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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四十二

作者: 欧阳询(公元557年-641年),唐代杰出的历史学家、文学家,后期参与《旧唐书》的编纂工作。《旧唐书》主要以唐朝的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为主,详细记录了唐朝从开国到灭亡的全过程。

年代:成书于五代十国时期(约10世纪)。

内容简要:《旧唐书》是五代时期历史学家编写的关于唐朝的史书,它记录了唐朝的历史大事,包括唐朝的建立、政权更替、军事战事、外交往来等方面的内容。书中详细描述了唐朝历代皇帝的治国理念、军事策略与外交政策,体现了唐朝的盛世与衰败的全过程。通过对唐朝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分析,书中揭示了唐朝盛世的辉煌与衰退的原因。作为中国古代史学的经典之一,《旧唐书》为后代研究唐朝历史提供了重要的文献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四十二-原文

○魏元忠 韦安石 子陟 斌 斌子况 从父兄子抗 从祖兄子巨源 赵彦昭附 萧至忠 宗楚客 纪处讷附

魏元忠,宋州宋城人也。本名真宰,以避则天母号改焉。

初,为太学生,志气倜傥,不以举荐为意,累年不调。

时有左史盩厔人江融撰《九州设险图》,备载古今用兵成败之事,元忠就传其术。

仪凤中,吐蕃频犯塞,元忠赴洛阳上封事,言命将用兵之工拙,曰:

臣闻理天下之柄,二事焉,文与武也。然则文武之道,虽有二门,至于制胜御人,其归一揆。

方今王略遐宣,皇威远振,建礼乐而陶士庶,训军旅而慑生灵。

然论武者以弓马为先,而不稽之以权略;谈文者以篇章为首,而不问之以经纶。

而奔竞相因,遂成浮俗。

臣尝读魏、晋史,每鄙何晏、王衍终日谈空。

近观齐、梁书,才士亦复不少,并何益于理乱哉?

从此而言,则陆士衡著《辨亡论》,而不救河桥之败,养由基射能穿札,而不止鄢陵之奔,断可知矣。

昔赵岐撰御寇之论,山涛陈用兵之本,皆坐运帷幄,暗合孙、吴。

宣尼称“有德者必有言,仁者必有勇”,则何平叔、王夷甫岂得同日而言载!

臣闻才生于代,代实须才,何代而不生才,何才而不生代。

故物有不求,未有无物之岁;士有不用,未有无士之时。

夫有志之士,在富贵之与贫贱,皆思立于功名,冀传芳于竹帛。

故班超投笔而叹,祖逖击楫而誓,此皆有其才而申其用矣。

且知己难逢,英哲罕遇,士之怀琬琰以就埃尘,抱栋梁而困沟壑者,则悠悠之流,直睹此士之贫贱,安知此士之方略哉。

故汉拜韩信,举军惊笑;蜀用魏延,群臣觖望。

嗟乎,富贵者易为善,贫贱者难为功,至于此也!

亦有位处立功之际,而不展其志略,身为时主所知,竟不能尽其才用,则贫贱之士焉足道哉!

汉文帝时,魏尚、李广并身任边将,位为郡守。

文帝不知魏尚之贤而囚之,不知李广之才而不能用之。

常叹李广恨生不逢时,令当高祖日,万户侯岂足道哉。

夫以李广才气,天下无双,匈奴畏之,号为“飞将”,尔时胡骑凭凌,足伸其用。

文帝不能大任,反叹其生不逢时。

近不知魏尚、李广之贤,而乃远想廉颇、李牧。

故冯唐曰,虽有颇、牧而不能用,近之矣。

从此言之,疏斥贾谊,复何怪哉。

此则身为时主所知,竟不能尽其才用。

晋羊祜献计平吴,贾充、荀勖沮其策,祜叹曰:“天下不如意恆十居七八。”

缘荀、贾不同,竟不大举。

此则位处立功之际,而不得展其志略。

而布衣韦带之人,怀一奇,抱一策,上书阙下,朝进而望夕召,何可得哉。

臣请历访内外文武职事五品已上,得不有智计如羊祜、武艺如李广,在用与不用之间,不得骋其才略。

伏愿降宽大之诏,使各言其志。

无令汲黯直气,卧死于淮阳。

仲舒大才,位屈于诸候相。

又曰:

臣闻帝王之道,务崇经略。

经略之术,必仗英奇。

自国家良将,可得言矣。

李靖破突厥,侯君集灭高昌,苏定方开西域,李勣平辽东,虽奉国威灵,亦其才力所致。

古语有之,“人无常俗,政有理乱,兵无强弱,将有能否”。

由此观之,安边境,立功名,在于良将也。

故赵充国征先零,冯子明讨南羌,皆计不空施,机不虚发,则良将立功之验也。

然兵革之用,王者大事,存亡所系。

若任得其才,则摧凶而扼暴。

苟非其任,则败国而殄人。

北齐段孝玄云:“持大兵者,如擎盘水。

倾在俯仰间,一致蹉跌,求止岂得哉!

从此而言,周亚夫坚壁以挫吴、楚,司马懿闭营而困葛亮,俱为上策。

此皆不战而却敌,全军以制胜。

是知大将临戎,以智为本。

汉高之英雄大度,尚曰“吾宁斗智”;

魏武之纲神冠绝,犹依法孙、吴。

假有项籍之气,袁绍之基,而皆泯智任情,终以破灭,何况复出其下哉!

且上智下愚,明暗异等,多算少谋,众寡殊科。

故魏用柏直以拒汉,韩信轻为竖子;

燕任慕容评以抗秦,王猛谓之奴才。

即柏直、慕容评智勇俱亡者也。

夫中材之人,素无智略,一旦居元帅之任,而意气轩昂,自谓当其锋者无不摧碎,岂知戎昭果毅、敦《诗》说《礼》之事乎!

故李信求以二十万众独举鄢郢,其后果辱秦军;

樊哙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登时见折季布,皆其事也。

当今朝廷用人,类取将门子弟,亦有死事之家而蒙抽擢者。

此等本非干略见知,虽竭力尽诚,亦不免于倾败,若之何使当阃外之任哉?

后汉马贤讨西羌,皇甫规陈其必败;

宋文帝使王玄谟收复河南,沈庆之悬知不克。

谢玄以书生之姿,拒苻坚天下之众,郗超明其必胜;

桓温提数万之兵,万里而袭成都,刘真长期于决取。

虽时有今古,人事皆可推之,取验大体,观其锐志与识略耳。

明者隋分而察,成败之形,昭然自露。

京房有言,“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古。”

则昔贤之与今哲,意况何殊。

当事机之际也。

皆随时而立功,岂复取贤于往代,待才于未来也?

即论知与不知,用与不用。

夫建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起;

言其所能,不言所藉。

若陈汤、吕蒙、马隆、孟观,并出自贫贱,勋济甚高,未闻其家代为将帅。

董仲舒曰:“为政之用,譬之琴瑟,不调甚者,必解弦而更张之,乃可鼓也。”

故阴阳不和,擢士为相;

蛮夷不龚,拔卒为将,即更张之义也。

以四海之广,亿兆之众,其中岂无卓越奇绝之士?

臣恐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又曰:

臣闻赏者礼之基,罚者刑之本。

故礼崇谋夫竭其能,赏厚义士轻其死,刑正君子勖其心,罚重小人惩其过。

然则赏罚者,军国之纲纪,政教之药石。

纲纪举而众务自理,药石行而文武用命。

彼吐蕃蚁结蜂聚,本非勍敌,薛仁贵、郭待封受阃外之寄,奉命专征,不能激励熊罴,乘机扫扑。

败军之后,又不能转祸为福,因事立功,遂乃弃甲丧师,脱身而走。

幸逢宽政,罪止削除,国家纲漏吞舟,何以过此。

天皇迟念旧恩,收其后效,当今朝廷所少,岂此一二人乎?

且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

仁贵自宣力海东,功无尺寸,坐玩金帛,渎货无厌,今又不诛,纵恶更甚。

臣以疏贱,干非其事,岂欲间天皇之君臣,生厚薄于仁贵?

直以刑赏一亏,百年不复,区区所怀,实在于此。

古人云:“国无赏罚,虽尧、舜不能为化。”

今罚不能行,赏亦难信,故人间议者皆言,“近日征行,虚有赏格而无其事。”

良由中才之人不识大体,恐赏赐勋庸,倾竭仓库,留意锥刀,将此益国。

徇目前之近利,忘经久之远图,所谓错之毫厘,失之千里者也。

且黔首虽微,不可欺以得志,瞻望恩泽,必因事而生心。

既有所因,须应之以实,岂得悬不信之令,设虚赏之科?

比者师出无功,未必不由于此。

文子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同令而行,诚在令外。”

故商君移木以表信,曹公割发以明法,岂礼也哉,有由然也。

自苏定方定辽东,李勣破平壤,赏绝不行,勋仍淹滞,数年纷纭,真伪相杂,纵加沙汰,未至澄清。

臣以吏不奉法,慢自京师,伪勋所由,主司之过。

其则不远,近在尚书省中,不闻斩一台郎,戮一令史,使天下知闻,天皇何能照远而不照近哉!

神州化首,万国共尊,文昌政本,四方是则,轨物宣风,理乱攸在。

臣是以披露不已,冒死尽言。

且明镜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臣识不稽古,请以近事言之。

贞观年中,万年县尉司马玄景舞文饰智,以邀乾没,太宗审其奸诈,弃之都市。

及征高丽也,总管张君乂击贼不进,斩之旗下。

臣以伪勋之罪,多于玄景;仁贵等败,重于君乂。

向使早诛薛仁贵、郭待封,则自余诸将,岂敢失利于后哉?

韩子云:“慈父多败子,严家无格虏。”

此言虽小,可以喻大。

公孙弘有言:“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节俭。”

臣恐天皇病之于不广大,过在于慈父,斯亦日月之一蚀也。

又今之将吏,率多贪暴,所务唯狗马,所求唯财物,无赵奢、吴起散金养士之风,纵使行军,悉是此属。

臣恐吐蕃之平,未可旦夕望也。

帝甚叹异之,授秘书省正字,令直中书省,仗内供奉。

寻除监察御史。

文明年,迁殿中侍御史。

其年,徐敬业据扬州作乱,左玉钤卫大将军李孝逸督军讨之,则天诏元忠监其军事。

孝逸至临淮,而偏将雷仁智为敬业先锋所败,敬业又攻陷润州,回兵以拒孝逸。

孝逸惧其锋,按甲不敢进。

元忠谓孝逸曰:“朝廷以公王室懿亲,故委以阃外之事,天下安危,实资一决。

且海内承平日久,忽闻狂狡,莫不注心倾耳,以俟其诛。

今大军留而不进,则解远近之望,万一朝廷更命他将代公,其将何辞以逃逗挠之罪?

幸速进兵以立大效,不然,则祸难至矣。

孝逸然其言,乃部勒士卒以图进讨。

时敬业屯于下阿溪,敬业弟敬猷率偏师以逼淮阴。

元忠请先击敬猷,诸将咸曰:“不如先攻敬业,敬业败,则敬猷不战而擒矣。

若击敬猷,则敬业引兵救之,是腹背受敌也。”

元忠曰:“不然,贼之劲兵精卒,尽在下阿,蚁聚而来,利在一决,万一失捷,则大事云矣。

敬猷本出博徒,不习战斗,其众寡弱,人情易摇,大军临之,其势必克。

既克敬猷,我之乘胜而进。彼若引救淮阴,计程则不及,又恐我之进掩江都,必邀我于中路。

彼则劳倦,我则以逸待之,破之必矣。

譬之逐兽,弱者先擒,岂可舍必擒之弱兽,趋难敌之强兵?恐未可也。”

孝逸从之,乃引兵击敬猷,一战而破之,敬猷脱身而遁。

孝逸乃进军,与敬业隔溪相拒。

前军总管苏孝祥为贼所破,孝逸又惧,欲引退。

初,敬业至下阿,有流星坠其宫,及是,有群乌飞噪于阵上。

元忠曰:“验此,即贼败之兆也。

风顺荻乾,火攻之利。”

固请决战,乃平敬业。

元忠以功擢司刑正,稍迁洛阳令。

寻陷周兴狱,诣市将刑,则天以元忠有讨平敬业功,特免死配流贵州。

时承敕者将至市,先令传呼,监刑者遽释元忠令起。

元忠曰:“未知敕虚实,岂可造次。”

徐待宣敕,然始起谢,观者咸叹其临刑而神色不挠。

圣历元年,召授侍御史,擢拜御史中丞。

又为来俊臣、侯思止所陷,再被流于岭表。

复还,授御史中丞。

元忠前后三被流,于时人多称其无罪。

则天尝谓曰:“卿累负谤铄,何也?”

对曰:“臣犹鹿也,罗织之徒,有如猎者,苟须臣肉作羹耳。

此辈杀臣以求达,臣复何辜。”

圣历二年,擢拜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检校并州长史。

未几,加银青光禄大夫,迁左肃政台御史大夫,兼检校洛州长史。

政号清严。

长安中,相王为并州元帅,元忠为副。

时奉宸令张易之尝纵其家奴凌暴百姓,元忠笞杀之,权豪莫不敬惮。

时突厥与吐蕃数犯塞,元忠皆为大总管拒之。

元忠在军,唯持重自守,竟无所克获,然亦未尝败失。

中宗在春宫时,元忠检校太子左庶子。

时张易之、昌宗权宠日盛,倾朝附之。

元忠尝奏则天曰:‘臣承先帝顾眄,受陛下厚恩,不徇忠死节,使小人得在君侧,臣之罪也。’

则天不悦。

易之、昌宗由是含怒。

因则天不豫,乃谮元忠与司礼丞高戩潜谋曰:‘主上老矣,吾属当挟太子而令天下。’

则天惑其言,乃下元忠诏狱,召太子、相王及诸宰相,令昌宗与元忠等殿前参对,反复不决。

昌宗又引凤阁舍人张说令执证元忠。

说初伪许之,及则天召说验问,说确称元忠实无此语。

则天乃悟元忠被诬,然以昌宗之故,特贬授端州高要尉。

中宗即位,其日驿召元忠,授卫尉卿、同中书门下三品。

旬日,又迁兵部尚书,知政事如故。

寻进拜侍中,兼检校兵部尚书。

时则天崩,中宗居谅暗,多不视事,军国大政,独委元忠者数日。

未几,迁中书令,加授光禄大夫,累封齐国公,监修国史。

神龙二年,元忠与武三思、祝钦明、徐彦伯、柳冲、韦承庆、崔融、岑羲、徐坚等撰《则天皇后实录》二十卷。

编次文集一百二十卷奏之。

中宗称善,赐元忠物千段,仍封其子卫王府谘议参军升为任城县男。

时元忠特承宠荣,当朝用事。

初元忠作相于则天朝,议者以为公清。

至是再居政事,天下莫不延首倾属,冀有所弘益。

元忠乃亲附权豪,抑弃寒俊,竟不能赏善罚恶,勉修时政,议者以此少之。

四年秋,代唐璟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令,仍知兵部尚书事,监修国史。

未几,元忠请归乡拜扫,特赐锦袍一领、银千两,并给千骑四人,充其左右,手敕曰:‘衣锦昼游,在乎兹日;散金敷惠,谅属斯辰。’

元忠至乡里,竟自藏其银,无所赈施。

及还,帝又幸白马寺以迎劳之,其恩遇如此。

是时,安乐公主尝私请废节愍太子,立己为皇太女。

中宗以问元忠,元忠固称不可,乃止。

寻迁左仆射,余并如故。

元忠又嫉武三思专权用事,心常愤叹,思欲诛之。

三年秋,节愍太子起兵诛三思,元忠及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皆潜预其事。

太子既斩三思,又率兵诣阙,将请废韦后为庶人,遇元忠子太仆少卿升于永守门,协令从己。

太子兵至玄武楼下,多祚等犹豫不战,元忠又持两端,由是不克,升为乱兵所杀。

中宗以元忠有平寇之功,又素为高宗、天后所礼遇,竟不以升为累,委任如初。

是时,三思之党兵部尚书宗楚客与侍中纪处讷等又执证元忠及升,云素与节愍太子同谋构逆,请夷其三族,中宗不许。

元忠惧不自安,上表固请致仕。

手制听解左仆射,以特进、齐国公致仕于家,仍朝朔望。

楚客等又引右卫郎将姚庭筠为御史中丞,令劾奏元忠,由是贬渠州员外司马。

侍中杨再思、中书令李峤皆依楚客之旨,以致元忠之罪,唯中书侍郎萧至忠正议云当从宽宥。

楚客大怒,又遣给事中冉祖雍与杨再思奏言:‘元忠既缘犯逆,不合更授内地官。’

遂左迁思州务川尉。

顷之,楚客又令御史袁守一奏言:‘则天昔在三阳宫不豫,内史狄仁杰奏请陛下监国,元忠密进状云不可。据此,则知元忠怀逆日久,伏请加以严诛。’

中宗谓杨再思等曰:‘以朕思之,此是守一大错。人臣事主,必在一心,岂有主上少有不安,即请太子知事?乃是狄仁杰树私惠,未见元忠有失。守一假借前事罗织元忠,岂是道理。’

楚客等遂止。

元忠行至涪陵而卒,年七十余。

景龙四年,追赠尚书左仆射、齐国公、本州刺史,仍令所司给灵舆送至乡里。

睿宗即位,制令陪葬定陵。

景云三年,又降制曰:‘故左仆射、齐国公魏元忠,代协人望,时称国良。历事三朝,俱展诚效。晚年迁谪,颇非其罪。宜特还其子著作郎晃实封一百户。’

开元六年,谥曰贞。二子升、晃。

韦安石,京兆万年人,周大司空、郧国公孝宽曾孙也。

祖津,大业末为民部侍郎。

炀帝之幸江都,敕津与段达、元文都等于洛阳留守,仍检校民部尚书事。

李密逼东都,津拒战于上东门外。

兵败,为密所囚,及王世充杀文都等,津独免其难。

密败,归东都,世充僭号,深被委遇。

及洛阳平,高祖与津有旧,征授谏议大夫,检校黄门侍郎。

出为陵州刺史,卒。

父琬,成州刺史。

叔琨,户部侍郎。

琨弟璲,仓部员外。

安石应明经举,累授乾封尉,苏良嗣甚礼之。

永昌元年,三迁雍州司兵,良嗣时为文昌左相,谓安石曰:‘大材须大用,何为徒劳于州县也。’

特荐于则天,擢拜膳部员外郎、永昌令、并州司马。

则天手制劳之曰:‘闻卿在彼,庶事存心,善政表于能官,仁明彰于镇抚。如此称职,深慰朕怀。’

俄拜并州刺史,又历德、郑二州刺史。

安石性持重,少言笑,为政清严,所在人吏咸畏惮之。

久视年,迁文昌右丞,寻拜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兼太子左庶子。

长安三年,为神都留守,兼判天官、秋官二尚书事。

后与崔神庆等同为侍读,寻知纳言事。

是岁,又加检校中台左丞,兼太子左庶子、凤阁鸾台三品如故。

时张易之兄弟及武三思皆恃宠用权,安石数折辱之,甚为易之等所忌。

尝于内殿赐宴,易之引蜀商宋霸子等数人于前博戏。

安石疏奏曰:‘蜀商等贱类,不合预登此筵。’因顾左右令逐出之,座者皆为失色。

则天以安石辞直,深慰勉之。

时凤阁侍郎陆元方在座,退而告人曰:‘此真宰相,非吾等所及也。’

则天尝幸兴泰宫,欲就捷路,安石奏曰:‘千金之子,且有垂堂之诫,万乘之尊,不宜轻乘危险。此路板筑初成,无自然之固,銮驾经之,臣等敢不请罪。’

则天登时为之回辇。

安石俄又举奏易之等罪状,初有敕付安石及夏官尚书唐休璟推问,未竟而事变。

四年,出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

神龙初,徵拜刑部尚书。

是岁,又迁吏部尚书,复知政事。

俄代张柬之为中书令,封郧国公,以尝为宫僚,赐实封三百户,又兼相王府长史。

俄转户部尚书,复为侍中,监修国史。

中宗与庶人尝因正月十五日夜幸其第,赐赉不可胜数。

又中宗尝幸安乐公主城西池馆,公主具舟楫,请御楼船,安石谏曰:‘御轻舟,乘不测,臣恐非帝王之事。’乃止。

睿宗践祚,拜太子少保,改封郇国公。

俄又历侍中、中书令。

景云二年,加开府仪同三司。

时太平公主与窦怀贞等潜有异图,将引安石预其事,公主屡使子婿唐晙邀安石至宅,安石竟拒而不往。

睿宗尝密召安石,谓曰:‘闻朝廷倾心东宫,卿何不察也?’

