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房玄龄(579年-648年),唐代著名历史学家和政治家,晋书的编纂工作大多是在唐代完成的。房玄龄是唐朝初期的功臣之一,也是《晋书》的主要作者之一,《晋书》是二十四史之一,具有很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年代:成书于唐代(约7世纪)。
内容简要:《晋书》是唐代的史学家房玄龄等编纂的关于晋朝历史的书籍,内容涵盖了晋朝从西晋到东晋的历史进程。全书记录了晋朝的开国历程、战争、宫廷斗争、经济、文化等方面,并对晋朝的许多重要人物进行了详细的传记。书中着重讲述了西晋的统一与灭亡以及东晋的建立与发展,对晋朝的历史变迁、政治风云与人物命运进行了深入探讨。《晋书》不仅是研究晋朝历史的主要文献,也是中国古代史学的经典之一,对后代的史学研究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晋书-列传-第五十五章-原文
刘毅,字希乐,彭城沛人也。
曾祖距,广陵相。
叔父镇,左光禄大夫。
毅少有大志,不修家人产业,仕为州从事,桓弘以为中兵参军属。
桓玄篡位,毅与刘裕、何无忌、魏咏之等起义兵,密谋讨玄,毅讨徐州刺史桓修于京口、青州刺史桓弘于广陵。
裕率毅等至竹里,玄使其将皇甫敷、吴甫之北距义军,遇之于江乘,临阵斩甫之,进至罗落桥,又斩敷首。
玄大惧,使桓谦、何澹之屯覆舟山。
毅等军至蒋山,裕使羸弱登山,多张旗帜,玄不之测,益以危惧。
谦等士卒多北府人,素慑伏裕,莫敢出斗。
裕与毅等分为数队,进突谦阵,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
时东北风急,义军放火,烟尘张天,鼓噪之音震骇京邑,谦等诸军一时奔散。
玄既西走,裕以毅为冠军将军、青州刺史,与何无忌、刘道规蹑玄。
玄逼帝及琅邪王西上,毅与道规及下邳太守孟怀玉等追及玄,战于峥嵘洲。
毅乘风纵火。尽锐争先,玄众大溃,烧辎重夜走。
玄将郭铨、刘雅等袭陷寻阳,毅遣武威将军刘怀肃讨平之。
及玄死,桓振、桓谦复聚众距毅于灵溪。
玄将冯该以兵会振,毅进击,为振所败,退次寻阳,坐免官,寻原之。
刘裕命何无忌受毅节度,无忌以督摄为烦,辄便解统。
毅疾无忌专擅,免其琅邪内史,以辅国将军摄军事,无忌遂与毅不平。
毅唯自引咎,时论韪之。
毅复与道规发寻阳。
桓亮自号江州刺史,遣刘敬宣击走之。
毅军次夏口。
时振党冯该戍大岸,孟山图据鲁城,桓山客守偃月垒,众合万人,连舰二岸,水陆相援。
毅督众军进讨,未至复口,遇风飘没千余人。
毅与刘怀肃、索邈等攻鲁城,道规攻偃月垒,何无忌与檀祗列舰于中流,以防越逸。
毅躬贯甲胄,陵城半日而二垒俱溃,生擒山客,而冯该遁走。
毅进平巴陵。
以毅为使持节、兗州刺史,将军如故。
毅号令严整,所经墟邑,百姓安悦。
南阳太守鲁宗之起义,袭襄阳,破桓蔚。
毅等诸军次江陵之马头。
振拥乘舆,出营江津。
宗之又破伪将温楷,振自击宗之。
毅因率无忌、道规等诸军破冯该于豫章口,推锋而进,遂入江陵。
振闻城陷,与谦北走,乘舆反正。
毅执玄党卞范之、羊僧寿、夏侯崇之、桓道恭等,皆斩之。
桓振复与苻宏自郧城袭陷江陵,与刘怀肃相持。
毅遣部将击振,杀之,并斩伪辅将军桓珍。
毅又攻拔迁陵,斩玄太守刘叔祖于临幛。
其余拥众假号以十数,皆讨平之。
二州既平,以毅为抚军将军。
时刁预等作乱,屯于湘中,毅遣将分讨,皆灭之。
初,毅丁忧在家,及义旗初兴,遂墨绖从事。
至是,军役渐宁,上表乞还京口,以终丧礼,曰:‘弘道为国者,理尽于仁孝。诉穷归天者,莫甚于丧亲。但臣凡庸,本无感概,不能陨越,故其宜耳。’
往年国难滔天,故志竭愚忠,靦然苟存。
去春鸾驾回轸,而狂狡未灭,虽奸凶时枭,余烬窜伏,威怀寡方,文武劳弊,微情未申,顾景悲愤。
今皇威遐肃,海内清荡,臣穷毒艰秽,亦已具于圣听。
