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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一百一十一

作者: 张廷玉(1672年-1755年),清代史学家,明史的主要编撰者之一。他在清朝历代史书的编撰上都有杰出贡献,《明史》作为清朝史学中的巨著之一,也是张廷玉的重要功绩之一。

年代:成书于清代(约18世纪)。

内容简要:《明史》是清代历史学家所编的关于明朝的史书,详细记录了明朝自建立到灭亡的全过程,内容涉及明朝的政治、军事、外交、经济等各方面的历史。书中不仅详细叙述了历代明朝皇帝的治国理念、政治改革与军事战略,还深入分析了明朝灭亡的原因。《明史》是中国古代史学中最重要的史书之一,全面反映了明朝的历史进程、社会风貌和文化成就,是研究中国历史不可或缺的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一百一十一-原文

盛应期 朱衡(翁大立 潘志伊) 潘季驯 万恭 吴桂芳 (傅希挚)王宗沐(子士崧 士琦 士昌 从子士性) 刘东星(胡瓒) 徐贞明(伍袁萃)

盛应期,字思徵,吴江人。弘治六年进士。授都水主事,出辖济宁诸闸。

太监李广家人市私盐至济,畏应期,投水中去。

会南京进贡内官诬应期阻荐新船,广从中构逮应期及主事范璋下诏狱。

璋筦卫河,亦忤中贵者也。

狱具,谪云南驿丞。

稍迁禄丰知县。

正德初,历云南佥事。

武定知府凤应死,其妻摄府事,子朝鸣为寇。

应期单车入其境,母子惶怖,归所侵。

策凤氏终乱,奏降其秩,设官制之。

寝不行,后卒叛。

与御史张璞、副使晁必登抑镇守太监梁裕。

裕劾三人,俱逮下诏狱,璞竟拷死。

会乾清宫灾,应期得复职,四迁至陕西右布政使。

擢右副都御史,巡抚四川。

讨平天全六番招讨使高文林。

会泉江僰蛮普法恶作乱,富顺奸民谢文礼、文义附之。

法恶死,指挥何卿等先后讨诛文礼、文义。

应期赉银币,以忧归。

嘉靖二年,起故官,巡抚江西。

宸濠乱后,疮痍未复,奏免杂调缗钱数十万,请留转输南京米四十七万,银二十万,以食饥民。

又令诸府积谷备荒至百余万。

寻进兵部右侍郎,总督两广军务。

将行,籍上积谷数。

帝以陈洪谟代,而奖赉应期。

后洪谟积益多,亦被赉。

应期至广,偕抚宁侯朱麒督参将李璋等,讨平思恩土目刘召,复赉银币。

朝议大征岑猛。

应期条上方略七事,言广兵疲弱不可用。

麒等恚。

会御史许中劾应期暴虐,麒等因相与为流言。

御史郑洛书复劾应期贿结权贵。

应期已迁工部侍郎,引疾归。

六年,黄河水溢入漕渠,沛北庙道口淤数十里,粮艘为阻,侍郎章拯不能治。

尚书胡世宁、詹事霍韬、佥事江良材请于昭阳湖东别开漕渠,为经久计。

议未定,以御史吴仲言召拯还,即家拜应期右都御史以往。

应期乃议于昭阳湖东,北进江家口,南出留城口,开浚百四十余里,较疏旧河力省而利永。

夫六万五千,银二十万两,克期六月。

工未成,会旱灾修省,言者多谓开河非计,帝遽令罢役。

应期请展一月竟其功,不听。

初,应期请令郎中柯维熊分浚支河,维熊力赞新河之议,至是亦言不便。

应期上章自理,帝怒,诏与维熊俱夺职。

世宁言:’新河之议倡自臣。应期克期六月,今四月,功已八九。缘程工促急,怨讟烦兴。维熊反覆变诈,倾大臣,误国事。自古国家偾大事,必责首议,臣请与同罢。’

帝不许。

后更赦,复官致仕,卒。

应期罢后三十年,朱衡循新河遗迹成之,运道蒙利焉。

朱衡,字士南,万安人。嘉靖十一年进士。

历知尤溪、婺源,有治声。

迁刑部主事,历郎中。

出为福建提学副使,累官山东布政使。

三十九年,进右副都御史巡抚其地。

奏言:’比辽左告饥,暂弛登、莱商禁,转粟济之。猾商遂窃载他货,往来贩易,并开青州以西路。海岛亡命,阴相构结,禁之便。’

从之。

召为工部右侍郎。

四十四年,进南京刑部尚书。

其秋,河决沛县飞云桥,东注昭阳湖,运道淤塞百余里。

改衡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理河漕。

衡驰至决口,旧渠已成陆。

而故都御史盛应期所开新河,自南阳以南东至夏村,又东南至留城,故址尚在。

其地高,河决至昭阳湖止,不能复东,可以通运,乃定议开新河,筑堤吕孟湖以防溃决。

河道都御史潘季驯以为浚旧渠便,议与衡不合。

衡持益坚,引鲇鱼、薛沙诸水入新渠,筑马家桥堤以遏飞云桥决口,身自督工。

劾罢曹濮副使柴涞,重绳吏卒不用命者,浮议遂起。

明年,给事中郑钦劾衡虐民幸功,诏遣给事中何起鸣往勘,工垂竣矣。

及秋,河决马家桥,议者纷然谓功不可成。

起鸣初主衡议,亦变其说,与给事中王元春、御史黄襄交章请罢衡。

会新河已成,乃止。

河长一百九十四里。

漕艘由境山入,通行至南阳。

未几,季驯以忧去,诏衡兼理其事。

隆庆元年,加太子少保。

山水骤溢,决新河,坏漕艘数百。

给事中吴时来言:’新河受东、兖以南费、峄、邹、滕之水。以一堤捍群流,岂能不溃?宜分之以杀其势。’

衡乃开支河四,泄其水入赤山湖。

明年秋,召还部。

又明年,衡上疏曰:’先臣宋礼浚治旧渠,测量水平,计济宁平地与徐州境山巅相准,北高南下,悬流三十丈。故鲁桥闸以南稍启立涸,舟行半月始达。东、兖之民增闸挑浅,苦力役者百六十年。属者改凿新渠,远避黄流,舍卑就高,地形平衍,诸闸不烦起闭,舟行日可百余里,夫役漫无事事。近河道都御史翁大立奏请裁革,宜可听。’

于是汰闸官五,夫役六千余,以其僦直为修渠费。

四年秋,河决睢宁,起季驯总理。

明年冬,阅视河道给事中雒遵劾罢季驯,言廷臣可使,无出衡右者。

六年正月,诏兼左副都御史,经理河道。

穆宗崩,大学士高拱以山陵工请召衡。

会邳州工亦竣,衡遂还朝。

衡先后在部,禁止工作,裁抑浮费,所节省甚众。

穆宗时,内府监局加征工料,滥用不訾,衡随时执奏。

未几,诏南京织造太监李佑趋办袍缎千八百余匹,衡因言官孙枝、姚继可、严用和、骆问礼先后谏,再疏请,从之。

帝切责太监崔敏,传令南京加造缎十余万匹。

衡议停新造,但责岁额,得减新造三之二。

命造鳌山灯,计费三万余两,又命建光泰殿、瑞祥阁于长信门,衡皆奏止之。

及神宗即位,首命停织造,而内臣不即奉诏,且请增织染所颜料。

衡奏争,皆得请。

皇太后传谕发帑金修涿州碧霞元君庙。

衡复争,报闻。

衡性强直,遇事不挠,不为张居正所喜。

万历二年,给事中林景旸劾衡刚愎。

衡再疏乞休。

诏加太子太保,驰驿归。

其年夏,大雨坏昭陵迍恩殿,追论督工罪,夺宫保。

卒年七十三。

子维京,自有传。

翁大立,余姚人。

嘉靖十七年进士。

累官山东左布政使。

三十八年,以右副都御史巡抚应天、苏州诸府。

苏州以倭警募壮士,后兵罢无所归,群聚剽夺。

大立得其主名,捕甚急。

恶少惧,夜劫县卫狱,纵囚自随,攻都御史行署,大立率妻子遁。

知府王道行督兵力拒之,乃斩葑门,奔入太湖为盗。

命大立戴罪捕贼,寻被劾罢。

久之,起故官,巡抚山东。

遭丧不赴。

隆庆二年,命督河道。

朱衡既开新河,漕渠便利。

大立因颂新河之利有五,而请浚回回墓以达鸿沟,引昭阳之水沿鸿沟出留城,以溉湖下腴田千顷。

未几,又请凿邵家岭,令水由地浜沟出境山,入漕河。

帝皆从之。

三年七月,河大决沛县,漕艘阻不进。

帝从大立请,大行振贷。

大立又请漕艘后至者贮粟徐州仓,平价出粜。

诏许以三万石赉民。

大立以下民昏垫、闾阎愁困状帝莫能周知,乃绘图十二以献。

且言:‘时事可忧,更不止此。东南财赋区,而江海泛溢,粒米不登,京储可虑一也。边关千里,悉遭洪水,墩堡倾颓,何恃以守?可虑二也。畿辅、山东、河南,霪雨既久,城郭不完,寇盗无备,可虑三也。江海间飓风鼓浪,舟舰战卒,悉入波流,海防可虑四也。淮、浙盐场咸泥尽没,灶户流移,商贾至,国课可虑五也。望陛下以五患十二图付公卿博议,速求拯济之策。’

帝留图备览,下其奏于所司。

当是时,黄河既决,淮水复涨。

自清河县至通济闸抵淮安城西淤三十余里,决方、信二坝出海,平地水深丈余,宝应湖堤往往崩坏。

山东沂、莒、郯城水溢,从沂河、直河出邳州,人民多溺死。

大立奔走经营,至四年六月,鸿沟、境山诸工,及淮流疏浚,次第告成。

帝喜,锡赉有差。

时大立已升工部右侍郎,旋改兵部,为左。

会代者陈大宾未至,而山东沙、薛、汶、泗诸水骤涨,决仲家浅诸处,黄河又暴至,茶城复淤。

已而淮自泰山庙至七里沟亦淤十余里。

其明年,遂为给事中宋良佐劾罢。

万历二年,起南京刑部右侍郎,就改吏部。

明年入为刑部右侍郎,再迁南京兵部尚书。

六年,致仕归。

先是,隆庆末,有锦衣指挥周世臣者,外戚庆云侯裔也。

家贫无妻,独与婢荷花儿居。

盗入其室,杀世臣去。

把总张国维入捕盗,惟荷花儿及仆王奎在,遂谓二人奸弑其主。

狱成,刑部郎中潘志伊疑之,久不决。

及大立以侍郎署部事,愤荷花儿弑主,趣志伊速决。

志伊终疑之,乃委郎中王三锡、徐一忠同谳。

竟无所平反,置极刑。

逾数年,获真盗。

都人竞称荷花儿冤,流闻禁中。

帝大怒,欲重谴大立等。

会给事中周良寅、萧彦复劾之,乃追夺大立职,调一忠、三锡于外。

志伊时已知九江府,亦谪知陈州。

志伊,吴江人。

进士,终广西右参政。

历官有声。

潘季驯,字时良,乌程人。

嘉靖二十九年进士。

授九江推官。

擢御史,巡抚广东。

行均平里甲法,广人大便。

临代去,疏请饬后至者守其法,帝从之。

进大理丞。

四十四年,由左少卿进右佥都御史,总理河道。

与朱衡共开新河,加右副都御史。

隆庆四年,河决邳州、睢宁。

起故官,再理河道,塞决口。

明年,工竣,坐驱运船入新溜漂没多,为勘河给事中雒遵劾罢。

万历四年夏,再起官,巡抚江西。

明年冬,召为刑部右侍郎。

是时,河决崔镇,黄水北流,清河口淤淀,全淮南徙,高堰湖堤大坏,淮、扬、高邮、宝应间皆为巨浸。

大学士张居正深以为忧。

河漕尚书吴桂芳议复老黄河故道,而总河都御史傅希挚欲塞决口,束水归漕,两人议不合。

会桂芳卒,六年夏,命季驯以右都御史兼工部左侍郎代之。

季驯以故道久湮,虽浚复,其深广必不能如今河,议筑崔镇以塞决口,筑遥堤以防溃决。

又:‘淮清河浊,淮弱河强,河水一斗,沙居其六,伏秋则居其八,非极湍急,必至停滞。当藉淮之清以刷河之浊,筑高堰束淮入清口,以敌河之强,使二水并流,则海口自浚。即桂芳所开草湾,亦可不复修治。’

遂条上六事,诏如议。

明年冬,两河工成。

又明年春,加太子太保,进工部尚书兼左副都御史。

季驯初至河上,历虞城、夏邑、商丘,相度地势。

旧黄河上流,自新集经赵家圈、萧县,出徐州小浮桥,极深广。

自嘉靖中北徙,河身既浅,迁徙不常,曹、单、丰、沛常苦昏垫。

上疏请复故河。

给事中王道成以方筑崔镇高堰,役难并举。

河南抚按亦陈三难,乃止。

迁南京兵部尚书。

十一年正月,召改刑部。

季驯之再起也,以张居正援。

居正殁,家属尽幽系,子敬修自缢死。

季驯言:‘居正母逾八旬,旦暮莫必其命,乞降特恩宥释。’

又以治居正狱太急,宣言居正家属毙狱者已数十人。

先是,御史李植、江东之辈与大臣申时行、杨巍相讦。

季驯力右时行、巍,痛诋言者,言者交怒。

植遂劾季驯党庇居正,落职为民。

十三年,御史李栋上疏讼曰:‘隆庆间,河决崔镇,为运道梗。数年以来,民居既奠,河水安流,咸曰:‘此潘尚书功也。’昔先臣宋礼治会通河,至于今是赖,陛下允督臣万恭之请,予之谥荫。今季驯功不在礼下,乃当身存之日,使与编户齿,宁不隳诸臣任事之心,失朝廷报功之典哉!’

