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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二

作者: 司马光(1019年-1086年),字君实,号迂叟,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人,北宋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他不仅是《资治通鉴》的主编,还在政治上有着重要影响,曾任宰相。

年代: 《资治通鉴》的编撰始于1065年,完成于1084年,涵盖了从公元前403年(战国时期)到公元959年(五代十国时期)共1362年的历史。

内容简要:《资治通鉴》以编年体的形式,详细记录了从战国到五代十国之间的历史事件。全书共294卷,内容涵盖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书中不仅记录了各个朝代的兴衰更替,还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分析和评论,提出了许多治国理政的见解,旨在为统治者提供历史借鉴,故书名“资治通鉴”,意为“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二-原文

起阏逢困敦,尽强圉单阏,凡四年。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甲子,公元四二四年)

春,正月,魏改元始光。

丙寅,魏安定殇王弥卒。

营阳王居丧无礼,好与左右狎昵,游戏无度。特进致仕范泰上封事曰:“伏闻陛下时在后园,颇习武备,鼓鞞在宫,声闻于外。黩武掖庭之内,喧哗省闼之间,非徒不足以威四夷,只生远近之怪。陛下践祚,委政宰臣,实用高宗谅暗之美;而更亲狎小人,惧非社稷至计,经世之道也。”不听。泰,宁之子也。

南豫州刺史庐陵王义真,警悟爱文义,而性轻易,与太子左卫率谢灵运、员外常侍颜延之、慧琳道人情好款密。尝云:“得志之日,以灵运、延之为宰相,慧琳为西豫州都督。”灵运,玄之孙也,性褊傲,不遵法度,朝廷但以文义处之,不以为有实用。灵运自谓才能宜参权要,常怀愤邑。延之,含之曾孙也,嗜酒放纵。徐羡之等恶义真与灵运等游,义真故吏范晏从容戒之,义真曰:“灵运空疏,延之隘薄,魏文帝所谓‘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者也;但性情所得,未能忘言于悟赏耳。”于是羡之等以为运、延之构扇异同,非毁执政,出灵运为永嘉太守,延之为始安太守。

义真至历阳,多所求索,执政每裁量不尽与。义真深怨之,数有不平之言,又表求还都。咨议参军庐江何尚之屡谏,不听。时羡之等已密谋废为庶人,徙新安郡。前吉阳令堂邑张约之上疏曰:“庐陵王少蒙先皇优慈之遇,长受陛下睦受之恩,故在心必言,所怀必亮,容犯臣子之道,致招骄瓷之愆。至于天恣夙成,实有卓然之美,宜在容养,灵善掩瑕,训尽议方,进退以渐。今猥加剥辱,幽徙远郡,上伤陛下常棣之笃,下令远近恇然失图。臣伏思大宋开基造次,根条未繁,宜广树籓戚,敦睦以道。人谁无过,贵能自新;以武皇之爱子,陛下之懿弟,岂可以其一眚,长致沦弃哉!”书奏,以约之为梁州府参军,寻杀之。

夏,四月,甲辰,魏主东巡大宁。

秦王炽磐遣镇南将军吉毘等帅步骑一万,南伐白苟、车孚、崔提、旁为四国,皆降之。

徐羡之等以南兗州刺史檀道济先朝旧将,威服殿省,且有兵众,乃召道济及江州刺史王弘入朝;五月,皆至建康,废立之谋告之。

甲申,谢晦以领军府屋败,悉令家人出外,聚将士于府内;又使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为内应。夜,邀檀道济同宿,晦悚动不得眠,道济就寝便熟,晦以此服之。

时帝于华林园为列肆,亲自沽卖,以与左右引船为乐,夕,游天渊池,即龙舟而寝。乙酉诘旦,道济引兵居前,羡之等继其后,入自云龙门;安泰等先诫宿卫,莫有御者。帝未兴,军士进杀二侍者,伤帝指,扶出东阁,收玺绶,群臣拜辞,卫送故太子宫。

侍中程道惠劝羡之等立皇弟南豫州刺史义恭。羡之等以宜都王义隆素有令望,又多符瑞,乃称皇太后令,数帝过恶,废为营阳王,以宜都王辰承大统,赦死罪以下。又称皇大后令,奉还玺绶;并废皇后为营阳王妃,迁营阳王于吴。使檀道济入守朝堂。王至吴,止金昌亭;六月,癸丑,羡之等使邢安泰就弑之。王多力,突走出昌门,追者以门关踣而弑之。

裴子野论曰:古者人君养子,能言而师授之辞,能行而傅相之礼。宋之教诲,雅异于斯,居中则任仆妾,处外则近趋走。太子、皇子,有帅,有侍,是二职者,皆台皁也。制其行止,授其法则,导达臧否,罔弗由之;言不及于礼义,识不达于今古,谨敕者能劝之以吝啬,狂愚者或诱之以凶慝。虽有师傅,多以耆艾大夫为之;虽有友及文学,多以膏粱年少为之;具位而已,亦弗与游。幼王临州,长史行事;宣传教命,又有典签;往往专恣,窃弄威权,是以本枝虽茂而端良甚寡。嗣君冲幼,世继奸回,虽恶物丑类,天然自出,然习则生常,其流远矣。降及太宗,举天下而弃之,亦昵比之为也。呜呼!有国有家,其鉴之矣!

傅亮帅行台百官奉法驾迎宜都王于江陵。”祠部尚书蔡廓至寻阳,遇疾不堪前;亮与之别。廓曰:“营阳在吴,宜厚加供奉;一旦不幸,卿诸人有弑主之名,欲立于世,将可得邪!”时亮已与羡之议害营阳王,乃驰信止之,不及。羡之大怒曰:“与人共计议,如何旋背即卖恶于人邪?”羡之等以遣使者杀前庐陵王义真于新安。

羡之以荆州地重,恐宜都王至,或别用人,乃亟以录命除领军将军谢晦行都督荆、湘等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欲令居外为援,精兵旧将,悉以配之。

秋,七月,行台至江陵,立行门于城南,题曰“大司马门”。傅亮帅百僚诣门上表,进玺绂,仪物甚盛,宜都王时年十八,下教曰:“猥以不德,廖降大命,顾己兢悸,何以克堪!辄当暂归朝廷,展哀陵寝,并与贤彦申写所怀。望体其心,勿为辞费。府州佐史并称臣,请题榜诸门,一依宫省;王皆不许。教州、府、国纲纪宥所统内见刑,原逋责。

诸将佐闻营阳、庐陵王死,皆以为疑,劝王不可东下。司马王华曰:“先帝有大功于天下,四海所服;虽嗣主不纲,人望未改。徐羡之中才寒士,傅亮布衣诸生,非有晋宣帝、王大将军之心明矣;受寄崇重,未容遽敢背德。畏庐陵严断,将来必不自容;以殿下宽睿慈仁,远近所知,且越次奉迎,冀以见德;悠悠之论,殆必不然。又,羡之等五人,同功

嵩为太尉,长孙翰为司徒,奚斤为司空。

夏,四月,秦王炽磐遣平远将军叱卢犍等,袭河西镇南将军沮渠白蹄于临松,擒之,徙其民五千馀户于枹罕。

魏主遣龙骧将军步堆等来聘,始复通好。

六月,武都惠文王杨盛卒。初,盛闻晋亡,不改义熙年号,谓世子玄曰:“吾老矣,当终为晋臣,汝善事宋帝。”及盛卒,玄自称都督陇右诸军事、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秦州刺史、武都王,遣使来告丧,始用元喜年号。

秋,七月,秦王炽磐镇南将军吉毘等南击黑水羌酋丘担,大破之。

八月,夏武烈帝殂,葬嘉平陵,庙号世祖;太子昌即皇帝位。大赦,改元承光。

王弘自以始不预定策,不受司空;表让弥年,乃许之。乙酉,以弘为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冬,十月,丘担以其众降秦,秦以担为归善将军;拜折冲将军乞伏信帝为平羌校尉以镇之。

癸卯,魏主大举伐柔然,五道并进。长孙翰等从东道出黑漠,廷尉卿长孙道生等出白、黑二漠之间,魏主从中道,东平公娥清出栗园,奚斤等从西道,出尔寒山。诸军至漠南,舍辎重,轻骑,赍十五日粮,度漠击之。柔然部落大惊,绝迹北走。

十一月,以武都世子玄为北秦州刺史、武都王。

初,会稽孔宁子为帝镇西咨议参军,及即位,以宁子为步兵校尉;与侍中王华并有富贵之愿,疾徐羡之、傅亮专权,日夜构之于帝。会谢晦二女当适彭城王义康、新野侯义宾,遣其妻曹氏及长子世休送女至建康。帝欲诛羡之、亮,并发兵讨晦,声言当伐魏,取河南,又言拜京陵,治行装舰。亮与晦书曰:“薄伐河朔,事犹未已,朝野之虑,忧惧者多。”又言:“朝士多谏北征,上当遣外监万幼宗往相咨访。”时朝廷处分异常,其谋颇泄。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三年(丙寅,公元四二六年)

春,正月,谢晦弟黄门侍郎爵驰使告晦,晦犹谓不然,以傅亮书示咨议参军何承天曰;“外间所闻,咸谓西讨已定,幼宗岂有上理!”晦尚谓虚妄,使承天豫立答诏启草,言伐虏宜须明年。江夏内史程道惠得寻阳人书,言“朝廷将有大处分,其事已审”,使其辅国府中兵参军乐冏封以示晦。晦问承天曰:“若果尔,卿令我云何?”对曰:“蒙将军殊顾,常思报德。事变至矣,何敢隐情!然明日戒严,动用军法,区区所怀,惧不得尽。”晦惧曰:“卿岂欲我自裁邪?”承天曰:“尚未至此。以王者之重,举天下以攻一州,大小既殊,逆顺又异。境外求全,上计也。其次以腹心将兵屯义阳,将军自帅大众战于夏口;若败,即趋义阳以出北境,其次也。”晦良久曰:“荆州用武之地,兵粮易给,聊且决战,走复何晚!”乃使承天造立表檄,又与卫军咨议参军琅邪颜邵谋举兵,邵饮药而死。

晦立幡戒严,谓司马庾登之曰:“今当自下,欲屈卿以三千人守城,备御刘粹。”登之曰:“下官亲老在都,又素无部众,情计二三,不敢受此旨。”晦仍问诸将佐:“战士三千足守城否?”南蛮司马周超对曰:“非徒守城而已,若有外寇,可以立功。”登之因曰:“超必能力,下官请解司马、南郡以授之。”晦即于坐命超为司马,领南义阳太守;转登之为长史,南郡如故。登之,蕴之孙也。

帝以王弘、檀道济始不预废弑之谋,弘弟昙首又为帝所亲委,事将发,密使报弘,且召道济,欲使讨晦。王华等皆以为不可,帝曰:“道济止于胁从,本非创谋。杀害之事,又所不关。吾抚而使之,必将无虑。”乙丑,道济至建康。

丙寅,下诏暴羡之、亮、晦杀营阳、庐陵王之罪,命有司诛之,且曰:“晦据有上流,或不即罪,朕当亲帅六师为其过防。可遣中领军在彦之即日电发,征北将军檀道济骆驿继路,符卫军府州,以时收翦,已命雍州刺史刘粹等断其走伏。罪止元凶,馀无所问。”