兼羸患滋甚,众疾互动,如今寝顿无复人理。
臣之情也,本不甘生;语其事也,亦可以没。
乞赐余骸,终其丘坟,庶几忠孝之道获宥于圣世。
不许。
诏以毅为都督豫州扬州之淮南历阳庐江安丰堂邑五郡诸军事、豫州刺史,持节、将军、常侍如故,本府文武悉令西属。
以匡复功,封南平郡开国公,兼都督宣城军事,给鼓吹一部。
梁州刺史刘稚反,毅遣将讨擒之。
初,桓玄于南州起斋,悉画盘龙于其上,号为盘龙斋。
毅小字盘龙,至是,遂居之。
俄进拜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及何无忌为卢循所败,贼军乘胜而进,朝廷震骇。
毅具舟船讨之,将发,而疾笃,内外失色。
朝议欲奉乘舆北就中军刘裕,会毅疾瘳,将率军南征,裕与毅书曰:‘吾往与妖贼战,晓其变态。今修船垂毕,将居前扑之。克平之日,上流之任皆以相委。’
又遣毅从弟籓往止之。
毅大怒,谓籓曰:‘我以一时之功相推耳,汝便谓我不及刘裕也!’投书于地。
遂以舟师二万发姑孰。
徐道覆闻毅将至建鄴,报卢循曰:‘刘毅兵重,成败击此一战,宜并力距之。’
循乃引兵发巴陵,与道覆连旗而下。
毅次于桑落洲,与贼战,败绩,弃船,以数百人步走,余众皆为贼所虏,辎重盈积,皆弃之。
毅走,经涉蛮晋,饥困死亡,至得十二三。
参军羊邃竭力营护之,仅而获免。
刘裕深慰勉之,复其本职。
毅乃以邃为谘议参军。
及裕讨循,诏毅知内外留事。
毅以丧师,乞解任,降为后将军。
寻转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都督。
毅上表曰:‘臣闻天以盈虚为运,政以损益为道。时否而政不革,人凋而事不损,则无以救急病于已危,拯涂炭于将绝。’
自顷戎车屡骇,干戈溢境,所统江州,以一隅之地当逆顺之冲,自桓玄以来,驱蹙残败,至乃男不被养,女无匹对,逃亡去就,不避幽深,自非财殚力竭,无以至此。
若不曲心矜理,有所厘改,则靡遗之叹奄焉必及。
夫设官分职,军国殊用,牧养以息务为大,武略以济事为先。
兼而领之,盖出于权事,因藉既久,遂似常体。
江州在腹心之内,凭接扬豫,籓屏所倚,实为重复。
昔胡寇纵逸。朔马临江,抗御之宜,盖权尔耳。
今江左区区,户不盈数十万,地不逾数千里,而统旅鳞次,未获减息,大而言之,足为国耻。
况乃地在无虞,而犹置军府文武将佐,资费非要,岂所谓经国大情,扬汤去火者哉!
自州郡边江,百姓辽落,加邮亭险阂,畏阻风波,转输往复,恆有淹废,又非所谓因其所利以济其弊者也,愚谓宜解军府,移镇豫章,处十郡之中,厉简惠之政,比及数年,可有生气。
且属县凋散,示有所存,而役调送迎不得止息,亦谓应随宜并合以简众费。
刺史庾悦,自临莅以来,甚有恤隐之诚,但纲维不革,自非纲目所理。
寻阳接蛮,宜示有遏防,可即州府千兵以助郡戍。
于是解悦,毅移镇豫章,遣其亲将赵恢领千兵守寻阳。
俄进毅为都督荆宁秦雍四州之河东河南广平扬州之义成四郡诸军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持节、公如故。
毅表荆州编户不盈十万,器械索然。
广州虽凋残,犹出丹漆之用,请依先准。
于是加督交、广二州。
毅至江陵,乃辄取江州兵及豫州西府文武万余,留而不遣,又告疾困,请籓为副。
刘裕以毅贰于己,乃奏之。
安帝下诏曰:
刘毅傲很凶戾,履霜日久,中间覆败,宜即显戮。
晋法含弘,复蒙宠授。
曾不思愆内讼,怨望滋甚。
赖宰辅藏疾,特加遵养,遂复推毂陕西,宠荣隆泰,庶能洗心感遇,革音改意,而长恶不悛,志为奸宄,陵上虐下,纵逸无度。
既解督任,江州非复所统,而辄徙兵众,略取军资,驱斥旧戍,厚树亲党。
西府二局,文武盈万,悉皆割留,曾无片言。
肆心恣欲,罔顾天朝。
又与从弟籓远相影响,招聚剽狡,缮甲阻兵,外托省疾,实规伺隙,同恶想济,图会荆郢。
尚书左仆射谢混凭藉世资,超蒙殊遇,而轻佻躁脱,职为乱阶,扇动内外,连谋万里。
是而可忍,孰不可怀!