御史董子行亦言季驯罪轻责重。

诏俱夺其俸。

其后论荐者不已。

十六年,给事中梅国楼复荐,遂起季驯右都御史,总督河道。

自吴桂芳后,河漕皆总理,至是复设专官。

明年,黄水暴涨,冲入夏镇,坏田庐,居民多溺死。

季驯复筑塞之。

十九年冬,加太子太保、工部尚书兼右都御史。

季驯凡四奉治河命,前后二十七年,习知地形险易。

增筑设防,置官建闸,下及木石桩埽,综理纤悉,积劳成病。

三疏乞休,不允。

二十年,泗州大水,城中水三尺,患及祖陵。

议者或欲开傅宁湖至六合入江,或欲浚周家桥入高、宝诸湖,或欲开寿州瓦埠河以分淮水上流,或欲弛张福堤以泄淮口。

季驯谓祖陵王气不宜轻泄,而巡抚周寀、陈于陛、巡按高举谓周家桥在祖陵后百里,可疏浚,议不合。

都给事中杨其休请允季驯去。

归三年卒,年七十五。

万恭,字肃卿,南昌人。

嘉靖二十三年进士。

授南京文选主事,历考功郎中。

寿王丧过南京,中贵欲令朝王妃,恭厉声曰:‘礼不朝后,况妃乎!’遂止。

就迁光禄少卿,入改大理。

四十二年,寇逼通州,帝方急兵事。

以兵部右侍郎蔡汝楠、协理戎政侍郎喻时不胜任,调之南京,欲代以郑晓、杨顺、葛缙,手诏问徐阶。

阶以晓文士,顺、缙匪人,请命吏部推择。

帝乃谕尚书严讷越格求之,遂以湖广参政李燧代时,而命恭代汝楠。

恭列上选兵、议将、练兵车、火器诸事,皆报可。

明年,燧罢,众将推恭,恭引疾。

及用赵炳然,恭起视事。

于是给事中胡应嘉劾恭奸欺。

恭奏辩,部议调恭。

诏勿问。

恭不自安,力请剧边自效。

乃命兼佥都御史,巡抚山西。

甫至,寇犯龙须墩,恭伏兵击却之。

未几,寇五万骑至朔州川,恭与战老高墓。

列车为阵,发火器,寇少却。

忽风起,火反焚车,寇复大至。

诸将殊死战,寇乃去。

事闻,赉银币。

巡抚故无旗牌,恭请得之。

滨河州县患套寇东掠,岁凿冰以防,恭为筑墙四十里。

教人以耕及用水车法,民大利之。

浃岁,以内艰归。

隆庆初,给事中岑用宾等拾遗及恭。

吏部尚书杨博议,仍用之边方。

暨服阕,恭遂不出。

六年春,给事中刘伯燮荐恭异才。

会河决邳州,运道大阻,已遣尚书朱衡经理,复命恭以故官总理河道。

恭与衡筑长堤,北自磨脐沟迄邳州直河,南自离林迄宿迁小河口,各延三百七十里。

费帑金三万,六十日而成。

高、宝诸河,夏秋泛滥,岁议增堤,而水益涨。

恭缘堤建平水闸二十余,以时泄蓄,专令浚湖,不复增堤,河遂无患。

恭强毅敏达,一时称才臣。

治水三年,言者劾其不职,竟罢归。

家居垂二十年卒。

孙燝,自有传。

吴桂芳,字子实,新建人。

嘉靖二十三年进士。

授刑部主事。

有崔鉴者,年十三,忿父妾凌母,手刃之。

桂芳为著论拟赦。

尚书闻渊曰:‘此董仲舒《春秋》断狱,柳子厚《复雠议》也。’

鉴遂得宥。

及渊入吏部,欲任以言职。

会闻继母病,遽请归,留之不可。

起补礼部,历迁扬州知府。

御倭有功,迁俸一级。

又建议增筑外城。

扬有二城,自桂芳始。

历浙江左布政使,进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

父丧归。

起故官,抚治郧阳。

寻进右副都御史总理河道,未任。

两广总督张臬以非军旅才被劾罢,部议罢总督,改桂芳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提督两广军务兼理巡抚。

两广群盗河源李亚元、程乡叶丹楼连岁为患,潮州旧倭屯据邹塘。

桂芳先讨倭。

以降贼伍端为前驱,官军继进,一日夜克三巢,焚斩四百余人。

帝深嘉之,令与南赣提督吴百朋乘胜灭贼。

而新倭寇福建省为戚继光所败,流入境。

桂芳、百朋会调土、汉兵,乘其初至,急击之。

倭惧,悉奔甲子崎沙,夺渔舟入海。

暴风起,皆覆溺死。

脱者还海丰,副总兵汤克宽擒斩殆尽。

因建议海道副使辖东莞以西至琼州,领番夷市舶,更设海防佥事,巡东莞以东至惠潮,专御倭寇。

又进讨亚元、丹楼,平之。

降贼王西桥、吴平已抚复叛。

西桥掠东莞,败都指挥刘世恩兵,执肇庆同知郭文通以求抚。

桂芳擒斩之,进讨平。

平初据南澳,为戚继光、俞大猷所败,奔饶平凤凰山,掠民舟出海,自阳江奔安南。

桂芳檄安南万宁宣抚司进剿,遣克宽以舟师会之,夹击平万桥山下。

乘风纵火,平军死无算,擒斩三百九十余人。

参将傅应嘉言平已擒,后复云溺死。

福建巡抚汪道昆奏闻,桂芳不肯,曰:‘风火交炽时,何以知其必死也?’

平党林道乾复窥南澳,时议设参将戍守。

桂芳言:‘澳中地险而腴。元时曾设兵戍守,戍兵即据以叛,此御盗生盗也,不如戍柘林便。’从之。

召为南京兵部右侍郎,寻改北部。

隆庆初,转左,以疾乞归。

言官数论荐。

万历三年冬,即家起故官,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

明年春,桂芳以淮、扬洪潦奔流,惟云梯关一径入海,致海涌横沙,河流泛溢,而兴、盐、高、宝诸州县所在受灾,请益开草湾及老黄河故道以广入海之路,修筑高邮东西二堤以蓄湖水。

皆下所司议行。

未几,草湾河工告成。

是年秋,河决曹县、徐州、桃源,给事中刘铉疏议漕河,语侵桂芳。

桂芳疏辩曰:‘草湾之开,以高、宝水患冲啮,疏以拯之,非能使上游亦不复涨也。今山阳以南诸州县,水落布种,斗米四分,则臣斯举亦既得策矣。若徐、邳以上,非臣所属,臣何与焉。’因请罢。

御史邵陛言:‘诸臣以河涨归咎草湾,阻任事气,乞策励桂芳,益底厥绩,而诘责河臣傅希挚旷职。’从之。

其明年,希挚议塞崔镇决口,束水归漕,而桂芳欲冲刷成河以为老黄河入海之道。

廷议以二人意见不合,改希挚抚陕西,以李世达代。

未几,又改世达他任,命桂芳兼理河漕。

六年正月,诏进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居职如故。

未逾月,卒。

寻以高邮湖堤成,赠太子少保。

傅希挚,衡水人。

累官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

隆庆末,户部以饷乏议裁山东、河南民兵,希挚争之而止。

改总理河道。

以茶城淤塞,开梁山以下宁洋山,出右洪口。

万历五年,进右副都御史,巡抚陕西。

已迁户部右侍郎,坐陇右矿贼未靖,论罢。

起总督漕运,历南京户、兵二部尚书。

召理戎政,以老被劾。

加太子少保致仕。

王宗沐,字新甫,临海人。

嘉靖二十三年进士。

授刑部主事。

与同官李攀龙、王世贞辈,以诗文相友善。

宗沐尤习吏治。

历江西提学副使。

修白鹿洞书院,引诸生讲习其中。

三迁山西右布政使。

所部岁祲,宗沐因入觐上疏曰:‘山西列郡俱荒,太原尤甚。三年于兹,百余里不闻鸡声。父子夫妇互易一饱,命曰‘人市’。宗禄八十五万,累岁缺支,饥疫死者几二百人。夫山西京师右掖,自故关出真定,自忻、代出紫荆,皆不过三日。宣、大之粮虽派各郡,而运本色者皆在太原。饥民一聚,蹂践劫夺,岁供宣、大两镇六十七万饷,谁为之办?此可深念者一也。四方奏水旱者以十分上,部议常裁而为三,所免不过存留者而已。今山西所谓存留者,二镇三关之输也。存留乃反急于起运,是山西终不蒙分毫之宽。此可深念者二也。开疆万山之中,岩阻巉绝,太原民不得至泽、潞,安望就食他所?独真定米稍可通。然背负车运,率二斗而致一斗,甫至寿阳,则价已三倍矣。是可深念者三也。饥民相聚为盗,招之不可,势必扑杀。小则支库金,大则请内帑。与其发帑以赏杀盗之人,孰若发帑使不为盗?此可深念者四也。近丘富往来诱惑,边民妄传募人耕田不取租税。愚民何知,急不暇择,长边八百余里,谁要之者?彼诱而众,我逃而虚。此可深念者五也。’因请缓征逋赋,留河东新增盐课以给宗禄。

寻改广西左布政使,再补山东。

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请开胶莱河。

宗沐以其功难成,不足济运,遗书中朝止之。

拜右副都御史,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极陈运军之苦,请亟优恤。

又以河决无常,运者终梗,欲复海运,上疏曰:‘自会通河开浚以来,海运不讲已久。臣近官山东,尝条斯议。巡抚都御史梁梦龙毅然试之,底绩无壅,而虑者辄苦风波。夫东南之海,天下众水之委也,茫渺无山,趋避靡所,近南水暖,蛟龙窟宅。故元人海运多惊,以其起自太仓、嘉定而北也。若自淮安而东,引登、莱以泊天津,是谓北海,中多岛屿,可以避风。又其地高而多石,蛟龙有往来而无窟宅。故登州有海市,以石气与水气相搏,映石而成,石气能达于水面,以石去水近故也。北海之浅,是其明验。可以佐运河之穷,计无便于此者。’因条上便宜七事。

明年三月遂运米十二万石自淮入海,五月抵天津。

叙功,与梦龙俱进秩,赐金币。

而南京给事中张焕言:‘比闻八舟漂没,失米三千二百石。宗沐预计有此,私令人籴补。夫米可补,人命可补乎?宗沐掩饰视听,非大臣谊。’

宗沐疏辩求勘。

诏行前议,习海道以备缓急。

未几,海运至即墨,扬飓风大作,覆七舟,都给事中贾三近、御史鲍希颜及山东巡抚傅希挚俱言不便,遂寝。

时万历元年也。

宗沐以徐、邳俗犷悍,多奸猾,滨海盐徒出没,六安、霍山矿贼窃发,奏设守将。

又召豪侠巨室三百余人充义勇,责令捕盗,后多以功给冠带。

迁南京刑部右侍郎,召改工部。

寻进刑部左侍郎,奉敕阅视宣、大、山西诸镇边务。

母丧归。

九年,以京察拾遗罢,不叙。

居家十余年卒。

赠刑部尚书。

天启初,追谥襄裕。

子士崧、士琦、士昌,从子士性,皆进士。

士崧官刑部主事。

士琦历重庆知府。

播州宣慰使杨应龙叛,承总督邢玠檄至松坎抚定之。

遂进兵备副使,治其地。

寻以山东参政监军朝鲜有功,超擢河南右布政使。

坐应龙复叛,降湖广右参政。

历山东右布政使,佐余宗浚封顺义王,进秩赐金。

擢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被劾拟调。

未几卒。

士昌由龙谿知县擢兵科给事中。

寇犯固原、甘肃,方议诸将罪,而延绥两以捷闻。

兵部请告庙宣捷,士昌奏止之。

改礼科。

矿税兴,疏言:‘近日御题黄纛,遍布关津;圣旨朱牌,委亵蔀屋。遂使三家之村,鸡犬悉尽;五都之市,丝粟皆空。且税以店名,无异北齐之市肆;官从内遣,何啻西苑之斜封!’不报。

二十九年,帝将册立东宫,而故缓其期。

士昌偕同官杨天民极谏,谪贵州镇远典史。

屡迁大理右丞署事,与张问达共定张差狱。

旋进右少卿,擢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

归卒。

士性,字恒叔,由确山知县征授礼科给事中。

首陈天下大计,言朝廷要务二,曰亲章奏,节财用;官司要务三,曰有司文网,督学科条,王官考核;兵戎要务四,曰中州武备,晋地要害,北寇机宜,辽左战功。

疏凡数千言,深切时弊,多议行。

诏制鳌山灯,未几,慈宁宫火,士性请停前诏,帝纳之。

杨巍议黜丁此吕,士性劾巍阿辅臣申时行,时行纳巍邪媚,皆失大臣谊。

寝不行。

时行,士性座主也。

久之,疏言:‘朝廷用人,不宜专取容身缄默,缓急不足恃者。请召还沈思孝、吴中行、艾穆、邹元标、黄道瞻、蔡时鼎、闻道立、顾宪成、孙如法、姜应麟、马应图、王德新、卢洪春、彭遵古、诸寿贤、顾允成等。’

忤旨,不报。

迁吏科给事中,出为四川参议,历太仆少卿。

河南缺巡抚,廷推首王国,士性次之。

帝特用士性。

士性疏辞,言资望不及国。

帝疑其矫,且谓国实使之,遂出国于外,调士性南京。

久之,就迁鸿胪卿,卒。

刘东星,字子明,沁水人。

隆庆二年进士。

改庶吉士,授兵科给事中。

大学士高拱摄吏部,以非时考察,谪蒲城县丞。

徙卢氏知县,累迁湖广左布政使。

万历二十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

时朝鲜以倭难告。

王师调集,悉会天津,而天津、静海、沧州、河间皆被灾。

东星请漕米十万石平粜,民乃济。

召为左副都御史。

进吏部右侍郎,以父老请侍养归,濒行而父卒。

二十六年,河决单之黄堌,运道堙阻,起工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河漕。

初,尚书潘季驯议开黄河上流,循商、虞而下,历丁家道口出徐州小浮桥,即元贾鲁所浚故道也,朝廷以费巨未果。

东星即其地开浚。

起曲里铺至三仙台,抵小浮桥。

又浚漕渠自徐、邳至宿。

计五阅月工竣,费仅十万。

诏嘉其绩,进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

明年,渠邵伯、界首二湖。

又明年,奉开泇河。

泇界滕、峄间,南通淮、海,引漕甚便。

前总督翁大立首议开浚,后尚书朱衡、都御史傅希挚复言之。

朝廷数遣官行视,乞无成画。

河臣舒应龙尝凿韩庄,工亦中辍。

东星力任其役。

初议费百二十万,及工起,费止七万,而渠已成十之三。

会有疾,求去。

屡旨慰留。

卒官。

后李化龙循其遗迹,与李三才共成之,漕永便焉。

东星性俭约。

历官三十年,敝衣蔬食如一日。

天启初,谥庄靖。

胡瓒,字伯玉,桐城人。

万历二十三年进士。

授都水主事。

分司南旺司兼督泉闸,驻济宁。

泗水所注,瓒修金口坝遏之。

造舟汶上,为桥于宁阳,民不病涉。

河决黄堌,瓒忧之。

会刘东星来总河漕,瓒与往复论难。

谓黄堌不杜,势且易黄而漕;漕南北七百里,以涓涓之泉,安能运万千有奇之艘,使及期飞渡?

赞东星浚贾鲁河故道,益治汶、泗间泉数百。

寻源竟委,著《泉河史》上之。

瓒治泉,一夫浚一泉,各有分地,省其勤惰而赏罚之。

冬则养其余力,不征于官。

以疏浚运道有功,增秩一等。

二十七年督修琉璃河桥。

三年桥成,省费七万有奇。

累官江西左参政。

予告归,久之卒。

徐贞明,字孺东,贵溪人。

父九思,见《循吏传》。

贞明举隆庆五年进士。

知浙江山阴县,敏而有惠。

万历三年,征为工科给事中。

会御史傅应祯获罪,贞明入狱调护,坐贬太平府知事。

十三年,累迁尚宝司丞。

初,贞明为给事中,上水利、军班二议,谓:

神京雄据上游,兵食宜取之畿甸,今皆仰给东南。

岂西北古称富强地,不足以实廪而练卒乎?

