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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二十八

作者: 欧阳询(公元557年-641年),唐代杰出的历史学家、文学家,后期参与《旧唐书》的编纂工作。《旧唐书》主要以唐朝的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为主,详细记录了唐朝从开国到灭亡的全过程。

年代:成书于五代十国时期(约10世纪)。

内容简要:《旧唐书》是五代时期历史学家编写的关于唐朝的史书,它记录了唐朝的历史大事,包括唐朝的建立、政权更替、军事战事、外交往来等方面的内容。书中详细描述了唐朝历代皇帝的治国理念、军事策略与外交政策,体现了唐朝的盛世与衰败的全过程。通过对唐朝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分析,书中揭示了唐朝盛世的辉煌与衰退的原因。作为中国古代史学的经典之一,《旧唐书》为后代研究唐朝历史提供了重要的文献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二十八-原文

○于志宁 高季辅 张行成 族孙易之 昌宗

于志宁,雍州高陵人,周太师燕文公谨之曾孙也。

父宣道,隋内史舍人。

志宁,大业末为冠氏县长,时山东群盗起,乃弃官归乡里。

高祖将入关,率群从于长春宫迎接,高祖以其有名于时,甚加礼遇,授银青光禄大夫。

太宗为渭北道行军元帅,召补记室,与殷开山等参赞军谋。

及太宗为秦王、天策上将,志宁累授天策府从事中郎,每侍从征伐,兼文学馆学士。

贞观三年,累迁中书侍郎。

太宗命贵臣内殿宴,怪不见志宁,或奏曰:

“敕召三品已上,志宁非三品,所以不来。”

太宗特令预宴,即加授散骑常侍,行太子左庶子。

累封黎阳县公。

时议者欲立七庙,以凉武昭王为始祖,房玄龄等皆以为然。

志宁独建议以为武昭远祖,非王业所因,不可为始祖。

太宗又以功臣为代袭刺史,志宁以今古事殊,恐非久安之道,上疏争之。

皆从志宁所议。

太宗因谓志宁曰:

“古者太子既生,士负之,即置辅弼。昔成王幼小,周、召为师傅,日闻正道,习以成性。

今皇太子既幼少,卿当辅之以正道,无使邪僻开其心。

勉之无怠,当称所委,官赏可不次而得也。”

志宁以承乾数亏礼度,志在匡救,撰《谏苑》二十卷讽之。

太宗大悦,赐黄金十斤、绢三百匹。

十四年,兼太子詹事。

明年,以母忧解。

寻起复本官,屡表请终丧礼,太宗遣中书侍郎岑文本就宅敦谕之曰:

“忠孝不并,我兒须人辅弼,卿宜抑割,不可徇以私情。”

志宁遂起就职。

时皇太子承乾尝以盛农之时,营造曲室,累月不止,所为多不法。

志宁上书谏曰:

“臣闻克俭节用,实弘道之源;崇侈恣情,乃败德之本。

是以凌云概日,戎人于是致讥;峻宇雕墙,《夏书》以之作诫。

昔赵盾匡晋,吕望师周,或劝之以节财,或谏之以厚敛,莫不尽忠以佐国,竭诚以奉君,欲茂实播于无穷,英声被乎物听。

咸著简策,以为美谈。

今所居东宫,隋日营建,睹之者尚讥其侈,见之者犹叹其华。

何容此中更有修造,财帛日费,土木不停,穷斤斧之工,极磨砻之妙?

且丁匠官奴入内,比者曾无伏监。

此等或兄犯国章,或弟罹王法,往来御苑,出入禁闱,钳凿缘其身,槌杵在其手。

监门本防非虑,宿卫以备不虞,直长既自不知,千牛又复不见。

爪牙在外,厮役在内,所司何以自安,臣下岂容无惧?

又郑、卫之乐,古谓淫声。

昔朝歌之乡,回车者墨翟;夹谷之会,挥剑者孔丘。

先圣既以为非,通贤将以为失。

顷闻宫内,屡有鼓声大乐,伎兒入便不出。

闻之者股栗,言之者心战。

往年口敕,伏请重寻,圣旨殷勤,明诫恳切。

在于殿下,不可不思,至于微臣,不得无惧。

臣自驱驰宫阙,已积岁年,犬马尚解识恩,木石犹能知感,所有管见,敢不尽言?

如鉴以丹诚,则臣有生路;若责其忤旨,则臣是罪人。

但悦意取容,藏孙方之疾疹;犯颜逆耳,《春秋》比之药石。

伏望停工匠之作,罢久役之人,绝郑、卫之音,斥群小之辈,则三善允备,万国作贞矣。

承乾不纳。

承乾又令阉官多在左右,志宁上书谏曰:

“臣闻尧称稽古,功著于搜扬;舜曰聪明,绩彰于去恶。

然开元立极,布政辨方,莫不旌贲英贤,驱除不肖。

理乱之本,咸在于兹。

况阉宦之徒,体非全气,更蕃阶闼,左右宫闱,托亲近以立威权,假出纳以为祸福。

昔易牙被任,变起齐邦;张让执钧,乱生汉室。

伊戾为诈,宋国受其殃;赵高作奸,秦氏钟其弊。

加以弘、石用事,京、贾则连首受诛;王、曹掌权,何、窦则踵武被戮。

遂使缙绅重足,宰司屏气。

然顺其情者,则荣逮幼冲;迕其意者,则灾及襁褓。

爰暨高齐都鄴,亦弊阉官。

邓长颙位至侍中,陈德信爵隆开府,外干朝政,内预宴私,宗枝藉其吹嘘,重臣仰其鼻息。

罪积山岳,靡挂于刑书;功无涓尘,已勒于钟鼎,富逾金穴,财甚铜山。

是以家起怨嗟,人怀愤叹。

骨鲠之士,语不见听;謇谔之臣,言必被斥。

齐都颠覆,职此之由。

向使任谅直之臣,退佞给之士,据赵、魏之地,拥漳、滏之兵,修德行仁,养政施化,何区区周室而敢窥觎者焉!

然杜渐防萌,古人所以远祸;以大喻小,先哲于焉取则。

伏惟殿下道茂重离,德光守器,宪章古始,祖述前修,欲使休誉远闻,英声遐暢。

臣窃见寺人一色,未识上心,或轻忽高班,凌轹贵仕,便是品命失序,纲纪不立,取笑通方之人,见讥有识之士。

然典内职掌,唯在门外通传;给使主司,但缘阶闼供奉。

今乃往来阁内,出入宫中,行路之人,咸以为怪。

伏望狎近君子,屏黜小人,上副圣心,下允众望。

承乾览书甚不悦。

承乾尝驱使司驭等,不许分番,又私引突厥达哥支入宫内。

志宁上书谏曰:

臣闻上天盖高,日月以光其德;明君至圣,辅佐以赞其功。

是以周诵升储,见匡毛、毕;汉盈居震,取资黄、绮。

姬旦抗法于伯禽,贾生陈事于文帝。

莫不殷勤于端士,恳切于正人。

昔邓禹名臣,方居审谕之任;疏受宿望,始除辅导之官。

历代贤君,莫不丁宁于太子者,良以地膺上嗣,位处副君,善则率土沾其恩,恶则海内罹其祸。

近闻仆寺、司驭,爰及驾士、兽医,始自春初,迄兹夏晚,常居内役,不放分番。

或家有尊亲,阙于温凊;或室有幼弱,绝于抚养。

春则废其耕垦,夏又妨其播殖。

事乖存爱,恐致怨嗟。

且突厥达哥支等,人面兽心,岂得以礼教期,不可以仁信待。

心则未识于忠孝,言则莫辩其是非,近之有损于英声,暱之无益于盛德。

引之入阁,人皆惊骇,岂臣愚识,独用不安?

臣下为殿下之股肱,殿下为臣下之君父,君父以存抚为务,股肱以匡救为心。

是以苦口之药以奉身,逆耳之言以安位。

古人树诽谤之木,以求己愆;悬敢谏之鼓,以思身过。

由是从谏之主,鼎祚克昌;愎谏之君,洪业隳坠。

承乾大怒,阴遣刺客张师政、纥干承基就杀之。

二人潜入其第,见志宁寝处苫庐,竟不忍而止。

及承乾败后,推鞫具知其事。

太宗谓志宁曰:‘知公数有规谏,事无所隐。’深加勉劳。

右庶子令狐德棻等以无谏书,皆从贬责。

及高宗为皇太子,复授志宁太子左庶子,未几迁侍中。

永徽元年,加光禄大夫,进封燕国公。

二年,监修国史。

时洛阳人李弘泰坐诬告太尉长孙无忌,诏令不待时而斩决。

志宁上疏谏曰:

伏惟陛下情笃功臣,恩隆右戚。

以无忌横遭诬告,事并是虚,欲戮告人,以明赏罚,一以绝诬告之路,二以慰勋戚之心。

又以所犯是真,无忌便有破家之罪,今告为妄,弘泰宜戮不待时。

且真犯之人,事当罪逆;诬谋之类,罪唯及身。

以罪较量,明非恶逆,若欲依律,合待秋分。

今时属阳和,万物生育,而特行刑罚。

此谓伤春。

窃案《左传》声子曰:‘赏以春夏,刑以秋冬。’顺天时也。

又《礼记·月令》曰:‘孟春之月,无杀孩虫。省囹圄,去桎梏,无肆掠,止狱讼。’

又《汉书》董仲舒曰:‘王者欲有所为,宜求其端于天道。天道之大者在阴阳。阳为德,阴为刑,刑主杀而德主生。阳常居大夏,而以生育养长为事;阴常居大冬,而积于空虚不用之处。以此见天之任德不任刑也。’

伏惟陛下纂圣升祚,继明御极,追连、胥之绝轨,蹈轩、顼之良规。

欲使举动顺于天时,刑罚依于律令,阴阳为之式序,景宿于是靡差,风雨不愆,雩禜辍祀。

方今太蔟统律,青阳应期,当生长之辰,施肃杀之令,伏愿暂回圣虑,察古人言,倘蒙垂纳,则生灵幸甚。

疏奏,帝从之。

是时,衡山公主欲出降长孙氏,议者以时既公除,合行吉礼。

志宁上疏曰:

臣闻明君驭历,当俟献替之臣;圣主握图,必资盐梅之佐。

所以尧询四岳,景化洽于区中;舜任五臣,懿德被于无外。

左有记言之史,右立记事之官,大小咸书,善恶俱载。

著惩劝于简牍,垂褒贬于人伦,为万古之范围,作千龄之龟镜。

伏见衡山公主出降,欲就今秋成礼。

窃按《礼记》云:‘女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郑玄云:‘有故,谓遭丧也。’固知须终三年。

《春秋》云:‘鲁庄公如齐纳币。’杜预云:‘母丧未再期而图婚,二传不讥失礼,明故也。’此即史策具载,是非历然,断在圣情,不待问于臣下。

其有议者云:‘准制,公除之后,须并从吉。’此汉文创制其仪,为天下百姓。

至于公主,服是斩缞,纵使服随例除,无宜情随例改。

心丧之内,方复成婚,非唯违于礼经,亦是人情不可。

伏惟陛下嗣膺宝位,临统万方,理宜继美羲、轩,齐芳汤、禹,弘奖仁孝之日,敦崇名教之秋。

此事行之苦难,犹须抑而守礼,况行之甚易,何容废而受讥?