是日,诏召羡之、亮。羡之行至西明门外,谢爵正直,遣报亮云:“殿内有异处分。”亮辞以嫂病暂还,遣信报羡之,羡之还西州,乘内人问讯车出郭,步走至新林,入陶灶中自经死。亮乘车出郭门,乘马奔兄迪墓,屯骑校尉郭泓收之。至广莫门,上遣中书舍人以诏书示亮,并谓曰:“以公江陵之诚,当使诸子无恙。”亮读诏书讫,曰:“亮受先帝布衣之眷,遂蒙顾托。黜昏立明,社稷之计也。欲加之罪,其无辞乎!”于是诛亮而徙其妻子于建安;诛羡之二子,而宥其兄子佩之。诛晦子世休,收系谢爵。

帝将讨谢晦,问策于檀道济,对曰:“臣昔与晦同从北征,入关十策,晦有其九,才略明练,殆为少敌。然未尝孤军决胜,戎事恐非其长。臣悉晦智,晦悉臣勇。今奉王命以讨之,可未陈而擒也。”丁卯,征王弘为侍中、司徒、录尚书事、扬州刺史,以彭城王义康为都督荆、湘等八州诸军事、荆州刺史。

乐冏复遣使告谢晦以徐、傅及爵等已诛。晦先举羡之、亮哀,次发子弟凶问,既而自出射堂勒兵。晦从高祖征讨,指麾处分,莫不曲尽其宜,数日间,四远投集,得精兵三万人。乃奉表称羡之、亮等忠贞,横被冤酷。且言:“臣等若志欲执权,不专为国,初废营阳,陛下在远,武皇之子尚有童幼,拥以号令,谁敢非之!岂得溯流三千里,虚馆七旬,仰望鸾旗者哉!故庐陵王,于营阳之世积怨犯上,自贻非命。不有所废,

将何以兴!耿弇不以贼遗君、父,臣亦何负于宋室邪!此皆王弘、王昙首、王华险躁猜忌,谗构成祸。今当举兵以除君侧之恶。”

秦王炽磐复遣使如魏,请用师于夏。

初,袁皇后生皇子劭,后自详视,使驰白帝曰:“此儿形貌异常,必破国亡家,不可举。”即欲杀之。帝狼狈至后殿户外,手拨幔禁之,乃止。以尚在谅暗,故秘之。闰月,丙戌,始言劭生。

帝下诏戒严,大赦,诸军相次进路以讨谢晦。晦以弟遯为竟陵内史,将万人总留任,帅众二万发江陵,列舟舰自江津至于破冢,旌旗蔽日,叹曰:“恨不得以此为勤王之师!”

晦欲遣兵袭湘州刺史张邵,何承天以邵兄益州刺史茂度与晦善,曰:“邵意趣未可知,不宜遽击之。”晦以书招邵,邵不从。

二月,戊午,以金紫光禄大夫王敬弘为尚书左仆射,建安太守郑鲜之为右仆射。敬弘,廙之曾孙也。

庚申,上发建康。命王弘与彭城王义康居守,入居中书下省;侍中殷景仁参掌留任;帝姊会稽长公主留止台内,总摄六宫。

谢晦自江陵东下,何承天留府不从。晦至江口,到彦之已至彭城洲。庾登之据巴陵,畏懦不敢进;会霖雨连日,参军刘和之曰:“彼此共有雨耳;檀征北寻至,东军方强,唯宜速战。”登之恇怯,使小将陈祐作大囊,贮茅悬于帆樯,云可以焚舰,用火宜须晴,以缓战期。晦然之,停军十五日。乃使中兵参军孔延秀攻将军萧欣于彭城洲,破之。又攻洲口栅,陷之。诸将咸欲退还夏口,到彦之不可。乃保隐圻。晦又上表自讼,且自矜其捷,曰:“陛下若枭四凶于庙庭,悬三监于降阙,臣便勒众旋旗,还保所任。”

初,晦与徐羡之、傅亮为自全之计,以为晦据上流,而檀道济镇广陵,各有强兵,足以制朝廷;羡之、亮居中秉权,可得持久。及闻道济帅众来上,惶惧无计。

道济既至,与到彦之军合,牵舰缘岸。晦始见舰数不多,轻之,不即出战。至晚,因风帆上,前后连咽;西人离沮,无复斗心,戊辰,台军至,忌置洲尾,列舰过江,晦军一时皆溃。晦夜出,投巴陵,得小船还江陵。

先是,帝遣雍州刺史刘粹自陆道帅步骑袭江陵,至沙桥;周超帅万馀人逆战,大破之,士众伤死者过半。俄而晦败问至。初,晦以粹善,以粹子旷之为参军;帝疑之,王弘曰:“粹无私,必无忧也。”及受命南讨,一无所顾,帝以此嘉之。晦亦不杀旷之,遣还粹所。

丙子,帝自芜湖东还。

晦至江陵,无它处分,唯愧谢周超而已。其夜,超舍军单舸诣到彦之降。晦从散略尽,乃携其弟遯等七骑北走。遯肥壮,不能乘马,晦每待之,行不得速。己卯,至安陆延头,为戍主光顺之所执,槛送建康。

到彦之至马头,何承天自归。彦之因监荆州府事,以周超为参军;刘粹以沙桥之败告,乃执之。于是诛晦、爵、遯及其兄弟之子,并同党孔延秀、周超等。晦女彭城王妃被发徒跣,与晦诀曰:“大丈夫当横尸战场,奈何狼藉都市!”庾登之以无任,免官禁锢;何承天及南蛮行参军新兴王玄谟等皆见原。晦之走也,左右皆弃之。唯延陵盖追随不舍,帝以盖为镇军功曹督护。

晦之起兵,引魏南蛮校尉王慧龙为授。慧龙帅众一万拔思陵戍,进围项城。闻晦败,乃退。

益州刺史张茂度受诏袭江陵;晦败,茂度军始至白帝。议者疑茂度有贰心,帝以茂度弟邵有诚节,赦不问,使还。

三月,辛己,帝还建康,征谢灵运为秘书监,颜延之为中书侍郎,赏遇甚厚。

帝以慧琳道人善谈论,因与议朝廷大事,遂参权要,宾客辐凑,门车常有数十两,四方赠赂相系,方筵七八,座上恒满。琳著高屐,披貂裘,置通呈、书佐。会稽孔觊尝诣之,遇宾客填咽,暄凉而已。觊慨然曰:“遂有黑衣宰相,可谓冠屦失所矣!”

夏,五月,乙未,以檀道济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到彦之为南豫州刺史。遣散骑常待袁渝等十六人分行诸州郡县,观察吏政,访求民隐;又使郡县各言损益。丙午,上临延贤堂听讼,自是每岁三讯。

左仆射王敬弘,性恬淡,有重名;关署文案,初不省读。尝预听讼,上问以疑狱,敬弘不对。上变色,问左右:“何故不以讯牒副仆射?”敬弘曰:“臣乃得讯牒读之,正自不解。”上甚不悦,虽加礼敬,不复以时务及之。

六月,以右卫将军王华为中护军,待中如故。华以王弘辅政,王昙首为上所亲任,与己相埒,自谓力用不尽,每叹息曰:“宰相顿有数人,天下何由得治!”是时,宰相无常官,唯人主所与议论政事、委以机密者,皆宰相也,故华有是言。亦有任侍中而不为宰相者;然尚书令、仆,中书监、令,侍中,侍郎,给事中,皆当时要官也。

华与刘湛、王昙首、殷景仁俱为侍中,风力局干,冠冕一时。上尝与四人于合殿宴饮,甚悦。既罢出,上目遂良久,叹曰:“此四贤,一时之秀,同管喉脣,恐后世难继也!”

黄门侍郎谢弘微与华等皆上所重,当时号曰五臣。弘微,琰之从孙也。精神端审,时然后言,婢仆之前不妄语笑,由是尊卑大小,敬之若神。从叔混特重之,常曰:“微子异不伤物,同不害正,吾无间然。”

上欲封王昙首、王华等,拊御床曰:“此坐非卿兄弟,无复今日。”因出封诏以示之。昙首固辞曰:“近日之事,

赖陛下英明,罪人斯得。臣等岂可因国之灾以为身幸!”上乃止。

魏主诏问公卿:“今当用兵,赫连、蠕蠕,二国何先?”长孙嵩、长孙翰、奚斤皆曰:“赫连土著,未能为患。不如先伐蠕蠕,若追而及之,可以大获;不及则猎于阴山,取其禽兽皮角以充军实。”太常崔浩曰:“蠕蠕鸟集兽逃,举大众追之则不能及,轻兵追之又不足以制敌。赫连氏土地不过千里,政刑残虐,人神所弃,宜先伐之。”尚书刘絜、武京候安原请先伐燕。于是魏主自云中西巡至五原,因畋于阴山,东至和兜山。秋,八月,还平城。

诏殿中将军吉恒聘于魏。燕太子永卒,立次子翼为太子。

秦王炽磐伐河西,至廉川,遣太子暮末等步骑三万攻西安,不克,又攻番禾。河西王蒙逊发兵御之,用遣使说夏主,使乘虚袭枹罕。夏主遣征南大将军呼卢古将骑二万攻苑川,车骑大将军韦伐将骑三万攻南安。炽磐闻之,引归。九月,徙其境内老弱、畜产于浇河及莫河仍寒川,留左丞相昙达守枹罕。韦伐攻拔南安,获秦秦州刺史翟爽、南安太守李亮。

吐谷浑握逵等帅部众二万馀落叛秦,奔昂川,附于吐谷浑王慕璝。

大旱,蝗。

左光禄大夫范泰上表曰:“妇人有三从之义,无自专之道。谢晦妇女犹在尚方,唯陛下留意。”有诏原之。

魏主闻夏世祖殂,诸子相图,国人不安,欲伐之。长孙嵩等皆曰:“彼若城守,以逸待劳,大檀闻之,乘虚入寇,此危道也。”

崔浩曰:“往年以来,荧惑再守羽林、钩己而行,其占秦亡。今年五星并出东方,利于西伐。天人相应,不可失也。”嵩固争之,帝大怒,责嵩在官贪污,命武士顿辱之。于是遣司空奚斤帅四万五千人袭蒲阪,宋兵将军周几是由万人袭陕城,以河东太守薛谨为乡导。谨,辨之子也。

魏主欲以中书博士平棘李顺总前驱之兵,访于崔浩,浩曰:“顺诚有筹略,然臣与之婚姻,深知其为人果于去就,不可专委。”帝乃止。浩与顺由是有隙。

冬,十月,丁巳,魏主发平城。

秦左丞相昙达与夏呼卢古战于嵻良山,昙达兵败。十一月,呼卢古、韦伐进攻枹罕。秦王炽磐迁保定连。呼卢古入南城,镇京将军赵寿生帅死士三百人力战却之。呼卢古、韦伐又攻沙州刺史出连虔于湟河,虔遣后将军乞伏万年击败之。又攻西平,执安西将军库洛干,坑战士五千馀人,掠民二万馀户而去。仇池氐杨兴平求内附。梁、南秦二州刺史吉翰遣始平太守宠咨据武兴。氐王杨产遣其弟难当将兵拒咨,咨击走之。

魏主行至君子津,会天暴寒,冰合,戊寅,师轻骑二万济河袭统万。壬午,冬至,夏主方燕群臣,魏师奄至,上下惊扰。魏主军于黑水,去城三十馀里。夏主出战而败,退走入城。门未及闭,内三郎豆代田帅众乘胜入西宫,焚其西门;宫门闭,代田逾宫垣而出。魏主拜代田勇武将军。魏军夜宿城北,癸未,分兵四掠,杀获数万,得牛马十馀万。魏主谓诸将曰:“统万未可得也,它年当与卿等取之。”乃徙其民万馀家而还。

