二岁时随父亲入洛,因病返回都城,拜访了鸿胪卿朱异。朱异询问北方的事情,萧昕用土堆画城池,指挥士兵,朱异对他非常惊奇。萧庆之在县瓠时,魏国的勇将尧雄的儿子宝乐特别勇敢,请求单骑挑战,萧昕骑马直冲宝乐,尧雄的军队随即溃散,后来萧昕成为了临川太守。太清二年,侯景围攻历阳,朝廷下令召回萧昕。萧昕上奏说:‘采石必须要有重兵把守,王质的军队薄弱,恐怕敌军一定会渡江。’于是朝廷任命萧昕为云骑将军代替王质,但还没来得及下船,侯景已经渡过长江,被侯景俘虏。萧昕被要求收集部下并利用他们,但他发誓拒绝。侯景派遣仪同范桃棒严厉禁止他,萧昕趁机说服范桃棒,让他率领手下投降,袭击并杀死了王伟和宋子仙。范桃棒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萧昕在城中射箭立誓,派人夜间爬城进入。武帝非常高兴,下令立即接受投降。简文帝犹豫不决,连续几天都没有做出决定。外界的消息泄露了,萧昕并不知道,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下去。侯景抓住了他,逼迫他写信给城中,说‘范桃棒先带几十人进去’。侯景想要穿着盔甲跟在他后面。萧昕不同意,最终被杀害。

他的弟弟萧暄,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文才出众。特别喜欢喝酒,没有节制,走遍王公贵族的门庭,沉溺于喧嚣之中,行为过分。他的哥哥的儿子萧秀经常为他担忧,写信给萧暄的朋友何胥,希望他能规劝萧暄。萧暄收到信后,给萧秀写信说:

早上看到你的信和孝典,你批评我喝酒过量。我这一爱好已经持续了五十多年,以前吴国的张长公也沉迷于此,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六十岁了,自己说喝酒的技艺胜过年轻时的自己。我现在喝酒的量也超过了以前。年纪越大,越沉迷,只有我和张季舒是这样。我正和这个人在地下交欢,你难道想阻止我的志向吗?以前阮咸、阮籍一起游竹林,宣子没有听到这些话。王湛擅长玄言和骑马,武子称他为痴叔。何陈留的风气没有继承,太原的气质依然存在,这真是奇怪!我既然在当世默默无闻,身体衰弱,名声没有影响到卿相,如果不经常喝美酒,我还能去哪里呢?你认为喝酒是错的,我认为不喝酒是错的。以前周伯仁渡江,只有三天清醒,我不认为他清醒的时间少;郑康成一饮三百杯,我不认为他喝得多。然而喝醉之后,有得有失。成为仆役的志向,是他的得;使次公的狂放,是他的失。我常常比喻酒就像水,既可以用来渡船,也可以用来翻船。所以江谘议说:‘酒就像兵,兵可以千日不用,但不能一日不准备。酒可以千日不喝,但不能一喝不醉。’江公真是太好了,可以和他一起讨论酒。你惊讶我跌倒了,掉进了马侍中的门,陷进了池武陵的府第,名声遍布朝野,自己说感到恐惧。‘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我生平所愿,死后在墓碑上写‘陈故酒徒陈君之神道’。这样的志向,难道会避开南征的失败,贾谊的悲痛吗!何水曹不认识酒杯,我嘴里离不开瓢杓,你难道愿意和何水曹一样清醒,和我一样沉醉吗?只说清醒可以达到,沉醉却不可及。快去准备酒,我将在这里安度晚年。你不要多说了,这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萧暄因为落魄不被中正所认可,长时间得不到提升。陈天康年间,徐陵担任吏部尚书,精简人才,士大夫们都向他投奔。萧暄戴着玉帽,用红丝布包着头,袍子拂过脚踝,靴子一直到大腿,不穿官服,直接去拜访徐陵。徐陵不认识他,命令官员将他带走。萧暄从容不迫地走出去,举止自然,毫无羞愧之色。他写信诽谤徐陵,徐陵非常生气。后主在东宫时,任命他为学士。等到即位,升任通直散骑常侍,和义阳王叔达、尚书孔范、度支尚书袁权、侍中王瑳、金紫光禄大夫陈褒、御史中丞沈瓘、散骑常侍王仪等人经常进入宫中陪伴游玩,被称为狎客。萧暄一向豁达,以戏子自居,文章幽默,言语不拘小节,后主非常亲近他,但也很轻视他。曾经在后主面前倒挂起来,用刀威胁他,命令他写赋,还限定时间。萧暄拿起笔就写好了,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嬉笑。后主渐渐不能容忍他,后来用艾草编成帽子,戴在他的头上,点火烧它,火苗烧到了头发,他哭着求饶,声音传到了外面,但后主没有放过他。当时卫尉卿柳庄在场,立刻站起来推开他,拜谢说:‘萧暄没有罪,我担心陛下有玩弄人的过失,就擅自赦免了他。我犯了大错,等待法律的制裁。’后主一直很尊重柳庄,心情稍微缓和,下令让萧暄出来,让柳庄坐下。过了几天,萧暄因为头部感染而死。

