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欧阳询(公元557年-641年),唐代杰出的历史学家、文学家,后期参与《旧唐书》的编纂工作。《旧唐书》主要以唐朝的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为主,详细记录了唐朝从开国到灭亡的全过程。
年代:成书于五代十国时期(约10世纪)。
内容简要:《旧唐书》是五代时期历史学家编写的关于唐朝的史书,它记录了唐朝的历史大事,包括唐朝的建立、政权更替、军事战事、外交往来等方面的内容。书中详细描述了唐朝历代皇帝的治国理念、军事策略与外交政策,体现了唐朝的盛世与衰败的全过程。通过对唐朝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分析,书中揭示了唐朝盛世的辉煌与衰退的原因。作为中国古代史学的经典之一,《旧唐书》为后代研究唐朝历史提供了重要的文献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一百零三-原文
○姚南仲 刘乃 子伯刍 孙宽夫 端夫 曾孙允章附
袁高 段平仲 薛 存诚 子廷老 廷老子保逊 保逊子昭纬
卢坦
姚南仲,华州下邽人。
乾元初,制科登第,授太子校书,历高陵、昭应、万年三县尉。
迁右拾遗,转右补阙。
大历十三年,贞懿皇后独孤氏崩,代宗悼惜不已,令于近城为陵墓,冀朝夕临望于目前。
南仲上疏谏曰:
伏闻贞懿皇后今于城东章敬寺北以起陵庙,臣不知有司之请乎,陛下之意乎,阴阳家流希旨乎?臣愚以为非所宜也。
谨具疏陈论,伏愿暂留天睠而省察焉。
臣闻人臣宅于家,君上宅于国。
长安城,是陛下皇居也,其可穿凿兴动,建陵墓于其侧乎?此非宜一也。
夫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
是以古帝前王葬后妃,莫不凭丘原,远郊郭。
今则西临宫阙,南迫康庄,若使近而可见,死而复生,虽在西宫待之可也。
如骨肉归土,魂无不之,章敬之北,竟何所益?视之兆庶,则彰溺爱;垂之万代,则累明德,此非所宜二也。
夫帝王者,居高明,烛幽滞。
先皇所以因龙首建望春,盖为此也。
今若起陵目前,动伤宸虑,天心一伤,数日不平。
且匹夫向隅,满堂为之不乐;万乘不乐,人其可欢心乎?又暇日起歌,动钟于内,此地皆闻,此非宜三也。
伏以贞懿皇后,坤德合天,母慈逮下,陛下以切轸旒扆,久俟蓍龟。
始谥之以贞懿,终待之以亵近,臣窃惑焉,非所以称述后德,光被下泉也。
今国人皆曰:“贞懿皇后之陵迩于城下者,主上将日省而时望焉。”
斯有损于圣德,无益于贞懿。
将欲宠之,而反辱之,此非宜四也。
凡此数事,实玷大猷,天下咸知,伏惟陛下熟计而取其长也。
陛下方将偃武靖人,一误于此,其伤实多。
臣恐君子是非,史官褒贬,大明忽亏于掩蚀,至德翻后于尧、舜,不其惜哉!
今指日尚遥,改卜何害?抑皇情之殊眷,成贞懿之美号。
疏奏,帝甚嘉之,赐绯鱼袋,特加五品阶,宣付史馆。
与宰相常衮善,衮贬官,南仲坐出为海盐县令。
浙江东、西道观察使韩滉辟为推官,奏授殿中侍御史、内供奉,充支使。
寻征还,历左司兵部员外,转郎中,迁御史中丞、给事中、同州刺史、陕虢观察使。
贞元十五年,代李复为郑滑节度使。
监军薛盈珍恃势夺军政,南仲数为盈珍谗毁,德宗颇疑之。
十六年,盈珍遣小使程务盈驰驿奉表,诬奏南仲阴事。
南仲裨将曹文洽亦入奏事京师,伺知盈珍表中语。
文洽私怀愤怒,遂晨夜兼道追务盈,至长乐驿及之,与同舍宿;中夜杀务盈,沉盈珍表于厕中,乃自杀。
日旰,驿吏辟门,见血流涂地,旁得文洽二缄,一告于南仲,一表理南仲之冤,且陈首杀务盈。
上闻其事,颇骇异之。
南仲虑衅深,遂乞入朝。
德宗曰:“盈珍扰军政耶?”
南仲对曰:“勇珍不扰军政,臣自隳陛下法耳。
如盈珍辈所在有之,虽羊、杜复生,抚百姓,御三军,必不能成恺悌父母之政,师律善阵之制矣。”
上默然久之。
授尚书右仆射。
贞元十九年七月,终于位,年七十四,赠太子太保,谥曰贞。
刘乃,字永夷,洺州广平人。
高祖武干,武德初拜侍中,即中书侍郎林甫从祖兄子也。
父如璠,昫山丞,以乃贵,赠民部郎中。
乃少聪颖志学,暗记《六经》,日数千言。
及长,文章清雅,为当时推重。
天宝中,举进士,寻丁父艰,居丧以孝闻。
既终制,从调选曹。
乃常以文部选才未为尽善,遂致书于知铨舍人宋昱曰:
《虞书》称:“知人则哲,能官人则惠。”巍巍唐、虞,举以为难。
今夫文部,既始之以抡材,终之以授位,是则知人官人,斯为重任。
昔在禹、稷、皋陶之众圣,犹曰载采有九德,考绩以九载。
近代主司,独委一二小冢宰,察言于一幅之判,观行于一揖之内,古今迟速,何不侔之甚哉!
夫判者,以狭词短韵,语有定规为体,亦犹以一小冶而鼓众金,虽欲为鼎为镛,不可得也。
故曰:判之在文,至局促者。
夫铨者,必以崇衣冠,自媒耀为贤,斯又士之丑行,君子所病。
若引文公、尼父登之于铨廷,则虽图书《易象》之大训,以判体挫之,曾不及徐、庾。
虽有至德,以喋喋取之,曾不若啬夫。
呜呼!彼干霄蔽日,诚巨树也,当求尺寸之材,必后于椓杙。
龙吟武啸,诚希声也,若尚颊舌之感,必下于蛙黾。
观察之际,犹不悲夫!
执事虑过龟策,文合雅诰,岂拘以琐琐故事,曲折因循哉?
诚能先资以政事,次征以文学,退观其理家,进察其临节,则厖鸿深沉之事,亦可以窥其门户矣!