乃诛籓、混。
刘裕自率众讨毅,命王弘、王镇恶、蒯恩等率军至豫章口,于江津燔舟而进。
毅参军硃显之逢镇恶,以所统千人赴毅。
镇恶等攻陷外城,毅守内城,精锐尚数千人,战至日昃,镇恶以裕书示城内,毅怒,不发书而焚之。
毅冀有外救,督士卒力战。
众知裕至,莫有斗心。
既暮,镇恶焚诸门,齐力攻之,毅众乃散,毅自北门单骑而走,去江陵二十里而缢。
经宿,居人以告,乃斩于市,子侄皆伏诛。
毅兄模奔于襄阳,鲁宗之斩送之。
毅刚猛沈断,而专肆很愎,与刘裕协成大业,而功居其次,深自矜伐,不相推伏。
及居方岳,常怏怏不得志,裕每柔而顺之。
毅骄纵滋甚,每览史籍,至蔺相如降屈于廉颇,辄绝叹以为不可能也。
尝云:‘恨不遇刘项,与之争中原。’
又谓郗僧施曰:‘昔刘备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今吾与足下虽才非古贤,而事同斯言。’
众咸恶其陵傲不逊。
及败于桑落,知物情去己,弥复愤激。
初,裕征卢循,凯归,帝大宴于西池,有诏赋诗。
毅诗云:‘六国多雄士,正始出风流。’
自知武功不竞,故示文雅有余也。
后于东府聚樗蒱大掷,一判应至数百万,余人并黑犊以还,唯刘裕及毅在后。
毅次掷得雉,大喜,褰衣绕床,叫谓同坐曰:‘非不能卢,不事此耳。’
裕恶之,因挼五木久之,曰:‘老兄试为卿答。’
既而四子俱黑,其一子转跃未定,裕厉声喝之,即成卢焉。
毅意殊不快,然素黑,其面如铁色焉,而乃和言曰:‘亦知公不能以此见借!’
既出西籓,虽上流分陕,而顿失内权,又颇自嫌事计,故欲擅其威强,伺隙图裕,以至于败。
初,江州刺史庾悦,隆安中为司徒长史,曾至京口。
毅时甚屯窭,先就府借东堂与亲故出射。
而悦后与僚佐径来诣堂,毅告之曰:‘毅辈屯否之人,合一射甚难。君于诸堂并可,望以今日见让。’
悦不许。
射者皆散,唯毅留射如故。
既而悦食鹅,毅求其余,悦又不答,毅常衔之。
义熙中,故夺悦豫章,解其军府,使人微示其旨,悦忿惧而死。
毅之褊躁如此。
迈字伯群。
少有才干,为殷仲堪中兵参军。
桓玄之在江陵,甚豪横,士庶畏之过于仲堪。
玄曾于仲堪事前戏马,以槊拟仲堪。
迈时在坐,谓玄曰:‘马槊有余,精理不足。’
玄自以才雄冠世,而心知外物不许之。
仲堪为之失色,玄出,仲堪谓迈曰:‘卿乃狂人也!玄夜遣杀卿,我岂能相救!’
迈以正辞折仲堪,而不以为悔。
仲堪使迈下都以避之。
玄果令追之,迈仅而免祸。
后玄得志,迈诣门称谒,玄谓迈曰:‘安知不死而敢相见?’
迈对曰:‘射钩、斩袪,与迈为三,故知不死。’
玄甚喜,以为刑狱参军。
后为竟陵太守。
及毅与刘裕等同谋起义,迈将应之,事泄,为玄所害。
诸葛长民,琅邪阳都人也。
有文武干用,然不持行检,无乡曲之誉。
桓玄引为 参军平西军事,寻以贪刻免。
及刘裕建义,与之定谋,为扬武将军。
从裕讨桓玄, 以功拜辅国将军、宣城内史。
于时桓歆聚众向历阳,长民击走之,又与刘敬宣破歆 于芍陂,封新淦县公,食邑二千五百户,以本官督淮北诸军事,镇山阳。
义熙初, 慕容超寇下邳,长民遣部将徐琰击走之,进位使持节、督青扬二州诸军事、青州刺史,领晋陵太守,镇丹徒,本号及公如故。
及何无忌为徐道覆所害,贼乘胜逼京师,朝廷震骇,长民率众人卫京都,因表曰:
“妖贼集船伐木,而南康相郭澄之隐蔽经年,又深相保明,屡欺无忌,罪合斩刑。”
诏原澄之。
及卢循之败刘毅也,循与道覆连旗而下,京都危惧,长民劝刘裕 权移天子过江。
裕不听,令长民与刘毅屯于北陵,以备石头。
事平,转督豫州扬州 之六郡诸军事、豫州刺史,领淮南太守。
及裕讨毅,以长民监太尉留府事,诏以甲杖五十人入殿。
长民骄纵贪侈,不恤 政事,多聚珍宝美色,营建第宅,不知纪极,所在残虐,为百姓所苦。
自以多行无 礼,恆惧国宪。
及刘毅被诛,长民谓所亲曰:
“昔年醢彭越,前年杀韩信,祸其至 矣!”
