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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晋纪-晋纪一

作者: 司马光(1019年-1086年),字君实,号迂叟,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人,北宋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他不仅是《资治通鉴》的主编,还在政治上有着重要影响,曾任宰相。

年代: 《资治通鉴》的编撰始于1065年,完成于1084年,涵盖了从公元前403年(战国时期)到公元959年(五代十国时期)共1362年的历史。

内容简要:《资治通鉴》以编年体的形式,详细记录了从战国到五代十国之间的历史事件。全书共294卷,内容涵盖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书中不仅记录了各个朝代的兴衰更替,还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分析和评论,提出了许多治国理政的见解,旨在为统治者提供历史借鉴,故书名“资治通鉴”,意为“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晋纪-晋纪一-原文

起旃蒙作噩,尽玄黓执徐,凡八年。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元年(乙酉,公元二六五年)

春,三月,吴主使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郎将洪璆与徐绍、孙彧偕来报聘。绍行至濡须,有言绍誉中国之美者,吴主怒,追还,杀之。

夏,四月,吴改元甘露。

五月,魏帝加文王殊礼,进王妃曰后,世子曰太子。

癸未,大赦。

秋,七月,吴主逼杀景皇后,迁景帝四子于吴;寻又杀其长者二人。

八月,辛卯,文王卒,太子嗣为相国、晋王。

九月,乙未,大赦。

戊子,以魏司徒何曾为晋丞相;癸亥,以骠骑将军司马望为司徒。

乙亥,葬文王于崇阳陵。

冬,吴西陵督步阐表请吴主徙都武昌;吴主从之,使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守建业。阐,骘之子也。

十二月,壬戌,魏帝禅位于晋;甲子,出舍于金墉城。太傅司马孚拜辞,执帝手,流涕歔欷不自胜,曰:“臣死之日,固大魏之纯臣也。”丙寅,王即皇帝位,大赦,改元。丁卯,奉魏帝为陈留王,即宫于鄴;优崇之礼,皆仿魏初故事。魏氏诸王皆降为候。追尊宣王为宣皇帝,景王为景皇帝,文王为文皇帝。尊王太后曰皇太后。封皇叔祖父孚为安平王,叔父干为平原王、亮为扶风王、伷为东莞王、骏为汝阴王、肜为梁王、伦为琅邪王,弟攸为齐王、鉴为乐安王、机为燕王,又封群从司徒望等十七人皆为王。以石苞为大司马,郑冲为太傅,王祥为太保,何曾为太尉,贾充为车骑将军,王沈为骠骑将军。其馀文武增位进爵有差。乙亥,以安平王孚为太宰,都督中外诸军事。未几,又以车骑将军陈骞为大将军,与司徒义阳王望、司空荀顗,凡八公,同时并置。帝惩魏氏孤立之敝,故大封宗室,授以职任,又招诸王皆得自选国中长吏;卫将军齐王攸独不敢,皆令上请。

诏除魏宗室禁锢,罢部曲将及长吏纳质任。

帝承魏氏刻薄奢侈之后,欲矫以仁俭,太常丞许奇,允之子也,帝将有事于太庙,朝议以奇父受诛,不宜接近左右,请出为外官;帝乃追述允之夙望,称奇之才,擢为祠部郎。有司言御牛青丝纼断,诏以青麻代之。

初置谏官,以散骑常侍傅玄、皇甫陶为之。玄,干之子也。玄以魏末士风颓敝,上疏曰:“臣闻先王之御天下,教化隆于上,清议行于下。近者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慕通达而天下贱守节,其后纲维不摄,放诞盈朝,遂使天下无复清议。陛下龙兴受禅,弘尧、舜之化,惟未举清远有礼之臣以敦风节,未退虚鄙之士以惩不恪,臣是以犹敢有言。”上嘉纳其言,使玄草诏进之,然亦不能革也。

初,汉征西将军司马钧生豫章太守量,量生颖川太守俊,俊生京兆尹防,防生宣帝。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二年(丙戌,公元二六六年)

春,正月,丁亥,即用魏庙祭征西府君以下并景帝凡七室。

辛丑,尊景帝夫人羊氏曰景皇后,居弘训宫。

丙午,立皇后弘农杨氏;后,魏通事郎文宗之女也。

群臣奏:“五帝即天帝也,王气时异,故名号有五。自今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座。”从之。帝,王肃外孙也,故郊祀之礼,有司多从肃议。

二月,除汉宗室禁锢。三月,戊戌,吴遣大鸿胪张俨、五官中郎将丁忠来吊祭。

吴散骑常侍庐江王蕃,体气高亮,不能承颜顺指,吴主不悦,散骑常侍万彧、中书丞陈声从而谮之。丁忠使还,吴主大会群臣,蕃沉醉顿伏。吴主疑其诈,舆蕃出外。顷之,召还。蕃好治威仪,行止自若。吴主大怒,呵左右于殿下斩之,出,登来山,使亲近掷蕃首,作虎跳狼争咋啮之,首皆碎坏。

丁忠说吴主曰:“北方无守战之备,弋阳可袭而取。”吴主以问群臣,镇西大将军陆凯曰:“北方新并巴、蜀,遣使求和,非求援于我也,欲蓄力以俟时耳。敌势方强,而欲徼幸求胜,未见其利也。”吴主虽不出兵,然遂与晋绝。凯,逊之族子也。

夏,五月,壬子,博陵元公王沈卒。

六月,丙午晦,日有食之。

文帝之丧,臣民皆从权制,三日除服。既葬,帝亦除之,然犹素冠疏食,哀毁如居丧者。秋,八月,帝将谒崇阳陵,群臣奏言,秋暑未平,恐帝悲感摧伤。帝曰:“朕得奉瞻山陵,体气自佳耳。”又诏曰:“汉文不使天下尽哀,亦帝王至谦之志。当见山陵,何心无服!其议以衰绖从行。群臣自依旧制。”尚书令裴秀奏曰:“陛下既除而复服,义无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之敢安也。”诏曰:“患情不能跂及耳,衣服何在!诸君勤勤之至,岂苟相违。”遂止。

中军将军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而汉文除之,毁礼伤义。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丧礼。若因此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也。”乃止。

戊辰,群臣奏请易服复膳,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之礼,以为沉痛。况当食稻衣锦乎!适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朕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至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遂以疏素终三年。

臣光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

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坏礼,绝父子之恩,亏君臣之义;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群臣谄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性矫而行之,可谓不世之贤君;而裴、傅之徒,固陋庸臣,习常玩故,不能将顺其美,惜哉!

吴改元宝鼎。

吴主以陆凯为左丞相,万彧为右丞相。吴主恶人视己,群臣侍见,莫敢举目。陆凯曰:“君臣无不相识之道,若猝有不虞,不知所赴。”吴主乃听凯自视,而它人如故。吴主居武昌,扬州之民溯流供给,甚苦之,又奢侈无度,公私穷匮。凯上疏曰:“今四边无事,当务养民丰财,而更穷奢极欲,无灾而民命尽,无为而国财空,臣窃痛之。昔汉室既衰,三家鼎立;今曹、刘失道,皆为晋有,此目前之明验也。臣愚,但为陛下惜国家耳。武昌土地危险脊确,非王者之都。且童谣云:‘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以此观之,足明民心与天意矣。今国无一年之蓄,民有离散之怨,国有露根之渐,而官吏务为苛急,莫之或恤。大帝时,后宫列女及诸织络数不满百,景帝以来,乃有千数,此耗财之甚者也。又左右之臣,率非其人,群党相扶,害忠隐贤,此皆蠹政病民者也。臣愿陛下省息百役,罢去苛扰,料出宫女,清选百官,则天悦民附,国家永安矣。”吴主虽不悦,以其宿望,特优容之。

九月,诏:“自今虽诏有所欲,及已奏得可,而于事不便者,皆不可隐情。”

戊戌,有司奏:“大晋受禅于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色,如虞遵唐故事。”从之。

冬,十月,丙午朔,日有食之。

永安山贼施但,因民劳怨,聚众数千人,劫吴主庶弟永安侯谦作乱,北至建业,众万馀人,未至三十里住,择吉日入城。遣使以谦命召丁固、诸葛靓,固、靓斩其使,发兵逆战于牛屯。但兵皆无甲胄,即时败散。谦独坐车中,生获之。固不敢杀,以状白吴主,吴主并其母及弟俊皆杀之。初,望气者云:“荆州有王气,当破扬州。”故吴主徙都武昌。及但反,自以为得计,遣数百人鼓噪入建业,杀但妻子,云“天子使荆州兵来破扬州贼。”

十一月,初并圜丘、方丘之祀于南北郊。

罢山阳公国督军,除其禁制。

十二月,吴主还都建业,使后父卫将军、录尚书事滕牧收留镇武昌。朝士以牧尊戚,颇推令谏争,滕后之宠由是渐衰,更遣牧居苍梧,虽爵位不夺,其实迁也,在道以忧死。何太后常保佑滕后,太史又言中宫不可易。吴主信巫觋,故得不废,常供养升平宫,不复进见,诸姬佩皇后玺绂者甚众,滕后受朝贺表疏而已。吴主使黄门遍行州郡,料取将吏家女,其二千石大臣子女,皆岁岁言名,年十五、六一简阅,简阅不中,乃得出嫁。后宫以千数,而采择无已。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三年(丁亥,公元二六七年)

春,正月,丁卯,立子衷为皇太子。诏以“近世每立太子必有赦,今世运将平,当示之以好恶,使百姓绝多幸之望。曲惠小仁,朕无取焉!”遂不赦。

司隶校尉上党李憙劾奏故立进令刘友、前尚书山涛、中山王睦、尚书仆射武陔各占官稻田,请免涛、睦等官,陔已亡,请贬其谥。诏曰:“友侵剥百姓以谬惑朝士,其考竟以惩邪佞。涛等不贰其过,皆勿有所问。憙亢志在公,当官而行,可谓邦之司直矣。光武有云:‘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其申敕群寮,各慎所词,宽宥之恩,不可数遇也!”睦,宣帝之弟子也。

臣光曰:政之大本,在于刑赏,刑赏不明,政何以成!晋武帝赦山涛而褒李憙,其于刑、赏两失之。使憙所言为是,则涛不可赦;所言为非,则憙不足褒。褒之使言,言而不用,怨结于下,威玩于上,将安用之!且四臣同罪,刘友伏诛而涛等不问,避贵施贱,可谓政乎!创业之初,而政本不立,将以垂统后世,不亦难乎!