安石对曰:‘陛下何得亡国之言,此必太平之计。太子有大功于社稷,仁明孝友,天下所称,愿陛下无信谗言以致惑也。’

睿宗矍然曰:‘朕知之矣,卿勿言也。’太平于帘中窃听之,乃构飞语,欲令鞫之,赖郭元振保护获免。

俄而迁尚书左仆射,兼太子宾客,依旧同中书门下三品,虽假以崇宠,实去其权。

其冬,罢知政事,拜特进,充东都留守。

太常主簿李元澄,即安石之子婿,其妻病死,安石夫人薛氏疑元澄先所幸婢厌杀之。

其婢久已转嫁,薛氏使人捕而捶之致死。

由是为御史中丞杨茂谦所劾,出为蒲州刺史。

无几,转青州刺史。

安石初在蒲州时,太常卿姜皎有所请托,安石拒之,皎大怒。

开元二年,皎弟晦为御史中丞,以安石等作相时,同受中宗遗制,宗楚客、韦温削除相王辅政之辞,安石不能正其事,令侍御史洪子舆举劾之。

子舆以事经赦令,固称不可。

监察御史郭震希皎等意,越次奏之,于是下诏曰:‘青州刺史韦安石、太子宾客韦嗣立、刑部尚书赵彦昭等,往在先朝,曲蒙厚赏,因缘幸会,久在庙堂,朋党比周,闻于行路。景龙之末,长蛇纵祸,仓卒之间,人神愤怨,未闻舍生取义,直道昌言,遂削太上皇辅政之辞,用韦氏临朝之策。比常隐忍,复以崇班,将期愧畏,稍惩前恶,而尚款回邪,苟安荣宠。宜从谪官之典,以励事君之节。安石可沔州别驾,嗣立可岳州别驾,彦昭可袁州别驾,并员外置。’

安石既至沔州,晦又奏云:‘安石尝检校定陵造作,隐官物入己。’敕符下州征赃。

安石叹曰:‘此祇应须我死耳!’愤激而卒,年六十四。

开元十七年,赠蒲州刺史。

天宝初,以子贵,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郇国公,谥曰文贞。

二子陟、斌,并早知名。

陟字殷卿,代为关中著姓,人物衣冠,弈世荣盛。

安石晚有子,及为并州司马,始生陟及斌,俱少聪敏,颇异常童。

陟自幼风标整峻,独立不群,安石尤爱之。

神龙二年,安石为中书令,陟始十岁,拜温王府东阁祭酒,加朝散大夫,累迁秘书太堂丞,有文彩,善隶书,辞人、秀士已游其门矣。

开元初,丁父忧,居丧过礼。

自此杜门不出八年,与弟斌相劝励,探讨典坟,不舍昼夜,文华当代,俱有盛名。

于时才名之士王维、崔颢、卢象等,常与陟唱和游处。

广平宋公见陟叹曰:‘盛德遗范,尽在是矣。’

历洛阳令,转吏部郎中。

张九龄一代辞宗,为中书令,引陟为中书舍人,与孙逖、梁涉对掌文诰,时人以为美谈。

后为礼部侍郎。

陟好接后辈,尤鉴于文,虽辞人后生,靡不谙练。

曩者主司取与,皆以一场之善,登其科目,不尽其才。

陟先责旧,仍令举人自通所工诗笔,先试一日,知其所长,然后依常式考核,片善无遗,美声盈路。

后为吏部侍郎,常病选人冒名接脚,阙员既少,取士良难,正调者被挤,伪集者冒进。

陟刚肠嫉恶,风彩严正,选人疑其有瑕,案声盘诘,无不首伏。

每岁皆赎得数百员阙,以待淹滞,常谓所亲曰:‘使陟知铨衡一二年,则无人可选矣。’

陟门地豪华,早践清列,侍兒阉阍,列侍左右者十数,衣书药食,咸有典掌,而舆马僮奴,势侔于王家主第。

自以才地人物,坐取三公,颇以简贵自处,善诱纳后进,其同列朝要,视之蔑如也。

如道义相知,靡隔贵贱,而布衣韦带之士,恆虚席倒屣以迎之,时人以此称重。

李林甫忌之,出为襄阳太守,兼本道采访使,又改陈留采访使,复加银青光禄大夫。

天宝中袭封郇国公,以亲累贬钟离太守,重贬义阳太守。

寻移河东太守,充本道采访使。

十二年入考,在华清宫。

右相杨国忠恶其才望,恐践台衡,乃引河东人吴象之谓曰:‘子能使人告陟乎?吾以子为御史。’

象之曰:‘能。’乃告陟与御史中丞吉温结托,欲谋陷朝廷,又诱陟侄韦元志证之。

陟坐贬为桂州桂岭尉,未之任,再贬昭州平乐尉。

会禄山反,陷洛阳,陟爱弟斌为贼所得。

国忠欲构陟与贼通应,潜令吏卒伺其所居,欲协之令陟忧死。

其士豪人劝陟曰:

昔张燕公窜逐,藏于陈氏,以免危亡。

诏命傥来,谁敢申覆?

未若轻舟千里,且泛溪洞,候事清徐出,岂不美也!

陟慨然应之曰:

我积信于国朝,非一代也。

况素所秉心,无负神理,命之合尔,其敢逃刑?

燕公之谋,诚愧厚意,不能从也。

因谢遣之,乃坚卧不动。

经岁余,潼关失守,肃宗即位于灵武,起为吴郡太守,兼江南东道采访使。

未到郡,肃宗使中官贾游严手诏追之。

未至凤翔,会江东永王擅起兵,令陟招谕,除御史大夫,兼江东节度使。

陟以季广琛从永王下江,非其本意,惧罪出奔,未有所适,乃有表请拜广琛为丹阳太守、兼御史中丞、缘江防御使,以安反侧。

因与淮南节度使高适、淮西节度使来瑱等同至安州。

陟谓适、瑱曰:

今中原未复,江淮动摇,人心安危,实在兹日。

若不齐盟质信,以示四方,令知三帅协心,万里同力,则难以集事矣。

陟推瑱为地主,乃为载书,登坛誓众曰:

淮西节度使、兼御史大夫瑱,江东节度使、御史大夫陟,淮南节度使、御史大夫适等,衔国威命,各镇方隅,纠合三垂,翦除凶慝,好恶同之,无有异志。

有渝此盟,坠命亡族。

皇天后士,祖宗神明,实鉴斯言。

陟等辞旨慷慨,血泪俱下,三军感激,莫不陨泣。

其后江表树碑以纪忠烈。

无何,有诏令陟赴行在。

陟以广琛虽承恩命,犹且迟回,恐后变生,祸贻于陟,欲往招慰,然后赴征,乃发使上表,恳言其急。

陟驰至历阳,见广琛,且宣恩旨,劳徠行赏,陟自以私马数匹赐之,安其疑惧。

即日便赴行在,谒见肃宗,肃宗深器之,拜御史大夫。

拾遗杜甫上表论房琯有大臣度,真宰相器,圣朝不容,辞旨迂诞,肃宗令崔光远与陟及宪部尚书颜真卿同讯之。

陟因入奏曰:

杜甫所论房琯事,虽被贬黜,不失谏臣大体。

上由此疏之。

时朝臣立班多不整肃,至有班头相吊哭者,乃罢陟御史大夫,颜真卿代,授吏部尚书。

自后任事宠臣,皆后来初用,望风畏忌,道竟不行。

因宗人伐墓柏,坐不能禁,出为绛州刺史。

乾元二年,入为太常卿。

吕諲再入相,荐为礼部尚书、东京留守,判尚书省事,兼东京畿观察处置等使。

逆贼史思明寇逼河洛,副元帅李光弼议守河阳,令陟率东京官属入关回避,乃令兵守陕州。

有诏迁吏部尚书,留守如故,令止于永乐,不许至京,候光弼收复河洛,令陟依前居守。

陟早有台辅之望,间被李林甫、杨国忠所挤。

及中原兵起,天下事殷,陟常自谓负经纬之器,遭后生腾谤,明主见疑,常郁郁不得志,乃叹曰:

吾道穷于此乎,有志不伸,得非天命乎!

因遘疾,上元元年八月,卒于虢州,时年六十五,赠荆州大都督。

永泰元年,诏曰:

竭忠之臣,殁不废命,奉上之节,行固无私,言念饰终,抑惟恒典。

故金紫光禄大夫、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充东京留守、兼判留司尚书省事、东京畿观察处置使、上柱国、郇国公韦陟,敦敏直方,端严峻整,弘敷典礼,表正人伦,学冠通儒,文含大雅。

顷者询谟旧德,保厘成周,眷彼郊圻,资其慎固。

而凶胡残丑,密迩河洛,命居陕、虢,时俟翦除。

才加喉舌之荣,遽婴霜露之疾。

方期克享眉寿,冀其有瘳,奄此殂殁,良深震悼。

升车而复,以申三禭之恩;

在牖加绅,宜崇八座之宠。

可赠尚书左仆射。

太常博士程皓议谥为“忠孝”。

刑部尚书颜真卿以为忠则以身许国,见危致命,孝则晨昏色养,取乐庭闱,不合二行殊难,以成“忠孝”。

主客员外郎归崇敬又驳之,纷议不已。

右仆射郭英乂不达其体,请从太常之状而奏。

陟子允。

斌,景云初安石为宰辅时,授太子通事舍人。

早修整,尚文艺,容止严厉,有大臣体,与兄陟齐名。

开元十七年,司徒薛王业为女平恩县主求婚,以斌才地奏配焉。

迁秘书丞。

天宝初,转国子司业,徐安贞、王维、崔颢,当代辞人,特为推挹。

天宝中,拜中书舍人,兼集贤院学士。

兄陟先为中书舍人,未几迁礼部侍郎。

陟在南省,斌又掌文诰。

改太常少卿。

天宝五载,右相李林甫构陷刑部尚书韦坚,斌以亲累贬巴陵太守,移临安太守,加银青光禄大夫。

斌授五品时,兄陟为河东太守,堂兄由为右金吾将军,縚为太子少师,四人同时列戟,衣冠之盛,罕有其比。

十四载,安禄山反,陷洛阳,斌为贼所得,伪授黄门侍郎,忧愤而卒。

及克复两京,肃宗乾元元年,赠秘书监。

安石兄叔夏别有传。

从父兄子抗,从祖兄子巨源。

抗,弱冠举明经,累转吏部郎中,以清谨著称。

景云初,为永昌令,不务威刑而政令肃一。

都辇繁剧,前后为政,宽猛得中,无如抗者。

无几,迁右台御史中丞,人吏诣阙请留,不许,因立碑于通衢,纪其遗惠。

开元三年,自左庶子出为益州长史。

四年,入为黄门侍郎。

八年,河曲叛胡康待宾拥徒作乱,诏抗持节慰抚。

抗素无武略,不为寇所惮。

在路迟留不敢进,因坠马称疾,竟不至贼所而还。

俄以本官检校鸿胪卿,代王晙为御史大夫,兼按察京畿。

时抗弟拯为万年令,兄弟同领本部,时人荣之。

寻以荐御史非其人,出为安州都督,转蒲州刺史。

十一年,入为大理卿,其年代陆象先为刑部尚书,寻又分掌吏部选事。

十四年卒。

抗历职以清俭自守,不务产业,及终,丧事殆不能给。

玄宗闻其贫,特令给灵舆,递送还乡。

赠太子少傅,谥曰贞。

抗为京畿按察使时,举奉天尉梁升卿、新丰尉王倕、金城尉王冰、华原尉王焘为判官及度支使,其后升卿等皆名位通显,时人以抗有知人之鉴。

巨源,周京兆尹总曾孙也。

祖匡伯,袭祖爵郧国公,入隋改封舒国公,官至尚衣奉御。

巨源则天时累迁司宾少卿,转司府卿、文昌右丞、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三年,转夏官侍郎,依前平章事。

有吏才,勾覆省内文案,下符剥徵,虽为下所怨苦,然亦颇收其利。

证圣初,出为鄜州刺史,寻拜地官尚书、神都留守。

长安二年,诏入转刑部尚书,又加太子宾客,再为神都留守。

神龙初,入拜工部尚书,封同安县子。

又迁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进封郇县伯。

时安石为中书令,以是巨源近属,罢知政事。

巨源寻迁侍中、中书令,进封舒国公,附入韦后三等亲,叙为兄弟,编在属籍。

是岁,巨源奉制与唐休璟、李怀远、祝钦明、苏环等定《垂拱格》及《格后敕》,前后计二十卷,颁下施行。

时武三思先有实封数千户在贝州,时属大水,刺史宋璟议称租庸及封丁并合捐免;巨源以为谷稼虽被湮沉,其蚕桑见在,可勒输庸调,由是河朔户口颇多流散。

景龙二年,顺天翊圣皇后衣箱中裙上有五色云起,久则方歇,巨源以为非常佳瑞,请布告天下,许之。

中宗又令画工图其状以示百僚,仍大赦天下,内外五品已上官母妻各加封邑。

时中宗即雅信符瑞,巨源又赞成其妖妄。

是岁星坠如雷,野雉皆雊,咎徵若此,不闻巨源有言,盖与韦皇后继叙源流,佞媚官爵,疑其开导,以踵则天。

时有骁卫将军迦叶志忠、太常少卿郑愔、兵部尚书宗楚客、右补阙赵延禧等,或相讽谕,或上表章,谬说符祥,朋党取媚,识者嗟愤。

景龙三年,拜尚书左仆射,依旧知政事。

未几,又拜尚书令、同中书门下三品,仍旧监修国史。

时国家将有事于南郊,而巨源希韦后之旨,协同祝钦明之议,言皇后合助郊祀,竟以皇后为亚献,巨源为终献,又以大臣女为斋娘。

及韦庶人之难,家人令巨源逃匿,巨源曰:‘吾国之大臣,岂得闻难不赴?’乃出,至都街,为乱兵所杀,时年八十。

睿宗即位,赠特进、荆州大都督。

太常博士李处直议巨源谥曰‘昭’。

户部员外郎李邕驳之曰:‘三思引之为相,阿韦托之为亲,无功而封,无德而禄,同族则丑正安石,他人则附邪楚客,谥之曰“昭”,良恐不当。’

初,巨源与安石迭为宰相,时人以为情不相协,故邕以此称之。

处直仍固请依前谥为定。

邕又驳曰:

夫古之谥,在乎劝沮,将杜小人之业,冀长君子之风。

故为善者虽存不贵仕,而没有余名,此贤达所以砥节也;为恶者虽生有所幸,死怀所惩,此回邪所以易心也。

呜呼!巨源尝未斯察,而乃闻义不从,与恶相济,蓄罔上之志,协群凶之谋,苟容圣朝,贪昧厚禄。

自以宰臣之贵,不崇朝而贾害者,固鬼得而诛之也。

彼则匹夫之微,未受命而行刑者,固人得而诛之也。

幽明之愤,断焉可知,天地之心,自此而见矣。

顷者皇运中兴,功臣翼政。

时序未几,邪逆执权,奸慝者拜爵于私门,忠正者黜降于籓郡。

巨源此际,用事方殷。

且于阿韦何亲,而结为昆季;于国家何力,而累忝大官。

此则暗通中人,附会武氏,托城社之固,乱皇家之基。

其罪一也。

又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酌于礼经,陈于郊祭。

将以对越天地,光扬祖宗,即告成功,以观海内。

惟昔亚献,不闻妇人,阿韦蓄无君之忱,怀自达之意,潜图帝位,议啄皇孙,升坛拟仪,拜赐明命,将预家事,无守国章。

巨源创迹于前,悖逆演成于后。

时有礼部侍郎徐坚、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彭景直并言之莫从。

其罪二也。

又上天不吊,先帝遇毒,悔祸无徵,阿韦将篡。

画计未果,逆心尚摇,周章夷犹,仓卒迷谬。

于是太平公主矫为陈谟,上官昭容绐草遗诏,故得今上辅政,阿韦参谋。

将大业垂成,而休命中辍者,职由巨源蹑韦温之足,楚客附巨源之耳,枭声遽发,狼顾相惊,以阿韦临朝,以韦温当国。

其罪三也。

又人为邦本,财实聚人,夺其财则人心自离,无其人则国本何恃。

巨源屡践台辅,专行勾徵,废越条章,崇尚侵刻,树怨天下,剥害生灵,兆庶流离,户口减耗。

况以三思食邑,往在贝州,时属久阴,灾逢多雨。

租庸捐免,申令昭明,匪今独然,自古不易。

三思虑其封物,巨源启此异端,以为稼穑湮沉,虽无菽粟,蚕桑织纟任,可输庸调。

致使河朔黎人,海隅士女,去其乡井,鬻其子孙,饥寒切身,朝夕奔命。

其罪四也。

但巨源长于华宗,仕于累代,作万国之相,处具瞻之地,蔽日月之屋辉,负丘山之重责,今乃妄加褒述,安能分谤者哉!