此理有识之所共知,非假愚臣之说也。

伏愿遵高宗之令轨,略孝文之权制,国家于法无亏,公主情礼得毕。

于是诏公主待三年服阕,然后成礼。

其年,拜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

三年,以本官兼太子少师。

显庆元年,迁太子太傅。

尝与右仆射张行成、中书令高季辅俱蒙赐地,志宁奏曰:‘臣居关右,代袭箕裘,周魏以来,基址不坠。行成等新营庄宅,尚少田园,于臣有余,乞申私让。’

帝嘉其意,乃分赐行成及季辅。

四年,表请致仕,听解尚书左仆射,拜太子太师,仍同中书门下三品。

高宗之将废王庶人也。

长孙无忌、褚遂良执正不从,而李勣、许敬宗密申劝请,志宁独无言以持两端。

及许敬宗推鞫长孙无忌诏狱,因诬构志宁党附无忌,坐是免职,寻降授荣州刺史。

麟德元年,累转华州刺史,年老请致仕,许之。

二年,卒于家,年七十八。

赠幽州都督,谥曰定。

上元三年,追复其左光禄大夫、太子太师。

志宁雅爱宾客,接引忘倦,后进文笔之士,无不影附,然亦不能有所荐达,议者以此少之。

前后预撰格式律令、《五经义疏》及修礼、修史等功,赏赐不可胜计。

有集二十卷。

子立政,太仆少卿。

志宁玄孙休烈,休烈子益,自有传。

高季辅,德州蓚人也。

祖表,魏安德太守。

父衡,隋万年令。

季辅少好学,兼习武艺。

居母丧以孝闻。

兄元道,仕隋为汲令。

武德初,县人翻城从贼,元道被害,季辅率其党出斗,竟擒杀其兄者,斩之持首以祭墓,甚为士友所称。

由是群盗多归附之,众至数千。

寻与武陟人李厚德率众来降,授陟州总管府户曹参军。

贞观初,擢拜监察御史,多所弹纠,不避权要。

累转中书舍人。

时太宗数召近臣,令指陈时政损益。

季辅上封事五条:其略曰:

陛下平定九州,富有四海,德超邃古,道高前烈。

时已平矣,功已成矣,然而刑典未措者,何哉?

良由谋猷之臣,不弘简易之政;台阁之使,昧于经远之道。

执宪者以深刻为奉公,当官者以侵下为益国,未有坦平恕之怀,副圣明之旨。

至如设官分职,各有司存。

尚书八座,责成斯在,王者司契,义属于兹。

伏愿随方训诱,使各扬其职。

仍须擢温厚之人,升清洁之吏;敦朴素,革浇浮,先之以敬让,示之以好恶,使家识孝慈,人知廉耻。

丑言过行,见嗤于乡闾;忘义私昵,取摈于亲族。

杜其利欲之心,载以清净之化。

自然家肥国富,气和物阜。

礼节于是竞兴,祸乱何由而作?

又曰:

窃见圣躬,每存节俭,而凡诸营缮,工徒未息。

正丁正匠,不供驱使,和雇和市,非无劳费。

人主所欲,何事不成?

犹愿爱其财而勿殚,惜其力而勿竭。

今畿内数州,实惟邦本,地狭人稠,耕植不博,菽粟虽贱,储蓄未多,特宜优矜,令得休息。

强本弱枝,自古常事。

关、河之外,徭役全少,帝京、三辅,差科非一;江南、河北,弥复优闲。

须为差等,均其劳逸。

又曰:

今公主之室,封邑足以给资用;勋贵之家,俸禄足以供器服。

乃戚戚于俭约,汲汲于华侈,放息出举,追求什一。

公侯尚且求利,黎庶岂觉其非?

锥刀必竞,实由于此,有黩朝风,谓宜惩革。

又曰:

仕以应务代耕,外官卑品,犹未得禄,既离乡家,理必贫匮。

但妻子之恋,贤达犹累其怀;饥寒之切,夷、惠罕全其行。

为政之道,期于易从。

若不恤其匮乏,唯欲责其清勤,凡在末品,中庸者多,止恐巡察岁去,輶轩继轨。

不能肃其侵渔,何以求其政术?

今户口渐殷,仓廪已实,斟量给禄,使得养亲。

然后督以严科,责其报效,则庶官毕力,物议斯允。

又曰:

窃见密王元晓等,俱是懿亲,陛下友爱之怀,义高古昔,分以车服,委以籓维,须依礼仪,以副瞻望。

比见帝子拜诸叔,诸叔亦答拜,王爵既同,家人有礼,岂合如此颠倒昭穆?

伏愿一垂训诫,永循彝则。

书奏,太宗称善。

十七年,授太子右庶子,又上疏切谏时政得失,特赐钟乳一剂,曰:‘进药石之言,故以药石相报。’

十八年,加银青光禄大夫,兼吏部侍郎,凡所铨叙,时称允当。

太宗尝赐金背镜一面,以表其清鉴焉。

二十二年,迁中书令,兼检校吏部尚书、监修国史,赐爵蓚县公。

永徽二年,授光禄大夫,行侍中,兼太子少保。

以风疾废于家,乃召其兄虢州刺史季通为宗正少卿视其疾,又屡降中使,观其进食,问其增损。

寻卒,年五十八。

帝为之举哀,废朝三日,赠开府仪同三司、荆州都督,谥曰宪。

子正业,仕至中书舍人,坐与上官仪善,配流岭外。

张行成,定州义丰人也。

少师事河间刘炫,勤学不倦,炫谓门人曰:‘张子体局方正,廊庙才也。’

大业末,察孝廉,为谒者台散从员外郎。

王世充僭号,以为度支尚书。

世充平,以隋资补宋州谷熟尉。

又应制举乙科,授雍州富平县主簿,理有能名。

秩满,补殿中侍御史。

纠劾不避权戚,太宗以为能,谓房玄龄曰:‘观古今用人,必因媒介,若行成者,朕自举之,无先容也。’

太宗尝言及山东、关中人,意有同异,行成正侍宴,跪而奏曰:‘臣闻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当以东西为限;若如是,则示人以益狭。’太宗善其言,赐名马一匹、钱十万、衣一袭。

自是每有大政,常预议焉。

累迁给事中。

太宗尝临轩谓侍臣曰:‘朕所以不能恣情欲,取乐当年,而励节苦心,卑宫菲食者,正为苍生耳。我为人主,兼行将相之事,岂不是夺公等名?昔汉高祖得萧、曹、韩、彭,天下宁宴;舜、禹、汤、武有稷、契、伊、吕,四海乂安。此事朕并兼之。’

行成退而上书谏曰:‘有隋失道,天下沸腾,陛下拨乱反正,拯生人于涂炭,何周、汉君臣之所能拟?陛下圣德含光,规模弘远,虽文武之烈,实兼将相,何用临朝对众与其较量,以万乘至尊,共臣下争功哉?臣闻‘天何言哉,四时行焉’;又闻‘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臣备员枢近,非敢知献替之事,辄陈狂直,伏待菹醢。’太宗深纳之。

转刑部侍郎、太子少詹事。

太宗东征,皇太子于定州监国,即行成本邑也。

太子谓行成曰:‘今者送公衣锦还乡。’于是令有司祀其先人墓。

行成因荐乡人魏唐卿、崔宝权、马龙驹、张君劼等,皆以学行著闻,太子召见,以其老不任职,皆厚赐而遣之。

太子又使行成诣行在所,太宗见之甚悦,赐马二匹、缣三百匹。

驾还京,为河南巡察大使。

还,称旨,以本官兼检校尚书左丞。

是岁,太宗幸灵州,太子当从,行成上疏曰:‘伏承皇太子从幸灵州。臣愚以为皇太子养德春宫,日月未几,华夷远迩,伫听嘉音。如因以监国,接对百僚,决断庶务,明习政理,既为京师重镇,且示四方盛德。与其出陪私爱,曷若俯从公道?’太宗以为忠,进位银青光禄大夫。

二十三年,迁侍中,兼刑部尚书。

太宗崩,与高季辅侍高宗即位于太极殿梓宫前。

寻封北平县公,监修国史。

时晋州地连震,有声如雷,高宗以问行成。

行成对曰:‘天,阳也;地,阴也。阳,君象;阴,臣象。君宜转动,臣宜安静。今晋州地动,弥旬不休。虽天道玄邈,窥算不测;而人事较量,昭然作戒。恐女谒用事,大臣阴谋,修德禳灾,在于陛下。且陛下本封晋也,今地震晋州,下有征应,岂徒然耳。伏愿深思远虑,以杜未萌。’