夏弘农太守曹达闻周几将至,不战而走。魏师乘胜长驱,遂入三辅。会几卒于军中,蒲阪守将东平公乙斗闻奚斤将至,遣使诣统万告急。使者至统万,魏军已围其城;还,告乙斗曰:“统万已败矣。”乙斗惧,弃城西奔长安,斤遂克蒲坂。夏主之弟助兴先守长安,乙斗至,与助兴弃长安,西奔安定。十二月,斤入长安,秦、雍氐羌皆诣斤降。河西王蒙逊及氐王杨玄闻之,皆遣使附魏。

前吴郡太守徐佩之聚党百馀人,谋以明年正会于殿中作乱,事觉,壬戌,收斩之。

营阳太妃张氏卒。

秦征南将军吉毘镇南漒,陇西人辛澹帅户三千据城逐毘,毘走还枹罕,澹南奔亿池。

魏初得中原,民多逃隐。天兴中,诏采诸漏户,令输缯帛;于是自占为茧罗觳户者甚众,不隶郡县,赋役不均。是岁,始诏一切罢之,以属郡县。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四年(丁卯,公元四二七年)

春,正月,辛巳,帝祀南郊。

乙酉,魏主还平城。统万徙民在道多死,能至平城者什才六七。

己亥,魏主如幽州。夏主遣平原公定帅众二万向长安。魏主闻之,伐木阴山,大造攻具,再谋伐夏。

山羌叛秦。二月,秦王炽磐遣左丞相昙达招慰武始诸羌,征南将军吉毘招慰洮阳诸羌。羌人执昙达送夏;吉毘为羌所击,奔还,士马死伤者什八九。

魏主还平城。

乙卯,帝如丹徒,己巳,谒京陵。初,高祖既贵,命藏微时耕具以示子孙。帝至故宫见之,有惭色。近侍或进曰:“大舜躬耕历山,伯禹亲事水土。陛下不睹遗物,安知先帝之至德,稼穑之艰难乎!”

三月,丙子,魏主遣高凉王礼镇长安。礼,斤之孙也。又诏执金吾桓贷造桥于君子津。

丁丑,魏广平王连卒。

丁亥,帝还建康。

戊子,尚书右仆射郑鲜之卒。秦王炽磐以辅国将军段晖为凉州刺史,镇乐都;平西将军麹景为沙州刺史,镇四平;宁朔将军出连辅政为梁州刺史,镇赤水。

夏,四月,丁未,魏员外散骑常侍步堆等来聘。

庚戌,以廷尉王徽之为交州刺史,征前刺史杜弘文。弘文有疾,自舆就路;或劝之待病愈,弘文曰:“吾杖节三世,常欲投躯帝庭,况被征乎!”遂行,卒于广州。弘文,慧度之子也。

魏奚斤与夏平原公定

相持于长安。魏主欲乘虚伐统万,简兵练士,部分诸将,命司徒长孙翰等将三万骑为前驱,常山五素等将步兵三万为后继,南阳王伏真等将步兵三万部送攻具,将军贺多罗将精骑三千为前候。素,遵之子也。五月,魏主发平城,命龙骧将军代人陆俟督诸军镇大碛以备柔然。辛巳,济君子津。

壬午,中护军王华卒。

魏主至拔邻山,筑城,舍辎重,以轻骑三万倍道先行。群臣咸谏曰:“统万城坚,非朝夕可拔。今轻车讨之,进不可克,退无所资,不若与步兵、攻具一时俱往。”帝曰:“用兵之术,攻城最下。必不得已,然后用之。今以步兵、攻具皆进,彼必惧而坚守。若攻不时拔,食尽兵疲,外无所掠,进退无地。不如以轻骑直抵其城,彼见步兵未至,意必宽弛;吾羸形以诱之,彼或出战,则成擒矣。所以然者,吾之军士去家二千馀里,又隔大河,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者也。故以之攻城则不足,决战则有馀矣。”遂行。

六月癸卯朔,日有食之。

魏主至统万,分军伏于深谷,以少众至城下。夏将狄子玉降魏。言:“夏主闻有魏师,遣使召平原公定,定曰:‘统万坚峻,未易攻拔。待我擒奚斤,然后徐往。内外击之,蔑不济矣。’故夏主坚守以待之。”魏主患之。乃退军以示弱,遣娥清及永昌王健帅骑五千西掠居民。

魏军士有得罪亡奔夏者,言魏军粮尽,士卒食菜,辎重在后,步兵未至,宜急击之。夏主从之。甲辰,将步骑三万出城。长孙翰等皆言:“夏兵步陈难陷,宜避其锋。”魏主曰:“吾远来求贼,惟恐不出。今既出矣。乃避而不击,彼奋我弱,非计也。遂收众伪遁,引而疲之。夏兵为两翼,鼓噪追之,行五六里,会有风雨从东南来,扬沙晦冥。宦者赵倪,颇晓方术,言于魏主曰:“今风雨从贼上来,我向之,彼背之,天不助人;且将士饥渴,愿陛下摄骑避之,更待后日。”崔浩叱之曰:“是何言也!吾千里制胜,一日之中,岂得变易!贼贪进不止,后军已绝,宜隐军分出,奄击不意。风道在人,岂有常也!”魏主曰:“善!”乃分骑为左右队以掎之。魏主马蹶而坠,几为夏兵所获;拓跋齐以身捍蔽,决死力战,夏兵乃退。魏主腾马得上,刺夏尚书斛黎文,杀之,又杀骑兵十馀人,身中流矢,奋击不辍,夏众大溃。齐,翳槐子玄孙也。

魏人乘胜逐夏主至城北,杀夏主之弟河南公满及兄子蒙逊,死者万馀人。夏主不及入城,遂奔上邽。魏主微服逐奔者,入其城;拓跋齐固谏,不听。夏人觉之,诸门悉闭;魏主因与齐等入其宫中,得妇人裙,系之槊上,魏主乘之而上,仅乃得免。会日暮,夏尚书仆射问至奉夏主之母出走,长孙翰将八千骑追夏主至高平,不及而还。

乙巳,魏主入城,获夏王、公、卿、将、校及诸母、后妃、姊妹、宫人以万数,马三十馀万匹,牛羊数千万头,府库珍宝、车旗、器物不可胜计,颁赐将士有差。

初,夏世祖性豪侈,筑统万城,高十仞,基厚三十步,上广十步,宫墙高五仞,其坚可以厉刀斧。台榭壮大,皆雕镂图画,被以绮绣,穷极文采。魏主顾谓左右曰:“蕞尔国而用民如此,欲不亡,得乎!”

得夏太史令张渊、徐辩,复以为太史令。得故晋将毛修之、秦将军库洛干,归库洛干于秦,以毛修之善烹调,用为太官令。魏主见夏著作郎天水赵逸所为文,誉夏主太过,怒曰:“此竖无道,何敢如是!谁所为邪?当速推之!”崔浩曰:“文士褒贬,多过其实,盖非得已,不足罪也。”乃止。魏主纳夏世祖三女为贵人。

奚斤与夏平原公定犹相拒于长安。魏主命宗正娥清、太仆丘堆帅骑五千略地关右。定闻统万已破,遂奔上邽;斤追至雍,不及而还。清、堆攻夏贰城,拔之。

魏主诏斤等班师。斤上疏言:“赫连昌亡保上邽,鸠合馀烬,未有蟠据之资;今因其危,灭之为易。请益铠马,平昌而还。”魏主不许。斤固请,乃许之,给斤兵万人,遣将军刘拔送马三千匹,并留娥清、丘堆使共击夏。

辛酉,魏主自统万东还,以常山王素为征南大将军、假节,与执金吾桓贷、莫云留镇统万。云,题之弟也。

秦王炽磐还枹罕。

秋,七月,己卯,魏主至柞岭。柔然寇云中,闻魏已克统万,乃遁去。

秦王炽磐谓群臣曰:“孤知赫连氏必无成,昌险归魏,今果如孤言。”八月,遣其叔父平远将军渥头等入贡于魏。

壬子,魏主还至平城,以所获颁赐留台百官有差。

魏主为人,壮健鸷勇,临城对阵,亲犯矢石,左右死伤相继,神色自若;由是将士畏服,咸尽死力。性俭率,服御饮膳,取给而已。群臣请增峻京城及修宫室曰:“《易》云:‘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又萧何云:‘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壮不丽,无以重威。’”帝曰:“古人有言:‘在德不在险。’屈丐蒸土筑城而朕灭之。岂在城也?今天下未平,方须民力,土功之事,朕所未为。萧何之对,非雅言也。”每以为财者军国之本,不可轻费。至于赏赐,皆死事勋绩之家,亲戚贵宠未尝横有所及。命将出师,指授节度,违之者多致负败。明于知人,或拔干于卒伍之中,唯其才用所长,不论本末。听察精敏,下无遁情,赏不遗贱,罚不避贵,虽所甚爱之人,终无宽假。常曰:“法者,朕与天下共之,何敢轻也。”然性残忍,果于杀戮。

往往已杀而复悔之。

九月,丁酉,安定民举城降魏。

氐王杨玄遣将军苻白作围秦梁州刺史出连辅政于赤炎。城中粮尽,民执辅政以降。辅政至骆谷,逃还。

冬,十月,秦以骁骑将军吴汉为平南将军、梁州刺史,镇南漒。

十一月,魏主遣司马公孙轨兼大鸿胪,持节策拜杨玄为都督荆、梁等四州诸军事、梁州刺史、南秦王。及境,玄不出迎;轨责让之,欲奉策以还,玄惧而郊迎。魏主善之,以轨为尚书。轨,表之子也。

十二月,秦梁州刺史吴汉为群羌所攻,帅户二千还于枹罕。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二-译文

从阏逢困敦年开始,到强圉单阏年结束,共四年。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甲子年,公元424年)

春天,正月,北魏改年号为始光。

丙寅日,北魏的安定殇王拓跋弥去世。

营阳王在服丧期间行为不端,喜欢与左右亲近的人嬉戏,毫无节制。特进致仕范泰上书说:“我听说陛下经常在后园练习武艺,鼓声在宫中响起,外面都能听到。在宫廷内炫耀武力,在朝廷中喧哗吵闹,这不仅仅不足以威慑四方,反而会引起远近的怪异。陛下即位后,将政务委托给宰相,这确实是继承了高宗的美德;但陛下却亲近小人,恐怕这不是国家的长远之计,也不是治理天下的正道。”营阳王不听。范泰是范宁的儿子。

南豫州刺史庐陵王刘义真,聪明机敏,喜爱文学,但性格轻率,与太子左卫率谢灵运、员外常侍颜延之、僧人慧琳关系密切。他曾说:“我若得志,将任命谢灵运、颜延之为宰相,慧琳为西豫州都督。”谢灵运是谢玄的孙子,性格偏激傲慢,不遵守法度,朝廷只是因为他有文才而任用他,并不认为他有实际才能。谢灵运自认为才能足以参与国家大事,常常心怀不满。颜延之是颜含的曾孙,嗜酒放纵。徐羡之等人厌恶刘义真与谢灵运等人交往,刘义真的旧吏范晏委婉地劝诫他,刘义真说:“谢灵运空疏,颜延之狭隘,正如魏文帝所说‘古今文人大多不拘小节’;但他们性情相投,我不能忘记他们的才华。”于是徐羡之等人认为谢灵运、颜延之煽动是非,诽谤执政,便将谢灵运贬为永嘉太守,颜延之贬为始安太守。