当时虽不从邕议,而论者是之。

巨源与安石及则天时文昌右相待价,并是五服之亲,自余近属至大官者数十人。

赵彦昭者,甘州张掖人也。

父武孟,初以驰骋佃猎为事。

尝获肥鲜以遗母,母泣曰:‘汝不读书而佃猎如是,吾无望矣。’竟不食其膳。

武孟感激勤学,遂博通经史。

举进士,官至右台侍御史,撰《河西人物志》十卷。

彦昭少以文辞知名。

中宗时,累迁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修国史,充修文馆学士。

景龙四年,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赞普,中宗命彦昭为使,彦昭以既充外使,恐失其宠,殊不悦。

司农卿赵履温私谓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介之使,不亦鄙乎?’

彦昭曰:‘计将安出?’

履温因为阴托安乐公主密奏留之,中宗乃遣左骁卫大将军杨矩代彦昭而往。

睿宗时,出为凉州都督,为政清严,将士已下皆动足股栗。

又为宋州刺史,入为吏部侍郎,又为刑部尚书、关内道持节巡边使、检校左御史台大夫。

彦昭素与郭元振、张说友善。

及萧至忠等伏诛,元振、说等称彦昭先尝密图其事,乃以功迁刑部尚书,封耿国公,赐实封一百户。

殿中侍御史郭震奏:‘彦昭以女巫赵五娘左道乱常,托为诸姑,潜相影援。既因提挈,乃践台阶。驱车造门,著妇人之服;携妻就谒,申犹子之情。于时南宪直臣,劾以霜宪,暂加微贬,旋登宠秩。同恶相济,一至于此。乾坤交泰,宇宙再清,不加贬削,法将安措?请付紫微黄门,准法处分。’

俄而姚崇入相,甚恶彦昭之为人,由是累贬江州别驾,卒。

萧至忠,秘书少监德言曾孙也。

少仕为畿尉,以清谨称。

尝与友人期于路隅,会风雪冻冽,诸人皆奔避就宇下。

至忠曰:‘宁有与人期而求安失信乎?’

独不去,众咸叹服。

神龙初,武三思擅权,至忠附之,自吏部员外擢拜御史中丞。

迁吏部侍郎,仍兼御史中丞。

恃武三思势,掌选无所忌惮,请谒杜绝,威风大行。

寻迁中书侍郎,兼中书令。

节愍太子诛武三思后,有三思党与宗楚客、纪处讷令侍御史冉祖雍奏言:‘安国相王及镇国太平公主亦与太子连谋举兵,请收付制狱。’

中宗召至忠令按其事,至忠泣而奏曰:‘陛下富有四海,贵为天子,岂不能保一弟一妹,受人罗织?宗社存亡,实在于此。臣虽愚昧,窃为陛下不取。《汉书》云:‘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愿陛下详察此言。且往者则天皇后欲令相王为太子,王累日不食,请迎陛下。固让之诚,天下传说,足明冉祖雍等所奏,咸是构虚。’

帝深纳其言而止。

寻转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至忠上疏陈时政,曰:

臣闻王者列职分司,为人求理,求理之道,必在用贤。得其人则公务克修,非其才则厥官如旷。官旷则事废,事废则人残,渐至凌迟,率由于此。

顷者选曹授职,政事官人,或异才升,多非德进。

皆因依贵要,互为粉饰,苟得即是,曾无远图,上下相蒙,谁肯言及?

臣闻官爵者公器也,恩幸者私惠也,祇可金帛富之,粱肉食之,以存私泽也。

若以公器为私用,则公议不行,而劳人解体;以小私而妨至公,则私谒门开,而正言路绝,俭人递进,君子道消,日削月朘,卒见凋弊者,为官非其人也。

昔汉馆陶公主为子求郎,明帝谓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人,则人受其殃。’赐钱十万而已。

此即至公之道不亏,恩私之情无替,良史直笔,将为美谈,于今称之,不辍其口者也。

当今列位已广,冗员倍多,祈求未厌,日月增数。

陛下降不赀之泽,近戚有无涯之请,卖官利己,鬻法徇私。

台寺之内,硃紫盈满,官秩益轻,恩赏弥数。

俭利之辈,冒进而莫识廉隅;方雅之流,知难而敛分丘陇。

才者莫用,用者不才,二事相形,十有其五。

故人不效力而官匪其人,欲求其理,实亦难哉。

臣窃见宰相及近侍要官子弟,多居美爵,此并势要亲戚,罕有才艺,递相嘱托,虚践官荣。

《诗》云:‘东人之子,职劳不赉。西人之子,粲粲衣服。私人之子,百僚是试。或以其酒,不以其浆。廛廛佩璲,不以其长。’

此言王政不平,众官废职,私家之子,列试于荣班,非任之人,徒长其饰佩。

臣愚伏愿陛下想居安思危之义,行改弦易张之道。

爱惜爵赏,审量材识,官无虚授,人必为官,进大雅于枢近,退小子于闲僻,政令惟一,威恩以信,私不害公,情不挠法,则天下幸甚。

臣伏见永徽故事,宰相子弟多居外职者,非直抑强宗、分大族,亦以退不肖、择贤才。

伏愿陛下远稽旧典,近遵先圣,特降明敕,令宰相已下及诸司长官子弟,并改授外官,庶望分职四方,共宁百姓,表里相统,遐迩人安。

疏奏不纳。

明年,代韦巨源为侍中,仍依旧修史。

寻迁中书令。

时宗楚客、纪处讷潜怀奸计,自树朋党,韦巨源、世再思、李峤皆唯诺自全,无所匡正。

至忠处于其间,颇存正道,时议翕然重之。

中宗亦曰:‘诸宰相中,至忠最怜我。’

韦庶人又为亡弟赠汝南王洵与至忠亡女为冥婚合葬。

及韦氏败,至忠发墓,持其女柩归,人以此讥之。

至忠又以女适庶人舅崔从礼之子。

成礼日,中宗为萧氏婚主,韦庶人为崔氏婚主,时人谓之‘天子嫁女,皇后娶妇。’

睿宗即位,景云初,出为晋州刺史,甚有能名。

时太平公主用事,至忠潜遣间使申意,求入为京职。

诛韦氏之际,至忠一子任千牛,为乱兵所杀,公主冀至忠以此怨望,可与谋事,即纳其请。

召拜刑部尚书、右御史大夫,再迁吏部尚书。

先天二年,复为中书令。

是岁,至忠与窦怀贞、魏知古、崔湜、陆象先、柳冲、徐坚、刘子玄等撰成《姓族系录》二百卷,有制加爵赐物各有差。

未几,左仆射窦怀贞、侍中岑羲及至忠并户部尚书李晋、太子少保薛稷、左散骑常侍贾膺福、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右羽林将军李慈等与太平公主谋逆事泄,至忠遽遁入山寺,数日,捕而伏诛,籍没其家。

至忠虽清俭刻己,然简约自高,未尝接待宾客,所得俸禄,亦无所赈施。

及籍没,财帛甚丰,由是顿绝声望矣。

弟元,工部侍郎。

广微,工部员外。

宗楚客者,蒲州河东人,则天从父姊之子也。

兄秦客,垂拱中潜劝则天革命称帝,由是累迁内史。

后与楚客及弟晋卿并以奸赃事发,配流岭外。

秦客死,楚客等寻复追还。

楚客累迁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神龙初,为太仆卿。

武三思用事,引楚客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晋卿累迁将作大匠。

节愍太子既杀武三思,兵败,逃于鄠县,楚客遣使追斩之,仍令以其首祭三思及崇训丧柩。

韦庶人及安乐公主尤加亲信,未几,迁中书令。

楚客虽迹附韦氏,而尝别有异图,与侍中纪处讷共为朋党,故时人呼为宗、纪。

景龙中,西突厥娑葛与阿史那忠节不和,屡相侵扰,西陲不安。

安西都护郭元振奏请徒忠节于内地,楚客与晋卿、处讷等各纳忠节重赂,奏请发兵以讨娑葛,不纳元振所奏。

娑葛知而大怒,举兵入寇,甚为边患。

于是监察御史崔琬劾奏楚客等曰:

臣闻四牡项领,良御不乘;二心事君,明罚无舍。

谨案宗楚客、纪处讷等,性惟险诐,志越溪壑,幸以遭逢圣主,累忝殊荣,承恺悌之恩,居弼谐之地。

不能刻意砥操,忧国如家,微效涓尘,以裨川岳。

遂乃专作威福,敢树朋党,有无君之心,阙大臣之节。

潜通猃狁,纳贿不赀;公引顽凶,受赂无限。

丑问充斥,秽行昭彰。

且境外之交,情状难测,今娑葛反叛,边鄙不宁,由此贼臣,取怨中国。

论之者惧祸以结舌,语之者避罪以钳口。

但晋卿昔居荣职,素阙忠诚,屡抵严刑,皆由黩货。

今又叨忝,频沐殊恩,厚禄重权,当朝莫比。

曾无悛改,仍徇赃私,此而可容,孰不可恕?

臣谬参直指,义在触邪,请除巨蠹,用答天造。

楚客、处讷、晋卿等骄恣跋扈,人神同疾,不加天诛,讵清王度。

并请收禁,差三司推鞫。

旧制,大臣有被御史对仗劾弹者,即俯偻趋出,立于朝堂待罪。

楚客更咤鳃作色而进,自言以执性忠鲠,被琬诬奏。

中宗竟不能穷核其事,遽令琬与楚客等结为义兄弟以和解之。

韦氏败,楚客与晋卿等皆伏诛。

纪处讷者,秦州上邽人也。

娶武三思妻之姊,由是累迁太府卿。

神龙中,尝因谷贵,中宗召处讷亲问其故。

武三思讽知太史事右骁卫将军迦叶志忠、太史令傅孝忠奏言,

其夜有摄提星入太微,至帝座。

此则王者与大臣私相接,大臣能纳忠,故有斯应。

帝以为然,降敕褒述处讷,赐衣一副、彩六十段。

无几,进拜侍中,与楚客等同时伏诛。

史官曰:

大帝、孝和之朝,政不由己,则天在位,已绝缀旒,韦后司晨,前踪覆辙。

当是时,奸邪有党,宰执求容,顺之则恶其名彰,逆之则忧其祸及,欲存身致理者,非中智常才之所能也。

况元忠、安石、巨源、至忠、彦昭等行非纯一,识昧存亡,徇利贪荣,有始无卒,不得其死,宜哉!

楚客、晋卿、处讷等谗谄并进,威虐贯盈,不使逃刑,可谓政正。

赞曰:

为唐重臣,食唐重禄。

颠危不持,富贵何足。

二宗、一纪,谗邪酷毒。

与前数公,死不知辱。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四十二-译文

魏元忠、韦安石、子陟、斌、斌子况、从父兄子抗、从祖兄子巨源、赵彦昭附、萧至忠、宗楚客、纪处讷附。

魏元忠是宋州宋城人。原名真宰,因为避讳武则天的母亲的名号而改了名字。最初,他是太学生,志气豪迈,并不把科举推荐放在心上,多年都没有得到调任的机会。

当时有左史盩厔人江融编写了《九州设险图》,详细记载了古今用兵的成败之事,魏元忠向他学习这些技艺。在仪凤年间,吐蕃频繁侵犯边塞,魏元忠前往洛阳上奏,谈论任命将领用兵的优劣,说:

我听说治理天下的关键在于两件事,文治和武功。然而文治武功的道路虽然不同,但至于制胜御人,最终都是一致的。现在王者的策略远播,皇威远扬,建立礼乐来教化士人和百姓,训练军队来震慑生灵。

然而谈论武功的人以弓马为先,却不考察他们的权谋策略;谈论文治的人以文章为首,却不询问他们的经世之才。于是相互攀比,形成了浮夸的风气。

我曾经阅读魏、晋的历史,常常看不起整天空谈的何晏、王衍。最近看到齐、梁的历史,有才华的人也不少,但这对于治理国家的混乱又有什么帮助呢?从这一点来看,陆士衡写了《辨亡论》,却不能挽救河桥的失败,养由基射箭能穿透铠甲,却不能阻止鄢陵的溃败,这是显而易见的。

过去赵岐撰写了《御寇论》,山涛陈述了用兵的根本,都是坐在军帐中,暗合孙武、吴起的策略。孔子说‘有德者必有言,仁者必有勇’,那么何平叔、王夷甫怎么能同日而语呢?

我听说人才是随着时代产生的,时代确实需要人才,哪个时代不产生人才,哪个人才不产生时代?所以,物有所求,没有无物的年份;士有所用,没有无士的时代。

有志向的人,无论是富贵还是贫贱,都希望立下功名,希望名声流传于竹帛。所以班超扔掉笔感叹,祖逖击打船桨发誓,这都是因为他们有才华并发挥了作用。

而且知己难逢,英杰难得,那些怀揣美玉而沉沦尘埃,抱持栋梁之才而困于沟壑的人,那些悠悠众生,只看到他们的贫贱,怎么能知道他们的策略呢?所以,汉朝廷拜韩信为将,全军都感到惊讶和嘲笑;蜀国任用魏延,群臣都感到失望。

唉,富贵的人容易做善事,贫贱的人难立功名,就是这个道理!

也有那些身处立功之时,却不能施展自己的志向和策略,虽然被当朝君主所知,最终却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那么贫贱的士人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汉文帝时,魏尚、李广都是边将,担任郡守。文帝不知道魏尚的贤能而将他囚禁,不知道李广的才能而无法任用他。常常感叹李广恨生不逢时,如果是在汉高祖的时代,万户侯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以李广的才气,天下无双,匈奴人都害怕他,称他为‘飞将军’,那时胡骑侵犯,正好可以施展他的才能。文帝却不能重用他,反而感叹他生不逢时。

近来的君主不知道魏尚、李广的贤能,却远想廉颇、李牧。所以冯唐说,即使有廉颇、李牧,如果不能任用,也是很近的事情。

这就是身为当朝君主所知,却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

晋朝的羊祜献计平定吴国,贾充、荀勖阻止了他的计划,羊祜叹息说:‘天下不如意的事情常常占七八成。’因为荀勖、贾充的意见不同,所以没有大规模的行动。

这就是身处立功之时,却不能施展自己的志向。

而那些布衣韦带的人,怀揣一计,抱持一策,上书朝廷,希望早晨上朝晚上就被召见,怎么可能呢?

我请求朝廷遍访内外文武五品以上的官员,是否有一些像羊祜那样有智谋,像李广那样有武艺的人,在任用与不任用之间,不能施展他们的才能。

我衷心希望朝廷发布宽大的诏令,让每个人都能够说出自己的志向。不要让像汲黯那样直率的气概,在淮阳卧死。

像董仲舒那样的大才,地位却屈居于诸侯相之下。

还有:

我听说帝王之道,致力于推崇经略。经略之术,必须依靠英才奇士。从国家良将的例子就可以看出。

李靖打败突厥,侯君集消灭高昌,苏定方开辟西域,李勣平定辽东,虽然依靠国威,也是他们的才能所致。

古语说:‘人无恒常之俗,政有理乱之别,兵无强弱之分,将有能否之别。’从这一点来看,安定边疆,建立功名,在于良将。

所以赵充国征讨先零,冯子明讨伐南羌,都是策略得当,机会把握得恰到好处,这是良将建立功业的证明。

然而军事的使用,是王者的大事,关系到国家的存亡。如果任用得当,就能打击凶恶,遏制暴政。如果任用不当,就会导致国家灭亡,人民遭受灾难。

北齐的段孝玄说:‘掌握大军的人,就像托着盘子里的水。一俯一仰之间,就可能失误,想要停止又怎么可能呢!’

从这一点来看,周亚夫坚守壁垒挫败吴、楚,司马懿闭营困住诸葛亮,都是上策。这些都是不战而退敌,以全军制胜。

由此可见,大将临战,以智谋为本。汉高祖的英雄气概,还说‘我宁可用智取胜’;魏武帝的才智超群,还是遵循孙武、吴起的兵法。

即使有项羽的气概,袁绍的基业,如果都抛弃智谋,任情行事,最终也会灭亡,何况是那些不如他们的人呢!

而且上智下愚,明暗不同,多算少谋,众寡悬殊。所以魏国任用柏直抵抗汉军,韩信轻视他为小孩子;燕国任用慕容评抵抗秦国,王猛称他为奴才。

即使柏直、慕容评智勇俱无。

中材之人,平时没有智谋,一旦担任元帅之职,就意气风发,自以为所向披靡,不知道有像戎昭那样果敢坚毅、精通《诗经》和《礼记》的人。

所以李信想要用二十万大军单独攻下鄢郢,结果遭到了秦军的羞辱;樊哙愿意带领十万大军横扫匈奴,立刻被季布击败,这都是类似的事情。

现在朝廷用人,往往选择将门子弟,也有因家中有为国捐躯者而被提拔的人。这些人本来就没有过人的谋略,虽然竭尽全力,也难免失败,怎么能让他们担任边疆的重任呢?