夫赋税所出,括民脂膏,而军船夫役之费,常以数石致一石,东南之力竭矣。

又河流多变,运道多梗,窃有隐忧。

闻陕西、河南故渠废堰,在在有之;山东诸泉,引之率可成田;而畿辅诸郡,或支河所经,或涧泉自出,皆足以资灌溉。

北人未习水利,惟苦水害,不知水害未除,正由水利未兴也。

盖水聚之则为害,散之则为利。

今顺天、真定、河间诸郡,桑麻之区,半为沮洳,由上流十五河之水惟泄于猫儿一湾,欲其不泛滥而壅塞,势不能也。

今诚于上流疏渠浚沟,引之灌田,以杀水势,下流多开支河,以泄横流,其淀之最下者,留以潴水,稍高者,皆如南人筑圩之制,则水利兴,水患亦除矣。

至于永平、滦州抵沧州、庆云,地皆萑苇,土实膏腴。

元虞集欲于京东滨海地筑塘捍水以成稻田。

若仿集意,招徕南人,俾之耕艺,北起辽海,南滨青齐,皆良田也。

宜特简宪臣,假以事权,毋阻浮议,需以岁月,不取近功。

或抚穷民而给其牛种,或任富室而缓其征科,或选择健卒分建屯营,或招徕南人许其占籍。

俟有成绩,次及河南、山东、陕西。

庶东南转漕可减,西北储蓄常充,国计永无绌矣。

其议军班则言:

东南民素柔脆,莫任远戍。

今数千里勾军,离其骨肉。

而军壮出于户丁,帮解出于里甲,每军不下百金。

而军非土著,志不久安,辄赂卫官求归。

卫官利其赂,且可以冒饷也,因而纵之。

是困东南之民,而实无补于军政也。

宜仿匠班例,军户应出军者,岁征其钱,而召募土著以足之便。

事皆下所司。

兵部尚书谭纶言勾军之制不可废。

工部尚书郭朝宾则以水田劳民,请俟异日。

事遂寝。

及贞明被谪,至潞河,终以前议可行,乃著《潞水客谈》以毕其说。

其略曰:

西北之地,旱则赤地千里,潦则洪流万顷,惟雨旸时若,庶乐岁无饥,此可常恃哉?

惟水利兴而后旱潦有备,利一。

中人治生,必有常稔之田,以国家之全盛,独待哺于东南,岂计之得哉?

水利兴则余粮栖亩皆仓庾之积,利二。

东南转输,其费数倍。

若西北有一石之入,则东南省数石之输,久则蠲租之诏可下,东南民力庶几稍苏,利三。

西北无沟洫,故河水横流,而民居多没。

修复水田,则可分河流,杀水患,利四。

西北地平旷,寇骑得以长驱。

若沟洫尽举,则田野皆金汤,利五。

游民轻去乡土,易于为乱。

水利兴则业农者依田里,而游民有所归,利六。

招南人以耕西北之田,则民均而田亦均,利七。

东南多漏役之民,西北罹重徭之苦,以南赋繁而役减,北赋省而徭重也。

使田垦而民聚,则赋增而北徭可减,利八。

沿边诸镇有积贮,转输不烦,利九。

天下浮户依富家为佃客者何限,募之为农而简之为兵,屯政无不举矣,利十。

塞上之卒,土著者少。

屯政举则兵自足,可以省远募之费,苏班戍之劳,停摄勾之苦,利十一。

宗禄浩繁,势将难继。

今自中尉以下,量禄之田,使自食其土,为长子孙计,则宗禄可减,利十二。

修复水利,则仿古井田,可限民名田。

而自昔养民之政渐可举行,利十三。

民与地均,可仿古比闾族党之制,而教化渐兴,风俗自美,利十四也。

谭纶见而美之曰:

我历塞上久,知其必可行也。

已而顺天巡抚张国彦、副使顾养谦行之蓟州、永平、丰润、玉田,皆有效。

及是贞明还朝,御史苏瓒、徐待力言其说可行,而给事中王敬民又特疏论荐,帝乃进贞明少卿,赐之敕,令往会抚按诸臣勘议。

时瓒方奉命巡关,复献议曰:

治水与垦田相济,未有水不治而田可垦者。

畿辅为患之水莫如卢沟、滹沱二河。

卢沟发源于桑乾,滹沱发源于泰戏,源远流长。

又合深、易、濡、泡、沙、滋诸水,散入各淀,而泉渠溪港悉注其中。

以故高桥、白洋诸淀,大者广围一二百里,小亦四五十里。

每当夏秋淫潦,膏腴变为泻卤,菽麦化为萑苇,甚可惜也。

今治水之策有三:

浚河以决水之壅,

疏渠以杀淀之势,

撤曲防以均民之利而已。

帝并下贞明。

贞明乃躬历京东州县,相原隰,度土宜,周览水泉分合,条列事宜以上。

户部尚书毕锵等力赞之,因采贞明疏,议为六事:

请郡县有司以垦田勤惰为殿最,听贞明举劾;

地宜稻者以渐劝率,宜黍宜粟者如故,不遽责其成;

召募南人,给衣食农具,俾以一教十;

能垦田百亩以上,即为世业,子弟得寄籍入学,其卓有明效者,仿古孝弟力田科,量授乡遂都鄙之长;

垦荒无力者,贷以谷,秋成还官,旱潦则免;

郡县民壮,役止三月,使疏河芟草,而垦田则募专工。

帝悉从之。

其年九月,遂命贞明兼监察御史领垦田使,有司挠者劾治。

贞明先诣永平,募南人为倡。

至明年二月,已垦至三万九千余亩。

又遍历诸河,穷源竟委,将大行疏浚。

而奄人、勋戚之占闲田为业者,恐水田兴而己失其利也,争言不便,为蜚语闻于帝。

帝惑之。

三月,阁臣申时行等以风霾陈时政,力言其利。

帝意终不释。

御史王之栋,畿辅人也,遂言水田必不可行,且陈开滹沱不便者十二。

帝乃召见时行等,谕令停役。

时行等请罢开河,专事垦田。

已,工部议之栋疏,亦如阁臣言。

帝卒罢之,而欲追罪建议者,用阁臣言而止。

贞明乃还故官。

寻乞假归。

十八年卒。

贞明识敏才练,慨然有经世志。

京东水田实百世利,事初兴而即为浮议所挠,论者惜之。

初议时,吴人伍袁萃谓贞明曰:‘民可使由,不可使知。君所言,得无太尽耶?’

贞明问故。

袁萃曰:‘北人惧东南漕储派于西北,烦言必起矣。’

贞明默然。

已而之栋竟劾奏如袁萃言。

袁萃,字圣起,吴县人。

举万历五年会试。

又三年释褐,授贵溪知县。

擢兵部主事,进员外郎,署职方事。

李成梁子如桢求为锦衣大帅,袁萃力争,寝之。

出为浙江提学佥事。

巡抚牒数十人寄学,立却还之。

历广东海北道副使。

中官李敬辖珠池,其参随擅杀人,袁萃捕论如法。

请告归。

所撰《林居漫录》、《弹园杂志》多贬斥当世公卿大夫,而于李三才、于玉立尤甚云。

赞曰:事功之难立也,始则群疑朋兴,继而忌口交铄,此劳臣任事者所为腐心也。

盛应期诸人治漕营田,所规画为军国久远大计,其奏效或在数十年后。

而当其时浮议滋起,或以辍役,或以罢官,久之乃食其利而思其功。

故曰:‘可与乐成,难与虑始。’信夫!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一百一十一-译文

盛应期,字思徵,是吴江人。弘治六年考中进士。被任命为都水主事,负责管理济宁等地的水闸。太监李广的家人在济宁市私自买卖私盐,害怕盛应期,就将私盐扔进水中。恰逢南京进贡的内官诬陷盛应期阻止推荐新船,李广从中挑拨,逮捕了盛应期和主事范璋,并将他们下放到诏狱。范璋负责管理卫河,也是得罪了权贵的人。案件审理完毕后,盛应期被贬为云南驿丞。后来逐渐升迁为禄丰知县。正德初年,历任云南佥事。武定知府凤应去世后,他的妻子代理府事,儿子凤朝鸣叛乱。盛应期单人单车进入叛乱地区,凤氏母子恐慌,归还了所侵占的财物。他预测凤氏最终会乱,上奏请求降低她的官职,并设立官员来管理。这个建议没有被采纳,后来凤氏果然叛乱。

与御史张璞、副使晁必登一起压制了镇守太监梁裕。梁裕弹劾了这三个人,他们都被捕并被关进诏狱,张璞最终被拷打至死。

适逢乾清宫发生火灾,盛应期得以恢复职务,四次升迁至陕西右布政使。后来被提拔为右副都御史,巡抚四川。他平定了天全六番招讨使高文林的叛乱。适逢泉江僰蛮普法恶作乱,富顺的恶民谢文礼、文义都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普法恶被杀后,指挥何卿等人先后讨伐并诛杀了谢文礼、文义。盛应期被赏赐银币,因忧虑而返回。

嘉靖二年,被重新起用为原职,巡抚江西。宸濠之乱后,疮痍未复,他上奏请求免除数十万缗钱的杂税,并请求留下四十七万石米和二十万两银子,以救济饥民。他还命令各府积存粮食以备荒年,积存粮食达到了百余万石。

不久后,他被提升为兵部右侍郎,总督两广军务。出发前,他登记了积存的粮食数量。皇帝让陈洪谟代替他,并奖励了盛应期。后来陈洪谟积存的粮食更多,也被奖励。盛应期到达广东后,与抚宁侯朱麒一起监督参将李璋等人,讨伐并平定了思恩土目刘召,再次被赏赐银币。朝廷讨论大规模征讨岑猛。盛应期提出了七条策略,认为广东的军队疲弱不堪,不能使用。朱麒等人对此感到愤怒。适逢御史许中弹劾盛应期暴虐,朱麒等人因此散布流言。御史郑洛书再次弹劾盛应期贿赂权贵。盛应期已经升迁为工部侍郎,以病为由返回。

六年,黄河水溢,流入漕渠,沛北庙道口淤塞数十里,粮船受阻,侍郎章拯无法处理。尚书胡世宁、詹事霍韬、佥事江良材建议在昭阳湖东边另开漕渠,作为长久的解决方案。在讨论尚未确定时,御史吴仲言召回章拯,在家中将盛应期任命为右都御史,前往处理。盛应期于是建议在昭阳湖东边,北至江家口,南至留城口,开凿疏通一百四十多里,比疏通旧河节省了力气且长远有利。花费六万五千人,二十万两银子,限期六月完成。工程尚未完成,适逢旱灾,修省,许多言官认为开河不是好主意,皇帝立即下令停止工程。盛应期请求延期一个月完成工程,但未被允许。最初,盛应期请求郎中柯维熊分疏支河,柯维熊积极支持新河的建议,但此时也认为不便利。盛应期上奏请求自己处理此事,皇帝大怒,下诏将他和柯维熊都免职。胡世宁说:“新河的建议是我提出的。盛应期限期六月,现在四月,工程已经完成了八九成。由于工程进度紧迫,怨言纷纷。柯维熊反复无常,诽谤大臣,误国事。自古以来,国家的大事出了问题,必然要追究首议者,我请求一同被免职。”皇帝没有同意。后来得到赦免,恢复了官职,退休,去世。盛应期被免职三十年后,朱衡遵循新河的遗迹完成工程,运输通道因此受益。

朱衡,字士南,是万安人。嘉靖十一年考中进士。历任尤溪、婺源知县,有良好的治理声誉。后来升迁为刑部主事,历任郎中。外出担任福建提学副使,逐步升迁为山东布政使。嘉靖三十九年,升任右副都御史巡抚该地。他上奏说:“最近辽东报告饥荒,暂时放宽登州、莱州的商业禁令,转运粮食救济。狡猾的商人于是偷偷装载其他货物,来来往往进行贸易,并开通了青州以西的道路。海岛上的逃犯,暗中相互勾结,禁止他们是有利的。”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召回他担任工部右侍郎。

嘉靖四十四年,升任南京刑部尚书。当年秋天,黄河在沛县飞云桥决口,东流入昭阳湖,漕运通道淤塞一百多里。朱衡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理河漕。朱衡急忙赶到决口,发现旧渠道已经干涸。而前都御史盛应期所开的新河,从南阳以南东至夏村,再东南至留城,故道仍在。那里地势较高,黄河决口后只流到昭阳湖就停止了,不能再向东流,可以通航,于是决定开凿新河,筑堤吕孟湖以防溃决。河道都御史潘季驯认为疏通旧渠道更为便利,与朱衡的意见不合。朱衡坚持自己的意见,引入鲇鱼、薛沙等水源入新渠道,筑马家桥堤来阻止飞云桥的决口,亲自监督工程。弹劾罢免了曹濮副使柴涞,严厉惩罚了不听命令的官吏,于是引起了非议。第二年,给事中郑钦弹劾朱衡虐待百姓贪图功名,皇帝下诏派遣给事中何起鸣前往调查,工程即将完成。到了秋天,黄河在马家桥决口,议论纷纷认为工程无法完成。何起鸣最初支持朱衡的意见,也改变了说法,与给事中王元春、御史黄襄联名上奏请求罢免朱衡。适逢新河已经建成,才停止。河长一百九十四里。漕船由此境山进入,一直通航到南阳。不久,潘季驯因忧去职,皇帝下诏让朱衡兼管此事。

隆庆元年,加封太子少保。山水突然泛滥,决口的新河,损坏漕船数百艘。给事中吴时来说:“新河承受了东、兖以南费、峄、邹、滕等地的水源。用一道堤坝来抵挡众多水流,怎能不溃决?应该分水以减少其势头。”朱衡于是开辟了四条支河,将水泄入赤山湖。第二年秋天,被召回部里。第二年,朱衡上疏说:“先臣宋礼疏通治理旧渠道,测量水位,计算济宁平地与徐州境山巅相平,北高南低,水流落差三十丈。因此鲁桥闸以南稍微开启就可以使河床干涸,船只行驶半个月才能到达。东、兖的百姓增加闸门,疏通浅滩,苦于劳役有一百六十年。后来改开新渠道,远离黄河的泥沙,舍弃低地选择高地,地形平坦,各个闸门不必频繁开关,船只行驶一日可达百余里,劳役无所事事。最近河道都御史翁大立上奏请求裁减,应该可以听取。”于是裁减了五名闸官,六千多名夫役,用他们租借的费用作为修渠的费用。嘉靖四年秋天,黄河在睢宁决口,起用潘季驯总理。第二年冬天,巡视河道给事中雒遵弹劾罢免了潘季驯,说朝廷大臣无人能出朱衡之右。嘉靖六年正月,诏令朱衡兼任左副都御史,管理河道。

