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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齐书-列传-卷四十八

作者: 萧子显(507年-572年),南齐的皇帝及文学家,他主编的《南齐书》是对南齐历史的总结,内容细致入微,成为研究南齐历史的重要文献。萧子显不仅在政治上有较高的造诣,也在文学与史学方面有着显著成就。

年代:成书于南朝(约6世纪)。

内容简要:《南齐书》是由萧子显主编的一部关于南齐历史的史书。书中详细记载了南齐从建立到灭亡的历史事件,涉及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该书尤其注重描述南齐的皇帝和高官的治国理政,以及国家内外的战事和文化交流。《南齐书》具有很高的历史和学术价值,是研究南齐历史、政治制度和人物传记的珍贵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齐书-列传-卷四十八-原文

袁彖 孔稚珪 刘绘

袁彖,字伟才,陈郡阳夏人也。

祖洵,吴郡太守。

父觊,武陵太守。

彖少有风气,好属文及玄言。

举秀才,历诸王府参军,不就。

觊临终与兄顗书曰:‘史公才识可嘉,足懋先基矣。’

史公,彖之小字也。

服未阕,顗在雍州起事见诛,宋明帝投顗尸江中,不听敛葬。

彖与旧奴一人,微服潜行求尸,四十余日乃得,密瘗石头后岗,身自负土。

怀其文集,未尝离身。

明帝崩后,乃改葬顗。

从叔司徒粲、外舅征西将军蔡兴宗并器之。

除安成王征虏参军,主簿,尚书殿中郎,出为庐陵内史,豫州治中,太祖太傅相国主簿,秘书丞。

议驳国史,檀超以《天文志》纪纬序位度,《五行志》载当时详沴,二篇所记,事用相悬,日蚀为灾,宜居《五行》。

超欲立处士传。

彖曰:‘夫事关业用,方得列其名行。今栖遁之士,排斥皇王,陵轹将相,此偏介之行,不可长风移俗,故迁书未传,班史莫编。一介之善,无缘顿略,宜列其姓业,附出他篇。’

迁始兴王友,固辞。

太祖使吏部尚书何戢宣旨令就。

迁中书郎,兼太子中庶子。

又以中书兼御史中丞。

转黄门郎,兼中丞如故。

坐弹谢超宗简奏依违,免官。

寻补安西谘议、南平内史。

除黄门,未拜,仍转长史、南郡内史,行荆州事。

还为太子中庶子。

本州大中正。

出为冠军将军、监吴兴郡事。

彖性刚,尝以微言忤世祖,又与王晏不协。

世祖在便殿,用金柄刀子治瓜,晏在侧曰:‘外间有金刀之言,恐不宜用此物。’

世祖愕然。

穷问所以。

晏曰:‘袁彖为臣说之。’

上衔怒良久,彖到郡,坐过用禄钱,免官付东冶。

世祖游孙陵,望东冶,曰:‘中有一好贵囚。’

数日,专驾与朝巨幸冶,履行库藏,因宴饮,赐囚徒酒肉,敕见彖与语,明日释之。

寻白衣行南徐州事,司徒谘议,卫军长史,迁侍中。

彖形体充腴,有异于众。

每从车驾射雉在郊野,数人推扶乃能徒步。

幼而母卒,养于伯母王氏,事之如亲。

闺门中甚有孝义。

隆昌元年,卒。

年四十八。

谥靖子。

孔稚珪,字德璋,会稽山阴人也。

祖道隆,位侍中。

父灵产,泰始中罢晋安太守。

有隐遁之怀,于禹井山立馆,事道精笃,吉日于静屋四向朝拜,涕泗滂沲。

东出过钱塘北郭,辄于舟中遥拜杜子恭墓,自此至都,东向坐,不敢背侧。

元徽中,为中散、太中大夫。

颇解星文,好术数。

太祖辅政,沈攸之起兵,灵产密白太祖曰:‘攸之兵众虽强,以天时冥数而观,无能为也。’

太祖验其言,擢迁光禄大夫。

以簿盛灵产上灵台,令其占候。

饷灵产白羽扇、素隐几,曰:‘君性好古,故遗君古物。’

稚珪少学涉,有美誉。

太守王僧虔见而重之,引为主簿。

州举秀才。

解褐宋安成王车骑法曹行参军,转尚书殿中郎。

太祖为骠骑,以稚珪有文翰,取为记室参军,与江淹对掌辞笔。

迁正员郎,中书郎,尚书左丞。

父忧去官,与兄仲智还居父山舍。

仲智妾李氏骄妒无礼,稚珪白太守王敬则杀之。

服阕,为司徒从事中郎,州治中,别驾,从事史,本郡中正。

永明七年,转骁骑将军,复领左丞。

迁黄门郎,左丞如故。

转太子中庶子,廷尉。

江左相承用晋世张、杜律二十卷,世祖留心法令,数讯囚徒,诏狱官详正旧注。

先是七年,尚书删定郎王植撰定律章表奏之,曰:‘臣寻《晋律》,文简辞约,旨通大纲,事之所质,取断难释。张斐、杜预同注一章,而生杀永殊。自晋泰始以来,唯斟酌参用。是则吏挟威福之势,民怀不对之怨,所以温舒献辞于失政,绛侯忼慨而兴叹。皇运革祚,道冠前王,陛下绍兴,光开帝业。下车之痛,每恻上仁,满堂之悲,有矜圣思。爰发德音,删正刑律,敕臣集定张杜二注。谨砺愚蒙,尽思详撰,削其烦害,录其允衷。取张注七百三十一条,杜注七百九十一条。或二家两释,于义乃备者,又取一百七条。其注相同者,取一百三条。集为一书。凡一千五百三十二条,为二十卷。请付外详校,擿其违谬。’

从之。

于是公卿八座参议,考正旧注。

有轻重处,竟陵王子良下意,多使从轻。

其中朝议不能断者,制旨平决。

至九年,稚珪上表曰:

臣闻匠万物者以绳墨为正,驭大国者以法理为本。

是以古之圣王,临朝思理,远防邪萌,深杜奸渐,莫不资法理以成化,明刑赏以树功者也。

伏惟陛下蹑历登皇,乘图践帝,天地更筑,日月再张,五礼裂而复缝,六乐穨而爰缉。

乃发德音,下明诏,降恤刑之文,申慎罚之典,敕臣与公卿八座共删注律。

谨奉圣旨,谘审司徒臣子良,禀受成规,创立条绪。

使兼监臣宋躬、兼平臣王植等抄撰同异,定其去取。

详议八座,裁正大司马臣嶷。

其中洪疑大议,众论相背者,圣照玄览,断自天笔。

始就成立《律文》二十卷,《录叙》一卷,凡二十一卷。

今以奏闻,请付外施用,宣下四海。

臣又闻老子、仲尼曰:“古之听狱者,求所以生之;今之听狱者,求所以杀之。”

“与其杀不辜,宁失有罪。”是则断狱之职,自古所难矣。

今律文虽定,必须用之;用失其平,不异无律。

律书精细,文约例广,疑似相倾,故误相乱,一乖其纲,枉滥横起。

法吏无解,既多谬僻,监司不习,无以相断,则法书徒明于帙里,冤魂犹结于狱中。

今府州郡县千有余狱,如令一狱岁枉一人,则一年之中,枉死千余矣。

冤毒之死,上干和气,圣明所急,不可不防。

致此之由,又非但律吏之咎,列邑之宰亦乱其经。

或以军勋余力,或以劳吏暮齿,犷情浊气,忍并生灵,昏心狠态,吞剥氓物,虐理残其命,曲文被其罪,冤积之兴,复缘斯发。

狱吏虽良,不能为用。

使于公哭于边城,孝妇冤于遐外。

陛下虽欲宥之,其已血溅九泉矣。

寻古之名流,多有法学。

故释之、定国,声光汉台;元常、文惠,绩映魏阁。

今之士子,莫肯为业,纵有习者,世议所轻。

良由空勤永岁,不逢一朝之赏,积学当年,终为闾伍所蚩。

将恐此书永坠下走之手矣。

今若弘其爵赏,开其劝慕,课业宦流,班习胄子;拔其精究,使处内局,简其才良,以居外仕;方岳咸选其能,邑长并擢其术:则皋繇之谟,指掌可致;杜郑之业,郁焉何远!

