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廷玉(1672年-1755年),清代史学家,明史的主要编撰者之一。他在清朝历代史书的编撰上都有杰出贡献,《明史》作为清朝史学中的巨著之一,也是张廷玉的重要功绩之一。
年代:成书于清代(约18世纪)。
内容简要:《明史》是清代历史学家所编的关于明朝的史书,详细记录了明朝自建立到灭亡的全过程,内容涉及明朝的政治、军事、外交、经济等各方面的历史。书中不仅详细叙述了历代明朝皇帝的治国理念、政治改革与军事战略,还深入分析了明朝灭亡的原因。《明史》是中国古代史学中最重要的史书之一,全面反映了明朝的历史进程、社会风貌和文化成就,是研究中国历史不可或缺的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二百零八-原文
朝鲜,箕子所封国也。
汉以前曰朝鲜。
始为燕人卫满所据,汉武帝平之,置真番、临屯、乐浪、玄菟四郡。
汉末,有扶余人高氏据其地,改国号曰高丽,又曰高句丽,居平壤,即乐浪也。
已,为唐所破,东徙。
后唐时,王建代高氏,兼并新罗、百济地,徙居松岳,曰东京,而以平壤为西京。
其国北邻契丹,西则女直,南曰日本,元至元中,西京内属,置东宁路总管府,尽慈岭为界。
明兴,王高丽者王颛。
太祖即位之元年遣使赐玺书。
二年送还其国流人。
颛表贺,贡方物,且请封。
帝遣符玺郎偰斯赍诏及金印诰文封颛为高丽国王,赐历及锦绮。
其秋,颛遣总部尚书成惟得、千牛卫大将军金甲两上表谢,并贺天寿节,因请祭服制度,帝命工部制赐之。
惟得等辞归,帝从容问:“王居国何为?城郭修乎?兵甲利乎?宫室壮乎?”顿首言:“东海波臣,惟知崇信释氏,他未遑也。”
遂以书谕之曰:“古者王公设险,未尝去兵。民以食为天,而国必有出政令之所。今有人民而无城郭,人将何依?武备不修,则威弛;地不耕,则民艰于食;且有居室,无厅事,无以示尊严。此数者朕甚不取。夫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苟阙斯二者,而徒事佛求福,梁武之事,可为明鉴。王国北接契丹、女直,而南接倭,备御之道,王其念之。”因赐之《六经》、《四书》、《通监》。自是贡献数至,元旦及圣节皆遣使朝贺,岁以为常。
三年正月命使往祀其国之山川。
是岁颁科举诏于高丽,颛表谢,贡方物,并纳元所授金印。
中书省言:“高丽贡使多赍私物入货,宜征税;又多携中国物出境,禁之便。”俱不许。
五年表请遣子弟入太学,帝曰:“入学固美事,但涉海远,不欲者勿强。”贡使洪师范、郑梦周等一百五十余人来京,失风溺死者三十九人,师范与焉。
帝悯之,遣元枢密使延安答里往谕入贡毋数。
而颛复遣其门下赞成事姜仁裕来贡马,其贺正旦使金湑等已先至,帝悉遣还。
谓中书省臣曰:“高丽贡献繁数,既困敝其民,而涉海复虞覆溺。宜遵古诸侯之礼,三年一聘。
贡物惟所产,毋过侈。其明谕朕意。”
六年,颛遣甲两等贡马五十匹,道亡其二,甲两以闻。
及进,以私马足之。
帝恶其不诚,却之。
七年遣监门护军周谊、郑庇等来贡,表请每岁一贡,贡道从陆,由定辽,毋涉海,其贡物称“送太府监”。
中书省言:“元时有太府监,本朝未尝有,言涉不诚。”帝命却其贡。
是岁颛为权相李仁人所弑。
颛无子,以宠臣辛肫之子禑为子,于是仁人立禑。
八年,禑遣判宗簿事崔原来告哀,且言前有贡使金义杀朝使蔡斌,今嗣王禑已诛义,籍其家。
帝疑其诈,拘原而遣使往祭吊。
十年,使来请故王颛谥号,帝曰:“颛被杀已久,今始请谥,将假吾朝命,镇抚其民,且掩其弑逆之迹,不可许。
前所留使者,其遣之。”
于是释原归。
其夏,复遣周谊贡马及方物,却不受。
冬,又遣使贺明年正旦。
帝曰:“高丽王颛被弑,奸臣窃命,《春秋》之义,乱臣必诛,夫又何言。
第前后使者皆称嗣王所遣,中书宜遣人往问嗣王如何,政令安在。
若政令如前,嗣王不为羁囚,则当依前王言,岁贡马千匹,明年贡金百斤、银万两、良马百、细布万,仍悉送还所拘辽东民,方见王位真而政令行,朕无惑已。
否则弑君之贼,必讨无赦。”
十一年四月,禑复命谊来贡。
十二年敕辽东守将潘敬、叶旺等谨饬边备。
其冬,禑遣李茂芳等来贡,以不如约却之。
十三年,辽东送高丽使谊至京师,帝敕敬等曰:“高丽弑君,又杀朝使,前坚请入贡又不如期,今遣谊来,以虚文饰诈,他日必为边患。
自今来者,其绝勿通。”
因留谊于京师。
十六年来贡,却之,命礼部责其朝贡过期、陪臣侮慢之罪;诚欲听约者,当以前五岁违约不贡之物并至。
十七年六月,禑遣司仆正崔涓、礼仪判书金进宜贡马二千匹。
且言金非地所产,愿以马代输,余皆如约。
辽东守将唐胜宗为之请,帝许之。
然请颛谥号,袭王爵,未允也。
十八年正月,贡使至。
帝谕礼臣曰:“高丽屡请约束,朕数不允,而其请不已,故索岁贡以试其诚伪,非以此为富也。
今既听命,宜损其贡数,令三年一朝,贡马五十匹。
至二十一年正旦乃贡。”
七月,禑上表请袭爵,并请故王谥。
命封禑为高丽国王,赐故王颛谥恭愍。
十九年二月遣使贡布万匹、马千匹。
九月,表贺,贡方物。
其后贡献辄逾常额,且未尝至三年也。
冬,诏遣指挥佥事高家奴以绮布市马于高丽。
二十年三月,高家奴还,陈高丽表辞马直,帝敕如数偿之。
先是,元末辽、沈兵起,民避乱,转徙高丽。
至是因市马,帝令就索之,遂以辽、沈流民三百余口来归。
十二月命户部咨高丽王:“铁岭北,东西之地,旧属开元者,辽东统之。
铁岭之南,旧属高丽者,本国统之。
各正疆境,毋侵越。”
二十一年四月,禑表言,铁岭之地实其世守,乞仍旧便。
帝曰:“高丽旧以鸭绿江为界,今饰辞铁岭,诈伪昭然。其以朕言谕之,俾安分,毋生衅端。”
八月,高丽千户陈景来降,言:“是年四月,禑欲寇辽东,使都军相崔莹、李成桂缮兵西京。成桂使陈景屯艾州,以粮不继退师。王怒,杀成桂之子。成桂还兵攻破王城,囚王及莹。”
景惧及,故降。
帝敕辽东严守备,仍遣人侦之。
十月,禑请逊位于其子昌。
帝曰:“前闻其王被囚,此必成桂之谋,姑俟之以观变。”
二十二年,权国事昌奏乞入朝,帝不许。
是岁,成桂废昌,而立定昌国院君瑶。
二十三年正月遣使来告。
二十四年三月诏市马高丽。
八月,权国事瑶进所市马千五百匹。
帝曰;“三韩君臣悖乱,二纪于兹。今王瑶嗣立,乃王氏苗裔,宜遣使劳之。”
十二月,瑶遣其子奭朝贺明年正旦。
奭未归而成桂自立,遂有其国,瑶出居原州。
王氏自五代传国数百年,至是绝。
二十五年九月,高丽知密直司事赵胖等持国都评议司奏言:“本国自恭愍王薨,无嗣,权臣李仁人以辛肫子禑主国事,昏暴好杀,至欲兴师犯边,大将李成桂以为不可而回军。禑负罪惶惧,逊位于子昌。国人弗顺,启请恭愍王妃安氏择宗亲瑶权国事。已及四年,昏戾信谗,戕害勋旧,子奭痴騃不慧,国人谓瑶不足主社稷。今以安氏命,退瑶于私第。王氏子姓无可当舆望者,中外人心咸系成桂。臣等与国人耆老共推主国事,惟圣主俞允。”
帝以高丽僻处东隅,非中国所治,令礼部移谕:“果能顺天道,合人心,不启边衅,使命往来,实尔国之福,我又何诛。”
冬,成桂闻皇太子薨,遣使表慰,并请更国号。
帝命仍古号曰朝鲜。
二十六年二月遣使进马九千八百余匹,命运纻丝绵布一万九千七百余匹酬之。
六月表谢,贡马及方物,并上前恭愍王金印,请更己名曰旦。
从之。
是月,辽东都指挥使司奏,朝鲜国招引女直五百余人,潜渡鸭绿江,欲入寇。
乃遣使敕谕,示以祸福。
旦得敕,惶惧陈谢,上贡,并械送逋逃军民三百八十余人至辽东。
二十七年,旦遣子入贡。
二十八年遣使柳珣贺明年正旦。
帝以表文语慢,诘责之。
珣言表文乃门下评理郑道传所撰,遂命逮道传,释珣归。
二十九年送撰表人郑总等三人至,云表实总等所撰,道传病不能行。
帝以总等乱邦构衅,留不遣。
三十年冬,复以表涉讥讪,拘其使。
建文初,旦表陈年老,以子芳远袭位。
许之。
成祖立,遣官颁即位诏。
永乐元年正月,芳远遣使朝贡。
四月复遣陪臣李贵龄入贡,奏芳远父有疾,需龙脑、沈香、苏合、香油诸物,赍布求市。
帝命太医院赐之,还其布。
芳远表谢,因请冕服书藉。
帝嘉其能慕中国礼,赐金印、诰命、冕服、九章、圭玉、珮玉,妃珠翠七翟冠、霞帔、金坠,及经籍彩币表里。
自后贡献,岁辄四五至焉。
二年十二月诏立芳远子禔为世子,从其请也。
五年十二月,贡马三千匹至辽东,命户部运绢布万五千匹偿之。
六年,世子禔来朝,赐织金文绮。
及归,帝亲制诗赐之。
时朝鲜纳女后宫,立为妃嫔者四人。
其秋,遣陪臣郑擢来告其父旦之丧。
命官吊祭,赐谥康献。
十六年奏世子禔不肖,第三子祹孝弟力学,国人所属,请立为嗣,诏听王所择。
因上表谢,并陈己年老,请以祹理国事。
命光禄少卿韩确、鸿胪丞刘泉封祹为朝鲜国王。
时帝已迁北都,朝鲜益近,而事大之礼益恭,朝廷亦待以加礼,他国不敢望也。
二十年,芳远卒,赐谥恭定。
二十一年七月,祹请立嫡子珦为世子,从之。
先是,敕祹贡马万匹,至是如数至,赐白金绮绢。
宣德二年三月遣中官赐白金纻纱,别敕进马五千匹,资边用。
九月如数至。
四年祹赐书:“珍禽异兽,非朕所贵,其勿献。”
后又敕祹:“金玉之器,非尔国所产,宜止之,土物效诚而已。”
八年,祹奏遣子弟诣太学或辽东学,帝不许,赐《五经》、《四书》、《性理》、《通鉴纲目》诸书。
正统元年三月放朝鲜妇女金黑等五十三人还其国。
金黑等自宣德初至京师,至是遣中官送回。
三年八月赐祹远游冠、绛纱袍、玉佩、赤舄。
先是,建州长童仓避居朝鲜界,已复还建州。
朝鲜言:“昔以穷归臣,臣遇之善。今负恩还建州李满住所,虑其同谋扰边。”
建州长言,所部为朝鲜追杀,阻留一百七十余家。
五年诏祹还之。
七年五月谕祹曰:“鸭绿江一带东宁等卫,密迩王境,中多细人逃至王国,或被国人诱胁去者,无问汉人、女直,至即解京。”
初,瓦剌密令女直诸部诱朝鲜,使背中国。
祹拒之,白其事于朝。
帝嘉其忠,敕奖之,并赐彩币。
九年春,倭寇犯边,祹命将擒获五十余人,械送京师。
十年又获余党来献。
帝连敕奖谕,赐赉加等。
十三年冬,命使调发朝鲜及野人女直兵会辽东,征北寇。
时英宗北狩,郕王即位,遣官颁诏于其国。
景泰元年贡马五百匹。
奏称奉敕办马二三万匹,比因邻寇构衅,马畜踣毙,一时未能。
诏曰:‘寇今少息。马已至者,偿其直。未至者,止勿贡。’
是年夏,祹卒,赐吊祭,谥庄宪,封子珦为国王。
会辽东奏报开原、沈阳有寇入境,掠人畜,系建州、海西、野人女直头目李满住等为向导,因谕珦相为掎角截杀之。
其秋,续贡马千五百余匹。
赐冕服,并偿其直。
冬又赐珦及妃权氏诰命,封其子弘暐为世子。
二年冬,以建州头目潜与朝鲜通,戒珦绝其使。
三年秋,珦卒,来告哀。
遣中官往吊祭,赐谥恭顺,命子弘暐嗣立。
弘暐立三年,以年幼且婴夙疾,请以叔瑈权国事。
七年上表逊位,乃封瑈为国王。
瑈请立子暲为世子,从之。
天顺三年,边将奏,有建州三卫都督私与朝鲜结,恐为中国患。
因敕瑈毋作不靖,贻后悔。
瑈疏辨,复谕曰:‘宣德、正统年间,以王国与彼互相侵掠,敕解怨息兵,初不令交通给赏授官也。彼既受朝廷官职,王又加之,是与朝廷抗也。王素秉礼义,何尔文过饰非?后宜绝私交,以全令誉。’
四年复谕瑈曰:‘王奏毛怜卫都督郎卜儿哈通谋煽乱,已置之法。夫法止可行于国中,岂得加于邻境。郎卜儿哈有罪,宜奏朝廷区处。今辄行杀害,何怪其子阿比车之思复仇也。闻阿比车之母尚在,宜急送辽东都司,令阿比车领回,以解仇怨。’
五年,建州卫野人至义州杀掠,瑈奏乞朝命还所掠。
兵部议:‘朝鲜先尝诱杀郎卜儿哈,继又诱致都指挥兀克,纵兵掠其家属。今野人实系复仇,宜谕朝鲜,寇盗之来皆自取,惟守分安法,庶弭边衅。’从之。
成化元年冬,陪臣李门炯来朝,卒于道。
命给棺赐祭,并赐彩币慰其家。
时朝鲜频贡异物,三年春,敕谕瑈修常贡,勿事珍奇。
是时朝廷用兵征建州,敕瑈助兵进剿。
瑈遣中枢府知事康纯统众万余渡鸭绿、泼猪二江,攻破九狝府诸寨,斩获多。
四年正月遣官来献俘。
诏从厚赉,敕奖谕之。
是年,瑈卒,赐谥惠庄。
遣太监郑同、崔安封世子晄为王,给妃韩氏诰命。
既行,巡按辽东御史侯英奏曰:‘辽东连年被寇,疮痍未起,今复禾稼不登,军民乏食。太监郑同等随从人员所过驿骚。臣考先年曾于翰林院中,选有学行文望者出使。今同、安俱朝鲜人,坟墓宗族皆在,见其国王,不免屈节,殊亵中国体。乞寝成命,或翰林,或给事中及行人内推选一员,往使为便。’
帝曰:‘英所言良是。自后赏赉遣内臣,其册封正副使,选廷臣有学行者。’
六年,晄病笃,以所生子幼,命其兄故世子暲女子娎子权国事,遣陪臣以闻。
及卒,赐谥襄悼,命娎嗣位,娎妻韩氏封王妃。
十年追赠娎父世子暲为国王,谥怀简,母韩氏为王妃,从所请也。