兰钦,字休明,是中昌魏人。从小果断勇敢,敏捷过人。宋朝末年,跟随父亲兰子云在洛阳,经常在市场上骑骆驼。后来兰子云回到南方,梁天监年间,因军功升任冀州刺史。兰钦兼任文德主帅,征讨南中五郡各洞的反叛者,所到之处都平定了。

钦有谋略,勇决善战,步行日二百里,勇武过人。

善于安抚和驾驭他人,能够得到他人的全力支持。凭借军功被封为安怀县男。

多次升迁至都督、梁州和南秦二州的刺史,进爵为侯。

参与征讨梁州和汉州,事情平定后,晋升为智武将军。

后来被任命为都督和衡州刺史。还没来得及上任,正好遇到西魏围攻南郑,梁州刺史杜怀宝来请求救援,钦于是大败魏军,追击进入斜谷,几乎斩杀所有魏军。

魏国的相安定公派遣使者送来两千匹马,请求结为邻邦友好。

钦在一百天内再次击败魏军,威震周边国家。皇帝下诏加封他为散骑常侍,并命令他继续履行职责。

经过广州时,因为击败了俚族首领陈文彻兄弟,并将他们擒获。

到达衡州后,晋升为平南将军,改封为曲江县公。

在衡州期间施行仁政,官吏和百姓到朝廷请求为他立碑颂扬他的美德,皇帝同意了。

后来担任广州刺史。前任刺史新渝侯映之去世,南安侯恬暂时管理州事,希望能够正式接任。

等到听说钦到了岭上,就贿赂钦的厨师,在刀上涂了毒,削了瓜给他吃,钦和他的爱妾都因此死去。

皇帝听说后非常愤怒,将恬逮捕并剥夺了他的爵位和封地。

钦的儿子夏礼,在侯景到达历阳时,率领他的部下拦截侯景,兵败后死去。

评论说:陈伯之虽然性格轻佻狡猾,但勇猛刚强,能够自立。他之所以能够获得爵位,是有原因的。

等到动乱平定后,他不停地变换职位,最终得到了一个死得其所的结果,这也是一种幸运。

庆之初与燕雀为伍,但始终怀有鸿鹄之志,等到一旦被委以重任,就长驱直入伊、洛地区。

所向披靡,攻无不克,虽然南风不劲,最终导致倾覆,但他所取得的胜利也足以称道。

兰钦在战斗中总是先发制人,他的地位并非空有其名,最终却遭遇毒害,这恐怕是命运的安排。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六十一-注解