后汉的马贤征讨西羌,皇甫规预测他必败;宋文帝派王玄谟收复河南,沈庆之预测他不会成功。

谢玄以书生的身份,抵抗苻坚的天下之众,郗超预测他必胜;桓温带领数万军队,万里袭取成都,刘真长期预测他能够成功。

虽然时代不同,但人事都是可以推测的,大体上可以观察他们的志向和谋略。

明者见微知著,成败之形,自然显露。京房说:‘后人看现在,就像现在看古人。’那么过去的贤人和现在的智者,意境有何不同呢?

在关键时刻,都根据时代来立功,何必去寻找古代的贤人,等待未来的才子呢?

即使论知与不知,用与不用。建功立业的人,只说他们能做什么,不说他们从哪里来;只说他们能做什么,不说他们依靠什么。

像陈汤、吕蒙、马隆、孟观,都出身贫贱,功勋卓著,从未听说他们的家族世代为将。

董仲舒说:‘政治的运用,就像琴瑟,如果不调和,就必须解弦重新调音,才能演奏。’所以,阴阳不和,就选拔士人担任宰相;蛮夷不服从,就提拔士兵担任将领,这就是重新调音的意思。

以四海之广,亿兆之众,其中难道没有卓越杰出的人才?我担心朝廷还没有认真思考,这又有什么远不可及的呢?

还有:

我听说赏赐是礼的基础,惩罚是刑的根本。因此,礼制推崇那些能够充分发挥能力的人,厚待义士使他们不惧死亡,刑罚正直的君子以激励他们的心,对小人则加重惩罚以惩戒他们的过错。那么,赏罚就是国家军队的纪律,政治教化的良药。当纪律被树立起来时,各种事务自然得到管理;当良药被使用时,文武官员都会服从命令。然而,吐蕃人如同蚂蚁和蜜蜂聚集,本来不是强大的敌人,薛仁贵、郭待封接受朝廷的重托,奉命专门征讨,却不能激励像熊罴一样的勇士,趁机扫荡敌人。战败之后,又不能将祸患转化为福祉,因事建立功勋,于是丢弃盔甲,丢弃军队,独自逃跑。幸亏遇到了宽容的政策,罪行仅被削减,国家纲纪如此宽松,怎么能超过这个程度呢?天皇不忘旧恩,收容他们的后续表现,当今朝廷所缺少的,难道仅仅是这一个人或两个人吗?而且,不奖励就不能鼓励善良,不惩罚就不能遏制邪恶。薛仁贵自从在东海宣力以来,没有立下任何战功,却沉迷于金银财宝,贪婪无厌,现在又不加以诛杀,只会纵容邪恶更加严重。我以卑微的身份,干预了不该我管的事情,难道是想离间天皇的君臣关系,对薛仁贵产生厚此薄彼的看法?我只是因为刑罚和赏赐的不公,百年之后都无法恢复,我心中的忧虑,实际上就在这里。

古人说:‘一个国家如果没有赏罚,即使是尧、舜也无法教化。’现在惩罚无法执行,赏赐也难以让人信服,所以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最近出征,虽然有赏格但没有实际行动’。这主要是因为那些才智一般的人不懂得大局,担心赏赐功勋会耗尽国库,关注的是小利,忘记了长远的计划,这就是所谓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且,虽然百姓地位低微,但也不能欺骗他们以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们期待恩泽,必然是因为具体的事情而产生情感。既然有原因,就必须用实际行动来回应,怎么能发布不信任的命令,设立虚假的赏格呢?最近军队出征无功,未必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文子说:‘同样的言语如果先建立信任,那么信任就在言语之前;同样的命令如果能够得到执行,那么诚意就在命令之外。’因此,商鞅移动木头来表示信任,曹操割发来明确法律,这难道是礼制吗?其实是有原因的。自从苏定方平定辽东,李勣攻克平壤,赏赐从未实行,功勋仍然被拖延,几年来的争论,真伪混杂,即使加以淘汰,也无法澄清。我认为这是由于官员不遵守法律,从京城开始,伪功的问题,是主司的过错。错误就在眼前,就在尚书省中,没有听说斩杀一个台郎,或者杀掉一个令史,让天下人知道,天皇怎么能只关注远方而不关注近处呢!神州是文化的源头,万国共同尊敬,文昌是政治的根本,四方以此为准则,治理混乱,就在于这里。因此,我不断揭露这些问题,冒着生命危险说出实话。

明镜是用来照出形象的,往事是用来了解现在的。我虽然不稽古,但请允许我以最近的事情为例。贞观年间,万年县尉司马玄景舞文弄墨,以图谋不轨,太宗看穿了他的奸诈,将他丢弃在都市。等到征讨高丽时,总管张君乂在战斗中不进,被斩首。我认为伪功的罪行比司马玄景还要多;薛仁贵等人战败,比张君乂还要严重。如果早些时候诛杀薛仁贵、郭待封,那么其他将领又怎么会敢在后面失败呢?韩子说:‘慈父多败子,严家无格虏。’这句话虽然小,但可以用来比喻大事。公孙弘曾说:‘君主的问题在于不广大,臣子的问题在于不节俭。’我担心天皇的问题在于不广大,过错在于过于慈爱,这也是日月的一种蚀缺。现在,将吏们大多贪婪暴虐,追求的只有狗马和财物,没有赵奢、吴起散金养士的风范,即使出征,也都是这样的人。我担心吐蕃的平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

天皇对此感到非常惊讶,授予他秘书省正字的职位,让他直接在中书省供职,成为宫内供奉。不久之后,他被任命为监察御史。

文明年间,他被调任为殿中侍御史。那一年,徐敬业在扬州起兵作乱,左玉钤卫大将军李孝逸率军讨伐,武则天命令元忠监督他的军事。李孝逸到达临淮时,偏将雷仁智被徐敬业的先锋部队击败,徐敬业又攻陷了润州,回兵抵抗李孝逸。李孝逸害怕徐敬业的锋芒,按兵不动。元忠对李孝逸说:‘朝廷因为你是王室的亲信,所以委托你处理边疆事务,国家的安危,实际上取决于这一战。而且,海内已经太平很久了,突然听说有叛乱,没有人不关注,都等着看到他被消灭。现在大军停留不前,就会解除远近之人的期望,万一朝廷派其他将领代替你,你将如何逃避延误战事的罪名?幸亏迅速进军,建立大功,否则,灾祸就会降临。’李孝逸同意了他的建议,于是整顿士兵,准备进攻。

当时徐敬业驻扎在下阿溪,徐敬业的弟弟徐敬猷率领偏师逼近淮阴。元忠请求先攻击徐敬猷,众将领都说:‘不如先攻击徐敬业,如果徐敬业被打败,那么徐敬猷就会不战而擒。如果攻击徐敬猷,徐敬业会率军救援,我们就会腹背受敌。’元忠说:‘不是这样的,敌人的精锐部队都在下阿,他们像蚂蚁一样聚集而来,只求一决胜负,万一失败,大事就完了。徐敬猷本来就是一个无赖,不懂得战斗,他的部队人少力弱,人心容易动摇,大军一到,必然能够取胜。一旦击败徐敬猷,我们就可以乘胜前进。如果他们救援淮阴,根据路程计算,他们来不及,又担心我们进攻江都,一定会拦截我们于中途。他们就会疲惫,我们则以逸待劳,必定能够击败他们。就像追逐野兽一样,先捕捉弱小的,怎么能放弃必胜的弱兽,去追逐强大的敌人呢?恐怕不行。’李孝逸同意了他的建议,于是率军攻击徐敬猷,一战而将其击败,徐敬猷逃脱。李孝逸于是进军,与徐敬业隔溪对峙。前军总管苏孝祥被敌人击败,李孝逸又害怕,想要撤退。起初,徐敬业到达下阿时,有一颗流星坠落在他宫中,到了这个时候,有一群乌鸦在阵地上噪叫,元忠说:‘根据这个征兆,敌人就要失败了。风顺荻干,火攻有利。’他坚决请求决战,最终平定了徐敬业。元忠因功被提升为司刑正,后来又升任洛阳令。

不久之后,他被陷害入周兴的案件中,将被处决,武则天因为元忠有讨平徐敬业的功绩,特别免他死罪,将他流放到贵州。当时负责传达敕令的人即将到达市场,先让传呼,监刑的人立刻释放了元忠,让他起身。元忠说:‘我不知道敕令的真实性,怎么能轻举妄动。’他慢慢地等待宣读敕令,然后起身表示感谢,观看的人都赞叹他在临刑时神色不变。圣历元年,他被召回,授予侍御史的职位,后来又提升为御史中丞。他又被来俊臣、侯思止陷害,再次被流放到岭表。后来又回到朝廷,再次被授予御史中丞的职位。元忠前后三次被流放,当时人们都认为他无罪。武则天曾经问他:‘你多次背负恶名,为什么?’他回答说:‘我就像一只鹿,那些罗织罪名的人,就像猎人,只是需要我的肉来做汤。这些人杀我以求成名,我有什么罪呢?’

圣历二年,他被提升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检校并州长史。不久之后,他被授予银青光禄大夫的职位,升任左肃政台御史大夫,兼任检校洛州长史。他的政治以清廉严格著称。长安年间,相王担任并州元帅,元忠担任副帅。当时奉宸令张易之曾经纵容他的家奴欺压百姓,元忠鞭打并杀死了他,权贵们无不敬畏。当时突厥和吐蕃多次侵犯边塞,元忠都担任大总管抵抗他们。元忠在军队中,只保持谨慎自守,最终没有取得任何战果,但也从未失败过。

中宗在春宫的时候,元忠担任检校太子左庶子的职务。当时张易之、昌宗的权势和宠爱日益增强,整个朝廷都依附于他们。元忠曾经向武则天上奏说:‘我承蒙先帝的关怀和陛下的大恩,如果不忠诚地为国家而死节,让小人得以接近君王,那是我个人的罪过。’武则天对此不悦。易之和昌宗因此怀恨在心。由于武则天身体不适,他们便诬陷元忠和司礼丞高戩暗中策划,说:‘皇上已经年老,我们应当扶持太子来统治天下。’武则天被他们的话所迷惑,于是下令将元忠逮捕入狱,并召集太子、相王以及各位宰相,让昌宗和元忠等人当庭对质,反复辩论,无法作出决定。昌宗又让凤阁舍人张说作证指控元忠。张说起初假装答应,等到武则天召见张说审问时,张说确凿地称元忠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武则天这才意识到元忠是被诬陷的,但由于昌宗的原因,还是特别将他贬为端州高要尉。

中宗登基后,当天就派人快马加急召回元忠,任命他为卫尉卿、同中书门下三品。十天后,又升任兵部尚书,继续负责政事。不久后,他被提升为侍中,兼任检校兵部尚书。当时武则天去世,中宗守丧期间,很多事都不亲自处理,军国大政,几天内都委托给元忠处理。不久后,他被任命为中书令,加授光禄大夫,连续封为齐国公,负责监修国史。神龙二年,元忠与武三思、祝钦明、徐彦伯、柳冲、韦承庆、崔融、岑羲、徐坚等人共同撰写了《则天皇后实录》二十卷,并编纂了一百二十卷的文集上奏。中宗对此表示赞赏,赐给元忠一千段布匹,还封他的儿子卫王府谘议参军升为任城县男。当时元忠特别受到宠爱,在朝中掌权。起初元忠在武则天朝代担任宰相,人们认为他公正清廉。到这时再次掌管政事,天下人都期待他能有所作为。元忠于是亲近权贵,压制排斥寒门才俊,最终未能赏善罚恶,努力改善时政,因此受到一些人的批评。

四年秋天,元忠代替唐璟担任尚书右仆射,兼任中书令,仍然负责兵部尚书的事务,继续监修国史。不久后,元忠请求回乡扫墓,皇帝特别赐给他锦袍一件、银子一千两,并派四名骑士陪伴他,亲自写下敕令说:‘穿着锦衣在白天游玩,就在今天;分发金币施舍,就在这个时刻。’元忠回到家乡后,竟然将银子私藏起来,没有施舍给任何人。等他回来后,皇帝又亲临白马寺迎接慰劳他,对他的恩遇如此。

这时,安乐公主曾私下请求废除节愍太子,立自己为皇太女。中宗向元忠询问意见,元忠坚决表示不可,事情才作罢。不久后,他被提升为左仆射,其他职务保持不变。元忠又痛恨武三思专权,心中常常愤慨叹息,想要除掉他。三年秋天,节愍太子起兵诛杀武三思,元忠和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都暗中参与了这件事。太子杀了武三思后,又率兵到皇宫前,打算请求废除韦后为庶人,在永安门遇到元忠的儿子太仆少卿升,强迫他支持自己。太子军队到达玄武楼下,李多祚等人犹豫不决,元忠也摇摆不定,因此未能成功,升被叛军所杀。中宗因为元忠有平定叛乱之功,又素来受到高宗、天后尊重,最终没有因为升的死而责怪元忠,仍然信任他。

这时,武三思的党羽兵部尚书宗楚客和侍中纪处讷等人指控元忠和升,声称他们一直与节愍太子同谋叛逆,请求诛灭他们的三族,但中宗不同意。元忠害怕自己不得安宁,上表坚决请求退休。皇帝亲自写下敕令,同意他辞去左仆射职务,以特进、齐国公的身份退休在家,仍然参加每月的朝会。宗楚客等人又让右卫郎将姚庭筠担任御史中丞,命令他弹劾元忠,因此元忠被贬为渠州员外司马。侍中杨再思、中书令李峤都按照宗楚客的旨意,将元忠定罪,只有中书侍郎萧至忠公正地认为应当宽恕他。宗楚客大怒,又派给事中冉祖雍和杨再思上奏说:‘元忠既然犯了叛逆之罪,就不应该再授予内地官职。’于是将他贬为思州务川尉。不久后,宗楚客又让御史袁守一上奏说:‘武则天在三阳宫身体不适时,内史狄仁杰奏请陛下监国,元忠秘密上奏说不可。据此可知,元忠怀有叛逆之心已久,请求严厉惩处他。’中宗对杨再思等人说:‘我认为这是守一大错。臣子事奉君主,必须一心一意,怎么会有君主稍微有些不适,就请求太子处理事务的情况?这显然是狄仁杰偏袒私情,没有看到元忠有什么过失。守一借机罗织元忠的罪名,这哪里是道理。’宗楚客等人于是停止了行动。元忠在前往涪陵途中去世,享年七十多岁。景龙四年,追赠尚书左仆射、齐国公、本州刺史,并命令有关部门提供灵柩将他送回故乡。睿宗登基后,下令将他陪葬在定陵。景云三年,又下令说:‘已故左仆射、齐国公魏元忠,代代受到人们的敬仰,时人称为国良。历经三朝,都展现了他的忠诚和效力。晚年被贬谪,很多并非他的过错。应当特别恢复他儿子的著作郎晃实封一百户。’开元六年,追赠谥号为贞,他的两个儿子升和晃。

韦安石,京兆万年人,是周朝大司空、郧国公孝宽的曾孙。他的祖父韦津,在大业末年担任民部侍郎。隋炀帝前往江都时,命令韦津与段达、元文都等人在洛阳留守,并检校民部尚书事。李密逼近东都时,韦津在上东门外抵抗。兵败后,被李密俘虏,等到王世充杀死元文都等人,韦津独自幸免于难。李密失败后,返回东都,王世充称帝,对韦津非常信任。等到洛阳平定后,高祖与韦津有旧交,任命他为谏议大夫,检校黄门侍郎。后来外放为陵州刺史,去世。他的父亲韦琬,担任过成州刺史。他的叔叔韦琨,是户部侍郎。韦琨的弟弟韦璲,担任过仓部员外郎。

韦安石参加了明经科考试,连续被任命为乾封尉,苏良嗣对他非常礼遇。永昌元年,他被三次提升为雍州司兵,当时苏良嗣担任文昌左相,对韦安石说:‘大材应当得到大用,你为何要在州县中白白浪费时间呢?’特别推荐他给武则天,武则天提拔他为膳部员外郎、永昌令、并州司马。武则天亲自写下敕令慰劳他说:‘听说你在那里,各种事务都处理得很好,你的善政在能干的官员中显现,你的仁明在镇抚中体现。这样称职,我很欣慰。’不久后,他被任命为并州刺史,又历任德州、郑州刺史。韦安石性格稳重,很少言笑,为政清廉严格,所到之处,官吏和百姓都敬畏他。久视年间,他被提升为文昌右丞,不久后又被任命为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兼任太子左庶子。长安三年,他被任命为神都留守,兼任判天官、秋官二尚书事。后来与崔神庆等人一同担任侍读,不久后负责纳言事务。这一年,他又被任命为检校中台左丞,兼任太子左庶子、凤阁鸾台三品,职务保持不变。

当时张易之兄弟和武三思都依仗皇帝的宠爱而滥用权力,王安石多次羞辱他们,因此被易之等人所忌恨。有一次在内殿举行宴会,易之邀请了几位蜀地商人宋霸子等人在前边赌博。王安石上疏奏报说:‘蜀地商人是低贱之辈,不应当参加这样的宴会。’于是回头命令左右的人将他们驱逐出去,在座的宾客都吓得脸色大变。武则天认为王安石的言辞正直,对他深表慰勉。当时凤阁侍郎陆元方也在座,退席后对人说:‘这真是真正的宰相,我们这些人都比不上他。’武则天曾到兴泰宫,想要走捷径,王安石上奏说:‘即使是千金之子,也应有避免跌落危险的地方,作为万乘之尊的皇帝,更不应该轻易冒险。这条路刚刚建成,没有坚固的自然基础,皇帝的车队经过,我们怎么敢不请罪呢。’武则天立刻下令车驾回转。王安石不久又上奏易之等人的罪状,最初有敕令让王安石和夏官尚书唐休璟审问,但事情还没结束就发生了变故。四年,王安石被外放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