十一年四月,娎奏建州野人纠聚毛怜等卫侵扰边境不已,乞朝命戒饬。
十二年十月,娎为继妻尹氏请封,赐诰命冠服。
时禁外国互市兵器,娎奏:‘小邦北连野人,南邻倭岛,五兵之用,不可缺一。而弓材所需牛角,仰于上国。高皇帝时尝赐火药、火炮,今望特许收买弓角,不与外番同禁。’
兵部议岁市弓角五十,后以不足于用,请无限额,诏许倍市。
十五年十月命娎出兵夹击建州女直。
娎遂遣右赞成鱼有沼率兵至满浦江,以水泮后期。
复遣左议政尹弼商、节度使金峤等渡江进剿。
十六年春遣陪臣来献捷,帝命内官赍敕奖其能继先烈,赐金币,领兵官赏赉如例。
后使还,遣其臣许熙伴送。
熙归至开州,建州骑二千邀之,掠其从卒三十余人,马二百三十余匹,他所亡物称是。
奏闻,英国公张懋、吏部尚书尹旻等以辽东连年用兵,未可轻动,宜以此意谕娎。
敕辽东守臣整饬边备,更令译者穷究所掠,期在必得,仍赐熙白金彩币慰安之。
十七年,娎奏继妃尹氏失德,废置,乞更封副室尹氏。
从之。
十九年四月封娎长子忄隆为世子。
弘治七年十二月,娎卒,赐谥康靖。
明年四月,封忄隆为国,妻慎氏为王妃。
十二年,忄隆奏:‘本国人屡有违禁匿海岛,诱引军民,渐至滋蔓。乞许本国自行搜刷。其系上国地方,请敕官追捕。’
时辽东守臣亦奏如忄隆言,报可。
十五年冬,封忄隆长子〈皇页〉为世子。
正德二年,忄隆以世子〈皇页〉夭亡,哀恸成疾,奏请以国事付其弟怿,其国人复奏请封怿。
礼部议命怿权理国事,俟忄隆卒乃封。
既,陪臣卢公弼等以朝贡至京,复请封怿,廷议不允。
十二月,忄隆母妃奏怿长且贤,堪付重寄。
于是礼部奏:‘忄隆以痼疾辞位,怿以亲弟承托,接受既明,友爱不失。通国臣民举无异词,宜顺其请。’
上乃允怿嗣位,遣中官敕封,并赐其妃尹氏诰命。
初,成桂之自立也,与宰相李仁人本异族。
永乐间,降祭海岳祝文,称成桂为仁人子,而《祖训》亦载仁人子成桂更名旦。
后成桂子芳远奏辨,太宗许令改正。
至是修《大明会典》,仍列《祖训》于朝鲜国。
贡使市以归,怿上疏备陈世系,辨先世无弑逆事,乞改正。
礼部议:‘《会典》详载本朝制度,事涉外国,疑似之际,在所略。况成桂得国出皇祖命,其不系仁人后,太宗诏可征,宜从其请。’
诏曰:‘可。’
十五年冬,命内官封怿子峼为世子,赐怿金帛珠玉,令括取异物及童男女以进。
十六年,世宗即位,礼官言:“天子初践祚,宜正中国之体,绝外裔狎侮之端。请谕怿非朝廷意,召内臣还,毋有所索取。”帝从之。
嘉靖二年八月,以俘获倭夷来献,并送还中国被掠八人。赐白金锦纻。
八年八月,陪臣柳溥上言:国祖李旦系本国全州人。二十八世祖瀚仕新罗为司空。新罗亡,六世孙兢休入高丽。十三世孙安社仕元为南京千户所达鲁花赤。元季兵兴,安曾孙子春与男成桂避地东迁。
至正辛丑,当恭愍王之十年,有红巾贼入境,成桂击贼有功,授武班职事,时尚未知名。恭愍无嗣,阴蓄宠臣辛肫之子禑为子,晚为嬖臣洪伦、内竖崔万生所弑。
权臣李仁人诛伦、万生而立禑,擢成桂为门下侍中。禑遣成桂侵辽东,成桂不从,返兵。
禑惧,逊位于子昌。昌以伪姓见黜,复立王氏裔定昌君瑶,窜仁人于外。
瑶复不道,国人戴成桂,请于高皇帝,立为王,更名旦,赡瑶别邸,终其身,实未尝为弑。
前永乐、正德间屡经奏请,俱蒙俞允,而迄未改正。
今遇重修《会典》,乞赐昭雪。”诏送史馆编纂。
十八年二月,睿宗祔太庙,配享明堂礼成,怿表贺。帝特御奉天门引见,赐宴礼部。
二十三年冬,怿卒。
二十四年正月来讣,赐谥恭僖。诏立其子峼。
峼未逾年卒,赐谥荣靖。
九月,峼弟权国事峘遣使谢祭谥,并请袭封,诏许之。
二十五年,峘遣使送下海番人六百余至边,赐金币。
二十六年正月,峘咨称:“福建人从无泛海至本国者,因往日本市易,为风所漂,前后共获千人以上,皆挟军器货物,致中国火炮亦为倭有,恐起兵端。”
诏:“顷年沿海奸民犯禁,福建尤甚,往往为外国所获,有伤国体。海道官员令巡按御史察参。仍赐王银币,以旌其忠。”
三十一年冬,以洪武、永乐间所赐乐器敝坏,奏求律管,更乞遣乐官赴京校习,许之。
三十五年五月有倭船四自浙、直败还,漂入朝鲜境。
峘遣兵击歼之,得中国被俘及助逆者三十余人来献,因贺冬至节,帝赐玺书褒谕。
三十八年十一月奏:“今年五月,有倭寇驾船二十五只来抵海岸,臣命将李铎等剿杀殆尽,获中国民陈春等三百余人,内招通倭向导陈得等十六人,俱献阙下。”
复降敕奖励,厚赉银币,并赐铎等有差。
四十二年九月,峘复上书辨先世非李仁人后,今修《会典》虽蒙厘正,乞著始祖旦、父子春之名,帝令附录《会典》。
隆庆元年六月遣官颁即位诏。
时帝将幸太学,来使乞留观礼,许之。
是年冬,峘卒,赐谥恭宪,命其侄昖袭封。
万历元年正月上穆宗尊谥、两宫徽号礼成,昖表贺,献方物马匹。
时昖屡请赐《皇明会典》,为其先康献王旦雪冤。
十六年正月,《会典》成,适贡使愈泓在京,请给前书,以终前命。
许之。
十七年十一月,陪臣奇芩等入贺冬至,奏称本年六月,大琉球国船遭风至海岸,所有男妇合解京,给文放归。
从之。
十九年十一月奏,倭酋关白平秀吉声言明年三月来犯,诏兵部申饬海防。
平秀吉者,萨摩州人,初随倭关白信长。
会信长为其下所弑,秀吉遂统信长兵,自号关白,劫降六十余州。
朝鲜与日本对马岛相望,时有倭夷往来互市。
二十年夏五月,秀吉遂分渠帅行长、清正等率舟师逼釜山镇,潜渡临津。
时朝鲜承平久,兵不习战,昖又湎酒,弛备,猝岛夷作难,望风皆溃。
昖弃王城,令次子珲摄国事,奔平壤。
已,复走义州,愿内属。
七月,兵部议令驻札险要,以待天兵;号召通国勤王,以图恢复。
而是时倭已入王京,毁坟墓,劫王子、陪臣,剽府库,八道几尽没,旦暮且渡鸭绿江,请援之使络绎于道。
廷议以朝鲜为国藩篱,在所必争。
遣行人薛潘谕昖以兴复大义,扬言大兵十万且至。
而倭业抵平壤,朝鲜君臣益急,出避爱州。
游击史儒等率师至平壤,战死。
副总兵祖承训统兵渡鸭绿江援之,仅以身免。
中朝震动,以宋应昌为经略。
八月,倭入丰德等郡,兵部尚书石星计无所出,议遣人侦探之,于是嘉兴人沈惟敬应募。
惟敬者,市中无赖也。
是时秀吉次对马岛,分其将行长等守要害为声援。
惟敬至平壤,执礼其卑。
行长绐曰:“天朝幸按兵不动,我不久当还。以大同江为界,平壤以西尽属朝鲜耳。”
惟敬以闻。
廷议倭诈未可信,乃趣应昌等进兵。
而星颇惑于惟敬,乃题署游击,赴军前,且请金行间。
十二月,以李如松为东征提督。
明年正月,如松督诸将进战,大捷于平壤。
行长渡大同江,遁还龙山。
所失黄海、平安、京畿、江原四道并复,清正亦遁还王京。
如松既胜,轻骑趋碧蹄馆,败,退驻开城。
事具《如松传》。
初,如松誓师,欲斩惟敬,以参军李应试言而止。
至是败,气缩,而应昌急图成功,倭亦乏食有归志,因而封贡之议起。
应昌得倭报惟敬书,乃令游击周弘谟同惟敬往谕倭,献王京,返王子,如约纵归。
倭果于四月弃王城遁。
时汉江以南千有余里朝鲜故土复定,兵部言宜令王还国居守,我各镇兵久疲海外,以次撤归为便。
诏可。
应昌疏称:
“釜山虽濒海南,犹朝鲜境,有如倭觇我罢兵,突入再犯,朝鲜不支,前功尽弃。
“今拨兵协守为第一策,即议撤,宜少需,俟倭尽归,量留防戍。”
部议留江浙兵五千,分屯要害,仍谕昖搜练军实,毋恃外援。
已而沈惟敬归自釜山,同倭使来请款,而倭随犯咸安、晋州,逼全罗,声复汉江以南,以王京、汉江为界。
如松计全罗饶沃,南原府尤其咽喉,乃命诸将分守要害。
已,倭果分犯,我师并有斩获。
兵科给事中张辅之、辽东都御史赵耀皆言款贡不可轻受。
七月,倭从釜山移西生浦,送回王子、陪臣。
时师久暴露,闻撤,势难久羁。
应昌请留刘綎川兵,吴惟忠、骆尚志等南兵,合蓟、辽兵共万六千,听綎分布尚之大丘,月饷五万两,资之户兵二部。
先是,发帑给军费,已累百万。
廷臣言虚内实外非长策,请以所留川兵命綎训练,兵饷令本国自办。
于是诏撤惟忠等兵,止留綎兵防守。
谕朝鲜世子临海君珒居全庆,以顾养谦为经略。
九月,昖以三都既复,疆域再造,上表谢恩。
然时倭犹据釜山也,星益一意主款。
九月,兵部主事曾伟芳言:
“关白大众已还,行长留待。
“知我兵未撤,不敢以一矢加遗。
“欲归报关白卷土重来,则风不利,正苦冬寒。
“故款亦去,不款亦去。
“沈惟敬前于倭营讲购,咸安、晋州随陷,而俗恃款冀来年不攻,则速之款者,正速之来耳。
“故款亦来,不款亦来。
“宜令朝鲜自为守,吊死问孤,练兵积粟,以图自强。”
帝以为然,因敕谕昖者甚至。
二十二年正月,昖遣金晬等进方物谢恩。
礼部郎中何乔远奏:
“晬涕泣言倭寇猖獗,朝鲜束手受刃者六万余人。
“倭语悖慢无礼,沈惟敬与倭交通,不云和亲,辄曰乞降。
“臣谨将万历十九年中国被掠人许仪所寄内地书、倭夷答刘綎书及历年入寇处置之宜,乞特敕急止封贡。”
诏兵部议。
时廷臣交章,皆以罢封贡、议战守为言。
八月,养谦奏讲贡之说,贡道宜从宁波,关白宜封为日本王,谕行长部倭尽归,与封贡如约。
九月,昖请许保国。
帝乃切责群臣阻挠,追褫御史郭实等。
诏小西飞入朝,集多官面议,要以三事:
“一,勒倭尽归巢;
“一,既封不与贡;
“一,誓无犯朝鲜。”
倭俱听从,以闻。
帝复谕于左阙,语加周复。
十二月,封议定,命临淮侯李宗城充正使,以都指挥杨方亨副之,同沈惟敬往日本,王给金印,行长授都督佥事。
二十三年九月,昖奏立次子珲为嗣。
先是,昖庶长子临海君珒陷贼中,惊忧成疾,次子光海君珲收集流散,颇著功绩,奏请立之。
礼部尚书范谦言继统大义,长幼定分,不宜僣差,遂不许。
至是复奏,引永乐间恭定王例上请,礼臣执奏,不从。
二十四年五月,昖复疏请立珲,礼部仍执不可,诏如议。
时国储未建,中外恫疑,故尚书范谦于朝鲜易封事三疏力持云。
九月,封使至日本。
先是,沈惟敬抵釜山,私奉秀吉蟒玉、翼善冠、地图、武经、良马。
而李宗城以贪淫为倭守臣所逐,弃玺书夜遁。
事闻,逮问。
乃以方亨充正使,加惟敬神机营衔副之。
及是奉册至,关白怒朝鲜王子不来谢,止遣二使奉白土绸为贺,拒其使不见,语惟敬曰:
“若不思二子、三大臣、三都、八道悉遵天朝约付还,今以卑官微物来贺,辱小邦邪?辱天朝邪?
“且留石曼子兵于彼,候天朝处分,然后撤还。”
翌日奉贡,遣使赍表文二道,随册使渡海至朝鲜。
廷议遣使于朝鲜,取表文进验,其一谢恩,其一乞天子处分朝鲜。
初,方亨诡报去年从釜山渡海,倭于大版受封,即回和泉州。
然倭方责备朝鲜,仍留兵釜山如故,谢表后时不发,方亨徒手归。
至是,惟敬始投表文,案验潦草,前折用丰臣图书,不奉正朔,无人臣礼。
而宽奠副总兵马楝报清正拥二百艘屯机张营。
方亨始直吐本末,委罪惟敬,并呈石星前后手书。
帝大怒,命逮石星、沈惟敬案问。
以兵部尚书邢玠总督蓟、辽;改麻贵为备倭大将军,经理朝鲜;佥都御史杨镐驻天津,申警备;杨汝南、丁应泰赞画军前。
五月,玠至辽。
行长建楼,清正布种,岛倭窖水,索朝鲜地图,玠遂决意用兵。
麻贵望鸭绿江东发,所统兵仅万七千人,请济师。
玠以朝鲜兵惟娴水战,乃疏请募兵川、浙,并调蓟、辽、宣、大、山、陕兵及福建、吴淞水师,刘綎督川、汉兵听剿。
贵密报候宣、大兵至,乘倭未备,掩釜山,则行长擒,清正走。
玠以为奇计,乃檄杨元屯南原,吴惟忠屯忠州。
六月,倭数千艘泊釜山,戮朝鲜郡守安弘国,渐逼梁山、熊川。
惟敬率营兵二百,出入釜山。
玠阳为慰藉,檄杨元袭执之,缚至贵营,惟敬执而向导始绝。
七月,倭夺梁山、三浪,遂入庆州,侵闲山。
统制元均兵溃,遂失闲山。
闲山岛在朝鲜西海口,右障南原,为全罗外藩,一失守则沿海无备,天津、登、莱皆可扬帆而至。
而我水兵三千甫抵旅顺,闲山破,经略檄守王京西之汉江、大同江,扼倭西下,兼防运道。
八月,清正围南原,乘夜猝攻,守将杨元遁。
时全州有陈愚衷,去南原仅百里,南原告急,愚衷不敢救,闻已破,弃城走。
麻贵遣游击牛伯英赴援,与愚衷合兵,屯公州。
倭遂犯全庆,逼王京。
王京为朝鲜八道之中,东阻乌岭、忠州,西则南原、全州,道相通。
自二城失,东西皆倭,我兵单弱,因退守王京,依险汉江。
麻贵请于玠欲弃王京退守鸭绿江。
海防使萧应宫以为不可,自平壤兼程趋王京止之。
麻贵发兵守稷山,朝鲜亦调都体察使李元翼由乌岭出忠清道遮贼锋。
玠既身赴王京,人心始定。
玠召参军李应试问计,应试请问庙廷主画云何。
玠曰:‘阳战阴和,阳剿阴抚,政府八字密画,无泄也。’
应试曰:‘然则易耳。倭叛以处分绝望,其不敢杀杨元,犹望处分也。直使人谕之曰沈惟敬不死,则退矣。’
因请使李大谏于行长,冯仲缨于清正,玠从之。
九月,倭至汉江,杨镐遣张贞明持惟敬手书往,责其动兵,有乖静候处分之实。
行长、正成亦尤清正轻举,乃退屯井邑。
麻贵遂报青山、稷山大捷。
萧应宫揭言:‘倭以惟敬手书而退,青山、稷山并未接战,何得言功?’