谋欲为乱,问刘穆之曰:
“人间论者谓太尉与我不平,其故何也?”
穆之曰:
“相公西征,老母弱弟委之将军,何谓不平!”
长民弟黎民轻狡好利,固劝之曰:
“黥彭异体而势不偏全,刘毅之诛,亦诸葛氏之惧,可因裕未还以图之。”
长民犹 豫未发,既而叹曰:
“贫贱常思富贵,富贵必履机危。今日欲为丹徒布衣,岂可得 也!”
裕深疑之,骆驿继遣辎重兼行而下,前克至日,百司于道候之,辄差其期。
既而轻舟径进,潜入东府。
明旦,长民闻之,惊而至门,裕伏壮士丁旿于幕中,引 长民进语,素所未尽皆说焉。
长民悦,旿自后拉而杀之,舆尸付廷尉。
使收黎民, 黎民骁勇绝人,与捕者苦战而死。
小弟幼民为大司马参军,逃于山中,追擒戮之。
诸葛氏之诛也,士庶咸恨正刑之晚,若释桎梏焉。
初,长民富贵之后,常一月中辄十数夜眠中惊起,跳踉,如与人相打。
毛修之尝与同宿,见之骇愕,问其故,长民答曰:
“正见一物,甚黑而有毛,脚不分明, 奇健,非我无以制之。”
其后来转数。
屋中柱及椽桷间,悉见有蛇头,令人以刀悬 斫,应刃隐藏,去辄复出。
又捣衣杵相与语如人声,不可解。
于壁见有巨手,长七八尺,臂大数围,令斫之,豁然不见。
未几伏诛。
何无忌,东海郯人也。
少有大志,忠亮任气,人有不称其心者,辄形于言色。
州辟从事,转太学博士。
镇北将军刘牢之,即其舅也,时镇京口,每有大事,常与 参议之。
会稽世子元显子彦章封东海王,以无忌为国中尉,加广武将军。
及桓玄害 彦章于市,无忌入市恸哭而出,时人义焉。
随牢之南征桓玄,牢之将降于玄也,无忌屡谏,辞旨甚切,牢之不从。
及玄篡位,无忌与玄吏部郎曹靖之有旧,请莅小县。
靖之白玄,玄不许,无忌乃还京口。
初,刘裕尝为刘牢之参军,与无忌素相亲结。
至是,因密共图玄。
刘毅家在京 口,与无忌素善,言及兴复之事,无忌曰:
“桓氏强盛,其可图乎?”
毅曰:
“天下自有强弱,虽强易弱,正患事主难得耳!”
无忌曰:
“天下草泽之中非无英雄也。”
毅曰:
“所见唯有刘下邳。”
无忌笑而不答,还以告裕,因共要毅,与相推结,遂 共举义兵,袭京口。
无忌伪著传诏服,称敕使,城中无敢动者。
初,桓玄闻裕等及无忌之起兵也,甚惧。
其党曰:‘刘裕乌合之众,势必无成,愿不以为虑。’
玄曰:‘刘裕勇冠三军,当今无敌。刘毅家无儋石之储,樗蒱一掷百万。何无忌,刘牢之之甥,酷似其舅。共举大事,何谓无成!’
其见惮如此。
及玄败走,武陵王遵承制以无忌为辅国将军、琅邪内史,以会稽王道子所部精兵悉配之,南追桓玄,与振武将军刘道规俱受冠军将军刘毅节度。
玄留其龙骧将军何澹之、前将军郭铨、江州刺史郭昶之守湓口。
无忌等次桑落洲,澹之等率军来战。
澹之常所乘舫旌旗甚盛,无忌曰:‘贼帅必不居此,欲诈我耳,宜亟攻之。’
众咸曰:‘澹之不在其中,其徒得之无益。’
无忌谓道规曰:‘今众寡不敌,战无全胜。澹之虽不居此舫,取则易获,因纵兵腾之,可以一鼓而败也。’
道规从之,遂获贼舫,因传呼曰:‘已得何澹之矣!’