帝以李憙为太子太傅,徽犍为李密为洗马。密以祖母老,固辞,许之。密与人交,每公议其得失而切责之,常言:“吾独立于世,顾影无俦;然而不惧者,以无彼此于人故也。”

吴大赦,以右丞相万彧镇巴丘。

夏,六月,吴主作昭明宫,二千石以下,皆自入山督伐木。大开苑囿,起土山、楼观,穷极伎巧,功役之费以亿万计。陆凯谏,不听。中书丞华覈上疏曰:“汉文之世,九州晏然,贾谊独以为如抱火厝于积薪之下而寝其上。今大敌据九州之地,有太半之众,欲与国家为相吞之计,非徒汉之淮南、济北而已也,比于贾谊之世,孰为缓急?今仓库空匮,编户失业;而北方积谷养民,专心向东。又,交趾沦没,岭表动摇,胸背有嫌,首尾多难,乃国朝之厄会也。若舍此急务,尽力功作,卒有风尘不虞之变,当委版筑而应烽燧,驱怨民而赴白刃,此乃大敌所因以为资者也。”时吴俗奢侈,覈又上疏曰:“今事多而役繁,民贫而俗奢,百工作无用之器,妇人为绮靡之饰,转相仿效,耻独无有。兵民之家,犹复逐俗,内无甔石之储而出有绫绮之服,上无尊卑等级之差,下有耗财费力之损,求其富给,庸可得乎?”吴主皆不听。

秋,七月,王祥以睢陵公罢。

九月,甲申,诏增吏俸。

以何曾为太保,义阳王望为太尉,荀顗为司徒。

禁星气、谶纬之学。

吴主以孟仁守丞相,奉法驾东迎其父文帝神于明陵,中使相继,奉问起居。巫

觋言见文帝被服颜色如平生。吴主悲喜,迎拜于东门之外。既入庙,比七日三祭,设诸倡伎,昼夜娱乐。是岁,遣鲜卑拓跋沙漠汗归其国。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四年(戊子,公元二六八)

春,正月,丙戌,贾充等上所刊修律令。帝亲自临讲,使尚书郎裴楷执读。楷,秀之从弟也。侍中卢珽、中书侍郎范阳张华请抄新律死罪条目,悬之亭传以示民,从之。

又诏河南尹杜预为黜陟之课,预奏:“古者黜陟,拟议于心,不泥于法;末世不能纪远而专求密微,疑心而信耳目,疑耳目而信简书。简书愈繁,官方愈伪。魏氏考课,即京房之遗意,其文可谓至密,然失于苛细以违本体,故历代不能通也。岂若申唐尧之旧制,取大舍小,去密就简,俾之易从也!夫曲尽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则以文伤理。莫若委任达官,各考所统,岁第其人,言其优劣。如此六载,主者总集,采案其言,六优者超擢,六劣者废免,优多劣少者平叙,劣多优少者左迁。其间所对不钧,品有难易,主者固当准量轻重,微加降杀,不足曲以法尽也。其有优劣徇情,不叶公论者,当委监司随而弹之。若令上下公相容过,此为清议大颓,虽有考课之法,亦无益也。”事竟不行。

丁亥,帝耕籍田于洛水之北。

戊子,大赦。

二月,吴主以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右御史大夫孟仁为司空。

三月,戊子,皇太后王氏殂。帝居丧之制,一遵古礼。

夏,四月,戊戌,睢陵元公王祥卒,门无杂吊之宾。其族孙戎叹曰:“太保当正始之世,不在能言之流;及间与之言,理致清远,岂非以德掩其言乎!”

已亥,葬文明皇后。有司又奏:“既虞,除衰服。”诏曰:“受终身之爱而无数年之报,情所不忍也。”有司固请,诏曰:“患在不能笃孝,勿以毁伤为忧。前代礼典,质文不同,何必限以近制,使达丧阙然乎!”群臣请不已,乃许之。然犹素冠疏食以终三年,如文帝之丧。

秋,七月,众星西流如雨而陨。

己卯,帝谒崇阳陵。

九月,青、徐、兗、豫四州大水。

大司马石苞久在淮南,威惠甚著。淮北监军王琛恶之,密表苞与吴人交通。会吴人将入寇,苞筑垒遏水以自固,帝疑之。羊祜深为帝言苞必不然,帝不信,乃下诏以苞不料贼势,筑垒遏水,劳扰百姓,策免其官。遣义阳王望帅大军以征之。苞辟河内孙铄为掾,铄先与汝阴王骏善,骏时镇许昌,铄过见之。骏知台已遣军袭苞,私告之曰:“无与于祸!”铄既出,驰诣寿春,劝苞放兵,步出都亭待罪,苞从之。帝闻之,意解。苞诣阙,以乐陵公还第。

吴主出东关,冬,十月,使其将施绩入江夏,万彧寇襄阳。诏义阳王望统中军步骑二万屯龙陂,为二方声援。会荆州刺史胡烈拒绩,破之,望引兵还。

吴交州刺史刘俊、大都督脩则、将军顾容前后三攻交趾,交趾太守杨稷皆拒破之,郁林、九真皆附于稷。稷遣将军毛炅、董元攻合浦,战于古城,大破吴兵,杀刘俊、脩则,馀兵散还合浦。稷表炅为郁林太守,元为九真太守。

十一月,吴丁奉、诸葛靓出芍陂,攻合肥,安东将军汝阴王骏拒却之。

以义阳王望为大司马,荀顗为太尉,石苞为司徒。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五年(己丑,公元二六九)

春,正月,吴主立子瑾为皇太子。

二月,分雍、凉、梁州置秦州,以胡烈为刺史。先是,邓艾纳鲜卑降者数万,置于雍、凉之间,与民杂居,朝廷恐其久而为患,以烈素著名于西方,故使镇抚之。

青、徐、兗三州大水。

帝有灭吴之志,壬寅,以尚书左仆射羊祜都督荆州诸军事,镇襄阳;征东大将军卫瑾都督青州诸军事,镇临菑;镇东大将军东莞王亻由都督徐州诸军事,镇下邳。

祜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欲去,皆听之。减戍逻之卒,以垦田八百馀顷。其始至也,军无百日之粮,及其季年,乃有十年之积。祜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被甲,铃阁之下,侍卫不过十数人。

济阴太守巴西文立上言:“故蜀之名臣子孙流徙中国者,宜量才叙用,以慰巴、蜀之心,倾吴人之望。”帝从之。己未,诏曰:“诸葛亮在蜀,尽其心力,其子瞻临难而死义,其孙京宜随才署吏。”又诏曰:“蜀将傅佥父子死于其主。天下之善一也,岂由彼此以为异哉!佥息著、募没入奚官,宜免为庶人。”

帝以文立为散骑常侍。汉故尚书犍为程琼,雅有德业,与立深交。帝闻其名,以问立,对曰:“臣至知其人,但年垂八十,禀性谦退,无复当时之望,故不以上闻耳。”琼闻之,曰:“广休可谓不党矣,此吾所以善夫人也。”

秋,九月,有星孛于紫宫。

冬,十月,吴大赦,改元建衡。

封皇子景度为城阳王。

初,汝南何定尝为吴大帝给使,及吴主即位,自表先帝旧人,求还内侍。吴主以为楼下都尉,典知酤籴事,遂专为威福;吴主信任之,委以众事。左丞相陆凯面责定曰:“卿见前后事主不忠,倾乱国政,宁有得以寿终者邪!何以专为奸邪,尘秽天听!宜自改厉,不然,方见卿有不测之祸。”定大恨之。凯竭心公家,忠恳内发,表疏皆指事不饰。及疾病,吴主遣中书令董朝问所欲言,凯陈“何定不可信用,宜授以外任。奚熙小吏,建起浦里田,亦不可听。

姚信、楼玄、贺邵、张悌、郭逴、薛莹、滕修及族弟喜、抗,或清白忠勤,或资才卓茂,皆社稷之良辅,愿陛下重留神思,访以时务,使各尽其忠,拾遗万一。”

邵,齐之孙;莹,综之子;玄,沛人;修,南阳人也。凯寻卒。吴主素衔其切直,且日闻何定之谮,久之,竟徙凯家于建安。

吴主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珝、苍梧太守丹杨陶璜从荆州道,监军李勖、督军徐存从建安海道,皆会于合浦,以击交趾。

十二月,有司奏东宫施敬二傅,其仪不同。帝曰:“夫崇敬师傅,所以尊道重教也。何言臣不臣乎!其令太子申拜礼。”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六年(庚寅,公元二七零年)

春,正月,吴丁奉入涡口,扬州刺史牵弘击走之。

吴万彧自巴丘还建业。

夏,四月,吴左大司马施绩卒。以镇军大将军陆抗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治乐乡。抗以吴主政事多阙,上疏曰:“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力侔则安者制危,此六国所以并于秦、西楚所以屈于汉也。今敌之所据,非特关右之地、鸿沟以西,而国家外无连衡之授,内非西楚之强,庶政陵迟,黎民未乂。议者所恃,徒以长江、峻山限带封域;此乃守国之末事,非智者之所先也。臣每念及此,中夜抚枕,临餐忘食。夫事君之义,犯而勿欺,谨陈时宜十七条以闻。”吴主不纳。

李勖以建安道不利,杀导将冯斐,引军还。初,何定尝为子求婚于勖,勖不许,乃白勖枉杀冯斐,擅彻军还,诛勖及徐存,并其家属,仍焚勖尸。定又使诸将各上御犬,一犬至直缣数十匹,缨绁直钱一万,以捕兔供厨。吴人皆归罪于定,而吴主以为忠勤,赐爵列侯。陆抗上疏曰:“小人不明理道,所见既浅,虽使竭情尽节,犹不足任,况其奸心素笃而憎爱移易哉!”吴主不从。

六月,戊午,胡烈讨鲜卑秃发树机能于万斛堆,兵败被杀。都督雍、凉州诸军事扶风王亮遣将军刘旂救之,旂观望不进。亮坐贬为平西将军,旂当斩。亮上言:“节度之咎,由亮而出,乞丐旂死。”诏曰:“若罪不在旂,当有所在。”乃免亮官。遣尚书乐陵石鉴行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讨树机能。树机能兵盛,鉴使秦州刺史杜预出兵击之。预以虏乘胜马肥,而官军县乏,宜并力大运刍粮,须春进讨。鉴奏预稽乏军兴,槛车征诣廷尉,以赎论。既而鉴讨树机能,卒不能克。

秋,七月,乙巳,城阳王景度卒。

丁未,以汝阴王骏为镇西大将军,都督雍、凉等州诸军事,镇关中。

冬,十一月,立皇子东为汝南王。

吴主从弟前将军秀为夏口督,吴主恶之,民间皆言秀当见图。会吴主遣何定将兵五千人猎夏口,秀惊,夜将妻子、亲兵数百人来奔。十二月,拜秀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会稽公。

是岁,吴大赦。

初,魏人居南匈奴五部于并州诸郡,与中国民杂居;自谓其先汉氏外孙,因改姓刘氏。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七年(辛卯,公元二七一年)

春,正月,匈奴右贤王刘猛叛出塞。

豫州刺史石鉴坐击吴军虚张首级,诏曰:“鉴备大臣,吾所取信,而乃下同为诈,义得尔乎!今遣归田里,终身不得复用。”

吴人刁玄诈增谶文云:“黄旗紫盖,见于东南,终有天下者,荆、扬之君。”吴主信之。是月晦,大举兵出华里,载太后、皇后及后宫数千人,从牛渚西上。东观令华谮等固谏,不听。行遇大雪,道涂陷坏,兵士被甲持仗,百人共引一车,寒冻殆死,皆曰:“若遇敌,便当倒戈。”吴主闻之,乃还。帝遣义阳王望统中军二万、骑三千屯寿春以备之,闻吴师退,乃罢。

三月,丙戌,巨鹿元公裴秀卒。

夏,四月,吴交州刺史陶璜袭九真太守董元,杀之;杨稷以其将王素代之。

北地胡寇金城,凉州刺史牵弘讨之。众胡皆内叛,与树机能共围弘于青山,弘军败而死。

初,大司马陈骞言于帝曰:“胡烈、牵弘皆勇而无谋,强于自用,非绥边之材也,将为国耻。”时弘为扬州刺史,多不承顺骞命,帝以为骞与弘不协而毁之,于是征弘,既至,寻复以为凉州刺史。骞窃叹息,以为必败。二人果失羌戎之和,兵败身没,征讨连年,仅而能定,帝乃悔之。

五月,立皇子宪为城阳王。

辛丑,义阳成王望卒。

侍中、尚书令、车骑将军贾充,自文帝时宠任用事。帝之为太子,充颇有力,故益有宠于帝。充为人巧谄,与太尉、行太子太傅荀顗、侍中、中书监荀勖、越骑校尉安平冯紞相为党友,朝野恶之。帝问侍中裴楷以方今得失,对曰:“陛下受命,四海承风,所以未比德于尧、舜者,但以贾充之徒尚在朝耳。宜引天下贤人,与弘政道,不宜示人以私。侍中乐安任恺、河南尹颖川庾纯皆与充不协,充欲解其近职,乃荐恺忠贞,宜在东宫;帝以恺为太子少傅,而侍中如故。会树机能乱秦、雍,帝以为忧,恺曰:“宜得威望重臣有智略者以镇抚之。”帝曰:“谁可者?”恺因荐充,纯亦称之。秋,七月,癸酉,以充为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侍中、车骑将军如故;充患之。

吴大都督薛珝与陶璜等兵十万,共攻交趾,城中粮尽援绝,为吴所陷,虏杨稷、毛炅等。璜爱炅勇健,欲活之,炅谋杀璜,璜乃杀之。脩则之子允,生剖其腹,割其肝,曰:“复能作贼不?”炅犹骂曰:“恨不杀汝

孙皓,汝父何死狗也!”