刘义真到历阳后,多次向朝廷索要财物,执政大臣每次都不完全满足他的要求。刘义真对此深怀怨恨,多次发表不满的言论,还上表请求回京。咨议参军庐江人何尚之多次劝谏,刘义真不听。当时徐羡之等人已经密谋废黜刘义真为庶人,并将他流放到新安郡。前吉阳令堂邑人张约之上书说:“庐陵王年少时受到先皇的宠爱,长大后受到陛下的恩惠,因此他心中所想必定直言,所怀必定明示,虽然有时违背臣子之道,招致骄纵的过失。但他天资聪颖,确实有卓越的才华,应当宽容培养,掩盖他的缺点,教导他正确的道理,逐步引导他。如今突然加以羞辱,将他流放到远郡,上伤陛下兄弟之情,下使远近之人失去依靠。我思虑大宋开国不久,根基未稳,应当广泛树立宗室亲信,以道义和睦相处。人谁无过,贵在能改过自新;以武皇的爱子,陛下的贤弟,怎能因一次过失,就永远抛弃他呢!”奏书呈上后,朝廷任命张约之为梁州府参军,不久便杀了他。

夏天,四月,甲辰日,北魏皇帝东巡大宁。

秦王乞伏炽磐派镇南将军吉毘等人率领一万步骑兵,南下讨伐白苟、车孚、崔提、旁为四国,四国都投降了。

徐羡之等人认为南兗州刺史檀道济是先朝旧将,在朝廷中威望很高,且拥有兵权,便召檀道济和江州刺史王弘入朝;五月,他们都到了建康,徐羡之等人将废立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甲申日,谢晦因为领军府的房屋倒塌,命令家人全部搬出,聚集将士在府内;又派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作为内应。晚上,谢晦邀请檀道济同住,谢晦因紧张而无法入睡,檀道济却安然入睡,谢晦因此对他更加佩服。

当时皇帝在华林园开设集市,亲自买卖,与左右的人划船取乐,晚上,游天渊池,在龙舟上睡觉。乙酉日清晨,檀道济率兵在前,徐羡之等人紧随其后,从云龙门进入;邢安泰等人事先告诫宿卫,没有人抵抗。皇帝还未起床,军士冲进去杀了两个侍者,伤了皇帝的手指,将他扶出东阁,收缴了玺绶,群臣拜别,护送他到故太子宫。

侍中程道惠劝徐羡之等人立皇弟南豫州刺史刘义恭为帝。徐羡之等人认为宜都王刘义隆素有威望,且有许多祥瑞之兆,便以皇太后的名义,列举皇帝的过失,废黜他为营阳王,立宜都王刘义隆为帝,赦免死罪以下的犯人。又以皇太后的名义,奉还玺绶;并废黜皇后为营阳王妃,将营阳王迁到吴地。派檀道济入守朝堂。营阳王到吴地后,住在金昌亭;六月,癸丑日,徐羡之等人派邢安泰去刺杀他。营阳王力气大,突然冲出昌门,追兵用门关将他绊倒后刺杀了他。

裴子野评论说:古代君主养育儿子,能说话时就教他言辞,能走路时就教他礼仪。宋朝的教导与此大不相同,在宫中则任由仆妾摆布,在外则亲近随从。太子、皇子有帅、有侍,这两个职位都是低贱的官职。他们控制太子的行为,传授法则,引导是非,无不由此而来;言辞不涉及礼义,见识不达古今,谨慎的人会被教导得吝啬,狂妄愚昧的人会被引诱作恶。虽然有师傅,但大多是年老的大夫;虽然有朋友和文学之士,但大多是富家子弟;他们只是占个位置,并不与太子交往。年幼的王子到地方任职,长史处理事务;传达命令,又有典签;这些人往往专横跋扈,滥用权力,因此宗室虽然繁盛但贤良之人很少。继位的君主年幼,世世代代继承奸邪,虽然恶人丑类是天生的,但习惯成自然,其影响深远。到了太宗时,天下被抛弃,也是因为亲近小人的缘故。唉!有国有家的人,应当以此为鉴!

傅亮率领行台百官奉法驾到江陵迎接宜都王。”祠部尚书蔡廓到寻阳时,因病无法前行;傅亮与他告别。蔡廓说:“营阳王在吴地,应当好好供奉;一旦不幸,你们这些人有弑君的罪名,想要在世上立足,怎么可能呢!”当时傅亮已经与徐羡之商议杀害营阳王,便急忙派人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徐羡之大怒说:“与人共同商议,怎么转眼就把恶名推给别人呢?”徐羡之等人派使者到新安杀了前庐陵王刘义真。

徐羡之因为荆州地位重要,担心宜都王到后,可能会任用其他人,便急忙以录命任命领军将军谢晦为都督荆、湘等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想让他在外作为援手,精兵旧将都配给他。

秋天,七月,行台到达江陵,在城南立行门,题名为“大司马门”。傅亮率领百官到门上表,进献玺绂,仪式非常隆重,宜都王当时十八岁,下令说:“我因德行不足,承蒙天命,心中惶恐,怎能胜任!我将暂时回朝廷,祭拜陵墓,并与贤士们交流我的想法。希望大家理解我的心意,不要多言。府州佐史都称臣,请求在各门上题榜,一切依照宫省的规定;宜都王都不允许。下令州、府、国的纲纪赦免所管辖范围内的罪犯,免除拖欠的赋税。

诸将佐听说营阳王、庐陵王被杀,都感到疑惑,劝宜都王不要东下。司马王华说:“先帝对天下有大功,四海臣服;虽然继位的君主不守纲常,但人心未改。徐羡之是中才寒士,傅亮是布衣书生,他们没有晋宣帝、王大将军的野心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受先帝重托,不会轻易背弃德行。他们害怕庐陵王的严厉,将来必定不会自保;殿下宽厚睿智,仁慈仁爱,远近皆知,且他们越级奉迎,希望得到殿下的恩德;悠悠之论,恐怕未必如此。另外,徐羡之等五人,同功

嵩被任命为太尉,长孙翰为司徒,奚斤为司空。

夏季,四月,秦王炽磐派遣平远将军叱卢犍等人,袭击河西镇南将军沮渠白蹄于临松,将其擒获,并将当地五千多户居民迁徙到枹罕。

魏主派遣龙骧将军步堆等人前来访问,两国重新恢复友好关系。

六月,武都惠文王杨盛去世。起初,杨盛听说晋朝灭亡后,仍然不改义熙年号,对世子杨玄说:“我已经老了,应当终身做晋朝的臣子,你要好好侍奉宋帝。”杨盛去世后,杨玄自称都督陇右诸军事、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秦州刺史、武都王,派遣使者前来报告丧事,并开始使用元喜年号。

秋季,七月,秦王炽磐的镇南将军吉毘等人南下攻打黑水羌酋丘担,大败敌军。

八月,夏武烈帝去世,葬于嘉平陵,庙号为世祖;太子昌继位为皇帝。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承光。

王弘认为自己当初没有参与决策,因此不接受司空的职位;他多次上表辞让,最终才被允许。乙酉日,任命王弘为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冬季,十月,丘担率领他的部众投降秦国,秦国任命他为归善将军;并任命折冲将军乞伏信帝为平羌校尉,镇守该地。

癸卯日,魏主大举讨伐柔然,分五路进军。长孙翰等人从东道出黑漠,廷尉卿长孙道生等人从白、黑二漠之间出发,魏主从中路进军,东平公娥清从栗园出发,奚斤等人从西道,出尔寒山。各路军队到达漠南后,舍弃辎重,轻装前进,携带十五天的粮食,渡过沙漠进攻柔然。柔然部落大为惊恐,纷纷向北逃窜。

十一月,任命武都世子杨玄为北秦州刺史、武都王。

起初,会稽人孔宁子担任皇帝的镇西咨议参军,等到皇帝即位后,任命他为步兵校尉;孔宁子与侍中王华都有追求富贵的愿望,他们痛恨徐羡之、傅亮专权,日夜在皇帝面前诋毁他们。当时谢晦的两个女儿即将嫁给彭城王义康和新野侯义宾,谢晦派遣妻子曹氏和长子世休送女儿到建康。皇帝想要诛杀徐羡之、傅亮,并发兵讨伐谢晦,声称要讨伐魏国,夺取河南,又说要拜谒京陵,准备行装和舰船。傅亮写信给谢晦说:“讨伐河朔的事情还未结束,朝野上下都感到忧虑和恐惧。”又说:“朝中大臣大多劝谏不要北征,皇上应该派遣外监万幼宗前去咨询。”当时朝廷的处置异常,他们的计划已经泄露。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三年(丙寅,公元426年)

春季,正月,谢晦的弟弟黄门侍郎谢爵派人急速告知谢晦,谢晦仍然不相信,将傅亮的书信拿给咨议参军何承天看,说:“外面传闻都说西讨已经确定,万幼宗怎么可能有上奏的机会!”谢晦仍然认为这是谣言,让何承天预先起草答复诏书的草稿,说讨伐敌人应该等到明年。江夏内史程道惠得到寻阳人的书信,说“朝廷将有大动作,事情已经确定”,他让辅国府中兵参军乐冏将书信封好送给谢晦。谢晦问何承天:“如果真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办?”何承天回答说:“蒙将军厚爱,我常想报答您的恩德。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怎敢隐瞒!但明天就要戒严,动用军法,我心中所想的,恐怕无法完全表达。”谢晦害怕地说:“你是想让我自杀吗?”何承天说:“还没到那个地步。以王者的威严,举全国之力攻打一州,力量悬殊,形势不利。最好的办法是在境外保全自己,这是上策。其次是用心腹将领带兵驻扎在义阳,将军亲自率领大军在夏口作战;如果战败,就立即退到义阳,从北境撤退,这是次策。”谢晦沉思良久,说:“荆州是兵家必争之地,兵粮容易补给,暂且决战,撤退也不晚!”于是让何承天起草表文和檄文,又与卫军咨议参军琅邪人颜邵商议起兵,颜邵服毒自杀。

谢晦竖起旗帜,宣布戒严,对司马庾登之说:“现在我要亲自出征,想委屈你带领三千人守城,防备刘粹。”庾登之说:“我的父母在都城,而且我平时没有部众,心里犹豫不决,不敢接受这个命令。”谢晦又问其他将领:“三千士兵足够守城吗?”南蛮司马周超回答说:“不仅能够守城,如果有外敌入侵,还可以立功。”庾登之趁机说:“周超一定有能力,我请求解除司马和南郡的职务,交给他。”谢晦当即任命周超为司马,兼任南义阳太守;改任庾登之为长史,南郡职务不变。庾登之是庾蕴的孙子。

皇帝因为王弘、檀道济当初没有参与废黜和杀害皇帝的阴谋,王弘的弟弟昙首又受到皇帝的信任,事情即将发生时,皇帝秘密派人通知王弘,并召见檀道济,想让他讨伐谢晦。王华等人都认为不可行,皇帝说:“檀道济只是胁从,并非主谋。杀害皇帝的事情,他也未曾参与。我安抚他并加以任用,一定不会有问题。”乙丑日,檀道济到达建康。

丙寅日,皇帝下诏揭露徐羡之、傅亮、谢晦杀害营阳王、庐陵王的罪行,命令有关部门诛杀他们,并说:“谢晦占据上游,可能不会立即认罪,我将亲自率领六军防备他。可以派遣中领军在彦之立即出发,征北将军檀道济随后跟进,命令卫军府州,及时收捕,已经命令雍州刺史刘粹等人切断他们的退路。只追究主谋的罪责,其他人不予追究。”