然后奸邪无所逃其刑,恶吏不能藏其诈,如身手之相驱,若弦栝之相接矣。

臣以疏短,谬司大理。

陛下发自圣衷,忧矜刑网,御廷奉训,远照民瘼。

臣谨仰述天官,伏奏云陛。

所奏缪允者,宜写律上,国学置律学助教,依《五经》例,国子生有欲读者,策试上过高第,即便擢用,使处法职,以劝士流。

诏报从纳,事竟不施行。

转御史中丞,迁骠骑长史,辅国将军。

建武初,迁冠军将军、平西长史、南郡太守。

稚珪以虏连岁南侵,征役不息,百姓死伤。

乃上表曰:

匈奴为患,自古而然,虽三代智勇,两汉权奇,算略之要,二涂而已。

一则铁马风驰,奋威沙漠;二则轻车出使,通驿虏庭。

榷而言之,优劣可睹。

今之议者,咸以丈夫之气耻居物下,况我天威,宁可先屈?吴、楚劲猛,带甲百万,截彼鲸鲵,何往不碎?请和示弱,非国计也。

臣以为戎狄兽性,本非人伦,鸱鸣狼踞,不足喜怒,蜂目虿尾,何关美恶。

唯宜胜之以深权,制之以远罝,弘之以大度,处之以蝥贼。

岂足肆天下之忿,捐苍生之命,发雷电之怒,争虫鸟之气!

百战百胜,不足称雄,横尸千里,无益上国。

而蚁聚蚕攒,穷诛不尽,马足毛群,难与竞逐。

汉高横威海表,窘迫长围;孝文国富刑清,事屈陵辱;宣帝抚纳安静,朔马不惊;光武卑辞厚礼,寒山无霭。

是两京四主,英济中区,输宝货以结和,遣宗女以通好,长辔远驭,子孙是赖,岂不欲战,惜民命也。

唯汉武藉五世之资,承六合之富,骄心奢志,大事匈奴。

遂连兵积岁,转战千里,长驱瀚海,饮马龙城,虽斩获名王,屠走凶羯,而汉之器甲十亡其九。

故卫霍出关,千队不反,贰师入漠,百旅顿降,李广败于前锋,李陵没于后阵,其余奔北,不可胜数。

遂使国储空悬,户口减半。

好战之功,其利安在?战不及和,相去何若?

自西朝不纲,东晋迁鼎,群胡沸乱,羌狄交横,荆棘攒于陵庙,豺虎咆于宫闱,山渊反覆,黔首涂地,逼迫崩腾,开辟未有。

是时得失,略不稍陈。

近至元嘉,多年无事,末路不量,复挑强敌。

遂乃连城覆徙,虏马饮江,青、徐之际,草木为人耳。

建元之初,胡尘犯塞;永明之始,复结通和,十余年间,边候且息。

陛下张天造历,驾日登皇,声雷宇宙,势压河岳。

而封豕残魂,未屠剑首,长蛇余喘,偷窥外甸,烽亭不静,五载于斯。

昔岁蚁坏,瘘食樊、汉,今兹虫毒,浸淫未已。

兴师十万,日费千金,五岁之费,宁可赀计。

陛下何惜匹马之驿,百金之赂,数行之诏,诱此凶顽,使河塞息肩,关境全命,蓄甲养民,以观彼弊?

我策若行,则为不世之福;若不从命,不过如战失一队耳。

或云“遣使不受,则为辱命”。

夫以天下为量者,不计细耻;以四海为任者,宁顾小节?

一城之没,尚不足惜;一使不反,曾何取惭?

且我以权取贵,得我略行,何嫌其耻?所谓尺蠖之屈,以求伸也。

臣不言遣使必得和,自有可和之理;犹如欲战不必胜,而有可胜之机耳。

今宜早发大军,广张兵势,征犀甲于岷峨,命楼船于浦海。

使自青徂豫,候骑星罗,沿江入汉,云阵万里。

据险要以夺其魂,断粮道以折其胆,多设疑兵,使精销而计乱,固列金汤,使神茹而虑屈。

然后发衷诏,驰轻驿,辩辞重币,陈列吉凶。

北虏顽而爱奇,贪而好货,畏我之威,喜我之赂,畏威喜赂,愿和必矣。

陛下用臣之启,行臣之计,何忧玉门之下,而无款塞之胡哉?

彼之言战既殷勤,臣之言和亦慊阔。

伏愿察两涂之利害,检二事之多少,圣照玄省,灼然可断。

所表谬奏,希下之朝省,使同博议。

臣谬荷殊恩,奉佐侯岳,敢肆瞽直,伏奏千里。

帝不纳。

徵侍中,不行,留本任。

稚珪风韵清疏,好文咏,饮酒七八斗。

与外兄张融情趣相得,又与琅邪王思远、 庐江何点、点弟胤并款交。

不乐世务,居宅盛营山水,凭几独酌,傍无杂事。

门庭之内,草莱不剪,中有蛙鸣,或问之曰:“欲为陈蕃乎?”

稚珪笑曰:“我以此当 两部鼓吹,何必期效仲举。”

永元元年,为都官尚书,迁太子詹事,加散骑常侍。

三年,稚珪疾,东昏屏除, 以床舆走,因此疾甚,遂卒。

年五十五。赠金紫光禄大夫。

刘绘,字士章,彭城人,太常悛弟也。

父勔,宋末权贵,门多人客,使绘与之 共语,应接流畅。

勔喜曰:“汝后若束带立朝,可与宾客言矣。”

解褐著作郎,太 祖太尉行参军。

太祖见而叹曰:“刘公为不亡也。”

豫章王嶷为江州,以绘为左军主簿,随镇江陵,转镇西外兵曹参军,骠骑主簿。

绘聪警有文义,善隶书,数被赏召,进对华敏,僚吏之中,见遇莫及。

琅邪王诩为 功曹,以吏能自进。

嶷谓僚佐曰:“吾虽不能得应嗣陈蕃,然阁下自有二骥也。”

复为司空记室录事,转太子洗马,大司马谘议,领录事。

时豫章王嶷与文惠太子以 年秩不同,物论谓宫、府有疑,绘苦求外出,为南康相。

郡事之暇,专意讲说。

上 左右陈洪请假南还,问绘在郡何似?

既而间之曰:“南康是三州喉舌,应须治干。

岂可以年少讲学处之邪?”