王素欲逃归南中,吴人获之,九真、日南皆降于吴。

吴大赦,以陶璜为交州牧。

璜讨降夷獠,州境皆平。

八月,丙申,城阳王宪卒。

分益州南中四郡置宁州。

九月,吴司空孟仁卒。

冬,十月,丁丑朔,日有食之。

十一月,刘猛寇并州,并州刺史刘钦等击破之。

贾充将之镇,公卿饯于夕阳亭。

充私问计于荀勖,勖曰:“公为宰相,乃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辞之实难,独有结婚太子,可不辞而自留矣。”

充曰:“然孰可寄怀?”

勖曰:“勖请言之。”

因谓冯紞曰:“贾公远出,吾等失势。太子婚尚未定,何不劝帝纳贾公之女乎!”

紞亦然之。

初,帝将纳卫瓘女为太子妃,充妻郭槐赂杨后左右,使后说帝,求纳其女。

帝曰:“卫公女有五可,贾公女有五不可:卫氏种贤而多子,美而长、白;贾氏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

后固以为请,荀顗、荀勖、冯瓘皆称充女绝美,且有才德,帝遂从之。

留充复居旧任。

十二月,以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袤固辞不受。

是岁,安乐思公刘禅卒。

吴以武昌都督广陵范慎为太尉。

右将军司马丁奉卒。

吴改明年元曰凤凰。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八年(壬辰,公元二七二年)

春,正月,监军何桢讨刘猛,屡破之,潜以利诱其左部帅李恪,恪杀猛以降。

二月,辛卯,皇太子纳贾妃。

妃年十五,长于太子二岁,妬忌多权诈,太子嬖而畏之。

壬辰,安平献王孚卒,年九十三。

孚性忠慎,宣帝执政,孚常自退损。

后逢废立之际,未尝预谋。

景、文二帝以孚属尊,亦不敢逼。

及帝即位,恩礼尤重。

元会,诏孚乘舆上殿,帝于阼阶迎拜。

既坐,亲奉觞上寿,如家人礼。

帝每拜,孚跪而止之。

孚虽见尊宠,不以为荣,常有忧色。

临终,遗令曰:“有魏贞士河内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终始若一。当衣以时服,敛以素棺。”

诏赐东园温明秘器,诸所施行,皆依汉东平献王故事。

其家遵孚遗旨,所给器物,一不施用。

帝与右将国皇甫陶论事,陶与帝争言,散骑常侍郑徽表请罪之,帝曰:“忠谠之言,唯患不闻。徽越职妄奏,岂朕之意!”

遂免徽官。

夏,汶山白马胡侵掠诸种,益州刺史皇甫晏欲讨之。

典学从事蜀郡何旅等谏曰:“胡夷相残,固其常性,未为大患。今盛夏出军,水潦将降,必有疾疫,宜须秋、冬图之。”

晏不听。

胡康木子烧香言军出必败,晏以为沮众,斩之。

军至观阪,牙门张弘等以汶山道险,且畏胡众,因夜作乱,杀晏,军中惊扰,兵曹从事犍为杨仓勒兵力战而死。

弘遂诬晏,云“率己共反”,故杀之,传首京师。

晏主簿蜀郡何攀,方居母丧,闻之,诣洛证晏不反,弘等纵兵抄掠。

广汉主簿李毅言于太守弘农王濬曰:“皇甫侯起自诸生,何求而反!且广汉与成都密迩,而统于梁州者,朝廷欲以制益州之衿领,正防今日之变也。今益州有乱,乃此郡之忧也。张弘小竖,众所不与,宜即时赴讨,不可失也。”

濬欲先上请,毅曰:“杀主之贼,为恶尤大,当不拘常制,何请之有!”

濬乃发兵讨弘。

诏以濬为益州刺史。

濬击弘,斩之,夷三族。

封濬关内侯。

初,濬为羊祜参军,祜深知之。

祜兄子暨白濬“为人志大奢侈,不可专任,宜有以裁之。”

祜曰:“濬有大才,将以济其所欲,必可用也。”

更转为车骑从事中郎。

濬在益州,明立威信,蛮夷多归附之;俄迁大司农。

时帝与羊祜阴谋伐吴,祜以为伐吴宜藉上流之势,密表留濬复为益州刺史,使治水军。

寻加龙骧将军,监益、梁诸军事。

诏濬罢屯田兵,大作舟舰。

别驾何攀以为“屯田兵不过五六百人,作船不能猝办,后者未成,前者已腐。宜召诸郡兵合万馀人造之,岁终可成。”

濬欲先上须报,攀曰:“朝廷猝闻召万兵,必不听;不如辄召,设当见却,功夫已成,势不得止。”

濬从之,令攀典造舟舰器仗。

于是作大舰,长百二十步,受二千馀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往来。

时作船木柿,蔽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吴郡吾彦取流柿以白吴主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以塞其冲要。”

吴主不从。

彦乃为铁锁横断江路。

王濬虽受中制募兵,而无虎符;广汉太守敦煌张斅收从事列上。

帝召斅还,责曰:“何不密启而便收从事?”

斅曰:“蜀、汉绝远,刘备尝用之矣。辄收,臣犹以为轻。”

帝善之。

壬辰,大赦。

秋,七月,以贾充为司空,侍中、尚书令、领兵如故。

充与侍中任恺皆为帝所宠任,充欲专名势,而忌恺,于是朝士各有所附,朋党纷然。

帝知之,召充、恺宴于式乾殿而谓之曰:“朝廷宜一,大臣当和。”

充、恺各拜谢。

既而充、恺以帝已知而不责,愈无所惮,外相崇重,内怨益深。

充乃荐恺为吏部尚书,恺侍觐转希,充因与荀勖、冯紞承间共谮之,恺由是得罪,废于家。

八月,吴主征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

阐世在西陵,猝被徴,自以失职,且惧有谗,九月,据城来降,遣兄子玑、璿诣洛阳为任。

诏以阐为都督西陵诸军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领交州牧,封宜都公。

冬,十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敦煌太守尹璩卒。

凉州刺史杨欣表敦煌令梁澄领太守。

功曹宋质辄废澄,表议郎令狐丰为太

明黜陟,慎刑赏,训诸司以德,抚百姓以仁,而听诸将徇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士卒调瘁,寇不为衰而我已大病矣。

今争帝王之资而昧十百之利,此人臣之奸便,非国家之良策也!

昔齐、鲁三战,鲁人再克,而亡不旋踵。何则?大小之势异也。

况今师所克获,不补所丧哉?”

吴主不从。

羊祜不附结中朝权贵,荀勖、冯紞之徒皆恶之。

从甥王衍尝诣祜陈事,辞甚清辩;祜不然之,衍拂衣去。

祜顾谓宾客曰:“王夷甫方当以盛名处大位,然败俗伤化,必此人也。”

及攻江陵,祜以军法将斩王戎。

衍,戎之从弟也,故二人皆憾之,言论多毁祜,时人为之语曰:“二王当国,羊公无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晋纪-晋纪一-译文

从旃蒙作噩年开始,到玄黓执徐年结束,共八年。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元年(乙酉年,公元265年)

春天,三月,吴国君主派遣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郎将洪璆与徐绍、孙彧一同前来回访。徐绍走到濡须时,有人说徐绍称赞中国的美好,吴国君主大怒,将他追回并杀害。

夏天,四月,吴国改年号为甘露。

五月,魏国皇帝给予文王特殊的礼遇,将王妃晋升为皇后,世子称为太子。

癸未日,大赦天下。

秋天,七月,吴国君主逼迫杀害景皇后,将景帝的四个儿子迁到吴国;不久又杀害了其中年长的两人。

八月,辛卯日,文王去世,太子继位为相国、晋王。

九月,乙未日,大赦天下。

戊子日,任命魏国司徒何曾为晋国丞相;癸亥日,任命骠骑将军司马望为司徒。

乙亥日,将文王安葬在崇阳陵。

冬天,吴国西陵督步阐上表请求吴国君主迁都武昌;吴国君主同意,派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守卫建业。步阐是步骘的儿子。

十二月,壬戌日,魏国皇帝禅位给晋国;甲子日,魏国皇帝出居金墉城。太傅司马孚拜别,握着皇帝的手,流泪不止,说:“臣死之日,仍是大魏的忠臣。”丙寅日,晋王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丁卯日,尊奉魏国皇帝为陈留王,居住在鄴城;优待的礼仪,都仿照魏国初期的旧例。魏国的诸王都降为侯。追尊宣王为宣皇帝,景王为景皇帝,文王为文皇帝。尊王太后为皇太后。封皇叔祖父司马孚为安平王,叔父司马干为平原王、司马亮为扶风王、司马伷为东莞王、司马骏为汝阴王、司马肜为梁王、司马伦为琅邪王,弟弟司马攸为齐王、司马鉴为乐安王、司马机为燕王,又封群从司徒司马望等十七人皆为王。任命石苞为大司马,郑冲为太傅,王祥为太保,何曾为太尉,贾充为车骑将军,王沈为骠骑将军。其余文武官员各有升迁和封爵。乙亥日,任命安平王司马孚为太宰,都督中外诸军事。不久,又任命车骑将军陈骞为大将军,与司徒义阳王司马望、司空荀顗,共八公,同时并置。皇帝鉴于魏国孤立的弊端,因此大封宗室,授予他们职位,又允许诸王自行选择国中的长吏;只有卫将军齐王司马攸不敢,都请求上级批准。

下诏解除魏国宗室的禁锢,罢免部曲将及长吏的纳质任。

皇帝继承魏国刻薄奢侈的风气后,想要以仁俭来矫正,太常丞许奇是许允的儿子,皇帝将要举行太庙祭祀,朝臣议论认为许奇的父亲曾被诛杀,不宜接近皇帝左右,请求将他外放为官;皇帝于是追述许允的声望,称赞许奇的才能,提拔他为祠部郎。有司报告御牛的青丝缰绳断了,皇帝下诏用青麻代替。

初次设置谏官,任命散骑常侍傅玄、皇甫陶担任。傅玄是傅干的儿子。傅玄因魏末士风颓废,上疏说:“臣听说先王治理天下,教化在上兴盛,清议在下流行。近来魏武帝喜好法术而天下重视刑名,魏文帝崇尚通达而天下轻视守节,其后纲纪不振,放诞之风充斥朝廷,导致天下不再有清议。陛下龙兴受禅,弘扬尧、舜的教化,只是尚未举荐清远有礼之臣以敦厚风节,尚未罢退虚鄙之士以惩戒不恪,臣因此还敢进言。”皇帝嘉许并采纳了他的意见,让傅玄起草诏书进呈,但最终未能改变现状。

起初,汉朝征西将军司马钧生豫章太守司马量,司马量生颍川太守司马俊,司马俊生京兆尹司马防,司马防生宣帝。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二年(丙戌年,公元266年)

春天,正月,丁亥日,即用魏庙祭祀征西府君以下并景帝共七室。

辛丑日,尊景帝夫人羊氏为景皇后,居住在弘训宫。

丙午日,立弘农杨氏为皇后;皇后是魏国通事郎文宗的女儿。

群臣上奏:“五帝即天帝,王气时异,故名号有五。自今明堂、南郊应除去五帝座。”皇帝同意。皇帝是王肃的外孙,因此郊祀的礼仪,有司多依从王肃的建议。

二月,解除汉朝宗室的禁锢。三月,戊戌日,吴国派遣大鸿胪张俨、五官中郎将丁忠前来吊祭。

吴国散骑常侍庐江王蕃,体气高亮,不能顺从君主的意旨,吴国君主不高兴,散骑常侍万彧、中书丞陈声趁机诋毁他。丁忠出使归来,吴国君主大会群臣,王蕃醉酒倒地。吴国君主怀疑他装醉,将他抬出殿外。不久,又召他回来。王蕃喜欢讲究威仪,举止自若。吴国君主大怒,命令左右在殿下斩杀他,出殿后,登上来山,让亲近的人掷王蕃的首级,作虎跳狼争咬啮之状,首级都碎裂了。