穆宗去世后,大学士高拱因为山陵工程的事宜请求召回朱衡。正逢邳州的工程也完成,朱衡于是返回朝廷。朱衡在部里任职期间,禁止了不必要的工程,削减了不必要的费用,节省了很多开支。在穆宗时期,内府监局增加了工程材料的征收,滥用职权,朱衡随时上奏弹劾。不久之后,皇帝下诏让南京织造太监李佑赶制一千八百余匹袍缎,朱衡因为言官孙枝、姚继可、严用和、骆问礼先后进谏,再次上疏请求,皇帝同意了。皇帝严厉责备太监崔敏,下令南京增加制作缎子的数量至十余万匹。朱衡建议停止新造,只负责每年的定额,这样可以减少新造的三分之二。命令制造鳌山灯,预计费用三万余两,又下令在长信门建造光泰殿、瑞祥阁,朱衡都上奏阻止了这些。等到神宗即位,首先下令停止织造,但内臣并未立即遵从诏令,反而请求增加织染所的颜料。朱衡上奏争论,都得到了批准。皇太后传令拨款修缮涿州的碧霞元君庙。朱衡再次争论,但最终上报了情况。

朱衡性格刚直,遇到事情不屈服,不被张居正所喜欢。万历二年,给事中林景旸弹劾朱衡刚愎自用。朱衡再次上疏请求退休。皇帝下诏加封他为太子太保,特许他乘驿车返回。那年夏天,大雨毁坏了昭陵的迍恩殿,追查督工的罪行,剥夺了他的宫保职位。朱衡去世时七十三岁。他的儿子朱维京,有自己独立的传记。

翁大立,余姚人。嘉靖十七年进士。历任山东左布政使。嘉靖三十八年,以右副都御史的身份巡抚应天、苏州等府。苏州因为倭寇警报招募壮士,后来军队解散,壮士们无处可去,聚集起来抢劫。翁大立查出了主谋,紧急追捕。恶少害怕,夜晚劫持县卫狱,释放囚犯跟随,攻击都御史的官署,翁大立带着妻子孩子逃走。知府王道行指挥兵力抵抗,于是斩断葑门,逃入太湖成为海盗。皇帝命令翁大立戴罪追捕海盗,不久后被弹劾罢免。过了一段时间,重新起用他担任原来的官职,巡抚山东。遭遇丧事没有前往。

隆庆二年,皇帝命令他督察河道。朱衡开凿了新河后,漕渠变得便利。翁大立因此称赞新河的好处有五点,并请求疏浚回回墓以到达鸿沟,引昭阳的水沿着鸿沟流出留城,灌溉湖下肥沃的田地千顷。不久之后,又请求开凿邵家岭,让水流通过地浜沟出境山,流入漕河。皇帝都同意了他的请求。隆庆三年七月,黄河在沛县大决口,漕船受阻不能前进。皇帝听从翁大立的请求,大力赈济。翁大立又请求将漕船后到者储存的粮食运往徐州仓库,以平价出售。皇帝下诏允许以三万石粮食赈济百姓。翁大立以下民间的困苦、闾阎的困顿情况,皇帝无法全部了解,于是绘制了十二幅图献上。他还说:‘时事堪忧,不止这些。东南财赋区,江海泛滥,粮食欠收,京城的储备令人担忧。边关千里,全部遭受洪水,墩堡倒塌,靠什么来防守?这是第二个担忧。畿辅、山东、河南,连绵的雨水已经很久,城郭不完整,盗贼没有防备,这是第三个担忧。江海之间飓风汹涌,船只和士兵都被卷入波涛,海防令人担忧。淮、浙盐场都被泥沙淹没,灶户流离失所,商贾到来,国家的税收令人担忧。希望陛下将这五个担忧和十二幅图交给公卿们广泛讨论,迅速寻求救济之策。’皇帝留下图供详细查看,将其奏章交给相关部门。

当时,黄河已经决口,淮河水位再次上涨。从清河县到通济闸抵淮安城西淤积了三十多里,方、信两坝决口,海水涌入,平地水深超过一丈,宝应湖堤多处崩坏。山东的沂、莒、郯城等地河水泛滥,从沂河、直河流出邳州,很多人被淹死。翁大立四处奔波经营,到隆庆四年六月,鸿沟、境山等工程,以及淮河的疏浚工程,依次完成。皇帝很高兴,给予了不同的赏赐。当时翁大立已经升任工部右侍郎,不久后改任兵部,担任左侍郎。正值接替他的人陈大宾还未到达,而山东的沙、薛、汶、泗等河流突然上涨,决口多处,黄河再次泛滥,茶城再次淤积。不久之后,淮河从泰山庙到七里沟也淤积了十多里。第二年,就被给事中宋良佐弹劾罢免。万历二年,起用为南京刑部右侍郎,随后改任吏部。第二年进入京城担任刑部右侍郎,再次升迁为南京兵部尚书。万历六年,退休回家。

在此之前,隆庆末年,有锦衣指挥周世臣,是外戚庆云侯的后裔。家境贫寒,没有妻子,独自与婢女荷花儿居住。盗贼进入他的房间,杀害了周世臣后离开。把总张国维进入捕盗,只有荷花儿和仆人王奎在,于是怀疑他们谋杀了自己的主人。案件形成,刑部郎中潘志伊怀疑这个判决,久久没有决断。等到翁大立以侍郎的身份代理部事,愤怒于荷花儿谋杀主人,催促潘志伊迅速决断。潘志伊始终怀疑,于是委托郎中王三锡、徐一忠共同审理。最终没有平反,判处极刑。数年后,抓获了真正的盗贼。都城的人们竞相称荷花儿冤枉,流言传到宫中。皇帝大怒,想要重罚翁大立等人。正逢给事中周良寅、萧彦再次弹劾他们,于是追夺了翁大立的职位,将一忠、三锡调到外地。潘志伊当时已经担任九江府知府,也被贬为陈州知府。

潘志伊,吴江人。进士出身,最终担任广西右参政。历任官职有良好的声誉。

潘季驯,字时良,乌程人。嘉靖二十九年进士。被任命为九江推官。后来提升为御史,巡抚广东。推行均平里甲法,广东人感到便利。离任时,上疏请求皇帝让后任官员遵守这一法律,皇帝同意了。晋升为大理丞。嘉靖四十四年,从左少卿晋升为右佥都御史,总理河道。与朱衡共同开凿新河,加封为右副都御史。隆庆四年,黄河在邳州、睢宁决口。恢复原职,再次负责河道,堵塞了决口。第二年,工程完成,因为驱运船只进入新河导致很多船只沉没,被勘河给事中雒遵弹劾罢免。

万历四年夏天,再次起用为官,巡抚江西。第二年冬天,被召回担任刑部右侍郎。当时,黄河在崔镇决口,黄河水向北流,清河口淤积,全淮南迁,高堰湖堤严重损坏,淮、扬、高邮、宝应之间都成为大水浸泡的区域。大学士张居正对此非常担忧。河漕尚书吴桂芳提议恢复老黄河的故道,而总河都御史傅希挚想要堵塞决口,使水流回归漕运,两人意见不合。正逢吴桂芳去世,万历六年夏天,皇帝命令潘季驯以右都御史的身份兼任工部左侍郎代替他。潘季驯认为故道已经淤塞,即使疏浚恢复,其深度和宽度也一定不如现在的河流,提议在崔镇修建堤坝以堵塞决口,修建遥堤以防溃决。又说:‘淮河清澈,黄河浑浊,淮河弱,黄河强,黄河每斗水,沙子占六斗,伏秋季节则占八斗,如果不是非常湍急,一定会停滞不前。应该借助淮河的清澈来冲刷黄河的浑浊,修建高堰将淮河束入清口,以对抗黄河的强大,使两条河流并行,那么海口自然就会疏浚。即使吴桂芳所开凿的草湾,也可以不再修复。’于是详细上奏了六件事,皇帝下诏按照他的建议执行。

明年冬天,两河的工程完成。第二年春天,他被任命为太子太保,晋升为工部尚书兼左副都御史。季驯刚到河上时,经过了虞城、夏邑、商丘,考察了地势。旧黄河的上游,从新集经过赵家圈、萧县,流出徐州的小浮桥,河床深且宽广。自嘉靖年间向北迁移后,河床变浅,迁徙不定,曹、单、丰、沛等地常常遭受水患。他上书请求恢复旧河。给事中王道成认为正在修建崔镇高堰,工程困难,不宜同时进行。河南抚按也陈述了三个困难,于是停止了恢复旧河的计划。后来他被调任南京兵部尚书。十一年正月,他被召回朝廷,改任刑部。

季驯再次被起用时,得益于张居正的帮助。居正去世后,家属全部被关押,他的儿子敬修自缢而死。季驯说:‘居正的母亲已经超过八十岁,早晚不知道她的生命是否安全,请求降下特恩,宽恕他们。’他还因为处理居正案件过于急迫,宣称已经有数十人因居正案件而死在狱中。在此之前,御史李植、江东等人与大臣申时行、杨巍相互攻击。季驯力挺申时行、杨巍,严厉批评攻击者,攻击者十分愤怒。李植于是弹劾季驯庇护居正,季驯被免职为民。十三年,御史李栋上书申诉说:‘隆庆年间,黄河在崔镇决口,导致航运受阻。近年来,民居已经稳定,河水安全流淌,大家都说这是潘尚书(季驯)的功绩。过去先臣宋礼治理会通河,至今我们还在依赖它,陛下批准了臣万恭的请求,给予他谥号和荫庇。现在季驯的功绩不在宋礼之下,但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却让他与普通百姓一样,难道不损害了大臣们担当重任的心,失去了朝廷报功的典章吗!’御史董子行也认为季驯的罪行轻微,处罚过重。皇帝下令剥夺了他的俸禄。此后,不断有人推荐他。

十六年,给事中梅国楼再次推荐季驯,于是他被任命为右都御史,总督河道。自从吴桂芳之后,河漕都由总理负责,到这时又设立了专门的官员。第二年,黄水暴涨,冲入夏镇,毁坏了房屋和农田,许多居民溺水身亡。季驯再次筑堤堵住洪水。十九年冬天,他被任命为太子太保、工部尚书兼右都御史。

季驯总共四次接受治理河道的命令,前后二十七年,熟悉地形的高低险易。他增加了堤防,设置了防御设施,建立了官员和闸门,甚至包括木桩和石桩,全面细致地管理,积劳成疾。他三次上书请求退休,但未被批准。二十年,泗州发生大水,城内水深三尺,甚至威胁到祖陵。有人建议开凿傅宁湖至六合入江,或疏浚周家桥至高、宝诸湖,或开凿寿州瓦埠河以分流淮河上游的水,或拆除张福堤以泄淮河口。季驯认为祖陵的王气不宜轻易泄露,而巡抚周寀、陈于陛、巡按高举认为周家桥距离祖陵有一百里,可以疏浚,意见不合。都给事中杨其休请求允许季驯离职。他回国后三年去世,享年七十五岁。

万恭,字肃卿,南昌人。嘉靖二十三年进士。被任命为南京文选主事,历任考功郎中。寿王丧事经过南京时,宫中贵族想让朝王妃,万恭厉声说:‘礼制不拜见皇后,何况妃子!’于是作罢。后来他被提升为光禄少卿,后来改任大理寺。

嘉靖四十二年,敌寇逼近通州,皇帝正忙于军事事务。因为兵部右侍郎蔡汝楠、协理戎政侍郎喻时不称职,他被调到南京,皇帝想用郑晓、杨顺、葛缙代替他们,亲自下诏询问徐阶。徐阶认为郑晓是文士,杨顺、葛缙不是合适的人选,建议由吏部推选。皇帝于是命令尚书严讷越级推选,最终用湖广参政李燧代替喻时,命令万恭代替蔡汝楠。万恭提出了选兵、议将、练兵车、火器等事项,都得到了批准。第二年,李燧被免职,众将推举万恭,万恭以病为由辞职。等到赵炳然被任命,万恭重新开始工作。于是给事中胡应嘉弹劾万恭奸诈欺骗。万恭上奏辩解,吏部建议调任万恭。皇帝下令不予追究。万恭感到不安,强烈请求到边关效力。于是被任命兼佥都御史,巡抚山西。刚到任,敌寇就攻占了龙须墩,万恭设伏兵将其击退。不久,敌寇五万骑兵到达朔州川,万恭在老高墓与敌军交战。他布置了战车阵,发射火器,敌军稍微后退。突然起风,火器反而烧毁了战车,敌军再次大举进攻。众将拼死战斗,敌军才撤退。事情上报后,皇帝赏赐了银币。巡抚本来没有旗牌,万恭请求得到了它。滨河的州县担心敌寇从套寇东掠,每年都要凿冰以防,万恭为他们筑起了四十里的城墙。他教人们耕作和使用水车,民众受益匪浅。过了一年,因为家中丧事返回。

隆庆初年,给事中岑用宾等人弹劾万恭。吏部尚书杨博建议,仍然让他到边关工作。等到服丧期满,万恭就没有再出来。六年春天,给事中刘伯燮推荐万恭是异才。正值河在邳州决口,航运大受阻碍,已经派遣尚书朱衡负责处理,皇帝再次命令万恭以原职总理河道。万恭与朱衡一起筑起了长堤,北起磨脐沟,南至邳州直河,南起离林,至宿迁小河口,每段堤长三百七十里。花费了三万两库银,六十天就完成了。高、宝等河流在夏秋季节泛滥,每年都要讨论加高堤坝,但水位却越来越高。万恭沿着堤坝建立了二十多个平水闸,按时泄洪蓄水,专门下令疏浚湖泊,不再加高堤坝,河流就没有了问题。

万恭坚强果断,聪明敏捷,当时被誉为才臣。他治理水患三年,有人弹劾他不称职,最终被免职回家。他在家中住了近二十年去世。他的孙子万燝,有自己专门的传记。

吴桂芳,字子实,新建人。嘉靖二十三年进士。被任命为刑部主事。有一个叫崔鉴的人,十三岁时,因为愤怒父亲的小妾欺凌母亲,亲手杀了她。吴桂芳为他写了一篇论文,建议赦免他。尚书闻渊说:‘这是董仲舒《春秋》断狱,柳子厚《复仇议》的做法。’崔鉴因此得到了宽恕。等到闻渊进入吏部,想让他担任言官。正逢继母生病,他急忙请求回家,留下他不同意。后来他被任命为礼部主事,后来升迁为扬州知府。在抵御倭寇方面有功,晋升一级俸禄。他还建议扩建外城。扬州有内外两座城,从吴桂芳开始。后来历任浙江左布政使,晋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父亲去世后回家。后来被任命为原职,治理郧阳。不久后晋升为右副都御史总理河道,但未上任。两广总督张臬因为不是军事人才被弹劾罢免,吏部建议罢免总督,任命吴桂芳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提督两广军务兼理巡抚。

两广的盗贼李亚元、程乡叶丹楼连年作乱,潮州的老倭寇占据邹塘。吴桂芳先讨伐倭寇。他派降敌的伍端为先锋,官军随后进攻,一天一夜攻克了三个巢穴,烧杀四百余人。皇帝非常赞赏他,命令他与南赣提督吴百朋乘胜追击贼寇。而新的倭寇入侵福建省,被戚继光击败,流入境内。吴桂芳、吴百朋联合调动土著和汉族军队,趁他们刚到,立即发动攻击。倭寇害怕,全部逃到甲子崎沙,抢夺渔船逃入海中。突然起风暴,他们都翻了船溺死。逃脱的人回到海丰,副总兵汤克宽几乎将他们全部擒获斩杀。于是建议海道副使管辖东莞以西至琼州,管理番夷市舶,还设立了海防佥事,巡视东莞以东至惠潮,专门抵御倭寇。他还进军讨伐李亚元、叶丹楼,平定了他们。

降服了贼王西桥、吴平,平定了他们的叛乱。西桥攻占了东莞,打败了都指挥刘世恩的军队,捉住了肇庆同知郭文通,要求朝廷安抚。桂芳擒获并斩杀了他们,继续讨伐平定了叛乱。

平最初占据南澳,被戚继光、俞大猷打败,逃到饶平凤凰山,抢夺民船出海,从阳江逃到安南。桂芳发檄文给安南万宁宣抚司,要求他们进军剿灭,并派遣克宽率领水师会合,在万桥山下夹击平。

乘风放火,平的军队死伤无数,擒获斩杀了三百九十多人。参将傅应嘉说平已经被擒获,后来又说平溺水身亡。福建巡抚汪道昆上报朝廷,桂芳不同意,说:‘风火交加的时候,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死呢?’