征还为安陆王护军司马,转中书郎,掌诏诰。

敕助国子祭酒何胤撰治礼仪。

永明末,京邑人士盛为文章谈义,皆凑竟陵王西邸。

绘为后进领袖,机悟多能。

时张融、周颙并有言工,融音旨缓韵,颙辞致绮捷,绘之言吐,又顿挫有风气。

时 人为之语曰:“刘绘贴宅,别开一门。”

言在二家之中也。

鱼复侯子响诛后,豫章王嶷欲求葬之,召绘言其事,使为表。

绘求纸笔,须臾便成。

嶷惟足八字,云“提携鞠养,俯见成人。”

乃叹曰:“祢衡何以过此。”

后 北虏使来,绘以辞辩,敕接虏使。

事毕,当撰《语辞》。

绘谓人曰:“无论润色未 易,但得我语亦难矣。”

事兄悛恭谨,与人语,呼为“使君”。

隆昌中,悛坐罪将见诛,绘伏阙请代兄 死,高宗辅政,救解之。

引为镇军长史,转黄门郎。

高宗为骠骑,以绘为辅国将军, 谘议,领录事,典笔翰。

高宗即位,迁太子中庶子,出为宁朔将军、抚军长史。

安陆王宝晊为湘州,以绘为冠军长史、长沙内史,行湘州事,将军如故。

宝晊妃,悛女也。

宝晊爱其侍婢,绘夺取,具以启闻,宝晊以为恨,与绘不协。

遭母丧去官。

有至性,持丧墓下三年,食粗粝。

服阕,为宁朔将军、晋安王征 北长史、南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

绘虽豪侠,常恶武事,雅善博射,未尝跨马。

兄悛之亡,朝议赠平北将军、雍州刺史,诏书已出,绘请尚书令徐孝嗣改之。

及梁王义师起,朝廷以绘为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 军事、辅国将军、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

固让不就。

众以朝廷昏乱,为之寒心, 绘终不受,东昏改用张欣泰。

绘转建安王车骑长史,行府国事。

义师围城,南兖州 刺史张稷总城内军事,与会情款异常,将谋废立,闲语累夜。

东昏殒,城内遣绘及 国子博士范云等送首诣梁王于石头,转大司马从事中郎。

中兴二年,卒。

年四十五。

绘撰《能书人名》,自云善飞白,言论之际,颇好矜诩。

弟瑱,字士温。

好文章,饮酒奢逸,不吝财物。

荥阳毛惠远善画马,瑱善画妇人,世并为第一。

官至吏部郎。

先绘卒。

史臣曰:刑礼相望,劝戒之道。

浅识言治,莫辩后先,故宰世之堤防,御民之羁绊。

端简为政,贵在画一,轻重屡易,手足无从。

律令之本,文约旨旷,据典行罚,各用情求。

舒惨之意既殊,宽猛之利亦异,辞有出没,义生增损。

旧尹之事,政非一途,后主所是,即为成用。

张弛代积,稍至迁讹。

故刑开二门,法有两路,刀笔之态深,舞弄之风起。

承喜怒之机隙,挟千金之奸利,剪韭复生,宁失有罪,抱木牢户,未必非冤。

下吏上司,文簿从事,辩声察色,莫用矜府,申枉理谳,急 不在躬,案法随科,幸无咎悔。

至于郡县亲民,百务萌始,以情矜过,曾不待狱,以律定罪,无细非衍。

盖由网密宪烦,文理相背。

夫惩耻难穷,盗贼长有,欲求猛胜,事在或然,扫墓高门,为利孰远。

故永明定律,多用优宽,治物不患仁心,见 累于弘厚;为令贵在必行,而恶其舛杂也。

赞曰:袁徇厥戚,犹子为情。

稚珪夷远,奏谏罢兵。

士章机悟,立行砥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齐书-列传-卷四十八-译文

袁彖,字伟才,是陈郡阳夏人。他的祖父袁洵是吴郡太守,父亲袁觊是武陵太守。袁彖年轻时就很有风采,喜欢写文章和谈论玄学。他被举荐为秀才,历任各个王府的参军,但没有接受职位。袁觊临终时给他的哥哥袁顗写信说:‘史公的才识值得称赞,足以继承先人的基业了。’史公是袁彖的小名。袁觊去世后不久,袁顗在雍州起兵反叛被杀,宋明帝将袁顗的尸体投入江中,不允许收殓安葬。袁彖和一个老仆人,都穿上了便服秘密地寻找尸体,经过四十多天才找到,他们秘密地将尸体埋在石头后岗,袁彖亲自背土。他怀揣着袁顗的文集,从未离身。明帝去世后,袁彖才将袁顗改葬。他的堂叔司徒袁粲和外甥征西将军蔡兴宗都很器重他。

袁彖被任命为安成王征虏参军、主簿、尚书殿中郎,后来外出担任庐陵内史、豫州治中,再后来是太祖太傅相国主簿、秘书丞。他曾经对国史提出异议,认为《天文志》和《五行志》的记载相差甚远,应该将日蚀灾害归入《五行》篇。他还建议设立处士传,但认为那些隐居的人排斥皇权,凌驾于将相之上,这种偏激的行为不应该成为风气,因此不应该在正史中过多记载。

袁彖后来被任命为始兴王友,但他坚决辞谢。太祖派吏部尚书何戢传达旨意让他接受职位。袁彖后来被任命为中书郎,兼任太子中庶子,又因为兼任中书和御史中丞。转任黄门郎,同时继续担任中丞。因为弹劾谢超宗简奏的问题,他被免官。不久后,他被任命为安西谘议、南平内史。后来被任命为黄门侍郎,但没有就任,转任长史、南郡内史,代理荆州事务。回到朝廷后,他又被任命为太子中庶子。后来担任本州大中正。外出担任冠军将军、监理吴兴郡事务。

袁彖性格刚烈,曾经因为微言逆耳而触怒了世祖,又与王晏不和。世祖在便殿用金柄刀子切瓜,王晏在旁边说:‘外面有金刀的传说,恐怕不应该用这个。’世祖惊讶地询问原因。王晏说:‘是袁彖告诉我的。’世祖非常愤怒,袁彖到郡后,因为滥用官禄钱被免官,发配到东冶。世祖游孙陵时,望见东冶,说:‘那里有一个好贵的囚犯。’几天后,他专门驾车和朝中大臣一起到东冶,巡视仓库,并在那里宴饮,赐给囚犯酒肉,下令召见袁彖并与他交谈,第二天就释放了他。不久后,他以白衣身份代理南徐州事务,担任司徒谘议、卫军长史,后来被任命为侍中。

袁彖身体丰满,与众不同。每次随从皇帝到郊外射雉,他都需要几个人搀扶才能步行。他小时候母亲去世,被伯母王氏抚养,他对伯母像亲生母亲一样孝顺。在家庭中非常有孝道。隆昌元年,袁彖去世,享年四十八岁,谥号靖子。

孔稚珪,字德璋,是会稽山阴人。他的祖父孔道隆曾任侍中。父亲孔灵产在泰始年间被免去晋安太守。孔灵产有隐居的志向,在禹井山建馆,对道教非常虔诚,吉日里在静室朝拜,泪流满面。他东行经过钱塘北郭时,总是在船上遥拜杜子恭墓,从那时起直到都城,他都是面向东方而坐,不敢背向或侧坐。元徽年间,他被任命为中散大夫、太中大夫。他懂得一些星象知识,喜欢研究术数。太祖辅佐朝政时,沈攸之起兵反叛,孔灵产秘密地告诉太祖:‘沈攸之的军队虽然强大,但从天时和命运的看法,他无法成功。’太祖验证了他的话,提升他为光禄大夫。他献上簿册给灵台,让孔灵产占卜。太祖赠给孔灵产白羽扇和素隐几,说:‘你喜好古物,所以我送给你这些古董。’

孔稚珪年轻时勤奋好学,有很好的声誉。太守王僧虔见到他后非常看重他,提拔他为主簿。州里举荐他为秀才。他初入仕途时担任宋安成王车骑法曹行参军,后来转任尚书殿中郎。太祖担任骠骑将军时,因为孔稚珪有文才,被任命为记室参军,与江淹一起负责起草文书。后来他被任命为正员郎、中书郎、尚书左丞。父亲去世后,他辞去官职,与哥哥孔仲智回到父亲的山舍居住。孔仲智的妾李氏傲慢无礼,孔稚珪向太守王敬则报告后,李氏被杀。服丧期满后,他被任命为司徒从事中郎、州治中、别驾、从事史、本郡中正。