玠、镐怒,遂劾应宫恇怯,不亲解惟敬,并逮。
十一月,玠征兵大集,帝发帑金犒军,赐玠尚方剑,而以御史陈效监其军。
玠大会诸将,分三协。
镐同贵率左右协,自忠州、乌岭向东安,趋庆州,专攻清正。
使李大谏通行长,约勿往援。
复遣中协屯宜城,东援庆州,西扼全罗。
以余兵会朝鲜合营,诈攻顺天等处,以牵制行长东援。
十二月,会庆州。
麻贵遣黄庆赐贿清正约和,而率大兵奄至其营。
时倭屯蔚山,城依山险,中一江通釜寨,其陆路由彦阳通釜山。
贵欲专攻蔚山,恐釜倭由彦阳来援,乃多张疑兵,又遣将遏其水路,遂进逼倭垒。
游击摆寨以轻骑诱倭入伏,斩级四百余,获其勇将,乘胜拔两栅。
倭焚死者无算,遂奔岛山,连筑三寨。
翌日,游击茅国器统浙兵先登,连破之,斩获甚多,倭坚壁不出。
岛山视蔚山高,石城坚甚,我师仰攻多损伤。
诸将乃议曰:‘倭艰水道,饷难继,第坐困之,清正可不战缚也。’
镐等以为然,分兵围十日夜,倭饥甚,伪约降缓攻。
俄行长援兵大至,将绕出军后。
镐不及下令,策马西奔,诸军皆溃。
遂撤兵还王京,士卒物故者二万。
上闻之,震怒。
乃罢镐听勘,以天津巡抚万世德代。
事详《镐传》。
二十六年正月,邢玠以前役乏水兵无功,乃益募江南水兵,议海运,为持久计。
二月,都督陈璘以广兵,刘綎以川兵,邓子龙以浙、直兵先后至。
玠分兵三协,为水陆四路,路置大将。
中路如梅,东路贵,西路綎,水路璘,各守汛地,相机行剿。
时倭亦分三窟。
东路则清正,据蔚山。
西路则行长,据粟林、曳桥,建砦数重。
中路则石曼子,据泗州。
而行长水师番休济饷,往来如驶。
我师约日并进,寻报辽阳警,李如松败没,诏如梅还赴之,中路以董一元代。
当应泰之劾镐也,昖请回乾断,崇励镇抚,以毕征讨。
上不许。
又应泰曾以筑城之议为镐罪案,谓坚城得志,启朝鲜异日之患,于是昖奏辨。
帝曰:‘连年用兵发饷,以尔国素效忠顺故也,毋以人言自疑。’
九月,将士分道进兵,刘綎进逼行长营,约行长为好会。
翌日,攻城,斩首九十二。
陈璘舟师协堵击,毁倭船百余。
行长潜出千余骑扼之,綎不利,退,璘亦弃舟走。
麻贵至蔚山,颇有斩获,倭伪退诱之。
贵入空垒,伏兵起,遂败。
董一元进取晋州,乘胜渡江,连毁二寨。
倭退保泗州老营,鏖战下之,前逼新寨。
寨三面临江,一面通陆,引海为濠,海艘泊寨下千计,筑金海、固城为左右翼。
十月,董一元遣将四面攻城,用火器击碎寨门,兵竞前拔栅。
忽营中火药崩,烟焰涨天。
倭乘势冲击,固城倭亦至,兵遂大溃,奔还晋州。
帝闻,命斩二游击以徇,一元等各带罪立功。
是月,福建都御史金学曾报七月九日平秀吉死,各倭俱有归志。
十一月,清正发舟先走,麻贵遂入岛山、酉浦,刘綎攻夺曳桥。
石曼子引舟师救行长,陈璘邀击败之。
诸倭扬帆尽归。
自倭乱朝鲜七载,丧师数十万,糜饷数百万,中朝与属国迄无胜算,至关白死而祸始息。
二十七年闰四月,以平倭诏告天下,又敕谕昖曰:“倭奴平秀吉肆为不道,蹂躏尔邦。朕念王世笃忠贞,深用悯恻。七年之中,日以此贼为事。始行薄伐,继示包容,终加严讨。盖不杀乃天之心,而用兵非予得已。安疆靖乱,宜取荡平。神恶凶盈,阴歼魁首,大师乘之,追奔逐北,鲸鲵尽戮,海隅载清,捷书来闻,忧劳始释。惟王虽还旧物,实同新造,振凋起敝,为力倍艰。倭虽遁归,族类尚在。兹命邢玠振旅归京,量留万世德等分布戍守。王宜卧薪尝胆,无忘前耻,惟忠惟孝,缵绍前休。”
五月,玠条陈东征善后事宜十事。
一,留戍兵,马步水陆共计三万四千有奇,马三千匹。
一,定月饷,每年计银九十一万八千有奇。
一,定本色,合用米豆,分派辽东、天津、山东等处,每年十三万石。
一,留中路海防道。
一,裁饷司。
一,重将领。
一,添巡捕。
一,分汛地。
一,议操练。
一,责成本国。
廷臣议:“数年疲耗,今始息肩,自宜内固根本,不当更为繁费。况彼国兵荒之后,不独苦倭之扰,兼苦我兵。故今日善后事宜,仍当商之彼国,先量彼饷之赢绌,始可酌我兵之去留。至于增买马匹,添补标兵,创立巡捕,及至管饷府佐,悉宜停止。”
帝命督抚会同国王酌奏。
八月,昖献方物,助大工,褒赏如例。
十月,请留水兵八千,以资戍守。其撤回官兵,驻札辽阳备警。
二十八年四月请将义州等仓遗下米豆运回辽阳。
户部议:“输运维艰,莫若径与彼国,振其雕敝,以昭皇仁。”
诏曰:“可。”
二十九年二月,兵部覆奏经督条陈七事:“一,练兵士。丽人鸷悍耐寒苦,而长衫大袖,训练无方,宜以束伍之法教之。
一,守冲要。朝鲜三面距海,釜山与对马相望,巨济次之,宜各守以重兵,并蔚山、开山等处皆宜戍守。
一,修险隘。王京北倚丛山,南环沧海。忠州左右乌、竹二岭,羊肠绕曲,有一夫当关之险。今营垒遗址尚存,亟宜修葺。
一,建城池。朝鲜八道,十九无城。平壤西北鸭、浿二江,俱南通海。倘倭别遣一旅占据平壤,则王京声援断绝,皆应修筑屯聚。
一,造器械。倭战便陆不便海,以船制重大,不利攻击。今准福唬造百十艘为奇兵,并添造神机百子火箭。
一,访异材。朝鲜贵世官,贼世役,一切禁锢,往往走倭走敌,为本国患,宜破格搜采。
一,修内治。国家东南临海,以登、旅为门户,镇江为咽喉,应援之兵,不宜尽撤。我自固,亦所以固朝鲜也。”
诏朝鲜刻励以行。
九月,奏所颁诰命冕服遭变沦失,祈补给,从之。
时倭国内乱,对马岛主平义智悉遣降人还朝鲜,遗书乞和,且扬言秀吉将家康将输粮数十万石为军兴资,以胁朝鲜。
朝鲜与对马岛一水相望,岛地不产五谷,资米于朝鲜。兵兴后,绝开市,因百计胁款。
秀吉死,我军尽撤,朝鲜畏倭滋甚。欲与倭通款,又惧开罪中国。
十二月,昖以岛倭求款来请命。
兵部以事难遥度,令总督世德酌议,诏可。
三十年十一月,昖言倭使频来要挟和款,兵端渐露,乞选将率兵,督同本国训练修防。
帝曰:“曾留将士教习,成法具在,无容再遣。因命其使臣赍敕诫励。
三十三年九月,昖复请封珲为世子,礼部仍执立长之议。
三十五年四月,昖以家康求和来告,兵部议听王自计而已。
由是和款不绝,后三年始画开市之事。
三十六年,昖卒。
光海君珲自称署国事,追陪臣来讣,且请谥。
帝恶其擅,不允,令该国臣民公义以闻。
时我大清兵征服各部,渐近朝鲜。
兵部议令该王大修武备,整饬边防,并请敕辽左督抚镇臣,遣官宣达毋相侵犯之意。
从之。
十月,封珲为国王,从其臣民请也。
三十七年二月,谥昖曰昭敬,遣官赐珲及妃柳氏诰命。
初,朝鲜失守,赖中国力得复,倭弃釜山遁。
然阴谋启疆,为患不已。
于是海上流言倭图釜山,朝鲜与之通。
四十一年九月,总兵官杨宗业以闻。
珲疏辨,诏慰解之。
四十二年四月,奏请追封生母金氏。
礼部按《会典》,嫡母受封而生母先亡者得追赠,乃命封为国王次妃。
四十三年十一月,表贺冬至,因奏买回《吾学编》、《弇山堂别集》等书,载本国事与《会典》乖错,乞改正。
礼部言:“野史不足凭。今所请耻与逆党同讥,宜悯其诚,宣付史馆。”
报可。
初,珲为生母已得封,至是复祈给冠服。
礼臣以金氏侧室,礼有隆杀,执不可。
四十五年正月,珲请至再,帝以珲屡次恳陈,勉从之。
四十七年,杨镐督马林、杜松、刘綎等出师,为我大清兵所败。
朝鲜助战兵将,或降或战死。
珲告急,诏加优恤。
十一月,兵部覆:朝鲜入贡之道,宜添兵防守。
诏镇江等处设兵将,令经略熊廷弼调委。
四十八年正月,珲奏:“敌兵八月中攻破北关,金台吉自焚,白羊出降。
铁岭之役,蒙古宰赛亦为所灭。
闻其国谋议以朝鲜、北关、宰赛皆助兵南朝,今北关、宰赛皆灭,不可使朝鲜独存。
又闻设兵牛毛寨、万遮岭,欲略宽奠、镇江等处。
宽奠、镇江与昌城、义州诸堡隔水相望,孤危非常。
敌若从叆阳境上鸦鹘关取路绕出凤凰城里,一日长驱,宽镇、昌城俱莫自保。
内而辽左八站,外而东江一城,彼此隔断,声援阻绝,可为寒心。
望速调大兵,共为掎角,以固边防。”
时辽镇塘报称朝鲜与大清讲和,朝议遂谓珲阳衡阴顺,宜遣官宣谕,或命将监护,其说纷拿。
珲疏辨:“二百年忠诚事大,死生一节。”词极剀挚。
礼、兵二部请降敕令晓谕,以安其心。
帝是其议,然敕令陪臣往,不遣官也。
天启元年八月,改朝鲜贡道,自海至登州,直达京师。
时毛文龙以总兵镇皮岛,招集逃民为兵,而仰给于朝鲜。
十一月,珲奏力难馈饷,乞循万历东征例,发运山东粟,从之。
三年四月,国人废珲而立其侄绫阳君倧,以昭敬王妃之命权国事,令议政府移文督抚转奏,文龙为之揭报。
登州巡抚袁可立上言:“珲果不道,宜听太妃具奏,以待中国更立。”疏留中。
八月,王妃金氏疏请封倧,礼部尚书林尧俞言:“朝鲜废立之事,内外诸臣抒忠发愤,有谓宜声罪致讨者,有谓勿遽讨且受方贡核颠末者,或谓当责以大义,察舆情之向背者,或谓当令倧讨敌自洗者,众论咸有可采。
其谓珲实悖德,倧讨叛臣以赤心奉朝廷者,惟文龙一人耳。
皇上奉天讨逆,扶植纲常,此正法也。
毋亦念彼素称恭顺,迥异诸裔,则更遣贞士信臣,会同文龙,公集臣民,再四询访。
勘辨既明,再请圣断。”
报可。
十二月,礼部复上言:“臣前同兵部移咨登抚,并札毛师,遣官往勘。
今据申送彼国公结十二道,自宗室至八道臣民共称倧为恭顺。
且彼之陪臣相率哀吁,谓当此危急之秋,必须君国之主。
乞先颁敕谕,令倧统理国事,仍令发兵索赋,同文龙设伏出奇,俟渐有次第,始遣重臣往正封典。
庶几字小之中,不失固圉之道。”
从之。
四年四月,封倧为国王。
五年十二月,文龙报:“朝鲜逆党李适、韩明琏等起兵昌城,直趋王京,被臣擒获。
余孽韩润、郑梅等窜入建州,有左议府尹义立约为内应,期今冬大举犯朝鲜。
臣已咨国王防守,暂移铁山之众就云从岛柴薪。”
登莱巡抚武之望奏:“毛帅自五月以来,营室于须弥,所谓云从岛是也。
今十月又徙兵民商贾以实之,而铁山之地空矣。
故朝鲜各道疑其有逼处之嫌,甚至布兵以防御之。
今镇臣所称李适等之叛,尹义立之内应,臣等微闻之,而未敢遽信焉。
信之则益重鲜人之疑,不信则恐贻后来之患。
兵部言:“牵制敌国者,朝鲜也;联属朝鲜者,毛镇也;驾驭毛镇者,登抚也。
今抚臣与镇臣不和,以至镇臣与属国不和,大不利。”
帝乃饬勉镇抚同心,而韩润、尹义立等令朝鲜自处。
倧又请撤辽民安插中土,兵部言:“辽人去留,文龙是视。
文龙一日不去,则辽人一日不离。
鲜人驱之入岛可也,驱之离岛不可也。
宜令镇臣将辽民尽刷过岛,登抚刻期运粮朝鲜,量行救振,以资屯牧。”
帝是之。
六年十月,倧上疏曰:
皇朝之于小邦,覆帱之恩,视同服内。
顷遭昏乱,潜通敌国,皇天震怒,降黜厥命。
臣自权署之初,不敢遑宁,即命陪臣张晚为帅,李适副之,付以国中精锐,进屯宁边,一听毛镇节制,以候协剿之期。
而适重兵在握,潜蓄觊觎,遂与龟城府使明琏举兵内叛,直犯京城。
晚收余兵蹑其后,与京辅官兵表里夹攻,贼皆授首,而西边军实及列镇储偫罄于是役矣。
毛镇当全辽沦没之后,孤军东渡,寄寓海上,招集辽民前后数十万,亦小邦所仰藉也。
顾以封疆多故,土瘠民贫,内供本国之军需,外济镇兵之待哺,生谷有限,支给实难。
辽民迫于饥馁,散布村落,强者攫夺,弱者丐乞。
小邦兵民被挠不堪,抛弃乡邑,转徙内地。
辽民逐食,亦随而入。
自昌、义以南,安、肃以北,客居六七,主居三四。
向者将此情形具奏,见兵部题覆处分已定,何敢再干。
至韩润及弟潭系逆贼明琏子侄,亡命潜逃,因而勾引来寇。
贼既叛国而去,制命已不在臣。
尹义立曾任判书,本非议政。
顷年差为毛镇接伴官,不称任使,褫职归家,并无怨叛之事。
毛镇据王仲保等所诉,都无实事。
意必有谗邪之臣,欺妄督抚,以售其交构之计者。
毛帅久镇海外,臣与周旋已近十稔。
虽饩牵将竭,彼此俱困,而情谊之殷,实无少损。
且其须弥之迁,直为保护累重,将以就便刍薪。
一进一退,兵家常事。
讹言噂沓,本不介意。
窃见部抚移咨曰“虞其逼处”,曰“驱其民,驱其帅”,甚至有“布兵以防,属国携贰”之语,似海外情事,未尽谅悉。
臣之请刷辽民,因力不足济,初非虑及逼处也。
臣方与毛镇同心一力,建功报主,岂敢有一毫猜防意乎。
帝报曰:‘王和协东镇,爱戴中朝,忠贞之忱,溢乎言表。镇军久悬,鲜、辽杂处。久客累主,生寡食多。微王言,朕有不坐照万里之外者。然毛帅在中朝为牵制之师,在王国则唇齿之形也。海上刍輓,已令该部区画,刻期运济。逃难边民,亦令毛帅悉心计处,俾无重为王累。传讹之言,未足介怀,并力一心,王其勉之。’
七年三月,兵部上文龙揭言:‘丽官、丽人招敌攻铁山,伤我兵千人,杀丽兵六万,焚粮百余万,敌遂移兵攻丽矣。’帝敕文龙速相机应援。
登抚李嵩奏:‘朝鲜叛臣韩润等引敌入安州,节度使南以兴自焚死,中国援兵都司王三桂等俱阵亡。’既复奏:‘义州及郭山、凌汉、山城俱破,平壤、黄州不战自溃,敌兵直抵中和,游骑出入黄、凤之间,又分向云从,攻掠毛帅,国王及士民迁于江华以避难。’
时大清兵所至辄下,朝鲜列城望风奔溃,乃遣使谕倧。
倧输款,遂班师。
九月,倧奏被兵情形。
时熹宗崩,庄烈帝嗣位,优诏励勉焉。
崇祯二年,改每岁两贡为一贡。
先是,辽路阻绝,贡使取道登、莱,已十余年矣。
自袁崇焕督师,题改觉华,迂途冒险,其国屡请复故。
至是遣户曹判书郑斗源从登海来,移书登抚孙元化,属其陈请。
元化委官伴送,仍疏闻。
帝以水路既有成命,改途嫌于自便,不许。
是年六月,督师袁崇焕杀平辽将军左都督毛文龙于双岛。
六年六月,倧遗书总兵黄龙言:‘文龙旧将孔有德、耿仲明率士卒二万投顺大清,向朝鲜征粮。本国以有德等曩在皮岛为本国患,故未之应。’
龙以闻。
十年正月,太宗文皇帝亲征朝鲜,责其渝盟助明之罪,列城悉溃。
朝鲜告急,命总兵陈洪范调各镇舟师赴援。
三月,洪范奏官兵出海。
越数日,山东巡抚颜继祖奏属国失守,江华已破,世子被擒,国王出降。
今大治舟舰,来攻皮岛、铁山,其锋甚锐。
宜急敕沈世魁、陈洪范二镇臣,以坚守皮岛为第一义。
帝以继祖不能协图匡救,切责之。
亡何,皮岛并为大清兵所破,朝鲜遂绝,不数载而明亦亡矣。
朝鲜在明虽称属国,而无异域内。
故朝贡络绎,锡赉便蕃,殆不胜书,止著其有关治乱者于篇。
至国之风土物产,则具载前史,兹不复录。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二百零八-译文
朝鲜,是箕子封地建立的国家。在汉朝之前称为朝鲜。最初被燕国人卫满占据,汉武帝征服后,设立了真番、临屯、乐浪、玄菟四个郡。汉朝末年,有扶余人高氏占据该地,改国号为高丽,又称为高句丽,居住在平壤,也就是乐浪。后来被唐朝击败,向东迁移。后来唐朝时期,王建取代了高氏,兼并了新罗和百济的领土,迁居松岳,称为东京,而将平壤作为西京。它的北边邻接契丹,西边是女真,南边是日本。元朝至元年间,西京归附,设立了东宁路总管府,以慈岭为界。