其载,补剡县尉,改会稽尉。
宣州观察使殷日用奏为判官,宣慰使李季卿又以表荐,连授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
转运使刘晏奏令巡覆江西,多所蠲免。
改殿中侍御史、检校仓部员外、民部郎中,并充浙西留后。
佐晏征赋,颇有裨益,晏甚任之。
大历十二年,元载既诛,以乃久在职,召拜司门员外郎。
十四年,崔祐甫秉政,素与乃友善。
会加郭子仪尚父,以册礼久废,至是复行之。
祐甫令两省官撰册文,未称旨;召乃至阁草之,立就。
词义典裁,祐甫叹赏久之。
数日,擢为给事中,寻迁权知兵部侍郎。
及杨炎、卢杞为相,意多丑正,以故五岁不迁。
建中四年夏,但真拜而已。
其冬,泾师作乱,驾幸奉天。
乃卧疾在私第,贼泚遣使以甘言诱之,乃称疾笃。
又令其伪宰相蒋镇自来招诱,乃托喑疾,灸灼遍身。
镇再至,知不可劫胁,乃叹息曰:‘镇亦尝忝列曹郎,苟不能死,以至于斯,宁以自辱膻腥,复欲污秽贤哲乎?’歔欷而退。
及闻舆驾再幸梁州,乃自投于床,搏膺呼天,因是危惙,绝食数日而卒,时年六十。
德宗还京,闻乃之忠烈,追赠礼部尚书。
子伯刍。
伯刍,字素芝,登进士第,志行修谨。
淮南杜佑辟为从事,府罢,屏居吴中。
久之,征拜右补阙,迁主客员外郎。
以过从友人饮噱,为韦执谊密奏,贬虔州掾曹,复为考功员外郎裴垍善其应对机捷,迁考功郎中、集贤院学士,转给事中。
裴垍罢相,为太子宾客,未几而卒。
李吉甫复入相,与垍宿嫌,不加赠官;伯刍上疏论之,赠垍太子少傅。
伯刍妻,垍从姨也。
或谗于吉甫,此以论奏。
伯刍惧,亟请散地,因出为虢州刺史。
吉甫卒,裴度擢为刑部侍郎,俄知吏部选事。
元和十年,以左常侍致仕,卒,年六十一,赠工部尚书。
伯刍风姿古雅,涉学,善谈笑,而动与时适,论者稍薄之。
子宽夫,登进士第,历诸府从事。
宝历中,入为监察御史。
尝上言曰:‘近日摄祭多差王府官僚,位望既轻,有乖严敬。伏请今后摄太尉,差尚书省三品已上及保傅宾詹等官;如人少,即令丞郎通摄之。’
俄转左补阙。
少列陈岵进注《维摩经》,得濠州刺史。
宽夫与同列,因对论之,言岵因供奉僧进经以图郡牧。
敬宗怒谓宰相曰:‘陈岵不因僧得郡,谏官安得此言,须推排头首来。’
宽夫奏曰:‘昨论陈岵之时,不记发言前后,唯握笔草状,即是微臣。今论事不当,臣合当罪。若寻究推排,恐伤事体。’
帝嘉其引过,欣然释之。
宽夫弟端夫,为太常博士,驳韦绶谥议知名。
宽夫子允章、焕章。
允章登进士第,累官至翰林学士承旨、礼部侍郎。
咸通九年,知贡举,出为鄂州观察使、检校工部尚书,后迁东都留守。
黄巢犯洛阳,允章不能拒,贼不之害,坐是废于家。
以疾卒。
袁高,字公颐,恕己之孙。
少慷慨,慕名节。
登进士第,累辟使府,有赞佐裨益之誉。
代宗登极,征入朝,累官至给事中、御史中丞。
建中二年,擢为京畿观察使。
以论事失旨,贬韶州长史,复拜为给事中。
贞元元年,德宗复用吉州长史卢杞为饶州刺史,令高草诏书。
高执词头以谒宰相卢翰、刘从一曰:‘卢杞作相三年,矫诈阴贼,退斥忠良。朋附者咳唾立至青云、睚眦者顾盼已挤沟壑。傲很明德,反易天常,播越銮舆,疮痍天下,皆杞之为也。爰免族戮,虽示贬黜,寻已稍迁近地,若更授大郡,恐失天下之望。惟相公执奏之,事尚可救。’
翰、从一不悦,改命舍人草之。
诏出,执之不下,仍上奏曰:‘卢杞为政,穷极凶恶。三军将校,愿食其肉;百辟卿士,嫉之若雠。’
遗补陈京、赵需、裴佶、宇文炫、卢景亮、张荐等上疏论奏。
次日,又上疏。
高又於正殿奏云:‘陛下用卢杞独秉钧轴,前后三年,弃斥忠良,附下罔上,使陛下越在草莽,皆杞之过。且汉时三光失序,雨旱不时,皆宰相请罪,小者免官,大者刑戮。杞罪合至死,陛下好生恶杀,赦杞万死,唯贬新州司马,旋复迁移。今除刺史,是失天下之望。伏惟圣意裁择。’
上谓曰:‘卢杞有不逮,是朕之过。’
复奏曰:‘卢杞奸臣,常怀诡诈,非是不逮。’
上曰:‘朕已有赦。’
高曰:‘赦乃赦其罪,不宜授刺史。且赦文至优黎民,今饶州大郡,若命奸臣作牧,是一州苍生,独受其弊。望引常参官顾问,并择谨厚中官,令采听於众。若亿兆之人异臣之言,臣当万死。’
于是,谏官争论于上前,上良久谓曰:‘若与卢杞刺史太优,与上佐可乎?’
曰:‘可矣!’
遂追饶州制。
翌日,遣使宣慰高云:‘朕思卿言深理切,当依卿所奏。’
太子少保韦伦、太府卿张献恭等奏:‘袁高所奏至当,高是陛下一良臣,望加优异。’
贞元二年,上以关辅禄山之后,百姓贫乏,田畴荒秽,诏诸道进耕牛,待诸道观察使各选拣牛进贡,委京兆府劝课民户,勘责有地无牛百姓,量其地著,以牛均给之。
其田五十亩已下人,不在给限。
高上疏论之:‘圣慈所忧,切在贫下。有田不满五十亩者尤是贫人,请量三两家共给牛一头,以济农事。’
疏奏,从之。
寻卒于官,年六十,中外叹惜。
宪宗朝,宰臣李吉甫尝言高之忠鲠,诏赠礼部尚书。
段平仲,字秉庸,武威人。
隋人部尚书段达六代孙也。
登进士第。
杜佑、李复相继镇淮南,皆表平仲为掌书记。
复移镇华州、滑州,仍为从事。
入朝为监察御史。
平仲磊落尚气节,嗜酒傲言。
时德宗春秋高,多自听断。
由是庶务壅隔,事或不理,中外畏上严察,无敢言者。
平仲尝谓人曰:‘主上聪明神武,臣下畏惧不言,自循默耳。如平仲一得召见,必当大有开悟。’
贞元十四年,京师旱,诏择御史、郎官各一人,发廪赈恤。
平仲与考功员外陈归当奉使,因辞得对,乃入近御座,粗陈本事。
上察平仲意有所蓄,以归在侧不言。
及奏事毕退,平仲独不退,欲有奏启;上因兼留归问之,声色甚厉,杂以他语。
平仲错愕,都不得言因误称其名。
上怒,叱出之。
平仲苍黄,又误趋御障后,归下阶连呼,乃得出。
由是坐废七年,然亦因此名显。
后除屯田膳部二员外郎、东都留守判官,累拜右司郎中。
元和初,迁谏议大夫。
内官吐突承璀为招讨使,征镇州,无功而还。
平仲与吕元膺抗疏论列,请加黜责。
转给事中。
自在要近,朝廷有得失,未尝不论奏,时人推其狷直。
转尚书左丞,以疾改太子左庶子卒。
薛存诚,字资明,河东人。
父胜,能文,尝作《拔河赋》,词致浏亮,为时所称。
存诚进士擢第,累辟使府,入朝为监察御史,知馆驿。
元和初,王师讨刘辟,邮传多事,上特令中官为馆驿使。
存诚密表论奏,以为有伤公体。
会谏官亦论奏,上乃罢之。
转殿中侍御史,迁度支员外郎。
裴垍作相,用为起居郎,转司勋员外、刑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改兵部郎中、给事中。
琼林库使奏占工徒太广,存诚以为此皆奸人窜名,以避征役,不可许。
咸阳县尉袁儋与军镇相竞,军人无理,遂肆侵诬,儋反受罚。
二敕继至,存诚皆执之。
上闻甚悦,命中使嘉慰之,由是擢拜御史中丞。
僧鉴虚者,自贞元中交结权倖,招怀赂遗,倚中人为城社,吏不敢绳。
会于頔、杜黄裳家私事发,连逮鉴虚下狱。
存诚案鞫得奸赃数十万,狱成,当大辟。
中外权要,更於上前保救,上宣令释放,存诚不奉诏。
明日,又令中使诣台宣旨曰:‘朕要此僧面诘之,非赦之也。’
存诚附中使奏曰:‘鉴虚罪款已具,陛下若召而赦之,请先杀臣,然后可取。不然,臣期不奉诏。’
上嘉其有守,从之,鉴虚竟笞死。
洪州监军高重昌诬奏信州刺史李位谋大逆,追赴京师。
上令付仗内鞫问。
存诚一日三表,请付位于御史台。
及推案无状,位竟得雪。
未几,再授给事中。
数月,中丞阙,上思存诚前效,谓宰相持宪无以易存诚,遂复为御史中丞。
未视事,暴卒。
宪宗深惜之,赠刑部侍郎。
存诚性和易,于人无所不容,及当官御事,即确乎不拔,士友以是称重之。
子廷老。
廷老谨正有父风,而性通锐。
宝历中为右拾遗。
敬宗荒恣,宫中造清思院新殿,用铜镜三千片、黄白金薄十万番。
廷老与同僚入阁奏事曰:‘臣伏见近日除拜,往往不由中书进拟,或是宣出。伏恐纲纪渐坏,奸邪恣行。’
敬宗厉声曰:‘更谏何事?’