平的党羽林道乾再次窥视南澳,当时有人提议设立参将驻守。桂芳说:‘南澳地形险要而肥沃。元朝时曾设兵驻守,驻守的士兵就据此叛乱,这是防贼反生贼,不如驻守柘林。’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他被召回朝廷,任命为南京兵部右侍郎,不久又改为北部。隆庆初年,转任左部,因病请求退休。言官多次上奏推荐他。

万历三年冬天,他回到家乡,恢复了原来的官职,担任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第二年春天,因为淮安、扬州洪水泛滥,只有云梯关一条路通往大海,导致海潮横溢,河水泛滥,兴化、盐城、高邮、宝应等州县都遭受了灾害,他请求开凿草湾及老黄河故道,拓宽入海的道路,修筑高邮东西二堤以蓄积湖水。这些提议都交由相关部门讨论执行。

不久,草湾河工程完工。那年秋天,黄河在曹县、徐州、桃源决口,给事中刘铉上疏讨论漕河问题,言辞中侵犯了桂芳。桂芳上疏辩解,说:‘开凿草湾是为了解决高邮、宝应的水患,疏通以救助它们,并不能使上游的水位不再上涨。现在山阳以南的各州县,水位下降后开始播种,每斗米的价格是四分,那么我的这个举措也已经得到了成效。至于徐州、邳州以上,不是我的管辖范围,我怎么会参与呢。’因此请求停止。

御史邵陛说:‘众臣把河涨的原因归咎于草湾,阻碍了负责此事的人的工作,请求朝廷激励桂芳,让他更好地完成工作,并责问河臣傅希挚失职。’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第二年,傅希挚提议堵塞崔镇决口,将水流引回漕河,而桂芳想要冲刷成河,作为老黄河入海的通道。朝廷因为两人的意见不合,将傅希挚调任陕西巡抚,由李世达接替。不久,又改任李世达到其他职位,命令桂芳兼管河漕。

六年正月,皇帝下诏晋升他为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职位如故。不到一个月,他就去世了。不久,因为高邮湖堤完工,他被追赠太子少保。

傅希挚,衡水人。历任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隆庆末年,户部因为军饷不足提议裁减山东、河南的民兵,傅希挚力争而停止。改任总理河道。因为茶城淤塞,开凿梁山以下宁洋山,流出右洪口。

万历五年,晋升为右副都御史,巡抚陕西。后来升任户部右侍郎,因为陇右的矿贼未平定,被免职。起用为总督漕运,历任南京户、兵两部尚书。被召回处理军政,因为年老被弹劾。加封太子少保退休。

王宗沐,字新甫,临海人。嘉靖二十三年进士。授刑部主事。与同官李攀龙、王世贞等人,以诗文相友善。王宗沐尤其擅长吏治。历任江西提学副使。修复白鹿洞书院,引导学生在其中讲习。

三次升迁为山西右布政使。他所管辖的地区连续发生灾害,王宗沐因为入朝觐见,上疏说:‘山西各郡都荒芜,太原尤其严重。三年以来,方圆百余里听不到鸡鸣。父子夫妻互相交换一餐饱饭,称之为“人市”。宗禄八十五万,连续几年无法发放,饿死、病死者几乎有二百人。山西是京师的右掖门,从故关出真定,从忻州、代州出紫荆关,都不超过三天。宣化、大同的粮食虽然分派给各郡,但运送本色粮食的都在太原。饥民一聚,就会遭受蹂躏、抢劫,每年要供应宣化、大同两镇六十七万饷银,谁来负责呢?这是值得深思的第一点。

四方上报水旱灾害的比例是十分之一,部议常常裁减到三分之一,所免除的不过是存留的部分而已。现在山西所说的存留,就是供应宣化、大同两镇和三关的粮食。存留的粮食反而比起运的更急迫,这是山西最终得不到丝毫的宽缓。这是值得深思的第二点。

在万山之中开辟疆土,山岩险峻,太原的百姓无法到达泽州、潞州,怎么能期望他们到其他地方谋生呢?只有真定的米稍微可以流通。然而,背着车运,平均两斗米只能运到一斗,刚到寿阳,价格就已经涨了三倍。这是值得深思的第三点。

饥民聚集成为盗贼,招抚他们不行,势必会加以剿灭。小的灾害需要动用支库的资金,大的灾害则需要请求内库的资金。与其动用内库的资金来奖赏杀贼的人,不如动用内库的资金让他们不成为盗贼。这是值得深思的第四点。

最近丘富来回游说诱惑,边民胡乱传说招募人耕田不收租税。愚民哪里知道,急迫之下来不及选择,长边八百余里,谁会要他们呢?他们被诱惑聚集起来,我们逃跑导致空虚。这是值得深思的第五点。

因此请求缓征拖欠的赋税,留下河东新增的盐税来供应宗禄。不久改任广西左布政使,再次补任山东。

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请求开凿胶莱河。王宗沐认为这项工程难以完成,不足以解决运输问题,写信给朝廷阻止了这个提议。

被任命为右副都御史,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极力陈述运军的苦衷,请求尽快给予优待。又因为河水决口无常,运输者始终受阻,想要恢复海运,上疏说:‘自从会通河开凿以来,海运已经很久没有实施了。我最近在山东任职,曾经提出这个建议。巡抚都御史梁梦龙毅然尝试,最终取得了成效,没有阻碍,但担心的人总是苦于风浪。

东南之海,是天下众多河流的汇集之地,茫茫无际,没有山丘可以避风,靠近南方的海水温暖,蛟龙居住的地方。因此元朝的海运经常发生惊险,因为它是从太仓、嘉定向北出发的。如果从淮安向东,引导登州、莱州到达天津,这就是北海,其中有很多岛屿,可以避风。而且这个地方地势高,多石头,蛟龙可以往来但没有巢穴。因此登州有海市,因为石头和水的气息相搏,映照在石头上形成,石头的气息能够达到水面,因为石头离水近的缘故。北海的浅水是其明显的证据。可以用来辅助运河的不足,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办法了。’因此提出了七项便利的建议。

第二年三月,从淮安运了十二万石米入海,五月到达天津。论功行赏,与梁梦龙一起晋升官职,赏赐金币。而南京给事中张焕说:‘最近听说八艘船沉没,损失了三千二百石米。王宗沐事先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私下派人购买补充。米可以补充,人命可以补充吗?王宗沐掩盖视听,不符合大臣的职责。’王宗沐上疏辩解,请求调查。

皇帝下诏按照之前的提议执行,熟悉海路以备不时之需。不久,海运到达即墨,突然刮起飓风,七艘船沉没,都给事中贾三近、御史鲍希颜以及山东巡抚傅希挚都说这样做不合适,于是作罢。当时是万历元年。

宗沐因为徐州、邳州的风俗粗犷凶猛,有很多狡猾的人,沿海地区的盐贩子经常出没,六安、霍山的矿贼也时常出现,于是上奏请求设立守将。又召募了三百多个豪侠大户充任义勇,责令他们捉拿盗贼,后来很多人因为功绩被授予官职和服饰。后来被调任南京刑部右侍郎,又被召回改任工部。不久后晋升为刑部左侍郎,奉命检阅宣化、大同、山西等地的边防事务。母亲去世后,他回到家中。九年,因为京察被罢免,没有得到叙用。在家中度过了十多年后去世。追赠为刑部尚书。天启初年,被追赠谥号襄裕。

他的儿子士崧、士琦、士昌,堂兄士性,都考中了进士。士崧在刑部任职为主事。士琦历任重庆知府。播州宣慰使杨应龙叛乱,承总督邢玠的命令到松坎安抚平定。于是晋升为兵备副使,治理该地区。不久后,因为山东参政监军朝鲜有功,被破格提拔为河南右布政使。因为杨应龙再次叛乱,被降职为湖广右参政。历任山东右布政使,辅助余宗浚封为顺义王,晋升官职并赐予金银。被提拔为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后来被弹劾准备调动。不久后去世。

士昌由龙溪知县提拔为兵科给事中。敌寇侵犯固原、甘肃,正在讨论各位将领的罪责时,延绥两次以胜利的消息上报。兵部请求在太庙宣布胜利,士昌上奏阻止。后来改任礼科。矿税兴起,上疏说:‘近日皇帝御题的黄旗遍布关卡津渡;圣旨朱牌随意悬挂在偏僻的屋檐下。以至于三家村中的鸡犬都被抓光;五都市场中的丝绸和粮食都被一抢而空。而且税收以店铺为名,和北齐的市肆没有区别;官员从内部派遣,哪里比得上西苑的斜封!’但没有得到回复。二十九年,皇帝将要册立太子,但故意拖延了时间。士昌和同官杨天民极力劝谏,被贬为贵州镇远典史。多次升迁后担任大理右丞署事,与张问达共同审理张差案件。后来晋升为右少卿,被提拔为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回乡后去世。

士性,字恒叔,由确山知县征召为礼科给事中。首先陈述天下大计,说朝廷要务有二,一是亲自审阅章奏,节约财政开支;二是官府要务有三,一是官吏的文网,督学科条,官员考核;三是军事要务有四,一是中原的武备,晋地的要害,北方敌人的机宜,辽东的战功。奏疏数千言,深刻揭示了时弊,多数建议被采纳。诏令制作鳌山灯,不久后,慈宁宫发生火灾,士性请求停止之前的诏令,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杨巍提议罢免丁此吕,士性弹劾杨巍迎合辅臣申时行,申时行接纳杨巍的邪佞,都失去了大臣的节义。此事被搁置未行。申时行是士性的座主。过了一段时间,上疏说:‘朝廷用人,不应该只取那些只会保身守默,急难时刻不足以依靠的人。请召回沈思孝、吴中行、艾穆、邹元标、黄道瞻、蔡时鼎、闻道立、顾宪成、孙如法、姜应麟、马应图、王德新、卢洪春、彭遵古、诸寿贤、顾允成等人。’违背了皇帝的旨意,没有得到回复。升迁为吏科给事中,出京担任四川参议,历任太仆少卿。河南缺少巡抚,朝廷推荐王国为首,士性次之。皇帝特别任用士性。士性上疏推辞,说自己的资历不如王国。皇帝怀疑他矫情,而且认为王国确实是他的推荐人,于是将王国调出朝廷,将士性调任南京。过了一段时间,升迁为鸿胪卿,去世。

刘东星,字子明,沁水人。隆庆二年进士。改任庶吉士,授任兵科给事中。大学士高拱代理吏部,因为不是按时考察,被贬为蒲城县丞。后来调任卢氏知县,多次升迁后担任湖广左布政使。万历二十年,晋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当时朝鲜因为倭寇的侵扰而向朝廷告急。王师调动集结,全部集中在天津,但天津、静海、沧州、河间都遭受了灾害。东星请求调拨十万石漕米平价出售,百姓才得以渡过难关。后被召回担任左副都御史。晋升为吏部右侍郎,因为父亲年老请求回家侍奉,临行前父亲去世。

二十六年,黄河在单之黄堌决口,漕运通道被阻断,他被任命为工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河漕事务。起初,尚书潘季驯提议开通黄河上游,沿着商、虞二水而下,经过丁家道口出徐州小浮桥,就是元朝贾鲁所疏浚的旧道,朝廷因为费用巨大而没有实施。东星就在这个地方开凿疏浚。从曲里铺到三仙台,到达小浮桥。又疏浚漕渠从徐州、邳州到宿州。经过五个月的工程,费用仅十万。皇帝下诏嘉奖他的功绩,晋升为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第二年,治理了邵伯、界首两湖。第二年,奉命开通泇河。泇河位于滕、峄之间,南通淮、海,对漕运非常便利。前任总督翁大立首先提议开通疏浚,后来尚书朱衡、都御史傅希挚也再次提出。朝廷多次派遣官员巡视,但都没有定案。河臣舒应龙曾经开凿韩庄,工程也中途停止。东星全力承担这项工程。最初预计费用为一百二十万,等到工程开始,费用仅七万,而渠道已经完成了十分之三。后来因为生病,请求离职。多次下旨慰留。最终在任上去世。后来李化龙沿着他的遗迹,与李三才共同完成了工程,漕运从此畅通。

东星性格节俭。历任官职三十年,衣服破旧,食物简单,如一日。天启初年,被追赠谥号庄靖。

胡瓒,字伯玉,桐城人。万历二十三年进士。授任都水主事。分管南旺司并监督泉闸,驻扎在济宁。泗水流入的地方,胡瓒修建金口坝拦截。在汶水上造船,在宁阳建造桥梁,使百姓不再受水患之苦。黄河在黄堌决口,胡瓒非常担忧。正逢刘东星来总理河漕,胡瓒与他往返讨论。认为如果不堵住黄堌,黄河的漕运可能会改变,漕运南北长达七百里,以微小的泉水,怎么能够运输万千艘船只,按时到达?赞扬东星疏浚贾鲁河的旧道,进一步治理了汶、泗之间的泉水数百处。追根溯源,著成《泉河史》上呈朝廷。胡瓒治理泉水,一人疏浚一泉,各有分地,省去了勤惰之分,并实施奖惩。冬天则养精蓄锐,不向官府征税。因为疏浚漕运通道有功,晋升官职一级。二十七年督修琉璃河桥。三年后桥梁建成,节省费用七万有余。多次升迁后担任江西左参政。退休回家,过了一段时间后去世。

徐贞明,字孺东,贵溪人。父亲徐九思,事迹见《循吏传》。贞明隆庆五年考中进士。任浙江山阴县知县,聪明而有恩惠。万历三年,被征召为工科给事中。正逢御史傅应祯获罪,贞明入狱进行调护,因此被贬为太平府知事。十三年,多次升迁后担任尚宝司丞。起初,贞明担任给事中时,上呈水利、军班两份建议,认为:

神京雄据上游,兵食宜取之畿甸,今皆仰给东南。岂西北古称富强地,不足以实廪而练卒乎?