永明七年,他被转任骁骑将军,再次担任左丞。后来他被任命为黄门郎,继续担任左丞。转任太子中庶子、廷尉。江左地区沿袭晋代的张、杜律二十卷,世祖对法律非常关注,多次审讯囚犯,下令监狱官详细审查旧注。在此之前七年,尚书删定郎王植撰写了律章表,上报朝廷,说:‘我研究《晋律》,文字简练,意思通顺,但有些地方难以断定。张斐和杜预对同一章节的注释,生死判罚却截然不同。自从晋泰始以来,只有斟酌参用。因此,官吏凭借威势,民众心怀不满,所以温舒上书批评失政,绛侯感慨而叹息。皇运更迭,道义超越前代,陛下继承大业,光耀帝业。下车之初,充满悲痛,满堂之悲,充满同情。于是发布德音,修订刑律,命令我集合张杜二人的注释。我恭敬地接受圣旨,咨询司徒之子良,接受成规,创立条目。让兼监臣宋躬、兼平臣王植等人抄写不同之处,确定取舍。详细讨论的八座,裁正大司马之议。其中重大争议,众说纷纭的,圣上明察秋毫,断自天意。开始编撰《律文》二十卷,《录叙》一卷,共二十一卷。现在上报,请付外详校,指出其中的错误。’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孔稚珪在永明七年转任骁骑将军,再次担任左丞。后来他被任命为黄门郎,继续担任左丞。转任太子中庶子、廷尉。江左地区沿袭晋代的张、杜律二十卷,世祖对法律非常关注,多次审讯囚犯,下令监狱官详细审查旧注。在此之前七年,尚书删定郎王植撰写了律章表,上报朝廷,说:‘我研究《晋律》,文字简练,意思通顺,但有些地方难以断定。张斐和杜预对同一章节的注释,生死判罚却截然不同。自从晋泰始以来,只有斟酌参用。因此,官吏凭借威势,民众心怀不满,所以温舒上书批评失政,绛侯感慨而叹息。皇运更迭,道义超越前代,陛下继承大业,光耀帝业。下车之初,充满悲痛,满堂之悲,充满同情。于是发布德音,修订刑律,命令我集合张杜二人的注释。我恭敬地接受圣旨,咨询司徒之子良,接受成规,创立条目。让兼监臣宋躬、兼平臣王植等人抄写不同之处,确定取舍。详细讨论的八座,裁正大司马之议。其中重大争议,众说纷纭的,圣上明察秋毫,断自天意。开始编撰《律文》二十卷,《录叙》一卷,共二十一卷。现在上报,请付外详校,指出其中的错误。’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孔稚珪在永明七年转任骁骑将军,再次担任左丞。后来他被任命为黄门郎,继续担任左丞。转任太子中庶子、廷尉。江左地区沿袭晋代的张、杜律二十卷,世祖对法律非常关注,多次审讯囚犯,下令监狱官详细审查旧注。在此之前七年,尚书删定郎王植撰写了律章表,上报朝廷,说:‘我研究《晋律》,文字简练,意思通顺,但有些地方难以断定。张斐和杜预对同一章节的注释,生死判罚却截然不同。自从晋泰始以来,只有斟酌参用。因此,官吏凭借威势,民众心怀不满,所以温舒上书批评失政,绛侯感慨而叹息。皇运更迭,道义超越前代,陛下继承大业,光耀帝业。下车之初,充满悲痛,满堂之悲,充满同情。于是发布德音,修订刑律,命令我集合张杜二人的注释。我恭敬地接受圣旨,咨询司徒之子良,接受成规,创立条目。让兼监臣宋躬、兼平臣王植等人抄写不同之处,确定取舍。详细讨论的八座,裁正大司马之议。其中重大争议,众说纷纭的,圣上明察秋毫,断自天意。开始编撰《律文》二十卷,《录叙》一卷,共二十一卷。现在上报,请付外详校,指出其中的错误。’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我又听说老子、孔子说过:‘古代审理案件的人,寻求的是让犯人活下来;现在的审理案件的人,寻求的是让犯人死掉。’‘与其杀错无辜的人,不如放过有罪的人。’由此可见,断案这个职责,自古以来就很难。

现在虽然法律条文已经制定,但必须使用它们;如果使用得不公平,那就和没有法律一样。

法律条文详尽,文辞简练而例子广泛,有些相似之处容易混淆,因此错误和混乱就会产生,一旦偏离了原则,冤假错案就会泛滥。

法律官员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既多错误,又偏僻,监察官不熟悉,无法判决,那么法律条文只是空写在书本上,冤魂还是聚集在监狱中。

现在府州郡县有一千多起案件,如果让每一起案件每年冤枉一个人,那么一年中就有上千人冤死。

这种冤毒的死法,会影响到国家的和谐气氛,是圣明君主急于解决的问题,不能不防范。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仅仅是法律官员的过错,各地方的官员也扰乱了法度。

有的人因为军功或劳绩,或者因为年老而担任官职,他们的粗野和腐败,残忍地对待百姓,剥夺他们的财产,虐待他们的生命,曲解法律来加罪于他们,冤案就是这样产生的。

即使狱吏再好,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让公正的人在边城哭泣,让孝顺的妇女在远方受冤。

陛下虽然想宽恕他们,但他们已经血溅九泉了。

追溯古代的名流,很多都有法学知识。因此,张释之、张汤在汉朝声名显赫;钟繇、曹魏时期的文惠在魏国也有很高的成就。

现在的士人,没有人愿意从事法学,即使有人学习,也会受到世人的轻视。

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空费了多年时间,却得不到一时的奖赏,积累了学问,最终却被乡里人嘲笑。

我担心这本书会永远落在我这样的低级官员手中。

现在如果扩大爵位和赏赐,鼓励人们学习,对官宦子弟进行学业考核,选拔优秀的人才,让他们在内局任职,选拔有才能的人,让他们在外任官;各方诸侯都选拔有才能的人,地方官员都提拔有才能的人:那么就可以实现皋陶的智慧,达到杜预、郑玄的成就。

然后,邪恶的人无处可逃,恶吏不能隐藏他们的欺诈,就像身体和手互相驱使,像弓弦和箭头相接一样。

我因为自己的短处,错误地担任了大理寺的职务。陛下从圣明的内心出发,担忧刑法网的不公正,亲自颁布训令,远照民众的疾苦。

我恭敬地向天官汇报,向陛下伏奏。

我所提出的建议,应该写成法律,国子监设立律学助教,按照《五经》的例子,国子监的学生如果有想学习的,通过考试获得高分,就应该立即提拔使用,让他们担任法律职务,以此来鼓励士人。

诏书回复后,事情最终没有实施。

后来转任御史中丞,再后来担任骠骑长史、辅国将军。

建武初年,升任冠军将军、平西长史、南郡太守。

稚珪因为匈奴连年南侵,征兵不断,百姓死伤。

于是上表说:匈奴的侵扰,自古以来就有,即使是三代时的智慧和勇气,两汉时的权谋和奇计,策略的关键也只有两条。

一条是铁马风驰,威震沙漠;另一条是轻车出使,通驿匈奴宫廷。

总的来说,优劣显而易见。

现在那些议论的人,都认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屈服于他人之下,何况我们天朝的威严,怎么能先屈服呢?吴、楚之地强猛,有百万精兵,攻打匈奴,何往不破?请求和亲示弱,不是国家的计策。

我认为戎狄如同野兽,本性不是人伦,如同枭鸟狼踞,不值得喜怒,如同蜂目蝎尾,与美恶无关。

只有用深谋远虑来制服他们,用远谋来控制他们,用宽宏大量来安抚他们,用如蝗虫般残忍的手段来对待他们。

何必激怒天下,牺牲百姓的生命,引发雷电般的愤怒,争夺虫鸟之气!百战百胜,不足以称雄,横尸千里,对国家毫无益处。

而像蚂蚁聚集、蚕虫丛生一样,难以彻底消灭,马蹄踏过的地方,难以竞争。

汉高祖在海上横行,困住匈奴;汉文帝国家富强,刑法清明,事情屈服于屈辱;汉宣帝安抚接纳,边境安宁,北方的马匹不再惊慌;汉光武帝卑辞厚礼,寒山不再有阴霾。

这是两京四主,英明神武,输送宝物以结和亲,派遣公主以通好,长辔远驾,子孙得以依赖,难道不想打仗,是珍惜百姓的生命。

只有汉武帝凭借五世之资,承继六国之富,骄傲奢侈,大事匈奴。

于是连年用兵,转战千里,长驱瀚海,饮马龙城,虽然斩杀了一些名王,击溃了一些凶恶的匈奴,但汉朝的兵器十有八九都损失了。

因此,卫青、霍去病出关,千军万马没有返回,李广败于前锋,李陵陷于后阵,其余的军队都败北,不可计数。

以至于国库空虚,人口减半。

好战的功绩,其利益在哪里?战争比和平差在哪里?