丁忠对吴国君主说:“北方没有守战的准备,弋阳可以袭击夺取。”吴国君主询问群臣,镇西大将军陆凯说:“北方刚刚吞并巴、蜀,派遣使者求和,并非求援于我,而是想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敌势正强,而想侥幸求胜,未见其利。”吴国君主虽未出兵,但最终与晋国断绝关系。陆凯是陆逊的族子。

夏天,五月,壬子日,博陵元公王沈去世。

六月,丙午日晦,发生日食。

文帝的丧事,臣民都依从权宜之制,三天后除去丧服。安葬后,皇帝也除去丧服,但仍戴素冠、吃素食,哀伤如同居丧者。秋天,八月,皇帝将谒见崇阳陵,群臣上奏说,秋暑未平,恐怕皇帝悲伤过度。皇帝说:“朕得以瞻仰山陵,身体自然安好。”又下诏说:“汉文帝不让天下尽哀,也是帝王至谦之志。当见山陵,何心无服!请议以衰绖从行。群臣自依旧制。”尚书令裴秀上奏说:“陛下既已除去丧服又复服,义无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敢安。”皇帝下诏说:“患情不能及耳,衣服何在!诸君勤勤之至,岂敢相违。”于是停止。

中军将军羊祜对傅玄说:“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而汉文帝废除,毁礼伤义。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丧礼。若因此恢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傅玄说:“以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羊祜说:“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傅玄说:“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也。”于是停止。

戊辰日,群臣上奏请求更换丧服、恢复饮食,皇帝下诏说:“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之礼,以为沉痛。况当食稻衣锦乎!适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朕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至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于是以疏素终三年。

臣司马光说: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

汉文帝不学习古代圣贤,随心所欲地改变古代礼制,破坏了父子之间的恩情,损害了君臣之间的道义;后世的帝王不能真诚地表达哀伤之情,而群臣阿谀奉承,没有人愿意纠正。晋武帝凭借天性坚持自己的做法,可以说是一位难得的贤君;而裴秀、傅玄等人,是见识短浅的庸臣,习惯于旧有的做法,不能顺应晋武帝的美政,真是可惜啊!

吴国改年号为宝鼎。

吴主孙皓任命陆凯为左丞相,万彧为右丞相。孙皓不喜欢别人看他,群臣在朝见时,都不敢抬头。陆凯说:“君臣之间没有不相识的道理,如果突然发生意外,大家不知道该去找谁。”孙皓于是允许陆凯看他,但其他人仍然不敢抬头。孙皓住在武昌,扬州的百姓逆流而上运送物资,非常辛苦,孙皓又奢侈无度,导致国家和百姓都陷入贫困。陆凯上疏说:“现在四方无事,应当致力于养育百姓、增加财富,但陛下却更加奢侈放纵,没有天灾却让百姓耗尽生命,没有作为却让国家财富枯竭,臣私下感到痛心。从前汉朝衰落,三国鼎立;如今曹魏和蜀汉都已失道,被晋国吞并,这是眼前的明证。臣愚钝,只是为陛下惋惜国家罢了。武昌土地贫瘠险恶,不适合作为帝王的都城。而且童谣说:‘宁愿喝建业的水,也不吃武昌的鱼;宁愿回建业死,也不在武昌住。’从这可以看出,民心与天意已经很明显了。如今国家没有一年的积蓄,百姓有离散的怨恨,国家有根基动摇的迹象,而官吏们却一味苛刻急躁,没有人关心百姓。先帝在位时,后宫的女子和织工不到一百人,景帝以来,后宫人数已达千人,这是极大的浪费。而且陛下身边的臣子,大多不称职,结党营私,陷害忠良,这些都是祸害国家、伤害百姓的行为。臣希望陛下减少劳役,废除苛政,遣散宫女,选拔贤能的官员,这样上天会高兴,百姓会归附,国家才能长治久安。”孙皓虽然不高兴,但因为陆凯的声望,还是特别宽容了他。

九月,孙皓下诏:“从今以后,即使诏书中有想要做的事情,或者已经奏请得到批准,但如果对事情不利,都不能隐瞒实情。”

戊戌日,有关部门上奏:“大晋从魏国接受禅让,应当沿用前代的正朔和服色,就像虞舜遵循唐尧的做法一样。”孙皓同意了。

冬季,十月,丙午日初一,发生了日食。

永安山贼施但,因为百姓劳苦怨恨,聚集了数千人,劫持了吴主孙皓的庶弟永安侯孙谦作乱,向北进军到建业,人数达到一万多人,在距离建业三十里的地方驻扎,选择吉日进城。施但派使者以孙谦的名义召见丁固和诸葛靓,丁固和诸葛靓杀了使者,发兵在牛屯迎战。施但的士兵都没有盔甲,很快就被击败溃散。孙谦独自坐在车中,被活捉。丁固不敢杀他,将情况报告给孙皓,孙皓将孙谦及其母亲和弟弟孙俊都杀了。当初,望气的人说:“荆州有王气,会攻破扬州。”所以孙皓迁都到武昌。等到施但造反,孙皓自以为得计,派数百人鼓噪进入建业,杀了施但的妻子和儿子,声称“天子派荆州兵来攻破扬州贼。”

十一月,首次将圜丘和方丘的祭祀合并到南北郊举行。

废除山阳公国的督军,解除其禁令。

十二月,吴主孙皓回到建业,派皇后的父亲卫将军、录尚书事滕牧留守武昌。朝中大臣因为滕牧是皇亲国戚,常常推举他进谏,滕皇后的宠爱因此逐渐减少,孙皓又派滕牧去苍梧,虽然爵位没有剥夺,但实际上是被贬了,滕牧在途中因忧虑而死。何太后常常保护滕皇后,太史也说皇后之位不可更换。孙皓相信巫术,所以滕皇后没有被废,但只是供养在升平宫,不再进见孙皓,许多妃子佩戴皇后的玺绶,滕皇后只是接受朝贺和表疏而已。孙皓派黄门到各州郡,挑选将吏家的女子,二千石大臣的女儿,每年都要报名,十五岁到十六岁之间进行选拔,选拔不中的才能出嫁。后宫人数已达千人,但选拔仍然没有停止。

世祖武皇帝泰始三年(丁亥年,公元267年)

春季,正月,丁卯日,立儿子司马衷为皇太子。下诏说:“近世每次立太子都会大赦天下,如今世道即将太平,应当向百姓展示好恶,让他们断绝侥幸的念头。小恩小惠,朕不取!”于是没有大赦。

司隶校尉上党人李憙弹劾原立进令刘友、前尚书山涛、中山王司马睦、尚书仆射武陔各自侵占官田,请求免去山涛、司马睦等人的官职,武陔已经去世,请求贬低他的谥号。下诏说:“刘友侵夺百姓财产,迷惑朝中大臣,应当彻底追究以惩罚奸佞。山涛等人没有犯同样的错误,都不予追究。李憙一心为公,尽职尽责,可以说是国家的正直之臣。光武帝曾说:‘贵戚也要收敛以避开二鲍。’现在告诫群臣,各自谨慎行事,宽恕之恩,不可屡次得到!”司马睦是宣帝的弟弟的儿子。

臣司马光评论说:政治的根本在于刑罚和赏赐,刑罚和赏赐不明确,政治怎么能成功!晋武帝赦免山涛而褒奖李憙,在刑罚和赏赐两方面都失误了。如果李憙所说的是对的,那么山涛就不该被赦免;如果李憙所说的是错的,那么李憙就不该被褒奖。褒奖他让他进言,进言却不采纳,怨恨就会在下面积累,威严就会在上面被轻视,这有什么用呢!而且四位大臣同罪,刘友被处死而山涛等人不被追究,避开权贵而惩罚地位低的人,这能叫政治吗!创业之初,政治的根本没有确立,想要传之后世,不是很难吗!

晋武帝任命李憙为太子太傅,征召犍为人李密为太子洗马。李密因为祖母年老,坚决推辞,晋武帝同意了。李密与人交往,常常公开讨论他们的得失并严厉责备他们,常说:“我独自生活在世上,顾影自怜;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对别人没有偏见。”

吴国大赦天下,任命右丞相万彧镇守巴丘。

夏季,六月,吴主孙皓建造昭明宫,二千石以下的官员都要亲自进山监督砍伐木材。大肆扩建园林,建造土山和楼观,极尽精巧,工程费用高达亿万。陆凯进谏,孙皓不听。中书丞华覈上疏说:“汉文帝时,天下太平,贾谊却认为像把火放在柴堆下睡觉一样危险。如今大敌占据九州之地,拥有大半的兵力,想要吞并我国,这不仅仅是汉朝的淮南、济北那样的小问题,与贾谊的时代相比,哪个更紧急?如今国库空虚,百姓失业;而北方却在积蓄粮食、养育百姓,专心向东进攻。此外,交趾沦陷,岭南动摇,前后都有隐患,内外都有困难,这是国家的危急时刻。如果放弃这些紧急事务,全力进行工程建设,一旦发生意外变故,我们将不得不放弃工程去应对战事,驱使怨恨的百姓去送死,这正是大敌所希望看到的。”当时吴国风俗奢侈,华覈又上疏说:“如今事务繁多,劳役繁重,百姓贫困,风俗奢侈,工匠制作无用的器物,妇人追求华丽的装饰,互相攀比,以没有为耻。士兵和百姓的家庭,还在追逐这种风气,家中没有一石粮食的储备,出门却穿着绫罗绸缎,上面没有尊卑等级的差别,下面却有耗费财力物力的损失,想要富裕,怎么可能呢?”孙皓都不听。

秋季,七月,王祥被罢免睢陵公的职位。

九月,甲申日,下诏增加官吏的俸禄。

任命何曾为太保,义阳王司马望为太尉,荀顗为司徒。

禁止星气和谶纬之学。

吴主孙皓任命孟仁为丞相,奉法驾东行迎接其父文帝的神位到明陵,使者相继,奉问起居。巫

觋(巫师)说看到文帝穿着衣服,颜色和生前一样。吴主既悲伤又高兴,亲自到东门外迎接并跪拜。文帝的神像进入庙宇后,吴主在七天内举行了三次祭祀,安排了歌舞表演,日夜不停地娱乐。这一年,吴国派遣鲜卑族的拓跋沙漠汗回到他的国家。

世祖武皇帝泰始四年(戊子年,公元268年)

春天,正月,丙戌日,贾充等人上奏修订的律令。皇帝亲自到场讲解,让尚书郎裴楷宣读。裴楷是裴秀的堂弟。侍中卢珽和中书侍郎范阳人张华请求抄写新律中关于死罪的条款,张贴在驿站和公共场所,以便百姓知晓,皇帝同意了。

皇帝又下诏让河南尹杜预负责官员的升降考核,杜预上奏说:“古代官员的升降,主要依靠内心的判断,不拘泥于法律;到了末世,人们无法顾及长远,只追求细节,怀疑内心而相信耳目,怀疑耳目而相信文书。文书越多,官方的虚伪就越严重。魏国的考核制度,继承了京房的思想,条文非常严密,但过于苛刻和繁琐,违背了根本,所以历代都无法真正实行。不如恢复唐尧的旧制,抓住大方向,舍弃小细节,简化程序,使之易于执行!深入理解事物的本质,灵活运用,关键在于人;如果抛弃人而依赖法律,就会因条文而损害道理。不如委任有能力的官员,各自考核所管辖的官员,每年评定他们的表现,说明优劣。这样经过六年,主管官员汇总,根据他们的评价,六次优秀的提拔,六次劣等的免职,优秀多于劣等的正常晋升,劣等多于优秀的降职。如果评价不一致,职位有难易之分,主管官员应当根据情况适当调整,不必完全依赖法律。如果有官员因私情评价不公,不符合公众意见的,应当由监察部门弹劾。如果上下级官员互相包庇,这就是清议的严重败坏,即使有考核制度,也无济于事。”这件事最终没有实行。

丁亥日,皇帝在洛水北岸耕种籍田。

戊子日,大赦天下。

二月,吴主任命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右御史大夫孟仁为司空。

三月,戊子日,皇太后王氏去世。皇帝按照古礼守丧。

夏天,四月,戊戌日,睢陵元公王祥去世,家中没有杂乱的吊唁宾客。他的族孙王戎感叹说:“太保在正始年间,不在能言善辩之列;但偶尔与他交谈,他的道理清晰深远,难道不是因为他的德行掩盖了他的言辞吗!”