明朝兴起后,高丽国王王颛。太祖即位的第一年派遣使者赐予玺书。第二年送还了逃亡到其国的流民。颛上表祝贺,进贡了方物,并请求封号。皇帝派遣符玺郎偰斯携带诏书和金印诰文封颛为高丽国王,赐予历书和锦绮。那一年秋天,颛派遣总部尚书成惟得、千牛卫大将军金甲上表致谢,并祝贺天寿节,还请求制定祭服制度,皇帝命令工部制作并赐予他们。
惟得等人辞别归国,皇帝随意地问:“你治理国家做了些什么?城郭修好了吗?兵器锋利吗?宫室宏伟吗?”颛叩首回答:“我是东海的臣子,只知道尊崇信奉佛教,其他的事情没有时间去管。”于是皇帝写信告诉他:“古代王公设立险要之地,从未废弃过军队。百姓以食物为天,国家必须有发布政令的地方。现在有了百姓却没有城郭,百姓将依靠什么?不修武备,威严就会消散;不耕种土地,百姓就会难以维持生计;而且有了居住的地方,却没有厅堂,无法展示威严。这些事情我非常不满意。国家的大事,在于祭祀和军事。如果缺乏这两者,却只是事佛求福,梁武帝的事情,可以作为明显的教训。高丽北边接壤契丹、女真,南边接壤日本,防备的策略,你应当考虑。
因此赐予他《六经》、《四书》、《通监》。从此以后,高丽多次进贡,元旦和圣节都派遣使者朝贺,成为惯例。
三年正月,皇帝命令使者前往祭祀高丽的山川。那一年在高丽颁布科举诏书,颛上表致谢,进贡了方物,并接受了元朝所授予的金印。中书省说:“高丽贡使携带私人物品进行贸易,应该征税;又携带中国物品出境,应该禁止。”都未得到允许。五年上表请求派遣子弟进入太学,皇帝说:“入学固然是好事,但海上遥远,不愿意去的不要勉强。”贡使洪师范、郑梦周等一百五十余人来到京城,有三十九人因遇风溺死,师范也在其中。皇帝怜悯他们,派遣元枢密使延安答里前往告知进贡不必频繁。而颛又派遣他的门下赞成事姜仁裕进贡马匹,祝贺正旦的使者金湑等人已经先到,皇帝都让他们返回。对中书省的臣子说:“高丽贡献频繁,既使百姓困苦,又因为海上航行存在风险。应该遵循古代诸侯的礼节,三年一次访问。进贡的物品仅限于本地所产,不要过于奢侈。明确告知我的意思。
六年,颛派遣使者进贡马匹五十匹,途中丢失了两匹,甲两上报了情况。及至进贡时,用私马补充。皇帝厌恶其不诚实,拒绝接受。七年派遣监门护军周谊、郑庇等人来进贡,上表请求每年一次进贡,贡道从陆路,经过定辽,不要涉海,进贡的物品称为‘送太府监’。中书省说:‘元朝时有太府监,本朝未曾有,这样说是不诚实的。’皇帝命令拒绝他们的进贡。那一年颛被权相李仁人杀害。颛没有儿子,以宠臣辛肫的儿子禑为嗣子,于是仁人立禑为君。
八年,禑派遣判宗簿事崔原来报告哀悼之事,并说之前有贡使金义杀害了朝使蔡斌,现在新王禑已经处死了金义,抄没了他的家产。皇帝怀疑其欺诈,拘禁了崔原并派遣使者前往祭奠。十年,使者来请求故王颛的谥号,皇帝说:‘颛被杀已经很久了,现在才请求谥号,是想借助我国的名号来安抚百姓,掩盖弑君的罪行,不能答应。之前留下的使者,你们派人去询问新王的情况,政令在哪里。如果政令和以前一样,新王不是被囚禁的,那么就按照前王的约定,每年进贡马一千匹,明年进贡金一百斤、银一万两、良马一百匹、细布一万匹,并且全部送还所拘禁的辽东百姓,这样才能证明王位是真的,政令在执行,我不会有所疑惑。否则,弑君的凶手,一定要讨伐而不宽恕。’
二十一年四月,禑上表陈述,铁岭之地实际上是他的世袭领地,请求维持现状。皇帝说:‘高丽以前以鸭绿江为界,现在却以铁岭为借口,明显是在欺骗。我要用我的话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生事。’八月,高丽千户陈景来投降,说:‘这年四月,禑想要侵犯辽东,派都军相崔莹、李成桂准备军队西京。成桂派陈景驻扎艾州,因为粮食接济不上而撤退。王很生气,杀了成桂的儿子。成桂带兵回攻,攻破王城,囚禁了王和崔莹。’陈景因为害怕,所以投降。皇帝命令辽东加强防备,并派人侦察情况。十月,禑请求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昌。皇帝说:‘之前听说国王被囚禁,这一定是成桂的计谋,先等着看看情况。’
二十二年,代理国事昌上奏请求入朝,皇帝不允许。这一年,成桂废黜昌,立定昌国院君瑶。二十三年正月,派人来报告。二十四年三月,皇帝下诏购买高丽马匹。八月,代理国事瑶进献了一千五百匹马。皇帝说:‘三韩的君臣混乱,已经几十年了。现在王瑶继位,是王氏的后代,应该派人去慰劳他。’十二月,瑶派他的儿子奭来朝贺明年元旦。奭还没回来,成桂就自立为国王,于是掌握了国家,瑶被赶到原州。王氏从五代开始传国数百年,到这时就断绝了。
二十五年九月,高丽知密直司事赵胖等人拿着国都评议司的奏章说:‘我国自从恭愍王去世,没有继承人,权臣李仁人以辛肫的儿子禑主持国事,他昏庸残暴,喜欢杀人,甚至想要兴兵侵犯边境,大将李成桂认为不可以而撤退。禑背负罪责,害怕,就把皇位传给儿子昌。但国人并不接受,请求恭愍王的王妃安氏选择宗亲瑶代理国事。现在已经过了四年,他昏庸暴虐,听信谗言,杀害有功的老臣,儿子奭愚笨无知,国人认为瑶不足以主持国家。现在按照安氏的命令,把瑶退回私宅。王氏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国内外的人心都归向成桂。我们和国内的老年人一起推举成桂主持国事,希望圣上同意。’皇帝认为高丽地处偏远,不是中国直接管辖的地方,命令礼部传达:‘如果能够顺应天道,符合人心,不挑起边境争端,使节往来,那确实是你们国家的福气,我又何必责罚。’冬天,成桂听说皇太子去世,派使者来表示慰问,并请求改国号。皇帝命令仍然使用古号,称为朝鲜。
二十六年二月,派使者进献九千八百余匹马,用一万九千七百余匹丝绵布作为回报。六月,上表表示感谢,进贡马匹和珍奇物品,并请求改名为旦。皇帝同意了。这个月,辽东都指挥使司报告说,朝鲜国招募了五百多名女真族人,偷偷渡过鸭绿江,想要侵犯。于是派使者传达命令,告知他们祸福。旦得到命令后,非常害怕,表示歉意,上贡,并捆绑送来三百八十多名逃亡的军民到辽东。
二十七年,旦派儿子入贡。二十八年,派使者柳珣祝贺明年元旦。皇帝认为表文语气傲慢,进行了责问。柳珣说表文是门下评理郑道传所写,于是命令逮捕道传,释放了柳珣。二十九年,送来了撰写表文的人郑总等三人,说表文确实是总等人所写,道传因病不能前来。皇帝认为总等人是乱邦之人,留下不让他们回去。三十年冬天,因为表文涉及讥讽,拘捕了他们的使者。建文初年,旦上表陈述自己年老,请求让儿子芳远继承王位。皇帝同意了。
成祖即位后,派官员颁布即位诏书。永乐元年正月,芳远派使者朝贡。四月又派陪臣李贵龄入贡,奏报芳远父亲生病,需要龙脑、沉香、苏合、香油等物品,带着布匹来求购。皇帝命令太医院赐给他,并退还了布匹。芳远上表表示感谢,并请求赐予冕服和书籍。皇帝赞赏他效仿中国礼仪,赐给他金印、诰命、冕服、九章、圭玉、佩玉,妃珠翠七翟冠、霞帔、金坠,以及经籍彩币表里。从此以后,朝鲜每年都有四五次进贡。
二年十二月,皇帝下诏立芳远之子禔为世子,同意了他的请求。五年十二月,贡马三千匹到辽东,命令户部运送一万五千匹绢布作为回报。六年,世子禔来朝,赐给他织金文绮。回国时,皇帝亲自作诗赐给他。当时朝鲜向后宫纳女,立为妃嫔的有四人。这年秋天,派陪臣郑擢来报告其父旦去世的消息。皇帝命令官员进行吊唁,并赐予谥号康献。
十六年,上奏世子禔不称职,第三子祹孝顺、有德行、勤奋好学,国人期望他能继承王位,请求立他为继承人,皇帝下诏听从王的意愿。因此上表表示感谢,并陈述自己年老,请求让祹处理国事。皇帝命令光禄少卿韩确、鸿胪丞刘泉封祹为朝鲜国王。当时皇帝已经迁都北都,朝鲜更加靠近,对待朝鲜的礼节也更加恭敬,朝廷也以更高的礼遇对待他们,其他国家都不敢望其项背。
二十年,芳远去世,赐予谥号恭定。二十一年七月,祹请求立嫡子珦为世子,皇帝同意了。在此之前,皇帝曾命令祹进贡一万匹马,这时如数到达,赐予白金绮绢。
宣德二年三月,派宦官赐予白金纻纱,另外命令进贡五千匹马,用于边防。九月,如数到达。四年,祹赐书:‘珍禽异兽,非我所重视,请不要再进贡。’后来又命令祹:‘金玉器物,非你们国家所产,请停止进贡,土特产表示诚意即可。’八年,祹上奏请求派遣子弟到太学或辽东学,皇帝不允许,赐予《五经》、《四书》、《性理》、《通鉴纲目》等书。
正统元年三月,放回朝鲜妇女金黑等五十三人,她们从宣德初年到京师,这时派宦官送她们回国。三年八月,赐予祹远游冠、绛纱袍、玉佩、赤舄。在此之前,建州长童仓逃到朝鲜境内,后来又回到建州。朝鲜说:‘以前因为穷困而归附我们,我们待他很好。现在他背恩回到建州李满住所,担心他会与敌人同谋侵犯边境。’建州长说,他的部下被朝鲜追杀,阻留了一百七十多家。五年,皇帝下诏让祹把这些人送回去。七年五月,皇帝告诉祹:‘鸭绿江一带的东宁等卫,靠近王境,中间有很多细作逃到王国,或者被国人诱骗带走的人,不论是汉人还是女真,一旦到达就解送京城。’最初,瓦剌密令女真各部诱使朝鲜,让它背弃中国。祹拒绝了,向朝廷报告了这件事。皇帝赞赏他的忠诚,下诏奖励他,并赐予彩币。九年春天,倭寇侵犯边境,祹命令将领擒获五十余人,捆绑送至京师。十年又抓获了余党并献上。皇帝连续下诏奖励,赐予的财物也增加了。十三年冬天,命令使者调发朝鲜和野人女真兵会合辽东,征讨北方的敌人。当时英宗北征,郕王即位,派官员到朝鲜颁布诏书。
景泰元年,进贡了五百匹马。上奏说奉皇帝命令办理二三万匹马,但因为邻近的敌寇挑起争端,马匹被杀,一时未能完成。皇帝下诏说:‘敌寇现在稍微停息了。已经到达的马匹,按价值赔偿。尚未到达的,停止进贡。’这一年夏天,祹去世了,皇帝赐予吊唁和祭祀,追赠谥号庄宪,封他的儿子珦为国王。适逢辽东上报开原、沈阳有敌寇入境,抢夺人畜,建州、海西、野人女直的头目李满住等作为向导,因此命令珦相互配合夹击并消灭他们。那一年秋天,继续进贡了一千五百多匹马。赐予冕服,并按价值赔偿。冬天又赐予珦和妃子权氏诰命,封他的儿子弘暐为世子。
二年冬天,因为建州头目暗中与朝鲜联系,皇帝告诫珦断绝他们的使者。三年秋天,珦去世,前来报告丧事。派遣宦官前往吊唁祭祀,赐予谥号恭顺,命令他的儿子弘暐继承王位。弘暐即位三年,因为年幼且患有疾病,请求叔叔瑈代理国事。七年上表请求退位,于是封瑈为国王。瑈请求立他的儿子暲为世子,同意了他的请求。
天顺三年,边将上奏,有建州三卫都督私下与朝鲜结盟,恐怕成为中国的心腹大患。因此敕令瑈不要制造不稳定因素,以免后悔。瑈上书辩解,皇帝再次下令说:‘宣德、正统年间,因为王国与朝鲜互相侵扰,敕令和解停止战争,最初并没有命令他们互相交往和给予赏赐授予官职。他们既然接受了朝廷的官职,国王又加以封赏,这是与朝廷对抗。国王素来秉持礼义,为何如此文过饰非?以后应该断绝私交,以保全名声。’四年再次下令瑈说:‘国王上奏毛怜卫都督郎卜儿哈通谋煽动叛乱,已经依法处置。法律只适用于国内,怎么能施加于邻国。郎卜儿哈有罪,应该奏报朝廷处理。现在擅自进行杀害,难怪他的儿子阿比车想要复仇。听说阿比车的母亲还活着,应该立即送往辽东都司,让阿比车领回,以解决仇恨。’五年,建州卫野人到达义州进行杀掠,瑈上奏请求朝廷命令归还所抢夺的财物。兵部讨论后认为:‘朝鲜先前曾诱杀郎卜儿哈,接着又诱捕都指挥兀克,放纵士兵抢夺他们的家属。现在野人确实是在复仇,应该通知朝鲜,敌寇的来去都是自找的,只有守分安守法律,才能消除边境的争端。’朝廷同意了这个意见。
成化元年冬天,朝鲜的陪臣李门炯来朝,在路上去世。皇帝下令提供棺材并赐予祭祀,并赐予彩币安慰其家人。当时朝鲜频繁进贡珍奇物品,三年春天,皇帝敕令瑈按照常规进贡,不要进贡珍奇物品。那时朝廷用兵征讨建州,敕令瑈出兵协助征剿。瑈派遣中枢府知事康纯率领一万多人渡过鸭绿、泼猪两江,攻破九狝府各个寨子,斩杀和俘虏很多。
四年正月派遣官员来献上俘虏。皇帝下令给予丰厚的赏赐,敕令奖励他们。那一年,瑈去世,追赠谥号惠庄。派遣太监郑同、崔安封世子晄为王,赐予妃子韩氏诰命。他们出发后,巡按辽东的御史侯英上奏说:‘辽东连续几年遭受敌寇的侵扰,创伤尚未恢复,现在又因庄稼歉收,军民缺乏粮食。太监郑同等随从人员所经过的地方,造成了骚乱。我考察往年曾在翰林院中,挑选有学问和品德的人出使。现在郑同、崔安都是朝鲜人,他们的坟墓和家族都在那里,见到他们的国王,不免要屈节,这很不符合中国的体面。请求停止执行成命,或者从翰林院、给事中或者行人中推选一位,前往出使比较方便。’皇帝说:‘侯英所说的很对。从今以后,赏赐和派遣宦官,册封正副使,应该选择朝廷中有学问和品德的人。’
六年,晄病重,因为他的儿子年幼,命令他的哥哥已故的世子暲的女儿娎子代理国事,派遣陪臣上报。等到晄去世,追赠谥号襄悼,命令娎继承王位,娎的妻子韩氏封为王妃。十年,追赠娎的父亲世子暲为国王,谥号怀简,母亲韩氏为王妃,按照他们的请求办理。
十一年四月,娎上奏建州野人纠集毛怜等卫侵扰边境不止,请求朝廷命令警告。十二年十月,娎为继妻尹氏请求封号,赐予诰命和冠服。当时禁止外国互相买卖兵器,娎上奏:‘我国北邻野人,南邻倭岛,五种兵器都不能缺少。而制作弓所需的牛角,需要从贵国进口。高皇帝时曾经赐予火药、火炮,现在希望特许购买弓角,不要与外国一样禁止。’兵部讨论后认为,每年购买五十个弓角,后来因为不够用,请求没有限额,皇帝下诏同意加倍购买。
十五年十月,命令娎出兵夹击建州女直。娎于是派遣右赞成鱼有沼率领军队到达满浦江,因为水淹而延误了日期。又派遣左议政尹弼商、节度使金峤等渡江进剿。十六年春天派遣陪臣来献上胜利的消息,皇帝命令内官携带敕令奖励他们能够继承先烈的遗志,赐予金币,领兵官员的赏赐按照惯例。
后来使者返回,派遣他们的臣子许熙伴送。熙回到开州,建州骑兵两千人拦截他们,抢夺了三十多名随从士兵,两百三十多匹马,其他丢失的物品也很多。上奏后,英国公张懋、吏部尚书尹旻等认为辽东连续几年用兵,不可轻举妄动,应该将这个意思通知娎。皇帝敕令辽东守臣整顿边防,再命令翻译详细调查被抢夺的情况,务必追回,同时赐予熙白金和彩币安慰他。
十七年,娎上奏继妃尹氏失德,被废黜,请求重新封号副室尹氏。同意了他的请求。十九年四月,封娎的长子忄隆为世子。
弘治七年十二月,娎去世,追赠谥号康靖。第二年四月,封忄隆为国王,妻子慎氏为王妃。十二年,忄隆上奏:‘我国人屡次违反禁令藏匿海岛,引诱军民,逐渐蔓延。请求允许我国自行搜查。如果是贵国的地方,请求敕令官员追捕。’当时辽东守臣也上奏像忄隆一样的话,报告可以。十五年冬天,封忄隆的长子〈皇页〉为世子。