自西晋以来,东晋迁都,群胡作乱,羌狄横行,荆棘丛生于陵庙,豺虎咆哮于宫闱,山川反复,百姓流离失所,逼迫崩腾,前所未有。

那时的得失,略不陈述。

最近到元嘉年间,多年无事,末路不量,又挑起强敌。

于是连城被毁,匈奴的马匹饮马长江,青、徐之地,草木之人。

建元之初,胡尘犯塞;永明之始,又结通和,十余年间,边防得以安宁。

陛下创立了天造历,登上了皇位,声震宇宙,势压河岳。

而封豕的余孽,未灭剑首,长蛇的余喘,偷窥边境,烽火台不安静,已经五年了。

去年蚂蚁蛀蚀,破坏了樊、汉,今年虫毒蔓延,尚未停止。

出兵十万,每日费用千金,五年的费用,难以计算。

陛下何必吝啬一匹马的驿费,百金的贿赂,几行诏书,诱使这些凶顽之徒,让黄河边塞安宁,关境保全生命,积蓄武器,养育百姓,以观察他们的弱点。

我的策略如果实行,就是世世代代的福气;如果不听从命令,不过是损失了一支军队而已。

有人说‘派遣使者不受,就是辱命’。

以天下为量的人,不计较小节;以四海为任的人,何必顾忌小节?一座城市的失陷,还不足以惋惜;一个使者不返回,又何必感到羞愧?

我以权谋取得富贵,实行我的策略,有什么可耻的呢?所谓尺蠖之屈,以求伸也。

我不说派遣使者一定能和亲,自然有和亲的道理;就像想打仗不一定能取胜,但有取胜的机会。

现在应该早日发兵,广张兵势,从岷峨征调犀甲,从浦海命令楼船。

让自青州到豫州,候骑星罗,沿江入汉,云阵万里。

占据险要之地以夺其魂,切断粮道以折其胆,多设疑兵,使敌军精锐耗尽而计谋混乱,坚固防守,使敌军神疲虑屈。

然后发布诏书,派遣轻骑,用重金和礼物,陈列吉凶。

北方的匈奴顽劣而喜欢新奇,贪婪而好货,畏惧我们的威严,喜欢我们的贿赂,畏惧威严喜欢贿赂,愿意和亲是必然的。

陛下采纳我的建议,实行我的策略,何必担心玉门关下没有归顺的胡人呢?

他们谈论战争既诚恳,我谈论和亲也宏阔。

我诚恳希望陛下审视两条道路的利弊,比较两件事的大小,圣明君主深思熟虑,可以做出明智的决策。

我所上奏的谬误,希望下交给朝廷省议,让众人广泛讨论。

我错误地承受了特殊的恩宠,辅佐侯王,敢于直言,恭敬地上奏千里。

皇帝没有采纳我的建议。征召我担任侍中,我没有去,留在了原任。

稚珪的风韵清新淡雅,喜欢写文章,能喝七八斗酒。和外兄张融情趣相投,又和琅邪王思远、庐江何点、何点的弟弟何胤都有交情。不喜欢世俗事务,居住的地方精心经营山水,靠着桌子独自饮酒,旁边没有杂事。门口庭院里,草丛不修剪,里面传来青蛙的叫声,有人问他说:‘你是想效仿陈蕃吗?’稚珪笑着回答:‘我以此当作两边的鼓吹,何必一定要效仿仲举。’

永元元年,担任都官尚书,升任太子詹事,加封散骑常侍。三年,稚珪生病,东昏侯将其罢免,用床和轿子抬着他走,因此病情加重,最终去世。享年五十五岁。追赠金紫光禄大夫。

刘绘,字士章,是彭城人,太常悛的弟弟。父亲刘勔,是宋末的权贵,家中门客众多,让刘绘与他们交谈,应对自如。刘勔高兴地说:‘你以后如果束带立朝,可以和宾客交谈了。’起初担任著作郎,后来成为太祖太尉的行参军。太祖见到他后感叹:‘刘公没有死啊。’

豫章王萧嶷担任江州刺史时,任命刘绘为左军主簿,随他镇守江陵,后来转任镇西外兵曹参军,骠骑主簿。刘绘聪明警觉,有文采,擅长隶书,多次受到赏识和征召,进言时敏捷,在僚吏中受到特别的待遇。琅邪王诩担任功曹,凭借自己的才能得到提升。萧嶷对属下说:‘我虽然不能得到陈蕃的继承,但阁下自有两位千里马。’后来又担任司空记室录事,转任太子洗马,大司马谘议,领录事。当时豫章王萧嶷和文惠太子因为年资不同,舆论认为宫中有疑虑,刘绘苦苦请求外出,担任南康相。在处理郡事之余,专心讲学。皇上左右陈洪请假南归,问刘绘在郡中如何?后来私下里问他说:‘南康是三州的咽喉之地,应该有治理能力。难道可以由年轻人来处理吗?’召回朝廷后,担任安陆王护军司马,转任中书郎,掌管诏书。皇帝命令刘绘协助国子祭酒何胤撰写治礼仪。

永明末年,京城人士热衷于写文章和谈论义理,都聚集在竟陵王西邸。刘绘成为后进领袖,机智多能。当时张融、周颙都有写文章的才能,融的文风舒缓,颙的文辞华丽而敏捷,刘绘的言辞又顿挫有气势。当时的人说:‘刘绘贴宅,别开一门。’意思是他在两家之间。

鱼复侯子响被诛杀后,豫章王萧嶷想要请求安葬他,召见刘绘商议此事,让他写奏章。刘绘请求纸笔,片刻就完成了。萧嶷只看了八字,说‘提携养育,看到成人。’于是感叹:‘祢衡怎能超过这个。’后来北虏使者来访,刘绘用辞辩接待使者。事情结束后,将要撰写《语辞》。刘绘对人说:‘无论润色不易,但得到我的话语也难。’

刘绘对兄长刘悛非常恭敬,与人交谈时称呼他为‘使君’。隆昌年间,刘悛因罪将被处死,刘绘在朝廷上请求代替兄长去死,高宗辅政,救免了刘悛。后来任命刘绘为镇军长史,转任黄门郎。高宗担任骠骑将军时,任命刘绘为辅国将军,参议,领录事,负责文案。高宗即位后,刘绘升任太子中庶子,出京担任宁朔将军、抚军长史。

安陆王萧宝晊担任湘州刺史时,任命刘绘为冠军长史、长沙内史,代理湘州事务,将军职务不变。萧宝晊的妃子是刘悛的女儿。萧宝晊喜欢他的侍婢,刘绘将其夺回,详细地向上报告,萧宝晊因此怀恨在心,与刘绘关系不和。

刘绘因母亲去世而离职。他性情至诚,守丧三年,吃粗粮。服丧期满后,担任宁朔将军、晋安王征北长史、南东海太守,代理南徐州事务。刘绘虽然豪侠,但常常厌恶武事,擅长博射,从未骑马。兄长刘悛去世后,朝廷商议追赠他为平北将军、雍州刺史,诏书已经发出,刘绘请求尚书令徐孝嗣更改。