当天,皇帝下诏召见徐羡之、傅亮。徐羡之走到西明门外,谢爵正直,派人告诉傅亮说:“殿内有异常处置。”傅亮以嫂子生病为由暂时回家,派人通知徐羡之,徐羡之回到西州,乘坐内人的问讯车出城,步行到新林,进入陶灶中自缢而死。傅亮乘车出城门,骑马奔向兄长傅迪的墓地,屯骑校尉郭泓将他逮捕。到了广莫门,皇帝派中书舍人拿着诏书给傅亮看,并对他说:“因为你在江陵的忠诚,我会让你的儿子们平安无事。”傅亮读完诏书后,说:“我受到先帝的厚爱,蒙受托付。废黜昏君,立明君,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想要加罪于我,我无话可说!”于是诛杀傅亮,并将他的妻子儿女流放到建安;诛杀徐羡之的两个儿子,但赦免了他的侄子佩之。诛杀谢晦的儿子世休,逮捕谢爵。

皇帝准备讨伐谢晦,向檀道济询问策略,檀道济回答说:“我过去与谢晦一同北征,入关的十条计策,谢晦有九条,他的才能和谋略非常出色,几乎无人能敌。但他从未独自领军决战,军事指挥恐怕不是他的强项。我了解谢晦的智慧,谢晦也了解我的勇猛。现在我奉王命讨伐他,可以在他未布阵时就将他擒获。”丁卯日,征召王弘为侍中、司徒、录尚书事、扬州刺史,任命彭城王义康为都督荆、湘等八州诸军事、荆州刺史。

乐冏再次派遣使者告诉谢晦,徐羡之、傅亮和谢爵等人已经被诛杀。谢晦先为徐羡之、傅亮举哀,随后发布子弟的凶讯,接着亲自到射堂指挥军队。谢晦跟随高祖征讨,指挥调度,无不恰到好处,几天之内,四方投奔的人聚集起来,得到精兵三万人。于是他上表称徐羡之、傅亮等人忠贞,却横遭冤屈。并且说:“我们如果只是为了掌权,而不是为了国家,当初废黜营阳王时,陛下远在千里之外,武皇的儿子还年幼,我们拥立他们号令天下,谁敢反对!怎么可能逆流而上三千里,空等七十天,仰望鸾旗呢!庐陵王在营阳王时代积怨犯上,自取灭亡。如果不废黜他,

将如何振兴!耿弇不把敌人留给君主和父亲,我又有什么对不起宋室的呢!这都是王弘、王昙首、王华等人险恶急躁、猜忌嫉妒,谗言构陷造成的祸患。现在应当起兵清除君主身边的恶人。”

秦王炽磐再次派遣使者前往魏国,请求派兵攻打夏国。

起初,袁皇后生下皇子刘劭,皇后亲自仔细察看后,派人快马报告皇帝说:“这个孩子相貌异常,必定会破国亡家,不能养育。”随即想要杀死他。皇帝匆忙赶到后殿门外,亲手拨开帷幕阻止,这才作罢。因为当时还在服丧期间,所以此事被保密。闰月,丙戌日,才宣布刘劭出生。

皇帝下诏戒严,大赦天下,各路军队相继出发讨伐谢晦。谢晦任命弟弟谢遯为竟陵内史,率领一万人留守,自己率领两万军队从江陵出发,排列战船从江津直到破冢,旌旗遮天蔽日,感叹道:“真希望这是勤王的军队!”

谢晦想要派兵袭击湘州刺史张邵,何承天因为张邵的哥哥益州刺史张茂度与谢晦关系友好,劝说道:“张邵的意图还不清楚,不宜贸然攻击。”谢晦写信招降张邵,张邵不从。

二月,戊午日,任命金紫光禄大夫王敬弘为尚书左仆射,建安太守郑鲜之为右仆射。王敬弘是王廙的曾孙。

庚申日,皇帝从建康出发。命令王弘与彭城王刘义康留守,进入中书下省办公;侍中殷景仁参与留守事务;皇帝的姐姐会稽长公主留在台内,总管六宫事务。

谢晦从江陵东下,何承天留在府中不跟随。谢晦到达江口时,到彦之已经到达彭城洲。庾登之占据巴陵,畏惧不敢前进;恰逢连日大雨,参军刘和之说:“双方都遇到大雨;檀道济很快就会到达,东军士气正盛,应该速战速决。”庾登之胆怯,派小将陈祐制作大囊,装满茅草悬挂在船帆上,说可以用火攻烧毁敌舰,但用火攻需要晴天,以此拖延战期。谢晦同意,停军十五天。随后派中兵参军孔延秀攻打彭城洲的将军萧欣,将其击败。又攻打洲口的栅栏,攻陷了它。众将都想退回夏口,到彦之不同意。于是退守隐圻。谢晦又上表为自己辩解,并且自夸胜利,说:“陛下如果在庙庭斩杀四凶,在降阙悬挂三监,臣就率领军队回师,保卫自己的职位。”

起初,谢晦与徐羡之、傅亮制定了自保的计划,认为谢晦占据上游,而檀道济镇守广陵,各自拥有强大的军队,足以控制朝廷;徐羡之、傅亮在朝中掌握大权,可以持久。等到听说檀道济率领军队前来,惶恐无计。

檀道济到达后,与到彦之的军队会合,沿着岸边牵引战船。谢晦起初看到敌舰数量不多,轻视他们,没有立即出战。到了晚上,因风帆升起,前后相连;西军士气低落,不再有斗志,戊辰日,朝廷军队到达,将战船排列在洲尾,列舰过江,谢晦的军队一时溃散。谢晦连夜出逃,投奔巴陵,找到小船返回江陵。

此前,皇帝派雍州刺史刘粹从陆路率领步骑兵袭击江陵,到达沙桥;周超率领一万多人迎战,大败刘粹,士兵伤亡过半。不久谢晦失败的消息传来。起初,谢晦因为刘粹为人正直,任命刘粹的儿子刘旷之为参军;皇帝怀疑刘粹,王弘说:“刘粹没有私心,一定不会有问题。”等到刘粹奉命南征,毫无顾忌,皇帝因此嘉奖他。谢晦也没有杀害刘旷之,将他送回刘粹处。

丙子日,皇帝从芜湖东归。

谢晦到达江陵,没有其他安排,只是惭愧地向周超道歉。当晚,周超放弃军队,独自乘船向到彦之投降。谢晦的随从几乎全部散去,于是带着弟弟谢遯等七人骑马北逃。谢遯身体肥胖,不能骑马,谢晦经常等他,行进速度缓慢。己卯日,到达安陆延头,被戍主光顺之抓获,用囚车押送建康。

到彦之到达马头,何承天自行归降。到彦之于是监管荆州府事务,任命周超为参军;刘粹因沙桥之败被问责,于是被逮捕。随后诛杀谢晦、谢爵、谢遯及其兄弟的儿子,以及同党孔延秀、周超等人。谢晦的女儿彭城王妃披头散发,赤脚与谢晦诀别,说:“大丈夫应当战死沙场,为何要狼狈死在都市!”庾登之因无实权,被免官禁锢;何承天及南蛮行参军新兴王玄谟等人都被赦免。谢晦逃跑时,左右随从都抛弃了他。只有延陵盖一直追随不舍,皇帝任命延陵盖为镇军功曹督护。

谢晦起兵时,曾邀请魏国南蛮校尉王慧龙为援。王慧龙率领一万军队攻占思陵戍,进围项城。听说谢晦失败,于是撤退。

益州刺史张茂度奉命袭击江陵;谢晦失败后,张茂度的军队才到达白帝。有人怀疑张茂度有二心,皇帝因为张茂度的弟弟张邵有忠诚的节操,赦免不问,让他返回。

三月,辛己日,皇帝回到建康,征召谢灵运为秘书监,颜延之为中书侍郎,赏赐待遇非常优厚。

皇帝因为慧琳道人善于谈论,经常与他讨论朝廷大事,于是慧琳参与权要,宾客云集,门前常有数十辆车,四方赠送的礼物络绎不绝,宴席常有七八桌,座上总是满员。慧琳穿着高屐,披着貂裘,设置通呈、书佐等官职。会稽孔觊曾去拜访他,遇到宾客拥挤,只能寒暄几句。孔觊感慨道:“竟然有黑衣宰相,真是冠屦失所啊!”

夏季,五月,乙未日,任命檀道济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到彦之为南豫州刺史。派遣散骑常侍袁渝等十六人分别巡视各州郡县,观察吏治,访求民间隐情;又让郡县各自陈述利弊。丙午日,皇帝亲临延贤堂听讼,从此每年三次听讼。

左仆射王敬弘性情恬淡,名声显赫;处理公文时,起初并不仔细阅读。曾参与听讼,皇帝问他疑难案件,王敬弘不回答。皇帝脸色大变,问左右:“为什么不把讯牒副本给仆射?”王敬弘说:“臣刚刚得到讯牒阅读,正是不理解。”皇帝非常不高兴,虽然对他礼敬有加,但不再让他参与时政。

六月,任命右卫将军王华为中护军,侍中如故。王华因为王弘辅政,王昙首被皇帝亲信,与自己地位相当,自认为才能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常常叹息道:“宰相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天下怎么能治理好!”当时,宰相没有固定官职,凡是皇帝与之讨论政事、委以机密的人,都是宰相,所以王华有此言论。也有担任侍中而不为宰相的人;但尚书令、仆射,中书监、令,侍中,侍郎,给事中,都是当时的重要官职。

王华与刘湛、王昙首、殷景仁同为侍中,才干出众,一时显赫。皇帝曾与四人在合殿宴饮,非常高兴。宴罢离开后,皇帝目送良久,感叹道:“这四位贤才,是一时的俊杰,共同掌管喉舌,恐怕后世难以再有这样的人了!”