正德二年,忄隆因为世子〈皇页〉早逝,悲痛过度成疾,上奏请求将国事交给他的弟弟怿,他的国人再次上奏请求封怿为王。礼部讨论后认为,忄隆因为疾病辞去王位,怿作为亲弟弟承托,接受既明确,兄弟情谊不失。全国臣民没有异议,应该同意他们的请求。皇帝于是同意怿继承王位,派遣宦官敕封,并赐予他的妃子尹氏诰命。当初,成桂自立时,与宰相李仁人本不是同族。永乐年间,下诏祭海岳,称成桂为仁人子,而《祖训》也记载仁人子成桂改名为旦。后来成桂的儿子芳远上奏请求辨明,太宗允许改正。到这时修订《大明会典》,仍然将《祖训》列在朝鲜国。贡使买回后,怿上疏详细陈述世系,辨明先世没有弑逆的事,请求改正。礼部讨论后认为:《会典》详细记载本朝制度,涉及外国的事,在疑似之处可以略去。况且成桂得到国家是出自皇祖的命令,他不是仁人之后,太宗的诏书可以证明,应该同意他的请求。’皇帝下诏:‘可以。’
十五年冬天,皇帝命令内官封怿的儿子峼为世子,赐予怿金帛珠玉,并命令他收集奇异的物品以及童男女进贡。十六年,世宗即位,礼官说:‘天子刚刚登基,应该端正中国的体面,断绝外国轻视侮辱的源头。请告知怿这不是朝廷的意思,召回内臣,不要索取任何东西。’皇帝听从了。
嘉靖二年八月,因为俘获倭寇来献,并送还了中国被掳掠的八人。皇帝赐予他们白金和锦缎。
八年八月,陪臣柳溥上奏说:国祖李旦是本国全州人。他的二十八世祖瀚在新罗担任司空。新罗灭亡后,他的六世孙兢休迁入高丽。他的十三世孙安社在元朝担任南京千户所达鲁花赤。元朝末年战乱,安社的孙子春和儿子成桂为了避难东迁。至正辛丑年,当恭愍王十年时,有红巾军入境,成桂击退红巾军有功,被授予武官职务,当时还不为人所知。恭愍王没有子嗣,暗中收养宠臣辛肫的儿子禑为子,后来被宠臣洪伦和内臣崔万生所杀。权臣李仁人杀了洪伦和万生,立禑为王,提拔成桂为门下侍中。禑派成桂进攻辽东,成桂不从,返回。禑害怕,把王位传给儿子昌。昌因为假姓被废黜,又立王氏裔定昌君瑶为王,把李仁人放逐。瑶又行为不端,国人拥立成桂,请求高皇帝立他为王,改名为旦,赡养瑶在别处,终生如此,实际上未曾弑君。之前在永乐、正德年间多次上奏请求,都得到了批准,但一直未得到改正。现在遇到重修《会典》,请求赐予昭雪。”皇帝下诏送史馆编纂。
十八年二月,睿宗被合祭于太庙,配享明堂的礼仪完成,怿上表祝贺。皇帝特别在奉天门接见了他,赐予宴席。
二十三年冬天,怿去世。二十四年正月传来讣告,皇帝赐予谥号恭僖。下诏立他的儿子峼为王。峼未满一年去世,皇帝赐予谥号荣靖。九月,峼的弟弟权国事峘派遣使者致谢祭奠谥号,并请求继承封号,皇帝下诏同意。
二十五年,峘派遣使者送下海番人六百余人至边境,皇帝赐予金币。二十六年正月,峘上奏称:‘福建人从未有航海到我国,因为去日本贸易,被风吹到,前后共有千人以上,都携带武器和货物,导致中国的火炮也被倭人所得,恐怕会引发战事。’皇帝下诏:‘近年来沿海奸民犯禁,福建尤为严重,常常被外国捕获,有损国体。海道官员命令巡按御史调查。’并赐给王银币,以表彰他的忠诚。
三十一年冬天,因为洪武、永乐年间所赐的乐器损坏,上奏请求律管,并请求派遣乐官赴京学习,皇帝同意。
三十五年五月,有四艘倭船从浙、直败退,漂流到朝鲜境内。峘派遣军队击溃他们,得到中国被俘和帮助倭寇的人三十余人进献,因此祝贺冬至节,皇帝赐予玺书褒奖。三十八年十一月上奏:‘今年五月,有倭寇驾驶二十五艘船抵达海岸,我命令将领李铎等几乎全部剿杀,捕获中国民众陈春等三百余人,其中招募通倭向导陈得等十六人,都献给朝廷。’皇帝再次下敕奖励,厚赐银币,并赐予李铎等人。
四十二年九月,峘再次上书辩称先世并非李仁人之后,现在修《会典》虽然得到纠正,请求记载始祖旦、父子春的名字,皇帝命令附录《会典》。
隆庆元年六月,派遣官员颁布即位诏书。当时皇帝即将前往太学,来使请求留下观看礼仪,皇帝同意。这年冬天,峘去世,皇帝赐予谥号恭宪,命令他的侄子昖继承封号。
万历元年正月,上穆宗尊谥、两宫徽号礼仪完成,昖上表祝贺,献上方物和马匹。当时昖多次请求赐予《皇明会典》,为他的先祖康献王旦洗清冤屈。十六年正月,《会典》完成,恰好贡使愈泓在京,请求赐予前书,以完成前命。皇帝同意。十七年十一月,陪臣奇芩等人入京祝贺冬至,上奏称本年六月,大琉球国船只遭遇风暴至海岸,所有男女都解送至京,皇帝给予文书放归。
十九年十一月上奏,倭酋关白平秀吉声称明年三月来犯,皇帝下诏兵部加强海防。平秀吉是萨摩州人,最初跟随倭国关白信长。信长被手下所杀,秀吉于是统率信长的军队,自称为关白,征服六十余州。朝鲜与日本对马岛相望,当时有倭人往来贸易。二十年夏天五月,秀吉分派将领行长、清正等率领船队逼近釜山镇,秘密渡过临津。当时朝鲜久无战事,军队不习惯战斗,昖又沉溺于酒色,放松了防备,倭人突然发动攻击,军队望风而逃。昖放弃王城,命令次子珲摄理国事,逃往平壤。不久,又逃到义州,愿意归附。七月,兵部商议命令驻扎险要之地,等待援军;号召全国勤王,以图恢复。但此时倭人已经进入王京,毁坏坟墓,劫持王子和陪臣,抢劫府库,八道几乎全部沦陷,旦夕之间即将渡过鸭绿江,请求援军。朝廷商议认为朝鲜是国家的屏障,必须争夺。派遣行人薛潘向昖传达恢复大义,扬言大军十万即将到来。但此时倭人已经抵达平壤,朝鲜君臣更加紧急,逃往爱州。游击史儒等人率领军队到达平壤,战死。副总兵祖承训率领军队渡过鸭绿江支援,仅以身免。朝廷震惊,任命宋应昌为经略。八月,倭人进入丰德等郡,兵部尚书石星无计可施,商议派人侦查,于是嘉兴人沈惟敬应募。沈惟敬是市井无赖。当时秀吉驻扎在对马岛,分派将领行长等人守卫要害之地作为支援。沈惟敬到达平壤,礼节非常谦卑。行长欺骗他说:‘天朝幸亏按兵不动,我不久将返回。以大同江为界,平壤以西都属于朝鲜。’沈惟敬将此事上报。朝廷商议认为倭人欺诈不可信,于是催促应昌等人进军。但石星对沈惟敬十分疑惑,于是任命他为游击,前往军前,并请求金钱进行间谍活动。十二月,任命李如松为东征提督。明年正月,如松率领各路将领进军,在平壤大获全胜。行长渡过大同江,逃回龙山。所失的黄海、平安、京畿、江原四道全部收复,清正也逃回王京。如松获胜后,轻骑前往碧蹄馆,战败,退驻开城。详情见《如松传》。
起初,如松誓师,想要斩杀惟敬,但因为有参军李应试的言论而停止。到了这个时候,战败后士气低落,应昌急于求成,而倭寇也因缺乏食物而有归意,因此开始讨论封贡的事宜。应昌得到倭寇送来的惟敬的书信,于是命令游击周弘谟和惟敬一起去告诉倭寇,献上王京,送回王子,按照约定放他们回去。倭寇果然在四月放弃了王城逃跑。当时汉江以南一千多里,朝鲜的故土重新安定,兵部建议应该让国王回国守卫,我方的各镇军队久战海外,依次撤回比较方便。皇帝下诏同意了。
应昌上书称:‘釜山虽然濒临海南,仍然是朝鲜的领土。如果倭寇看到我们撤兵,突然再次进攻,朝鲜将无法抵挡,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现在派遣军队协同守卫是最上策,即使要撤军,也应该稍微等待,等到倭寇全部回去,再考虑留下防守兵力。’兵部建议留下江浙五千兵,分驻要害之处,同时命令昖搜练军实,不要依赖外援。
不久,沈惟敬从釜山回来,和倭寇使者一起来请求议和。但倭寇随后又侵犯咸安、晋州,逼近全罗,声势再次扩展到汉江以南,以王京、汉江为界。如松计划全罗地区肥沃,南原府尤其重要,于是命令诸将分守要害之处。不久,倭寇果然分兵侵犯,我方军队都有所斩获。
兵科给事中张辅之、辽东都御史赵耀都认为议和和贡品不能轻易接受。七月,倭寇从釜山转移到西生浦,送回王子和陪臣。当时军队长期在外,听说要撤军,形势难以长期滞留。应昌请求留下刘綎川兵,吴惟忠、骆尚志等南兵,与蓟、辽兵合计一万六千人,听从綎的指挥,驻扎在大丘,每月供应五万两银子,由户部和兵部提供经费。在此之前,已经从国库中拨出百万两银子作为军费。廷臣认为空国内而充实外地的策略不是长久之计,建议用留下的川兵命令綎进行训练,军饷由本国自行解决。于是皇帝下诏撤回綎的军队,只留下綎的军队防守。
皇帝命令朝鲜世子临海君珒居全庆,任命顾养谦为经略。九月,昖因为三都已经恢复,疆域重新建立,上表感谢皇恩。然而当时倭寇仍然占据釜山,更加一心一意地主张议和。九月,兵部主事曾伟芳上言:‘关白的大军已经回去,行长留下等待。知道我们的军队没有撤回,不敢轻易射箭。想要回去报告关白,卷土重来,但风势不利,正值冬天寒冷。所以议和也好,不议和也好,都会离开。沈惟敬之前在倭营谈判购买,咸安、晋州随即沦陷,而俗人依赖议和希望明年不进攻,那么加速议和的人,正是加速倭寇的到来。所以议和也会来,不议和也会来。应该让朝鲜自己守卫,慰问死者,训练军队,积累粮食,以图自强。’皇帝认为他说的对,因此特别敕令昖。
二十二年正月,昖派遣金晬等人进献方物以示感谢。礼部郎中何乔远上奏:‘金晬哭泣着说倭寇猖獗,朝鲜有六万余人束手就擒。倭寇言语傲慢无礼,沈惟敬与倭寇勾结,不说和亲,而是说请求投降。我小心地将万历十九年中国被掠夺的人许仪所寄回内地的信、倭寇回答刘綎的信以及历年入寇的处置办法,请求特别敕令紧急停止封贡。’皇帝下诏让兵部讨论。
当时廷臣纷纷上奏,都主张停止封贡,讨论战守。八月,养谦上奏讨论贡品的事,认为贡道应该从宁波出发,封关白为日本王,命令行长部让倭寇全部回去,按照封贡的约定进行。九月,昖请求允许保国。皇帝于是严厉责备群臣阻挠,追缴了御史郭实等的官职。下诏让小西飞入朝,召集多官面议,要求三件事:一是强迫倭寇全部回去;二是封了不给他们贡品;三是发誓不侵犯朝鲜。倭寇都听从了,上报了情况。
皇帝又在左阙下敕令,话语更加严厉。十二月,封议确定,命令临淮侯李宗城充任正使,都指挥杨方亨作为副使,与沈惟敬一起去日本,国王赐予金印,行长授予都督佥事。
二十三年九月,昖上奏立次子珲为继承人。在此之前,昖的庶长子临海君珒被敌人俘虏,因惊恐成疾,次子光海君珲收集流散的士兵,颇有功绩,上奏请求立他为继承人。礼部尚书范谦说继承大义,长幼有定分,不应该僭越,于是不允许。到这时又上奏,引用永乐年间恭定王的事例上请,礼部坚持上奏,皇帝不听从。二十四年五月,昖再次上疏请求立珲,礼部仍然坚持不可,皇帝下诏按照礼部的意见。
当时国家储备未建立,国内外都有担忧和怀疑,因此尚书范谦在朝鲜易封的事上三次上疏坚持。
九月,封使到达日本。在此之前,沈惟敬到达釜山,私下送给秀吉蟒玉、翼善冠、地图、武经、良马。而李宗城因为贪婪淫乱被倭寇守臣驱逐,丢弃了玺书,在夜间逃跑。事情上报后,被逮捕审问。于是任命方亨为正使,加沈惟敬神机营衔作为副使。这时他们带着册封文书到达,关白因为朝鲜王子没有来感谢而生气,只派遣两个使者送来白土绸作为贺礼,拒绝会见使者,对沈惟敬说:‘如果不考虑两个儿子、三大臣、三都、八道都遵循天朝的约定归还,现在派来低微的官员和微薄的礼物来祝贺,是侮辱小国还是侮辱天朝?而且留下石曼子兵在那里,等待天朝的处分,然后再撤回。’第二天接受贡品,派遣使者携带两份表文,随册封使者渡海到朝鲜。朝廷讨论派遣使者到朝鲜,取回表文进行验证,一份是感谢皇恩,一份是请求天子处理朝鲜的事。
起初,方亨谎报去年从釜山渡海,倭寇在大版接受封号,就回泉州。然而倭寇仍然责备朝鲜,像以前一样留在釜山,感谢表文没有按时发出,方亨空手而归。到这时,沈惟敬才投递表文,验证草率,前部分使用丰臣的图书,不遵守正朔,没有臣子的礼节。而宽奠副总兵马楝报告清正拥有两百艘战船驻扎在机张营。方亨才开始直截了当地说出事情的真相,把责任推给沈惟敬,并呈上石星前后手书的证据。皇帝大怒,下令逮捕石星、沈惟敬审问。任命兵部尚书邢玠总督蓟、辽;改任麻贵为备倭大将军,管理朝鲜;佥都御史杨镐驻扎天津,加强警备;杨汝南、丁应泰在军前协助。
五月,邢玠到达辽东。行长建造楼台,清正布种,岛上的倭寇挖井蓄水,索要朝鲜地图,邢玠于是决定用兵。麻贵在鸭绿江东岸发动攻势,所统领的军队只有一万七千人,请求增援。邢玠认为朝鲜的军队只擅长水战,于是上疏请求招募川、浙士兵,并调集蓟、辽、宣、大、山、陕的军队以及福建、吴淞的水师,刘綎监督川、汉的军队听候剿灭。麻贵秘密报告等待宣、大军队到达,趁倭寇没有防备,突袭釜山,就能抓住行长,清正逃跑。邢玠认为这是一个奇计,于是命令杨元驻扎南原,吴惟忠驻扎忠州。
六月,倭寇数千艘战船停泊在釜山,杀害朝鲜郡守安弘国,逐渐逼近梁山、熊川。沈惟敬率领两百名士兵,在釜山出入。邢玠假装安慰,命令杨元袭击并抓住他,将他捆绑到麻贵的军营,沈惟敬被抓住后,向导才停止。七月,倭寇夺取梁山、三浪,于是进入庆州,侵犯闲山。统制元均的军队溃败,于是失去了闲山。闲山岛位于朝鲜西海口,是南原的右翼屏障,全罗的外围,一旦失守,沿海地区就没有防备,天津、登州、莱州都可以扬帆而至。而我方的水兵三千人刚刚抵达旅顺,闲山失守,经略官命令守卫王京西边的汉江、大同江,阻拦倭寇西下,同时防御运输通道。
八月,清正率领军队包围了南原,趁夜突然发动攻击,守将杨元逃跑了。当时全州有陈愚衷,离南原只有百里,南原形势危急,愚衷不敢救援,听说南原已经被攻破,就放弃了城池逃跑。麻贵派遣游击牛伯英前来支援,与愚衷的部队合并,驻扎在公州。倭寇于是侵犯全庆,逼近王京。王京是朝鲜八道之一,东边有乌岭和忠州阻挡,西边则是南原和全州,道路相通。自从这两个城池失守后,东西两面都是倭寇,我军兵力单薄,因此退守王京,依靠险要的汉江。麻贵向玠请求放弃王京,退守鸭绿江。海防使萧应宫认为不可,从平壤出发,日夜兼程赶往王京阻止他们。麻贵派兵守卫稷山,朝鲜也调集都体察使李元翼从乌岭出兵,通过忠清道截击敌军。玠亲自赶赴王京后,人心才安定下来。玠召集参军李应试询问对策,应试询问朝廷的主张是什么。玠说:“阳战阴和,阳剿阴抚,这是政府的八字密令,不要泄露。应试说:“既然如此,那就简单了。倭寇叛乱是因为处分无望,他们不敢杀杨元,还是希望得到处分。直接派人告诉他们沈惟敬没有死,他们就会撤退。”因此请求派李大谏去劝说行长,冯仲缨去劝说清正,玠同意了。
九月,倭寇到达汉江,杨镐派遣张贞明带着沈惟敬的手书前去,责备他们擅自行动,违背了静候处分的事实。行长和正成也责备清正轻举妄动,于是撤退驻扎在井邑。麻贵于是上报青山、稷山的大捷。萧应宫公开说:“倭寇因为沈惟敬的手书而撤退,青山、稷山并没有发生战斗,怎么能说有功?”玠和镐非常愤怒,于是弹劾应宫胆小怕事,不亲自解救沈惟敬,并逮捕了他。