等到梁王萧衍起兵,朝廷任命刘绘为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事、辅国将军、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他坚决辞让不接受。众人因为朝廷混乱,为他感到寒心,刘绘最终不接受,东昏侯改用张欣泰。刘绘转任建安王车骑长史,代理府国事务。义师围城时,南兖州刺史张稷负责城内军事,与他关系亲密,计划废立,秘密商议了多夜。东昏侯被杀后,城内派刘绘和国子博士范云等人将首级送到石头城给梁王,转任大司马从事中郎。中兴二年去世,享年四十五岁。刘绘撰写了《能书人名》,自称擅长飞白书,在谈话时喜欢自夸。

弟弟刘瑱,字士温。喜欢写文章,饮酒奢侈,不吝啬财物。荥阳的毛惠远擅长画马,刘瑱擅长画妇女,两人都被称为第一。官至吏部郎。刘瑱先于刘绘去世。

史臣评论说:刑法和礼仪相互依存,劝诫之道。浅薄的人谈论治理,无法辨别先后,因此治理国家就像堤防一样,约束民众就像羁绊一样。端正简朴的治理,贵在统一,轻重变化多端,手脚无从下手。法律的根本,文字简约而意义深远,根据经典来实施惩罚,各自寻求情理。宽严之意不同,宽严之利也不同,言辞有起伏,意义有增减。旧时的尹氏治理,方法并非单一,后主所认为的,就是成功的运用。张弛交替积累,逐渐导致变化。因此刑法有两条路,法律有两条途径,刀笔之态深,舞弄之风起。趁着喜怒的时机,挟带着千金之利,割韭菜再长出来,宁愿放过有罪之人,抱木牢户,未必不是冤案。下级官员向上级汇报,处理文书,辨别声音和脸色,不要炫耀府中,申冤理案,急切不在自己身上,根据法律定罪,希望没有过错。

至于郡县亲近民众,百事萌生,根据情理宽恕过错,甚至不用等到诉讼,根据法律定罪,没有细节不是多余的。这是因为法网严密,宪章繁琐,文理相悖。惩罚耻辱难以穷尽,盗贼长存,想要求得严厉胜过,事情在于可能。扫墓高门,利益何在。因此永明定律,多采用宽厚的政策,治理事物不担心仁心,见累于宽容;制定命令贵在必行,而厌恶杂乱。

赞曰:袁徇的亲戚,犹如儿子之情。稚珪远离世俗,上奏请求停止战争。士章机智,立身砥柱,成名于世。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齐书-列传-卷四十八-注解

袁彖:袁彖,字伟才,陈郡阳夏人,南朝宋时期文学家。祖父袁洵曾任吴郡太守,父亲袁觊曾任武陵太守。袁彖少有才气,喜好文学和玄言,曾举秀才,历任王府参军,后因家族变故隐居。

孔稚珪:孔稚珪,字德璋,会稽山阴人,南朝宋时期文学家。祖父孔道隆曾任侍中,父亲孔灵产曾任晋安太守。孔稚珪以文学才华著称,曾任中书郎、尚书左丞等职。

刘绘:刘绘,人名,字士章,南北朝时期文学家。

秀才:秀才,古代科举制度中的一种选拔方式,主要选拔有文学才能的人才。

参军:参军,古代官职,为府、州、郡等地方行政机构的属官,负责军事、司法等事务。

尚书:尚书,古代官职,为中央行政机构尚书省的长官,负责管理国家政务。

殿中郎:殿中郎,古代官职,为宫廷内的高级官员,负责宫廷内的事务。

内史:内史,古代官职,为地方行政机构的高级官员,负责地方政务。

豫州:豫州,古代行政区划,为南朝宋时期的一个州。

太祖:太祖,指刘裕,南朝宋的开国皇帝。

天文志:天文志,古代史书的一种,记载天文现象及其意义。

五行志:五行志,古代史书的一种,记载五行(金、木、水、火、土)的变化及其与人事的关系。

处士传:处士传,古代史书的一种,记载隐居不仕的士人的传记。

司徒:司徒,古代官职,为三公之一,负责国家政务。

外舅:外舅,指妻子的父亲。

黄门郎:黄门郎,古代官职,掌管宫廷事务。

中丞:中丞,古代官职,为御史中丞的别称,负责监察官员。

东冶:东冶,古代地名,位于今浙江省东阳市。

南徐州:南徐州,古代行政区划,为南朝宋时期的一个州。

司徒谘议:司徒谘议,古代官职,为司徒属官,负责咨询政务。

卫军长史:卫军长史,古代官职,为卫军的高级官员,负责军事事务。

侍中:侍中,古代官职,为皇帝身边的高级官员,负责传达皇帝的命令。

五礼:五礼,指古代的五种礼仪,包括吉、凶、军、宾、嘉。

六乐:六乐,指古代的六种音乐,包括《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晋律:晋律,晋朝时期的法律。

张斐:张斐,晋朝时期的法学家,著有《张斐律义》。

杜预:杜预,晋朝时期的法学家,著有《杜预律义》。

竟陵王子良:竟陵王子良,南朝宋时期的宗室,曾任竟陵王。

制旨:制旨,皇帝的命令。

律文:指法律条文。

录叙:录叙,指对法律条文的解释和说明。

老子:春秋时期思想家,道家学派创始人,主张无为而治,著有《道德经》。

仲尼:即孔子,春秋时期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提倡仁、义、礼、智、信等道德观念。