舒元褒对曰:‘近日宫中修造太多。’
上色变曰:‘何处修造?’
元褒不能对,廷老进曰:‘臣等职是谏官,凡有所闻,即合论奏。莫知修造之所,但见运瓦木绝多,即知有用。乞陛下勿罪臣言。’
帝曰:‘所奏已知。’
寻加史馆修撰。
时李逢吉秉权,恶廷老言太切直。
郑权因郑注得广州节度,权至镇,尽以公家珍宝赴京师以酬恩地。
廷老上疏请按权罪,中人由是切齿。
又论逢吉党人张权舆、程昔范不宜居谏列,逢吉大怒。
廷老告满十旬,逢吉乃出廷老为临晋县令。
文宗即位,入为殿中侍御史。
太和四年,以本官充翰林学士,与同职李让夷相善。
廷老之入内署,让夷荐挈之。
廷老性放逸嗜酒,不持检操,终日酣醉,文宗知之不悦。
五年,罢职,守本官,让夷亦坐廷老罢职,守职方员外郎。
廷老寻拜刑部员外郎,转郎中,迁给事中。
开成三年卒。
廷老当官举职,不求虚誉,侃侃于公卿之间,甚有正人风望。
赠刑部侍郎。
子保逊,登进士第,位亦至给事中。
保逊子昭纬,乾宁中为礼部侍郎,贡举得人,文章秀丽。
为崔胤所恶,出为磎州刺史,卒。
卢坦,字保衡,河南洛阳人,其先自范阳徙焉。
父峦,赠郑州刺史。
坦尝为义成军判官,节度使李复疾笃,监军使薛盈珍虑变,遽封府库,入其麾下五百人于使牙,军中恟々;坦密言于盈珍促收之。
及复卒,坦护丧归东都。
后为寿安令。
时河南尹征赋限穷,而县人诉以机织未就;坦请延十日,府不许。
坦令户人但织而输,勿顾限也,违之不过罚令俸耳。
既成而输,坦亦坐罚,由是知名。
累迁至库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
会李锜反,有司请毁锜祖父庙墓。
坦常为锜从事,乃上言曰:‘淮安王神通有功于草昧。且古之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锜故累五代祖乎?’
乃不毁。
因赐神通墓五户,以备洒扫。
及武元衡为宰相,以坦为中丞,李元素为大夫,命坦分司东都,未几归台。
裴均为仆射,在班逾位,坦请退之,均不受。
坦曰:‘姚南仲为仆射,例如此。’
均曰:‘南仲何人?’
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权幸者也。’
寻罢为右庶子,时人归咎于均。
旬月,出为宣歙池观察使。
三年,入为刑部侍郎、盐铁转运使,改户部侍郎、判度支。
元和八年,西受降城为河徙浸毁,宰相李吉甫请移兵于天德故城。
坦与李绛叶议,以为:‘西城张仁愿所筑,制匈奴上策。城当碛口,居虏要冲,美水丰草,边防所利。今河流之决,不过退就二三里,奈何舍万代安永之策,徇一时省费之谋?况天德故城僻处确瘠,其北枕山,与河绝远,烽候警备,不相统接。虏之唐突,势无由知,是无故而蹙国二百里,非所利也。’
及城使周怀义奏利害,与坦议同。
事竟不行。
未几,出为剑南东川节度使。
在镇累年,后请收闰月军吏粮料,以助军行营,人多非之。
贞元十二年九月卒,年六十九,赠礼部尚书。
史臣曰:古之诤臣,有死于言者。
其次,引裾折槛,不改其操,亦难矣哉!
袁高之执卢杞,存诚之戮鉴虚,有古人之遗风焉!
平仲触鳞之气,纠其谬欤?
文洽夺章,以摅府愤;永夷绝食,不饮盗泉,节义之士也。
南仲非葬之言,卢坦西城之议,量之深也。
如数子,道为时无君子,乃是厚诬。
赞曰:灵草指佞,谏臣匡失。
惟袁与薛,人中屈轶。
宽夫雀跃,廷老鸿轩。
姚、卢启奏,君子之言。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一百零三-译文
姚南仲,刘乃,子伯刍,孙宽夫,端夫,曾孙允章附,袁高,段平仲,薛,存诚,子廷老,廷老子保逊,保逊子昭纬,卢坦。
姚南仲是华州下邽人。乾元初年,通过制科考试及第,被授予太子校书一职,历任高陵、昭应、万年三县尉。后来升迁为右拾遗,再转任右补阙。大历十三年,贞懿皇后独孤氏去世,代宗非常悲痛,下令在城外为她修建陵墓,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南仲上疏劝谏说:
听说贞懿皇后将在城东的章敬寺北边建造陵庙,我不知道这是有关官员的请求,还是陛下您的意思,或者是阴阳家提出的建议?我认为这是不合适的。我恭敬地写下这封信,希望陛下能暂时留心并审察。
我听说人臣住在家里,君上住在国家。长安城是陛下您的皇宫,难道可以在其旁边挖洞、建造陵墓吗?这是第一个不合适的地方。
葬礼是为了藏匿,希望人们看不见。因此古代的帝王在葬后妃时,没有一个不是依山傍丘,远离城郭。现在却在宫阙西边,康庄大道南边,如果近在眼前,死而复生,那在西宫等待也可以。如果骨肉归于土地,灵魂无所不在,那么在章敬寺北边建陵墓又有什么好处?这会让人看到皇上是溺爱,流传下去会损害圣德,这不是第二个不合适的地方。
帝王应该高瞻远瞩,洞察一切。先皇之所以在龙首山建望春台,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现在如果在眼前建陵墓,会伤害皇帝的思虑,一旦伤及天心,几天都难以平复。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站在角落里,整个房间都会不快乐;皇帝不快乐,人民怎么可能快乐?而且,闲暇时唱歌,在宫内敲钟,这里都能听到,这也不是合适的行为。
关于贞懿皇后,她的品德与天地相合,母爱遍及天下,陛下您非常悲痛,长时间等待吉兆。最初谥号为贞懿,最终却以亲近的态度对待她,我感到疑惑,这不是称颂皇后美德、光照后世的做法。现在全国人民都说:‘贞懿皇后的陵墓靠近城下,是因为皇帝会每天省视。’这会损害圣德,对贞懿皇后也没有好处。想要宠爱她,反而侮辱了她,这也不是合适的行为。
以上几件事情,实际上是有损于大德的,全国都知道,我诚恳地希望陛下深思熟虑,选择最好的做法。陛下您正要停止战争,安定人民,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伤害很大。我担心君子们的非议,史官的评论,大明的光辉可能会因此受损,至德可能会比不上尧、舜,这不是很可惜吗!现在还有时间,改选又有什么害处?也许皇上的特殊眷顾,能成就贞懿皇后的美名。
这封信呈上后,皇帝非常赞赏,赐给他绯鱼袋,特别提升为五品官阶,并交由史馆保存。
南仲与宰相常衮关系很好,常衮被贬官,南仲因此被贬为海盐县令。浙江东、西道观察使韩滉聘请他为推官,任命他为殿中侍御史、内供奉,担任支使。不久后召回朝廷,历任左司兵部员外郎,转任郎中,升迁为御史中丞、给事中、同州刺史、陕虢观察使。