已亥日,文明皇后下葬。有关部门上奏说:“已经举行了虞祭,可以脱下丧服。”皇帝下诏说:“我受到终身的爱戴,却没有几年的回报,感情上实在不忍心。”有关部门坚持请求,皇帝下诏说:“问题在于不能真正尽孝,不要担心毁伤身体。前代的礼制,形式和内容不同,何必局限于近期的制度,使得丧礼变得不完整呢!”群臣一再请求,皇帝才同意。但他仍然戴着素冠,吃简单的食物,守丧三年,就像文帝的丧礼一样。

秋天,七月,众星像雨一样向西流动并坠落。

己卯日,皇帝拜谒崇阳陵。

九月,青州、徐州、兗州、豫州发生大洪水。

大司马石苞长期在淮南,威望和恩惠都很显著。淮北监军王琛讨厌他,秘密上表说石苞与吴国人有勾结。正好吴国人准备入侵,石苞修筑堡垒,堵住水流以自保,皇帝怀疑他。羊祜极力向皇帝说明石苞不会这样做,皇帝不相信,于是下诏责备石苞没有预料到敌人的动向,修筑堡垒堵水,劳民伤财,免去了他的官职。派义阳王望率领大军去征讨他。石苞任命河内人孙铄为属官,孙铄之前与汝阴王骏关系很好,骏当时镇守许昌,孙铄去见他。骏知道朝廷已经派兵袭击石苞,私下告诉孙铄说:“不要卷入这场祸事!”孙铄出来后,迅速赶到寿春,劝石苞放下武器,步行到都亭等待治罪,石苞听从了他的建议。皇帝听说后,心中的疑虑消除了。石苞到朝廷,以乐陵公的身份回到家中。

吴主出东关,冬天,十月,派他的将领施绩进入江夏,万彧进攻襄阳。皇帝下诏让义阳王望率领中军步骑二万驻扎在龙陂,作为两方的支援。正好荆州刺史胡烈抵抗施绩,击败了他,望率军返回。

吴国的交州刺史刘俊、大都督脩则、将军顾容前后三次进攻交趾,交趾太守杨稷都击退了他们,郁林、九真都归附了杨稷。杨稷派将军毛炅、董元进攻合浦,在古城交战,大败吴军,杀了刘俊、脩则,剩下的吴军逃回合浦。杨稷上表任命毛炅为郁林太守,董元为九真太守。

十一月,吴国的丁奉、诸葛靓从芍陂出发,进攻合肥,安东将军汝阴王骏击退了他们。

任命义阳王望为大司马,荀顗为太尉,石苞为司徒。

世祖武皇帝泰始五年(己丑年,公元269年)

春天,正月,吴主立他的儿子瑾为皇太子。

二月,将雍州、凉州、梁州的一部分划出,设立秦州,任命胡烈为刺史。之前,邓艾接纳了数万鲜卑降兵,安置在雍州和凉州之间,与汉人杂居,朝廷担心他们长期居住会引发问题,因为胡烈在西方很有名望,所以派他去镇抚。

青州、徐州、兗州发生大洪水。

皇帝有灭吴的志向,壬寅日,任命尚书左仆射羊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镇守襄阳;征东大将军卫瑾为都督青州诸军事,镇守临菑;镇东大将军东莞王亻由为都督徐州诸军事,镇守下邳。

羊祜安抚远近百姓,深得江汉地区的人心。他与吴国人建立了信任关系,投降的人如果想离开,他都允许。他减少了巡逻的士兵,开垦了八百多顷田地。他刚到任时,军队的粮食不足百日,到了他任职的后期,粮食储备足够十年之用。羊祜在军中,常常穿着轻便的衣服,不穿铠甲,铃阁之下,侍卫不过十几人。

济阴太守巴西人文立上奏说:“蜀国名臣的子孙流落到中原的,应当根据他们的才能任用,以安慰巴蜀地区的人心,瓦解吴国人的期望。”皇帝同意了。己未日,皇帝下诏说:“诸葛亮在蜀国竭尽全力,他的儿子诸葛瞻在危难中为义而死,他的孙子诸葛京应当根据才能任命官职。”又下诏说:“蜀国将领傅佥父子为他们的君主而死。天下的善行是一样的,怎么能因为彼此不同而有所区别呢!傅佥的儿子傅著、傅募被没入奚官,应当免除他们的奴籍,恢复为平民。”

皇帝任命文立为散骑常侍。汉朝前尚书犍为人程琼,德行和功业都很高,与文立关系密切。皇帝听说程琼的名声,问文立,文立回答说:“我非常了解他,但他已经快八十岁了,性格谦逊,不再有当年的志向,所以没有向您推荐。”程琼听说后,说:“文立可以说是不偏不倚了,这就是我欣赏他的原因。”

秋天,九月,有彗星出现在紫宫。

冬天,十月,吴国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建衡。

封皇子景度为城阳王。

当初,汝南人何定曾经是吴大帝的侍从,吴主即位后,他自称是先帝的旧人,请求回到宫中侍奉。吴主任命他为楼下都尉,负责酒和粮食的事务,他于是专权作威作福;吴主信任他,把很多事务交给他处理。左丞相陆凯当面责备何定说:“你前后侍奉君主都不忠诚,扰乱国政,难道有谁能够寿终正寝吗!你为什么专做奸邪之事,玷污皇上的视听!你应该改过自新,否则,你将会遭遇不测之祸。”何定非常恨他。陆凯一心为公,忠诚恳切,他的奏疏都直指问题,不加修饰。到他生病时,吴主派中书令董朝去问他有什么遗言,陆凯说:“何定不可信任,应该把他调离朝廷。奚熙是个小吏,建起了浦里的田地,也不可听信。”

姚信、楼玄、贺邵、张悌、郭逴、薛莹、滕修及族弟喜、抗,有的清白忠诚勤奋,有的才华出众,都是国家的良臣,希望陛下多加留意,咨询他们当前的政务,使他们各尽其忠,弥补万一的遗漏。”

贺邵是齐的孙子;薛莹是综的儿子;楼玄是沛人;滕修是南阳人。凯不久去世。吴主一向记恨他的直言不讳,而且每天听到何定的谗言,久而久之,竟然将凯的家人迁徙到建安。

吴主派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珝、苍梧太守丹杨陶璜从荆州道出发,监军李勖、督军徐存从建安海道出发,都会合于合浦,以攻打交趾。

十二月,有关部门上奏东宫对两位师傅的礼仪不同。皇帝说:“尊敬师傅,是为了尊崇道德和重视教育。怎么能说臣子不像臣子呢!命令太子行拜礼。”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六年(庚寅,公元二七零年)

春天,正月,吴国的丁奉进入涡口,扬州刺史牵弘将他击退。

吴国的万彧从巴丘回到建业。

夏天,四月,吴国的左大司马施绩去世。任命镇军大将军陆抗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等地的军事,驻守乐乡。陆抗因为吴主政事多有缺失,上疏说:“我听说德行均等则人多者胜人少者,力量相当则安定者控制危险者,这是六国被秦国兼并、西楚被汉朝屈服的原因。现在敌人占据的地方,不仅仅是关右之地、鸿沟以西,而国家外无联盟的支持,内无西楚的强大,政务衰败,百姓未安。议论者所依赖的,只是长江、峻山作为屏障;这是守国的末节,不是智者所优先考虑的。我每次想到这些,半夜抚枕,吃饭时忘记进食。事君之义,犯颜而不欺瞒,谨陈述时宜十七条上奏。”吴主没有采纳。

李勖因为建安道路不利,杀了向导冯斐,率军返回。当初,何定曾为儿子向李勖求婚,李勖不同意,于是何定诬告李勖枉杀冯斐,擅自撤军返回,诛杀了李勖及徐存,并他们的家属,还焚烧了李勖的尸体。何定又让诸将各自上贡御犬,一只犬价值数十匹缣,缰绳价值一万钱,用来捕兔供厨。吴国人都归罪于何定,而吴主认为他忠诚勤奋,赐爵列侯。陆抗上疏说:“小人不明理道,见识浅薄,即使竭尽全力,也不足以胜任,何况他们奸心深重而爱憎易变呢!”吴主没有听从。

六月,戊午,胡烈讨伐鲜卑秃发树机能于万斛堆,兵败被杀。都督雍、凉州诸军事的扶风王亮派遣将军刘旂救援,刘旂观望不前。亮因此被贬为平西将军,刘旂应当斩首。亮上言说:“节度的过错,由我而出,乞求赦免刘旂的死罪。”诏书说:“如果罪不在刘旂,应当有所在。”于是免去亮的官职。派遣尚书乐陵石鉴行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讨伐树机能。树机能兵势强盛,石鉴让秦州刺史杜预出兵攻击。杜预认为敌人乘胜马肥,而官军粮草匮乏,应当合力大运粮草,等到春天再进讨。石鉴上奏杜预拖延军兴,用囚车将他押送到廷尉,以赎罪论处。后来石鉴讨伐树机能,最终未能攻克。

秋天,七月,乙巳,城阳王景度去世。

丁未,任命汝阴王骏为镇西大将军,都督雍、凉等州诸军事,镇守关中。

冬天,十一月,立皇子东为汝南王。

吴主的从弟前将军秀为夏口督,吴主厌恶他,民间都说秀将会有图谋。恰逢吴主派遣何定率兵五千人猎于夏口,秀惊慌,夜里带着妻子、亲兵数百人逃奔。十二月,任命秀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会稽公。

这一年,吴国大赦。

当初,魏国将南匈奴五部安置在并州诸郡,与中国百姓杂居;他们自称是汉朝的外孙,因此改姓刘氏。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七年(辛卯,公元二七一年)

春天,正月,匈奴右贤王刘猛叛逃出塞。

豫州刺史石鉴因虚报吴军首级被定罪,诏书说:“石鉴作为大臣,我所信任,却与下属共同欺诈,义理何在!现在遣返归田,终身不得复用。”

吴国的刁玄伪造谶文说:“黄旗紫盖,见于东南,终有天下者,荆、扬之君。”吴主相信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吴主大举出兵华里,载着太后、皇后及后宫数千人,从牛渚西上。东观令华谮等坚决劝谏,吴主不听。行军途中遇到大雪,道路泥泞,兵士们披甲持仗,百人共拉一车,寒冷冻得几乎死去,都说:“如果遇到敌人,便倒戈相向。”吴主听到后,便返回。皇帝派遣义阳王望统率中军二万、骑兵三千屯驻寿春防备,听说吴军撤退,便罢兵。

三月,丙戌,巨鹿元公裴秀去世。

夏天,四月,吴国的交州刺史陶璜袭击九真太守董元,杀了他;杨稷任命他的将领王素代替董元。

北地的胡人侵犯金城,凉州刺史牵弘讨伐他们。众胡人都内叛,与树机能一起在青山包围了牵弘,牵弘兵败而死。

当初,大司马陈骞对皇帝说:“胡烈、牵弘都勇而无谋,刚愎自用,不是安抚边疆的人才,将会成为国家的耻辱。”当时牵弘为扬州刺史,多不听从陈骞的命令,皇帝认为陈骞与牵弘不和而诋毁他,于是征召牵弘,既到,不久又任命他为凉州刺史。陈骞私下叹息,认为必败。二人果然失去了羌戎的信任,兵败身亡,征讨连年,仅能平定,皇帝这才后悔。