北京作为国家的首都,应该在上游地区设立兵站和粮仓,但现在所有的供应都依赖东南地区。难道西北地区自古以来就被称为富饶之地,却不足以充实仓库和训练士兵吗?

夫赋税所出,括民脂膏,而军船夫役之费,常以数石致一石,东南之力竭矣。

赋税是从民众的脂肪和膏脂中提取的,而军船和夫役的费用常常是以几石粮食换一石,东南地区的力量已经耗尽了。

又河流多变,运道多梗,窃有隐忧。

又因为河流变化无常,运输道路常常堵塞,我私下里有些担忧。

闻陕西、河南故渠废堰,在在有之;山东诸泉,引之率可成田;而畿辅诸郡,或支河所经,或涧泉自出,皆足以资灌溉。

听说陕西、河南的旧有渠道和堤坝已经废弃,到处都有这种情况;山东的许多泉水,引水灌溉后可以变成良田;而京城附近的各个郡,有的河流经过,有的山涧泉水自然流出,都足以用于灌溉。

北人未习水利,惟苦水害,不知水害未除,正由水利未兴也。

北方人还没有学会水利,只是苦于水灾,不知道水灾没有消除,正是因为水利没有得到发展。

盖水聚之则为害,散之则为利。

因为水聚集起来就会造成灾害,分散开来就能带来利益。

今顺天、真定、河间诸郡,桑麻之区,半为沮洳,由上流十五河之水惟泄于猫儿一湾,欲其不泛滥而壅塞,势不能也。

现在顺天、真定、河间等郡,原本是种植桑麻的地区,现在却有一半变成了沼泽地,因为上游十五条河流的水都只流向猫儿湾,想要不让它泛滥而堵塞,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今诚于上流疏渠浚沟,引之灌田,以杀水势,下流多开支河,以泄横流,其淀之最下者,留以潴水,稍高者,皆如南人筑圩之制,则水利兴,水患亦除矣。

现在如果在上游疏通渠道和深挖沟渠,引导水流灌溉农田,以削弱水势,在下游多开分支河流,以泄洪,那些最低的湖泊,留下用来蓄水,稍高一些的地方,都按照南方人筑堤的方法来做,那么水利就可以得到发展,水患也可以消除。

至于永平、滦州抵沧州、庆云,地皆萑苇,土实膏腴。

至于永平、滦州到沧州、庆云,这些地方都是芦苇丛生,土地肥沃。

元虞集欲于京东滨海地筑塘捍水以成稻田。

元代的虞集曾想在京东沿海地区筑堤挡水,用来种植稻田。

若仿集意,招徕南人,俾之耕艺,北起辽海,南滨青齐,皆良田也。

如果效仿虞集的想法,招募南方人,让他们耕种,从辽海开始,到青齐南部,都是好田。

宜特简宪臣,假以事权,毋阻浮议,需以岁月,不取近功。

应该特别选拔有才能的官员,赋予他们权力,不要阻止无根据的议论,需要时间,不要追求短期的成果。

或抚穷民而给其牛种,或任富室而缓其征科,或选择健卒分建屯营,或招徕南人许其占籍。

或者安抚贫困的民众,给他们提供耕牛和种子,或者允许富裕的家庭延期缴纳赋税,或者选择健壮的士兵分建屯田,或者招募南方人,允许他们入籍。

俟有成绩,次及河南、山东、陕西。

等到有成绩之后,再逐步推广到河南、山东、陕西。

庶东南转漕可减,西北储蓄常充,国计永无绌矣。

这样,东南地区的粮食转运可以减少,西北地区的储备可以经常充足,国家的经济计划将永远不会出现短缺。

其议军班则言:东南民素柔脆,莫任远戍。

关于军队的安排,他说:东南地区的民众向来柔弱,不适合远征。

今数千里勾军,离其骨肉。

现在征召几千里外的军队,使他们远离家人。

而军壮出于户丁,帮解出于里甲,每军不下百金。

军队的壮丁来自户丁,帮解来自里甲,每个士兵的费用不低于一百金。

而军非土著,志不久安,辄赂卫官求归。

而这些士兵不是本地人,他们的心思不会长久安定,常常贿赂卫官请求回家。

卫官利其赂,且可以冒饷也,因而纵之。

卫官因为贿赂而纵容他们,而且还可以冒领军饷。

是困东南之民,而实无补于军政也。

这样做实际上是困扰东南地区的民众,实际上对军事和政治没有帮助。

宜仿匠班例,军户应出军者,岁征其钱,而召募土著以足之便。

应该效仿工匠的班制,军户应该出兵的,每年征收他们的钱,然后招募本地人来补充。

事皆下所司。

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相关部门处理。

兵部尚书谭纶言勾军之制不可废。

兵部尚书谭纶说征召军队的制度不能废除。

工部尚书郭朝宾则以水田劳民,请俟异日。

工部尚书郭朝宾认为水田会劳民伤财,请求留待将来再考虑。

事遂寝。

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

及贞明被谪,至潞河,终以前议可行,乃著《潞水客谈》以毕其说。

等到贞明被贬谪到潞河,最终认为之前的建议是可行的,于是写了《潞水客谈》来阐述他的观点。

其略曰:西北之地,旱则赤地千里,潦则洪流万顷,惟雨旸时若,庶乐岁无饥,此可常恃哉?

他简要地说:西北地区,干旱时千里赤地,洪水时万顷汪洋,只有雨量适中,才能保证丰收,这可以长久依靠吗?

惟水利兴而后旱潦有备,利一。

只有水利得到发展,才能应对旱涝灾害,这是第一个好处。

中人治生,必有常稔之田,以国家之全盛,独待哺于东南,岂计之得哉?

普通人生活,必须有稳定的收成,以国家的全盛,却只依赖东南地区的粮食,这难道是正确的计划吗?

水利兴则余粮栖亩皆仓庾之积,利二。

水利发展,多余的粮食都会储存在仓库里,这是第二个好处。

东南转输,其费数倍。

东南地区的粮食转运费用是数倍。

若西北有一石之入,则东南省数石之输,久则蠲租之诏可下,东南民力庶几稍苏,利三。

如果西北地区能提供一石粮食,那么东南地区就可以减少数石粮食的运输,时间久了,减免租税的诏书就可以下达,东南地区的民众力量也许可以稍微缓解,这是第三个好处。

西北无沟洫,故河水横流,而民居多没。

西北地区没有沟渠,所以河水横流,导致许多民居被淹没。

修复水田,则可分河流,杀水患,利四。

修复水田,可以分流河水,减少水患,这是第四个好处。

西北地平旷,寇骑得以长驱。

西北地区地势平坦,敌骑可以长驱直入。

若沟洫尽举,则田野皆金汤,利五。

如果沟渠全部修复,那么田野就像金汤一样坚固,这是第五个好处。

游民轻去乡土,易于为乱。

游民轻易离开乡土,容易引起混乱。

水利兴则业农者依田里,而游民有所归,利六。

水利发展,从事农业的人就会安居乐业,而游民也有地方可去,这是第六个好处。

招南人以耕西北之田,则民均而田亦均,利七。

招募南方人来耕种西北地区的田地,那么人口和土地就会均衡,这是第七个好处。

东南多漏役之民,西北罹重徭之苦,以南赋繁而役减,北赋省而徭重也。

东南地区有很多逃避劳役的民众,西北地区却遭受着沉重的徭役,这是因为南方的赋税繁重而徭役减少,北方的赋税减少而徭役加重。

使田垦而民聚,则赋增而北徭可减,利八。

如果开垦土地,民众聚集,那么赋税就会增加,北方的徭役也可以减少,这是第八个好处。

沿边诸镇有积贮,转输不烦,利九。

沿边各个镇有储备,转运不会麻烦,这是第九个好处。

天下浮户依富家为佃客者何限,募之为农而简之为兵,屯政无不举矣,利十。

天下有很多人依附于富家做佃客,招募他们做农民,简化他们做士兵,屯田政策就可以全面实施,这是第十个好处。

塞上之卒,土著者少。

边塞上的士兵,本地人很少。

屯政举则兵自足,可以省远募之费,苏班戍之劳,停摄勾之苦,利十一。

实施屯田政策,士兵就会自给自足,可以节省招募远方士兵的费用,减轻班戍的劳累,停止征召士兵的痛苦,这是第十一个好处。

宗禄浩繁,势将难继。

宗室的禄位非常庞大,形势将难以维持。

今自中尉以下,量禄之田,使自食其土,为长子孙计,则宗禄可减,利十二。

现在从中尉以下,根据禄位分配土地,让他们自己耕种,为子孙后代考虑,那么宗室的禄位就可以减少,这是第十二个好处。

修复水利,则仿古井田,可限民名田。

修复水利,可以仿照古代的井田制,限制民众拥有的土地。

而自昔养民之政渐可举行,利十三。

从古至今的养民政策逐渐可以实施,这是第十三个好处。

民与地均,可仿古比闾族党之制,而教化渐兴,风俗自美,利十四也。

人口和土地均衡,可以仿照古代的邻里和宗族制度,教化逐渐兴起,风俗自然美好,这是第十四个好处。

谭纶见而美之曰:‘我历塞上久,知其必可行也。’

谭纶看到这些,觉得非常好,说:‘我在边塞上待了很长时间,知道这些一定可以实施。’

已而顺天巡抚张国彦、副使顾养谦行之蓟州、永平、丰润、玉田,皆有效。

后来顺天巡抚张国彦、副使顾养谦在蓟州、永平、丰润、玉田等地实施,都取得了效果。

及是贞明还朝,御史苏瓒、徐待力言其说可行,而给事中王敬民又特疏论荐,帝乃进贞明少卿,赐之敕,令往会抚按诸臣勘议。

等到贞明回到朝廷,御史苏瓒、徐待力言这些观点可行,给事中王敬民又特别上疏推荐,皇帝于是提升贞明为少卿,赐给他敕令,让他前往与抚按诸臣商议。

时瓒方奉命巡关,复献议曰:‘治水与垦田相济,未有水不治而田可垦者。畿辅为患之水莫如卢沟、滹沱二河。’

当时苏瓒正在奉命巡视关卡,又提出建议说:‘治理水和开垦田地是相辅相成的,没有水不治理而田地可以开垦的情况。京城附近的水患,没有比卢沟、滹沱两河更严重的了。’

帝并下贞明。

皇帝一起将这个任务下达给了贞明。

贞明乃躬历京东州县,相原隰,度土宜,周览水泉分合,条列事宜以上。

贞明亲自巡视京东的州县,观察地形,评估土地适宜性,全面查看水泉的分布和汇合,列出事项上报。

户部尚书毕锵等力赞之,因采贞明疏,议为六事:请郡县有司以垦田勤惰为殿最,听贞明举劾;地宜稻者以渐劝率,宜黍宜粟者如故,不遽责其成;召募南人,给衣食农具,俾以一教十;能垦田百亩以上,即为世业,子弟得寄籍入学,其卓有明效者,仿古孝弟力田科,量授乡遂都鄙之长;垦荒无力者,贷以谷,秋成还官,旱潦则免;郡县民壮,役止三月,使疏河芟草,而垦田则募专工。

户部尚书毕锵等人极力支持,因此采纳了贞明的建议,讨论了六件事:请求郡县官员根据开垦土地的勤奋程度进行考核,允许贞明进行弹劾;对于适宜种植水稻的土地,逐渐鼓励种植,对于适宜种植黍粟的土地,维持原状,不急于要求完成;招募南方人,提供衣食和农具,让他们以一教十;能够开垦一百亩以上土地的人,就作为世业,他们的子弟可以寄籍入学,那些有显著成效的人,可以仿照古代的孝悌力田科,授予乡遂都鄙之长;开垦荒地无力的人,可以借给他们粮食,秋天收获后归还官府,旱涝灾害时则免除;郡县的壮丁,劳役只限于三个月,让他们疏浚河流和除草,而开垦土地则招募专业工人。

帝悉从之。

皇帝全部采纳了这些建议。

其年九月,遂命贞明兼监察御史领垦田使,有司挠者劾治。

那一年九月,皇帝下令贞明兼任监察御史,负责领导垦田工作,对于阻挠的人进行弹劾。

贞明先诣永平,募南人为倡。

贞明首先前往永平,招募南方人作为先锋。

至明年二月,已垦至三万九千余亩。

到了第二年二月,已经开垦了三万九千多亩土地。

又遍历诸河,穷源竟委,将大行疏浚。

他又遍历了所有的河流,彻底查清了源头和去向,准备大规模进行疏浚。

而奄人、勋戚之占闲田为业者,恐水田兴而己失其利也,争言不便,为蜚语闻于帝。

而那些占据闲置土地的奄人和勋戚,担心水田兴起后自己会失去利益,纷纷说这不利于自己,散布流言蜚语给皇帝听。

帝惑之。

皇帝被他们的话所迷惑。

三月,阁臣申时行等以风霾陈时政,力言其利。

三月,内阁大臣申时行等人以风霾为借口,陈述时政,极力主张其好处。

帝意终不释。

皇帝的心意始终没有放下。

御史王之栋,畿辅人也,遂言水田必不可行,且陈开滹沱不便者十二。

御史王之栋,是京城附近的人,于是说水田绝对不能实行,并且列举了开滹沱河的十二个不便之处。

帝乃召见时行等,谕令停役。

皇帝于是召见了申时行等人,命令停止劳役。

时行等请罢开河,专事垦田。

申时行等人请求停止开河,专门从事垦田。

已,工部议之栋疏,亦如阁臣言。

之后,工部讨论了王之栋的奏疏,也像内阁大臣所说的那样。

帝卒罢之,而欲追罪建议者,用阁臣言而止。

皇帝最终停止了这个计划,并且想要追究提出建议者的责任,但因为内阁大臣的话而作罢。

贞明乃还故官。

贞明于是恢复了原来的官职。

寻乞假归。

不久后,他请求休假回家。

十八年卒。

十八年后去世。

贞明这个人聪明敏捷,有治理天下的志向。京东的水田对百世都有好处,刚开始兴办时就被一些流言蜚语所干扰,评论的人对此感到惋惜。

在最初讨论的时候,吴地的人伍袁萃对贞明说:‘民众可以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但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你说的这些,难道不是太过分了吗?’贞明询问原因。

袁萃说:‘北方人担心东南的漕运存储被调派到西北,这样一来,麻烦的话就一定会产生。’贞明沉默不语。不久之后,栋竟按照袁萃的说法上奏弹劾。

袁萃,字圣起,是吴县人。在万历五年参加会试。又过了三年,他开始做官,被任命为贵溪知县。后来提升为兵部主事,再后来成为员外郎,代理职方事。

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桢想要成为锦衣卫的大帅,袁萃据理力争,这件事最终被搁置。后来他被外调到浙江担任提学佥事。巡抚寄来几十人名单要求他安排到学校,袁萃坚决拒绝并立即退还。