贼中惊扰,无忌之众亦谓为然。
道规乘胜径进,无忌又鼓噪赴之,澹之遂溃。
进据寻阳,遣使奉送宗庙主祏及武康公主、琅邪王妃还京都。
又与毅、道规破走玄于峥嵘洲。
无忌进据巴陵。
玄从兄谦、从子振乘间陷江陵,无忌、道规进攻谦于马头,攻桓蔚于龙泉,皆破之。
既而为桓振所败,退还寻阳。
无忌与毅、道规复进讨振,克夏口三城,遂平巴陵,进次马头。
桓谦请割荆、江二州,奉送天子,无忌不许。
进军破江陵,谦等败走。
无忌侍卫安帝还京师,以无忌督豫州扬州淮南庐江安丰历阳堂邑五郡军事、右将军、豫州刺史、加节,甲仗五十人入殿,未之职。
迁会稽内史、督江东五郡军事,持节、将军如故,给鼓吹一部。
义熙二年,迁都督江荆二州江夏随义阳绥安豫州西阳新蔡汝南颍川八郡军事、江州刺史,将军、持节如故。
以兴复之功,封安成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增督司州之弘农扬州之松滋,加散骑侍郎,进镇南将军。
卢循遣别帅徐道覆顺流而下,舟舰皆重楼。
无忌将率众距之,长史邓潜之谏曰:‘今以神武之师抗彼逆众,回山压卵,未足为譬。然国家之计在此一举。闻其舟舰大盛。势居上流。蜂虿之毒,邾鲁成鉴。宜决破南塘,守二城以待之,其必不敢舍我远下。蓄力俟其疲老,然后击之。若弃万全之长策,而决成败于一战,如其失利,悔无及矣。’
无忌不从,遂以舟师距之。
既及,贼令强弩数百登西岸小山以邀射之,而薄于山侧。
俄而西风暴急,无忌所乘小舰被飘东岸,贼乘风以大舰逼之,众遂奔败,无忌尚厉声曰:‘取我苏武节来!’
节至,乃躬执以督战。
贼众云集,登舰者数十人。
无忌辞色无挠,遂握节死之。
诏曰:‘无忌秉哲履正,忠亮明允,亡身殉国,则契协英谟;经纶屯昧,则重氛载廓。及敷政方夏,实播风惠。妖寇构乱,侵扰邦畿,投袂致讨,志清王略。而事出虑外,临危弥厉,握节陨难,诚贯古贤,朕用伤恸于厥怀。其赠侍中、司空,本官如故,谥曰忠肃。’
子邕嗣。
初,桓玄克京邑,刘裕东征,无忌密至裕军所,潜谋举义,劝裕于山阴起兵。
裕以玄大逆未彰,恐在远举事,克济为难。若玄遂窃天位,然后于京口图之,事未晚也。
无忌乃还。
及义师之举,参赞大勋,皆以算略攻取为效,而此举败于轻脱,朝野痛之。
檀凭之,字庆子,高平人也。
少有志力。闺门邕肃,为世所称。
从兄子韶兄弟五人,皆稚弱而孤,凭之抚养若己所生。
初为会稽王骠骑行参军,转桓修长流参军,领东莞太守,加宁远将军。
与刘裕有州闾之旧,又数同东讨,情好甚密。
义旗之建,凭之与刘毅俱以私艰,墨绖而赴。
虽才望居毅之后,而官次及威声过之,故裕以为建武将军。
裕将义举也,尝与何无忌、魏咏之同会凭之所。
会善相者晋陵韦叟见凭之,大惊曰:‘卿有急兵之厄,其候不过三四日耳。且深藏以避之,不可轻出。’
及桓玄将皇甫敷之至罗落桥也,凭之与裕各领一队而战,军败,为敷军所害。
赠冀州刺史。
义熙初,诏曰:‘夫旌善纪功,有国之通典,没而不朽,节义之笃行。故冀州刺史檀凭之忠烈果毅,亡身为国。既义敦其情,故临危授命。考诸心迹,古人无以远过,近者之赠,意犹恨焉。可加赠散骑常侍,本官如故。既陨身王事,亦宜追论封赏。可封曲阿县公,邑三千户。’
魏咏之,字长道,任城人也。
家世贫素,而躬耕为事,好学不倦。
生而兔缺。
有善相者谓之曰:‘卿当富贵。’
年十八,闻荆州刺史殷仲堪帐下有名医能疗之,贫无行装,谓家人曰:‘残丑如此,用活何为!’
遂赍数斛米西上,以投仲堪。
既至,造门自通。
仲堪与语,嘉其盛意,召医视之。
医曰:‘可割而补之,但须百日进粥,不得语笑。’
咏之曰:‘半生不语,而有半生,亦当疗之,况百日邪!’
仲堪于是处之别屋,令医善疗之。
咏之遂闭口不语,唯食薄粥,其厉志如此。
及差,仲堪厚资遣之。
初为州主簿,尝见桓玄。
既出,玄鄙其精神不隽,谓坐客曰:‘庸神而宅伟干,不成令器。’
竟不调而遣之。
咏之早与刘裕游款,及玄篡位,协赞义谋。
玄败,授建威将军、豫州刺史。
桓歆寇历阳,咏之率众击走之。
义熙初,进征虏将军、吴国内史,寻转荆州刺史、持节、都督六州,领南蛮校尉。
咏之初在布衣,不以贫贱为耻;及居显位,亦不以富贵骄人。
始为殷仲堪之客,未几竟践其位,论者称之。
寻卒于官。
诏曰:‘魏咏之器宇弘劭,识局贞隐,同奖之诚,实铭王府;敷绩之效,垂惠在人。奄致陨丧,恻怆于心。可赠太常,加散骑常侍。’
其后录其赞义之功,追封江陵县公,食邑二千五百户,谥曰桓。
弟顺之至琅邪内史。
史臣曰:臣观自古承平之化,必杖正人:非常之业,莫先奇士。
当衰晋陵夷之际,逆玄僭擅之秋,外乏桓文,内无平勃,不有雄杰,安能济之哉!