神龙初年,被召回朝廷任命为刑部尚书。这一年,他又升任吏部尚书,重新掌管政事。不久代替张柬之担任中书令,封为郧国公,因为曾经担任过宫僚,赐予实封三百户,又兼任相王府长史。不久转任户部尚书,再次担任侍中,负责监修国史。中宗和庶民曾经因为正月十五夜的庆典,到他的家中,赏赐的东西数不胜数。又中宗曾经到安乐公主城西的池馆,公主准备了船只,邀请皇帝乘坐楼船,王安石劝阻说:‘乘坐轻舟,风险不可测,我恐怕这不是皇帝应该做的事情。’于是皇帝就停止了这一行动。

睿宗即位后,任命他为太子少保,改封为郇国公。不久又历任侍中、中书令。景云二年,加封开府仪同三司。当时太平公主和窦怀贞等人暗中图谋不轨,想要拉拢王安石参与其中,公主多次派儿子女婿唐晙邀请王安石到家中,但王安石最终拒绝不去。睿宗曾经秘密召见王安石,对他说:‘听说朝廷都倾向于太子,你为什么不加以察觉呢?’王安石回答说:‘陛下怎么能说出亡国之言,这一定是太平公主的计谋。太子对国家有大功,仁德明智,孝顺友爱,天下人都称赞他,希望陛下不要听信谗言而受迷惑。’睿宗惊讶地说:‘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太平公主在帘子后面偷听,于是散布谣言,想要让王安石受到审问,幸好郭元振保护他免于灾难。不久王安石被升任尚书左仆射,兼任太子宾客,依旧担任中书门下三品,虽然名义上给予他崇高的荣誉,实际上却剥夺了他的权力。那年冬天,他被免去知政事,封为特进,充任东都留守。太常主簿李元澄,是王安石的亲家,他的妻子去世后,王安石的妻子薛氏怀疑是李元澄先前的宠婢下毒害死她。那个婢女已经嫁人很久了,薛氏派人将她抓来鞭打至死。因此被御史中丞杨茂谦弹劾,被外放为蒲州刺史。不久,转任青州刺史。

王安石最初在蒲州时,太常卿姜皎有所请托,王安石拒绝了他,姜皎非常愤怒。开元二年,姜皎的弟弟姜晦担任御史中丞,因为王安石等人担任宰相时,同样接受了中宗的遗制,宗楚客、韦温删去了相王辅政的辞令,王安石不能纠正这件事,让侍御史洪子舆弹劾他。洪子舆以事情已经经过赦免令为由,坚持认为不可以。监察御史郭震迎合姜皎等人的意思,越级上奏,于是皇帝下诏:‘青州刺史韦安石、太子宾客韦嗣立、刑部尚书赵彦昭等人,在先朝时,曾经受到过优厚的赏赐,因为侥幸而久居朝堂,结党营私,在世人中都有所闻。景龙末年,长蛇之祸横行,在仓促之间,人神共愤,未曾听说有舍生取义、直言不讳的人,于是删去了太上皇辅政的辞令,采用了韦氏临朝的策略。平时隐忍,现在又以崇高的官职,期望他们感到羞愧,稍微改正前非,但他们仍然回心转意,只求安逸荣宠。应该按照贬谪官员的条例,以激励事君的节操。王安石可以担任沔州别驾,韦嗣立可以担任岳州别驾,赵彦昭可以担任袁州别驾,一并设置为员外置。’王安石到了沔州后,姜晦又上奏说:‘王安石曾经检查校定陵的建造,将官物私吞。’皇帝下令符节下达到州里征收赃款。王安石叹息说:‘这只有我死才能解决!’愤怒至极而去世,享年六十四岁。开元十七年,追赠蒲州刺史。天宝初年,因为儿子显贵,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郇国公,谥号文贞。他的两个儿子韦陟、韦斌,都早有名气。

韦陟字殷卿,是关中著名的姓氏之一,人物衣冠,世代荣盛。王安石晚年才有儿子,等到他担任并州司马时,才生下韦陟和韦斌,他们都很聪明,与众不同。韦陟自幼风度翩翩,独立不群,王安石特别喜爱他。神龙二年,王安石担任中书令,韦陟才十岁,就被任命为温王府东阁祭酒,加封朝散大夫,后来多次升迁,担任秘书太堂丞,有文采,擅长隶书,文人、秀士都愿意拜访他。开元初年,遭遇父亲去世,守丧期间行为过分。从此闭门不出八年,和弟弟韦斌互相勉励,探讨经典,白天黑夜都不放弃,文采出众,都有盛名。当时有才华的名士王维、崔颢、卢象等人,经常和韦陟唱和交往。广平宋公见到韦陟后感叹说:‘盛德遗范,都在这里了。’历任洛阳令,转任吏部郎中。张九龄作为一代辞宗,担任中书令,推荐韦陟担任中书舍人,和孙逖、梁涉一起掌管文诰,当时的人认为这是美谈。

后来担任礼部侍郎。韦陟喜欢结交后辈,尤其注重文学,即使是文人后生,也没有不熟悉的。以前的主考官选拔人才,都是因为一场考试的成绩,就登科及第,不能完全发挥他们的才能。韦陟首先纠正了这一做法,命令举人自己说明所擅长的诗笔,先试一天,了解他们的长处,然后按照常规进行考核,一点优点都不遗漏,美名传遍道路。后来担任吏部侍郎,常常担心有人冒名顶替,缺额已经很少,选拔人才变得困难,正式调任的人被排挤,假冒的人却冒进而入。韦陟刚正不阿,风度严正,选拔的人怀疑他有瑕疵,审查追问,没有不低头认罪的。每年都能赎得数百个缺额,以等待那些等待机会的人,他常常对亲近的人说:‘如果让我知道铨衡一两年,就没有人可以选拔了。’

韦陟门第豪华,早年就进入清贵之列,侍女阉人,排列在左右的就有十几个,衣服书籍药品食物,都有专人管理,而车马仆人,势力与王侯之家相当。自认为才德兼备,坐享三公之位,很以简朴高贵自居,善于吸纳后辈,和同僚朝要相比,他视若等闲。如果是以道义相知,无论贵贱,布衣之士都愿意虚席以待,时人因此非常敬重他。

李林甫嫉妒他,将他外放为襄阳太守,兼任本道采访使,又改任陈留采访使,再加封银青光禄大夫。天宝年中继承封为郇国公,因为亲戚关系连累,被贬为钟离太守,再贬为义阳太守。不久移任河东太守,充任本道采访使。

天宝十二年入京参加考试,在华清宫。右相杨国忠嫉妒他的才华和声望,担心他将来会担任宰相,于是引荐河东人吴象之对他说:‘你能让人诬告韦陟吗?我让你担任御史。’吴象之说:‘能。’于是诬告韦陟和御史中丞吉温勾结,想要陷害朝廷,又诱使韦陟的侄子韦元志作证。韦陟因此被贬为桂州桂岭尉,未到任,再次被贬为昭州平乐尉。

安禄山叛乱,攻陷洛阳,韦陟的爱弟韦斌被叛军俘虏。杨国忠想陷害韦陟与叛军有勾结,暗中派官员监视他的住所,想要合谋让韦陟因忧虑而死。他的士人朋友劝韦陟说:‘以前张燕公被流放,藏在陈家,才免于危难。朝廷的命令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谁敢申诉?不如轻舟千里,暂时泛舟在溪洞之间,等待事情平息后再出来,难道不是很好吗!’韦陟感慨地回答:‘我对国家一直忠诚,不只是这一代。何况我素来秉持的心意,没有辜负神明,既然命运如此,我怎敢逃避刑罚?燕公的计策,虽然出于好意,但我不能接受。’于是辞谢了他们,然后坚定地卧床不起。

过了一年多,潼关失守,肃宗在灵武即位,任命韦陟为吴郡太守,兼江南东道采访使。还没到郡里,肃宗派宦官贾游严手诏召回他。还没到凤翔,遇到江东永王李璘擅自起兵,让韦陟去招抚,任命他为御史大夫,兼江东节度使。韦陟因为季广琛随永王李璘下江,并非他的本意,担心获罪出逃,还没有确定去处,于是上表请求任命季广琛为丹阳太守、兼御史中丞、沿江防御使,以安抚那些不安定的势力。因此与淮南节度使高适、淮西节度使来瑱等同至安州。韦陟对高适、来瑱说:‘现在中原还未收复,江淮地区动荡,人心的安危,就在今天。如果不结盟表示诚意,向四方展示,让人们知道三位节度使同心协力,万里同心,就难以成事。’韦陟推举来瑱为地主,于是写下盟书,登坛向众人发誓说:‘淮西节度使、兼御史大夫来瑱,江东节度使、御史大夫韦陟,淮南节度使、御史大夫高适等,肩负国家的威命,各镇守一方,团结三方,剪除凶恶之人,好坏一致,没有异心。有违背这个盟约的,将丧命灭族。天地神明,祖宗神灵,都见证了这些话。’韦陟等人的言辞慷慨激昂,泪水与血一起流下,全军感动,无不泪流满面。此后,江表立碑来纪念他们的忠诚。

不久,有诏令韦陟前往行在。韦陟因为季广琛虽然接受了恩命,但还是犹豫不决,担心后来发生变故,灾祸会落到自己头上,想要前往招抚,然后再前往征召,于是派使者上表,恳切地表达了他的紧急情况。韦陟急驰至历阳,见到季广琛,并宣布恩旨,慰劳士兵并赏赐,韦陟自己用几匹私马赐给他,安抚了他的疑虑。当天就前往行在,拜见肃宗,肃宗非常器重他,任命他为御史大夫。拾遗杜甫上表论述房琯有大臣的风度,是真正的宰相之才,但圣朝不容,言辞迂腐,肃宗令崔光远与韦陟及宪部尚书颜真卿一同审讯他。韦陟因此入奏说:‘杜甫所论述的房琯之事,虽然被贬谪,但并未失去谏臣的气度。’皇上因此疏远了杜甫。

当时朝臣站立班次多不整齐,甚至有班头相互吊唁哭泣的,于是罢免了韦陟的御史大夫职务,由颜真卿接任,授予吏部尚书。此后,担任事务的宠臣都是新任用的,望风畏惧,道路竟无人敢行。因为同宗的人砍伐了他的墓柏,他未能禁止,被贬为绛州刺史。乾元二年,入朝任太常卿。吕諲再次入相,推荐他为礼部尚书、东京留守,判尚书省事,兼东京畿观察处置等使。逆贼史思明逼近河洛,副元帅李光弼提议守卫河阳,让韦陟率领东京官员入关回避,于是命令士兵守卫陕州。有诏令升任吏部尚书,留守职务照旧,命令他停留在永乐,不允许他到京城,等待李光弼收复河洛,让韦陟继续留守。

韦陟早就有辅佐皇帝的愿望,曾一度被李林甫、杨国忠排挤。等到中原战事兴起,天下大事繁多,韦陟常常自认为有治理国家的才能,却遭到年轻人的诽谤,明主怀疑他,常常郁郁不得志,于是感叹说:‘我的道路到此为止了吗?有志向却不能实现,难道不是天命吗!’因此生病,上元元年八月,在虢州去世,时年六十五岁,追赠荆州大都督。永泰元年,诏令说:‘竭尽忠诚的臣子,死后其忠诚不灭,忠于君上的节操,行为始终无私,考虑其一生,确实是符合常理的。因此赠予金紫光禄大夫、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充东京留守、兼判留司尚书省事、东京畿观察处置使、上柱国、郇国公韦陟,他敦厚敏捷,正直端严,弘扬典礼,树立正人君子,学识渊博,文采高雅。最近咨询旧德,保护成周,关注郊外,资助其稳固。然而凶恶的胡人逼近河洛,命令他居住在陕、虢,等待剪除他们。才加上喉舌之荣,却突然患上寒露之疾。正期待他能享有高寿,希望他能康复,却突然去世,深感震惊和悲痛。升车而复,以表达三份恩典;在窗前加冠,应该增加八座之宠。可以追赠尚书左仆射。’太常博士程皓建议谥号为‘忠孝’。刑部尚书颜真卿认为忠诚就是以身许国,见危致命,孝顺就是早晚侍奉,取乐家庭,这两者难以兼得,因此不宜用‘忠孝’作为谥号。主客员外郎归崇敬又提出异议,争论不休。右仆射郭英乂不懂得其中的道理,请求按照太常的建议上奏。韦陟的儿子韦允。

韦斌,景云初年,安石为宰相时,被任命为太子通事舍人。他早早就修整自己,崇尚文艺,容貌举止严肃,有大臣的风度,与哥哥韦陟齐名。开元十七年,司徒薛王业为女儿求婚,以韦斌的才华和身份,被推荐配婚。后来升任秘书丞。天宝初年,转任国子司业,徐安贞、王维、崔颢等当代文人,特别推崇他。天宝中,被任命为中书舍人,兼集贤院学士。哥哥韦陟先任中书舍人,不久后升任礼部侍郎。韦陟在南省时,韦斌又掌管文诰。后来改任太常少卿。天宝五年,右相李林甫陷害刑部尚书韦坚,韦斌因为亲戚关系被贬为巴陵太守,后来移任临安太守,加封银青光禄大夫。韦斌被授予五品官时,哥哥韦陟为河东太守,堂兄韦由为右金吾将军,韦縚为太子少师,四人同时位列公卿,衣冠之盛,少有可比。

十四年,安禄山叛乱,攻陷洛阳,韦斌被叛军俘虏,被任命为伪黄门侍郎,忧愤而死。等到收复两京,肃宗乾元元年,追赠秘书监。安石的兄弟韦叔夏另有传记。堂兄的儿子韦抗,远房堂兄的儿子韦巨源。

韦抗,弱冠之年考中明经,多次转任至吏部郎中,以清廉谨慎著称。景云初年,任永昌令,不使用严刑峻法而政令严明。都城事务繁杂,前后为政,宽严适中,无人能比得上韦抗。不久,升任右台御史中丞,官吏百姓到朝廷请求留下他,未被允许,于是在通衢立碑,记录他的遗惠。开元三年,自左庶子出为益州长史。开元四年,入朝任黄门侍郎。

八年,河曲的叛胡康待宾带领部下作乱,朝廷下诏让王抗持节前往安抚。王抗素来没有军事才能,不被敌人所畏惧。在路上拖延逗留不敢前进,因为马失足而生病,最终没有到达叛军所在地就返回了。不久后,以本官身份检校鸿胪卿,代替王晙担任御史大夫,兼管京畿地区的监察事务。当时王抗的弟弟王拯担任万年县令,兄弟俩共同管理本地区,当时的人们都以他们为荣。后来因为推荐御史不当,被调出京城担任安州都督,后来又转任蒲州刺史。十一年,回到京城担任大理卿,同年取代陆象先担任刑部尚书,不久后又分管吏部选拔事务。十四年去世。王抗在任职期间以清廉节俭自守,不追求产业,到去世时,丧事几乎无法负担。唐玄宗听说他贫穷,特别下令提供灵柩,将他送回故乡。追赠太子少傅,谥号贞。

王抗担任京畿按察使时,推荐奉天尉梁升卿、新丰尉王倕、金城尉王冰、华原尉王焘担任判官及度支使,后来梁升卿等人都名声显赫,当时的人们认为王抗有识人之明。

巨源是周京兆尹总曾孙。祖父匡伯,继承祖爵郧国公,入隋后改封舒国公,官至尚衣奉御。巨源在武则天时期多次升迁至司宾少卿,转任司府卿、文昌右丞、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三年,转任夏官侍郎,仍然担任平章事。他有管理才能,负责审核宫内文案,虽然被下属怨恨,但也因此得到了一些利益。证圣初年,被外放为鄜州刺史,不久后担任地官尚书、神都留守。长安二年,被召入京城转任刑部尚书,又加封太子宾客,再次担任神都留守。

神龙初年,入京担任工部尚书,封为同安县子。后来又升任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进封为郇县伯。当时安石担任中书令,因为巨源是安石的近亲,被免去知政事。巨源不久后升任侍中、中书令,进封为舒国公,成为韦后三等亲属,被叙为兄弟,编入宗谱。这一年,巨源奉命与唐休璟、李怀远、祝钦明、苏环等人制定《垂拱格》及《格后敕》,共计二十卷,颁布施行。当时武三思在贝州有数千户封地,当时正值大水,刺史宋璟建议减免租庸及封丁,巨源认为虽然谷物被淹没,但桑蚕还在,可以征收庸调,因此河朔地区的户口大量流失。

景龙二年,顺天翊圣皇后的衣箱中裙子上有五彩云出现,过了很久才消失,巨源认为这是非常吉祥的征兆,请求公布天下,得到了允许。中宗又让画工画出其形状给百官看,并大赦天下,内外五品以上的官员的母亲和妻子各增加封地。当时中宗非常相信符瑞,巨源也支持他的迷信。这一年,星星坠落如雷,野鸡都鸣叫,这些征兆如此,但巨源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他与韦皇后有亲戚关系,迎合官爵,怀疑他引导,以效仿武则天。当时有骁卫将军迦叶志忠、太常少卿郑愔、兵部尚书宗楚客、右补阙赵延禧等人,有的暗中劝告,有的上表章,错误地解释符瑞,结党营私,取悦他人,有见识的人对此感到愤慨。

景龙三年,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仍然负责政事。不久后,又被任命为尚书令、同中书门下三品,继续监修国史。当时国家将在南郊举行大典,而巨源迎合韦后的旨意,与祝钦明一同提议,认为皇后应该协助郊祀,最终皇后成为亚献,巨源成为终献,还让大臣的女儿担任斋娘。等到韦庶人事件时,家人让巨源逃跑藏匿,巨源说:‘我国的大臣,怎能听说有难而不去赴难?’于是他出门,在都街上被乱兵杀害,时年八十。

睿宗即位后,追赠他为特进、荆州大都督。太常博士李处直提议给巨源谥号为‘昭’。户部员外郎李邕反驳说:‘武三思推荐他担任宰相,韦后托他为亲,无功受封,无德受禄,与安石同族却丑化他,与其他人结党,谥号为‘昭’,恐怕不合适。’当初,巨源与安石交替担任宰相,当时人们认为他们之间感情不和,所以李邕这样评价他。李处直仍然坚持按照之前的谥号确定。