十一月,玠征召大量兵力,皇帝拨出国库金赏赐军队,赐给玠尚方剑,而派御史陈效监督他的军队。玠召集各位将领,分为三个协。镐和贵率领左右协,从忠州、乌岭向东安,直奔庆州,专门攻击清正。派李大谏通知行长,约定不要前来支援。又派遣中协驻扎宜城,向东支援庆州,向西扼守全罗。剩余的兵力与朝鲜军队合并,假装攻打顺天等处,以牵制行长东援。十二月,会师庆州。麻贵派遣黄庆赐贿赂清正求和,同时率领大军突然到达他的营地。当时倭寇驻扎在蔚山,城池依靠山势险要,中间有一条江通往釜山,陆路通过彦阳通往釜山。贵想专门攻打蔚山,担心釜山的倭寇从彦阳来支援,于是部署了疑兵,又派遣将领封锁水路,进而逼近倭寇的营垒。游击摆寨用轻骑兵引诱倭寇进入伏击圈,斩杀四百多人,俘虏了他们的勇将,乘胜攻占了两座栅栏。倭寇被烧死的人数无法计算,于是逃往岛山,连续建立了三座营寨。第二天,游击茅国器率领浙江兵首先登城,连续击败倭寇,斩杀和俘虏很多,倭寇坚守不出。岛山比蔚山高,石头城墙非常坚固,我军仰攻伤亡很大。将领们于是商议说:“倭寇难以通过水路,粮食难以补充,只需要坐困他们,清正就可以不战而降。”镐等人认为有道理,分兵围困了十天,倭寇非常饥饿,假装答应投降,减缓攻击。不久,行长的援兵大量到达,准备绕到军队后面。镐来不及下令,骑马向西逃跑,各军都溃败。于是撤兵返回王京,士兵死亡的有两万人。皇帝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愤怒。于是罢免了镐,听候调查,任命天津巡抚万世德接替。
二十六年正月,邢玠因为之前的战役缺乏水兵没有立功,于是增加了江南水兵的招募,商议海运,作为长期作战的计划。二月,都督陈璘率领广兵,刘綎率领川兵,邓子龙率领浙、直兵先后到达。邢玠分兵三协,分为水陆四路,每路设置大将。中路由梅将军负责,东路由贵将军负责,西路由綎将军负责,水路由璘将军负责,各自守卫汛地,相机行事。当时倭寇也分为三个据点。东路是清正,占据蔚山。西路是行长,占据粟林、曳桥,建立了多座营寨。中路是石曼子,占据泗州。而行长的水师轮流休息补给,往来如飞。我军约定同时进攻,不久报告辽阳有警,李如松战败被俘,皇帝下诏让梅将军返回支援,中路由董一元代管。
当应泰弹劾镐的时候,昖请求皇帝亲自裁决,加强镇抚,以完成征讨。皇帝不同意。又应泰曾经因为筑城之事将镐作为罪状,认为坚固的城池会激发朝鲜未来的祸患,因此昖上奏辩解。皇帝说:“连年用兵和发饷,是因为你们国家一直忠诚顺服,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而怀疑自己。”
九月,将士们分路进军,刘綎逼近行长的营地,约定与行长会面。第二天,攻打城池,斩首九十二人。陈璘的舟师协同攻击,摧毁了倭寇的船只一百多艘。行长暗中派出千余骑兵扼守,綎不利,撤退,璘也弃舟逃跑。麻贵到达蔚山,有所斩获,倭寇假装撤退来引诱他。贵进入空营,伏兵发动,于是战败。董一元进攻晋州,乘胜渡江,连续摧毁了两座营寨。倭寇撤退,保卫泗州老营,激战取胜,前进逼近新营寨。营寨三面临江,一面通陆,用海为壕,海船停泊在营寨下千艘,建立了金海、固城作为左右翼。十月,董一元派遣将领四面攻打城池,用火器击碎寨门,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攻占栅栏。突然营中发生火药爆炸,烟焰冲天。倭寇趁机冲击,固城的倭寇也到达,士兵们于是大溃败,逃回晋州。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下令斩杀两名游击以示警戒,一元等人各自带着罪责立功。这个月,福建都御史金学曾报告七月九日平秀吉去世,所有倭寇都有归顺的意图。十一月,清正先发制人,麻贵于是进入岛山、酉浦,刘綎攻占曳桥。石曼子率领水师去救行长,陈璘拦截并击败了他。所有倭寇都扬帆返回。自从倭寇乱朝鲜七年以来,我军损失数十万士兵,耗费数百万饷银,中朝和属国一直无胜算,直到关白死去,祸患才停止。
二十七年闰四月,皇帝下诏全国,宣布平定倭寇。又下令给某人(昖)说:‘倭寇的平秀吉肆意妄为,蹂躏你们的国土。朕念你们王室忠诚坚定,深感同情。七年来,每天都在对付这个恶贼。起初进行小规模打击,接着展示宽容,最后加大力度进行讨伐。因为不杀是上天的心意,而用兵是不得已的事。为了安定边疆和消除动乱,应该彻底平定。神讨厌凶恶之人,暗中消灭了首恶,大军随后追击,将敌人全部消灭,海边得以安宁,捷报传来,忧劳得以解除。虽然你们收复了失地,实际上等于新建国家,振兴衰败,非常艰难。倭寇虽然逃走,但族人还在。现在命令邢玠率领军队回京,留下万世德等人分布守卫。你们应该卧薪尝胆,不忘前耻,只有忠诚和孝顺,才能继承前人的美德。’五月,邢玠提出东征善后事宜十项:一是留下守军,马步水陆共计三万四千多人,马三千匹。二是确定每月军饷,每年共计银九十一万八千多两。三是确定粮食供应,合用米豆,分派辽东、天津、山东等地,每年十三万石。四是留下中路海防道。五是裁撤饷司。六是重用将领。七是增派巡捕。八是分派汛地。九是商议操练。十是责成本国。廷臣议论说:‘数年来疲于征战,现在才得到休息,应该巩固国内根本,不应该再增加开支。况且他们国家兵荒马乱之后,不仅苦于倭寇的侵扰,也苦于我国的军队。所以现在的善后事宜,还应该与他们国家商议,先了解他们军饷的盈余和不足,再考虑我国军队的去留。至于增加马匹,补充标兵,创立巡捕,以及管理军饷的官员,都应该停止。’皇帝命令总督和抚臣与国王商议后上奏。八月,昖献上方物,帮助大工程,按照惯例进行褒奖。十月,请求留下八千水兵,以备守卫。撤回官兵,驻扎辽阳备警。二十八年四月,请求将义州等仓遗下的米豆运回辽阳。户部议论说:‘运输非常困难,不如直接给他们,帮助他们恢复,以显示皇上的仁慈。’诏令说:‘可以。’
二十九年二月,兵部回复上奏,提出经督条陈七件事:‘一是训练士兵。丽人勇猛强悍,耐寒苦,但穿着长衫大袖,训练方法不当,应该用整编的方法训练他们。二是守卫要塞。朝鲜三面环海,釜山和对马岛相对,巨济岛次之,应该各守以重兵,并蔚山、开山等地也应守卫。三是修筑险要关隘。王京北靠群山,南临大海。忠州左右有乌、竹二岭,山路曲折,有一夫当关的险要。现在营垒遗址仍然存在,应该立即修缮。四是建造城池。朝鲜八道,十九个地方没有城池。平壤西北的鸭绿江、浿江都南通大海。如果倭寇再派一支军队占领平壤,那么王京的支援就会断绝,都应该修筑城池聚集兵力。五是制造武器。倭寇适合陆地作战,不适合海上作战,因为船只庞大,不利于攻击。现在批准福唬建造一百多艘战船作为奇兵,并增加制造神机百子火箭。六是寻找异才。朝鲜贵族世袭,士兵世袭,一切都被限制,常常有逃到倭寇和敌人那里的人,成为本国的祸患,应该破格搜罗人才。七是整治内政。我国东南临海,以登州、旅顺为门户,镇江为咽喉,应援的军队,不应该全部撤回。我们自保,也是为了保护朝鲜。’诏令朝鲜刻不容缓地执行。九月,上奏所颁布的诰命和冕服遭到损失,请求补给,得到允许。
当时倭寇国内发生动乱,对马岛主平义智全部遣送投降的人回朝鲜,留下书信请求和谈,并且声称秀吉和家康将输送数十万石粮食作为军费,以此来威胁朝鲜。朝鲜和对马岛隔海相望,岛地不产五谷,依赖朝鲜供应粮食。战争爆发后,断绝了贸易,因此想方设法胁迫朝鲜支付赎金。秀吉死后,我国军队全部撤回,朝鲜非常害怕倭寇。想与倭寇和解,又害怕得罪中国。十二月,昖因为岛上的倭寇请求和解而来请示。兵部认为事情难以远距离判断,命令总督世德商议,诏令可以。三十年十一月,昖说倭寇使者频繁来要挟和谈,战争迹象逐渐显露,请求选派将领率兵,督同本国训练防御。皇帝说:‘曾经留下将士教导,成法都在,无需再派。因此命令其使臣带着诏令勉励他们。’三十三年九月,昖再次请求封珲为世子,礼部仍然坚持立长之议。三十五年四月,昖因为家康请求和谈而来报告,兵部议论认为应该听任国王自行决定。从此和谈不断,三年后才决定开放贸易。
三十六年,昖去世。光海君珲自称代理国事,追陪臣来报告丧事,并请求赐予谥号。皇帝厌恶他擅自行动,不同意,命令该国臣民公开表达意见。当时我国大清兵征服各部,逐渐逼近朝鲜。兵部议论命令该国王大力修整军事装备,整顿边防,并请求敕令辽东督抚镇臣,派遣官宣达不要相互侵犯的意思。同意了。十月,封珲为国王,遵从其臣民的要求。三十七年二月,赐予昖谥号昭敬,派遣官员赐给珲及妃子柳氏诰命。
起初,朝鲜失守,依赖中国的力量得以收复,倭寇放弃釜山逃走。然而他们暗中挑起边疆纷争,问题不断。于是海上有传言说倭寇图谋釜山,朝鲜与他们勾结。四十一年九月,总兵官杨宗业上报。珲上疏辩解,诏令安慰解释之。
四十二年四月,上奏请求追封生母金氏。礼部按照《会典》,嫡母受封而生母先亡者可以追赠,于是命令封为国王次妃。四十三年十一月,上表祝贺冬至,趁机上奏请求购买回《吾学编》、《弇山堂别集》等书,记载本国事情与《会典》不符,请求改正。礼部说:‘野史不足以作为依据。现在所请求的耻于与叛逆之党相同,应该体谅其诚意,交由史馆处理。’回复可以。起初,珲为生母已经得到封号,到这时又请求赐予冠服。礼臣认为金氏是侧室,礼仪有尊卑之分,坚持不同意。四十五年正月,珲再次请求,皇帝因为珲多次恳切陈述,勉力同意了。
四十七年,杨镐率领马林、杜松、刘綎等人出征,却被大清军打败。朝鲜派出的助战士兵,有的投降,有的战死。珲春告急,朝廷下令给予优待抚恤。十一月,兵部回复说:朝鲜进贡的道路,应该增加兵力防守。朝廷下令在镇江等地设立兵将,命令经略熊廷弼进行调度。
四十八年正月,珲春上奏说:‘敌军在八月份攻破了北关,金台吉自焚,白羊投降。铁岭之战,蒙古宰赛也被消灭。听说他们国家计划让朝鲜、北关、宰赛都帮助南朝,现在北关、宰赛都被消灭了,不能让朝鲜单独存在。又听说在牛毛寨、万遮岭设兵,想要攻略宽奠、镇江等地。宽奠、镇江与昌城、义州等堡垒隔水相望,形势非常孤立危险。如果敌人从叆阳境上的鸦鹘关绕道,一日之内可以长驱直入,宽镇、昌城都无法自保。辽东八站内部,东江一城外部,彼此隔断,声援受阻,令人寒心。希望迅速调集大军,共同形成掎角之势,以巩固边防。’当时辽镇塘报称朝鲜与大清讲和,朝廷议论纷纷,认为珲春阴险狡诈,应该派遣官宣谕,或者命令将领监护,意见不一。
珲春上疏辩解:‘二百年忠诚事大,生死都是一回事。’言辞非常诚恳。礼部、兵部请求降敕令晓谕,以安抚其心。皇帝同意了这个建议,但是只派遣了陪臣前往,没有派遣官员。
天启元年八月,改变朝鲜贡道,从海路到登州,直达京师。当时毛文龙以总兵的身份镇守皮岛,招募逃民为兵,依赖朝鲜供应。十一月,珲春上奏说难以供应军饷,请求按照万历东征的例子,从山东运送粮食,朝廷同意了。
三年四月,朝鲜国内废除珲春,立他的侄子绫阳君倧为王,由昭敬王妃临时代理国事,命令议政府发文督促巡抚转奏,毛文龙为此上报。登州巡抚袁可立上言:‘如果珲春确实不道,应该听任太妃上奏,等待中国重新立人。’奏疏留在了宫中。
八月,王妃金氏上疏请求封倧为王,礼部尚书林尧俞说:‘朝鲜废立之事,内外大臣都表达了自己的忠诚和愤怒,有的说应该声罪致讨,有的说不要急于讨伐,而是接受朝贡核实真相,有的说应该用大义责备,观察民意的向背,有的说应该让倧讨伐敌人来自洗清自己,各种意见都有可取之处。其中说珲春确实悖德,倧讨伐叛臣,赤心奉朝廷的,只有毛文龙一人。皇上奉天讨逆,扶持纲常,这是正道。也许应该考虑到朝鲜一向恭顺,与其他国家不同,再派遣忠诚的臣子,与毛文龙一起,公开召集臣民,多次询问。调查清楚后,再请皇帝定夺。’朝廷同意了。
十二月,礼部再次上言:‘我之前与兵部一起咨询登抚,并派遣毛师,派遣官员前往调查。现在根据申报,该国公结十二道,从宗室到八道臣民都称倧为恭顺。而且他们的陪臣也纷纷哀求,说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必须有一位君主。请求先颁布敕谕,让倧管理国事,仍然命令发兵索赋,与毛文龙设伏出奇,等到逐渐有秩序,再派遣重臣前往正式封王。这样或许可以在小事上不失固守边疆之道。’朝廷同意了。
四年四月,封倧为国王。
五年十二月,毛文龙上报:‘朝鲜逆党李适、韩明琏等在昌城起兵,直趋王京,被我擒获。余党韩润、郑梅等逃入建州,左议府尹义立约为内应,约定今冬大举进攻朝鲜。我已经通知国王加强防守,暂时将铁山的军队转移到云从岛。’登莱巡抚武之望上奏:‘毛帅从五月以来,在须弥岛扎营,所谓的云从岛就是那里。现在十月又迁移军队、百姓和商人充实那里,铁山之地已经空虚。因此朝鲜各道怀疑他有意逼近,甚至布兵防御。现在镇臣所说的李适等叛乱,尹义立内应,我等略有耳闻,但不敢轻信。如果相信,则会加重朝鲜人的怀疑;如果不信,则恐怕留下后患。’兵部说:‘牵制敌国的是朝鲜;联合朝鲜的是毛镇;驾驭毛镇的是登抚。现在抚臣与镇臣不和,以至于镇臣与属国不和,非常不利。’皇帝于是命令勉励镇抚同心,而韩润、尹义立等人让朝鲜自行处理。
倧又请求撤回辽民安置在中土,兵部说:‘辽人的去留,由毛文龙决定。毛文龙一天不离开,辽人一天不会离开。朝鲜人可以让他们上岛,但不能让他们离开岛。应该命令镇臣将辽民全部送过岛,登抚限期运送粮食到朝鲜,适量进行救济,以支持屯田牧养。’皇帝同意了。
六年十月,倧上疏说:‘皇朝对我们这个小国,恩惠如同覆盖之恩,视同国内。最近遭遇混乱,暗通敌国,皇天震怒,剥夺了他的命运。我从代理国事开始,不敢安逸,立即任命陪臣张晚为帅,李适为副帅,交付国内精锐,进驻宁边,听从毛镇指挥,等待联合剿灭敌人。但是李适掌握重兵,暗中蓄谋篡位,于是与龟城府使明琏起兵内叛,直攻京城。张晚收容剩余的军队追击其后,与京城附近的官兵内外夹击,敌人全部被击毙,而西边的军实和各镇的储备也因此耗尽。
毛镇在辽东沦陷之后,孤军东渡,寄居海上,招募辽民前后数十万,也是我们国家所依赖的。但是因为边疆多事,土地贫瘠,百姓贫穷,既要供应本国军需,又要接济镇兵的粮食,粮食有限,供应确实困难。辽民受到饥饿的逼迫,散布在村落中,强者抢夺,弱者乞讨。我们国家的军队和百姓受到骚扰,无法忍受,抛弃家园,迁移到内地。辽民寻找食物,也跟着进入。从昌、义以南,安、肃以北,客居的有六七成,主人只有三四成。之前我已经上报了这种情况,看到兵部已经批复处分已经确定,怎么敢再打扰。
至于韩润和他的弟弟韩潭是逆贼明琏的儿子和侄子,逃亡潜藏,因此引来了敌人。敌人叛国而去,命令已经不在我的手中。尹义立曾经担任判书,本来不是议政。近年来被派为毛镇的接待官,不称职,被免职回家,并没有叛乱的事情。毛镇根据王仲保等人的控诉,都没有事实依据。一定有谗言的臣子,欺骗督抚,实行他们的离间之计。
毛帅长期镇守海外,我与他的交往已经近十年。虽然粮食供应即将耗尽,彼此都处于困境,但我们的情谊并没有减少。而且他迁移到须弥岛,也是为了保护重兵,方便获取柴草。进退之间,是兵家常事。流言蜚语,我并不在意。我看到部抚移咨说‘担心他逼近’,说‘驱逐他的百姓,驱逐他的将领’,甚至有‘布兵以防,属国背叛’的话,似乎对海外的情况并不完全了解。我请求驱逐辽民,是因为力量不足,最初并没有考虑到逼近的问题。我正与毛镇同心协力,建功报国,怎么会有一丝一毫的猜疑之心呢?’