此数子者,气足以冠时,才足以经世,属大亨数穷之运,乘义熙天启之资,建大功若转圜,翦群凶如拉朽,势倾百辟,禄极万钟,斯亦丈夫之盛也。
然希乐陵傲而速祸,诸葛骄淫以成衅,造宋而乖同德,复晋而异纯臣,谋之不臧,自取夷灭。
无忌挟功名之大志,挺文武之良才,追旧而恸感时人,率义而响震勍敌,因机效捷,处死不懦,比乎向时之辈,岂同日而言欤!
赞曰:刘生刚愎,葛侯凶恣。
患结满盈,祸生疑贰。
安成英武,体兹忠烈。
舍家殉义,忘生存节。
檀实棱威,身陨名飞。
魏终协契,效绩扬辉。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晋书-列传-第五十五章-译文
刘毅,字希乐,是彭城沛人。他的曾祖父刘距,曾任广陵相。他的叔父刘镇,是左光禄大夫。刘毅年轻时就怀有大志,不重视家族产业,做官成为州从事,桓弘让他担任中兵参军属官。
桓玄篡位后,刘毅与刘裕、何无忌、魏咏之等人起兵起义,密谋讨伐桓玄,刘毅在京口讨伐徐州刺史桓修,在广陵讨伐青州刺史桓弘。刘裕率领刘毅等人到竹里,桓玄派他的将领皇甫敷、吴甫之北上抵抗义军,在江乘遭遇,刘毅阵斩吴甫之,进至罗落桥,又斩杀皇甫敷的头。
桓玄非常害怕,派桓谦、何澹之在覆舟山驻军。刘毅等人军队到达蒋山,刘裕让体弱的人登山,多插旗帜,桓玄无法猜测,更加感到危险。桓谦等士兵大多是北府人,一向敬畏刘裕,不敢出战。
刘裕与刘毅等人分成几队,进攻桓谦的阵地,都拼死战斗,没有一个人不是以一当百。当时东北风很急,义军放火,烟尘蔽天,鼓噪的声音震撼了京城,桓谦等各军一时溃散。
桓玄向西逃跑后,刘裕任命刘毅为冠军将军、青州刺史,与何无忌、刘道规追击桓玄。桓玄逼迫皇帝和琅邪王西上,刘毅与刘道规及下邳太守孟怀玉等人追上桓玄,在峥嵘洲作战。
刘毅乘风放火,全力以赴,桓玄的军队大溃败,烧毁辎重,夜间逃跑。桓玄的将领郭铨、刘雅等人袭击陷落寻阳,刘毅派武威将军刘怀肃讨伐平定了他们。
桓玄死后,桓振、桓谦在灵溪聚集兵力抵抗刘毅。桓玄的将领冯该带兵与桓振会合,刘毅进攻,被桓振打败,退守寻阳,被免官,不久又恢复了官职。
刘裕命令何无忌接受刘毅的节制,何无忌认为监管太繁琐,就解除了统率。刘毅认为何无忌专权,免去了他的琅邪内史,以辅国将军的身份代理军事,何无忌因此与刘毅不和。
刘毅只自责,当时舆论认为他是对的。刘毅又与刘道规从寻阳出发。桓亮自封江州刺史,派刘敬宣击败了他。刘毅军队驻扎在夏口。
当时桓振的党羽冯该守卫大岸,孟山图占据鲁城,桓山客守卫偃月垒,总共有万人,两岸连船,水陆互相支援。刘毅率领军队进攻,未到复口,遇到风暴,一千多人被冲走。
刘毅与刘怀肃、索邈等人攻打鲁城,刘道规攻打偃月垒,何无忌与檀祗在中流列舰,以防敌人逃逸。刘毅亲自穿上铠甲,攻城半天,两座堡垒都溃败,活捉了桓山客,冯该逃走。
刘毅进军平定了巴陵。刘毅被任命为使持节、兗州刺史,将军职位不变。刘毅号令严整,所经过的地方,百姓都感到安宁和高兴。
南阳太守鲁宗之起义,袭击襄阳,打败了桓蔚。刘毅等各军驻扎在江陵的马头。桓振控制着皇帝,出营江津。鲁宗之又打败了伪将温楷,桓振亲自攻打鲁宗之。
刘毅趁机率领何无忌、刘道规等各军在豫章口打败了冯该,冲锋前进,于是进入了江陵。桓振听说城池被攻陷,与桓谦向北逃跑,皇帝的车驾恢复了正位。
刘毅逮捕了桓玄的党羽卞范之、羊僧寿、夏侯崇之、桓道恭等人,并将他们全部斩首。桓振又与苻宏从郧城袭击并陷落了江陵,与刘怀肃对峙。刘毅派部将攻打桓振,杀死了他,并斩杀了伪辅将军桓珍。
刘毅又攻占了迁陵,在临幛斩杀了桓玄的太守刘叔祖。其他拥兵自重的人有十几个,都被刘毅讨伐平定了。两个州平定后,刘毅被任命为抚军将军。
当时刁预等人作乱,驻扎在湘中,刘毅派将领分头讨伐,全部消灭了他们。