陈伯之:陈伯之,南北朝时期南齐将领,后来归附南梁,曾任江州刺史。

陈庆之(子昕 暄):陈庆之是陈伯之的儿子,字子昕,暄是他的别称。

兰钦:兰钦是南北朝时期南梁的将领,曾任豫州刺史。

獭皮冠:獭皮冠是用水獭皮制成的帽子,古代贵族或勇士佩戴,象征着勇猛。

刺刀:刺刀是一种长矛,常用于古代战争。

楚子:楚子是对敌人的蔑称,这里指田主。

劫盗:劫盗指抢劫盗贼。

车骑将军:车骑将军是古代的一种高级武官职位。

骠骑司马:骠骑司马是古代的一种武官职位,相当于现代的军司马。

封鱼复县伯:封鱼复县伯是对陈伯之的封号,鱼复县是当时的地名。

豫州刺史:豫州刺史是古代的一种地方行政官职。

江州刺史:江州刺史是江州的地方行政官职。

建康城:建康城是南朝时期的都城,即今天的南京。

典签:典签是古代官府中的文书官。

豫章人邓缮:邓缮是豫章(今江西南昌)人,曾任陈伯之的别驾。

永兴人戴承忠:戴承忠是永兴(今湖北江陵)人,曾任陈伯之的记室参军。

河南褚緭:褚緭是河南(今河南洛阳)人,南梁时期的人物。

尚书范云:范云是南梁的尚书,负责朝廷文书工作。

长流参军:长流参军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文书工作。

萧宝寅:萧宝寅是南梁的宗室,曾任江州刺史。

程元冲:程元冲是陈伯之的部下,后来背叛陈伯之。

直阁将军:直阁将军是古代的一种高级武官职位。

慕容超:慕容超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后燕的最后一位君主。

姚泓:姚泓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后秦的最后一位君主。

穹庐:穹庐是古代游牧民族居住的圆顶帐篷。

朱鲔:朱鲔是东汉末年的将领,曾与曹操交战。

张绣:张绣是东汉末年的将领,曾投降曹操。

汉主:汉主指东汉末年的汉献帝。

魏君:魏君指曹操,他自称魏王,后来建立曹魏政权。

姬汉旧邦:姬汉旧邦指汉族建立的汉朝。

北虏:北虏是对北方游牧民族的蔑称。

伪孽:伪孽指篡位者或叛乱者。

蛮邸:蛮邸指北方少数民族的官邸。

藁街:藁街是指古代的刑场。

慕容超之强:慕容超之强指慕容超的强大。

姚泓之盛:姚泓之盛指姚泓的强盛。

姬汉:姬汉指汉族建立的汉朝。

北狄:北狄是对北方游牧民族的蔑称。

沙塞:沙塞指沙漠边疆。

中军临川殿下:中军临川殿下指南梁的临川王萧宏,他是南梁的军事统帅。

洛汭:洛汭指洛水入黄河的地方,这里代指北方。

秦中:秦中指秦地,即今天的陕西。

白环西献:白环西献是指外国使节带着礼物来朝贡。

楛矢东来:楛矢东来是指外国使节带着箭矢来朝贡。

夜郎:夜郎是古代西南地区的一个民族。

滇池:滇池是云南的一个湖泊。

解辫请职:解辫请职是指少数民族放下辫子,请求成为朝廷的官员。

朝鲜:朝鲜是古代朝鲜半岛的一个国家。

昌海:昌海是指古代的一个湖泊,今已干涸。

蹶角受化:蹶角受化是指外国使节低头接受教化。

寿阳:寿阳是古代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安徽省寿县,历史上是兵家必争之地。

魏人:指北魏的士兵或官员。

平北将军:古代官职,负责北方军事,相当于现在的北方战区司令。

西豫州刺史:古代官职,负责西豫州的行政和军事。

永新县侯:古代爵位,表示对有功之人的封赏。

骁骑将军:古代官职,负责骑兵部队的将领。

太中大夫:古代官职,掌管礼仪、文化等事务。

梁武帝:南朝梁的建立者,即萧衍,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皇帝之一。

建邺:古代地名,即今天的南京市,是南朝梁的都城。

武威将军:古代官职,负责军事,相当于现在的将军。

胡龙牙:人名,具体身份不详。

成景俊:人名,具体身份不详。

豫章王综:南朝梁的宗室,封为豫章王。

安丰王元延明:北魏的宗室,封为安丰王。

临淮王元彧:北魏的宗室,封为临淮王。

丘大千:人名,具体身份不详。

寿春: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安徽省寿县,是古代的军事要地。

东宫直阁:古代官职,负责东宫的警卫。

涡阳: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安徽省涡阳县。

驼涧:古代地名,位于涡阳附近。

常山王元昭:北魏的宗室,封为常山王。

曹仲宗:人名,具体身份不详。

西徐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安徽省亳州市。

铚县: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安徽省宿州市。

睢阳: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商丘市。

羽林庶子:古代官职,掌管羽林军的庶子。

考城: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开封市。

车骑大将军:古代官职,负责车骑部队的将领。

洛中:古代地名,指洛阳城。

临颍: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许昌市。

北中郎城: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硖石: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河桥: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程道雍:人名,具体身份不详。