贞元十五年,南仲接替李复成为郑滑节度使。监军薛盈珍依仗权势夺取军政大权,南仲多次被薛盈珍诬陷,德宗对他有所怀疑。贞元十六年,薛盈珍派遣小使程务盈骑马快报,诬告南仲的罪行。南仲的副将曹文洽也进京上奏,得知薛盈珍表中的内容。文洽心中愤怒,日夜兼程追赶务盈,到达长乐驿时追上他,与他同住一室;半夜杀害务盈,将薛盈珍的表章扔进厕所,然后自杀。天快黑了,驿站官员开门,看到地上都是血,旁边找到文洽的两封信,一封是告诉南仲的,一封是表白南仲的冤情,并承认杀害务盈。皇帝听到这件事,非常惊讶。南仲担心事态严重,于是请求入朝。德宗说:‘薛盈珍扰乱军政吗?’南仲回答说:‘薛盈珍并没有扰乱军政,是我自己触犯了陛下您的法律。就像薛盈珍这样的人到处都有,即使羊舌、杜伯重生,治理百姓,指挥军队,也必定不能成为仁慈的父母官,也不能制定良好的军队纪律。’皇帝沉默了很长时间。任命南仲为尚书右仆射。贞元十九年七月,南仲在任上去世,享年七十四岁,追赠太子太保,谥号贞。
刘乃,字永夷,是洺州广平人。他的高祖刘武干,在武德初年被封为侍中,是中书侍郎林甫的从祖兄的儿子。他的父亲刘如璠,担任昫山丞,因为刘乃的显贵,被追赠为民部郎中。刘乃从小聪明好学,暗记《六经》,每天能记住几千字。长大后,文章清雅,受到当时人的推崇。天宝年间,考中进士,不久因父亲去世而守丧,以孝顺闻名。守丧期满后,从调选曹开始。刘乃认为文部选拔人才并不完善,于是写信给知铨舍人宋昱说:
《虞书》说:‘了解人就是明智,能任命官员就是仁慈。’伟大的唐、虞时代,人们都认为这是很难做到的。现在的文部,从选拔人才开始,到授予官位结束,这就是了解人任命官员的重任。过去在禹、稷、皋陶等众多圣人那里,还说需要采集九德,考核九年的政绩。近代的主考官,却只委托一两个小官员,通过一篇判词来考察言辞,通过一揖来观察行为,古今的快慢,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判词,是以简短的词句,有固定的格式为特点,也就像用一个小的熔炉来熔炼众金,即使想要铸成鼎或钟,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说:判词在文中,是最局促的。铨选官员,一定要以华丽的服饰,自我炫耀为贤,这是士人的丑行,君子所厌恶。如果将文公、孔子这样的圣人引入铨选庭,那么即使《易经》中的大道理,用判词来衡量,也比不上徐、庾。即使有至高无上的德行,用喋喋不休的话语来取得,也比不上啬夫。唉!那些遮天蔽日的巨树,应该寻找尺寸之材,必定要晚于种植树木。龙吟虎啸,确实是稀有的声音,如果还追求口舌之快,必定比不上青蛙和蟋蟀。在观察的时候,难道不感到悲哀吗!您担心过分依赖龟策,文章符合雅训,难道还要拘泥于琐碎的故事,曲折因循吗?如果能够先以政事来资助他们,再以文学来征询他们的意见,退而观察他们治理家庭的状况,进而考察他们在关键时刻的表现,那么对于宏大的事情,也可以窥见他们的门径了!
那年,刘乃被补任剡县尉,改任会稽尉。宣州观察使殷日用上奏推荐他为判官,宣慰使李季卿也上表推荐,连续被任命为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转运使刘晏上奏命令他巡视江西,免除了许多赋税。改任殿中侍御史、检校仓部员外郎、民部郎中,并担任浙西留后。辅佐刘晏征收赋税,有很多帮助,刘晏非常信任他。
大历十二年,元载被诛杀后,因为刘乃长期任职,被召回朝廷任命为司门员外郎。大历十四年,崔祐甫掌权,与刘乃一直友好。恰逢加封郭子仪为尚父,因为册封礼长期废止,到这时才重新进行。崔祐甫让两省官员撰写册文,未能符合旨意;召唤刘乃到阁中起草,立刻就完成了。文辞义理典雅,崔祐甫赞叹了很久。几天后,提升为给事中,不久又升任代理兵部侍郎。等到杨炎、卢杞担任宰相,他们的意图多为丑恶,因此五年没有升迁。建中四年夏天,只是正式任命而已。
那一年冬天,泾州发生了叛乱,皇帝驾临奉天。他因病卧床在家中,叛贼派人用甜言蜜语诱惑他,他却声称病情严重。又派他的伪宰相蒋镇亲自来招降,他却以哑疾为借口,全身都进行了艾灸。蒋镇再次来时,知道无法强迫他,就叹息说:‘我也曾担任过曹郎,如果我不能死,竟然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要自取其辱,再去污蔑贤哲吗?’说完就离开了。等到听说皇帝再次前往梁州,他就自己躺在床上,捶胸呼天,因此病情加重,绝食数日而去世,当时六十岁。德宗返回京城后,听闻了他的忠诚和英勇,追赠他为礼部尚书。他的儿子名叫伯刍。
伯刍,字素芝,考中进士,品行端正。淮南的杜佑聘请他为从事,官府撤销后,他隐居在吴中。过了一段时间,他被征召任命为右补阙,后来升迁为主客员外郎。因为和朋友饮酒时开玩笑,被韦执谊秘密上奏,被贬为虔州掾曹,后来又担任考功员外郎裴垍的助手,因为应对机敏,被升迁为考功郎中、集贤院学士,后来转任给事中。裴垍罢相后,他成为太子宾客,不久后去世。李吉甫再次入相,与裴垍有旧怨,没有给予他赠官;伯刍上奏请求,才赠予裴垍太子少傅。伯刍的妻子是裴垍的表妹。有人向李吉甫进谗言,这就是其中的原因。伯刍害怕,急忙请求调任闲职,因此被外放为虢州刺史。李吉甫去世后,裴度提拔他为刑部侍郎,不久后掌管吏部选事。元和十年,他以左常侍的身份退休,去世时六十一岁,追赠为工部尚书。伯刍风度古雅,涉猎广泛,善于谈笑,但他的行为有时与时代不太合拍,评论者对他有所微词。
他的儿子宽夫,考中进士,历任各府从事。宝历年间,他被召入朝廷担任监察御史。他曾上奏说:‘最近摄祭时多派王府官僚,地位低微,有失庄严。我请求今后摄太尉,应由尚书省三品以上及保傅宾詹等官员担任;如果人手不足,就由丞郎共同代理。’不久后转任左补阙。年轻时陈岵注释《维摩经》,因此被任命为濠州刺史。宽夫与他同僚,因此讨论此事,说陈岵因为供奉僧人进献经书而谋求郡守之位。敬宗愤怒地对宰相说:‘陈岵不是通过僧人得到郡守之位的,谏官怎么敢这么说,必须调查清楚。’宽夫上奏说:‘我在讨论陈岵时,不记得发言的先后顺序,只是握笔起草文书,那就是我。如果议论不当,我应该受到处罚。如果追究调查,恐怕会损害国家大事。’皇帝赞扬他能够自我反省,高兴地放过了他。
宽夫的弟弟端夫,担任太常博士,因反驳韦绶谥议而知名。宽夫的儿子允章、焕章。
允章考中进士,官至翰林学士承旨、礼部侍郎。咸通九年,担任贡举考试的主考官,后来外放为鄂州观察使、检校工部尚书,后来又迁任东都留守。黄巢攻占洛阳时,允章无法抵抗,没有被杀害,因此被废黜在家。因病去世。