袁萃历任广东海北道副使。宦官李敬管理珠池,他的随从擅自杀人,袁萃依法将其逮捕并审理。袁萃请求辞职回家。他所著的《林居漫录》、《弹园杂志》中多是对当时公卿大夫的贬斥,尤其是对李三才、于玉立的批评更为严厉。

评论说:事情的成就很难立见,一开始是众人的怀疑和朋党之争,接着是忌妒和诽谤,这就是那些劳苦功高的臣子们所面临的困境。盛应期等人治理漕运和农田,他们所规划的是对国家和军队长期和重大的计划,他们的效果可能在几十年后才会显现。然而在当时,流言蜚语四起,有人因此停止了工作,有人因此被罢官,时间久了,人们才开始享受他们的成果并思考他们的功绩。所以说:‘可以一起享受成功的果实,但难以一起考虑开始时的困难。’这是真的!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一百一十一-注解

盛应期:盛应期,字思徵,吴江人,明代官员。弘治六年(1493年)进士,曾任都水主事、云南驿丞、禄丰知县等职,后升至陕西右布政使、右副都御史、巡抚四川等职位。

朱衡:朱衡,字士南,万安人,明代官员。嘉靖十一年(1532年)进士,历任尤溪知县、婺源知县、福建提学副使、山东布政使等职,后升至工部尚书、南京刑部尚书等职位。

翁大立:翁大立,明代官员,曾任河道都御史,参与治理黄河。

潘志伊:潘志伊,明代官员,曾任河道都御史,参与治理黄河。

潘季驯:潘季驯,指潘季驯这个人。

万恭:万恭,明代官员,曾任河道都御史,参与治理黄河。

吴桂芳:人名,明代官员。

傅希挚:傅希挚,指傅希挚这个人。

王宗沐:王宗沐,明代官员,曾任工部侍郎,参与治理黄河。

子士崧:子士崧,王宗沐之子,明代官员。

士琦:士琦,王宗沐之子,明代官员。

士昌:士昌,王宗沐之子,明代官员。

从子士性:从子士性,王宗沐的侄子,明代官员。

刘东星:刘东星,指刘东星这个人。

胡瓒:胡瓒,明代官员,曾任云南佥事。

徐贞明:徐贞明,明代官员,曾任江西巡抚。

伍袁萃:伍袁萃:指一位名叫伍袁萃的人,吴县人。

乾清宫:乾清宫,明代皇宫中的宫殿,位于紫禁城内。

昭阳湖:昭阳湖,位于江苏省宿迁市境内,是古代运河的一部分。

泉江僰蛮:泉江僰蛮,指居住在泉江流域的僰人。

法恶:法恶,指泉江僰蛮中的首领。

指挥:指挥,明代官职,负责军事指挥。

宸濠乱:宸濠乱,指明武宗朱厚照时期的宸濠之乱。

杂调缗钱:杂调缗钱,指各种杂税。

漕渠:漕渠,指漕运的渠道。

昭阳湖东:昭阳湖东,指昭阳湖的东部地区。

夏村:夏村,位于江苏省宿迁市境内,是古代运河的一部分。

吕孟湖:吕孟湖,位于江苏省宿迁市境内,是古代运河的一部分。

东、兖:东、兖,指山东省的东部和中部地区。

费、峄、邹、滕:费、峄、邹、滕,指山东省的费县、峄县、邹县、滕县。

鲁桥闸:鲁桥闸,位于山东省境内,是古代运河上的一个水闸。

东、兖之民:东、兖之民,指山东省的东部和中部地区的百姓。

曹濮副使:曹濮副使,指曾任曹濮地区副使的官员。

柴涞:柴涞,明代官员,曾任曹濮副使。

给事中:指古代的一种官职。

何起鸣:何起鸣,明代官员,曾任给事中。

新河:新河,指新建的河道。

赤山湖:赤山湖,位于江苏省宿迁市境内,是古代运河的一部分。

宋礼:明代著名水利专家。

东、兖之民增闸挑浅:东、兖之民增闸挑浅,指山东省的东部和中部地区的百姓增加水闸,疏浚河道。

属者改凿新渠:属者改凿新渠,指后来的人改挖新的河道。

河决睢宁:河决睢宁,指黄河在睢宁县决口。

雒遵:明朝官员。

廷臣可使,无出衡右者:廷臣可使,无出衡右者,指在朝臣中没有比朱衡更合适的人选。

穆宗:明朝的第六位皇帝,名朱载垕,在位期间为1572年至1578年。

大学士:明朝官职,相当于宰相,是朝廷的高级官员。

山陵工:指修建皇帝陵墓的工程。

邳州: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北部。

部:指官署,此处指朱衡所在的官署。

内府监局:明朝官署,负责宫廷内部事务。

工料:指工程所需的材料。

诏:皇帝的命令。

南京织造太监:明朝宫廷中的官员,负责南京地区的织造事务。

言官:指明朝的谏官,负责向皇帝进言。

神宗:明朝的第七位皇帝,名朱翊钧,在位期间为1572年至1620年。

太子太保:古代官职,是辅佐皇帝的顾问官,位高权重。

驰驿:古代官员在途中乘坐官方车辆,以加快行进速度。

昭陵:明朝皇帝朱棣的陵墓。

追论:指对已故官员的功过进行追述。

张居正:明代著名政治家、改革家。

万历:明朝年号,指1573年至1620年。

林景旸:明朝官员。

倭警:指日本倭寇的警报。

剽夺:抢劫。

恶少:指品行不端的年轻人。

劫县卫狱:指夜袭县衙监狱。

都御史:明朝官职,是监察官员。

巡抚:巡抚:地方行政长官。

督河道:负责监督和管理河道。

鸿沟:古代的一条人工运河。

昭阳: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北部。

留城: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北部。

赉:赏赐。

都人:指都城(北京)的人民。

锦衣指挥:明朝官职,是锦衣卫的高级官员。

外戚:皇帝或皇后的亲戚。

庆云侯:明朝的侯爵之一。

把总:明朝官职,是军队中的中级军官。

刑部郎中:明朝官职,是刑部的中级官员。

谳:审理案件。

乌程:古代地名,位于今浙江省北部。

推官:古代官职,是地方审判机关的官员。

御史:古代官职,是监察官,负责监察中央和地方官员。

里甲法:明朝的一种户籍制度。

大理丞:明朝官职,是大理寺的官员。

右佥都御史:官职名,明朝时期为监察官员。

总理河道:管理河流。

崔镇:地名。

总河都御史:明朝官职,是负责管理河道的官员。

勘河给事中:明朝官职,是负责调查河道的官员。

右都御史:古代官职,是监察官,负责监察中央和地方官员。

工部左侍郎:明朝官职,是工部的中级官员。

两河工成:指治理两条河流的工程完成。

工部尚书:指工部的最高官员。

左副都御史:左副都御史,指左副都御史的官职。

季驯:明代著名水利专家。

虞城、夏邑、商丘:地名,位于河南省。

旧黄河:指历史上的黄河。

新集、赵家圈、萧县:地名,位于安徽省。

徐州小浮桥:徐州小浮桥,指徐州的小浮桥。

嘉靖中:指明朝嘉靖年间(1522年-1566年)。

曹、单、丰、沛:地名,位于江苏省。

昏垫:指河水泛滥,淹没农田。

王道成:人名,明代官员。

崔镇高堰:地名,位于江苏省。

河南抚按:指河南省的巡抚和按察使。

南京兵部尚书:指南京兵部的最高长官。

刑部:古代官职,掌管全国刑法、刑狱等事务。

申时行:指某个官员的名字。

杨巍:人名,明代官员。

会通河:地名,今山东省聊城市。

潘尚书:人名,明代官员。

南京:指明朝的都城,今南京市。

河漕:指河流和漕运。

夏镇:地名,位于江苏省。

祖陵:指明朝皇帝的祖坟。

傅宁湖、六合、江:地名,位于江苏省。

周家桥、高、宝诸湖:地名,位于江苏省。

寿州瓦埠河:地名,位于安徽省。

张福堤:地名,位于江苏省。

梅国楼:人名,明代官员。

崔鉴:人名,明代官员。

董仲舒:汉代著名思想家、政治家。

柳子厚:唐代著名文学家、思想家。

礼部:古代官职,掌管礼仪、科举等事务。

扬州知府:指扬州的地方行政长官。

浙江左布政使:指浙江省的地方行政长官。

郧阳:地名,位于湖北省。

两广:指广东省和广西省。

李亚元、程乡叶丹楼:人名,明代盗贼。

邹塘:地名,位于广东省。

南赣提督:指南赣地区的军事长官。

戚继光:人名,明朝著名军事将领。

番夷市舶:指外国商船。

海防佥事:古代官职,负责海防事务。

贼王:指当时的叛乱首领,贼王在此指代叛乱势力。

抚复叛:安抚并平定叛乱。

东莞:地名,今广东省东莞市。

都指挥: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军事指挥官。

肇庆:地名,今广东省肇庆市。

同知: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地方行政官员。

郭文通:人名,肇庆同知。

桂芳:人名,明朝官员。

南澳:地名,今广东省汕头市南澳县。

俞大猷:人名,明朝著名军事将领。

阳江:地名,今广东省阳江市。

安南:古地名,今越南。

檄:古代官府发布的命令或文告。

宣抚司: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地方行政和军事机构。

舟师:水军。

万桥山:地名。

无算:无法计算,形容数量极多。

参将: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军事指挥官。

傅应嘉:人名。

福建巡抚: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地方行政官员。

汪道昆:人名,明朝官员。

澳中:指南澳岛。

柘林:地名。

南京兵部右侍郎: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兵部副长官。

北部: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兵部北部事务的副长官。

隆庆:明朝年号,公元1567年至1572年。

左: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兵部左部事务的副长官。

乞归:请求退休还乡。

凤阳:地名,今安徽省凤阳县。

淮、扬:地名,淮安和扬州,今江苏省淮安市和扬州市。

洪潦:洪水。

云梯关:地名,今江苏省连云港市云台区。

海涌横沙:海水倒灌,沙滩被淹没。

泛溢:水溢出,泛滥。

兴、盐、高、宝:地名,指兴化、盐城、高邮、宝应,今江苏省相关地区。

草湾:地名。

老黄河:古黄河的旧道。

高邮:地名,今江苏省高邮市。

曹县、徐州、桃源:地名,今山东省曹县、江苏省徐州市、江苏省桃源县。

刘铉:人名。

疏议:上疏议论。

侵:指责。

河臣:河臣,指负责河务的官员。

束水归漕:将河水引导回漕运系统。

李世达:人名,明朝官员。

右副都御史:右副都御史,指右副都御史的官职。

衡水:地名,今河北省衡水市。

山东:地名,今山东省。

饷乏:军饷不足。

裁:削减。

茶城:地名。

梁山:地名。

宁洋山:地名。

右洪口:地名。

进:晋升。

户部右侍郎:官职名,明朝时期为户部副长官。

陇右:地名,今甘肃省南部。

矿贼:指采矿的盗贼。

论罢:因事被弹劾罢免。

起:重新起用。

戎政:军事事务。

太子少保: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太子太保的副职。

致仕:退休。

临海:地名,今浙江省临海市。

嘉靖:明朝年号,公元1522年至1566年。

刑部主事: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刑部官员。

李攀龙:人名。

王世贞:人名。

江西提学副使:官职名,明朝时期为地方教育行政官员。

白鹿洞书院:地名,今江西省九江市庐山区。

岁祲:年成不好,指农业收成不好。

入觐:进京朝见皇帝。

真定:地名,今河北省正定县。

忻、代:地名,忻州和代州,今山西省忻州市和代县。

紫荆:地名,今山西省阳泉市。

宣、大:地名,指宣化和大同,今河北省宣化区和山西省大同市。

本色:指实物,如粮食等。

存留:指留存的地方税。

起运:征收并运输。

岩阻巉绝:山势险峻。

泽、潞:地名,指泽州和潞州,今山西省相关地区。

真定米:指真定的米。

寿阳:地名,今山西省寿阳县。

支库金:指地方财政的支出。

内帑:指朝廷的财政。

丘富:人名。

募人耕田:招募人耕种田地。

八舟:指八艘船。

失米:丢失的米。

籴补:购买补充。

贾三近:人名。

鲍希颜:人名。

海运:通过海运运输。

登、莱:地名,指登州和莱州,今山东省相关地区。

天津:天津,指天津地区。

北海:地名,指北海,今山东省相关地区。

岛屿:海中的小岛。

石气:指石头产生的气体。

水面:水面。

石去水近:石头离水面近。

穷:尽头,此处指运河的运输能力不足。

叙功:论功行赏。

秩:官职等级。

金币:金币作为赏赐。

张焕:人名。

勘:调查。

前议:之前的建议。

扬飓风:强烈的飓风。

覆:倾覆,翻船。

都给事中:官职名,明朝时期为监察官员。

不便:不适宜,不方便。

宗沐:宗沐,指宗室成员,这里可能指某位宗室成员担任的职务。

徐、邳:徐、邳,指徐国和邳国。

俗犷悍:俗犷悍,指风俗粗犷凶悍。

奸猾:奸猾,指狡猾,这里指坏人。

滨海盐徒:滨海盐徒,指沿海地区的盐民。

六安、霍山矿贼:六安、霍山矿贼,指六安和霍山地区的矿贼。

奏设守将:奏设守将,指上奏请求设立守将。

豪侠巨室:豪侠巨室,指豪杰侠士和富贵人家。

义勇:义勇,指义勇之士。

冠带:冠带,指官帽和腰带,这里指授予官职。

南京刑部右侍郎:南京刑部右侍郎,指在南京担任刑部右侍郎的官员。

工部:工部,古代六部之一,负责工程、营造等事务。

宣、大、山西诸镇边务:宣、大、山西诸镇边务,指宣化、大同、山西等地的边防事务。

京察拾遗:京察拾遗,指对京官的考察和选拔。

赠刑部尚书:赠刑部尚书,指死后追赠刑部尚书的荣誉。

追谥:追谥,指死后追赠谥号。

播州宣慰使:播州宣慰使,指播州地区的宣慰使。

杨应龙:杨应龙,指播州宣慰使杨应龙。

总督:总督,指总督一方的官员。

檄至:檄至,指用檄文召唤。