汝阴: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安徽省阜阳市。

右卫将军:古代官职,负责宫廷警卫。

永兴侯:古代爵位,表示对有功之人的封赏。

北兖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山东省东部,是古代军事要地。

都督缘淮诸军事:都督是古代军事制度中的高级将领,缘淮诸军事指负责淮河流域的军事事务。

祆贼沙门僧强:祆贼指的是信仰祆教的人,沙门是佛教徒的称呼,僧强是僧人的名字。

土豪蔡伯宠:土豪指地方上的豪族,蔡伯宠是豪族首领。

北徐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江苏省北部。

诏庆之讨焉:诏书是皇帝的命令,庆之是受命的人。

中大通二年:中大通是南朝梁的一个年号,二年即公元530年。

南北司二州刺史:南北司二州是两个州的名称,刺史是州的长官。

都督:古代官职,负责统率一方的军事。

县瓠:县瓠是古代的一个地名。

魏颍州刺史娄起:魏颍州是古代的一个州名,娄起是刺史的名字。

扬州刺史是玄宝:扬州是古代的一个州名,是东南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是玄宝是刺史的名字。

溱水:溱水是古代的一条河流。

行台孙腾:行台是古代的一种军事机构,孙腾是行台的主将。

豫州刺史尧雄:豫州是古代的一个州名,尧雄是刺史的名字。

梁州刺史司马恭:梁州是古代的一个州名,司马恭是刺史的名字。

楚城:楚城是古代的一个城池。

义阳镇兵:义阳镇是古代的一个军事要塞,镇兵是驻扎在那里的士兵。

江湘诸州:江湘指的是长江和湘江流域,诸州是指多个州。

大同二年:大同是南朝梁的一个年号,二年即公元536年。

侯景:人名,南北朝时期的将领。

楚州:楚州是古代的一个州名。

桓和:桓和是楚州刺史的名字。

淮上:淮上指淮河的上游地区。

豫州饥:豫州发生饥荒。

庆之开仓振给:庆之打开仓库,赈济灾民。

李升等八百人:李升等八百人是指请求立碑颂扬庆之的人。

谥曰武:谥号是对已故皇帝或贵族的尊称,武是庆之的谥号,表示武功显赫。

祗慎:祗慎是指谨慎、小心。

纨绮:纨绮是指华丽的丝织品,这里指华丽的衣服。

丝竹:丝竹是指弦乐器和竹制乐器,这里泛指音乐。

射不穿札:射不穿札是指射箭技术高超,箭矢能穿透铠甲。

马非所便:马非所便是指骑马技术不佳。

抚军士:抚军士是指安抚士兵。

死力:死力是指全力以赴,不顾生死。

梁世寒门达者:梁世指南朝梁时期,寒门指出身低微的家庭,达者是指有成就的人。

俞药:俞药是南朝梁时期的一个人物。

武帝左右:武帝是南朝梁的皇帝,左右是指皇帝身边的亲信。

云旗将军:云旗将军是古代的一种军职。

安州刺史:安州是古代的一个州名,刺史是州的长官。

鸿胪卿朱异:鸿胪卿是古代的一种官职,朱异是鸿胪卿的名字。

北间事:北间事指北方的事情。

魏骁将尧雄子宝乐:魏骁将是北魏的勇猛将领,尧雄是他的父亲,宝乐是他的儿子。

临川太守:临川是古代的一个郡名,太守是郡的长官。

历阳:古地名,位于今安徽省和县。

王质:王质是南朝梁的一位将领。

云骑将军:云骑将军是古代的一种军职。

景已度江:景已度江指侯景已经渡过长江。

禽:禽是指捕捉、擒获。

范桃棒:范桃棒是侯景的部下。

王伟:王伟是侯景的部下。

宋子仙:宋子仙是侯景的部下。

简文:简文是南朝梁的皇帝萧纲的谥号。

何胥:何胥是陈暄的朋友。

孝典:孝典是指关于孝道的经典。

颜原:颜原是指颜回的墓地,颜回是孔子的弟子,以孝著称。

卿相:卿相是指古代的官员,这里指高官。

周伯仁:周伯仁是南朝宋的一位官员。

郑康成:郑康成是南朝宋的一位官员。

次公:次公是指郑康成的父亲。

江谘议:江谘议是指江淹,江淹是南朝梁的一位文学家。

焦悚:焦悚是指非常害怕。

陈故酒徒陈君之神道:陈故酒徒陈君之神道是指陈暄的墓志铭。

何水曹:何水曹是指何胥。

瓢杓:瓢杓是指酒具。

缙绅之士:缙绅是指古代的士人,这里指有地位的人。

玉帽簪插髻:玉帽簪插髻是指用玉簪装饰头发。

红丝布裹头:红丝布裹头是指用红丝布包裹头部。

袍拂踝,靴至膝:袍拂踝,靴至膝是指穿着长袍和长靴。

陈天康中:陈天康是南朝陈的一个年号。

徐陵:徐陵是南朝陈的一位官员。

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是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官员的选拔。