起初,刘毅在家守丧,等到义旗初举,就戴孝从军。到了这时,军事行动逐渐平息,刘毅上表请求回到京口,以完成丧礼,说:‘弘扬道义为国家,理应尽到仁孝。哀痛至极归天的人,没有比失去亲人更甚的了。只是我平凡庸俗,本来没有感慨,不能过于悲伤,所以这样安排。去年国家遭受大难,我竭尽愚忠,虽然苟且偷生。今年春天,皇帝的车驾返回,但叛贼还未被消灭,虽然奸凶被杀,余孽仍在逃窜,威怀寡方,文武劳顿,微小的情感还未得到表达,回顾往事,悲愤不已。现在皇威远播,海内清平,我受尽痛苦污秽,也已经让圣上知道了。再加上我身体衰弱,疾病缠身,现在卧床不起,已经失去了人性。我的心情,本来就不愿意活着;从事情来看,也可以就此结束。请求赐予我遗体,让我安葬,希望忠孝之道能在圣世得到宽恕。’但朝廷没有答应。
诏令任命刘毅为都督豫州扬州之淮南历阳庐江安丰堂邑五郡诸军事、豫州刺史,持节、将军、常侍职位不变,本府文武官员全部归他管辖。因为恢复国家的功绩,封刘毅为南平郡开国公,兼都督宣城军事,赐予一支鼓吹队。
梁州刺史刘稚反叛,刘毅派将领讨伐并擒获了他。起初,桓玄在南州建造了一座斋堂,上面全部画着盘龙,称为盘龙斋。刘毅的小名叫盘龙,到了这时,他就住进了那里。不久,他被晋升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等到何无忌被卢循打败,贼军乘胜前进,朝廷震惊。刘毅准备船只讨伐他们,将要出发时,病重,朝廷内外都很担心。朝廷商议想要护送皇帝北上去中军刘裕那里,恰逢刘毅的病好了,他将要率领军队南征,刘裕给刘毅写信说:‘我以前与妖贼作战,了解他们的习性。现在船只快要修好了,我将亲自前往攻打他们。平定敌人之后,上游的职务都交给你。’又派刘毅的堂弟刘藩去阻止他。
刘毅非常愤怒,对刘藩说:‘我凭借一时的功绩被推举,你却认为我不如刘裕!’把信扔在地上。于是率领两万水军从姑孰出发。徐道覆听说刘毅即将到达建鄴,报告卢循说:‘刘毅的军队装备沉重,成败在此一战,我们应该合力抵抗他。’卢循于是率领军队从巴陵出发,与徐道覆联合作战。
刘毅驻扎在桑落洲,与敌人作战,大败,丢弃了船只,带着几百人步行逃跑,其余的士兵都被敌人俘虏,辎重堆积如山,都丢弃了。刘毅逃跑,经过蛮晋,饥饿困顿,死亡的人占了十分之二三。参军羊邃竭尽全力保护他,才得以幸免。刘裕深深地安慰他,恢复了他的原职。刘毅于是任命羊邃为谘议参军。
等到刘裕讨伐卢循,朝廷下诏让刘毅负责内外留守事务。刘毅因为军队战败,请求解除职务,被降为后将军。不久转任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都督。刘毅上表说:‘我听说天以盈虚为运,政治以损益为道。时运不济而政治不改革,人民凋敝而事务不减,就无法挽救即将崩溃的危机,拯救即将灭绝的苦难。近年来战车屡次惊骇,战火蔓延到国境,我所管辖的江州,以一隅之地面对逆顺的冲击,自从桓玄以来,被驱赶残败,以至于男子无法养家,女子没有配偶,逃亡的人不计其数,不避危险,如果不是财力竭尽,人力枯竭,无法达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曲意体恤,有所改革,那么叹息之声必将不可避免地到来。’
设立官员和分配职责,军队和国家有不同的用途,牧养百姓以减少事务为首要任务,军事策略以完成事务为首要目标。同时担任这些职务,是出于权宜之计,因为已经依赖了很长时间,所以似乎已经成为了常规。
江州位于腹心地带,连接扬州和豫州,是屏障所在,实际上是一个重复的职位。过去胡人侵扰,北方的马匹来到江边,抵抗的策略只是权宜之计。