袁高,字公颐,是恕己的孙子。年轻时慷慨激昂,仰慕名节。考中进士,多次被辟为使府官员,有辅助有功的声誉。代宗登基后,他被征召入朝,官至给事中、御史中丞。建中二年,被提升为京畿观察使。因为议论失当,被贬为韶州长史,后来又被任命为给事中。
贞元元年,德宗重新任命吉州长史卢杞为饶州刺史,让袁高起草诏书。袁高拿着诏书去见宰相卢翰、刘从一,说:‘卢杞担任宰相三年,欺诈阴险,排斥忠良。依附他的人唾沫就可以升到青云之上,而反对他的人一转眼就被排挤到沟壑之中。他傲慢无礼,违背常理,使皇帝流离失所,天下生灵涂炭,都是卢杞的罪过。尽管他被免除了族诛,但即使是被贬,不久后又逐渐被迁往近地,如果再授予他大郡,恐怕会失去天下人的期望。只有相公坚持上奏,事情还可以挽救。’卢翰、刘从一不高兴,改派舍人起草诏书。诏书发出后,袁高拒绝发放,上奏说:‘卢杞执政,极尽凶恶之能事。三军将校,都愿吃他的肉;百官卿士,都像仇敌一样恨他。’他还让陈京、赵需、裴佶、宇文炫、卢景亮、张荐等人上疏议论。第二天,他又上疏。袁高又在正殿上奏说:‘陛下重用卢杞独自掌握大权,前后三年,弃用忠良,附和下人欺骗上官,使陛下流离失所,这都是卢杞的过错。而且汉时三光失序,雨旱不时,都是宰相请罪,小的被免官,大的被处刑。卢杞的罪行应该至死,陛下好生恶杀,赦免了卢杞的死罪,只贬为新州司马,不久后又迁移。现在任命他为刺史,是失去了天下人的期望。我恳请陛下考虑。’皇帝说:‘卢杞有不足之处,是我的过错。’袁高又上奏说:‘卢杞是奸臣,经常心怀诡计,不是他不足之处。’皇帝说:‘我已经赦免了他。’袁高说:‘赦免是赦免他的罪行,不应该授予他刺史之职。而且赦免令对百姓已经非常优待,现在饶州是大郡,如果任命奸臣为郡牧,那么这个州的百姓将独自承受他的弊病。希望陛下引见常参官咨询,并选择谨慎厚道的宦官,让他们去听取众人的意见。如果亿兆之人的意见与我不同,我愿意万死。’于是,谏官在皇帝面前争论,皇帝良久后才说:‘如果给卢杞刺史之职过于优待,那么给他一个上佐的职位可以吗?’袁高说:‘可以。’于是追回了饶州的任命。
贞元二年,皇帝因为关辅地区的百姓在安禄山之乱后贫困,田地荒芜,下诏让各道进贡耕牛,等待各道观察使挑选牛进贡,委托京兆府鼓励百姓耕作,调查有地无牛的百姓,根据土地的多少,平均分配耕牛。对于有五十亩以下土地的人,不在分配之列。袁高上疏议论说:‘圣上所忧虑的,最严重的是贫困的百姓。有不满五十亩土地的人尤其贫困,请考虑三两家合用一头牛,以帮助农业生产。’他的奏疏被采纳。不久后他在任上去世,享年六十岁,朝廷内外都感到惋惜。宪宗朝,宰臣李吉甫曾称赞袁高的忠诚和刚直,皇帝下诏追赠他为礼部尚书。
段平仲,字秉庸,武威人。是隋朝尚书段达的第六代孙。考中进士。杜佑、李复相继镇守淮南,都推荐段平仲担任掌书记。李复调任华州、滑州,他仍然担任从事。入朝后担任监察御史。段平仲为人豁达,崇尚气节,喜欢饮酒,言辞傲慢。当时德宗年纪已高,很多事都自己决定。因此,许多事务被阻塞,有些事情没有得到妥善处理,朝廷内外都害怕皇帝严厉的审查,没有人敢说话。段平仲曾对人说:‘皇帝聪明神武,臣下害怕不敢说,只能自己沉默。如果我能得到皇帝的召见,一定会大有启发。’贞元十四年,京城旱灾,皇帝下诏挑选一名御史和一名郎官,发放粮食救济。段平仲和考功员外郎陈归当被派去执行任务,因此他有机会上奏,就进入皇帝的近处,简要陈述了情况。皇帝发现段平仲有话要说,而陈归在旁边却一言不发。等到上奏结束后,段平仲没有退下,想要有所陈述;皇帝因此留下陈归询问他,语气非常严厉,夹杂着其他话语。段平仲惊慌失措,完全无法开口,因为不小心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皇帝发怒,喝令他出去。段平仲慌乱中又误入了御障后面,陈归在下阶连声呼喊,他才得以出来。因此,他被废黜了七年,但也因此名声大噪。
除了屯田膳部的两位员外郎和东都留守判官之外,他多次被提拔为右司郎中。元和初年,他被提升为谏议大夫。内官吐突承璀担任招讨使,征讨镇州,但没有取得任何功绩就返回了。平仲和吕元膺上疏反对,请求对他进行贬责。后来他被转任为给事中。他总是在朝廷中扮演重要角色,对于朝廷的得失,他从未不提出自己的意见,当时的人们都认为他性格刚直。后来他被提升为尚书左丞,因病改任太子左庶子并去世。
薛存诚,字资明,是河东人。他的父亲薛胜,擅长文学,曾经写过《拔河赋》,文辞优美,受到了人们的称赞。薛存诚考中进士,多次被征召到使府任职,后来进入朝廷担任监察御史,负责管理馆驿。元和初年,朝廷军队讨伐刘辟,驿站事务繁多,皇帝特别命令宦官担任馆驿使。薛存诚秘密上表反对,认为这有损公体。恰逢谏官也上表反对,皇帝于是取消了这一命令。后来他被转任为殿中侍御史,再后来被提升为度支员外郎。裴垍担任宰相时,任命他为起居郎,后来又转任司勋员外郎、刑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再后来改任兵部郎中、给事中。琼林库使上奏说工匠和徒工太多,薛存诚认为这些都是奸人冒名,以逃避徭役,因此不同意。咸阳县尉袁儋与军镇相争,军人无理,于是肆意诬陷袁儋,结果袁儋反而受到了惩罚。两道敕令相继到来,薛存诚都坚持执行。皇帝听说后非常高兴,派遣使者嘉奖他,因此他被提升为御史中丞。
僧人鉴虚从贞元年间开始结交权贵,收受贿赂,依靠宦官作为自己的后盾,官吏不敢对他进行约束。恰逢于頔、杜黄裳家的私事被揭露,鉴虚因此被逮捕入狱。薛存诚审讯后发现了数十万赃款,案件完成后,鉴虚被判死刑。朝廷内外的大臣们纷纷在皇帝面前为他求情,皇帝下令释放他,但薛存诚不执行命令。第二天,皇帝又派宦官到台上去宣旨说:“我要亲自审问这个僧人,并不是要赦免他。”薛存诚附和中使上奏说:“鉴虚的罪行已经清楚,陛下如果召见他并赦免他,请先杀了我,然后再召见他。否则,我绝不会执行命令。”皇帝赞扬他有坚守原则,于是听从了他的意见,鉴虚最终被杖打至死。洪州监军高重昌诬告信州刺史李位谋反,将他召回京师。皇帝命令将他交给内侍省审问。薛存诚一天之内三次上表,请求将李位交给御史台审问。最终调查没有发现任何罪状,李位得以昭雪。
不久之后,薛存诚再次被任命为给事中。几个月后,中丞职位空缺,皇帝想起了薛存诚之前的功绩,认为宰相无法替代薛存诚,于是再次任命他为御史中丞。他还没有上任,就突然去世了。宪宗非常惋惜,追赠他为刑部侍郎。薛存诚性格和善,对人不拘小节,但一旦担任官职,就非常坚定,因此受到士人的尊敬。他的儿子薛廷老。