狎客:狎客是指亲近的朋友。

俳优:俳优是指古代的艺人。

倒县于梁:倒县于梁是指被倒挂起来。

卫尉卿柳庄:卫尉卿是古代的一种官职,柳庄是卫尉卿的名字。

矫赦之:矫赦之是指纠正错误,赦免罪行。

中昌魏人:中昌魏人是指来自中昌的魏国人。

果决:果决是指果断、坚决。

矫捷过人:矫捷过人是指动作敏捷,超出常人。

子云:子云是指王猛,王猛是前秦的将领。

橐驼:橐驼是指骆驼。

冀州刺史:冀州是古代的一个州名,刺史是州的长官。

谋略:指计谋和策略,是古代军事和政治活动中非常重要的素质。

勇决善战:形容人勇敢果断,善于战斗。

步行日二百里:指行走能力极强,一日可行二百里路。

勇武过人:勇猛超过一般人。

抚驭:指安抚和驾驭,通常用于描述领导者对下属或民众的治理方式。

得人死力:得到他人的全力支持。

军功:在军事行动中表现出的功绩。

安怀县男:封号,表示对功臣的赏赐。

累迁:连续晋升官职。

刺史:古代官职,负责一州的行政和军事。

进爵为侯:晋升爵位为侯,是对功臣的进一步赏赐。

征梁、汉:征讨梁州和汉中地区。

事平:事情平定,指战争结束。

进号智武将军:晋升将军职位,并赋予智武的称号。

改授:改任官职。

衡州刺史:衡州的行政和军事负责人。

西魏:北魏的继承国,存在于535年至556年。

南郑:古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南郑县。

梁州刺史:梁州的行政和军事负责人。

杜怀宝:人名,梁州刺史。

斜谷:古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南部,是通往汉中的要道。

斩获略尽:杀敌并俘虏敌人,几乎全部被消灭。

魏相安定公:北魏的相国,封安定公。

散骑常侍:古代官职,皇帝的顾问,地位较高。

俚帅:俚族的首领。

陈文彻兄弟:人名,俚族首领。

曲江县公:封号,表示对功臣的赏赐。

惠政:仁爱而有利的政绩。

新渝侯映之:人名,前任广州刺史。

南安侯恬:人名,代理广州刺史。

岭:指岭南地区,即今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海南省等地。

鸩毒:毒药,此处指被下毒。

部曲:古代军队的编制单位。

轻狡为心:性格轻佻狡猾。

丧乱既平:战乱已经平定。

去就不已:离职后不停息,指继续追求功名。

同燕雀之游:比喻目光短浅,只顾眼前的小利。

鸿鹄之志:比喻远大的志向。

伊、洛:古地名,指伊水和洛水,此处代指中原地区。

强阵:强大的阵势。

南风不竞:比喻形势不利。

倾覆:指失败或灭亡。

先鸣:指在战斗中首先发起攻击。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六十一-评注

钦有谋略,勇决善战,步行日二百里,勇武过人。

此句描绘了兰钦的英勇形象,‘谋略’与‘勇决善战’并提,突显其智勇双全。‘步行日二百里’则进一步强调其身体素质之强,‘勇武过人’更是对其勇猛的肯定。

善抚驭,得人死力。

‘善抚驭’表明兰钦不仅武艺高强,更有治理军队的才能,能够得到士兵的衷心拥护。‘得人死力’则是对其领导力的极高评价。

以军功封安怀县男。

此句说明了兰钦因军功被封爵,体现了当时社会对军功的重视,同时也反映了其个人能力的认可。

累迁都督、梁、南秦二州刺史,进爵为侯。

‘累迁’一词表明兰钦的官职不断提升,‘都督’、‘刺史’等职位则显示了其在地方治理上的能力。‘进爵为侯’则是对其功绩的进一步肯定。