五月,立皇子宪为城阳王。

辛丑,义阳成王望去世。

侍中、尚书令、车骑将军贾充,自文帝时便受宠任事。皇帝为太子时,贾充颇有功劳,因此更加受宠。贾充为人巧言谄媚,与太尉、行太子太傅荀顗、侍中、中书监荀勖、越骑校尉安平冯紞结为党友,朝野都厌恶他们。皇帝问侍中裴楷当今的得失,裴楷回答说:“陛下受命,四海承风,之所以未能与尧、舜相比,只是因为贾充等人还在朝中。应当引进天下贤人,弘扬政道,不应示人以私。侍中乐安任恺、河南尹颖川庾纯都与贾充不和,贾充想解除他们的近职,便推荐任恺忠贞,应当任职东宫;皇帝任命任恺为太子少傅,而侍中如故。恰逢树机能扰乱秦、雍,皇帝为此忧虑,任恺说:“应当得到威望重臣有智略者来镇抚。”皇帝问:“谁可以?”任恺便推荐贾充,庾纯也赞同。秋天,七月,癸酉,任命贾充为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侍中、车骑将军如故;贾充为此担忧。

吴国的大都督薛珝与陶璜等率兵十万,共同攻打交趾,城中粮尽援绝,被吴国攻陷,俘虏了杨稷、毛炅等。陶璜喜爱毛炅的勇健,想留他活命,毛炅企图谋杀陶璜,陶璜便杀了他。脩则的儿子允,剖开他的肚子,割下他的肝,说:“还能作贼吗?”毛炅仍然骂道:“恨不杀你

孙皓,你的父亲真是条死狗!”

王素想逃回南中,吴人抓住了他,九真、日南都投降了吴国。

吴国大赦天下,任命陶璜为交州牧。

陶璜讨伐并降服了夷獠,交州境内都平定了。

八月,丙申日,城阳王司马宪去世。

将益州南中的四个郡分出来设立宁州。

九月,吴国的司空孟仁去世。

冬季,十月,丁丑日初一,发生了日食。

十一月,刘猛侵犯并州,并州刺史刘钦等人击败了他。

贾充将要前往镇守,公卿们在夕阳亭为他饯行。

贾充私下向荀勖请教计策,荀勖说:“您身为宰相,却被一个人所控制,这不是很可鄙吗!然而这次出行,推辞确实很难,只有与太子结亲,才能不辞而自留。”

贾充说:“那么谁可以托付呢?”

荀勖说:“请让我来说。”

于是对冯紞说:“贾公远行,我们失势了。太子的婚事还未定,为什么不劝皇帝接纳贾公的女儿呢?”

冯紞也同意。

起初,皇帝打算纳卫瓘的女儿为太子妃,贾充的妻子郭槐贿赂杨后的左右,让杨后劝说皇帝,请求接纳贾充的女儿。

皇帝说:“卫公的女儿有五个优点,贾公的女儿有五个缺点:卫氏家族贤良且多子,女儿美丽、高挑、白皙;贾氏家族嫉妒且少子,女儿丑陋、矮小、黝黑。”

杨后坚持请求,荀顗、荀勖、冯瓘都称赞贾充的女儿非常美丽,而且有才德,皇帝于是同意了。

贾充得以留任原职。

十二月,任命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郑袤坚决推辞不接受。

这一年,安乐思公刘禅去世。

吴国任命武昌都督广陵范慎为太尉。

右将军司马丁奉去世。

吴国将明年的年号改为凤凰。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八年(壬辰,公元272年)

春季,正月,监军何桢讨伐刘猛,屡次击败他,暗中用利益引诱刘猛的左部帅李恪,李恪杀死刘猛投降。

二月,辛卯日,皇太子纳贾妃为妃。

贾妃十五岁,比太子大两岁,嫉妒心强且多权谋,太子宠爱她但也畏惧她。

壬辰日,安平献王司马孚去世,享年九十三岁。

司马孚性格忠诚谨慎,宣帝执政时,司马孚常常自我退让。

后来遇到废立皇帝的时候,他从未参与谋划。

景帝、文帝因为司马孚地位尊贵,也不敢逼迫他。

等到皇帝即位,对他的恩礼更加隆重。

元会时,皇帝下诏让司马孚乘舆上殿,皇帝在台阶上迎接并拜见。

坐下后,皇帝亲自奉酒为他祝寿,如同家人之礼。

皇帝每次拜见,司马孚都跪下阻止。

司马孚虽然受到尊宠,但并不以此为荣,常常面带忧色。

临终前,他留下遗令说:“有魏贞士河内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终始若一。应当穿着时服,用素棺收敛。”

皇帝下诏赐予东园温明秘器,所有丧葬事宜,都依照汉东平献王的故事。

他的家人遵从司马孚的遗愿,所有赐予的器物,一概不用。

皇帝与右将军皇甫陶讨论事情,皇甫陶与皇帝争论,散骑常侍郑徽上表请求治皇甫陶的罪,皇帝说:“忠直之言,唯恐听不到。郑徽越职妄奏,岂是朕的意思!”

于是免去了郑徽的官职。

夏季,汶山的白马胡人侵掠各族,益州刺史皇甫晏想讨伐他们。

典学从事蜀郡何旅等人劝谏说:“胡人互相残杀,本来就是他们的本性,不算大患。现在盛夏出兵,雨水将降,必定会有疾疫,应该等到秋、冬再图谋。”

皇甫晏不听。

胡人康木子烧香说军队出征必败,皇甫晏认为他是在扰乱军心,杀了他。

军队到达观阪,牙门张弘等人因为汶山道路险峻,且畏惧胡人众多,趁夜作乱,杀了皇甫晏,军中惊扰,兵曹从事犍为杨仓率兵力战而死。

张弘于是诬陷皇甫晏,说他“率领自己一起造反”,所以杀了他,并将他的首级传送到京师。

皇甫晏的主簿蜀郡何攀,正在为母亲服丧,听说此事后,前往洛阳证明皇甫晏没有造反,张弘等人纵兵抢掠。

广汉主簿李毅对太守弘农王濬说:“皇甫侯出身于诸生,有什么理由造反!况且广汉与成都相邻,而统属于梁州,朝廷是想通过梁州来控制益州的要害,正是为了防止今天的变乱。现在益州有乱,正是本郡的忧患。张弘是个小人,众人都不支持他,应该立即讨伐,不可错过机会。”

王濬想先请示朝廷,李毅说:“杀害主将的贼人,罪恶极大,应当不拘常制,何必请示!”

王濬于是发兵讨伐张弘。

皇帝下诏任命王濬为益州刺史。

王濬击败张弘,斩杀了他,并灭其三族。

封王濬为关内侯。

起初,王濬是羊祜的参军,羊祜非常了解他。

羊祜的侄子羊暨对羊祜说:“王濬为人志向远大且奢侈,不可专任,应当有所节制。”

羊祜说:“王濬有大才,将用来实现他的抱负,一定可以用。”

于是转为车骑从事中郎。

王濬在益州,树立了威信,蛮夷大多归附他;不久升任大司农。

当时皇帝与羊祜密谋伐吴,羊祜认为伐吴应当借助上游的势力,秘密上表请求留王濬继续担任益州刺史,让他治理水军。

不久加封为龙骧将军,监益、梁诸军事。

皇帝下诏让王濬停止屯田兵,大量建造舟舰。

别驾何攀认为“屯田兵不过五六百人,造船不能迅速完成,后面的船还没造好,前面的船已经腐烂了。应该召集各郡的兵士合万余人来建造,年底就可以完成。”

王濬想先请示朝廷,何攀说:“朝廷突然听说召集万兵,一定不会同意;不如直接召集,即使被拒绝,工程已经完成,势不可止。”

王濬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何攀负责建造舟舰和兵器。

于是建造了大舰,长一百二十步,可容纳两千余人,用木头建造城墙,起楼橹,开四门,上面可以骑马往来。

当时造船的木屑顺江而下,吴国的建平太守吴郡吾彦取了一些木屑报告吴主说:“晋国一定有攻打吴国的计划,应该增加建平的兵力以阻挡他们的进攻要道。”

吴主不听。

吾彦于是用铁锁横断江路。

王濬虽然受命招募士兵,但没有虎符;广汉太守敦煌张斅收押了从事并上奏。

皇帝召张斅回来,责备他说:“为什么不秘密上奏就直接收押从事?”

张斅说:“蜀、汉距离遥远,刘备曾经用过这种手段。我直接收押,还觉得处理得轻了。”

皇帝认为他说得对。

壬辰日,大赦天下。

秋季,七月,任命贾充为司空,侍中、尚书令、领兵如故。

贾充与侍中任恺都被皇帝宠信,贾充想独揽权势,因而忌惮任恺,于是朝中大臣各自依附,朋党纷争。

皇帝知道后,召贾充、任恺在式乾殿宴饮,并对他们说:“朝廷应当统一,大臣应当和睦。”

贾充、任恺各自拜谢。

之后,贾充、任恺因为皇帝已经知道而不责备,更加肆无忌惮,表面上互相推崇,内心怨恨更深。

贾充于是推荐任恺为吏部尚书,任恺的侍觐次数减少,贾充趁机与荀勖、冯紞一起进谗言,任恺因此获罪,被废黜在家。

八月,吴主征召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

步阐世代在西陵,突然被征召,自认为失职,且害怕有谗言,九月,据城投降,派侄子步玑、步璿前往洛阳作为人质。

皇帝下诏任命步阐为都督西陵诸军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领交州牧,封宜都公。

冬季,十月,辛未日初一,发生了日食。

敦煌太守尹璩去世。

凉州刺史杨欣上表推荐敦煌令梁澄担任太守。

功曹宋质擅自废黜梁澄,上表推荐议郎令狐丰为太

明确赏罚,谨慎使用刑罚和奖赏,用德行来教导各个部门,用仁爱来安抚百姓,但却听任将领们追求名声,滥用武力,动辄耗费巨资,士兵疲惫不堪,敌人并未因此衰弱,而我们自己却已经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现在争夺帝王的资本,却忽视了小利,这是臣子的奸诈行为,不是国家的良策!

过去齐国和鲁国打了三次仗,鲁国两次获胜,但很快就灭亡了。为什么呢?因为大小势力的对比不同。

更何况现在军队所获得的战果,无法弥补所遭受的损失呢?”