薛廷老谨慎正直,有他父亲的风范,但性格豁达直率。宝历年间,他担任右拾遗。敬宗荒淫无度,宫中建造清思院新殿,使用了三千片铜镜和十万两金银。薛廷老与同僚入阁奏事说:“我注意到最近任命官员,往往不是由中书省提出,或者是由皇帝直接宣布。我担心纲纪逐渐败坏,奸邪之徒恣意妄为。”敬宗厉声问道:“还有什么要谏言的?”舒元褒回答说:“最近宫中修建工程太多。”皇帝脸色变了,问道:“在哪里修建?”舒元褒无法回答,薛廷老接着说:“我们这些谏官的职责就是听到什么就提出什么。我不知道修建的具体地方,但看到运送瓦木的人非常多,就知道肯定有用途。请陛下不要怪罪我的直言。”皇帝说:“你所奏之事我已经知道了。”不久之后,他被任命为史馆修撰。
当时李逢吉掌权,厌恶薛廷老言辞过于直率。郑权因为郑注的关系得到广州节度使的职位,郑权到任后,将所有公家的珍宝都运往京师以报答恩赐。薛廷老上疏请求审查郑权的罪行,宦官因此对他恨之入骨。他还评论李逢吉的党羽张权舆、程昔范不适合担任谏官,李逢吉非常愤怒。薛廷老任职满十天后,李逢吉将他调出京城,任命为临晋县令。
文宗即位后,薛廷老被任命为殿中侍御史。太和四年,他以本官身份担任翰林学士,与同职李让夷关系良好。薛廷老进入内署后,李让夷推荐他。薛廷老性格放纵,喜欢饮酒,不拘小节,整天醉醺醺的,文宗知道后很不高兴。太和五年,他被免职,保留原职,李让夷也因为薛廷老的免职而失去了职位,只保留了职方员外郎的职位。薛廷老后来被任命为刑部员外郎,转任郎中,再后来被提升为给事中。开成三年去世。薛廷老在官场上尽职尽责,不追求虚名,在公卿之间直言不讳,非常有正人君子的风范。追赠他为刑部侍郎。
他的儿子薛保逊考中进士,官位也达到了给事中。
薛保逊的儿子薛昭纬在乾宁年间担任礼部侍郎,贡举得人,文章优美。他因为被崔胤所厌恶,被贬为磎州刺史,最终去世。
卢坦,字保衡,是河南洛阳人,他的祖先从范阳迁移至此。他的父亲卢峦,被追赠为郑州刺史。卢坦曾经担任义成军判官,节度使李复病重,监军使薛盈珍担心发生变故,急忙封闭府库,将五百名士兵封闭在使府中,军中人心惶惶;卢坦秘密对薛盈珍说,应该立即收缴这些士兵。等到李复去世后,卢坦护送灵柩返回东都。后来他担任寿安令。
当时河南尹征收赋税的期限已到,但县民抱怨织造尚未完成;卢坦请求延期十天,府中不同意。卢坦命令百姓只管织布并交付,不要考虑期限,违者只需罚款即可。织造完成后交付,卢坦也因此受到处罚,因此名声大噪。他后来多次升迁,直至库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恰逢李锜反叛,有关部门请求摧毁李锜祖父的庙宇和墓地。卢坦曾经担任李锜的属官,于是上奏说:‘淮安王李神通在开创时期有功。而且古代的父子兄弟,罪行不会相互牵连,何况是以李锜的罪行来牵连五代祖呢?’因此没有摧毁。于是赐予李神通墓地五户,以备洒扫。等到武元衡担任宰相,任命卢坦为中丞,李元素为大夫,命令卢坦分管东都,不久后返回朝廷。裴均担任仆射,在朝班中越级提拔,卢坦请求他退让,但裴均不接受。卢坦说:‘姚南仲担任仆射时,也是这样。’裴均问:‘姚南仲是什么人?’卢坦说:‘姚南仲是坚守正道而不结交权贵的人。’不久后,卢坦被免去中丞职务,担任右庶子,当时的人们将责任归咎于裴均。一个月后,他被调出京城,担任宣歙池观察使。三年后,他回到朝廷,担任刑部侍郎、盐铁转运使,后来改任户部侍郎、判度支。
元和八年,西受降城因为河水改道而被淹没,宰相李吉甫请求将军队迁移到天德故城。卢坦与李绛商议后认为:‘西城是张仁愿所筑,是抵御匈奴的上策。城池位于沙漠的入口处,处于敌人的要冲,水草丰美,对边防非常有利。现在河流改道,不过后退二三里,为什么要放弃万代安宁的策略,而追求一时的节省开支?何况天德故城地处偏远,北面靠山,与河流相隔甚远,烽火台和警备系统无法相互联系。敌人的突然袭击,我们无法提前得知,这是无故将国家土地缩小两百里的行为,并不是有利之举。’等到城使周怀义上奏利害得失,与卢坦的议定相同。最终这件事没有实施。不久之后,卢坦被调出京城,担任剑南东川节度使。他在镇上任职多年,后来请求收取闰月军吏的粮料,以帮助军队行营,很多人对此表示反对。贞元十二年九月去世,享年六十九岁,追赠为礼部尚书。
史官说:古代那些敢于直言的忠臣,有的因为直言而丧命。其次,那些敢于拉住皇帝衣襟、撞折门槛而不改变自己操守的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袁高敢于指责卢杞,存诚敢于处决鉴虚,都继承了古代忠臣的风范!平仲敢于触怒君主,是为了纠正他的错误;文洽敢于夺取别人的章服,以表达自己的愤怒;永夷绝食,不喝盗泉的水,是具有节义的人。南仲不赞同葬礼上的言论,卢坦在西城提出的建议,都显示了他们的深思熟虑。像这些人,说他们那个时代没有君子,这实在是过分的诬蔑。
赞曰:灵草可以指斥奸佞,谏臣可以纠正君主的过失。只有袁高和薛某,是人群中像屈轶一样的杰出人物。宽夫高兴得像雀儿一样跳跃,廷老则像鸿雁一样飞翔。姚、卢二人敢于上奏,说的是君子的言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一百零三-注解
制科:古代科举制度中的一种,是选拔人才的考试之一,通常用于选拔有特殊才能或特殊贡献的人。
太子校书:官名,太子属官,负责教授太子读书、写字等。
右拾遗:官名,唐代官职,负责拾遗补阙,即向皇帝上奏建议。
右补阙:古代官职,负责规谏皇帝。
贞懿皇后:唐朝代宗李豫的皇后,姓独孤。
阴阳家:古代一种研究自然现象和宇宙规律的学派,注重天文、地理、气象等方面的研究。
章敬寺:唐代长安城内的一座寺庙。
康庄:指宽阔的道路。
龙首:指长安城北的龙首山,因山形似龙首而得名。
宸虑:指皇帝的忧虑。
蓍龟:古代占卜用的蓍草和龟甲,此处比喻皇帝的决策。
抡材:选拔人才。
铨选:官吏选拔。
小冢宰:古代官名,负责文书等事务。
判:唐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文体,要求考生根据给定的材料进行判断。
铨廷:选拔官员的场所。
易象:《易经》中的卦象,象征宇宙的规律。
徐、庾:指徐陵和庾信,南北朝时期的文学家。
啬夫:古代官名,负责管理仓库。
龟策:占卜用的龟甲和蓍草,此处比喻决策。
文合雅诰:指文章符合经典规范。
琐琐故事:琐碎的故事,比喻繁琐的规定。
曲折因循:指遵循旧有的规定。