黄门侍郎谢弘微与王华等人都受到皇帝的器重,当时被称为五臣。谢弘微是谢琰的从孙。他精神专注,言辞谨慎,在婢仆面前也不随便说笑,因此无论尊卑大小,都像敬神一样尊敬他。他的从叔谢混特别器重他,常说:“弘微与众不同,既不伤害他人,也不违背正道,我对他无可挑剔。”

皇帝想要封赏王昙首、王华等人,拍着御床说:“这个位置如果不是你们兄弟,就不会有今天。”于是拿出封赏的诏书给他们看。王昙首坚决推辞说:“最近的事情,

多亏陛下英明,罪人得以被抓获。我们这些臣子怎么能因为国家的灾难而感到庆幸呢!”皇帝于是停止了行动。

魏国君主下诏询问公卿大臣:“现在应该用兵,赫连、蠕蠕这两个国家,应该先攻打哪一个?”长孙嵩、长孙翰、奚斤都说:“赫连是本地人,不会成为大患。不如先攻打蠕蠕,如果追上他们,可以大获全胜;如果追不上,就在阴山打猎,获取禽兽的皮毛和角来补充军需。”太常崔浩说:“蠕蠕像鸟一样聚集,像兽一样逃跑,用大军追击他们追不上,用轻兵追击又不足以制服敌人。赫连氏的土地不过千里,政治和刑法残暴,被人民和神灵所抛弃,应该先攻打他们。”尚书刘絜、武京候安原请求先攻打燕国。于是魏国君主从云中向西巡视到五原,顺便在阴山打猎,向东到达和兜山。秋天,八月,回到平城。

下诏让殿中将军吉恒出使魏国。燕国太子永去世,立次子翼为太子。

秦王炽磐攻打河西,到达廉川,派遣太子暮末等率领三万步骑兵攻打西安,没有攻下,又攻打番禾。河西王蒙逊派兵抵御,并派遣使者劝说夏国君主,让他乘虚袭击枹罕。夏国君主派遣征南大将军呼卢古率领两万骑兵攻打苑川,车骑大将军韦伐率领三万骑兵攻打南安。炽磐听说后,率军返回。九月,将境内的老弱和牲畜迁移到浇河和莫河仍寒川,留下左丞相昙达守卫枹罕。韦伐攻下南安,俘虏了秦国的秦州刺史翟爽和南安太守李亮。

吐谷浑的握逵等人率领两万多户部众背叛秦国,逃到昂川,依附于吐谷浑王慕璝。

大旱,蝗灾。

左光禄大夫范泰上表说:“妇女有三从之义,没有自主之道。谢晦的妇女还在尚方,希望陛下留意。”皇帝下诏赦免了她。

魏国君主听说夏国世祖去世,几个儿子互相争斗,国内不安定,想要攻打他们。长孙嵩等人都说:“如果他们坚守城池,以逸待劳,大檀听说后,乘虚入侵,这是危险的道路。”

崔浩说:“过去几年,荧惑星两次停留在羽林、钩己的位置,这是秦国灭亡的征兆。今年五星同时出现在东方,有利于向西征伐。天象和人事相应,不可错过。”长孙嵩坚持反对,皇帝大怒,责备长孙嵩在任上贪污,命令武士羞辱他。于是派遣司空奚斤率领四万五千人袭击蒲阪,宋兵将军周几率领一万人袭击陕城,以河东太守薛谨为向导。薛谨是薛辨的儿子。

魏国君主想让中书博士平棘李顺统领前锋部队,询问崔浩的意见,崔浩说:“李顺确实有谋略,但我和他有婚姻关系,深知他为人果断,不能完全委任。”皇帝于是作罢。崔浩和李顺因此产生了矛盾。

冬天,十月,丁巳日,魏国君主从平城出发。

秦国左丞相昙达与夏国的呼卢古在嵻良山交战,昙达兵败。十一月,呼卢古、韦伐进攻枹罕。秦王炽磐迁保定连。呼卢古进入南城,镇京将军赵寿生率领三百名死士奋力作战击退了他。呼卢古、韦伐又攻打沙州刺史出连虔于湟河,出连虔派遣后将军乞伏万年击败了他们。又攻打西平,俘虏了安西将军库洛干,坑杀了五千多名战士,掠夺了两万多户百姓后离开。仇池的氐人杨兴平请求归附。梁、南秦二州刺史吉翰派遣始平太守宠咨占据武兴。氐王杨产派遣他的弟弟难当率兵抵抗宠咨,宠咨击退了他。

魏国君主行军到君子津,遇到天气突然变冷,河水结冰,戊寅日,率领两万轻骑兵渡过黄河袭击统万。壬午日,冬至,夏国君主正在宴请群臣,魏军突然到来,上下惊慌失措。魏国君主驻扎在黑水,距离统万城三十多里。夏国君主出战失败,退入城中。城门还没来得及关闭,内三郎豆代田率领部下乘胜进入西宫,焚烧了西门;宫门关闭后,豆代田翻越宫墙而出。魏国君主封豆代田为勇武将军。魏军在城北夜宿,癸未日,分兵四处掠夺,杀死和俘虏了数万人,获得了十多万头牛马。魏国君主对将领们说:“统万城现在还不能攻下,将来再和你们一起攻取它。”于是迁移了一万多户百姓后返回。

夏国的弘农太守曹达听说周几即将到来,不战而逃。魏军乘胜长驱直入,进入三辅地区。恰逢周几在军中去世,蒲阪守将东平公乙斗听说奚斤即将到来,派遣使者到统万告急。使者到达统万时,魏军已经包围了城池;返回后,告诉乙斗说:“统万已经败了。”乙斗害怕,弃城西逃到长安,奚斤于是攻下了蒲阪。夏国君主的弟弟助兴先守卫长安,乙斗到达后,与助兴一起放弃长安,西逃到安定。十二月,奚斤进入长安,秦、雍的氐羌人都向奚斤投降。河西王蒙逊和氐王杨玄听说后,都派遣使者归附魏国。

前吴郡太守徐佩之聚集了一百多名党羽,计划在明年正月的朝会上作乱,事情败露,壬戌日,被逮捕处斩。

营阳太妃张氏去世。

秦国征南将军吉毘镇守南漒,陇西人辛澹率领三千户占据城池驱逐吉毘,吉毘逃回枹罕,辛澹南逃到亿池。

魏国刚刚得到中原时,百姓大多逃亡隐藏。天兴年间,下诏搜寻那些漏户,命令他们缴纳丝绸;于是很多人自称是茧罗觳户,不隶属于郡县,赋役不均。这一年,下诏全部废除,将他们归属郡县。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四年(丁卯,公元四二七年)

春天,正月,辛巳日,皇帝在南郊祭祀。

乙酉日,魏国君主回到平城。统万的移民在路上死了很多,能到达平城的只有十分之六七。

己亥日,魏国君主前往幽州。夏国君主派遣平原公定率领两万人向长安进军。魏国君主听说后,在阴山伐木,大量制造攻城器械,再次计划攻打夏国。

山羌背叛秦国。二月,秦王炽磐派遣左丞相昙达招抚武始的羌人,征南将军吉毘招抚洮阳的羌人。羌人抓住昙达送到夏国;吉毘被羌人攻击,逃回,士兵和马匹死伤十分之八九。

魏国君主回到平城。

乙卯日,皇帝前往丹徒,己巳日,拜谒京陵。当初,高祖显贵后,命令保存他微贱时的农具给子孙看。皇帝到故宫看到这些农具,感到惭愧。近侍有人进言说:“大舜亲自在历山耕种,伯禹亲自治理水土。陛下不看这些遗物,怎么能知道先帝的至德和农耕的艰难呢!”

三月,丙子日,魏国君主派遣高凉王礼镇守长安。礼是奚斤的孙子。又下诏让执金吾桓贷在君子津造桥。

丁丑日,魏国广平王连去世。

丁亥日,皇帝回到建康。

戊子日,尚书右仆射郑鲜之去世。秦王炽磐任命辅国将军段晖为凉州刺史,镇守乐都;平西将军麹景为沙州刺史,镇守四平;宁朔将军出连辅政为梁州刺史,镇守赤水。

夏天,四月,丁未日,魏国员外散骑常侍步堆等人来聘问。

庚戌日,任命廷尉王徽之为交州刺史,征召前刺史杜弘文。杜弘文有病,自己乘车出发;有人劝他等病好了再走,杜弘文说:“我持节三世,一直想投身朝廷,何况是被征召呢!”于是出发,死在广州。杜弘文是杜慧度的儿子。

魏国的奚斤与夏国的平原公定

双方在长安对峙。魏主想乘虚攻打统万,挑选精兵,训练士兵,分配将领,命令司徒长孙翰等率领三万骑兵为先锋,常山五素等率领三万步兵为后援,南阳王伏真等率领三万步兵运送攻城器械,将军贺多罗率领三千精锐骑兵为前哨。五素是五遵的儿子。五月,魏主从平城出发,命令龙骧将军代人陆俟统领各军镇守大碛以防备柔然。辛巳日,渡过君子津。

壬午日,中护军王华去世。

魏主到达拔邻山,筑城,舍弃辎重,率领三万轻骑兵加倍速度先行。群臣都劝谏说:“统万城坚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攻下的。现在轻车讨伐,进攻不能攻克,撤退没有依靠,不如与步兵、攻城器械一起前往。”魏主说:“用兵的方法,攻城是最下策。不得已时才使用。现在如果步兵、攻城器械都一起前进,敌人必定害怕而坚守。如果攻城不能及时攻下,粮食耗尽,士兵疲惫,外面没有可掠夺的东西,进退无路。不如用轻骑兵直接抵达城下,敌人看到步兵未到,必定放松警惕;我们以弱小的样子引诱他们,他们或许会出战,那么就可以擒获他们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的士兵离家两千多里,又隔着大河,这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用轻骑兵攻城则不足,决战则有余。”于是出发。

六月癸卯日初一,发生日食。

魏主到达统万,将军队埋伏在深谷中,以少数人到达城下。夏将狄子玉投降魏国。他说:“夏主听说有魏军,派使者召平原公定,定说:‘统万城坚固,不容易攻下。等我擒获奚斤,然后再慢慢前往。内外夹击,没有不成功的。’所以夏主坚守等待。”魏主对此感到忧虑。于是退军以示弱,派遣娥清和永昌王健率领五千骑兵向西掠夺居民。

魏军中有犯罪的士兵逃奔夏国,说魏军粮食耗尽,士兵吃菜,辎重在后,步兵未到,应该迅速出击。夏主听从了。甲辰日,率领三万步兵和骑兵出城。长孙翰等都说:“夏兵的步兵阵型难以攻破,应该避开他们的锋芒。”魏主说:“我们远道而来寻找敌人,只怕他们不出来。现在既然出来了,却避开不攻击,他们士气高涨,我们士气低落,这不是好计策。”于是假装撤退,引诱敌人追击。夏兵分为两翼,鼓噪追击,走了五六里,突然有风雨从东南方向来,扬起沙尘,天色昏暗。宦官赵倪,颇懂方术,对魏主说:“现在风雨从敌人方向来,我们迎风,他们背风,天不助人;而且将士饥渴,希望陛下率领骑兵避开,改日再战。”崔浩斥责他说:“这是什么话!我们千里制胜,一天之内,怎么能改变!敌人贪进不止,后军已经断绝,应该暗中分兵,出其不意地攻击。风向在人,哪有常理!”魏主说:“好!”于是分骑兵为左右两队夹击敌人。魏主的马失足跌倒,几乎被夏兵抓获;拓跋齐用身体掩护,拼死力战,夏兵才退去。魏主重新上马,刺死夏尚书斛黎文,又杀死十多名骑兵,身中流箭,仍然奋力战斗,夏军大败。拓跋齐是翳槐子的玄孙。

魏军乘胜追击夏主到城北,杀死夏主的弟弟河南公满和侄子蒙逊,死者一万多人。夏主来不及进城,于是逃往上邽。魏主微服追击逃亡者,进入城中;拓跋齐坚决劝谏,魏主不听。夏人发觉,关闭所有城门;魏主于是与拓跋齐等人进入宫中,找到妇人的裙子,系在长矛上,魏主乘着它而上,才得以逃脱。正好天黑,夏尚书仆射问至奉夏主的母亲逃走,长孙翰率领八千骑兵追击夏主到高平,没有追上而返回。

乙巳日,魏主进入城中,俘获夏王、公、卿、将、校及诸母、后妃、姊妹、宫人数以万计,马三十多万匹,牛羊数千万头,府库中的珍宝、车旗、器物不计其数,按等级赏赐将士。

当初,夏世祖性格豪奢,建造统万城,高十仞,基座厚三十步,上面宽十步,宫墙高五仞,坚固得可以磨刀斧。台榭宏伟,都雕刻图画,装饰华丽,极尽文采。魏主对左右说:“这么小的国家却如此耗费民力,想要不灭亡,怎么可能!”