二年八月,拜尚书左仆射。

寻加授太子少傅。

四年,自三月不雨至于五月,复抗表请致仕。

高宗手制答曰:‘密云不雨,遂淹旬月,此朕之寡德,非宰臣咎。实甘万方之责,用陈六事之过。策免之科,义乖罪己。今敕断表,勿复为辞。’赐宫女黄金器物。

固请乞骸骨,高宗曰:‘公,我之故旧腹心,奈何舍我而去?’因怆然流涕。

行成不得已,复起视事。

九月,卒于尚书省,时年六十七。

高宗哭之甚哀,辍朝三日,令九品已上就第哭。

比敛,中使三至,赐内衣服,令尚宫宿于家,以视殡敛。

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都督。

所司备礼册命,祭以少牢,赙绢布八百段、米粟八百石,赐东园秘器,谥曰定。

弘道元年,诏以行成配享高宗庙庭。

子洛客嗣,官至雍州渭南令。

行成族孙易之、昌宗。

易之父希臧,雍州司户。

易之初以门廕,累迁为尚乘奉御,年二十余,白皙美姿容,善音律歌词。

则天临朝,通天二年,太平公主荐易之弟昌宗入侍禁中,既而昌宗启天后曰:‘臣兄易之器用过臣,兼工合炼。’即令召见,甚悦。

由是兄弟俱侍宫中,皆傅粉施硃,衣锦绣服,俱承辟阳之宠。

俄以昌宗为云麾将军,行左千牛中郎将;易之为司卫少卿。

赐第一区、物五百段、奴婢驼马等。

信宿,加昌宗银青光禄大夫,赐防阁,同京官朔望朝参。

仍赠希臧襄州刺史,母韦氏阿臧封太夫人,使尚宫至宅问讯,仍诏尚书李迥秀私侍阿臧。

武承嗣、三思、懿宗、宗楚客、宗晋卿候其门庭,争执鞭辔,呼易之为五郎,昌宗为六郎。

俄加昌宗左散骑常侍。

圣历二年,置控鹤府官员,以易之为控鹤监、内供奉,余官如故。

久视元年,改控鹤府为奉宸府,又以易之为奉宸令,引辞人阎朝隐、薛稷、员半千并为奉宸供奉。

每因宴集,则令嘲戏公卿以为笑乐。

若内殿曲宴,则二张、诸武侍坐,樗蒲笑谑,赐与无算。

时谀佞者奏云,昌宗是王子晋后身。

乃令被羽衣,吹箫,乘木鹤,奏乐于庭,如子晋乘空。

辞人皆赋诗以美之,崔融为其绝唱,其句有‘昔遇浮丘伯,今同丁令威。中郎才貌是,藏史姓名非。’

天后令选美少年为左右奉宸供奉,右补阙硃敬则谏曰:‘臣闻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嗜欲之情,愚智皆同,贤者能节之不使过度,则前圣格言也。陛下内宠,已有薛怀义、张易之、昌宗,固应足矣。近闻上舍奉御柳模自言子良宾洁白美须眉,左监门卫长史侯祥云阳道壮伟,过于薛怀义,专欲自进堪奉宸内供奉。无礼无仪,溢于朝听。臣愚职在谏诤,不敢不奏。’

则天劳之曰:‘非卿直言,朕不知此。’赐彩百段。

以昌宗丑声闻于外,欲以美事掩其迹,乃诏昌宗撰《三教珠英》于内。

乃引文学之士李峤、阎朝隐,徐彦伯、张说、宋之问、崔湜、富嘉谟等二十六人,分门撰集。

成一千三百卷,上之。

加昌宗司仆卿,封鄴国公,易之为麟台监,封恆国公,各实封三百户。

俄改昌宗为春官侍郎。

易之、昌宗皆粗能属文,如应诏和诗,则宋之问、阎朝隐为之代作。

则天春秋高,政事多委易之兄弟。

中宗为皇太子,太子男邵王重润及女弟永泰郡主窃言二张专政。

易之诉于则天,付太子自鞫问处置,太子并自缢杀之。

又御史大夫魏元忠尝奏二张之罪,易之惧不自安,乃诬奏元忠与司礼丞高戩云:‘天子老矣,当挟太子为耐久朋。’

则天曰:‘汝何以知之?’易之曰:‘凤阁舍人张说为证。’

翌日,则天召元忠及说廷诘之,皆妄。

则天尚以二张之故,逐元忠为高要尉,张说长流钦州。

长安二年,易之赃赂事发,为御史台所劾下狱,兄司府少卿昌仪、司礼少卿同休皆贬黜。

及则天卧疾长生院,宰臣希得进见,唯易之兄弟侍侧,恐祸变及己,乃引用朋党,阴为之备。

人有榜其事于路,左台御史中丞宋璟请按之。

则天阳许,寻敕宋璟使幽州按都督屈突仲翔,令司礼卿崔神庆鞫之。

神庆希旨雪昌宗兄弟。

神龙元年正月,则天病甚。

是月二十日,宰臣崔玄暐、张柬之等起羽林兵迎太子,至玄武门,斩关而入,诛易之、昌宗于迎仙院,并枭首于天津桥南。

则天逊居上阳宫。

易之兄昌期,历岐、汝二州刺史,所在苛猛暴横,是日亦同枭首。

朝官房融、崔神庆、崔融、李峤、宋之问、杜审言、沈佺期、阎朝隐等皆坐二张窜逐,凡数十人。

史臣曰:于燕公辅导储皇,高侍中敷陈理行,张北平斥言阴沴,皆人所难言者。

苟非金玉贞度,松筠挺操,安能咈人主之意,献苦口之忠?宜其论道岩廊,克终显盛。

古所谓能以义匡主之失,三君有焉。

赞曰:猗欤于公,献替两宫。

前修克继,嗣德弥隆。

高酬药剂,张感宸衷。

君臣之义,斯为始终。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二十八-译文

于志宁,是雍州高陵人,周朝太师燕文公谨的曾孙。他的父亲宣道,曾是隋朝的内史舍人。于志宁在大业末年担任冠氏县长,当时山东地区群盗蜂起,他就辞去了官职回到家乡。高祖准备进入关中时,于志宁带领族人去长春宫迎接,高祖因为他当时很有名,对他非常礼遇,授予他银青光禄大夫的职位。太宗担任渭北道行军元帅时,召他担任记室,并与殷开山等人参与军谋。等到太宗成为秦王、天策上将,于志宁多次被任命为天策府从事中郎,每次随从征战,同时担任文学馆学士。贞观三年,他多次升迁至中书侍郎。太宗在内殿宴请贵族大臣,却不见于志宁,有人上奏说:‘命令召见了三品以上的官员,于志宁不是三品,所以没有来。’太宗特别下令让他参加宴会,随即授予他散骑常侍、行太子左庶子的职位。多次封赏为黎阳县公。当时有人提议建立七庙,以凉武昭王为始祖,房玄龄等都认为是对的。但于志宁独自提出建议,认为武昭王是远祖,不是王业的根源,不能作为始祖。太宗又以功臣的身份世袭刺史,于志宁认为古今不同,担心这不是长久安定的办法,上疏争辩。最终都按照于志宁的建议执行。太宗因此对他说:‘古代太子出生后,士人就会扶持他,并设立辅佐。过去成王年幼,周公、召公是他的师傅,他每天都听到正道,逐渐形成了性格。现在皇太子年纪还小,你应该辅佐他走上正道,不要让他被邪僻的东西打开心扉。你要努力不懈,做到你所承担的责任,官职和赏赐是可以不按常规获得的。’于志宁因为皇太子承乾多次失礼,心想纠正他的错误,撰写了《谏苑》二十卷来劝诫他。太宗非常高兴,赐给他黄金十斤、绢三百匹。贞观十四年,他被任命为太子詹事。第二年,因为母亲去世而辞职。不久后复职,多次上表请求完成丧礼,太宗派遣中书侍郎岑文本到他的住所劝导他说:‘忠孝不能同时兼顾,我的儿子需要人辅佐,你应该克制私情。’于志宁于是重新上任。

当时皇太子承乾曾在农忙时节建造曲室,连续几个月不停工,他的所作所为很多都不合法度。于志宁上书进谏说:‘我听说节约用度,是弘扬道德的源头;奢侈放纵,是败坏德行的根本。因此,高大的建筑遮挡了阳光,戎人对此表示了批评;《夏书》中用此作为警示。过去赵盾辅佐晋国,吕望辅佐周朝,有人劝他们节约用财,有人劝他们加重赋税,他们无不忠诚地辅助国家,竭诚地侍奉君主,希望美好的德行流传于世,美好的名声传遍四方。这些都记载在简策上,成为美谈。现在你所居住的东宫,是隋朝时建造的,看到的人还批评它的奢侈,看到的人还在赞叹它的华丽。怎么还能在这里继续修建呢?财帛每天都在浪费,土木工程不停,极尽斧斤之工,达到了磨砺之妙。而且工匠和官奴进入宫中,曾经没有监督。这些人中有的哥哥违反了国家法律,有的弟弟触犯了王法,他们往来于御苑,出入于禁闱,带着钳凿,手里拿着锤杵。守门人本来是防止非法行为,宿卫是为了防备意外,直接长(官员)自己都不了解情况,千牛(官职)也没有看到。爪牙在外,仆役在内,相关部门怎么能够安心,臣下怎么能不感到恐惧?又比如郑卫之乐,古时候称为淫荡的音乐。过去朝歌的地方,墨翟回车;夹谷的会盟,孔子挥剑。先圣认为这不是好事,通达的人也认为这是失误。最近听说宫内多次有鼓声和大型音乐,艺伎进入后就不出来了。听到的人感到恐惧,说出来的人心惊胆战。往年有口头的敕令,我请求重新寻找,圣旨殷勤,明诫恳切。对于殿下,不能不考虑,至于我这样的微臣,不能不感到恐惧。我从追随殿下以来,已经积累了很多年,狗马尚且懂得感激恩惠,木石还能够知道感动,所有我的看法,都敢直言不讳。如果殿下以丹诚相待,我就有生路;如果责怪我违背旨意,我就是罪人。但是只是为了取悦,隐藏自己的疾病;直言不讳,就像《春秋》中所说的良药苦口。我希望停止工匠的劳作,停止长期服役的人,禁止郑卫之音,驱逐那些小人,这样三善就都具备了,万国就会忠诚了。’