厖鸿深沉:指伟大的事业。
门户:指家族或门第。
司门员外郎:官名,负责管理宫廷门禁。
尚父:尊称,表示极高的荣誉。
册礼:皇帝加封官员或皇后时的仪式。
两省官:指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官员。
权知兵部侍郎:暂时代理兵部侍郎职务。
泾师作乱:泾师,指泾原镇节度使的军队。作乱,指发动叛乱。这里指的是泾原镇节度使的军队在冬天发动叛乱。
驾幸奉天:驾幸,指皇帝亲临。奉天,指奉天县,即今天的陕西省乾县。这里指皇帝亲自前往奉天。
私第:私第,指私人住宅。
贼泚:贼泚,指叛军将领李怀光。
甘言:甜言蜜语,指用好听的话来诱骗。
疾笃:病重。
伪宰相:伪,指假扮的。宰相,古代国家的最高行政长官。
蒋镇:蒋镇,人名,曾任宰相。
喑疾:哑疾,指哑巴病。
灸灼:用艾草或其他草药在身体上烧灼以治疗疾病。
舆驾:指皇帝的车驾,即皇帝的车队。
梁州:梁州,古代行政区划名,位于今天的陕西省南部。
德宗:唐朝皇帝李适的庙号。
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古代官职,负责礼仪事务。
进士第:进士及第,指通过科举考试获得进士资格。
志行修谨:志向和行为都十分谨慎。
淮南杜佑:淮南,指今天的江苏省淮安市一带。杜佑,人名,曾任淮南节度使。
从事:古代官职,指地方官署中的僚属。
府罢:府,指地方官署。罢,指撤销。
屏居:隐居。
吴中:吴中,指今天的江苏省苏州市一带。
主客员外郎:古代官职,负责接待外宾。
给事中:给事中是唐朝官职,属于门下省,负责审核诏令、奏章等。
太子宾客:古代官职,负责辅助太子。
李吉甫:李吉甫,人名,曾任宰相。
裴垍:裴垍,人名,曾任宰相。
太子少傅:古代官职,负责辅导太子。
虢州刺史:虢州,古代行政区划名。刺史,地方行政长官。
刑部侍郎:刑部,古代官署名。侍郎,官职名。
吏部选事:吏部,古代官署名。选事,指官员选拔事务。
左常侍:古代官职,负责侍从皇帝。
致仕:退休。
工部尚书:工部,古代官署名。尚书,官职名。
风姿古雅:风度举止古朴高雅。
涉学:涉猎学问。
善谈笑:善于谈笑。
动与时适:行为举止符合时代潮流。
摄祭:代理祭祀。
王府官僚:王府中的官员。
摄太尉:代理太尉。
尚书省:尚书省,古代官署名,负责行政事务。
宾詹:宾,指宾客。詹,指詹事,古代官职,负责太子事务。
左补阙:古代官职,负责规谏皇帝。
陈岵:陈岵,人名。
维摩经:《维摩诘经》的简称,佛教经典。
郡牧:郡的行政长官。
尚书省三品已上:尚书省中三品以上的官员。
保傅宾詹:保傅,指太子的辅佐。宾詹,指宾客和詹事。
丞郎:丞,指县丞。郎,指郎中,古代官职。
通摄:共同代理。
京畿观察使:京畿,指京城附近地区。观察使,古代官职,负责地方行政。
韶州长史:韶州,古代行政区划名。长史,地方行政长官。
御史中丞:御史中丞,古代官职,负责监察官员。
论事失旨:议论事情违背皇帝的旨意。
贬韶州长史:贬官到韶州任长史。
草诏书:起草皇帝的诏书。
矫诈阴贼:狡诈阴险。
退斥忠良:排挤忠良。
朋附者咳唾立至青云:巴结奉承的人轻易得志。
睚眦者顾盼已挤沟壑:心怀怨恨的人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困境。
傲很明德:傲慢无礼,违背道德。
反易天常:违背天理。
播越銮舆:流离失所。
疮痍天下:使天下遭受战乱。
族戮:灭族。
舍人:古代官职,负责文书工作。
遗补:留下补充。
陈京:陈京,人名。
赵需:赵需,人名。
裴佶:裴佶,人名。
宇文炫:宇文炫,人名。
卢景亮:卢景亮,人名。
张荐:张荐,人名。
谏官:古代官职,负责向皇帝进谏。
引过:引咎自责。
释之:释放。
太常博士:太常,古代官署名。博士,古代官职,负责学术研究。
谥议:谥号议定。
翰林学士承旨:翰林学士,古代官职,负责文学艺术。承旨,负责传达皇帝的旨意。
礼部侍郎:礼部侍郎是礼部的高级官员,负责礼仪和科举等事务。
鄂州观察使:鄂州,古代行政区划名。观察使,古代官职,负责地方行政。
检校工部尚书:检校,古代官职,负责监督。工部,古代官署名。尚书,官职名。
东都留守:东都,指古代的东京洛阳。留守,负责留守京城。
黄巢:黄巢,唐朝末年农民起义领袖。
犯洛阳:侵犯洛阳。
坐是废于家:因此被免职在家。
恕己之孙:恕己,人名。之孙,指他的孙子。
慕名节:仰慕名节。
使府:节度使的官署。
赞佐裨益:辅助和帮助。
代宗:唐朝皇帝李豫的庙号。
建中二年:公元781年。
擢:提拔。
复拜:再次任命。
关辅:关中地区。
禄山之后:安禄山之后代。
田畴荒秽:田地荒芜。
勘责:调查责任。
量其地著:根据土地的多少。
著:附着,指耕种。
京兆府:京兆,指京城。府,古代官署名。
劝课民户:鼓励和督促百姓。
量三两家共给牛一头:三两家合用一头牛。
济农事:帮助农业生产。
宪宗:唐朝皇帝李纯的庙号。
武威:古代行政区划名,位于今天的甘肃省武威市。
部尚书:部,古代官署名。尚书,官职名。
磊落尚气节:性格坦率,崇尚气节。
尚气节:崇尚气节。
嗜酒傲言:喜欢喝酒,言语傲慢。
春秋高:年纪大。
自听断:自己判断和处理事务。
庶务:各种事务。
壅隔:阻塞。
循默:沉默寡言。
开悟:启发觉悟。
发廪赈恤:打开仓库,救济灾民。
廪:仓库。
赈恤:救济。
考功员外郎:考功,古代官署名。员外郎,官职名。
辞得对:辞谢并得到允许。
近御座:靠近皇帝的座位。
粗陈本事:大致陈述情况。
蓄:怀有。
错愕:慌张惊愕。
趋御障后:跑向御障后面。
连呼:连续呼喊。
苍黄:慌乱。
坐废:因此被废黜。
名显:名声显赫。
屯田膳部:屯田是指古代的一种军事制度,由士兵在边地耕种,既保障了军队的给养,也巩固了边防。膳部则是负责膳食的部门,这里指负责屯田士兵膳食的官员。
东都留守判官:东都留守判官是唐朝时期东都洛阳的留守府中的官员,负责协助留守处理政务。
右司郎中:右司郎中是唐朝官职,属于尚书省右司的官员,负责文书和机要事务。
谏议大夫:谏议大夫是唐朝官职,属于门下省,负责向皇帝进谏,对国家政策提出建议。
招讨使:招讨使是唐朝时期的一种军事官职,负责招募和指挥军队。
平仲:指平仲,古代名臣。
吕元膺:吕元膺是文中人物的名字。
狷直:狷直是指性格刚直,不随波逐流。
尚书左丞:尚书左丞是尚书省左丞的简称,负责协助尚书左仆射处理政务。
太子左庶子:太子左庶子是太子府中的官员,负责辅佐太子。
河东:河东是古代的一个地区名,位于今天的山西省。