皇帝回答说:“王在东镇地区与民众和谐相处,深受朝廷爱戴,忠诚之心溢于言表。镇军长期悬挂,鲜卑和辽人杂居。长期客居他乡,生活贫困。如果没有王的贡献,朕无法坐镇万里之外。然而毛帅在朝廷是牵制敌人的军队,在王国则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海上的粮食运输,已经下令相关部门规划,按时运送。逃难的边民,也命令毛帅细心处理,使他们不会再次给国家带来负担。流言蜚语,不值得放在心上,大家齐心协力,王要努力啊。”
崇祯七年三月,兵部上书龙文龙说:“丽官、丽人招引敌人攻打铁山,伤我军一千人,杀死丽兵六万,烧毁粮食百余万,敌人随后转移兵力攻打丽国。”皇帝命令龙文龙迅速相机支援。登抚李嵩上奏说:“朝鲜叛臣韩润等引敌进入安州,节度使南以兴自焚而死,中国援兵都司王三桂等全部阵亡。”接着又上奏:“义州及郭山、凌汉、山城都被攻破,平壤、黄州不战而溃,敌兵直抵中和,游骑在黄、凤之间出入,又分兵攻打毛帅,国王和百姓迁往江华避难。”当时大清军所到之处即攻下,朝鲜各城望风而逃,于是派遣使者告诉倧。倧表示臣服,于是撤军。九月,倧上奏战败的情况。当时熹宗驾崩,庄烈帝继位,下诏书鼓励他。
崇祯二年,将每年两次的进贡改为一次。在此之前,辽路被阻断,贡使取道登、莱,已经十多年了。自从袁崇焕督师,提议改道觉华,路程遥远,危险重重,该国多次请求恢复旧路。到这时,户曹判书郑斗源从登海来,写信给登抚孙元化,请求他上书请求。孙元化派官员陪同送信,并上书报告。皇帝认为水路已有定论,改变路线是自作主张,不允许。
这年六月,督师袁崇焕在双岛杀死平辽将军左都督毛文龙。崇祯六年六月,倧给总兵黄龙写信说:“文龙旧将孔有德、耿仲明率领士兵二万投降大清,前往朝鲜征粮。我国因为有德等人在皮岛曾是我国的心腹大患,所以没有响应。”黄龙将此事上报。崇祯十年正月,太宗文皇帝亲自征讨朝鲜,责备他们违背盟约帮助明朝的罪行,各城全部溃败。朝鲜告急,命令总兵陈洪范调集各镇水师支援。三月,洪范上奏官兵出海。过了几天,山东巡抚颜继祖上奏说属国失守,江华已被攻破,世子被俘,国王投降。现在大治舟舰,前来攻打皮岛、铁山,敌军攻势非常猛烈。应该紧急命令沈世魁、陈洪范两位镇臣,坚守皮岛为首要任务。皇帝因为颜继祖不能协同图谋救援,严厉责备他。不久,皮岛也被大清军攻破,朝鲜随后断绝,不到几年明朝也就灭亡了。朝鲜在明朝虽然被称为属国,但实际上与国内无异。因此朝贡络绎不绝,赏赐丰富,几乎无法一一记载,这里只记载与国家治乱有关的事。至于国家风土人情和物产,则在前面史书中已有详细记载,这里不再重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二百零八-注解
箕子:箕子,商朝末年名臣,周武王灭商后,箕子曾前往朝鲜半岛,被封于朝鲜,成为朝鲜的奠基人。
卫满:卫满,战国时期燕国人,是朝鲜的建立者之一,他占据朝鲜后,建立了卫氏朝鲜。
汉武帝:汉武帝,西汉时期的皇帝,他在位期间,汉朝对朝鲜半岛进行了军事征服,并在朝鲜半岛设置了四郡。
真番、临屯、乐浪、玄菟四郡:这是汉武帝时期在朝鲜半岛设置的四个郡,分别是真番郡、临屯郡、乐浪郡和玄菟郡。
扶余人高氏:扶余人,是中国古代东北民族,高氏是其姓氏,高氏在汉末占据朝鲜半岛,建立了高丽国。
高句丽:高句丽是高丽国的别称,是朝鲜半岛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政权。
平壤:平壤是高句丽的都城,也是朝鲜半岛历史上的重要城市。
契丹:契丹是中国古代东北的一个民族,后来建立了辽朝。
女直:即女真,后来成为金国,是高丽北方的邻国。
日本:日本是位于朝鲜半岛东南方向的一个岛国。
元至元中:元至元是元朝的一个年号,中指的是元朝的中期。
东宁路总管府:东宁路总管府是元朝在朝鲜半岛设立的一个行政单位。
慈岭:慈岭是朝鲜半岛的一个地名,位于朝鲜半岛的东北部。
王颛:王颛是高丽国的国王,他在位期间,与元朝建立了外交关系。
符玺郎:符玺郎是古代官职,负责管理皇帝的符节和印章。
释氏:释氏即佛教,佛教传入朝鲜半岛后,对朝鲜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
六经:六经指的是《易经》、《尚书》、《诗经》、《礼记》、《春秋》和《论语》,是中国古代的经典。
四书:四书指的是《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是中国古代儒家经典。
通监:通监即《通鉴》,是中国古代的一部编年体史书。
科举:科举是中国古代的一种选拔官员的制度。
太学:太学是中国古代的最高学府,也是培养官员的地方。
契丹、女直、倭:契丹、女直、倭分别指契丹、女真和日本,是当时与中国相邻的三个民族。
《春秋》:《春秋》是中国古代的一部编年体史书,也是儒家经典之一。
辽东:指中国东北地区的一个地区。
权相:权相指的是掌握实权的宰相。
宗簿:宗簿是古代官职,负责管理宗族事务。
谥号:谥号是对已故君主或贵族的一种尊称。
《春秋》之义:《春秋》之义指的是《春秋》中所体现的道德原则和义理。
羁囚:羁囚指的是被软禁或囚禁。
岁贡:岁贡是指每年都要进行的贡品献上。
辽、沈:辽、沈指的是辽东和沈阳,是元朝时期的重要地区。
开元:开元是唐朝的一个年号,这里指的是唐朝时期的行政区划。
铁岭:位于中国辽宁省,此处指高丽国铁岭地区,是高丽世守之地。
绮布:绮布是一种高质量的丝织品,常作为贡品献上。
禑:朝鲜半岛李氏王朝的君主。
鸭绿江:位于中国东北和朝鲜之间的河流。
成桂:指李成桂,高丽权臣,后来成为朝鲜国的建立者。
恭愍王:朝鲜半岛李氏王朝的君主。
辛肫子:辛肫是高丽国王王昭的年号,辛肫子即王昭的儿子。
逊位:指退位让位,将王位传给他人。
昌:指高丽国王王昌,昌是他的名字。
定昌国院君瑶:指高丽权国事李瑶,定昌国院君是他的封号。
三韩:指朝鲜半岛上的三个国家:高丽、百济、新罗。
边衅:指边境上的争端或战争。
建州:指朝鲜半岛东北部的建州。
瓦剌:指蒙古的一个部落,后来成为瓦剌部。
野人女直:指居住在东北地区的女真族。
北寇:指来自北方的敌军。
郕王:指明朝的皇帝朱祁镇,他在土木堡之变后被俘,后成为郕王。
景泰元年:指明朝景泰元年的年份,即1450年。
贡马:指将马匹作为贡品献给朝廷。
敕:指皇帝的命令。
邻寇:指邻近的敌对势力。
构衅:指挑起争端。
马畜踣毙:指马匹和牲畜因战乱而死亡。
诏曰:指皇帝下诏。
寇今少息:指敌寇的侵扰有所减少。
祹:指某个人名。
谥:指给予已故人的尊称。
国王:指朝鲜的国王。
海西:指朝鲜半岛西北部的海西。
李满住:指某个人名。
冕服:指国王的冠服。
诰命:指皇帝颁发的命令。
世子:指朝鲜国王的儿子。
建州头目:指建州地区的首领。
朝鲜:指朝鲜半岛的国家。
戒:指警告。
中官:指宫廷中的官员。
边将:指边疆的将领。
敕瑈毋作不靖:指皇帝告诫瑈不要制造动乱。
宣德:指明朝宣德年间的年份,即1426年至1435年。
正统:指明朝正统年间的年份,即1436年至1449年。
毛怜卫:指朝鲜半岛的一个地区。
郎卜儿哈:指某个人名。
义州:指朝鲜的义州。
兵部:明代官署名,掌管全国军事。
翰林院:指明朝的翰林院,负责文学和学术事务。
陪臣:陪臣,指外国派来朝贡的使臣。
彩币:指彩色的丝织品,用作礼物。
常贡:指常规的贡品。
野人:指居住在边远地区的民族。
九狝府:指某个地方名。
陪臣李门炯:指某个人名。
翰林:指翰林院的官员。
给事中:指明朝的给事中,负责监察事务。
行人:古代官职,负责外交事务。
巡按辽东御史:指辽东地区的巡按御史。
太监:指宫廷中的太监。
册封:指皇帝对某人的封号。
陪臣卢公弼:指某个人名。
礼部:指负责礼仪的官署。
《祖训》:指明朝的《祖训》,是皇帝的训示。
《大明会典》:指明朝的《大明会典》,是明朝的官制法典。
内官:古代宫廷中的官员,负责宫廷内部事务。
金帛珠玉:金银、丝绸、珠宝和玉石,古代用作赏赐或贡品。
异物:指珍稀的、不常见的物品。
童男女:儿童和少年男女,古代有时作为贡品。
外裔:外国的、非本民族的。
狎侮:亲近而不庄重,侮辱。
国祖:国家的祖先,指开国皇帝。
新罗:古代朝鲜半岛上的一个国家。
司空:古代官名,负责工程建设等事务。
达鲁花赤:元朝时期蒙古官员的称号。
红巾贼:指元末明初起义军,因头裹红巾而得名。
嬖臣:君主宠爱的大臣。
内竖:宫廷中的宦官。
门下侍中:古代官名,为皇帝的高级顾问。
权臣:掌握国家大权的官员。
高皇帝:指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
《会典》:中国古代的一部法典,详细记载了国家的法律、制度等。
祔太庙:将某位皇帝的牌位供奉于太庙。
配享明堂:在明堂举行祭祀仪式。
番人:对外国人的泛称。
倭夷:古代对日本人的贬称。
白金锦纻:一种贵重的丝织品。
元季兵兴:指元朝末年的战乱。
恭僖:对已故官员的尊称。
荣靖:对已故官员的尊称。
权国事:代理国家事务。
倭船:日本船只。
浙、直:浙江、直隶,即今天的江苏省和浙江省。
火炮:古代的一种火器。
倭寇:指明朝时期骚扰中国沿海的日本海盗。
平秀吉:指日本战国时代的名将丰臣秀吉,他在朝鲜战争中扮演重要角色。
萨摩州:日本九州岛上的一个州。
关白:指日本战国时代的官职,相当于宰相,丰臣秀吉曾担任此职。
行长:指日本倭寇将领小西行长。
清正:指日本倭寇将领丰臣秀吉,他在朝鲜战争中扮演重要角色。
岛夷:对日本人的贬称。
王京:王京,指朝鲜的首都汉城。
八道:朝鲜古代的行政区划。
经略:经略使的简称,是明代设置的地方军事长官。
游击:古代官名,指负责地方军事防御的官员。
副总兵:古代军职,相当于副总兵。
嘉兴:中国浙江省的一个市。
沈惟敬:指明朝间谍沈惟敬,他在朝鲜战争中为明朝提供情报。
市中无赖:指市井中的无赖之徒。
对马岛:位于日本九州岛西南的一个岛屿。
游击将军:古代军职,相当于游击将军。
如松:明朝时期的将领,曾参与对倭寇的作战。
誓师:古代军队在出征前举行的一种仪式,表示决心和誓约,以增强士气和凝聚力。
参军:古代官名,指辅助将军的官员。
封贡:指封国进贡,即一个国家向另一个国家表示臣服和进贡。
王子:指王族成员,通常指王的儿子。
纵归:放回,让某人自由返回。
千有余里:形容距离很长,约为一千多里。
镇兵:地方驻军。
釜山:位于朝鲜半岛东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
江浙:指长江流域和钱塘江流域地区。
昖:指朝鲜国王李昖。
款贡:指通过外交手段获得贡品。
关白卷土重来:比喻敌人失败后重新集结力量卷土重来。
方物:指外国进贡的珍奇物品。
许仪:明朝被倭寇掳走的人。
入寇:指外敌入侵。
经略使:古代官名,负责某一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次子:指排行第二的儿子。
光海君珲:朝鲜国王李昖的次子。
庶长子:指正室所生的第一个儿子。
继统大义:指继承王位的正当性和合理性。
长幼定分:指长幼有序,各有分工。
僣差:越级或不当的差别。
国储:国家储备,指国家的物资储备。
蟒玉:古代皇帝赐给有功之臣的玉佩。
翼善冠:古代官员佩戴的冠帽。
武经:古代兵书。
良马:好马,指优秀的马匹。
玺书:古代皇帝的诏书。
帑:国库。
廷臣:朝廷中的官员。
虚内实外:指国内空虚,国外充实。
募兵:招募士兵。
川、浙:指四川和浙江。
蓟、辽:指蓟州和辽东。
宣、大、山、陕:指宣化、大同、山海关、陕西。
吴淞水师:指吴淞江一带的水军。
统制:古代官名,指统领军队的官员。
闲山:位于朝鲜西部的一个岛屿。
旅顺:位于中国辽宁省的一个港口城市。
杨元:指朝鲜将领杨元,他在南原之战中担任守将。
陈愚衷:指朝鲜将领陈愚衷,他在南原之战后弃城逃跑。
麻贵:指明朝将领麻贵,他在朝鲜战争中负责指挥明朝军队。
牛伯英:指明朝将领牛伯英,他在朝鲜战争中协助麻贵。
玠:指明朝将领邢玠,他在朝鲜战争中担任重要角色。
李应试:指明朝将领李应试,他在朝鲜战争中为邢玠出谋划策。
杨镐:杨镐,明代将领,曾参与多次抗清战争。
萧应宫:指明朝官员萧应宫,他在朝鲜战争中担任海防使。
稷山:指朝鲜的一座山,是朝鲜战争中的战场之一。
岛山:指朝鲜的一座山,是朝鲜战争中的战场之一。
庆州:指朝鲜的庆尚道,是朝鲜战争中的战场之一。
全罗:指朝鲜的全罗道,是朝鲜战争中的战场之一。
董一元:指明朝将领董一元,他在朝鲜战争中担任重要角色。
应泰:指明朝官员应泰,他在朝鲜战争中担任重要角色。
金学曾:指明朝官员金学曾,他在朝鲜战争中担任福建都御史。
平倭:指平定倭寇的军事行动,倭寇指的是侵扰中国沿海地区的日本海盗。
诏告天下:指皇帝下诏,向全国宣布。
敕谕:指皇帝发布的命令或指示。
不道:指行为不道德,不合道义。
蹂躏:指践踏,摧残。
悯恻:指同情和哀伤。
薄伐:指轻率地征伐。
包容:指宽容,接纳。
严讨:指严厉讨伐。
天之心:指天意,天道。
用兵:指发动战争。
安疆靖乱:指安定边疆,平定叛乱。
荡平:指彻底平定。
神恶凶盈:指神明厌恶邪恶充满。
阴歼魁首:指暗中消灭首恶。
大师:指军队。
追奔逐北:指追击逃敌。
鲸鲵:指大鱼,比喻凶恶的敌人。
海隅:指海边。
捷书来闻:指胜利的消息传来。
忧劳始释:指忧虑和辛劳才得以解除。
旧物:指被倭寇掠夺的财物。
新造:指重新建立。
振凋起敝:指振兴衰败。
卧薪尝胆:指睡觉睡在柴草上,吃饭尝一尝苦胆,形容人刻苦自励,立志雪耻图强。
缵绍前休:指继承前人的美德。
东征善后事宜:指对东征后的善后事宜。
天津:指中国北方的一个城市。
山东:指中国东部的一个省份。
中路海防道:指负责中路海防的道路。
饷司:指负责军饷的官署。
将领:指军队的将领。
巡捕:指巡逻捕捉盗贼的人。
汛地:指负责巡逻的地点。
操练:指军事训练。
成本国:指本国的成本。
督抚:督抚,指明朝的省级军事和行政长官。
大工:指重大的工程。
辽阳:指中国东北地区的一个城市。
户部:指负责财政的官署。
输运:指运输。
雕敝:指衰败。
皇仁:指皇帝的仁慈。
丽人:指朝鲜人。
鸷悍:指凶猛。
束伍之法:指军队的编制和纪律。
冲要:指重要的地方。
巨济:指朝鲜的一个岛屿。
蔚山:指朝鲜的一个城市。
开山:指朝鲜的一个地方。
神机百子火箭:指一种火箭。
异材:指有才能的人。
内治:指国家的内部治理。
登、旅:指中国的一个地区。
镇江:镇江,指明朝边防要地。
辽左:指中国东北地区的一个地区。
珲:珲,指珲春,当时为明朝边防要地。
立长之议:指立长子为继承人的建议。
画开市之事:指开始贸易的事情。
署国事:指代理国家事务。
昭敬:指对李昖的谥号。