听狱者:指审理案件的人,即法官。

平:公正。

律书:指法律书籍。

纲:法度、准则。

法吏:指执法官员。

监司:指监察官员。

冤魂:指因冤屈而死的人的灵魂。

府州郡县:古代的地方行政单位。

律吏:指专门负责法律事务的官员。

列邑:指各地方行政区域。

宰:地方行政长官。

犷情浊气:指粗野、愚昧的气质。

氓物:指百姓。

皋繇:古代著名的法学家。

杜郑:指东汉时期的法学家杜预和郑玄。

律学助教:指教授法律知识的助教。

五经:指《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是中国古代儒家经典。

国子生:指国子监的学生。

策试:指科举考试。

高第:指考试成绩优秀。

法职:指法律职务。

刑网:指刑法。

天官:指天子的官职。

律学:指法律学术。

国学:指国家设立的学校。

元常:指东汉时期的法学家郑玄。

文惠:指东汉时期的法学家马融。

世议:指世俗的看法。

闾伍:指民间。

蚩:嘲笑。

弘:扩大。

爵赏:指官职和赏赐。

劝慕:鼓励和吸引。

课业:指学习。

宦流:指官场。

胄子:指贵族子弟。

精究:深入研究。

内局:指政府机构。

外仕:指地方官职。

方岳:指四方的高山。

皋繇之谟:指皋繇的法律主张。

杜郑之业:指杜预和郑玄的法律成就。

奸邪:指邪恶之人。

恶吏:指坏官。

弦栝:指弓弦和箭。

疏短:指才能有限。

大理:指大理寺,古代掌管司法的官署。

民瘼:指百姓的疾苦。

云陛:指天子的宝座。

缪允:指错误和正确的意见。

国子监:古代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

岷峨:指岷山和峨眉山,指四川地区。

楼船:指高大的战船。

浦海:指沿海地区。

候骑:指侦察兵。

金汤:指坚固的防御。

神茹:指敌人。

虑屈:指敌人失去斗志。

衷诏:指皇帝的诏书。

轻驿:指快速传递的驿站。

辩辞:指辩论。

重币:指丰厚的礼物。

玉门:古代边塞关隘。

款塞:指归顺。

殷勤:诚恳。

慊阔:宏大。

玄省:指天子的朝廷。

博议:广泛讨论。

侯岳:指地方官。

瞽直:直率。

征侍中:指被征召为侍中。

不行:不接受征召。

本任:原来的官职。

稚珪:稚珪,人名,此处指稚珪风韵清疏,是一个具有文化修养的人。

风韵清疏:风韵清疏,形容人的气质高雅,风格清新。

好文咏:好文咏,指喜欢文学,善于吟咏。

饮酒七八斗:饮酒七八斗,指能喝七八斗酒,形容酒量。

外兄:外兄,指妻子的哥哥。

张融:张融,人名,南北朝时期文学家。

琅邪王思远:琅邪王思远,人名,琅邪是古代地名,王思远是其名。

庐江何点:庐江何点,人名,庐江是古代地名,何点是其名。

点弟胤:点弟胤,指何点的弟弟何胤。

款交:款交,指亲密交往。

世务:世务,指世俗事务。

山水:山水,指自然山水景观。

两部鼓吹:两部鼓吹,指两支乐队。

仲举:仲举,指东汉名士陈蕃。

都官尚书:都官尚书,古代官职,掌管刑狱。

太子詹事:太子詹事,古代官职,掌管太子事务。

散骑常侍:散骑常侍,古代官职,为皇帝顾问。

东昏:东昏,指南朝齐东昏侯萧宝卷。

屏除:屏除,指被免职。

床舆:床舆,指抬轿。

疾:疾,指病。

金紫光禄大夫:金紫光禄大夫,古代官职,为高级文官。

太常悛弟:太常悛弟,指刘绘是太常悛的弟弟。

宋末权贵:宋末权贵,指刘绘的父亲刘勔在宋朝末年是权贵。

门多人客:门多人客,指家中宾客众多。

应接流畅:应接流畅,指应对自如,交谈流畅。

解褐:解褐,指脱去布衣,开始做官。

著作郎:著作郎,古代官职,掌管著作。

太祖太尉行参军:太祖太尉行参军,指刘绘曾担任太祖太尉的参军。

太尉:太尉,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行参军:行参军,指代理参军。

豫章王嶷:豫章王嶷,人名,豫章是古代地名,嶷是其名。

左军主簿:左军主簿,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镇西外兵曹参军:镇西外兵曹参军,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骠骑主簿:骠骑主簿,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隶书:隶书,古代汉字的一种书写形式。

赏召:赏召,指被赏识并征召。

华敏:华敏,指聪明敏捷。

功曹:功曹,古代官职,掌管功绩。

司空记室录事:司空记室录事,古代官职,掌管文书。

太子洗马:太子洗马,古代官职,掌管太子出行时的仪仗。

大司马谘议:大司马谘议,古代官职,掌管军事咨询。

领录事:领录事,指兼任录事。

南康相:南康相,指南康郡的行政长官。

安陆王护军司马:安陆王护军司马,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中书郎:中书郎,古代官职,掌管机密文书。

国子祭酒:国子祭酒,古代官职,掌管国子监事务。

何胤:何胤,人名,南北朝时期文学家。

治礼仪:治礼仪,指制定礼仪。

竟陵王西邸:竟陵王西邸,指竟陵王萧子良的府邸。

后进领袖:后进领袖,指后辈中的领袖人物。

机悟多能:机悟多能,指机智敏捷,多才多艺。

言工:言工,指善于言辞。

绮捷:绮捷,指文辞华丽,辞藻巧妙。

贴宅:贴宅,指居住。

别开一门:别开一门,指开辟新的道路。

祢衡:祢衡,东汉文学家,以豪放不羁著称。

北虏使:北虏使,指北方少数民族的使者。

语辞:语辞,指言辞。

使君:使君,古代对官员的尊称。

隆昌中:隆昌中,指南朝齐隆昌年间。

镇军长史:镇军长史,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骠骑:骠骑,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辅国将军:辅国将军,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典笔翰:典笔翰,指掌管文书。

太子中庶子:太子中庶子,古代官职,掌管太子事务。

宁朔将军:宁朔将军,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抚军长史:抚军长史,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冠军长史:冠军长史,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长沙内史:长沙内史,古代官职,掌管地方行政。

行湘州事:行湘州事,指代理湘州事务。

将军:将军,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豪侠:豪侠,指豪放不羁,仗义疏财的人。

博射:博射,指射箭技艺高超。

跨马:跨马,指骑马。

平北将军:平北将军,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雍州刺史:雍州刺史,古代官职,掌管地方行政。

持节:持节,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督:督,指监督。

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事: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事,指多个州的军事事务。

领宁蛮校尉:领宁蛮校尉,古代官职,掌管边疆少数民族事务。

张欣泰:张欣泰,人名,南北朝时期官员。

建安王车骑长史:建安王车骑长史,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府国事:府国事,指府邸和国家事务。

石头:石头,指石头城,即南京。

大司马从事中郎:大司马从事中郎,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中兴二年:中兴二年,指南朝梁中兴二年。

飞白:飞白,古代书法的一种书写方式。

矜诩:矜诩,指自夸。

荥阳毛惠远:荥阳毛惠远,人名,荥阳是古代地名,毛惠远是其名。

史臣:史臣,指编写史书的官员。

刑礼相望:刑礼相望,指刑法和礼仪相互制约。

劝戒之道:劝戒之道,指教化之道。

辩:辩,指区分。

堤防:堤防,指防御。

羁绊:羁绊,指束缚。

端简:端简,指正直简朴。

画一:画一,指统一标准。

轻重:轻重,指刑法的轻重。

刀笔之态:刀笔之态,指用刀和笔的技艺。

舞弄之风:舞弄之风,指玩弄权术的风气。

千金之奸利:千金之奸利,指巨大的利益。

剪韭复生:剪韭复生,指割掉韭菜,韭菜又能重新生长,比喻问题难以根除。

抱木牢户:抱木牢户,指抱住树木不放,比喻固执己见。

冤:冤,指冤屈。

下吏上司:下吏上司,指下级官员和上级官员。

文簿:文簿,指文书。

矜府:矜府,指自负。

谳:谳,指审理案件。

躬:躬,指亲自。

案法:案法,指依法。

科:科,指法律条文。

衍:衍,指多余。

网密宪烦:网密宪烦,指法律繁多,难以掌握。

文理相背:文理相背,指法律条文与实际情况不符。

惩耻难穷:惩耻难穷,指惩罚和教化难以彻底。

盗贼长有:盗贼长有,指盗贼难以根除。

猛胜:猛胜,指严厉胜过。

扫墓高门:扫墓高门,指高门显贵。

永明定律:永明定律,指南朝齐永明年间制定的律法。

优宽:优宽,指宽大。

弘厚:弘厚,指宽宏大量。

舛杂:舛杂,指混乱。

袁徇厥戚:袁徇厥戚,指袁绍追思其父袁绍的恩情。

犹子为情:犹子为情,指如同儿子对待父亲的感情。

夷远:夷远,指偏远。

奏谏罢兵:奏谏罢兵,指上奏请求停止战争。

立行砥名:立行砥名,指树立良好的品行和名声。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齐书-列传-卷四十八-评注

稚珪风韵清疏,好文咏,饮酒七八斗。与外兄张融情趣相得,又与琅邪王思远、庐江何点、点弟胤并款交。不乐世务,居宅盛营山水,凭几独酌,傍无杂事。门庭之内,草莱不剪,中有蛙鸣,或问之曰:‘欲为陈蕃乎?’稚珪笑曰:‘我以此当两部鼓吹,何必期效仲举。’

此段文字描绘了稚珪的个性与生活态度。‘稚珪风韵清疏’点明了其文雅气质,‘好文咏’则表明其文学造诣。‘饮酒七八斗’不仅展现了其豪放不羁,更反映了其对生活的热爱。与张融等人的交往,显示了其交友广泛,情趣相投。‘不乐世务’、‘凭几独酌’等描写,流露出其对世俗的淡泊以及对自然的热爱。‘草莱不剪’、‘蛙鸣’等细节,营造出一种宁静、和谐的生活氛围,体现了稚珪追求自然、超脱世俗的生活理念。