抚定:抚定,指安抚平定。

兵备副使:兵备副使,指负责兵备的副使。

山东参政:山东参政,指山东地区的参政。

监军朝鲜:监军朝鲜,指监管朝鲜军队。

超擢:超擢,指破格提拔。

湖广右参政:湖广右参政,指湖广地区的右参政。

巡抚大同:巡抚大同,指巡抚大同地区的官员。

被劾拟调:被劾拟调,指被弹劾后准备调动。

龙谿知县:龙谿知县,指龙谿地区的知县。

兵科给事中:兵科给事中,指兵科给事中的官职。

寇犯:寇犯,指敌寇侵犯。

固原、甘肃:固原、甘肃,指固原和甘肃地区。

矿税:矿税,指矿业和税收。

黄纛:黄纛,指黄色旗帜。

关津:关津,指关口和渡口。

朱牌:朱牌,指红色的牌子。

三家之村:三家之村,指小村庄。

五都之市:五都之市,指大市场。

丝粟:丝粟,指丝绸和粮食。

北齐之市肆:北齐之市肆,指北齐时期的市集。

西苑之斜封:西苑之斜封,指西苑的斜边。

册立东宫:册立东宫,指册封太子。

延绥:延绥,指延绥地区。

捷闻:捷闻,指战事胜利的消息。

告庙宣捷:告庙宣捷,指在庙宇中宣告胜利。

礼科:礼科,指古代六科之一,负责礼仪事务。

制鳌山灯:制鳌山灯,指制作鳌山灯。

慈宁宫火:慈宁宫火,指慈宁宫发生火灾。

丁此吕:丁此吕,指丁此吕这个人。

大臣谊:大臣谊,指大臣的职责和道义。

容身缄默:容身缄默,指只顾自己保全,不言不语。

沈思孝、吴中行、艾穆、邹元标、黄道瞻、蔡时鼎、闻道立、顾宪成、孙如法、姜应麟、马应图、王德新、卢洪春、彭遵古、诸寿贤、顾允成:这些人均为明代官员或学者。

吏科给事中:吏科给事中,指吏科给事中的官职。

四川参议:四川参议,指四川地区的参议。

太仆少卿:太仆少卿,指太仆寺的少卿。

河南缺巡抚:河南缺巡抚,指河南地区缺少巡抚。

王国:王国,指王国这个人。

鸿胪卿:鸿胪卿,指鸿胪寺的卿。

沁水人:沁水人,指沁水地区的人。

庶吉士:庶吉士,指古代科举考试中的进士。

摄吏部:摄吏部,指代理吏部。

非时考察:非时考察,指非按常规时间进行的考察。

蒲城县丞:蒲城县丞,指蒲城县的县丞。

卢氏知县:卢氏知县,指卢氏县的知县。

湖广左布政使:湖广左布政使,指湖广地区的左布政使。

王师:王师,指朝廷的军队。

静海、沧州、河间:静海、沧州、河间,指静海、沧州和河间地区。

漕米:漕米,指用于漕运的粮食。

平粜:平粜,指平价出售。

吏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指吏部右侍郎的官职。

侍养归:侍养归,指回家侍奉父母。

黄堌:黄堌,指黄堌地区。

运道:运道,指运输的道路。

元贾鲁:元贾鲁,指元代的贾鲁。

尚书:尚书,指尚书省的官员。

商、虞:商、虞,指商朝和虞朝。

丁家道口:丁家道口,指丁家道口地区。

舒应龙:舒应龙,指舒应龙这个人。

韩庄:韩庄,指韩庄地区。

元:元,指元代。

南旺司:南旺司,指南旺司地区。

泉闸:泉闸,指泉水的闸门。

济宁:济宁,指济宁地区。

泗水:泗水,指泗水地区。

金口坝:金口坝,指金口坝地区。

宁阳:宁阳,指宁阳地区。

河决黄堌:河决黄堌,指黄河在黄堌地区决口。

贾鲁河:贾鲁河,指贾鲁所浚的河流。

宿:宿,指宿县地区。

邵伯、界首二湖:邵伯、界首二湖,指邵伯和界首的两个湖泊。

泇河:泇河,指泇河地区。

滕、峄间:滕、峄间,指滕县和峄县之间。

淮、海:淮、海,指淮河和海。

傅应祯:傅应祯,指傅应祯这个人。

尚宝司丞:尚宝司丞,指尚宝司的丞。

水利、军班二议:水利、军班二议,指关于水利和军事的两个建议。

李化龙:李化龙,指李化龙这个人。

李三才:李三才,指李三才这个人。

漕永便:漕永便,指漕运永远便利。

神京:指古代中国的首都,如唐代的长安、宋代的东京(今开封)等。

畿甸:指京城附近的地区,即京畿地区。

兵食:指军队所需的粮食。

括民脂膏:指征收百姓的财富。

军船夫役:指军队中的船夫和仆役。

致一石:指以数石粮食换得一石。

东南:指中国东南地区,历史上常作为富庶地区的代称。

西北:指中国西北地区,历史上常以其荒凉和贫瘠著称。

古称富强地:指古代被认为富饶的地区。

实廪:指充实仓库。

练卒:指训练士兵。

括:收集、征收。

赋税:指政府征收的税赋。

括民脂膏,而军船夫役之费,常以数石致一石:指征税过于沉重,导致军费开支巨大。

东南之力竭矣:指东南地区的资源已经耗尽。

河流多变:指河流的流向和水量经常变化。

运道多梗:指运输通道多阻隔。

隐忧:指深藏的忧虑。

陕西、河南故渠废堰:指陕西、河南等地废弃的灌溉渠道和堤坝。

山东诸泉:指山东地区的泉水。

畿辅诸郡:指京畿附近的郡县。

支河:指主要河流的支流。

涧泉:指山涧中的泉水。

资灌溉:提供灌溉用水。

沮洳:指低洼、积水的地方。

猫儿一湾:指一个名叫猫儿的一小片水域。

桑麻之区:指种植桑树和麻的地方。

泄于猫儿一湾:指水流都流入猫儿一湾。

疏渠浚沟:指疏通渠道和挖掘沟渠。

泄横流:指排放横流的河水。

淀:指湖泊。

潴水:指蓄水。

筑圩:指修筑堤坝。

永平、滦州抵沧州、庆云:指从永平、滦州到沧州、庆云的地区。

萑苇:指芦苇。

土实膏腴:指土地肥沃。

元虞集:指元代学者虞集。

筑塘捍水:指建造堤坝来防水。

稻田:指种植水稻的田地。

宪臣:指负责监察的官员。

事权:指处理事务的权力。

浮议:浮:虚浮;议:议论。指没有根据的、不切实际的议论。

岁征其钱:指每年征收其钱财。

召募土著:指招募本地居民。

匠班例:指工匠的服役制度。

勾军:指征召士兵。

里甲:指古代的基层行政单位。

帮解:指帮助解决困难。

卫官:指负责守卫的官员。

冒饷:指冒领军饷。

事皆下所司:指所有事情都交给相关部门处理。

兵部尚书:指兵部的最高官员。

勾军之制:指征召士兵的制度。

水田劳民:指种植水稻使百姓劳累。

异日:指将来。

贞明:指某位有德行、明智的君主或贤臣,这里可能是某个人的名字。

潞河:指潞河,即今天的永定河。

雨旸时若:指雨量和阳光适中。

常稔之田:指年年丰收的田地。

余粮栖亩:指田地里的余粮。

仓庾:指仓库。

转输:指运输。

勾之苦:指征召士兵的痛苦。

宗禄:指皇族和贵族的俸禄。

量禄之田:指按照俸禄的多少分配土地。

长子孙计:指为子孙后代考虑。

井田:指古代的一种土地制度。

比闾族党:指古代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

教化:指教育和社会道德规范。

苏瓒:指某个官员的名字。

徐待力:指某个官员的名字。

畿辅:指京畿地区。

卢沟:指卢沟河。

滹沱:指滹沱河。

深、易、濡、泡、沙、滋诸水:指深水、易水、濡水、泡水、沙水、滋水等多条河流。

高桥、白洋诸淀:指高桥、白洋等多个湖泊。

泻卤:指盐碱地。

菽麦:指豆类和小麦。

淫潦:指洪水。

膏腴:指肥沃的土地。

畿辅为患之水:指给京畿地区带来麻烦的水。

散入各淀:指流入各个湖泊。

泉渠溪港:指泉水、渠道、溪流和港湾。

大者广围一二百里,小亦四五十里:指湖泊的大小。

膏腴变为泻卤,菽麦化为萑苇:指肥沃的土地变成盐碱地,农作物变成芦苇。

泉渠溪港悉注其中:指泉水、渠道、溪流和港湾都流入其中。

每当夏秋淫潦,膏腴变为泻卤,菽麦化为萑苇:指夏秋季节洪水泛滥,肥沃的土地变成盐碱地,农作物变成芦苇。

甚可惜也:指非常可惜。

治水之策:指治理水患的策略。

浚河:指疏通河流。

决水之壅:指排除水的阻隔。

疏渠:指疏通渠道。

杀淀之势:指削弱湖泊的蓄水能力。

撤曲防:指拆除不必要的防洪设施。

均民之利:指使民众受益。

帝并下贞明:指皇帝将此事交给贞明处理。

躬历:亲自巡视。

相原隰:观察土地的肥沃程度。

度土宜:估计土地的适宜性。

周览:全面查看。

条列事宜以上:列出相关事宜上报。

殿最:指考核的等级。

举劾:指弹劾官员。

劝率:鼓励、引导。

世业:指世袭的产业。

寄籍入学:指外地人可以在本地入学。

孝弟力田科:指古代的一种科举科目。

乡遂都鄙:指乡村和城市。

贷以谷:借给粮食。

秋成还官:秋季收获后归还官府。

旱潦:指旱灾和洪水。

挠:阻挠。

奄人:指太监。

勋戚:指有功的皇亲和贵族。

蜚语:指谣言。

阁臣:指宰相。

风霾:指天气现象,如沙尘暴等。

陈时政:陈述时政问题。

开河:指开挖河流。

开滹沱不便者十二:指出开滹沱河的十二个不便之处。

摄勾:指征召士兵。

故官:原来的官职。

乞假归:请求休假回家。

十八年卒:在十八年后去世。

识敏才练:识:见识;敏:敏捷;才:才华;练:锻炼。指具有敏锐的见识、敏捷的思维和锻炼过的才华。

经世志:经世:治理国家;志:志向。指有治理国家的志向。

京东水田:京东:指中国历史上的京东地区,即今天的河北、北京一带;水田:指种植水稻的田地。这里可能指的是京东地区的水稻种植。

吴人:吴:指古代吴国地区,即今天的江苏、浙江一带;人:人氏。指来自吴国的人。

万历五年:万历:明朝年号;五年:指万历五年,即1577年。

释褐:释褐:脱去粗布衣服,换上官服,指做官。

贵溪知县:贵溪:指江西省贵溪市;知县:县官。

擢:提升官职。

兵部主事:兵部:明朝六部之一,负责军事;主事:官职名。

员外郎:员外郎:官职名,为六品官。

署职方事:署:代理;职方:职方司,负责地理、边疆等事务;事:事务。指代理职方司的事务。

李成梁子如桢:李成梁:人名;子如桢:人名。

锦衣大帅:锦衣:锦衣卫,明朝的特务机构;大帅:军队的最高指挥官。

浙江提学佥事:浙江:指浙江省;提学:提学使,负责教育;佥事:官职名。

牒:文书,公文。

中官:中官:指宫廷中的官员。

珠池:指产珠的池塘。

参随:参随:随从官员。

捕论如法:捕:逮捕;论:审判;如法:依照法律。指按照法律进行逮捕和审判。

请告归:请告:请假;归:回家。

《林居漫录》:《林居漫录》:指袁萃所著的一部书。

《弹园杂志》:《弹园杂志》:指袁萃所著的另一部书。

公卿大夫:公卿:古代的高级官员;大夫:古代的文官。指高级官员。

李三才、于玉立:李三才、于玉立:指两位人名。

事功之难立也:事功:事业和功绩;难立:难以建立。指建立事业和功绩的困难。

群疑朋兴:群疑:众人的怀疑;朋兴:一同兴起。指众人的怀疑一同兴起。

忌口交铄:忌口:忌恨别人的口才;交铄:互相诋毁。指互相忌恨并诋毁对方。

劳臣:劳臣:指勤劳的臣子。

治漕营田:治:治理;漕:漕运,指水路运输粮食;营田:开垦田地。

军国久远大计:军国:军事和国家;久远大计:长远的大计。

可与乐成,难与虑始:可与乐成:可以共享成功的喜悦;难与虑始:难以共同承担开始的困难。指可以共享成功的喜悦,但难以共同承担开始的困难。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一百一十一-评注

贞明识敏才练,慨然有经世志。此句描绘了贞明先生的形象,‘识敏’和‘才练’两词突显其才智过人,‘慨然有经世志’则表现出他胸怀天下,有志于治理国家的宏大抱负。

京东水田实百世利,事初兴而即为浮议所挠,论者惜之。这里提到的京东水田,实为对国家长远利益的考量,然而在实施初期却受到非议,‘浮议所挠’反映了当时社会风气对于创新举措的抵制,‘论者惜之’则是对贞明先生遭遇的同情。

吴人伍袁萃谓贞明曰:‘民可使由,不可使知。君所言,得无太尽耶?’袁萃的这句话,一方面表达了对贞明先生过于激进的担忧,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当时社会上对于民众认知的局限性。

贞明问故。袁萃曰:‘北人惧东南漕储派于西北,烦言必起矣。’贞明询问原因,袁萃的回答揭示了当时北方对于东南漕运的担忧,以及由此可能引发的纷争。

已而之栋竟劾奏如袁萃言。这句话表明,贞明先生的决策最终遭到了弹劾,这反映出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

袁萃,字圣起,吴县人。举万历五年会试。又三年释褐,授贵溪知县。这段文字介绍了袁萃的生平,‘举万历五年会试’表明他是一位有才学的士人,‘释褐’则意味着他开始步入仕途。

擢兵部主事,进员外郎,署职方事。袁萃的官职经历,展现了他从基层到高层的晋升过程,也反映了他对于国家事务的积极参与。

李成梁子如桢求为锦衣大帅,袁萃力争,寝之。这里描述了袁萃在政治斗争中的坚定立场,即使面对权势,也能坚持原则。

出为浙江提学佥事。巡抚牒数十人寄学,立却还之。袁萃在浙江提学佥事任上,坚决抵制巡抚的不正当要求,体现了他清正廉洁的品质。

历广东海北道副使。中官李敬辖珠池,其参随擅杀人,袁萃捕论如法。请告归。所撰《林居漫录》、《弹园杂志》多贬斥当世公卿大夫,而于李三才、于玉立尤甚云。袁萃在广东的经历,以及他对于时弊的批评,显示了他不畏权势,敢于直言的精神。

赞曰:事功之难立也,始则群疑朋兴,继而忌口交铄,此劳臣任事者所为腐心也。这段赞语深刻揭示了当时政治环境对于功臣的压迫,以及他们在困境中坚守信念的艰难。

盛应期诸人治漕营田,所规画为军国久远大计,其奏效或在数十年后。而当其时浮议滋起,或以辍役,或以罢官,久之乃食其利而思其功。故曰:‘可与乐成,难与虑始。’信夫!这段赞语总结了历史经验,指出在实施长远规划时,往往需要面对短视的批评和反对,但最终能够受益的是国家和人民。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明史-列传-卷一百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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