承乾没有接受他的建议。承乾又让很多阉官在身边,于志宁上书进谏说:‘我听说尧帝崇尚古代,功绩显赫于搜罗贤才;舜帝聪明睿智,成就显赫于去除恶行。然而,尧帝立极,布政辨方,无不表彰贤才,驱逐不肖之人。治乱的根本,都在于此。何况阉官这些人,身体不全,却干预朝政,左右宫闱,依靠亲近的地位树立权威,借助出纳的机会制造祸福。过去易牙被重用,齐邦发生了变故;张让掌握权力,汉室出现了混乱。伊戾欺诈,宋国遭受了灾祸;赵高作乱,秦朝遭受了弊病。加上弘、石用事,京、贾因此被杀;王、曹掌权,何、窦因此被诛。使得士人重足而立,官员屏息。然而,顺从他们的,荣耀就传遍幼年;违逆他们的,灾祸就降临襁褓。高齐都鄴时期,阉官也是弊端。邓长颙官至侍中,陈德信爵位高达开府,他们在外干预朝政,在内参与私宴,宗室依靠他们的吹嘘,重臣仰赖他们的鼻息。他们的罪行堆积如山,却未在刑法书上记载;他们的功绩毫无,却已经铭刻在钟鼎上,财富超过金山,财物如同铜山。因此,家中充满怨言,人们心怀愤慨。正直的人说话不被听取;直言的臣子必然被斥责。高齐的覆灭,就是由此而来。如果当时任用正直的臣子,辞退谄媚的人,占据赵、魏之地,拥有漳、滏之兵,修养德行,施行仁政,周室怎么会敢觊觎呢!然而,防微杜渐,是古人避免祸患的方法;以大喻小,是先哲的准则。我私下看到,这些阉官一色,不了解殿下的心意,有人轻视高官,欺凌贵族,这就是品级混乱,纲纪不立,被通达的人取笑,被有见识的人所讥讽。然而,典内职掌,只在门外传达;给使主司,只是因为阶闼供奉。现在他们却往来于宫中,出入于禁闱,行路的人都感到奇怪。我希望殿下亲近君子,摒弃小人,上合圣意,下顺众望。’

承乾看了这封信非常不高兴。承乾曾经驱使司驭等人,不允许他们轮换值班,还私自引突厥的达哥支进入宫中。于志宁上书进谏说:

我听说上天很高,日月用它来彰显其德;明智的君主至圣,用贤臣来辅助他成就功业。因此,周成王立储君时,见到的是周公和召公;汉武帝居位时,得到了黄老和绮里的帮助。周公旦对伯禽抗法,贾谊向汉文帝陈述政事。无不关心正直之士,诚恳地对待正派的人。以前邓禹是名臣,刚开始担任审谕之职;疏受是老臣,刚开始担任辅导之官。历代贤明的君主,无不关心太子,因为太子是皇位的继承人,地位相当于副君,他做得好,全国都能沾光,做得不好,全国都会遭受祸害。最近听说仆寺、司驭,以及驾士、兽医,从春天开始,一直到夏天,一直都在宫内服役,没有轮换休息。有的家庭有年迈的亲人,无法得到温暖和照顾;有的家庭有年幼的孩子,无法得到抚养。春天耽误了耕种,夏天又妨碍了播种。这样的事情违背了仁爱之心,恐怕会引起怨恨。

而且突厥的达哥支等人,人心兽性,怎么能用礼教来期待他们,不能用仁德和信任来对待他们。他们不懂得忠诚和孝道,说话也分不清是非,亲近他们有损于英名,亲近他们也无益于盛德。把他们引入朝廷,人们都会感到惊骇,难道只有我愚昧无知,觉得不安吗?我是殿下的助手,殿下是我的君主和父亲,君主父亲以安抚百姓为务,助手以纠正和保护为心。因此,苦口的良药用来养身,逆耳的忠言用来保持地位。古人树立了诽谤之木,以求自己的过失;悬挂了敢谏之鼓,以思考自己的过错。因此,从谏如流的君主,国家能够繁荣昌盛;固执己见的君主,大业会毁于一旦。

承乾非常愤怒,暗中派遣刺客张师政、纥干承基去杀他。两人潜入他的住所,看到志宁睡在草席上,不忍心下手而停止。等到承乾失败后,调查得知了这件事。太宗对志宁说:“我知道你多次规劝,事情没有隐瞒。”对他给予了极大的勉励。

右庶子令狐德棻等人因为没有谏书,都被贬谪。等到高宗成为皇太子,又任命志宁为太子左庶子,不久升任侍中。永徽元年,加封光禄大夫,进封燕国公。二年,负责监修国史。当时洛阳人李弘泰因为诬告太尉长孙无忌,被下诏不待时而处死。志宁上疏劝谏说:

我深知陛下对功臣情深义重,对亲族恩宠深厚。因为长孙无忌无辜被诬告,事情都是虚假的,想要处死告发者,以表明赏罚分明,一方面杜绝诬告之路,另一方面安慰功臣和亲族的心。又因为所犯之罪属实,长孙无忌就有破家之罪,现在告发是虚假的,李弘泰应该立即处死。而且真正犯罪的人,应当受到惩罚;诬告的人,罪责只及于自身。根据罪行定罪,明显不是恶逆,如果依照法律,应当等到秋分时再执行。现在正值春天,万物生长,却特别执行刑罚,这叫作伤春。我查阅《左传》中声子说:‘赏赐在春夏,刑罚在秋冬。’这是顺应天时。又《礼记·月令》说:‘正月,不要杀害幼小的昆虫。减少监狱的囚犯,去掉刑具,不要严刑拷打,停止诉讼。’又《汉书》中董仲舒说:‘君主想要有所作为,应该从天道中寻求依据。天道的大致在于阴阳。阳代表德,阴代表刑,刑罚主要杀戮,德主要生长。阳常居夏季,以生育和养育为事;阴常居冬季,积聚在空虚不用之处。由此可以看出,天是重视德而不重视刑的。’我深知陛下继承圣位,继续光明之治,追随连、胥的绝迹,遵循轩、顼的良规。想要使一举一动顺应天时,刑罚依照法律,阴阳遵循一定的顺序,星辰不会错位,风雨不会失时,祭祀不会中断。现在太蔟统律,青阳应时,正是万物生长的时候,却执行严酷的刑罚。我恳请陛下暂时改变主意,考虑古人的话,如果能够采纳,那么生灵就有幸了。

上疏后,皇帝采纳了他的意见。当时,衡山公主要出嫁长孙氏,有人认为既然已经除去丧服,应该举行婚礼。志宁上疏说:

我听说明君治理国家,应该等待有建言献策的臣子;圣明的君主掌握国政,必须依靠贤能的辅佐。因此,尧询问四岳,使得天下太平;舜任用五臣,美德遍布天下。左边有记录言辞的史官,右边有记录事迹的官员,大小事情都记录下来,善恶都记载在案。在简牍上记录惩劝,在人伦中表明褒贬,成为万古的规范,成为千年的明镜。我看到衡山公主要出嫁长孙氏,想要在今年秋天举行婚礼。我查阅《礼记》说:‘女子十五岁行笄礼,二十岁出嫁;有特殊情况,二十三岁出嫁。’郑玄解释说:‘特殊情况,指的是遭遇丧事。’所以知道必须守丧三年。《春秋》记载:‘鲁庄公如齐纳币。’杜预解释说:‘母亲丧期未满而举行婚礼,两传都没有批评失礼,这说明是特殊情况。’这是史书上的记载,是非清楚,决定权在圣上,不需要询问臣下。有的议论者说:‘按照制度,除去丧服后,应该举行婚礼。’这是汉代的制度,为天下百姓制定。至于公主,丧服是斩缞,即使按照惯例除去丧服,也不应该按照惯例改变情感。在服丧期间,又举行婚礼,不仅违背了礼经,也不符合人情。我深知陛下继承宝位,统治万方,应该继承羲、轩的美德,与汤、禹齐名,弘扬仁孝,推崇名教。这件事虽然做起来困难,还必须抑制情感,遵守礼制,何况做起来很容易,怎么可以废弃礼制而受到批评呢?这个道理有识之士都知道,不需要我愚昧之人的说法。我恳请陛下遵循高宗的规章制度,略去孝文帝的权宜之计,国家在法律上没有缺失,公主的情感和礼节也得到了满足。

于是皇帝下诏,让公主等待三年丧期结束后再举行婚礼。那年,他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三年后,以本官兼任太子少师。

显庆元年,升任太子太傅。曾经和右仆射张行成、中书令高季辅一起被赐予土地,志宁上奏说:‘我住在关右,世代继承家业,从周朝和魏朝以来,基业没有衰落。张行成等人新建住宅,土地还少,我多余的土地,请求让给他们。’皇帝赞赏他的心意,于是分赐给张行成和高季辅。

四年,上奏请求退休,被允许解除尚书左仆射职务,任命为太子太师,仍同中书门下三品。高宗准备废除王庶人时,长孙无忌、褚遂良坚持正义,不同意,而李勣、许敬宗秘密劝说,志宁独自保持沉默,保持中立。等到许敬宗审讯长孙无忌的诏狱时,趁机诬陷志宁党附无忌,因此被免职,不久被降职为荣州刺史。麟德元年,多次转任华州刺史,年老请求退休,被允许。麟德二年,在家中去世,享年七十八岁。追赠幽州都督,谥号定为。

上元三年,追复他的左光禄大夫、太子太师。志宁喜欢结交宾客,接待他们从不厌倦,后辈的文人墨客,没有不依附他的,但他也不能推荐他们,因此有人因此而批评他。前后参与撰写格式律令、《五经义疏》以及修礼、修史等工作,得到的赏赐无法计算。有文集二十卷。儿子立政,官至太仆少卿。志宁的孙子休烈,休烈的儿子益,有各自的传记。

高季辅,是德州蓚县人。他的祖父高表,是魏国安德太守。父亲高衡,是隋朝万年县令。季辅从小好学,也学习了武艺。在母亲去世时,他以孝顺闻名。他的哥哥高元道,在隋朝担任过汲县县令。武德初年,县里的人翻城投降了敌人,高元道被杀害,季辅带领他的党羽出来战斗,最终擒杀了杀害他哥哥的人,斩首以祭奠墓碑,这被士人们称颂。因此,许多盗贼都归附了他,人数多达数千。不久后,他与武陟人李厚德率领众人来投降,被授予陟州总管府户曹参军。贞观初年,他被提拔为监察御史,弹劾了许多人,不回避权贵。后来多次转任,最终成为中书舍人。

当时唐太宗多次召见近臣,让他们指出时政的得失。季辅上奏了五条建议:简要地说,陛下平定了九州,富甲天下,德行超越古代,道德高于前人。时局已经平定,功业已经完成,然而刑法还未放松,这是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谋士们没有推行简易的政策,台阁的使者对经远之道一无所知。执法者以严酷为奉公,官员以侵吞百姓为增加国家利益,没有人有宽恕之心,符合圣明的旨意。至于设置官职,各有职责所在。尚书八座,责任重大,王者掌管契约,意义属于这里。希望陛下能够根据情况引导,让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职责。还应该提拔温和厚道的人,提升廉洁的官员;推崇朴素,反对浮华,以敬让为先,以好恶为示范,使家庭知道孝慈,人们知道廉耻。丑陋的言语和过分的行为,在乡里会受到嘲笑;忘记道义,亲近私昵,在亲族中会被排斥。杜绝他们的贪欲之心,用清净的风化来引导。自然会家富国强,社会和谐,物资丰富。礼节因此兴起,祸乱从何而来?