永元元年,为都官尚书,迁太子詹事,加散骑常侍。三年,稚珪疾,东昏屏除,以床舆走,因此疾甚,遂卒。年五十五。赠金紫光禄大夫。

此段文字记录了稚珪的官职生涯。从‘都官尚书’到‘太子詹事’,再到‘散骑常侍’,稚珪的官职不断升迁,显示出其才能与政绩。然而,‘疾’、‘东昏屏除’等字眼,又暗示了其人生的不幸与无奈。‘赠金紫光禄大夫’则是对其一生功绩的肯定。

刘绘,字士章,彭城人,太常悛弟也。父勔,宋末权贵,门多人客,使绘与之共语,应接流畅。勔喜曰:‘汝后若束带立朝,可与宾客言矣。’解褐著作郎,太祖太尉行参军。太祖见而叹曰:‘刘公为不亡也。’

此段文字介绍了刘绘的出身与才能。‘太常悛弟’、‘宋末权贵’等背景,为其提供了良好的成长环境。‘应接流畅’、‘解褐著作郎’等描述,突显了其才华横溢。太祖的赞叹,更是对其才能的高度认可。

豫章王嶷为江州,以绘为左军主簿,随镇江陵,转镇西外兵曹参军,骠骑主簿。绘聪警有文义,善隶书,数被赏召,进对华敏,僚吏之中,见遇莫及。琅邪王诩为功曹,以吏能自进。嶷谓僚佐曰:‘吾虽不能得应嗣陈蕃,然阁下自有二骥也。’

此段文字讲述了刘绘在官场上的成就。‘左军主簿’、‘镇西外兵曹参军’等职位,表明其在官场上的地位。‘聪警有文义’、‘善隶书’等才能,使其在僚吏中脱颖而出。‘见遇莫及’、‘二骥’等评价,进一步彰显了其在豫章王嶷心中的地位。

复为司空记室录事,转太子洗马,大司马谘议,领录事。时豫章王嶷与文惠太子以年秩不同,物论谓宫、府有疑,绘苦求外出,为南康相。郡事之暇,专意讲说。

此段文字描述了刘绘在官场上的多次变动。‘复为’、‘转’等字眼,表明其官职的频繁变动。‘专意讲说’则展现了其在学术上的追求。

上左右陈洪请假南还,问绘在郡何似?既而间之曰:‘南康是三州喉舌,应须治干。岂可以年少讲学处之邪?’征还为安陆王护军司马,转中书郎,掌诏诰。

此段文字反映了刘绘在官场上的谨慎与智慧。‘请假南还’、‘问绘在郡何似’等情节,体现了其在官场上的机智与应变能力。

永明末,京邑人士盛为文章谈义,皆凑竟陵王西邸。绘为后进领袖,机悟多能。时张融、周颙并有言工,融音旨缓韵,颙辞致绮捷,绘之言吐,又顿挫有风气。

此段文字描述了刘绘在文学领域的成就。‘后进领袖’、‘机悟多能’等评价,突显了其在文学界的地位。‘融音旨缓韵’、‘颙辞致绮捷’、‘绘之言吐’等对比,展现了刘绘独特的文学风格。

鱼复侯子响诛后,豫章王嶷欲求葬之,召绘言其事,使为表。绘求纸笔,须臾便成。嶷惟足八字,云‘提携鞠养,俯见成人。’乃叹曰:‘祢衡何以过此。’

此段文字讲述了刘绘在政治上的智慧与才华。‘须臾便成’、‘提携鞠养’等描写,展现了其在政治上的果断与谋略。

事兄悛恭谨,与人语,呼为‘使君’。隆昌中,悛坐罪将见诛,绘伏阙请代兄死,高宗辅政,救解之。

此段文字反映了刘绘的亲情观念与忠诚精神。‘事兄悛恭谨’、‘伏阙请代兄死’等情节,展现了其深厚的亲情与忠诚。

及梁王义师起,朝廷以绘为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事、辅国将军、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固让不就。

此段文字描述了刘绘在梁王义师起义时的立场。‘固让不就’表明了其坚定的忠诚与原则。

弟瑱,字士温。好文章,饮酒奢逸,不吝财物。荥阳毛惠远善画马,瑱善画妇人,世并为第一。官至吏部郎。先绘卒。

此段文字介绍了刘绘的弟弟刘瑱。‘好文章’、‘饮酒奢逸’等描述,展现了刘瑱的个性特点。‘善画马’、‘善画妇人’等才能,则表明了其在艺术领域的造诣。

史臣曰:刑礼相望,劝戒之道。浅识言治,莫辩后先,故宰世之堤防,御民之羁绊。

此段文字为史臣对刘绘一生的评价。‘刑礼相望’、‘劝戒之道’等词语,体现了史臣对刘绘治理理念的认可。

端简为政,贵在画一,轻重屡易,手足无从。律令之本,文约旨旷,据典行罚,各用情求。

此段文字进一步阐述了史臣对刘绘治理理念的赞赏。‘端简为政’、‘贵在画一’等描述,突显了刘绘的治理智慧。

舒惨之意既殊,宽猛之利亦异,辞有出没,义生增损。

此段文字对刘绘治理理念的进一步阐述。‘舒惨之意’、‘宽猛之利’等对比,揭示了刘绘在治理过程中的平衡之道。

旧尹之事,政非一途,后主所是,即为成用。

此段文字强调了历史变迁对政治的影响。‘旧尹之事’、‘后主所是’等描述,反映了历史的复杂性。

张弛代积,稍至迁讹。故刑开二门,法有两路,刀笔之态深,舞弄之风起。

此段文字对当时政治环境的批判。‘张弛代积’、‘刀笔之态’等描述,揭示了当时政治的混乱与腐败。

承喜怒之机隙,挟千金之奸利,剪韭复生,宁失有罪,抱木牢户,未必非冤。

此段文字进一步批判了当时政治的黑暗。‘承喜怒之机隙’、‘挟千金之奸利’等描述,展现了当时政治的丑恶。

下吏上司,文簿从事,辩声察色,莫用矜府,申枉理谳,急不在躬,案法随科,幸无咎悔。

此段文字对当时官场的描绘。‘下吏上司’、‘辩声察色’等描述,反映了当时官场的虚伪与腐败。

至于郡县亲民,百务萌始,以情矜过,曾不待狱,以律定罪,无细非衍。

此段文字对当时司法制度的批判。‘以情矜过’、‘无细非衍’等描述,揭示了当时司法的混乱与不公。

盖由网密宪烦,文理相背。

此段文字对当时社会问题的分析。‘网密宪烦’、‘文理相背’等描述,反映了当时社会问题的严重性。

夫惩耻难穷,盗贼长有,欲求猛胜,事在或然,扫墓高门,为利孰远。

此段文字对当时社会现象的反思。‘惩耻难穷’、‘扫墓高门’等描述,揭示了当时社会问题的根源。

故永明定律,多用优宽,治物不患仁心,见累于弘厚;为令贵在必行,而恶其舛杂也。

此段文字对永明定律的评价。‘多用优宽’、‘为令贵在必行’等描述,反映了永明定律的特点。

赞曰:袁徇厥戚,犹子为情。稚珪夷远,奏谏罢兵。士章机悟,立行砥名。

此段文字为史臣对刘绘一生的总结。‘袁徇厥戚’、‘犹子为情’等描述,突显了刘绘的忠诚与情感。

稚珪夷远,奏谏罢兵。士章机悟,立行砥名。

此段文字进一步强调了刘绘的忠诚与品行。‘稚珪夷远’、‘士章机悟’等描述,展现了刘绘的人格魅力。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南齐书-列传-卷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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