生母:指亲生母亲。
会典:指古代的官制法规。
野史:指非官方的历史记载。
冠服:指帽子衣服,指官服。
侧室:指妾室,非正室。
隆杀:指尊贵和低贱的区别。
马林:马林,明代将领,曾参与抗清战争。
杜松:杜松,明代将领,曾参与抗清战争。
刘綎:刘綎,明代将领,曾参与抗清战争。
大清兵:指清朝的军队。
优恤:优待抚恤,指对有功人员或死者家属给予优厚的待遇。
熊廷弼:熊廷弼,明代将领,曾任经略使。
北关:指明朝北方的关隘,此处指明朝与蒙古的边界。
金台吉:金台吉,蒙古部落首领。
白羊:白羊,指白羊部落。
铁岭之役:指明朝与蒙古在铁岭的战役。
蒙古宰赛:蒙古宰赛,蒙古部落首领。
南朝:指明朝。
牛毛寨:牛毛寨,指明朝边防要地。
万遮岭:万遮岭,指明朝边防要地。
宽奠:宽奠,指明朝边防要地。
昌城:昌城,指明朝边防要地。
叆阳境:叆阳境,指明朝边防要地。
鸦鹘关:鸦鹘关,指明朝边防要地。
凤凰城:凤凰城,指明朝边防要地。
辽镇:辽镇,指明朝辽东地区的军事镇。
塘报:塘报,指军事报告。
朝议:朝议,指朝廷的讨论。
珲阳衡阴顺:珲阳衡阴顺,指珲春地区的形势平稳。
敕令:敕令,指皇帝的命令。
海:海,指朝鲜半岛西海岸的海域。
登州:登州,指明朝山东省的一个沿海城市。
京师:京师,指明朝的都城北京。
皮岛:指位于朝鲜半岛东北部的皮岛。
逃民:逃民,指逃避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
山东粟:山东粟,指山东省的粮食。
万历东征:万历东征,指明朝万历年间对朝鲜的军事行动。
绫阳君倧:绫阳君倧,朝鲜国王李倧的封号。
昭敬王妃:昭敬王妃,指朝鲜国王李倧的母亲。
议政府:议政府,指朝鲜的最高行政机构。
文龙:文龙,指毛文龙,明朝将领。
倧:倧,指朝鲜国王李倧。
京辅官兵:京辅官兵,指朝鲜京畿地区的官兵。
列镇储偫:列镇储偫,指各镇储存的军需物资。
全辽沦没:全辽沦没,指整个辽东地区被清朝占领。
须弥:须弥,指毛文龙在皮岛所建的军事要塞。
登莱巡抚:登莱巡抚,指明朝山东省登莱地区的行政长官。
左议府尹:左议府尹,指朝鲜的官员。
义立:义立,指朝鲜的官员。
王仲保:王仲保,指朝鲜的官员。
谗邪之臣:谗邪之臣,指进谗言的奸臣。
交构之计:交构之计,指挑拨离间的计谋。
须弥之迁:须弥之迁,指毛文龙迁移须弥要塞。
刍薪:刍薪,指柴草。
部抚:部抚,指兵部和巡抚。
刷辽民:刷辽民,指将辽东地区的百姓迁移到其他地方。
安插中土:安插中土,指将辽东地区的百姓安置在内地。
屯牧:屯牧,指在边防地区进行农业生产和畜牧业。
王和协东镇:指明朝皇帝派遣的驻守东镇(今辽宁省南部)的将领,王和协是其名。
中朝:指中国朝廷,即明朝。
忠贞之忱:指忠诚坚定的情感。
镇军:指驻守军队。
鲜、辽杂处:指朝鲜和辽东地区。
久客累主:指长期客居他乡,给当地君主带来负担。
生寡食多:指生活困苦,食物匮乏。
微王言:指如果王和协没有提出请求。
朕有不坐照万里之外者:朕即皇帝,表示即使坐在万里之外也能了解情况。
毛帅:指毛文龙,明朝将领。
牵制之师:指用来牵制敌人的军队。
唇齿之形:比喻关系密切,互相依存。
海上刍輓:指海上运输的粮食。
区画:指规划、安排。
刻期运济:指按照规定的时间运送粮食。
逃难边民:指因战乱而逃难到边境的民众。
传讹之言:指传播的错误信息。
并力一心:指齐心协力。
王其勉之:希望王和协努力。
丽官、丽人:指朝鲜的官员和人民。
铁山:指朝鲜的铁山地区。
敌遂移兵攻丽矣:敌人随后转移兵力攻打朝鲜。
帝敕文龙速相机应援:皇帝命令文龙迅速相机支援。
登抚:指登州(今山东省)的巡抚。
李嵩:指明朝的官员李嵩。
叛臣韩润:指朝鲜的叛变官员韩润。
安州:指朝鲜的安州。
节度使:指地方的军事行政长官。
南以兴:指南以兴,朝鲜的节度使。
郭山、凌汉、山城:指朝鲜的郭山、凌汉、山城等地。
平壤、黄州:指朝鲜的平壤和黄州。
中和:指朝鲜的中和地区。
游骑:指轻骑兵。
云从:指朝鲜的云从地区。
江华:指朝鲜的江华岛。
望风奔溃:指一见到敌人就逃跑溃散。
谕倧:指明朝皇帝给倧(朝鲜国王)的命令。
输款:指投降。
班师:指军队返回。
熹宗:指明朝的皇帝朱由校。
庄烈帝:指明朝的皇帝朱由检。
优诏励勉焉:皇帝下诏书鼓励他们。
两贡:指每年两次的朝贡。
辽路阻绝:指通往辽东的道路被阻断。
登、莱:指登州和莱州,都是山东省的城市。
袁崇焕:指明朝的将领袁崇焕。
觉华:指觉华岛,位于辽宁省。
迂途冒险:指走一条曲折而危险的路。
郑斗源:指明朝的官员郑斗源。
孙元化:指明朝的官员孙元化。
委官伴送:指派遣官员陪同送行。
疏闻:指上报情况。
水路既有成命:指水路运输已经有了决定。
改途嫌于自便:改变路线被认为是不方便的。
左都督:指明朝的高级军事官职。
孔有德、耿仲明:指明朝将领孔有德和耿仲明。
太宗文皇帝:指清朝的皇帝皇太极。
渝盟助明之罪:违背盟约帮助明朝的罪行。
舟师:指水军。
沈世魁、陈洪范:指明朝的将领沈世魁和陈洪范。
协图匡救:共同商议救援计划。
大治舟舰:大规模建造战舰。
锡赉:指赏赐。
风土物产:指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自然环境和特产。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二百零八-评注
帝报曰:‘王和协东镇,爱戴中朝,忠贞之忱,溢乎言表。’此句中,帝对王的赞誉之情溢于言表,‘和协’、‘爱戴’、‘忠贞’等词汇的使用,彰显了帝对王忠诚与贡献的高度评价。‘溢乎言表’更是强调了王的忠诚已超越了言语所能表达的程度,体现了古代君主对臣子的信任与尊重。
‘镇军久悬,鲜、辽杂处。久客累主,生寡食多。’此句描绘了王镇守边疆的艰辛与孤寂。‘久悬’、‘久客’等词汇,表现了王长期在边疆的辛劳与对国家的忠诚。‘生寡食多’则揭示了边疆生活的困苦,反映了古代边防将领的奉献精神。
‘微王言,朕有不坐照万里之外者。’帝此言,既是对王的赞誉,也是对其贡献的肯定。‘微’字的使用,表达了帝对王的谦虚态度,同时也体现了帝对王能力的信任。‘不坐照万里之外’则描绘了帝对王的期望,希望王能够为国家安定边疆,维护国家安全。
‘海上刍輓,已令该部区画,刻期运济。’此句反映了帝对王边疆事务的关注与支持。‘海上刍輓’、‘区画’、‘刻期运济’等词汇,展现了帝对王后勤保障工作的重视,体现了古代君主对边疆将领的关怀。
‘逃难边民,亦令毛帅悉心计处,俾无重为王累。’帝此言,既是对王边疆治理的肯定,也是对其责任感的体现。‘逃难边民’、‘悉心计处’、‘俾无重为王累’等词汇,表现了帝对王在边疆治理中的担当与责任。
‘传讹之言,未足介怀,并力一心,王其勉之。’帝此句,既是对王忠诚的肯定,也是对其勉励。‘传讹之言’、‘并力一心’、‘王其勉之’等词汇,展现了帝对王忠诚的信任与对其能力的鼓励。
‘丽官、丽人招敌攻铁山,伤我兵千人,杀丽兵六万,焚粮百余万,敌遂移兵攻丽矣。’此句描述了战事,反映了战争的残酷与激烈。‘招敌’、‘伤我兵’、‘杀丽兵’、‘焚粮’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惨烈场面。
‘帝敕文龙速相机应援。’帝此句,体现了帝对战争的重视,以及对文龙的信任。‘敕’、‘速相机应援’等词汇,展现了帝的果断与智慧。
‘登抚李嵩奏:“朝鲜叛臣韩润等引敌入安州,节度使南以兴自焚死,中国援兵都司王三桂等俱阵亡。”’此句描述了战事,反映了战争的残酷与英勇。‘叛臣’、‘自焚死’、‘阵亡’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惨烈与英勇。
‘既复奏:“义州及郭山、凌汉、山城俱破,平壤、黄州不战自溃,敌兵直抵中和,游骑出入黄、凤之间,又分向云从,攻掠毛帅,国王及士民迁于江华以避难。”’此句描述了战事的扩大与蔓延,反映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俱破’、‘不战自溃’、‘游骑出入’、‘攻掠’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惨烈场面。
‘时大清兵所至辄下,朝鲜列城望风奔溃,乃遣使谕倧。’此句描述了清军的强大与朝鲜的弱势,反映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无奈。‘所至辄下’、‘望风奔溃’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倧输款,遂班师。’此句描述了战争的结束,反映了古代战争的策略与手段。‘输款’、‘班师’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智慧与策略。
‘崇祯二年,改每岁两贡为一贡。’此句描述了朝贡制度的变迁,反映了古代国家间的关系与交流。‘改每岁两贡为一贡’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朝贡制度的变化。
‘辽路阻绝,贡使取道登、莱,已十余年矣。’此句描述了贡使的艰辛与曲折,反映了古代交通的困难与国家间的联系。‘辽路阻绝’、‘取道登、莱’等词汇,展现了古代交通的艰难与国家间的联系。
‘自袁崇焕督师,题改觉华,迂途冒险,其国屡请复故。’此句描述了袁崇焕的功绩与辽国的要求,反映了古代战争的复杂与国家间的纷争。‘题改觉华’、‘迂途冒险’、‘屡请复故’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复杂与国家间的纷争。
‘至是遣户曹判书郑斗源从登海来,移书登抚孙元化,属其陈请。’此句描述了郑斗源的行动与孙元化的责任,反映了古代官员的职责与担当。‘遣户曹判书’、‘移书’、‘属其陈请’等词汇,展现了古代官员的职责与担当。
‘帝以水路既有成命,改途嫌于自便,不许。’此句描述了帝的决定与态度,反映了古代君主的权威与决策。‘水路既有成命’、‘改途嫌于自便’、‘不许’等词汇,展现了古代君主的权威与决策。
‘是年六月,督师袁崇焕杀平辽将军左都督毛文龙于双岛。’此句描述了袁崇焕的行动与毛文龙的命运,反映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个人命运的无奈。‘督师’、‘杀’、‘左都督’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个人命运的无奈。
‘六年六月,倧遗书总兵黄龙言:“文龙旧将孔有德、耿仲明率士卒二万投顺大清,向朝鲜征粮。本国以有德等曩在皮岛为本国患,故未之应。”’此句描述了倧的行动与黄龙的报告,反映了古代战争的复杂与国家间的纷争。‘遗书’、‘投顺’、‘本国患’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复杂与国家间的纷争。
‘十年正月,太宗文皇帝亲征朝鲜,责其渝盟助明之罪,列城悉溃。’此句描述了太宗文皇帝的行动与朝鲜的失败,反映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国家间的冲突。‘亲征’、‘责其渝盟’、‘列城悉溃’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国家间的冲突。
‘朝鲜告急,命总兵陈洪范调各镇舟师赴援。’此句描述了朝鲜的困境与明朝的应对,反映了古代战争的紧张与国家间的援助。‘告急’、‘调各镇舟师赴援’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紧张与国家间的援助。
‘三月,洪范奏官兵出海。’此句描述了洪范的行动,反映了古代战争的准备与部署。‘奏官兵出海’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准备与部署。
‘越数日,山东巡抚颜继祖奏属国失守,江华已破,世子被擒,国王出降。’此句描述了战争的失败与明朝的困境,反映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国家间的冲突。‘失守’、‘被擒’、‘出降’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国家间的冲突。
‘今大治舟舰,来攻皮岛、铁山,其锋甚锐。’此句描述了敌军的行动与明朝的应对,反映了古代战争的紧张与国家间的对抗。‘大治舟舰’、‘来攻’、‘其锋甚锐’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紧张与国家间的对抗。
‘宜急敕沈世魁、陈洪范二镇臣,以坚守皮岛为第一义。’此句描述了帝的决策与要求,反映了古代战争的紧迫与国家间的对抗。‘急敕’、‘坚守皮岛’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紧迫与国家间的对抗。
‘帝以继祖不能协图匡救,切责之。’此句描述了帝的批评与责备,反映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个人责任的凸显。‘不能协图匡救’、‘切责之’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个人责任的凸显。
‘亡何,皮岛并为大清兵所破,朝鲜遂绝,不数载而明亦亡矣。’此句描述了皮岛的陷落与明朝的覆灭,反映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国家间的命运。‘亡何’、‘并为’、‘遂绝’等词汇,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国家间的命运。
‘朝鲜在明虽称属国,而无异域内。’此句描述了朝鲜在明朝的地位与关系,反映了古代国家间的属国制度。‘称属国’、‘无异域内’等词汇,展现了古代国家间的属国制度。
‘故朝贡络绎,锡赉便蕃,殆不胜书,止著其有关治乱者于篇。’此句描述了朝贡制度的重要性与影响,反映了古代国家间的交流与互动。‘朝贡络绎’、‘锡赉便蕃’、‘殆不胜书’等词汇,展现了古代国家间的交流与互动。
‘至国之风土物产,则具载前史,兹不复录。’此句说明了朝鲜的背景与历史,反映了古代国家间的记载与传承。‘风土物产’、‘具载前史’、‘兹不复录’等词汇,展现了古代国家间的记载与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