我还看到圣上您一直保持节俭,但是各种工程还未停止。工匠们没有休息,正匠和工匠们不能被驱使,雇佣和市场交易,耗费了不少劳力和费用。人主想要的事情,还有什么办不成的?我还是希望您珍惜财物,不要耗尽,珍惜人力,不要用尽。现在京城附近的几个州,实际上是国家的根本,地少人多,耕种不够广泛,粮食虽然便宜,但储蓄并不多,特别需要优待,让他们得到休息。加强根本,削弱枝叶,自古以来就是常事。关中、河外的地区,徭役很少,帝京、三辅地区,税收繁多;江南、河北,更加悠闲。应该有所区别,平衡他们的劳逸。

现在公主的封地足以维持生活,功臣贵族的俸禄也足以供应用品。然而他们却对节俭感到忧虑,对奢华的追求却很迫切,放贷利息高达十分之一。公侯都追求利益,百姓怎么会觉得不对呢?争斗必然由此产生,这是污蔑朝风的根源,应该加以惩治。

做官是为了应付事务,代替耕作,外官地位低微,还没有得到俸禄,离开家乡后,理应贫穷。但妻子和孩子的牵挂,贤达之人也会感到困扰;饥寒交迫,即使是伯夷、叔齐这样的贤人也无法保全自己的行为。治理国家的原则,是希望容易服从。如果不关心他们的贫困,只希望他们清廉勤勉,那些地位低微的人中,中庸之道的人很多,只怕巡察的岁月过去,车辆和马匹继续前行。如果不能严肃处理他们的侵吞行为,如何能要求他们有政治才能?现在户口越来越多,仓库已经充实,合理分配俸禄,让他们能够养家。然后以严格的法纪督促他们,要求他们有所回报,那么所有的官员都会全力以赴,舆论也会认为这是公正的。

我注意到密王李元晓等人,都是皇上的亲族,陛下对他们的友爱之心,义高于古代,赐予他们车马服饰,委托他们担任藩镇,必须依照礼仪,以满足大家的期望。最近看到皇子拜见各位叔父,叔父们也回拜,王爵既然相同,家庭成员之间有礼,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长幼之序?希望陛下能够给予训诫,永远遵循古制。

他的奏章呈上后,太宗称赞他。十七年,他被任命为太子右庶子,又上奏直言时政的得失,特赐给他一剂钟乳石,说:‘提出药石之言,所以用药石来回报。’十八年,他被授予银青光禄大夫,兼任吏部侍郎,所有的选拔任命,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太宗曾经赐给他一面金背镜,以表彰他的清廉和明鉴。二十二年,他被提升为中书令,兼任检校吏部尚书、监修国史,赐封蓚县公。永徽二年,他被授予光禄大夫,代理侍中,兼任太子少保。因为风疾在家中休养,皇帝召唤他的哥哥虢州刺史季通担任宗正少卿,来照顾他的病情,还多次派遣使者,观察他的饮食,询问他的病情。不久后,他去世,享年五十八岁。皇帝为他举哀,停止上朝三天,追赠他为开府仪同三司、荆州都督,谥号为宪。

他的儿子高正业,官至中书舍人,因为与上官仪交好,被流放到岭南。

张行成,是定州义丰人。年轻的时候拜河间人刘炫为师,勤奋学习从不厌倦,刘炫对他的学生说:‘张子身材端正,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大业末年,被推举为孝廉,担任谒者台散从员外郎。王世充僭越称帝后,任命他为度支尚书。王世充被平定后,凭借隋朝的资历补任宋州谷熟尉。又通过制举考试获得乙科,被授予雍州富平县主簿,因治理有方而闻名。任期结束后,补任殿中侍御史。他敢于弹劾权贵,太宗认为他有才能,对房玄龄说:‘观察古今用人,必定要经过媒介,像行成这样的人,是我自己推荐的,没有经过别人的推荐。’太宗曾经提到山东和关中的人,意思有所同异,行成当时正在侍宴,跪着上奏说:‘我听说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应该以东西为限;如果是这样,那就显得更加狭隘了。’太宗认为他说得很好,赐给他一匹名马、十万钱、一套衣服。从此以后,每当有大政方针,他总是参与讨论。多次升迁后,担任给事中。太宗曾经站在宫殿的台阶上对侍臣说:‘我之所以不能放纵自己的欲望,享受当年的快乐,而是励精图治,过着简朴的生活,正是因为百姓。我作为君主,还要处理将相的事务,难道不是在夺取你们的功名吗?过去汉高祖得到萧何、曹参、韩信、彭越,天下才能安宁;虞舜、大禹、商汤、周武王有稷、契、伊尹、吕尚,四海才能安定。这些事情我都要兼而有之。’行成退下后上书劝谏说:‘有隋失道,天下大乱,陛下拨乱反正,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哪里是周、汉的君主和臣子所能比拟的?陛下圣德含蓄,规模宏大,虽然文治武功都很卓越,但实际上也兼备了将相的才能,何必在朝堂上与众臣争功,以万乘之尊,与臣下争功呢?我听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又听说“你如果不自满,天下没有人能与你争强”。我作为朝廷近臣,不敢参与献策之事,就冒昧地直言,等待被处死。”太宗深以为然。转任刑部侍郎、太子少詹事。太宗东征时,皇太子在定州监国,也就是行成的家乡。太子对行成说:‘现在我要送你衣锦还乡。’于是命令有关部门祭祀他的祖先坟墓。行成因此推荐了同乡的魏唐卿、崔宝权、马龙驹、张君劼等人,他们都因学识和品行而闻名,太子召见他们,因为他们年纪大了不适宜任职,都给予了丰厚的赏赐后让他们离开。太子又派行成去行在的地方,太宗见到他非常高兴,赐给他两匹马、三百匹缣。车驾返回京城,行成担任河南巡察大使。返回后,符合皇帝的旨意,以本官兼任检校尚书左丞。这一年,太宗前往灵州,太子应当随行,行成上疏说:‘我听说皇太子将随皇帝前往灵州。我认为皇太子在春宫修养德行,时间不长,华夷远近都在期待着他的英明。如果因此监国,接待百官,处理政务,熟悉政理,既是对京师的巩固,也显示了皇太子的盛德。与其满足私人的爱戴,不如遵循公道。’太宗认为他忠诚,提升他为银青光禄大夫。二十三年,升任侍中,兼任刑部尚书。太宗去世后,与高季辅在太极殿梓宫前侍奉高宗即位。不久被封为北平郡公,监修国史。当时晋州发生地震,声音像雷鸣,高宗询问行成。行成回答说:‘天是阳,地是阴。阳象征着君主,阴象征着臣子。君主应该有所行动,臣子应该保持安静。现在晋州地震,连续十多天不停。虽然天道深奥,难以预测;但人事的对比,明显是在发出警告。恐怕是后宫干预朝政,大臣暗中策划,陛下应该修养德行,消除灾害。而且陛下原本封在晋地,现在晋州地震,这是下面的一种征兆,岂是偶然的呢?我恳请陛下深思熟虑,防患于未然。’二年八月,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不久加授太子少傅。四年,从三月到五月没有下雨,再次上表请求退休。高宗亲自写信答复说:‘密云不雨,已经拖延了一个多月,这是我的德行不足,不是宰相的过错。我愿意承担万方的责任,陈述自己的六项过失。按照免职的规定,与自我责备的原则相违背。现在命令停止上表,不要再推辞了。’赐予宫女黄金器物。他坚决请求退休,高宗说:‘你是我老朋友和心腹,怎么能离开我呢?’说着泪流满面。行成无奈,再次起身处理政务。九月,在尚书省去世,享年六十七岁。高宗非常悲痛,停止朝政三天,命令九品以上的官员到家中哭悼。在出殡之前,中使三次前来,赐予宫中衣服,让尚宫在家中守灵,以监视殡葬。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都督。有关部门准备礼仪和册命,用少牢之礼祭祀,赐予八百段绢布、八百石米粟,赐予东园秘器,谥号定为‘定’。弘道元年,下诏让行成配享高宗的庙庭。他的儿子张洛客继承了他的官职,官至雍州渭南令。