俘获夏太史令张渊、徐辩,重新任命他们为太史令。俘获原晋将毛修之、秦将军库洛干,将库洛干归还秦国,因为毛修之擅长烹调,任命他为太官令。魏主看到夏著作郎天水赵逸所写的文章,过分赞美夏主,愤怒地说:“这个小子无道,怎么敢这样!是谁写的?应该迅速追究!”崔浩说:“文士的褒贬,往往言过其实,这是不得已的,不足以治罪。”于是作罢。魏主纳夏世祖的三个女儿为贵人。

奚斤与夏平原公定仍在长安对峙。魏主命令宗正娥清、太仆丘堆率领五千骑兵在关右略地。定听说统万已被攻破,于是逃往上邽;奚斤追到雍,没有追上而返回。娥清、丘堆攻打夏的贰城,攻下了。

魏主命令奚斤等人班师。奚斤上疏说:“赫连昌逃亡保上邽,聚集残余势力,没有稳固的根据地;现在趁他危难,消灭他很容易。请增加铠甲和马匹,平定赫连昌后再返回。”魏主不同意。奚斤坚持请求,魏主才同意,给奚斤一万士兵,派遣将军刘拔送三千匹马,并留下娥清、丘堆一起攻打夏。

辛酉日,魏主从统万东返,任命常山王素为征南大将军、假节,与执金吾桓贷、莫云一起留守统万。莫云是莫题的弟弟。

秦王炽磐返回枹罕。

秋,七月,己卯日,魏主到达柞岭。柔然侵犯云中,听说魏已经攻下统万,于是撤退。

秦王炽磐对群臣说:“我知道赫连氏必定不会成功,赫连昌冒险归附魏国,现在果然如我所言。”八月,派遣他的叔父平远将军渥头等人向魏国进贡。

壬子日,魏主回到平城,将所获的财物按等级赏赐给留守的百官。

魏主为人,强壮勇猛,临城对阵,亲自冒着箭石,左右死伤相继,神色自若;因此将士敬畏服从,都拼死效力。他性格俭朴,服饰饮食,只求满足基本需求。群臣请求加高京城城墙和修建宫室,说:“《易经》说:‘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萧何也说:‘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壮不丽,无以重威。’”魏主说:“古人有言:‘在德不在险。’屈丐用蒸土筑城而朕灭了他。难道是因为城墙吗?现在天下未平,正需要民力,土木工程,朕不做。萧何的话,不是雅言。”他常常认为财富是军国的根本,不可轻易浪费。至于赏赐,都是给有功勋的家庭,亲戚贵宠从未随意赏赐。他命令将领出征,指示节度,违反的人大多失败。他明于知人,有时从士兵中提拔有才能的人,只看他们的才能,不论出身。他听察精敏,下属无法隐瞒,赏赐不遗漏贫贱,惩罚不避讳权贵,即使是他非常喜爱的人,也绝不宽恕。他常说:“法律,朕与天下共守,怎敢轻视。”然而他性格残忍,果于杀戮。

常常在杀人之后又感到后悔。

九月,丁酉日,安定城的百姓举城投降魏国。

氐王杨玄派遣将军苻白作围攻秦国的梁州刺史出连辅政于赤炎城。城中粮食耗尽,百姓抓住出连辅政投降。出连辅政逃到骆谷,又逃回。

冬季,十月,秦国任命骁骑将军吴汉为平南将军、梁州刺史,镇守南漒。

十一月,魏国君主派遣司马公孙轨兼任大鸿胪,持节策拜杨玄为都督荆、梁等四州诸军事、梁州刺史、南秦王。到达边境时,杨玄没有出迎;公孙轨责备他,打算带着策书返回,杨玄害怕,于是出城迎接。魏国君主对此表示赞赏,任命公孙轨为尚书。公孙轨是公孙表的儿子。

十二月,秦国的梁州刺史吴汉被群羌攻击,率领两千户人家回到枹罕。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二-注解

阏逢困敦: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阏逢为甲,困敦为子,合指甲子年。

强圉单阏: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强圉为丁,单阏为卯,合指丁卯年。

元嘉元年:南朝宋文帝刘义隆的年号,元嘉元年即公元424年。

始光: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年号,始光元年即公元424年。

营阳王:南朝宋文帝刘义隆的弟弟刘义符,被封为营阳王。

范泰:南朝宋大臣,曾任特进致仕,以直言进谏著称。

谢灵运:南朝宋著名文学家,谢玄之孙,以诗文闻名。

颜延之:南朝宋文学家,颜含之曾孙,以诗文著称。

慧琳:南朝宋僧人,与谢灵运、颜延之交好。

徐羡之:南朝宋大臣,曾任南兗州刺史,参与废立之事。

檀道济:宋朝的一位将领,他在文中被描述为有强大的军力,足以制衡朝廷。

裴子野:南朝宋史学家,著有《宋略》等史书。

傅亮:南朝宋的重要官员,与谢晦一同被指控谋反。

蔡廓:南朝宋大臣,曾任祠部尚书,以正直著称。

六辔:古代马车上的六根缰绳,象征驾驭国家的权力。

宋昌:指宋昌,西汉时期的忠臣,曾劝谏汉文帝不要轻信谗言。

符应:古代认为天象变化与人事相应,符应即指天象与人事的对应关系。

雍州刺史:雍州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刺史是该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江陵:古代地名,今湖北省荆州市,曾是南朝的重要城市。

新亭: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是南朝时期的重要地点。

初宁陵:南朝宋文帝刘义隆的陵墓。

太庙: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宗庙。

石头城: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是南朝时期的重要军事要塞。

华林园:古代皇家园林,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南朝时期常用于举行重要活动。

云中:古代地名,今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一带,是北魏的重要军事据点。

盛乐宫:北魏时期的宫殿,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和林格尔县。

柞山: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境内,是北魏的重要军事据点。

林邑:古代国名,位于今越南中部,曾多次与中国发生冲突。

宕昌:古代羌族的一支,位于今甘肃省境内,曾与北魏有往来。

统万:统万是夏国的都城,位于今陕西省靖边县北。夏国是十六国时期由赫连勃勃建立的政权,统万城以其坚固的城墙和壮丽的宫殿著称。

嵩:指北魏太尉长孙嵩,北魏时期的重要军事和政治人物。

长孙翰:北魏的司徒,是拓跋焘的重要将领之一,参与了多次重要战役。

奚斤:北魏的将领,曾与夏国的平原公定在长安对峙。

秦王炽磐:指西秦的君主乞伏炽磐,西秦是十六国时期的一个政权。

沮渠白蹄:北凉的将领,北凉是十六国时期的一个政权。

枹罕:地名,位于今甘肃省境内,是前秦的一个重要城市。

魏主:指北魏的皇帝拓跋焘,他在位期间积极扩张领土,统一北方。

龙骧将军:北魏的将军称号,龙骧意为勇猛如龙。

武都惠文王杨盛:指武都王杨盛,武都是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陇南市一带。

义熙年号:东晋时期的年号,杨盛在东晋灭亡后仍使用此年号,表示对晋朝的忠诚。

元喜年号:杨盛去世后,其子杨玄使用的年号,标志着武都政权的新阶段。

黑水羌:古代羌族的一支,居住在黑水流域,今甘肃省一带。

丘担:黑水羌的首领,后被西秦击败并投降。

夏武烈帝:指夏国的君主赫连勃勃,夏国是十六国时期的一个政权。

嘉平陵:赫连勃勃的陵墓,位于今陕西省靖边县一带。

王弘:南朝宋的重要官员,曾任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等职。

柔然: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曾多次侵扰北魏边境。

谢晦:宋朝的一位官员,他在文中被描述为有野心,试图通过军事行动来清除朝廷中的恶势力。

耿弇:东汉初年著名将领,以忠诚和勇敢著称,曾多次平定叛乱,不以贼遗君、父,意为不将敌人留给君主和父亲处理,显示其忠诚。

宋室:指宋朝的皇室,这里提到的臣子对宋室没有辜负,意味着他对宋朝的忠诚。

王弘、王昙首、王华:这些人物在历史上可能是指宋朝的官员,他们被描述为险躁猜忌,谗构成祸,意味着他们可能因为嫉妒和猜疑而陷害他人。

袁皇后:宋朝的一位皇后,她对自己的儿子劭有异常的预感,认为他会破国亡家。

到彦之:宋朝的一位将领,他在文中与檀道济合作,对抗谢晦。

王敬弘:宋朝的一位官员,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性格恬淡,有重名。

谢灵运、颜延之:宋朝的文学家,被皇帝征召为秘书监和中书侍郎,受到厚待。

慧琳道人:宋朝的一位僧人,因其善谈而被皇帝重用,参与朝廷大事。

赫连:指赫连勃勃,五胡十六国时期夏国的建立者,其国号为夏,史称胡夏。

蠕蠕:即柔然,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曾建立强大的柔然汗国。

阴山: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中部,古代是北方游牧民族的重要活动区域。

和兜山:具体位置不详,可能是古代地名,位于阴山以东。

平城:今山西省大同市,北魏时期的都城。

苑川:今甘肃省临夏市附近,古代地名。

南安:今甘肃省陇西县,古代地名。

浇河:今青海省境内,古代地名。

莫河仍寒川:具体位置不详,可能是古代西北地区的地名。

昂川:今青海省境内,古代地名。

君子津:黄河渡口之一,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境内。

黑水:今陕西省境内,古代河流名。

三辅:指汉代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地,今陕西省关中地区。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古代多个朝代的都城。

安定:今甘肃省泾川县,古代地名。

蒲阪:今山西省永济市,古代地名。

武兴:今陕西省汉中市,古代地名。

幽州:今北京市及河北省北部,古代行政区划名。

丹徒:今江苏省镇江市丹徒区,古代地名。

京陵:今江苏省南京市,东晋时期的都城。

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东晋、南朝时期的都城。

乐都:今青海省乐都县,古代地名。

赤水:今甘肃省境内,古代地名。

交州:今越南北部及广西壮族自治区南部,古代行政区划名。

广州:今广东省广州市,古代地名。

常山五素:北魏的将领,常山是地名,五素可能是其名字或称号。

南阳王伏真:北魏的宗室成员,封为南阳王,伏真是其名字。

贺多罗:北魏的将军,率领精骑三千作为前候。

陆俟:北魏的龙骧将军,代人(今河北蔚县)人,负责督军镇守大碛以防柔然。

拔邻山: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境内,北魏军队在此筑城。

崔浩:北魏的重要谋士,精通天文、地理、兵法,深受拓跋焘信任。

拓跋齐:北魏宗室成员,拓跋焘的亲属,曾在战场上救过拓跋焘。

赫连昌:夏国的君主,赫连勃勃的儿子,统万城被攻破后逃亡。

娥清:北魏的宗正,负责管理宗室事务,也曾参与军事行动。

丘堆:北魏的太仆,负责管理马匹和车驾,也曾参与军事行动。

渥头:西秦的平远将军,乞伏炽磐的叔父,曾入贡北魏。

安定民:指安定郡的百姓,安定郡是中国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位于今甘肃省境内。

魏:指北魏,是中国南北朝时期北朝的一个朝代,由鲜卑族拓跋氏建立。

氐王杨玄:氐族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少数民族,杨玄是氐族的一位首领,自称王。

苻白作:苻白作是氐王杨玄的将军,苻姓是氐族的常见姓氏。

秦梁州刺史:秦指前秦,是中国十六国时期的一个政权,梁州是其辖下的一个州,刺史是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出连辅政:出连是姓氏,辅政是名字,此人是前秦的梁州刺史。