征梁、汉,事平,进号智武将军。

此句描述了兰钦在征战中立下的赫赫战功,‘事平’则是对其军事才能的肯定。‘进号智武将军’则是对其军事成就的嘉奖。

改授都督、衡州刺史。

‘改授’表明兰钦的职位有所变动,但依然是地方军事和行政的最高长官,‘衡州刺史’则是对其治理能力的信任。

未及赴职,会西魏攻围南郑,梁州刺史杜怀宝来请救,钦乃大破魏军,追入斜谷,斩获略尽。

此句描绘了兰钦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大破魏军’、‘追入斜谷’等词语展现了其英勇无畏,‘斩获略尽’则是对其战果的描述。

魏相安定公遣致马二千匹,请结邻好。

此句反映了兰钦的军事行动对魏国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以至于魏国愿意以马匹为代价求和,‘请结邻好’则是对兰钦军事力量的敬畏。

钦百日之中再破魏军,威振邻国。

‘百日之中再破魏军’说明兰钦在短时间内连续取得胜利,‘威振邻国’则是对其军事威望的描述。

诏加散骑常侍,仍令述职。

‘诏加散骑常侍’表明皇帝对兰钦的认可,‘仍令述职’则是对其职责的肯定。

经广州,因破俚帅陈文彻兄弟,并禽之。

此句描述了兰钦在平定地方叛乱方面的成就,‘破俚帅’、‘禽之’等词语展现了其军事才能。

至衡州,进号平南将军,改封曲江县公。

‘进号平南将军’、‘改封曲江县公’是对兰钦功绩的进一步肯定,同时也反映了其地位的提升。

在州有惠政,吏人诣阙请立碑颂德,诏许焉。

此句说明了兰钦在地方治理上的成就,得到了百姓的拥护,‘立碑颂德’则是对其德政的赞誉。

后为广州刺史。

‘后为广州刺史’表明兰钦在地方官职上的连续晋升,‘广州刺史’则是对其治理能力的信任。

前刺史新渝侯映之薨,南安侯恬权行州事,冀得即真。及闻钦至岭,厚货厨人,涂刀以毒,削瓜进之,钦及爱妾俱死。

此句揭示了兰钦不幸的结局,‘厚货厨人’、‘涂刀以毒’等词语展现了阴谋的残忍,‘钦及爱妾俱死’则是对其悲剧命运的描述。

帝闻大怒,槛车收恬,削爵土。

此句说明了皇帝对兰钦之死的愤怒,以及对谋害者的惩罚。

钦子夏礼,侯景至历阳,率其部曲邀景,兵败死之。

此句描述了兰钦之子兰夏礼在侯景之乱中的英勇表现,‘兵败死之’则是对其忠诚的肯定。

论曰:陈伯之虽轻狡为心,而勇劲自立,其累至爵位,盖有由焉。及丧乱既平,去就不已,卒得其死,亦为幸哉。

这段评论对兰钦的一生进行了总结,‘轻狡为心’、‘勇劲自立’等词语描绘了兰钦的性格特点,‘累至爵位’、‘丧乱既平’等词语则是对其人生经历的概括。

庆之初同燕雀之游,终怀鸿鹄之志,及乎一见任委,长驱伊、洛。前无强阵,功靡坚城,虽南风不竞,晚致倾覆,其所克捷,亦足称之。

这段评论进一步分析了兰钦的性格和成就,‘同燕雀之游’、‘终怀鸿鹄之志’等词语展现了其志向和抱负,‘长驱伊、洛’、‘功靡坚城’等词语则是对其军事才能的赞誉。

兰钦战有先鸣,位非虚受,终逢鸩毒,唯命也夫。

这段评论对兰钦的一生进行了最终的评述,‘战有先鸣’、‘位非虚受’等词语肯定了其军事才能和地位,‘终逢鸩毒’则是对其不幸命运的感慨,‘唯命也夫’则是对其命运的无奈接受。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史-列传-卷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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