易之和他的族孙昌宗成为了武则天的亲信。易之的父亲叫希臧,是雍州的司户。易之最初是通过门荫得到官职,后来多次升迁,成为了尚乘奉御,二十多岁,他皮肤白皙,容貌俊美,擅长音律和歌词。武则天临朝听政时,在通天二年,太平公主推荐易之的弟弟昌宗进入宫中侍奉,不久昌宗对天后说:“我的哥哥易之有才干,而且擅长炼丹。”天后立刻召见了他,非常高兴。从此兄弟俩都在宫中侍奉,他们都涂粉抹朱,身穿锦绣衣服,都受到了天后的宠爱。不久,昌宗被封为云麾将军,担任左千牛中郎将;易之成为司卫少卿。天后赐给他们一所豪宅、五百匹布、奴婢和驼马等物。不久之后,昌宗被封为银青光禄大夫,赐予防阁,与京官一同在朔望日朝见。天后还封希臧为襄州刺史,母亲韦氏被封为太夫人,并派尚宫到家中问候,还下诏让尚书李迥秀私下侍奉阿臧。武承嗣、三思、懿宗、宗楚客、宗晋卿都到他们的门前,争着要拉马缰绳,称呼易之为五郎,昌宗为六郎。不久昌宗又被封为左散骑常侍。圣历二年,设立控鹤府官员,易之被任命为控鹤监、内供奉,其他官职不变。久视元年,将控鹤府改为奉宸府,又任命易之为奉宸令,引荐文人阎朝隐、薛稷、员半千等人为奉宸供奉。每当宴会时,就让他们戏谑公卿,为大家带来欢乐。如果在内殿举行宴会,张易之和昌宗就陪伴在天后身边,他们赌博取乐,得到的赏赐不计其数。当时有谄媚者上奏说昌宗是王子晋的转世。于是让昌宗穿上羽衣,吹箫,骑在木鹤上,在庭院中奏乐,就像王子晋升天一样。文人学士都作诗赞美他,崔融为他写了绝唱,其中有句‘昔遇浮丘伯,今同丁令威。中郎才貌是,藏史姓名非。’天后让选美少年为左右奉宸供奉,右补阙朱敬则劝谏说:‘我听说志向不可满足,快乐不可过度。欲望之情,愚者和智者都一样,贤者能够节制,不使其过度,这是前圣的格言。陛下内宠,已有薛怀义、张易之、昌宗,应该足够了。最近听说上舍奉御柳模自称儿子良宾皮肤白皙,须眉俊美,左监门卫长史侯祥说他的阳道强壮,超过薛怀义,他专门想自荐成为奉宸内供奉。他的无礼无仪,已经传遍朝廷。我作为谏官,不敢不奏。’天后慰劳他说:‘如果不是你直言,我怎么会知道这些。’赐给他一百匹彩缎。因为昌宗的丑闻传出去,想用美好的事情掩盖他的过错,于是下诏让昌宗在宫中编纂《三教珠英》。于是引荐文学之士李峤、阎朝隐、徐彦伯、张说、宋之问、崔湜、富嘉谟等二十六人,分别负责编纂。完成后共一千三百卷,呈上。封昌宗为司仆卿,封鄴国公,易之为麟台监,封恆国公,各有三百户实封。不久,昌宗又被任命为春官侍郎。易之和昌宗都粗略能写文章,如果需要应诏和诗,就由宋之问、阎朝隐代写。武则天年纪大了,政事多委托给易之兄弟。中宗成为皇太子后,太子之子邵王重润和女儿永泰郡主私下议论二张专权。易之向武则天告发,武则天下令太子亲自审问处理,太子自杀。又因为御史大夫魏元忠曾经上奏二张的罪行,易之害怕不安,就诬告魏元忠与司礼丞高戩说:“天子年老了,应该扶持太子成为长久的伙伴。”武则天问:“你怎么知道?”易之说:“凤阁舍人张说可以作证。”第二天,武则天下令召见魏元忠和张说质问,他们都供词虚假。武则天还是因为二张的缘故,将魏元忠贬为高要尉,张说被流放到钦州。长安二年,易之的贪污受贿之事败露,被御史台弹劾,关进监狱,他的哥哥司府少卿昌仪、司礼少卿同休都被贬官。等到武则天卧病长生院,宰臣很少能见到她,只有易之兄弟在旁边侍奉,他们担心灾祸会波及到自己,于是引用朋党,暗中做准备。有人将此事贴在路边,左台御史中丞宋璟请求调查。武则天表面上答应,不久下令让宋璟去幽州调查都督屈突仲翔,让司礼卿崔神庆审问。崔神庆迎合武则天的旨意,为昌宗兄弟洗清罪名。

神龙元年正月,武则天病重。这月二十日,宰臣崔玄暐、张柬之等人发动羽林军迎接太子,到了玄武门,破门而入,在迎仙院处决了易之和昌宗,并将他们的首级悬挂在天津桥南。武则天退居上阳宫。易之的哥哥昌期,历任岐、汝二州刺史,所在之处苛刻暴虐,这一天也被斩首。朝官房融、崔神庆、崔融、李峤、宋之问、杜审言、沈佺期、阎朝隐等都因为二张被流放,共有数十人。

史臣评论说:在燕公辅导储君、高侍中阐述理政之道、张北平直言不讳,都是人们难以直言的事情。如果不是金玉般的忠诚和坚韧不拔的操守,怎么能够违背君主的意愿,献出苦口的忠言?他们应该是在朝廷中论道,最终能够显赫昌盛。古人所说的能够用正义纠正君主过失的人,这三位都有。

赞曰:啊,于公,你在两宫中都有所贡献。前人能够继承,后人的德行更加昌盛。高酬药剂,张感宸衷。君臣之间的义,就是这样始终如一。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二十八-注解

于志宁:于志宁是唐朝初年的著名政治家、文学家,雍州高陵人,周太师燕文公谨之曾孙。他在唐朝太宗时期担任重要官职,对太宗的治国理念有重要影响。

高季辅:高季辅,唐代官员,德州蓚人,以孝顺和忠诚著称。

张行成:张行成,唐代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字士衡,定州义丰(今河北省定州市)人。

族孙易之:族孙易之,于志宁的族孙,可能在文中提及,但具体信息不详。

昌宗:昌宗,可能在文中提及,但具体信息不详。

周太师燕文公谨之:周太师燕文公谨之,于志宁的祖先,周朝的太师,官至文公。

隋内史舍人:隋内史舍人,隋朝的官职,负责内史省的文书工作。

冠氏县长:冠氏县长,唐朝的县级行政长官。

山东群盗:山东群盗,指活动在山东地区的盗贼。

长春宫:长春宫,唐朝的宫殿,位于长安。

银青光禄大夫:古代官名,掌管宫廷礼仪。

渭北道行军元帅:渭北道行军元帅,唐朝的军事官职,负责渭北地区的军事。

记室:记室,古代官职,负责记录军国大事。

殷开山:殷开山,唐朝的官员,与于志宁一同参与太宗的军事活动。

天策府从事中郎:天策府从事中郎,唐朝的官职,负责天策府的文书工作。

文学馆学士:文学馆学士,唐朝的官职,负责文学馆的学术研究。

中书侍郎:中书侍郎,唐朝的官职,负责中书省的文书工作。

散骑常侍:散骑常侍,唐朝的官职,属于从二品,是皇帝的近臣。

太子左庶子:太子左庶子,唐朝的官职,负责太子的日常事务。

黎阳县公:黎阳县公,唐朝的爵位。

七庙:七庙,古代皇帝为祖先建立的七座庙宇。

凉武昭王:凉武昭王,古代凉州的武昭王,被提议作为七庙的始祖。

房玄龄:房玄龄,唐代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唐太宗的重要辅佐。

成王:成王,周朝的成王,周公旦的弟弟,周公辅佐成王治理国家。

周、召:周、召,周公旦和召公奭,成王的辅佐大臣。

皇太子:皇太子,皇帝的儿子,未来的皇帝。

《谏苑》:《谏苑》,于志宁撰写的二十卷谏言集。

太子詹事:太子詹事,负责太子的教育和管理。

母忧:母忧,指母亲去世。

岑文本:岑文本,唐朝的官员,太宗时期的中书侍郎。

《夏书》:《夏书》,古代夏朝的史书。

赵盾:赵盾,春秋时期的晋国大夫,曾辅佐晋文公。

吕望:吕望,即姜子牙,商末周初的著名政治家、军事家。

戎人:戎人,古代对北方民族的称呼。

《春秋》:古代的一部史书,记载了春秋时期的历史。

丁匠官奴:丁匠官奴,指从事建筑和手工艺的官府奴隶。

钳凿:钳凿,古代的一种刑罚,用铁钳夹住犯人的手指或脚趾。

槌杵:槌杵,古代的一种刑具,用于打犯人。

郑、卫之乐:郑、卫之乐,指古代郑国和卫国的音乐,被认为有淫荡之嫌。

朝歌之乡:朝歌之乡,指古代朝歌地区,位于今天的河南淇县。

回车者墨翟:回车者墨翟,指墨子,古代著名的思想家。

夹谷之会:夹谷之会,指春秋时期齐、鲁两国在夹谷的一次会盟。

孔丘:孔丘,即孔子,春秋时期的著名思想家、教育家。

易牙:易牙,春秋时期齐国的厨师,因善于调味而受到齐桓公的信任。

张让:张让,东汉末年的宦官,与董卓一起掌握朝政。

伊戾:伊戾,春秋时期宋国的宦官,因诬陷宋国国君而被杀。

赵高:赵高,秦朝的宦官,曾帮助秦二世胡亥篡位。

弘、石:弘、石,指古代的两位宦官。

京、贾:京、贾,指古代的两位宦官。

王、曹:王、曹,指古代的两位宦官。

何、窦:何、窦,指古代的两位宦官。

缙绅:缙绅,古代指士大夫。

宰司:宰司,古代指宰相。

高齐都鄴:高齐都鄴,指北齐的都城鄴城。

邓长颙:邓长颙,北齐的官员。

陈德信:陈德信,北齐的官员。

周室:周室,指周朝。

杜渐防萌:杜渐防萌,指防止事情恶化的源头。

大喻小:大喻小,用大的事情来比喻小的事情。

重离:重离,指太阳和月亮。

寺人:寺人,古代对宦官的称呼。

品命失序:品命失序,指官职等级混乱。

纲纪不立:纲纪不立,指国家法纪不健全。

通方之人:通方之人,指有见识的人。

有识之士:有识之士,指有见识的人。

司驭:古代官名,指负责马匹的官员。

突厥达哥支:突厥达哥支,指突厥部落的达哥支。

上天:指天,古代认为天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日月:太阳和月亮,象征着光明和道德,常用来比喻君主的德行。