赤炎:地名,具体位置不详,可能是当时的一个军事要塞。

骆谷: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境内,是古代的一个重要关隘。

骁骑将军:古代将军名号,骁骑指精锐骑兵。

吴汉:前秦的将军,曾任梁州刺史。

南漒:地名,位于今甘肃省境内,是前秦的一个重要军事据点。

司马公孙轨:司马是官职,公孙是姓氏,轨是名字,此人是北魏的官员。

大鸿胪:古代官职,负责外交和礼仪事务。

持节:古代使臣出使时所持的符节,象征皇帝的权威。

都督荆、梁等四州诸军事:都督是古代军事长官,荆、梁等四州指荆州、梁州等四个州,诸军事指军事事务。

南秦王:南秦是杨玄自称的王号,南秦王是其封号。

郊迎:古代礼仪,指在城郊迎接贵宾。

尚书:古代官职,负责朝廷的文书和行政事务。

群羌:羌族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少数民族,群羌指多个羌族部落。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二-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朝宋文帝元嘉元年(公元424年)前后的一系列政治事件,涉及皇位继承、宫廷斗争、大臣谏言等多个方面。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南朝宋的政治生态和社会风貌。

首先,文中提到的营阳王刘义符在居丧期间行为不端,引起了大臣范泰的强烈不满。范泰上疏劝谏,指出皇帝的行为不仅不足以威慑四方,反而会引起国内外的非议。这一情节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对于礼仪和道德的重视,以及大臣们对于皇帝行为的监督和约束。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庐陵王刘义真与谢灵运、颜延之等人的交往。刘义真虽然聪明好学,但性格轻率,与谢灵运、颜延之等人关系密切,甚至有意在得志后任命他们为宰相和都督。然而,谢灵运和颜延之的性格缺陷使得他们在朝廷中并不受重用,最终被外放为太守。这一情节揭示了当时朝廷内部对于人才选拔的严格标准,以及对于官员品行的重视。

再次,文中提到徐羡之等人密谋废黜营阳王,并最终将其杀害。这一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阴谋。徐羡之等人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不惜采取极端手段,甚至杀害皇室成员。这一情节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和复杂性。

最后,文中引用了裴子野的评论,指出南朝宋在皇子教育方面的不足。裴子野认为,皇子们在成长过程中缺乏正确的引导和教育,导致他们在品行和能力上存在严重缺陷。这一评论揭示了当时皇室教育的弊端,以及对于皇子教育的反思和批评。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一系列政治事件的描述,展现了南朝宋时期朝廷内部的复杂关系和权力斗争。同时,通过对大臣谏言和皇子教育的反思,揭示了当时社会对于礼仪、道德和教育的重视。这些内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南朝宋的政治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朝宋文帝刘义隆即位前后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局势和权力斗争。文中通过对话和行动描写,生动地刻画了各个人物的性格和心理状态。例如,傅亮在面对文帝的质问时,流汗沾背,表现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而到彦之则在面对谢晦的疑虑时,通过赠送马匹和利剑来安抚对方,显示出他的机智和谋略。

文中还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俗和文化背景。例如,文帝即位后,首先谒见太庙,体现了古代中国对祖先崇拜的重视;而徐羡之等人对文帝的劝进,则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对忠君思想的推崇。此外,文中提到的符应观念,也反映了古代中国人对天象与人事关系的信仰。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我们研究南朝宋初期的政治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它不仅记录了文帝即位的过程,还反映了当时各派势力之间的权力斗争和妥协。例如,徐羡之等人虽然掌握实权,但最终还是选择归政于文帝,这反映了当时政治格局的微妙变化。

从文学角度来看,这段文字运用了简洁明快的叙述方式,通过对话和细节描写,生动地再现了历史场景。例如,文中描写文帝在江陵发兵时的情景,’号泣,哀动左右’,寥寥数语就勾勒出了文帝的悲痛之情。同时,文中还运用了对比手法,如文帝的谦让与徐羡之等人的劝进形成鲜明对比,突出了文帝的仁德形象。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而且在文学艺术上也达到了较高的水平。它通过生动的叙述和细腻的描写,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南朝宋初期的政治画卷,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俗和文化观念。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北朝时期多个政权之间的政治、军事斗争,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权力更迭。北魏、西秦、北凉、夏国等政权在这一时期频繁发生冲突和联盟,展现了十六国时期政权林立、战乱频繁的特点。

文中提到的杨盛在东晋灭亡后仍使用义熙年号,表明他对晋朝的忠诚,这种忠诚在当时政权更迭频繁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珍贵。杨盛临终前嘱咐其子杨玄‘善事宋帝’,体现了老一辈政治家对新一代的期望和对国家未来的担忧。

谢晦、傅亮等人的故事则反映了南朝宋内部的政治斗争。谢晦作为南朝宋的重要将领,最终因被指控谋反而遭到诛杀,这一事件揭示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猜忌。檀道济在讨伐谢晦的过程中表现出色,展现了其军事才能和忠诚。

文中还提到北魏对柔然的征讨,反映了北魏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长期冲突。北魏通过多路并进的策略,成功击退了柔然,显示了北魏在军事上的强大实力和战略智慧。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还通过这些事件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政权的更迭、政治斗争的残酷以及军事行动的激烈。这些内容为我们理解南北朝时期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描绘了宋朝时期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和军事冲突。通过对耿弇、谢晦、檀道济等人物的描述,展现了当时官员之间的忠诚与背叛、权力斗争和军事策略。

文中提到的袁皇后对儿子劭的异常预感,反映了古代对命运和预兆的重视,以及皇室成员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注。

谢晦的军事行动和檀道济的对抗,展示了宋朝时期军事将领的权力和影响力,以及他们如何通过军事手段来影响朝廷政治。

王敬弘的性格描述,体现了宋朝官员中也有追求清静无为、不参与权力斗争的人物,他们的存在为朝廷增添了一份淡泊和宁静。

谢灵运和颜延之的征召,以及慧琳道人的重用,反映了宋朝皇帝对文学和宗教的重视,以及他们如何利用这些领域的人才来增强自己的统治。

整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宋朝时期的具体历史事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军事和文化风貌,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

本文选自《资治通鉴》,记载了北魏与夏国之间的军事冲突及相关的政治决策。文章通过对魏主与群臣的讨论、军事行动的描述,展现了当时复杂的政治局势和军事策略。

文章开篇提到魏主与群臣讨论是否对赫连、蠕蠕两国用兵,反映了当时北魏面临的战略选择。长孙嵩等人主张先伐蠕蠕,认为其易于追击且可获得大量物资;而崔浩则主张先伐赫连,认为其政权残暴,人心背离。这种讨论体现了北魏高层对战略决策的慎重考虑,也反映了当时北方游牧民族与中原政权之间的复杂关系。

随后,文章详细描述了北魏对夏国的军事行动,尤其是魏主亲自率军袭击统万的经过。魏主在严寒中渡过黄河,突袭夏国都城,展现了北魏军队的机动性和战斗力。夏主在魏军的突袭下惊慌失措,最终败退入城,魏军则乘胜追击,取得了显著的战果。这一段的描写生动展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与激烈,同时也反映了北魏在军事上的优势。

文章还提到了一些地方势力的反应,如河西王蒙逊、氐王杨玄等纷纷归附北魏,显示了北魏在军事胜利后对周边地区的强大影响力。此外,文章还记载了一些地方官员的叛变和逃亡,反映了当时政权更迭频繁、局势动荡不安的社会现实。

最后,文章提到北魏在取得中原后,面临民众多逃隐的问题,魏主下令清查漏户,试图恢复赋役制度。这一措施反映了北魏在统一北方后,试图通过行政手段巩固统治的努力。然而,赋役不均的问题依然存在,显示了当时社会矛盾的复杂性。

总体而言,本文通过对北魏与夏国之间军事冲突的详细描述,展现了五胡十六国时期北方政权的复杂局势。文章不仅记录了历史事件,还通过人物对话和行动描写,揭示了当时政治、军事、社会等多方面的矛盾和冲突,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

这段文字记载了北魏皇帝拓跋焘攻打夏国都城统万的战役,展现了北魏军队的军事策略和拓跋焘的军事才能。拓跋焘在战役中表现出极高的军事智慧,他深知攻城战的困难,因此选择以轻骑直抵统万城,诱使夏军出战。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体现了古代兵法中‘以奇胜正’的思想。

拓跋焘的军事决策不仅体现了他对兵法的深刻理解,也反映了他对士兵心理的把握。他知道士兵们远离家乡,身处险境,只有通过快速决战才能激发他们的斗志。这种对士兵心理的洞察,使得北魏军队在战场上表现出极强的战斗力。

在战役过程中,拓跋焘还展现了极强的应变能力。当夏军出城追击时,他果断采取伪遁的策略,诱使夏军深入,最终在风雨交加的天气中发动反击,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种灵活多变的战术,体现了拓跋焘作为一位杰出军事统帅的素质。

此外,拓跋焘在战后对统万城的评价也反映了他对治国理政的深刻思考。他认为夏国的灭亡并非因为城墙的坚固与否,而是因为其统治者的奢侈无度,导致民力耗尽。这种‘在德不在险’的思想,体现了拓跋焘对治国之道的深刻理解。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北魏与夏国的军事对抗,还反映了当时北方游牧民族与中原政权之间的复杂关系。北魏作为鲜卑族建立的政权,在统一北方的过程中,既要应对柔然等游牧民族的威胁,又要与中原的割据政权争夺领土。这种多元文化的碰撞与融合,构成了这一时期历史的独特风貌。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叙事简洁明快,情节紧凑,尤其是对战场细节的描写,如风雨交加、士兵的奋勇拼杀等,生动地再现了古代战争的惨烈场面。同时,通过对拓跋焘、崔浩等人物的刻画,展现了他们的智慧与胆识,使得这段历史记载具有极强的文学感染力。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记录了北魏统一北方的关键战役,还通过生动的叙事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展现了古代军事策略与治国理念的紧密结合,为后人研究这一时期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字记载了中国南北朝时期的一段历史,涉及北魏、前秦和氐族等多个政治势力的互动。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复杂的政治局势和民族关系。

首先,安定郡的百姓举城投降北魏,反映了北魏在当时的影响力逐渐扩大。北魏作为北朝的主要政权,通过军事和政治手段不断扩张其势力范围,安定郡的投降是其扩张过程中的一个缩影。

其次,氐王杨玄派遣将军苻白作围攻前秦的梁州刺史出连辅政,最终导致出连辅政被俘。这一事件显示了氐族在当时的力量不容小觑,杨玄作为氐族首领,能够对前秦的梁州发动进攻,并在粮尽的情况下迫使对方投降,说明氐族在军事上具有一定的实力。

再次,北魏派遣司马公孙轨持节策拜杨玄为都督荆、梁等四州诸军事、梁州刺史、南秦王,显示了北魏对杨玄的拉拢和安抚。杨玄最初不出迎,但在公孙轨的责让下最终郊迎,这一细节反映了杨玄对北魏的畏惧和妥协。北魏通过这种方式,试图将杨玄纳入其势力范围,以稳定边疆局势。

最后,前秦的梁州刺史吴汉被群羌攻击,最终率户二千返回枹罕。这一事件反映了前秦在边疆地区的统治并不稳固,羌族的反抗和攻击使得前秦的官员不得不撤退。这也说明了当时边疆地区的复杂局势,各族势力之间的冲突和博弈不断。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几个历史事件的描述,展现了南北朝时期复杂的政治和民族关系。北魏、前秦、氐族和羌族之间的互动,反映了当时中国北方地区的多元文化和政治格局。这段历史不仅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也为我们理解中国古代的民族关系和政治演变提供了宝贵的参考。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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