进士:进士是古代科举制度中的最高学位,通过进士及第者可以进入朝廷任职。
监察御史:监察御史是唐朝官职,负责监察官员和地方行政。
馆驿:馆驿是古代供行人歇息和传递文书的地方。
邮传:邮传是指古代的邮政和传递信息的方式。
度支员外郎:度支员外郎是度支司的官员,负责财政和物资的分配。
起居郎:起居郎是负责记录皇帝言行的官员。
司勋员外、刑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这些是唐朝官职,分别负责勋官、刑法、监察和杂事。
琼林库使:琼林库使是管理皇帝私人财库的官员。
工徒:工徒是指从事手工劳动的工人。
咸阳县尉:咸阳县尉是咸阳县的地方官。
军镇:军镇是指军事驻防地。
权要:权要是指有权势的人。
贞元:贞元是唐朝的一个年号,公元785年至805年。
于頔:于頔是唐朝人物的名字。
杜黄裳:杜黄裳是唐朝人物的名字。
案鞫:案鞫是指审案和审问。
大辟:大辟是古代的一种死刑,相当于斩首。
翰林学士:翰林学士是唐朝皇帝的文学顾问,负责起草诏令等。
史馆修撰:史馆修撰是负责编纂史书的官员。
广州节度:广州节度是指广州地区的军事行政长官。
临晋县令:临晋县令是临晋县的地方官。
文宗:文宗是唐朝的一个皇帝,在位期间提倡文化,故称。
清思院:清思院是皇宫中的一个机构。
中书进拟:中书进拟是指中书省提出任命官员的建议。
史馆:史馆是负责编纂史书的机构。
李逢吉:李逢吉是唐朝人物的名字。
张权舆:张权舆是唐朝人物的名字。
程昔范:程昔范是唐朝人物的名字。
义成军:义成军是唐朝的一个军事单位。
监军使:监军使是负责监督军队的官员。
使牙:使牙是指使者的府邸。
淮安王:淮安王是唐朝的一个王爵。
草昧:草昧是指混乱无序的状态。
碛口:碛口是指沙漠中的水口。
天德故城:天德故城是古代的一个城池。
烽候:烽候是指古代用来传递信息的烽火台。
剑南东川节度使:剑南东川节度使是剑南东川地区的军事行政长官。
闰月:闰月是指农历中增加的一个月。
粮料:粮料是指粮食和物资。
磎州刺史:磎州刺史是磎州的地方官。
河南尹:河南尹是河南地区的行政长官。
盐铁转运使:盐铁转运使是负责盐铁事务的官员。
判度支:判度支是负责财政的官员。
史臣:指古代的史官,负责记录和编纂历史。
诤臣:敢于直言进谏的忠臣。
引裾折槛:形容臣子冒犯君主的行为,引裾指拉住衣襟,折槛指折断门槛。
操:指人的品德、操守。
袁高:指袁高,唐代名臣,以刚直著称。
卢杞:指卢杞,唐代奸臣。
存诚:指存有忠诚之心。
戮鉴虚:指严厉地责备,鉴虚即揭露虚假。
古人之遗风:指古代圣贤的遗留下来的风气或风格。
触鳞之气:比喻触怒君主。
纠其谬:指纠正其错误。
文洽:指文才好,洽即通晓、融洽。
夺章:指夺去章服,古代官员的服饰。
摅府愤:抒发内心的愤怒。
永夷:指永夷,古代地名。
绝食:指拒绝进食。
盗泉:指盗泉,古代传说中泉水有毒,饮者必死,比喻不可接近的事物。
节义之士:指具有节操和义行的士人。
南仲:指南仲,古代名臣。
葬之言:指关于葬礼的言论。
卢坦:指卢坦,唐代名臣。
西城之议:指关于西城的议论。
量之深:指考虑问题非常深入。
道为时无君子:指当时没有真正的君子。
厚诬:指过分地诬陷。
灵草:指灵草,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灵验的草药。
佞:指谄媚、奸佞。
谏臣:指敢于进谏的臣子。
匡失:指纠正错误。
人中屈轶:指人中杰出的人物,屈轶即杰出。
宽夫:指宽厚的丈夫,此处可能指宽厚的官员。
廷老:指年老的官员。
鸿轩:指高大的车,此处可能比喻高大的地位或声望。
姚、卢:指姚和卢,可能指两位官员。
启奏:指上奏章疏。
君子之言:指正直的言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旧唐书-列传-卷一百零三-评注
史臣曰:古之诤臣,有死于言者。此句开篇即点明了古代忠臣的悲壮与坚贞。‘古之诤臣’指的是古代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忠臣,‘有死于言者’则强调了他们因直言进谏而遭受不幸甚至牺牲的惨烈事实。这里的‘言’不仅指言语,更是一种政治立场和道德原则的体现。
其次,引裾折槛,不改其操,亦难矣哉!这句话进一步阐述了忠臣的难能可贵。‘引裾折槛’是形容忠臣为了国家的利益,不惜触怒权贵,即使面临重重阻碍也不改变自己的操守。‘难矣哉’则是对这种坚持的赞叹和敬佩。
袁高之执卢杞,存诚之戮鉴虚,有古人之遗风焉!这里提到了袁高和存诚两位忠臣的事迹,他们坚守正道,不畏强权,表现出了古代忠臣的风范。‘有古人之遗风焉’是对他们行为的肯定,也是对古代忠臣精神的传承。
平仲触鳞之气,纠其谬欤?这句话描述了平仲敢于挑战权威,纠正错误的精神。‘触鳞之气’比喻平仲敢于直面困难,‘纠其谬’则表现了他敢于纠正错误的勇气。
文洽夺章,以摅府愤;永夷绝食,不饮盗泉,节义之士也。这里通过文洽和永夷两位忠臣的例子,展现了他们为了正义和道德而牺牲的精神。‘文洽夺章’意味着文洽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不惜牺牲自己的地位和名誉。‘永夷绝食,不饮盗泉’则体现了永夷坚守节操,不屈服于邪恶的决心。
南仲非葬之言,卢坦西城之议,量之深也。这两句话分别提到了南仲和卢坦的智慧。‘南仲非葬之言’表明南仲能够洞察事物的本质,不为表面现象所迷惑。‘卢坦西城之议’则体现了卢坦的远见卓识。
如数子,道为时无君子,乃是厚诬。这句话是对前面所列举的忠臣的总结,同时也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缺乏君子的不满。‘如数子’指的是上述提到的忠臣,‘道为时无君子’则是对当时社会风气的批评,认为当时缺乏真正的君子。
赞曰:灵草指佞,谏臣匡失。这句话是对忠臣精神的赞扬。‘灵草指佞’比喻忠臣能够识别出奸佞之徒,‘谏臣匡失’则强调了忠臣在纠正国家错误中的重要作用。
惟袁与薛,人中屈轶。宽夫雀跃,廷老鸿轩。姚、卢启奏,君子之言。这句话对袁、薛、宽夫、廷老、姚、卢等忠臣进行了评价。‘人中屈轶’意味着他们在人中脱颖而出,‘宽夫雀跃,廷老鸿轩’则表现了他们的才华和风采。‘姚、卢启奏,君子之言’则是对他们言论的肯定,认为他们的言论是君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