李邕又说:古代的谥号,在于鼓励或抑制,旨在杜绝小人的恶行,希望培养君子的风气。所以行善者即使活着也不追求官位,死后也没有名声,这是贤达者砥节的表现;行恶者即使活着有所侥幸,死后也会受到惩罚,这是邪僻者改变心性的原因。唉!巨源曾经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却听从了错误的意见,与恶人结党,怀有悖逆之心,协助群凶的阴谋,苟且偷生,贪图厚禄。自以为宰相之尊,不崇朝就遭受祸害,这是鬼神都能诛杀的。他只是一个平民,未受命就擅自处决他人,这是人都能诛杀的。幽明之间的愤怒,由此可见,天地之心,也由此可见。

不久前,皇运中兴,功臣辅佐政治。时序未久,邪恶之人掌握权力,奸邪之徒在私门中封官,忠诚正直之人在边郡被贬。巨源在这个时候,正掌权。他与韦后有什么亲近,却结为兄弟;对国家有什么贡献,却连续担任高官。这是暗中与中官勾结,迎合武氏,依托城社的稳固,破坏皇家基业。这是他的第一个罪状。

国家的重大事务,在于祭祀和军事,按照礼经,在郊祭中展示。这是为了对天地表示敬意,弘扬祖宗,报告成功,观察天下。以前亚献,没有听说过妇女,韦后怀有悖逆之心,怀有自达之意,暗中图谋帝位,议论篡位,登上祭坛,接受皇帝的命令,准备参与家事,不遵守国家法度。巨源在前面开创了先例,悖逆之事在后面逐渐形成。当时有礼部侍郎徐坚、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彭景直等都表示不同意。这是他的第二个罪状。

又因为上天不保佑,先帝中毒,悔恨无及,韦后将要篡位。计划未成,逆心仍然存在,犹豫不决,仓促中犯下错误。于是太平公主假传圣旨,上官昭容伪造遗诏,因此当今皇帝得以辅政,韦后参与谋划。大业即将完成,但休命中断,责任在于巨源踩着韦温的脚,宗楚客迎合巨源的耳朵,枭鸣狼顾,相互惊吓,让韦后临朝,让韦温掌权。这是他的第三个罪状。

又因为人是国家的根本,财富聚集了人民,剥夺了他们的财富,人心就会离散,没有人民,国家根本何在。巨源多次担任台辅,专行征税,废除法律,崇尚侵夺,树敌天下,剥削百姓,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户口减少。何况武三思的封地,在贝州,当时正值连绵阴雨,灾害频发。减免租庸,申令明确,不是今天才有,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武三思担心他的封地,巨源提出这个不同寻常的建议,认为谷物被淹没,虽然没有粮食,但桑蚕还在,可以征收庸调。这导致河朔地区的百姓,沿海地区的妇女,离开家乡,卖掉子孙,饥寒交迫,日夜奔命。这是他的第四个罪状。

但巨源出身于华宗,连续几代在朝为官,担任万国的宰相,处于众人仰望之地,居住在光辉照耀的房屋中,承担着山一样的重任,现在却妄加赞誉,怎么能分摊诽谤呢!

当时虽然不采纳邕议的建议,但议论的人还是认为它是正确的。巨源和安石以及则天时的文昌右相,都是五服之内的亲戚,其余的近亲至大官者有数十人。

赵彦昭是甘州张掖人。他的父亲赵武孟,最初以骑马狩猎为生。曾经捕获肥美的猎物送给母亲,母亲哭泣着说:‘你不读书却这样狩猎,我对你的期望已经没有了。’最终没有吃那顿饭。赵武孟感动并努力学习,于是广泛阅读经史。考中进士,官至右台侍御史,撰写了《河西人物志》十卷。

赵彦昭年轻时以文辞闻名。中宗时期,他多次升迁,官至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修国史,担任修文馆学士。景龙四年,金城公主出嫁吐蕃赞普,中宗任命赵彦昭为使者,赵彦昭因为已经担任外使,担心失去宠爱,非常不高兴。司农卿赵履温私下对他说:‘您是国家的辅佐大臣,却只是一个使者,这不是很卑鄙吗?’赵彦昭问:‘那该怎么办呢?’赵履温因此暗中托付安乐公主秘密上奏挽留他,中宗于是派遣左骁卫大将军杨矩代替赵彦昭前往。

睿宗时期,赵彦昭被任命为凉州都督,治理政事清严,将士以下都感到恐惧。他又担任宋州刺史,后来入朝担任吏部侍郎,又担任刑部尚书、关内道持节巡边使、检校左御史台大夫。

赵彦昭一直与郭元振、张说友好。在萧至忠等人被处决后,郭元振、张说等人声称赵彦昭曾秘密图谋此事,于是以功晋升为刑部尚书,封为耿国公,赐予实封一百户。殿中侍御史郭震上奏说:‘赵彦昭因为女巫赵五娘的邪术扰乱常道,假托为众姑母,暗中支持她。既然已经扶持她,就登上了台阶。驾车到门前,穿着妇女的衣服;带着妻子去拜访,表达如同亲子之情。当时南宪直臣,以严法弹劾他,暂时降低了他的官职,不久又晋升为宠信之官。同恶相济,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天地交泰,宇宙再次清明,如果不加以贬低,法律将如何安置?请将此事交付紫微黄门,按照法律处理。’不久,姚崇入朝为相,非常厌恶赵彦昭,因此多次贬低他为江州别驾,最终去世。

萧至忠是秘书少监德言的曾孙。年轻时在朝廷做官,以清廉谨慎著称。曾经与朋友在路上约定见面,遇到风雪严寒,大家都跑到屋檐下躲避。萧至忠说:‘怎么能与人约定而求安失信呢?’他独自没有离开,大家都感叹佩服。神龙初年,武三思擅权,萧至忠依附他,从吏部员外郎提拔为御史中丞。后来升迁为吏部侍郎,仍兼任御史中丞。凭借武三思的势力,掌管选拔官员时无所顾忌,请托杜绝,威风大行。不久升迁为中书侍郎,兼任中书令。

节愍太子诛杀武三思后,武三思的党羽宗楚客、纪处讷命令侍御史冉祖雍上奏说:‘安国相王和镇国太平公主也与太子密谋起兵,请逮捕他们交由司法部门审讯。’中宗召见萧至忠命令他调查此事,萧至忠哭着上奏说:‘陛下拥有四海,尊贵为天子,难道不能保护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不让他们受到陷害吗?国家的存亡,实际上就在于此。我虽然愚昧,但私下认为陛下不应该这样做。《汉书》中说:‘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希望陛下仔细考虑这番话。而且过去则天皇后想要让相王做太子,王连续几天不吃饭,请求迎立陛下。坚决推让的诚意,天下人都在传说,足以证明冉祖雍等人所奏,都是虚构的。’皇帝深深采纳了他的话,于是停止了此事。不久转任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至忠上疏陈述时政,说:

我听说君王设立各种职位分派事务,为人民寻求治理之道,寻求治理的方法,必须在选用贤才。得到合适的人选,公务就能得到妥善处理,不是合适的人选,那么他的官职就像空缺一样。官职空缺,事情就会废弃,事情废弃,人民就会受到损害,逐渐导致衰败,大多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最近选拔官员,任命政务官员,有的因为特殊才能而升迁,大多不是因为品德高尚。都是因为依靠权贵,互相粉饰,只要能得官就满意,从来没有长远打算,上下互相欺骗,谁愿意提出意见?我听说官爵是公共的器物,恩宠是私人的恩惠,只能用金钱布匹来丰富,用粮食酒肉来享用,以保持私人的恩惠。如果用公共的器物作为私人的用途,那么公共的议论就无法实行,而劳动人民就会解散;用小的私利来妨碍大的公正,那么私人的请托就会打开,而正直的言路就会断绝,小人相继晋升,君子之道就会消亡,一天天削减,最终导致衰败的,是因为官员不是合适的人选。过去汉代的馆陶公主为儿子求取郎官,明帝对她说:‘郎官上应列宿,出外担任百里之长的官职,如果不是合适的人选,那么人民就会受到他的损害。’只赐予了十万钱。这就是至公之道不亏损,恩宠私情没有改变,良史直言,将成为美谈,至今人们还在称颂,不愿停止。

现在官位已经很多,冗余的官员成倍增加,求官的人没有满足,日复一日地增加。陛下降下无尽的恩泽,近亲的请求没有限度,卖官谋利,为了私利而徇私枉法。台寺之内,官员们衣冠华丽,官职越来越轻,恩赏越来越多。贪婪的人冒进而不知廉耻;正直的人知道困难而退缩。有才能的人不用,用的人没有才能,两相比较,十有五是这种情况。因此人们不效力,而官员不是合适的人选,想要寻求治理之道,实际上也很难。

我私下看到宰相和亲近的大臣的子弟,大多占据着美好的官位,这些都是权贵亲戚,很少有才艺,互相嘱托,空占官位。《诗经》中说:‘东方人的子弟,勤劳却不被赏赐。西方人的子弟,衣着华丽。私人的子弟,百官都去试用。或者用酒,不用浆。衣冠华丽,却不以德行衡量。’这是说王政不公平,众官废职,私人的子弟,在荣华富贵中试用,不是合适的人选,只是增加他们的装饰。

我愚蠢地希望陛下思考居安思危的意义,实行改变策略的方法。珍惜爵位和赏赐,审慎评估才能和见识,官位没有虚授,人们必须担任官职,提拔有才华的人到核心位置,贬退不称职的人到闲散之地,政令统一,威严和恩惠以诚信为本,私情不损害公义,情感不违背法律,那么天下就幸运了。我私下看到永徽年间的旧例,宰相的子弟多在地方任职,不仅是为了抑制强大的宗族、分摊大族,也是为了贬退不称职的人、选择贤才。我愚蠢地希望陛下远追旧典,近遵先圣,特别颁布明确的命令,让宰相以下以及各司长官的子弟,都改任地方官职,希望他们分任四方,共同使百姓安宁,内外统一,远近人民都得到安宁。

上疏没有被采纳。

第二年,代替韦巨源担任侍中,仍然继续修史。不久升迁为中书令。当时宗楚客、纪处讷暗中怀有奸计,自行结党营私,韦巨源、世再思、李峤都唯诺自保,无所匡正。萧至忠处于其中,保持正直之道,时人议论一致,非常重视他。中宗也说:‘在各位宰相中,萧至忠最关心我。’韦庶人又为她已故的弟弟赠予汝南王封号,与萧至忠已故的女儿进行冥婚合葬。等到韦氏失败,萧至忠挖开坟墓,带着女儿的灵柩回家,人们因此讥讽他。萧至忠又把女儿嫁给庶人舅舅崔从礼的儿子。婚礼那天,中宗成为萧氏的婚主,韦庶人成为崔氏的婚主,当时人称‘天子嫁女,皇后娶妇’。

睿宗登基,景云初年,被任命为晋州刺史,很有才能的名声。当时太平公主掌权,至忠暗地里派使者表达意愿,请求调入京城任职。在诛杀韦氏的时候,至忠有一个儿子担任千牛,被叛乱士兵所杀,公主希望至忠因此怨恨,可以和他一起谋划大事,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召见他任命为刑部尚书、右御史大夫,后来又升任吏部尚书。先天二年,再次被任命为中书令。这一年,至忠与窦怀贞、魏知古、崔湜、陆象先、柳冲、徐坚、刘子玄等人共同撰成《姓族系录》二百卷,朝廷下令加封爵位和赐予财物各有不同。不久之后,左仆射窦怀贞、侍中岑羲以及至忠和户部尚书李晋、太子少保薛稷、左散骑常侍贾膺福、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右羽林将军李慈等人与太平公主密谋造反的事情败露,至忠急忙逃入山寺,几天后被捕并处死,家产被没收。至忠虽然清廉节俭,但性格高傲,从不接待宾客,所得的俸禄也没有用来救济他人。等到家产被没收后,财物非常丰富,因此声望顿时一落千丈。他的弟弟元担任工部侍郎,广微担任工部员外郎。

宗楚客是蒲州河东人,是武则天的侄子。他的哥哥秦客,在垂拱年间秘密劝说武则天革命称帝,因此多次升迁至内史。后来与楚客和弟弟晋卿因为贪污被查处,被流放到岭外。秦客死后,楚客等人不久后被召回。楚客多次升迁至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神龙初年,担任太仆卿。武三思掌权时,提拔楚客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晋卿也多次升迁至将作大匠。节愍太子杀死武三思后,军队战败,逃到鄠县,楚客派人追杀他,并命令用他的首级祭奠武三思和崇训的灵柩。韦庶人和安乐公主对他特别信任,不久后升任中书令。楚客虽然表面上依附韦氏,但曾有过别的打算,与侍中纪处讷结为朋党,因此当时的人称他们为宗、纪。

景龙年间,西突厥的娑葛与阿史那忠节不和,多次相互侵扰,西部边疆不安定。安西都护郭元振上奏请求将忠节迁往内地,楚客与晋卿、处讷等人各自收受忠节的重金贿赂,上奏请求出兵讨伐娑葛,没有采纳元振的建议。娑葛得知后非常愤怒,率领军队入侵,成为边境的一大祸患。于是监察御史崔琬弹劾楚客等人说:

我听说四匹马领口昂起,好马不会让人骑;一心一意侍奉君主,明察秋毫的惩罚不会放过任何罪恶。我仔细审查宗楚客、纪处讷等人,他们的性格险恶,野心勃勃,侥幸遇到圣明的君主,多次受到特殊的恩宠,承蒙仁慈的恩惠,身居辅佐君主的重要位置。他们不能专心致志地修养品德,把国家当作自己的家,做出微小的贡献,来帮助国家。却反而专权谋私,敢于结党营私,有背叛君主的心,缺乏大臣的节操。暗中与外敌勾结,收受贿赂无数;公开引进坏人,接受贿赂没有限度。丑恶的行为充斥,恶行昭著。而且与境外的人交往,情况难以预测,现在娑葛反叛,边境不安宁,都是因为这些恶臣,引起中国的怨恨。议论他们的人害怕祸患而闭口不言,说话的人为了避免罪责而闭嘴。但晋卿过去担任过荣耀的职务,素来缺乏忠诚,多次受到严厉的刑罚,都是因为贪污。现在又得到恩宠,多次受到特殊的恩惠,厚禄重权,在朝中无人能比。他却毫无悔改之意,仍然追求贪污私利,这样的行为如果可以容忍,那还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呢?我错误地参与直接指责,目的是为了揭露邪恶,请除去这些巨害,以回应天意。楚客、处讷、晋卿等人骄横跋扈,人神共愤,如果不加以天罚,怎能清除政治上的弊端。并请求将他们逮捕,交由三司审查。

按照旧制,大臣如果被御史弹劾,就要低头快步走出,站在朝堂上等待处罚。楚客却怒气冲冲地前进,自称因为性格忠诚刚直,被崔琬诬告。中宗竟然不能彻底查清事情真相,急忙命令崔琬与楚客等人结为义兄弟来和解。韦氏失败后,楚客和晋卿等人都被处死。

纪处讷是秦州上邽人。娶了武三思妻子的姐姐,因此多次升迁至太府卿。神龙年间,因为粮食价格上涨,中宗召见处讷亲自询问原因。武三思暗示负责天文事务的右骁卫将军迦叶志忠、太史令傅孝忠上奏说:‘那天晚上有摄提星进入太微,到达帝座。这是君主和大臣私下接触的结果,大臣能够接受忠言,所以才有这样的征兆。’皇帝认为这是真的,下令表扬处讷,赐给他一套衣服、六十匹彩缎。不久后,升任侍中,与楚客等人同时被处死。

史官评论说:在大帝、孝和的朝代,政治不由自己掌握,武则天在位时已经断绝了皇帝的象征,韦后掌权,重蹈覆辙。那时,奸邪之徒结党营私,宰执之臣求取宽容,顺从他们就会名声受损,违逆他们就会担心祸及自身,想要保全自身并治理国家的人,不是一般有智慧的人才能够做到的。何况元忠、安石、巨源、至忠、彦昭等人行为不纯一,见识短浅,追求利益和荣誉,有始无终,不得善终,这是应该的!楚客、晋卿、处讷等人谄媚奉承,威严暴虐,不让他们逃脱刑罚,可以说是政治端正。

赞曰:作为唐朝的重臣,享受着唐朝的重禄。在国家危难时不维护,富贵又有什么用。宗、纪二人,谄媚邪恶,毒辣无比。与前面那些大臣相比,他们死时不知羞耻。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四十二-注解

魏元忠:魏元忠,唐代政治家、军事家,字真宰,后避武则天母号改名为元忠。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人,唐代著名将领,曾任左史、监察御史等职。