明君至圣:指贤明的君主,至圣则是对君主的最高赞誉。

周诵升储:周朝的周诵被封为储君,即未来的君主。

汉盈居震:汉朝的汉盈被封为诸侯,居震指其在诸侯中的地位。

姬旦:周公旦,周文王的儿子,著名的政治家和思想家。

贾生:贾谊,西汉时期的文学家、政治家。

文帝:汉文帝,西汉时期的皇帝,以仁政著称。

端士:正直的士人,指有道德和才能的人。

正人:正直的人,指品行端正的人。

邓禹:东汉初年的名将,辅佐光武帝刘秀建立东汉。

审谕:审慎地告知,指谨慎地传达命令或意见。

疏受:疏广,西汉时期的文学家,曾任太子太傅。

宿望:有德望的人,指有声望和地位的人。

辅导:辅导官员,指辅助皇帝处理政务的官员。

地膺上嗣:地指土地,膺指承受,上嗣指继承皇位的人。

副君:指太子,是未来的君主。

仆寺:古代官名,指负责宫廷事务的官员。

驾士:指驾驭车马的人。

兽医:古代的兽医,负责治疗牲畜。

分番:轮流值班,指轮流担任职务。

温凊:温暖和凉爽,指对长辈的尊敬和照顾。

幼弱:年幼的人,指年幼的子女。

耕垦:耕种和开垦,指农业生产。

播殖:播种和繁殖,指农业生产。

存爱:爱护和关怀,指对人民的关怀。

突厥:古代北方民族,与唐朝有过多次战争。

达哥支:突厥的部落首领。

礼教:礼仪和教化,指古代的道德规范。

仁信:仁爱和诚信,指道德品质。

忠孝:忠诚和孝顺,指古代的道德规范。

诽谤之木:古代设在宫廷外的木柱,供人匿名上书,以反映君主的过失。

敢谏之鼓:古代设在宫廷内的鼓,供人击鼓上书,以反映君主的过失。

鼎祚:国家的基业,指皇位。

洪业:伟大的事业,指国家的伟大事业。

承乾:唐太宗的次子,因谋反被废。

张师政:唐太宗的刺客。

纥干承基:唐太宗的刺客。

志宁:唐太宗的官员,因忠诚而闻名。

右庶子:古代官名,指太子属官。

令狐德棻:唐太宗的官员。

高宗:唐高宗,唐太宗的儿子,唐朝的皇帝。

光禄大夫:古代官名,指负责宫廷宴会的官员。

燕国公:古代的爵位,指封地的公爵。

李弘泰:唐高宗时期的官员,因诬告被杀。

长孙无忌:唐高宗时期的官员,因谋反被杀。

阳和:春季,指温暖和和煦的气候。

《左传》:古代的一部史书,记载了春秋时期的历史。

声子:《左传》中的人物。

《礼记》:古代的一部礼书,记载了古代的礼仪规范。

月令:《礼记》中的一篇,记载了每个月的礼制。

董仲舒:西汉时期的儒家学者。

纂圣升祚:继承圣位,即继承皇位。

连、胥:古代的贤臣,指辅助君主的好臣子。

轩、顼:古代的贤君,指有德行的君主。

太蔟:古代的乐官,负责制定乐律。

青阳:春季,指温暖和和煦的气候。

景宿:星座,指天上的星宿。

雩禜:古代的祭祀活动,祈求雨水和丰收。

衡山公主:唐高宗的女儿,封为衡山公主。

长孙氏:唐朝的宗室,长孙无忌的家族。

纳币:古代的婚姻习俗,男方向女方赠送彩礼。

郑玄:东汉时期的经学家。

杜预:西晋时期的学者。

二传:指《春秋左氏传》和《春秋公羊传》。

羲、轩:古代的圣贤,指伏羲和神农。

汤、禹:古代的圣贤,指商汤和夏禹。

名教:古代的道德规范,指儒家的道德教化。

致仕:退休,指官员退休。

荣州刺史:古代的官名,指荣州的行政长官。

华州刺史:古代的官名,指华州的行政长官。

幽州都督:古代的官名,指幽州的军事长官。

谥曰定:死后被追赠的谥号,定表示安定。

上元三年:唐朝的年号,指公元674年。

左光禄大夫:古代的官名,指左光禄的官员。

太子太师:古代的官名,指太子的师傅。

箕裘:古代的礼仪,指继承祖先的事业。

尚书左仆射:古代的官名,指尚书省的左仆射,是宰相之一。

同中书门下三品:古代的官名,指中书省和门下省的三品官员。

王庶人:唐高宗的庶出子女,因废立太子之事被废。

李勣:唐高宗时期的官员。

许敬宗:唐高宗时期的官员。

党附:结党营私,指与某一方结成党派。

荣州:古代的州名,位于今天的四川省。

麟德元年:唐朝的年号,指公元664年。

华州:古代的州名,位于今天的陕西省。

有集二十卷:指志宁所著的文集共有二十卷。

太仆少卿:古代的官名,指太仆省的少卿,是太仆的副手。

德州蓚人:德州蓚,指高季辅的籍贯,德州是地名,蓚是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

祖表:祖表,指高季辅的祖父。

魏安德太守:魏安德,指高季辅祖父所在的官职,太守是古代的地方行政长官。

父衡:父衡,指高季辅的父亲。

隋万年令:万年令,指高季辅父亲所在的官职,万年是地名,令是古代的地方行政长官。

武德初:武德,是唐朝的一个年号,初指的是武德年间的初期。

翻城从贼:翻城,指翻越城墙;从贼,指投靠叛贼。

率其党出斗:率其党,指带领他的同党;出斗,指出去战斗。

弹纠:弹纠,指弹劾纠举,即对不当行为进行揭发。

权要:权要,指有权势的人。

贞观初:贞观,是唐朝的一个年号,初指的是贞观年间的初期。

封事:封事,指密封的奏章,古代臣子向皇帝上奏时使用。

九州:九州,古代中国的地理划分,指九个行政区域。

四海:四海,指全国,古代以四海为国家的代称。

刑典:刑典,指刑法。

台阁:台阁,指中央政府。

尚书八座:尚书八座,指尚书省的八个高级官员。

王者司契:王者司契,指王者掌握着国家的根本大法。

敦朴素:敦,指培养;朴素,指朴实无华。

浇浮:浇,指轻薄;浮,指虚华。

礼节:礼节,指礼仪和规矩。

密王元晓:密王元晓,指唐太宗的亲王。

懿亲:懿亲,指皇室宗亲。

籓维:籓维,指藩篱和维系,这里指对国家的维护。

彝则:彝则,指古代的礼法。

开府仪同三司:开府仪同三司,古代官职,是一种荣誉性职位。

荆州都督:荆州都督,指荆州的军事行政长官。

谥曰宪:谥,指死后给予的尊号;宪,指高季辅的谥号,表示其品德如宪章。

配流岭外:配流,指流放到边远地区;岭外,指五岭以南的地区。

河间刘炫:刘炫,北齐末年著名学者,河间(今河北省河间市)人,张行成少时曾师从刘炫。

廊庙才也:廊庙,古代指朝廷,廊庙才也即指有治国才能的人。

大业末:大业,隋炀帝年号,大业末即指隋炀帝在位末期。

察孝廉:察孝廉,古代选拔官员的一种方式,通过考察孝行和廉能来选拔人才。

谒者台:谒者台,古代官署名,负责接待宾客和传达命令。

度支尚书:度支尚书,古代官职,负责财政收支。

谒者台散从员外郎:谒者台散从员外郎,谒者台的官员,员外郎为副职。

王世充:王世充,隋末农民起义领袖之一,曾建立郑国。

补宋州谷熟尉:补,补缺,指填补空缺。宋州谷熟尉,宋州谷熟(今河南省商丘市谷熟镇)的县尉。

应制举乙科:应制举,应皇帝的诏令参加科举考试。乙科,科举考试中的第三等。

雍州富平县主簿:雍州富平县主簿,雍州富平县(今陕西省富平县)的主簿,主管文书。

秩满:秩满,指官职任期届满。

殿中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古代官职,负责监察皇帝近臣。

纠劾:纠劾,检举弹劾,指检举官吏的过失。

权戚:权戚,有权势的皇亲国戚。

太宗:太宗,指唐太宗李世民。

山东、关中:山东、关中,分别指今山东省和陕西省关中地区。

侍宴:侍宴,陪同皇帝宴会。

赐名马一匹、钱十万、衣一袭:赐,赏赐。名马、钱、衣均为古代贵族所喜爱的物品。

累迁:累迁,连续升迁。

给事中:给事中,古代官职,负责处理皇帝的日常事务。

临轩:临轩,指皇帝亲自上朝。

名马二匹、缣三百匹:名马、缣均为古代贵族所喜爱的物品。

河南巡察大使:河南巡察大使,负责河南地区的监察工作。

检校尚书左丞:检校尚书左丞,古代官职,负责辅助尚书左丞的工作。

灵州:灵州,古代州名,今宁夏回族自治区灵武市。

侍中:侍中,古代官职,负责辅佐皇帝处理国家大事。

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古代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太极殿梓宫前:太极殿,古代皇宫中的大殿。梓宫,古代对皇帝或皇后的棺材的称呼。