吴国的君主没有听从。

羊祜不依附朝廷中的权贵,荀勖、冯紞等人都讨厌他。

他的外甥王衍曾经去拜访羊祜,陈述事情,言辞非常清晰有力;羊祜不以为然,王衍生气地离开了。

羊祜回头对宾客说:“王夷甫虽然现在名声显赫,将来必定会败坏风俗,损害教化。”

等到攻打江陵时,羊祜按照军法要处斩王戎。

王衍是王戎的堂弟,因此两人都对羊祜怀恨在心,经常在言论中诋毁羊祜,当时的人因此说:“二王当权,羊公无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晋纪-晋纪一-注解

旃蒙作噩: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表示年份。旃蒙是岁阳名,作噩是岁阴名,合起来表示特定的年份。

玄黓执徐: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表示年份。玄黓是岁阳名,执徐是岁阴名,合起来表示特定的年份。

泰始元年:晋武帝司马炎的年号,公元265年。

光禄大夫:古代官职名,属于高级文官,负责礼仪、祭祀等事务。

五官中郎将:古代官职名,属于武官,负责宫廷侍卫等事务。

甘露:吴国孙皓的年号,公元265年。

殊礼:特殊的礼仪,通常用于对重要人物的尊崇。

大赦:古代帝王赦免罪犯的行为。

景皇后:指晋景帝司马师的皇后羊氏。

崇阳陵:晋文帝司马昭的陵墓。

西陵督:吴国官职名,负责西陵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武昌:吴国的都城之一,位于今湖北省武汉市。

建业:吴国的另一都城,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

禅位:古代帝王将皇位传给他人,通常是通过和平方式进行的。

金墉城:古代洛阳城的一部分,位于今河南省洛阳市。

陈留王:魏国末代皇帝曹奂的封号,禅位后被封为陈留王。

鄴:今河北省临漳县,魏国的都城之一。

安平王:司马孚的封号,司马孚是司马懿的弟弟。

太宰:古代官职名,属于高级文官,负责国家政务。

都督中外诸军事:古代官职名,负责全国军事事务。

大将军:古代官职名,属于高级武官,负责全国军事事务。

司徒:古代官职名,属于高级文官,负责国家政务。

司空:古代官职名,属于高级文官,负责国家政务。

八公:指晋初的八位重要官员,包括太宰、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大将军、车骑将军。

宗室:帝王的亲属,通常指皇帝的兄弟、叔伯等。

禁锢:古代对某些人进行限制,禁止他们担任官职或参与政治活动。

部曲将:古代军队中的低级军官。

长吏:古代地方行政官员,负责管理地方事务。

纳质任:古代官员上任时需要交纳一定的财物作为担保。

太常丞:古代官职名,属于太常寺的官员,负责礼仪、祭祀等事务。

祠部郎:古代官职名,属于礼部的官员,负责祭祀事务。

谏官:古代官职名,负责向皇帝进谏,指出皇帝的过失。

散骑常侍:古代官职名,属于皇帝的近臣,负责进谏、顾问等事务。

清议:古代士人对时政的批评和议论,通常以正直、公正为原则。

魏武:指魏武帝曹操。

魏文:指魏文帝曹丕。

纲维不摄:指国家的法度和纲纪松弛,无法维持秩序。

放诞:指行为放纵、不拘礼节。

清远有礼:指品行高洁、行为合乎礼仪。

虚鄙:指品行低劣、行为不端。

不恪:指不遵守法度、不守规矩。

征西将军:古代官职名,属于高级武官,负责西部地区的军事事务。

豫章太守:古代官职名,负责豫章郡的行政事务。

颖川太守:古代官职名,负责颖川郡的行政事务。

京兆尹:古代官职名,负责京兆地区的行政事务。

宣帝:指晋宣帝司马懿。

弘训宫:晋景帝皇后羊氏居住的宫殿。

弘农杨氏:指晋武帝的皇后杨氏,弘农是她的籍贯。

五帝:古代传说中的五位帝王,通常指黄帝、颛顼、帝喾、尧、舜。

明堂:古代帝王举行祭祀、朝会等重大仪式的场所。

南郊:古代帝王举行祭天仪式的场所。

王肃:三国时期魏国的著名学者,精通经学。

郊祀:古代帝王祭天的仪式。

大鸿胪:古代官职名,负责外交事务。

中书丞:古代官职名,属于中书省的官员,负责文书起草等事务。

镇西大将军:古代官职名,属于高级武官,负责西部地区的军事事务。

陆凯:吴国左丞相,以忠直著称。

博陵元公:指王沈,博陵是他的封地,元公是他的爵位。

日有食之:指发生日食。

衰绖:古代丧服的一种,表示哀悼。

尚书令:古代官职名,属于尚书省的最高长官,负责国家政务。

裴秀:晋朝的政治家、地理学家,曾任尚书令。

中军将军:古代官职名,属于高级武官,负责中央军队的指挥。

羊祜:西晋时期的著名将领和政治家,以清廉和忠诚著称。

傅玄:晋朝的政治家、文学家,曾任散骑常侍。

三年之丧:古代丧礼的一种,子女为父母守丧三年。

汉文:指汉文帝刘恒。

以日易月:古代丧礼的一种简化形式,用一天代替一个月来守丧。

宰我:孔子的弟子,曾与孔子讨论丧礼的问题。

汉文师心不学:指汉文帝时期,儒家学者不重视学习古代经典,导致礼制败坏。

裴、傅之徒:指裴秀和傅玄等晋朝官员,他们固守旧习,未能顺应时代变化。

吴改元宝鼎:吴国更改年号为宝鼎,象征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万彧:吴国丞相,因与吴主有矛盾而被毒杀。

童谣:民间流传的歌谣,常反映民意和天意。

大帝:指吴国的开国皇帝孙权。

景帝:指吴国的第二位皇帝孙休。

山阳公国:指曹魏的末代皇帝曹奂被封为山阳公的封地。

滕牧:吴国卫将军,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何太后:吴国的皇太后,曾保护滕后。

黄门:指皇宫中的宦官。

李憙:晋朝司隶校尉,以正直著称。

山涛:晋朝尚书,因侵占官田被弹劾。

李密:晋朝官员,以孝道闻名。

华覈:吴国中书丞,多次上疏劝谏吴主。

昭明宫:吴主孙皓建造的宫殿,耗费巨大。

王祥:晋朝官员,睢陵元公,以孝行闻名。

何曾:晋朝太保,位高权重。

孟仁:孟仁是吴国的司空,负责国家的工程和建设。

觋言:觋,古代指男巫。觋言即男巫的言辞或预言。

文帝:指三国时期魏国的皇帝曹丕,谥号文帝。

吴主:指三国时期吴国的君主孙权。

鲜卑拓跋沙漠汗:鲜卑是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拓跋是鲜卑的一个部落,沙漠汗是拓跋部落的首领。

世祖武皇帝:指晋武帝司马炎,世祖是他的庙号,武皇帝是他的谥号。

泰始四年:晋武帝司马炎的年号,公元268年。

贾充:西晋权臣,曾参与司马氏篡魏,后在晋朝担任重要职务。

裴楷:三国时期魏国侍中,以直言著称。

卢珽:晋朝官员,侍中。

张华:晋朝官员,中书侍郎。

杜预:晋朝官员,河南尹,著名学者。

京房:西汉时期的易学家,以考课制度闻名。

唐尧:传说中的上古帝王,以德治著称。

籍田:古代帝王亲自耕种的田地,象征重视农业。

丁固:吴国官员,左御史大夫,后为司徒。

皇太后王氏:晋武帝司马炎的母亲。

文明皇后:晋武帝司马炎的皇后。

石苞:晋朝大司马,长期镇守淮南。

诸葛亮: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著名政治家、军事家。

傅佥:蜀汉将领,父子皆忠于蜀汉。

文立:晋朝官员,济阴太守,后为散骑常侍。

程琼:汉朝尚书,犍为人,以德业著称。

何定:吴国奸臣,因佞媚吴主而得势,后因罪行败露而被诛杀。

姚信:三国时期吴国官员,以清白忠勤著称。

楼玄:吴国官员,因直言进谏而被吴主贬谪并杀害。

贺邵:吴国官员,曾上疏劝谏吴主,但因得罪权贵而被贬谪。

张悌:三国时期吴国官员,以资才卓茂闻名。

郭逴:三国时期吴国官员,以资才卓茂闻名。

薛莹:三国时期吴国官员,薛综之子,以资才卓茂闻名。

滕修:三国时期吴国官员,南阳人,以资才卓茂闻名。

陆抗:东吴名将,陆逊之子,以智勇双全著称,曾在西陵之战中击败晋军。

虞汜:三国时期吴国监军,参与交趾之战。

薛珝:三国时期吴国威南将军,参与交趾之战。

陶璜:陶璜是吴国的将领,被任命为交州牧,负责平定当地的叛乱。

李勖:三国时期吴国监军,因建安道不利被杀。

徐存:三国时期吴国督军,因建安道不利被杀。

胡烈:三国时期魏国将领,讨伐鲜卑时兵败被杀。

刘猛:刘猛是并州的叛乱首领,被并州刺史刘钦击败。

任恺:任恺是晋朝的侍中,与贾充关系紧张。

庾纯:西晋官员,因与贾充争言而被免官。

孙皓:孙皓是三国时期吴国的最后一位皇帝,以其残暴和荒淫著称。

九真、日南:九真和日南是古代中国的两个郡,位于今天的越南境内。

宁州:宁州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州,位于今天的云南省和贵州省一带。

荀勖:西晋时期的政治家和文学家,曾任中书令。

冯紞:西晋时期的政治家和文学家,曾任尚书令。

卫瓘:卫瓘是晋朝的政治家,其女曾被考虑为太子妃。

郑袤:郑袤是晋朝的光禄大夫,曾任司空,但坚决辞去此职。

刘禅:刘禅是蜀汉的最后一位皇帝,投降后被封为安乐思公。

范慎:范慎是吴国的太尉,负责军事事务。

丁奉:丁奉是吴国的右将军,以勇猛著称。

凤凰:凤凰是吴国改元后的年号,象征着吉祥和繁荣。

何桢:何桢是晋朝的监军,负责讨伐刘猛。

李恪:李恪是刘猛的左部帅,被何桢诱降。

贾妃:贾妃是贾充的女儿,成为晋朝太子的妃子。

安平献王孚:安平献王孚是晋朝的宗室,以忠诚和谨慎著称。

皇甫陶:皇甫陶是晋朝的右将军,与皇帝讨论国事。

郑徽:郑徽是晋朝的散骑常侍,因越职奏事被免官。

皇甫晏:皇甫晏是益州刺史,因不听劝告而被杀。

何旅:何旅是益州的典学从事,曾劝谏皇甫晏不要出兵。

张弘:张弘是皇甫晏的牙门将,因叛乱被杀。

何攀:何攀是皇甫晏的主簿,曾为其辩护。

王濬:王濬是晋朝的将领,曾任益州刺史,负责伐吴的水军。

吾彦:吾彦是吴国的建平太守,曾建议增兵防御晋国。

张斅:张斅是广汉太守,曾因王濬募兵一事被皇帝责问。

步阐:吴国将领,曾叛吴投晋,后被陆抗击败并诛杀。

尹璩:尹璩是敦煌太守,去世后由梁澄接任。

梁澄:梁澄是敦煌令,后被任命为太守。

宋质:宋质是敦煌的功曹,曾废黜梁澄。

令狐丰:令狐丰是议郎,被宋质推荐为太守。

西陵:今湖北宜昌一带,三国时期为吴国的重要军事据点。

江陵:今湖北荆州,三国时期为吴国的军事重镇。

杨肇:西晋将领,曾率军救援步阐,但被陆抗击败。

明黜陟:明确地升降官职,指对官员的考核和任免要公正严明。

慎刑赏:谨慎地施行刑罚和奖赏,指在治理国家时要慎重对待刑罚和奖赏。

训诸司以德:用德行来教导各个部门,指以道德来引导和管理各个政府部门。

抚百姓以仁:用仁爱来安抚百姓,指以仁慈之心来对待和安抚民众。

听诸将徇名:听任将领们追求虚名,指任由将领们为了个人名誉而行事。

穷兵黩武:竭尽兵力,滥用武力,指过度使用军事力量。

动费万计:行动耗费巨大,指军事行动耗费了大量的资源和财富。

士卒调瘁:士兵们疲惫不堪,指士兵们因频繁的军事行动而疲惫。

寇不为衰:敌人并未因此衰弱,指敌人的力量并未因我方的军事行动而减弱。

我已大病矣:我方已经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指我方因军事行动而遭受了严重的损失。