韦安石:韦安石,唐代政治家,字子安,曾任宰相,以清廉著称。

子陟:子陟,人名,具体生平事迹不详。

斌:斌,人名,具体生平事迹不详。

斌子况:斌子况,人名,具体生平事迹不详。

从父兄子抗:韩愈的从父兄的儿子韩抗。

从祖兄子巨源:韩愈的从祖兄的儿子韩巨源。

赵彦昭附:赵彦昭附,人名,具体生平事迹不详。

萧至忠:萧至忠,唐代政治家,曾任宰相,以清廉著称。

宗楚客:唐朝的官员,因贪污被处死。

纪处讷附:纪处讷附,人名,具体生平事迹不详。

太学生:太学生,指在太学(古代最高学府)学习的学生。

仪凤:仪凤,唐代年号,指公元676年至679年。

吐蕃:古代藏族建立的政权,位于今西藏、青海、四川一带。

塞:塞,指边塞,边境地区。

封事:封事,指密封的奏章,古代臣子向皇帝上奏时使用。

命将用兵:命将用兵,指任命将领并使用军队。

权略:权略,指权谋策略。

经纶:经纶,指治理国家的策略和计划。

何晏:何晏,三国时期魏国政治家、文学家,以清谈著称。

王衍:王衍,西晋末年政治家、文学家,以清谈著称。

陆士衡:陆士衡,即陆机,西晋文学家,以辞赋著称。

养由基:养由基,春秋时期著名射手。

鄢陵之奔:鄢陵之奔,指战国时期楚国将领鄢陵逃亡的事件。

赵岐:赵岐,东汉末年政治家、文学家。

山涛:山涛,西晋政治家、文学家。

孙、吴:孙、吴,指孙武和吴起,均为古代著名军事家。

宣尼:宣尼,即孔子,春秋时期著名思想家、教育家。

何平叔:何平叔,即何晏。

王夷甫:王夷甫,即王衍。

班超:班超,东汉时期著名将领,以投笔从戎著称。

祖逖:祖逖,东晋时期著名将领,以击楫中流发誓立志北伐著称。

韩信:韩信,西汉初年著名将领,以功高震主著称。

魏延:魏延,三国时期蜀汉将领,以勇猛著称。

冯唐:冯唐,西汉初年政治家,以直言进谏著称。

廉颇:廉颇,战国时期赵国名将。

李牧:李牧,战国时期赵国名将。

贾谊:贾谊,西汉初年政治家、文学家,以才子著称。

羊祜:羊祜,西晋时期政治家、军事家,以智谋著称。

贾充:贾充,西晋时期政治家,曾任宰相。

荀勖:荀勖,西晋时期政治家,曾任宰相。

仲舒:仲舒,即董仲舒,西汉时期著名思想家、政治家。

李靖:李靖,唐代著名将领,以智谋著称。

侯君集:侯君集,唐代将领,曾参与平定突厥。

苏定方:唐代将领,有功于辽东的平定。

李勣:唐代将领,有功于平壤的攻破。

赵充国:赵充国,西汉时期将领,以智谋著称。

冯子明:冯子明,人名,具体生平事迹不详。

北齐:北齐,南北朝时期的一个朝代。

段孝玄:段孝玄,北齐时期政治家。

周亚夫:周亚夫,西汉时期将领,以坚壁清野战术著称。

司马懿:司马懿,三国时期魏国政治家、军事家。

葛亮:葛亮,即诸葛亮,三国时期蜀汉丞相,以智谋著称。

项籍:项籍,即项羽,秦末汉初起义军领袖。

袁绍:袁绍,东汉末年政治家、军事家。

柏直:柏直,人名,具体生平事迹不详。

慕容评:慕容评,十六国时期前燕将领。

王猛:王猛,十六国时期前秦将领,以智谋著称。

李信:李信,战国时期秦国将领。

樊哙:樊哙,西汉初年将领。

季布:季布,西汉初年将领。

马贤:马贤,东汉末年将领。

皇甫规:皇甫规,东汉末年将领。

王玄谟:王玄谟,南朝宋将领。

沈庆之:沈庆之,南朝宋将领。

谢玄:谢玄,东晋时期将领,以淝水之战著称。

郗超:郗超,东晋时期将领。

桓温:桓温,东晋时期政治家、军事家。

刘真长:刘真长,东晋时期将领。

陈汤:陈汤,西汉时期将领。

吕蒙:吕蒙,三国时期东吴将领。

马隆:马隆,十六国时期前凉将领。

孟观:孟观,十六国时期前凉将领。

董仲舒:董仲舒,西汉时期著名思想家、政治家。

琴瑟:琴瑟,古代乐器,常用来比喻治理国家。

阴阳不和:阴阳不和,指自然界阴阳平衡被破坏,常用来比喻政治混乱。

蛮夷不龚:蛮夷不龚,指边疆少数民族不服从统治,常用来比喻国家边疆不稳定。

阃外之任:阃外之任,指边防重任。

京房:京房,西汉时期易学家。

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古: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古,指后人看待现在,就像现在的人看待古代一样,意指历史的发展有其规律性。

赏:奖励,是对功绩的认可和鼓励。

罚:惩罚,是对过错的纠正和警示。

礼:礼仪,指社会生活中的行为规范和道德准则。

刑:刑法,指国家用来惩罚犯罪行为的法律。

军国:军事和国家,指国家的军事和政治。

政教:政治和教育,指国家的政治制度和教育体系。

纲纪:国家的基本法度和纪律。

药石:比喻治病的药物和石头,引申为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手段。

阃外:指边疆之外,即远离国都的地方。

熊罴:比喻勇猛的士兵。

金帛:金银和丝绸,古代的货币和贵重物品。

仁贵:指薛仁贵,唐代著名将领。

止善:停止善行,指不奖励善行。

纵恶:放纵恶行,指不惩罚恶行。

中才之人:指中等才能的人。

黔首:古代对平民的称呼。

沙汰:淘汰,指选拔人才时的淘汰过程。

尚书省:唐代中央官职,掌管文书和行政事务。

文昌:文官的象征,指文化教育和行政事务。

政本:政治的根本。

轨物:规范事物,指治理国家。

宣风:宣扬风气,指传播好的风气。

理乱:治理混乱,指解决社会问题。

司马玄景:唐代官员,因舞文弄智而受到惩罚。

高丽:古代朝鲜半岛的国家,位于今朝鲜半岛北部。

张君乂:唐代将领,因战败被处死。

伪勋:虚假的功勋,指虚假的功绩。

主司:主管官员。

神州:古代对中国的别称。

贞观:唐太宗李世民的年号。

乾没:欺诈,非法获取财物。

左玉钤卫:唐代官职,掌管宫廷警卫。

李孝逸:唐代将领,参与平定徐敬业的叛乱。

徐敬业:唐代将领,因叛乱被平定。

元忠:唐代官员,有功于平定徐敬业的叛乱。

雷仁智:唐代将领,参与平定徐敬业的叛乱。

敬猷:徐敬业的弟弟,参与叛乱。

淮阴:地名,今江苏省淮安市。

流星:天空中快速移动的星体,有时被看作是吉凶的预兆。

流星坠:流星坠落,有时被看作是吉凶的预兆。

圣历:武则天的年号。

凤阁侍郎:唐朝官职,相当于宰相的副手。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唐朝的官职,相当于宰相。

并州:地名,今山西省太原市。

银青光禄大夫:唐代中央官职,掌管礼仪和祭祀事务。

左肃政台:唐代官职,掌管监察。

洛州:地名,今河南省洛阳市。

奉宸令:唐代官职,掌管宫廷娱乐。

张易之:唐代官员,因暴政被处死。

突厥:古代蒙古高原的一个民族,后来建立了突厥汗国。

春宫:古代指太子居住的地方,也泛指太子。

检校太子左庶子:检校,古代官职名称,有临时负责之意;太子左庶子,太子的属官,负责太子日常事务。

张易之、昌宗:张易之和昌宗是武则天时期权臣张昌宗的兄弟,权势很大。

则天:则天,指唐朝女皇帝武则天。

司礼丞:古代官职,掌管皇帝的日常礼仪。

凤阁舍人:古代官职,凤阁是唐朝宫廷中的一部分,舍人则是官员的助手。

端州高要尉:端州,地名;高要尉,官职,相当于县尉。

卫尉卿:古代官职,掌管宫廷警卫。

同中书门下三品:唐朝的官职,相当于宰相。

兵部尚书:唐朝的官职,掌管军事。

侍中:唐朝的官职,是皇帝的近臣,参与朝政。

检校兵部尚书:检校,临时负责之意。

中书令:唐朝的官职,相当于宰相。

光禄大夫:古代官职,是高级文官。

齐国公:古代爵位,表示贵族身份。

监修国史:监修国史是古代官职,负责编纂国史。

安乐公主:武则天女儿,封安乐公主。

皇太女:太子的女儿,称为皇太女。

尚书右仆射:古代官职,尚书省右仆射,负责辅助皇帝处理政务。

中书侍郎:中书侍郎,指古代官职,中书省的副长官。

给事中:古代官职,掌管皇帝的机密事务。

左迁:古代官职降级,左迁表示降职。

中台左丞:古代官职,中台是中央政府的一部分,左丞是副职。

纳言:古代官职,掌管宫廷机密。

鸾台侍郎:古代官职,鸾台是中央政府的一部分,侍郎是副职。

凤阁鸾台平章事:古代官职,凤阁和鸾台都是中央政府的一部分,平章事是宰相的副职。

神都留守:神都是古代地名,留守是地方行政长官。

天官、秋官:古代官职,天官掌管礼仪,秋官掌管司法。

张易之兄弟:张易之兄弟是唐朝中宗时期的权臣,因与武则天有亲戚关系而受到宠爱,滥用职权。

武三思:武三思是武则天的侄子,也是唐朝中宗时期的权臣,与张易之兄弟共同把持朝政。

安石:安石,指北宋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

内殿:指皇宫中的内殿,是皇帝和皇后居住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蜀商宋霸子:宋霸子是蜀地来的商人,此处可能指他参与的游戏活动。

兴泰宫:唐朝皇帝的行宫之一,位于长安附近。

万乘之尊:指皇帝,古代称皇帝为“万乘之尊”,意指拥有万乘之车的尊贵。

板筑:指建筑时用木板和土块搭建的临时设施。

神龙初:指唐朝中宗神龙年间的初期。

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指古代官职,刑部的长官。

吏部尚书:唐朝官职,掌管官吏的选拔、考核等事务。

郧国公:唐朝封号,表示对韦安石的尊崇。

相王府长史:相王府的长史,是相王府的重要官员。

户部尚书:唐朝的官职,掌管国家财政。

庶人:指平民,非贵族。

睿宗:唐朝的皇帝,名李旦,是唐高宗和武则天的儿子,唐中宗的弟弟。

太子少保:唐朝的官职,是太子的辅佐官。

开府仪同三司:唐朝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

太平公主:武则天的女儿,唐中宗和唐睿宗的姐姐,权倾一时。

窦怀贞:唐朝官员,与太平公主有勾结。

太子宾客:太子宾客是古代官职,辅佐太子。

中书门下三品:唐朝官职,相当于宰相。

特进:特进是古代官职,表示特殊的荣誉。

东都留守:东都洛阳的留守官员,负责东都的行政事务。

太常主簿:太常寺的主簿,负责太常寺的文书工作。

御史中丞:御史台的中丞,是御史台的副长官。

蒲州刺史:蒲州是古代地名,刺史是地方行政长官。

青州刺史:青州的地方行政长官。

中宗:唐朝皇帝李显,武则天的儿子。

宗楚客、韦温:唐朝官员,曾参与政变。

长蛇纵祸:比喻朝廷发生大乱。

先朝:指前朝,即中宗之前的时代。

宗楚客、韦温削除相王辅政之辞:指宗楚客、韦温曾试图废除相王辅政的权力。

举人:科举制度中的考生。

铨衡:指选拔官员的机构。

阉阍:指宦官。

钟离太守:钟离的地方行政长官。

义阳太守:义阳的地方行政长官。

河东太守:唐代地方官职,负责管理河东地区的行政事务。

华清宫:唐朝皇帝的行宫之一,位于今陕西华清池。

杨国忠:唐代宰相,杨贵妃的堂兄,因权谋而受到朝野非议。

吴象之:唐朝官员,与杨国忠有勾结。

吉温:唐朝官员,与杨国忠有勾结。

桂州桂岭尉:桂州桂岭的地方行政官员。

昭州平乐尉:昭州平乐的地方行政官员。

禄山:安禄山,唐朝末年著名的叛乱领袖,曾自立为帝,建立燕国,是唐朝由盛转衰的重要转折点。

洛阳:古代中国的重要城市,曾是多个朝代的都城,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陟:韦陟,唐代官员,此文中提到的韦陟,字伯伦,是唐代著名政治家、文学家。

国忠:杨国忠,唐代官员,杨贵妃的堂兄,因权谋而受到朝野非议。

张燕公:张说,唐代著名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宰相,有“燕公”之称。

陈氏:指陈氏家族,古代中国的一个名门望族。

傥来:意外到来,指意外的诏命。

轻舟千里:比喻迅速离开危险的地方。

肃宗:李亨,唐代皇帝,即位后改元至德,是唐朝历史上一位有作为的皇帝。

中官:指宦官,古代中国宫廷中的官员。

贾游严:唐代宦官,此文中提到的贾游严,是肃宗时期的一位宦官。

永王:李璘,唐代宗室,曾起兵反叛。

季广琛:唐代将领,曾随永王起兵。

江东:指长江以东地区,即今天的江苏、浙江等地。

淮南节度使:唐代地方军事行政长官,负责管理淮南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淮西节度使:唐代地方军事行政长官,负责管理淮西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安州:唐代州名,位于今湖北省安陆市。

三帅:指三镇节度使,即江东、淮南、淮西三镇的节度使。

凶慝:凶恶之人。

皇天后土:古代对天地神灵的称呼,表示对神灵的敬畏。

命之合尔:指命运如此安排。

房琯:唐代官员,曾任宰相,因战败被贬。

崔光远:唐代官员,曾任宰相。

宪部尚书:唐代中央官职,掌管官员的选拔和考核。

绛州:唐代州名,位于今山西省绛县。

太常卿:唐代中央官职,掌管礼仪和祭祀事务。

东京留守:唐代地方军事行政长官,负责管理东京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河洛:指黄河和洛河,古代中国的重要地区。