北平县公:北平县公,封号,指被封为北平县公的官员。

监修国史:监修国史,负责监督修撰国史的官员。

晋州:晋州,古代州名,今山西省晋中市。

赐宫女黄金器物:赐,赏赐。宫女,宫廷中的女性仆役。黄金器物,黄金制成的器物。

乞骸骨:乞骸骨,古代官员请求退休的一种方式。

辍朝三日:辍朝,停止上朝。三日,三天。

就第哭:就第,回家。哭,哀悼。

并州都督:并州都督,古代官职,负责并州地区的军事事务。

雍州渭南令:雍州渭南令,雍州渭南(今陕西省渭南市)的县令。

族孙:同宗族的后代,指的是昌宗和易之是同一宗族的后人。

门廕:古代指通过家族门第进入官场,即通过家族关系获得官职。

尚乘奉御:古代官名,负责皇帝的乘骑。

白皙美姿容:皮肤白皙,容貌俊美。

善音律歌词:擅长音乐和歌词。

通天二年:唐朝武则天年号,即公元697年。

太平公主:武则天的女儿,唐朝著名公主。

禁中:皇宫。

傅粉施朱:古代化妆,傅粉指抹粉,施朱指涂口红。

锦绣服:华丽的衣服。

辟阳之宠:指受到皇帝的宠爱。

云麾将军:古代官名,掌管军务。

左千牛中郎将:古代官名,掌管皇帝的亲兵。

司卫少卿:古代官名,掌管宫廷警卫。

第一区:指最好的住宅。

奴婢驼马:奴隶和牲畜。

信宿:两天两夜。

防阁:古代官名,掌管宫廷的警卫。

朔望朝参: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朝见皇帝。

尚书:古代官名,掌管文书和政务。

李迥秀:唐朝官员。

武承嗣:武则天的侄子,唐朝官员。

三思:武则天的侄子,唐朝官员。

懿宗:武则天的侄子,唐朝官员。

宗楚客:唐朝官员。

宗晋卿:唐朝官员。

左散骑常侍:古代官名,掌管皇帝的文学事务。

控鹤府:古代官名,掌管皇帝的文学和娱乐事务。

内供奉:古代官名,指为皇帝提供供奉的官员。

樗蒲:古代的一种博戏,类似于现在的麻将。

王子晋:古代传说中的仙人。

丁令威:古代传说中的仙人。

右补阙:古代官名,掌管皇帝的文学事务。

硃敬则:唐朝官员。

三教珠英:佛教、道教、儒教三部经典的汇编。

司仆卿:古代官名,掌管宫廷车马。

鄴国公:古代封号,表示对某人的尊崇。

麟台监:古代官名,掌管宫廷的图书和艺术。

恆国公:古代封号,表示对某人的尊崇。

属文:写作。

应诏和诗:皇帝下诏要求写的诗。

太子:皇帝的儿子,即未来的皇帝。

邵王重润:唐朝太子李显的儿子。

永泰郡主:唐朝太子李显的女儿。

鞫问:审问。

司礼丞:古代官名,掌管宫廷礼仪。

耐久朋:长久的朋友。

凤阁舍人:古代官名,掌管皇帝的文书。

张说:唐朝官员。

长安二年:唐朝武则天年号,即公元702年。

赃赂:贪污受贿。

御史台:古代官名,掌管监察和弹劾官员。

长生院:古代皇帝的住所。

朋党:结党营私。

榜:公告。

左台御史中丞:古代官名,掌管监察。

幽州:古代地名,今北京地区。

屈突仲翔:唐朝官员。

司礼卿:古代官名,掌管宫廷礼仪。

崔神庆:唐朝官员。

神龙元年:唐朝武则天年号,即公元705年。

羽林兵:皇帝的亲兵。

玄武门:皇宫的北门。

迎仙院:皇宫中的宫殿。

天津桥:皇宫中的桥梁。

上阳宫:皇宫。

燕公:古代对某位官员的尊称。

高侍中:古代对某位官员的尊称。

张北平:古代对某位官员的尊称。

阴沴:邪恶的势力。

金玉贞度:比喻人的品德高尚。

松筠挺操:比喻人的节操坚定。

岩廊:朝廷。

三君:指三位官员。

猗欤:赞叹词。

两宫:指皇宫中的东西两宫。

前修克继:前人修德,后人能够继承。

嗣德弥隆:继承先人的德行,更加兴盛。

高酬药剂:指为皇帝提供药剂的官员。

宸衷:皇帝的心意。

斯为始终:这是始终如一的行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二十八-评注

此段古文描述了唐朝中宗时期,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因得武则天宠爱而权势滔天的历史事件。从专业角度出发,以下是对每行的赏析。

‘行成族孙易之、昌宗。’这句话点明了文章的主题,即张易之和其弟张昌宗。‘行成’一词暗示了他们的权势是通过家族关系获得的。

‘易之父希臧,雍州司户。’此句介绍了张易之的出身背景,表明其父官至雍州司户,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易之初以门廕,累迁为尚乘奉御,年二十余,白皙美姿容,善音律歌词。’这里详细描绘了张易之的早期经历和外在形象,‘白皙美姿容’与‘善音律歌词’突出了他的才貌。

‘则天临朝,通天二年,太平公主荐易之弟昌宗入侍禁中,既而昌宗启天后曰:“臣兄易之器用过臣,兼工合炼。”’此段反映了武则天时期宫廷政治的复杂性,太平公主的推荐和昌宗的夸赞都显示了宫廷中的权力斗争。

‘由是兄弟俱侍宫中,皆傅粉施朱,衣锦绣服,俱承辟阳之宠。’这句话描绘了张氏兄弟在宫中的奢华生活,‘傅粉施朱’和‘衣锦绣服’表现了他们的傲慢与奢侈。

‘俄以昌宗为云麾将军,行左千牛中郎将;易之为司卫少卿。’这里提到了张氏兄弟的官职晋升,‘云麾将军’和‘司卫少卿’显示了他们在政治上的影响力。

‘赐第一区、物五百段、奴婢驼马等。’此句描述了武则天对张氏兄弟的赏赐,‘第一区’和‘奴婢驼马’等物品的列举反映了宫廷的奢华。

‘信宿,加昌宗银青光禄大夫,赐防阁,同京官朔望朝参。’这句话进一步描绘了昌宗的权势,‘银青光禄大夫’和‘赐防阁’等荣誉显示了他在宫廷中的地位。

‘仍赠希臧襄州刺史,母韦氏阿臧封太夫人,使尚宫至宅问讯,仍诏尚书李迥秀私侍阿臧。’此段描述了张易之家族的荣耀,以及武则天对他们的特殊关照。

‘武承嗣、三思、懿宗、宗楚客、宗晋卿候其门庭,争执鞭辔,呼易之为五郎,昌宗为六郎。’这句话反映了张氏兄弟在朝中的影响力,以及他们对朝官的威慑。

‘俄加昌宗左散骑常侍。’此句再次说明了昌宗的官职晋升,‘左散骑常侍’显示了他在政治上的地位。

‘圣历二年,置控鹤府官员,以易之为控鹤监、内供奉,余官如故。’这句话描述了武则天设立控鹤府,并任命张易之为控鹤监,进一步提升了他的权力。

‘久视元年,改控鹤府为奉宸府,又以易之为奉宸令,引辞人阎朝隐、薛稷、员半千并为奉宸供奉。’此段反映了武则天对张易之的信任,以及他在宫廷中的地位。

‘每因宴集,则令嘲戏公卿以为笑乐。’这句话描绘了张易之在宴席上的行为,‘嘲戏公卿’表现了他的傲慢。

‘若内殿曲宴,则二张、诸武侍坐,樗蒲笑谑,赐与无算。’此句描述了张易之和昌宗在内殿宴席上的奢华生活,以及他们对武氏家族的亲近。

‘时谀佞者奏云,昌宗是王子晋后身。’这句话反映了当时对昌宗的迷信,‘王子晋后身’暗示了他的非凡出身。

‘乃令被羽衣,吹箫,乘木鹤,奏乐于庭,如子晋乘空。’此段描述了昌宗的行为,‘被羽衣’和‘乘木鹤’表现了他的超凡脱俗。

‘辞人皆赋诗以美之,崔融为其绝唱,其句有“昔遇浮丘伯,今同丁令威。中郎才貌是,藏史姓名非。”’这句话描绘了文人对昌宗的赞誉,‘中郎才貌是’和‘藏史姓名非’表现了他的才华。

‘天后令选美少年为左右奉宸供奉,右补阙硃敬则谏曰:“臣闻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嗜欲之情,愚智皆同,贤者能节之不使过度,则前圣格言也。陛下内宠,已有薛怀义、张易之、昌宗,固应足矣。”’此段反映了朱敬则的直言进谏,他提醒武则天要节制自己的欲望。

‘则天劳之曰:“非卿直言,朕不知此。”赐彩百段。’这句话表明武则天对朱敬则的赏识,并赐予他彩缎。

‘以昌宗丑声闻于外,欲以美事掩其迹,乃诏昌宗撰《三教珠英》于内。’此段描述了武则天为了掩盖昌宗的丑闻,让他撰写《三教珠英》。

‘乃引文学之士李峤、阎朝隐,徐彦伯、张说、宋之问、崔湜、富嘉谟等二十六人,分门撰集。成一千三百卷,上之。’这句话描述了《三教珠英》的编纂过程,以及参与其中的文学之士。

‘加昌宗司仆卿,封鄴国公,易之为麟台监,封恆国公,各实封三百户。’此句说明了昌宗和易之的官职晋升和封赏。

‘俄改昌宗为春官侍郎。’此句再次说明了昌宗的官职变动。

‘易之、昌宗皆粗能属文,如应诏和诗,则宋之问、阎朝隐为之代作。’这句话描述了张氏兄弟在文学上的无能,以及他们依赖他人的情况。

‘则天春秋高,政事多委易之兄弟。’此句说明了武则天晚年将政事委托给张氏兄弟。

‘中宗为皇太子,太子男邵王重润及女弟永泰郡主窃言二张专政。’此段描述了太子李重润和永泰郡主对张氏兄弟专权的反对。

‘易之诉于则天,付太子自鞫问处置,太子并自缢杀之。’这句话说明了张易之利用武则天的权力来对付反对者。

‘又御史大夫魏元忠尝奏二张之罪,易之惧不自安,乃诬奏元忠与司礼丞高戩云:“天子老矣,当挟太子为耐久朋。”’此段描述了魏元忠和张易之之间的斗争,以及张易之的诬陷行为。

‘则天曰:“汝何以知之?”易之曰:“凤阁舍人张说为证。”翌日,则天召元忠及说廷诘之,皆妄。’这句话说明了武则天对魏元忠的信任,以及她对张易之的怀疑。

‘则天尚以二张之故,逐元忠为高要尉,张说长流钦州。’此句描述了武则天因为张氏兄弟的原因而罢免魏元忠和张说。

‘长安二年,易之赃赂事发,为御史台所劾下狱,兄司府少卿昌仪、司礼少卿同休皆贬黜。’这句话说明了张易之因贪污被查办。

‘及则天卧疾长生院,宰臣希得进见,唯易之兄弟侍侧,恐祸变及己,乃引用朋党,阴为之备。’此段描述了武则天病重时,张氏兄弟在宫廷中的权谋。

‘人有榜其事于路,左台御史中丞宋璟请按之。’这句话说明了宋璟对张氏兄弟的弹劾。

‘则天阳许,寻敕宋璟使幽州按都督屈突仲翔,令司礼卿崔神庆鞫之。’此段描述了武则天对宋璟的处理,以及她对崔神庆的信任。

‘神庆希旨雪昌宗兄弟。’这句话说明了崔神庆对昌宗兄弟的庇护。

‘神龙元年正月,则天病甚。’此句说明了武则天的病情恶化。

‘是月二十日,宰臣崔玄暐、张柬之等起羽林兵迎太子,至玄武门,斩关而入,诛易之、昌宗于迎仙院,并枭首于天津桥南。’此段描述了唐中宗复位,张易之和昌宗被杀的历史事件。

‘则天逊居上阳宫。’这句话说明了武则天退位。

‘易之兄昌期,历岐、汝二州刺史,所在苛猛暴横,是日亦同枭首。’此句描述了昌期的暴政和最终的结局。

‘朝官房融、崔神庆、崔融、李峤、宋之问、杜审言、沈佺期、阎朝隐等皆坐二张窜逐,凡数十人。’这句话说明了张氏兄弟倒台后,许多朝官因此被贬。

‘史臣曰:于燕公辅导储皇,高侍中敷陈理行,张北平斥言阴沴,皆人所难言者。苟非金玉贞度,松筠挺操,安能咈人主之意,献苦口之忠?宜其论道岩廊,克终显盛。’此段是史臣对张易之、昌宗兄弟的评价,认为他们的行为难以接受,但也肯定了他们的忠诚。

‘赞曰:猗欤于公,献替两宫。前修克继,嗣德弥隆。高酬药剂,张感宸衷。君臣之义,斯为始终。’这句话是对张易之、昌宗兄弟的赞颂,认为他们在宫廷中的行为虽然有过失,但也有忠诚和贡献。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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