争帝王之资:争夺帝王的资本,指为了争夺帝位而进行的斗争。

昧十百之利:忽视了小利,指为了追求大利而忽视了小的利益。

人臣之奸便:臣子的奸诈便利,指臣子为了个人利益而采取的奸诈手段。

非国家之良策:不是国家的良策,指这些手段对国家不利。

齐、鲁三战:齐国和鲁国之间的三次战争,指历史上齐国和鲁国之间的三次战争。

鲁人再克:鲁国人再次战胜,指鲁国在战争中再次取得胜利。

亡不旋踵:灭亡不久,指国家很快灭亡。

大小之势异:大小势力的差异,指大国和小国之间的力量对比不同。

师所克获:军队所获得的胜利,指军队在战争中所取得的胜利。

不补所丧:无法弥补所失去的,指胜利无法弥补战争带来的损失。

王衍:西晋时期的政治家和文学家,曾任中书令。

王戎:西晋时期的政治家和文学家,曾任尚书令。

二王当国:指王衍和王戎在朝廷中掌权。

羊公无德:指羊祜在朝廷中不受重视,被认为没有德行。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晋纪-晋纪一-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晋武帝司马炎即位初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和礼仪改革,反映了晋朝初年的政治局势和文化风貌。首先,文中提到吴国派遣使者来晋朝报聘,但吴主因徐绍赞美晋朝而愤怒,将其追回并处死,这反映了吴国与晋朝之间的紧张关系。随后,晋武帝对魏国末代皇帝曹奂进行了优待,封其为陈留王,并仿照魏初的礼仪进行尊崇,这表明晋武帝在继承魏国政权的同时,也试图通过礼仪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合法性。

文中还提到晋武帝大封宗室,授予他们重要职位,并允许诸王自选国中长吏,这一举措旨在加强宗室的力量,防止像魏国那样因孤立而灭亡。然而,卫将军齐王攸却不敢自选长吏,这表明宗室内部对权力的分配仍存在一定的谨慎和顾虑。

在礼仪方面,晋武帝试图通过改革来纠正魏国末年的奢侈风气,提倡仁俭。他任命许奇为祠部郎,尽管许奇的父亲曾因罪被杀,但晋武帝仍看重其才能,这表明晋武帝在用人方面不拘一格,注重才能而非出身。此外,晋武帝还初置谏官,任命傅玄、皇甫陶为散骑常侍,负责进谏,这表明他希望通过清议来整顿朝纲,恢复先王的教化。

傅玄在上疏中指出,魏国末年因法家和通达之风盛行,导致纲纪松弛,清议不再,晋武帝虽然采纳了他的建议,但未能彻底改变这一局面。这反映了晋朝初年在文化和政治上的复杂局面,既有对传统的回归,也有对新思想的包容。

最后,文中提到晋武帝在文帝丧礼上的表现,他虽从权制三日除服,但仍素冠疏食,表现出极大的哀痛。群臣建议他易服复膳,但他坚持守丧三年,这表明晋武帝对孝道的重视,也反映了他试图通过礼仪来树立自己的道德形象。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晋朝初年的政治事件,还通过礼仪改革和用人政策,展现了晋武帝在巩固政权、整顿朝纲方面的努力。同时,文中对丧礼的讨论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孝道和礼仪的重视,体现了晋朝初年文化上的复古倾向。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吴国在孙皓统治时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状况。孙皓作为吴国的末代皇帝,其统治充满了奢侈、腐败和暴政。文中通过陆凯、华覈等人的进谏,揭示了吴国在孙皓统治下的种种问题,如奢侈无度、民不聊生、官吏苛急等。这些问题的积累最终导致了吴国的灭亡。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中国古代政治文化中的忠君思想和谏诤传统。陆凯、华覈等人作为忠臣,敢于直言进谏,体现了儒家思想中‘忠君爱国’的理念。然而,孙皓的昏庸和暴政使得这些忠臣的努力付诸东流,这也反映了古代政治中君主专制制度的弊端。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采用了对比和讽刺的手法。通过对比孙皓的奢侈和百姓的苦难,讽刺了统治者的无能和腐败。同时,文中引用的童谣和民间传说,增强了文本的生动性和感染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研究吴国末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史料。通过对孙皓统治时期的详细描述,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吴国灭亡的原因,以及古代政治制度中的种种问题。此外,文中提到的陆凯、华覈等人物的言行,也为研究古代忠臣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还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意义。通过对吴国末期政治状况的描写,揭示了古代政治制度中的弊端,同时也展现了忠臣文化的伟大和悲壮。

这段古文记载了晋武帝司马炎在位期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政治制度。首先,文中提到吴主孙权因觋言而迎拜文帝曹丕的庙宇,显示了当时巫术和宗教在政治生活中的影响。吴主的行为不仅体现了对前朝的尊重,也反映了当时统治者对天命和神灵的敬畏。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晋武帝司马炎对律令的修订和考课制度的改革。贾充等人上奏修订律令,司马炎亲自临讲,显示了皇帝对法律的重视。杜预提出的考课制度改革,主张去密就简,强调官员的德行和能力,而非仅仅依赖繁琐的法律条文。这一改革思想体现了儒家德治的理念,强调人治而非法治,反映了当时政治思想的变化。

文中还记载了晋武帝司马炎的孝行和对礼制的重视。司马炎在皇太后王氏去世后,严格遵守古礼,居丧三年,体现了儒家孝道思想在当时的深入人心。司马炎对礼制的坚持,不仅是对个人德行的要求,也是对朝廷礼仪制度的维护,反映了当时社会对礼制的重视。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晋朝与吴国的军事冲突。石苞、羊祜等将领在边境的军事行动,显示了晋朝对吴国的军事压力。羊祜在荆州的治理,以仁德著称,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欲去皆听之,体现了晋朝在军事上的怀柔政策。这种政策不仅有助于稳定边境,也为后来的统一奠定了基础。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晋朝对蜀汉旧臣的任用。晋武帝司马炎采纳文立的建议,量才叙用蜀汉名臣子孙,体现了对蜀汉旧臣的安抚和对巴蜀地区的怀柔政策。这一政策不仅有助于稳定蜀地,也为晋朝的统一大业提供了支持。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的记载,展现了晋武帝司马炎在位期间的政治思想、军事策略和文化政策。文中不仅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政治制度,也体现了儒家思想在政治生活中的深远影响。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晋朝初期的政治文化背景和历史发展脉络。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三国时期吴国和魏国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反映了当时政治、军事、社会等方面的复杂情况。

首先,文中提到吴国的多位官员,如姚信、楼玄、贺邵等,他们或以清白忠勤著称,或以资才卓茂闻名,都是吴国的良辅之臣。这表明吴国在孙权之后,虽然国力有所衰落,但仍有一些忠臣良将支撑着国家的运转。

其次,文中提到吴主孙皓对陆凯的切直言辞心怀不满,并因何定的谗言将陆凯家族迁至建安。这反映了孙皓的昏庸和何定的奸佞,也揭示了吴国内部的政治斗争和腐败现象。

再次,文中提到吴国与魏国在交趾的战争,吴国派遣虞汜、薛珝、陶璜等将领从荆州和建安两路进攻交趾,最终攻陷交趾。这表明吴国在对外战争中仍有一定的军事实力,但也暴露了吴国在军事指挥和后勤保障方面的问题。

此外,文中还提到魏国的一些重要事件,如胡烈讨伐鲜卑兵败被杀,刘猛叛出塞外,贾充等人的政治斗争等。这些事件反映了魏国在司马炎称帝后,虽然国力强盛,但仍面临着内忧外患的挑战。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三国时期吴国和魏国的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记载,展现了当时政治、军事、社会等方面的复杂情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这段古文记载了三国时期吴国和晋朝的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人物关系。

首先,文中提到孙皓的残暴统治,以及吴国在陶璜的领导下平定交州的叛乱,展示了吴国在内外交困中的挣扎。陶璜的成功不仅稳定了吴国的边疆,也为后来的晋朝统一奠定了基础。

其次,晋朝内部的权力斗争在文中得到了充分体现。贾充与荀勖、冯紞等人的政治联盟,以及他们通过婚姻关系巩固权力的手段,揭示了晋朝初年朝廷内部的复杂关系。贾充的女儿成为太子妃,不仅巩固了贾充的地位,也反映了当时政治婚姻的重要性。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晋朝对益州的治理和军事行动。皇甫晏的失败和王濬的成功,反映了晋朝在边疆地区的军事策略和治理能力。王濬在益州的成功不仅稳定了边疆,也为后来的伐吴战争奠定了基础。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吴国的内部问题,如步阐的投降和吴国的改元。步阐的投降反映了吴国内部的不稳定,而改元凤凰则象征着吴国试图通过象征性的手段来稳定国内局势。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三国时期的历史事件,还通过人物的言行和决策,展示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政治斗争的残酷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三国时期的历史背景和人物关系。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三国时期吴国与晋国之间的军事冲突,尤其是陆抗与羊祜之间的对峙。陆抗作为吴国的名将,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他在西陵之战中,通过严密的围城战术和灵活的应对策略,成功击败了晋军的救援部队,最终攻破西陵,诛杀了叛将步阐。陆抗的军事指挥能力在这一战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不仅能够准确判断敌我形势,还能在关键时刻果断决策,确保了吴国的胜利。

与此同时,羊祜作为晋国的名将,虽然在与陆抗的对峙中未能取得军事上的胜利,但他以德服人的策略却赢得了吴人的尊敬。羊祜在与吴国的边境冲突中,始终坚持以德信为先,不采取偷袭等诡计,甚至在吴人受伤的禽兽被晋兵捕获时,也会将其送还。这种以德服人的做法,不仅缓和了边境的紧张局势,也为晋国赢得了吴人的好感。羊祜的德政思想在这一时期显得尤为突出,与陆抗的军事才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外,文中还揭示了吴国内部的政治斗争和腐败现象。吴主孙皓在取得西陵之战的胜利后,志得意满,不修德政,反而沉迷于术士的占卜,企图通过迷信手段来巩固自己的统治。这种荒诞的行为不仅暴露了吴主的昏庸,也为吴国的灭亡埋下了伏笔。与此同时,吴国内部的忠臣如楼玄、贺邵等人,因直言进谏而遭到贬谪甚至杀害,进一步加剧了吴国的政治腐败和社会动荡。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展现了三国时期吴国与晋国之间的军事对抗,还深刻揭示了吴国内部的政治腐败和社会危机。陆抗与羊祜的对峙,既是军事上的较量,也是德政与暴政的对比。吴国的灭亡,固然有外部军事压力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内部政治腐败和统治者的昏庸所致。这段历史为我们提供了深刻的教训,即一个国家的兴衰,不仅取决于军事力量的强弱,更取决于统治者的德行和政治的清明。

这段文字出自《晋书·羊祜传》,主要讲述了羊祜在政治和军事上的见解以及他与朝廷权贵之间的矛盾。羊祜主张以德治国,反对穷兵黩武,认为过度使用武力会导致国家的衰败。他的这些观点在当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尤其是在西晋末年,国家内外交困,军事行动频繁,导致国力衰弱,百姓疲惫。羊祜的主张体现了他对国家命运的深刻关切和对民生的关怀。

羊祜的政治理念与当时朝廷中的权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荀勖、冯紞等人追求个人利益,结党营私,而羊祜则坚持清廉自守,不与他们同流合污。这种坚持原则的态度使他在朝廷中备受排挤,甚至被王衍、王戎等人诋毁。尽管如此,羊祜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不为权势所动,表现出了高尚的品德和坚定的政治立场。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羊祜的主张和遭遇反映了西晋末年政治腐败、社会动荡的现实。他的失败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悲剧,更是整个国家命运的缩影。西晋的灭亡与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军事上的过度扩张密切相关,羊祜的悲剧正是这一历史背景下的产物。

从文学的角度来看,这段文字通过对比和对话的手法,生动地刻画了羊祜的形象。他不仅是一个有远见的政治家,更是一个坚持原则、不畏权势的忠臣。他的言行举止充满了道德的力量,给人以深刻的启示。同时,这段文字也通过羊祜与王衍、王戎等人的矛盾,揭示了朝廷内部的复杂关系和权力斗争的残酷性。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具有深刻的文学意义。它通过羊祜的故事,揭示了西晋末年政治腐败、社会动荡的现实,同时也展现了羊祜高尚的品德和坚定的政治立场。这些内容对于我们理解西晋末年的历史、政治和文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晋纪-晋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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