台辅:指宰相,古代中国中央政府的最高行政长官。

李林甫:唐代宰相,以权谋著称。

司徒:唐代中央官职,掌管礼仪和祭祀事务。

薛王业:唐代宗室,曾任司徒。

平恩县主:薛王业的女儿,封为平恩县主。

秘书丞:唐代中央官职,掌管图书和档案事务。

国子司业:唐代中央官职,掌管国子监的教育事务。

中书舍人:唐代中央官职,掌管文书和行政事务。

集贤院学士:唐代中央官职,掌管学术研究和编纂事务。

礼部侍郎:唐代中央官职,掌管礼仪和科举事务。

太常少卿:太常少卿是古代官职,负责宫廷礼乐。

刑部尚书韦坚:韦坚,唐代官员,曾任刑部尚书,因被李林甫陷害而被贬。

巴陵太守:唐代地方官职,负责管理巴陵地区的行政事务。

临安太守:唐代地方官职,负责管理临安地区的行政事务。

右金吾将军:唐代中央官职,掌管宫廷警卫。

太子少师:唐代中央官职,负责辅导太子。

列戟:古代贵族出行时,车辕两侧插戟,表示身份和地位。

安禄山反:指安禄山发动叛乱。

黄门侍郎:黄门侍郎,指古代官职,黄门省的副长官。

叔夏:韩愈的叔父,曾任宰相。

明经:唐代科举考试科目之一,主要测试对儒家经典的理解。

右台御史中丞:唐代中央官职,掌管监察事务。

益州长史:唐代地方官职,负责管理益州地区的行政事务。

左庶子:唐代中央官职,掌管太子事务。

河曲叛胡康待宾:河曲是古代地名,指今天的黄河上游地区。叛胡康待宾是指当时在河曲地区叛乱的胡人首领康待宾。

诏抗持节慰抚:诏令抗(官员名)持节(代表皇帝的符节)前去慰抚(安抚)。

鸿胪卿:古代官职,负责接待外宾,属于九卿之一。

御史大夫:古代官职,掌管监察,相当于现代的监察官。

按察京畿:按察是指巡查、考察,京畿是指京城及其附近地区。

万年令:古代官职,负责管理万年县(今陕西省西安市附近)。

安州都督:安州是古代地名,都督是军事长官。

大理卿:大理卿是古代官职,掌管司法。

吏部选事:吏部是古代官职,负责官员的选拔和考核。

玄宗:指唐朝的皇帝唐玄宗李隆基。

灵舆:古代用于运送死者灵柩的车。

太子少傅:太子少傅是古代官职,辅佐太子。

谥:古代对死者给予的尊称。

京畿按察使:京畿按察使是古代官职,负责巡查京城及其附近地区。

奉天尉:奉天尉是古代官职,负责管理奉天府(今陕西省西安市)。

新丰尉:新丰尉是古代官职,负责管理新丰县。

金城尉:金城尉是古代官职,负责管理金城县。

华原尉:华原尉是古代官职,负责管理华原县。

判官:古代官职,协助官员处理政务。

度支使:度支使是古代官职,负责财政。

周京兆尹:周京兆尹是古代官职,负责管理京兆尹(今陕西省西安市)。

尚衣奉御:尚衣奉御是古代官职,负责皇帝的服饰。

司宾少卿:司宾少卿是古代官职,负责接待外宾。

司府卿:司府卿是古代官职,负责宫廷事务。

文昌右丞:文昌右丞是古代官职,负责文官的选拔。

夏官侍郎:唐朝的官职,掌管军事。

鄜州刺史:鄜州是古代地名,刺史是地方行政长官。

地官尚书:地官尚书是古代官职,负责地方行政。

郇县伯:郇县伯是古代封号。

垂拱格:垂拱格是古代法律文书。

格后敕:格后敕是古代法律文书。

贝州:贝州是古代地名,今河北省清河县。

租庸:租庸是古代赋税的一种。

封丁:封丁是古代赋税的一种。

顺天翊圣皇后:顺天翊圣皇后是指唐朝的皇后韦皇后。

同安县子:同安县子是古代封号。

韦后:韦后是指唐朝的皇后韦皇后。

骁卫将军:骁卫将军是古代官职,负责宫廷警卫。

右补阙:右补阙是古代官职,负责补充缺失的官员。

尚书左仆射:尚书左仆射是古代官职,相当于宰相。

尚书令:尚书令是古代官职,相当于宰相。

南郊:南郊是指古代帝王祭祀天地的场所。

韦庶人:韦庶人,指唐朝皇帝唐中宗的皇后韦皇后。

荆州大都督:荆州大都督是古代官职,负责荆州的军事。

太常博士:太常博士是古代官职,负责太常寺的学术研究。

昭:昭是古代谥号,表示昭明。

阿韦:阿韦是指韦皇后。

周章夷犹:周章夷犹是指犹豫不决。

上官昭容:上官昭容是唐朝的官员,上官婉儿。

遗诏:遗诏是指皇帝临终前的诏书。

休命中辍:休命中辍是指皇帝的命令中途停止。

韦温:韦温是韦皇后的兄弟。

枭声遽发:枭声遽发是指突然发出枭鸟的叫声,比喻突然发生变故。

狼顾相惊:狼顾相惊是指像狼一样回头看,表示惊慌失措。

籓郡:籓郡是指边疆地区。

昆季:昆季是指兄弟。

属籍:属籍是指官员的世系记录。

华宗:华宗是指显赫的家族。

万国之相:万国之相是指宰相。

具瞻之地:具瞻之地是指众人仰望的地方。

蔽日月之屋辉:蔽日月之屋辉是指高大的房屋遮蔽了日月的光辉,比喻权势极大。

负丘山之重责:负丘山之重责是指承担重大的责任。

褒述:褒述是指赞美和叙述。

分谤者:分谤者是指承担指责的人。

邕:邕,指邕州,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一带,古代地区名。

议:议,指讨论、议论。

巨源:指李巨源,唐朝的官员。

文昌右相:文昌右相,指古代官职,文昌为星名,右相为官名,指宰相。

五服:五服,指古代丧服制度,分五等,依次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

甘州张掖:甘州张掖,指古代地区名,今甘肃省张掖市。

武孟:武孟,指赵彦昭的父亲,名武孟。

驰骋佃猎:驰骋佃猎,指骑马打猎。

遗:遗,指赠送。

举进士:举进士,指通过科举考试成为进士。

右台侍御史:右台侍御史,指古代官职,负责监察官员。

兼修国史:兼修国史,指同时负责编纂国史。

充修文馆学士:充修文馆学士,指担任修文馆的学士。

金城公主:金城公主,指唐朝皇帝唐中宗的女儿,嫁给了吐蕃赞普。

吐蕃赞普:吐蕃赞普,指吐蕃的国王。

司农卿:司农卿,指古代官职,掌管农业。

左骁卫大将军:左骁卫大将军,指古代官职,负责军事。

凉州都督:凉州都督,指古代官职,凉州的军事长官。

宋州刺史:宋州刺史,指古代官职,宋州的行政长官。

吏部侍郎:吏部侍郎,指古代官职,吏部的副长官。

关内道持节巡边使:关内道持节巡边使,指古代官职,负责关内道的边防。

检校左御史台大夫:检校左御史台大夫,指古代官职,御史台的副长官。

友善:友善,指友好。

伏诛:伏诛,指被处死。

左道乱常:左道乱常,指邪术扰乱常道。

左道:左道,指邪术、不正当的方法。

霜宪:霜宪,指严酷的刑法。

紫微黄门:紫微黄门,指古代官职,紫微指宫廷中的高级官员,黄门指宫门。

甘州:甘州,指古代地区名,今甘肃省张掖市。

秘书少监:秘书少监,指古代官职,秘书省的副长官。

畿尉:畿尉,指古代官职,负责京畿地区的治安。

期于路隅:期于路隅,指在路边的角落约定。

风雪冻冽:风雪冻冽,指天气非常寒冷。

会:会,指正逢、恰巧。

奔避就宇下:奔避就宇下,指跑到屋檐下躲避。

宁有:宁有,指难道有。

罗织:罗织,指编造罪名。

制狱:制狱,指监狱。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指古代官职,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平章事。

选曹:选曹,指古代官职,负责选拔官员的机构。

授职:授职,指任命官职。

政事官人:政事官人,指政务官员。

依贵要:依贵要,指依靠权贵。

粉饰:粉饰,指美化、掩饰。

恩幸:恩幸,指皇帝的宠幸。

祇可:祇可,指只能。

朱紫盈满:朱紫盈满,指官位众多。

硃紫:硃紫,指官服的颜色,红色和紫色。

台寺:台寺,指御史台和寺庙,这里指官府。

官秩:官秩,指官职的等级。

恩赏:恩赏,指皇帝的赏赐。

俭利之辈:俭利之辈,指贪财的人。

方雅之流:方雅之流,指有才华的人。

进大雅于枢近:进大雅于枢近,指将有才华的人安排在中央。

退小子于闲僻:退小子于闲僻,指将无能的人安排在偏远的地方。

政令惟一:政令惟一,指政令统一。

威恩以信:威恩以信,指以威严和恩惠来建立信任。

私不害公:私不害公,指私人利益不妨碍公事。

情不挠法:情不挠法,指感情不影响法律。

永徽故事:永徽故事,指唐高宗永徽年间的先例。

宰相子弟:宰相子弟,指宰相的子女。

美爵:美爵,指高官厚禄。

势要亲戚:势要亲戚,指有权势的亲戚。

递相嘱托:递相嘱托,指互相嘱托、推荐。

虚践官荣:虚践官荣,指虚占官位。

东人之子:东人之子,指东方人的子女。

职劳不赉:职劳不赉,指工作辛苦却得不到报酬。

西人之子:西人之子,指西方人的子女。

粲粲衣服:粲粲衣服,指华丽的衣服。

私人之子:私人之子,指私人的子女。

百僚是试:百僚是试,指被众人试用。

或以其酒:或以其酒,指用酒来款待。

不以其浆:不以其浆,指不用浆水来款待。

廛廛佩璲:廛廛佩璲,指佩戴璲玉。

不以其长:不以其长,指不以德行为标准。

居安思危:居安思危,指在平安的时候想到可能出现的危险。

改弦易张:改弦易张,指改变方法或策略。

爱惜爵赏:爱惜爵赏,指珍惜爵位和赏赐。

审量材识:审量材识,指仔细评估才能和见识。

退不肖:退不肖,指罢免不称职的人。

择贤才:择贤才,指选拔贤能的人才。

特降明敕:特降明敕,指特别颁布明确的命令。

纪处讷:纪处讷,指唐朝政治家,纪处讷是纪室,处讷是他的字。

韦巨源:韦巨源,指唐朝政治家,韦巨源是韦姓,巨源是他的名。

世再思:世再思,指唐朝政治家,世再思是世姓,再思是他的名。

李峤:李峤,指唐朝政治家,李峤是李姓,峤是他的名。

崔从礼:崔从礼,指唐朝官员,崔从礼是崔姓,从礼是他的名。

冥婚合葬:冥婚合葬,指死后合葬。

天子嫁女,皇后娶妇:天子嫁女,皇后娶妇,指皇帝的女儿出嫁,皇后迎娶。

翕然重之:翕然重之,指一致重视。

韦氏败:韦氏败,指韦皇后及其家族失败。

持其女柩归:持其女柩归,指带着女儿的灵柩回家。

成礼日:成礼日,指婚礼举行的那一天。

婚主:婚主,指主持婚礼的人。

景云:唐朝的一个年号,公元710年至712年,由睿宗使用。

晋州刺史:晋州是唐朝的一个州,刺史是州的行政长官。

间使:秘密派遣的使者。

韦氏:指韦后,即唐中宗的皇后,后来企图篡位。

千牛:古代官名,指千牛备身,是皇帝的亲兵。

姓族系录:一部关于姓氏和家族历史的书籍。

左仆射:唐朝的官职,相当于宰相。

左散骑常侍:唐朝的官职,是皇帝的顾问官。

左羽林大将军:唐朝的官职,掌管皇帝的禁卫军。

右羽林将军:唐朝的官职,掌管皇帝的禁卫军。

籍没:没收财产。

蒲州河东:蒲州是唐朝的一个州,河东是地名。

武则天:唐朝的女皇帝,名武曌,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垂拱中:武则天称帝前的时期,垂拱是武则天的年号。

内史:唐朝的官职,相当于宰相。

太仆卿:唐朝的官职,掌管皇帝的车马。

将作大匠:唐朝的官职,掌管建筑工程。

节愍太子:唐朝的太子,名李重俊,因反叛被杀。

监察御史:唐朝的官职,负责监察官员的行为。

猃狁:古代北方的一个民族,这里指外来的敌人。

四牡项领:古代诗歌中的比喻,指马匹的颈项。

良御不乘:好的车夫不会骑马,比喻有才能的人不担任官职。

二心事君:全心全意地侍奉君主。

明罚无舍:严明法纪,不宽容任何违法者。

怙恶不悛:坚持错误,不肯悔改。

三司推鞫:由三个司法机构共同审理案件。

缀旒:古代皇帝的冠饰,表示皇帝在位。

宰执:宰相和执政大臣。

弼谐:辅佐和调和,指宰相的职责。

彦昭:指李彦昭,唐朝的官员。

谗谄:说人坏话和谄媚。

威虐:威严和暴虐。

政正:政治清明。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四十二-评注

睿宗即位,景云初,出为晋州刺史,甚有能名。

此句描述了睿宗即位初期,其能力得到认可,被任命为晋州刺史,显示出其政治才能和治理能力。

时太平公主用事,至忠潜遣间使申意,求入为京职。

这句话揭示了当时太平公主的权势,至忠通过秘密使者表达愿望,希望进入京城担任官职,显示出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人际关系的微妙。

诛韦氏之际,至忠一子任千牛,为乱兵所杀,公主冀至忠以此怨望,可与谋事,即纳其请。

此句描述了至忠因儿子被杀而心生怨恨,太平公主利用这一点,希望与之合作,从而获得至忠的支持。

召拜刑部尚书、右御史大夫,再迁吏部尚书。

这些句子展示了至忠在政治上的晋升,以及他在朝廷中的地位逐渐上升。

先天二年,复为中书令。

这句话说明至忠在先天二年再次担任中书令,这是唐朝的最高官职之一,显示出他在朝廷中的影响力。

是岁,至忠与窦怀贞、魏知古、崔湜、陆象先、柳冲、徐坚、刘子玄等撰成《姓族系录》二百卷,有制加爵赐物各有差。

此句描述了至忠与其他官员共同编纂《姓族系录》的盛事,以及他们因此获得的荣誉和赏赐。

未几,左仆射窦怀贞、侍中岑羲及至忠并户部尚书李晋、太子少保薛稷、左散骑常侍贾膺福、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右羽林将军李慈等与太平公主谋逆事泄,至忠遽遁入山寺,数日,捕而伏诛,籍没其家。

这句话描述了至忠因参与谋逆被捕获并处决,以及其家产被没收的情况,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

至忠虽清俭刻己,然简约自高,未尝接待宾客,所得俸禄,亦无所赈施。

这句话描绘了至忠的清廉自律,他生活简朴,不接待宾客,也不施舍俸禄。

及籍没,财帛甚丰,由是顿绝声望矣。

此句说明至忠被籍没后,家产丰富,但他的声望因此大减。

弟元,工部侍郎。广微,工部员外。

这句话介绍了至忠的弟弟和侄子的官职。

宗楚客者,蒲州河东人,则天从父姊之子也。

这句话介绍了宗楚客的出身和背景。

兄秦客,垂拱中潜劝则天革命称帝,由是累迁内史。

此句描述了宗楚客的哥哥在垂拱年间劝说武则天称帝,并因此得到晋升。

后与楚客及弟晋卿并以奸赃事发,配流岭外。

这句话说明了宗楚客和他的兄弟因贪污被流放到岭外。

秦客死,楚客等寻复追还。

宗楚客等人被流放后,后来又被召回。

楚客累迁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这句话描述了宗楚客在政治上的晋升。

神龙初,为太仆卿。

宗楚客在神龙年间担任太仆卿。

武三思用事,引楚客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晋卿累迁将作大匠。

这句话描述了武三思在位时,宗楚客和其弟晋卿的晋升。

节愍太子既杀武三思,兵败,逃于鄠县,楚客遣使追斩之,仍令以其首祭三思及崇训丧柩。

此句描述了宗楚客在武三思被杀后的行动,以及他对武三思的忠诚。

韦庶人及安乐公主尤加亲信,未几,迁中书令。

这句话说明了宗楚客因得到韦庶人和安乐公主的信任而晋升。

楚客虽迹附韦氏,而尝别有异图,与侍中纪处讷共为朋党,故时人呼为宗、纪。

此句揭示了宗楚客在表面上依附韦氏,但实际上有自己的计划,并与纪处讷结党营私。

景龙中,西突厥娑葛与阿史那忠节不和,屡相侵扰,西陲不安。

这句话描述了景龙年间,西突厥内部不和,边疆不安定的局面。

安西都护郭元振奏请徒忠节于内地,楚客与晋卿、处讷等各纳忠节重赂,奏请发兵以讨娑葛,不纳元振所奏。

这句话说明了郭元振请求将阿史那忠节调回内地,但宗楚客等人却收受贿赂,不同意郭元振的建议。

娑葛知而大怒,举兵入寇,甚为边患。

此句描述了娑葛因不满而发动入侵,给边疆带来了严重的问题。

于是监察御史崔琬劾奏楚客等曰:

这句话是崔琬对宗楚客等人的弹劾,表明了他对宗楚客等人的不满。

臣闻四牡项领,良御不乘;二心事君,明罚无舍。

这句话引用了古代的成语,表达了崔琬对宗楚客等人不忠诚的指责。

谨案宗楚客、纪处讷等,性惟险诐,志越溪壑,幸以遭逢圣主,累忝殊荣,承恺悌之恩,居弼谐之地。

崔琬在这里详细列举了宗楚客等人的罪行,包括他们的性格、行为和对朝廷的不忠。

不能刻意砥操,忧国如家,微效涓尘,以裨川岳。

这句话指责宗楚客等人没有尽到忠诚的职责,没有将国家利益放在首位。

遂乃专作威福,敢树朋党,有无君之心,阙大臣之节。

崔琬继续指责宗楚客等人专权跋扈,结党营私,缺乏大臣应有的忠诚和节操。

潜通猃狁,纳贿不赀;公引顽凶,受赂无限。

这句话揭示了宗楚客等人与外敌勾结,收受贿赂的罪行。

丑问充斥,秽行昭彰。

崔琬用这句话来形容宗楚客等人的恶行已经众所周知。

且境外之交,情状难测,今娑葛反叛,边鄙不宁,由此贼臣,取怨中国。

这句话说明了宗楚客等人的行为导致了边疆的不安定,并使中国受到了外敌的怨恨。

论之者惧祸以结舌,语之者避罪以钳口。

崔琬用这句话来形容当时人们因为害怕受到牵连而不敢说话的情况。

但晋卿昔居荣职,素阙忠诚,屡抵严刑,皆由黩货。

这句话指责晋卿过去虽然担任过重要职务,但缺乏忠诚,多次受到严刑拷打,都是因为贪污。

今又叨忝,频沐殊恩,厚禄重权,当朝莫比。

崔琬用这句话来形容晋卿现在享受着高官厚禄,但却没有改过自新。

曾无悛改,仍徇赃私,此而可容,孰不可恕?

这句话再次指责晋卿没有悔改,继续贪污,并质问这样的行为是否可以容忍。

臣谬参直指,义在触邪,请除巨蠹,用答天造。

崔琬表达了自己弹劾宗楚客等人的决心,认为这是为了消除国家的害虫,回应天意。

楚客、处讷、晋卿等骄恣跋扈,人神同疾,不加天诛,讵清王度。

这句话再次强调了宗楚客等人的跋扈行为,并指出如果不加以惩罚,就无法维护国家的法度。

并请收禁,差三司推鞫。

崔琬请求将宗楚客等人收监,并交由三司进行审讯。

旧制,大臣有被御史对仗劾弹者,即俯偻趋出,立于朝堂待罪。

这句话说明了古代的官场规矩,被弹劾的大臣需要立即离开,并在朝堂上等待处罚。

楚客更咤鳃作色而进,自言以执性忠鲠,被琬诬奏。

宗楚客对崔琬的弹劾进行了反驳,声称自己是忠诚正直的,是被崔琬诬陷的。

中宗竟不能穷核其事,遽令琬与楚客等结为义兄弟以和解之。

这句话说明了中宗无法查清事实真相,于是命令崔琬与宗楚客等人和解。

韦氏败,楚客与晋卿等皆伏诛。

韦氏失败后,宗楚客和晋卿等人都被处决。

纪处讷者,秦州上邽人也。

这句话介绍了纪处讷的出身。

娶武三思妻之姊,由是累迁太府卿。

纪处讷因与武三思的妻子有亲戚关系,因此得到晋升。

神龙中,尝因谷贵,中宗召处讷亲问其故。

神龙年间,因为粮食价格上涨,中宗亲自询问纪处讷原因。

武三思讽知太史事右骁卫将军迦叶志忠、太史令傅孝忠奏言,“其夜有摄提星入太微,至帝座。此则王者与大臣私相接,大臣能纳忠,故有斯应。”

武三思利用太史令傅孝忠的奏报,试图为纪处讷辩护,称这是天意。

帝以为然,降敕褒述处讷,赐衣一副、彩六十段。

中宗相信了武三思的话,对纪处讷进行了表扬,并赐予他衣物和彩缎。

无几,进拜侍中,与楚客等同时伏诛。

纪处讷不久后被晋升为侍中,最终与宗楚客等人一同被处决。

史官曰:大帝、孝和之朝,政不由己,则天在位,已绝缀旒,韦后司晨,前踪覆辙。

史官用这句话回顾了唐初的历史,指出当时的政治不再由皇帝亲自掌控,武则天称帝后,政治局面发生了巨大变化。

当是时,奸邪有党,宰执求容,顺之则恶其名彰,逆之则忧其祸及,欲存身致理者,非中智常才之所能也。

史官认为当时的政治环境充满了奸邪之徒,宰执大臣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迎合,这使得想要保持清正廉洁的人难以生存。

况元忠、安石、巨源、至忠、彦昭等行非纯一,识昧存亡,徇利贪荣,有始无卒,不得其死,宜哉!

史官对一些官员的评价,认为他们的行为不纯,缺乏远见,只追求个人利益,最终没有得到好下场。

楚客、晋卿、处讷等谗谄并进,威虐贯盈,不使逃刑,可谓政正。

史官认为宗楚客、晋卿、纪处讷等人虽然贪污腐败,但最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可以说是政治的正义。

赞曰:为唐重臣,食唐重禄。颠危不持,富贵何足。

这段赞语赞扬了唐朝的重臣,认为他们虽然享有高官厚禄,但如果没有坚守正道,那么富贵也是徒然。

二宗、一纪,谗邪酷毒。与前数公,死不知辱。

这段赞语批评了宗楚客、纪处讷等人的行为,认为他们是谗言和邪恶的代表,他们的死并不值得同情。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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