现在江左地区只有几十万户人家,土地不超过几千公里,但军队排列整齐,没有减少负担,从大的方面来说,这是国家的耻辱。何况地方安全,却还设立军府和文武将佐,费用不是必要的,这难道是治理国家的正确方法吗?从州郡到江边,百姓分散,加上邮亭险阻,担心风波,来回运输,经常有损失,这也不是根据他们的利益来弥补弊端的方法。
我认为应该解散军府,迁移到豫章,处在十个郡的中心,实施简政便民的政策,等到几年后,可能会有生气。
而且属县凋敝,显示有所保留,但征召和迎接的劳役没有停止,也应该根据实际情况合并以减少费用。
刺史庾悦自从上任以来,很有体恤百姓的诚意,只是纲纪没有改变,不是纲纪所应该管理的。
寻阳接壤蛮族,应该显示有遏制和防范,可以立即派遣州府的千人军队帮助郡县防守。
于是庾悦被解职,刘毅被调任豫章镇守,派遣他的亲信赵恢率领一千士兵守卫寻阳。
不久,刘毅被提升为都督荆宁秦雍四州以及河东河南广平扬州的义成四郡的军事,担任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持节、公的职位不变。
刘毅上表说荆州户籍不满十万,器械简陋。广州虽然凋敝,还能出产丹漆,请求按照先前的标准。
于是刘毅被任命为交州和广州的都督。
刘毅到达江陵后,立即夺取了江州的士兵和豫州西府的文武官员一万多人,留下他们没有派遣,又声称生病,请求藩镇作为副手。
刘裕认为刘毅对自己怀有二心,于是上奏朝廷。
安帝下诏说:“刘毅傲慢凶狠,已经很久了,中间虽然失败,但仍然被宠爱和授予职位。他从未反思自己的过错,怨恨越来越深。幸亏宰辅宽容,特别加以培养,于是又推荐他到陕西,宠爱和荣耀达到了顶峰,希望他能洗心革面,改变态度,但他长恶不悛,意图为非作歹,欺上压下,放纵无度。
既然解除了他的督军职务,江州不再是他的管辖范围,他却擅自调动军队,夺取军资,驱逐旧将,大量培植亲信。西府的两个机构,文武官员超过万人,全部留下,没有一句异议。放纵自己的欲望,不顾朝廷。
他还与堂弟刘藩相互影响,招募聚集强盗,准备武器,表面上是为了省视疾病,实际上是为了寻找机会,共同作恶,图谋荆郢。
尚书左仆射谢混凭借家世背景,得到了特殊的待遇,但他轻佻浮躁,成为祸乱的根源,煽动内外,策划万里。
如果这些都忍受得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于是诛杀了刘藩和谢混。
刘裕亲自率领军队讨伐刘毅,命令王弘、王镇恶、蒯恩等人率领军队到豫章口,在江津烧毁船只后前进。
刘毅的参军朱显之遇到王镇恶,率领一千士兵投奔刘毅。王镇恶等人攻陷了外城,刘毅守卫内城,精锐士兵还有几千人,战斗到傍晚,王镇恶向城内展示了刘裕的书信,刘毅愤怒,没有看信就把它烧了。
刘毅希望有外部的救援,督促士兵全力战斗。众人知道刘裕到了,没有战斗的意志。傍晚时分,王镇恶烧毁了各个城门,齐心协力攻击,刘毅的士兵于是溃散,刘毅独自骑马从北门逃跑,走了二十里后上吊。
过了一夜,当地居民报告了这个消息,于是刘毅被斩首于市,他的子侄都被处死。
刘毅哥哥刘模逃到襄阳,鲁宗之将他斩首并送回。
刘毅刚猛果断,但专横固执,与刘裕共同成就大业,但功劳排在第二位,他非常自满,不谦虚。
当他担任地方官时,经常不满,刘裕总是温和地顺从他。刘毅越来越骄纵,每次翻阅史书,看到蔺相如向廉颇屈服,就感叹这是不可能的。
他曾说:“遗憾的是没有遇到刘邦项羽,与他们争夺中原。”又对郗僧施说:“过去刘备有孔明,就像鱼有水。现在我和你虽然才能不如古人,但事情相同。”众人都厌恶他的傲慢和不逊。
在桑落之战失败后,他知道人心已经离开了他,更加愤怒。最初,刘裕征讨卢循,凯旋归来,皇帝在西池大宴,有诏令赋诗。刘毅的诗句是:“六国多雄士,正始出风流。”自知武功不如,所以显示文雅有余。
后来在东府举行掷骰子赌博,一局可以赢得数百万,其他人都没有赢,只有刘裕和刘毅还在继续。刘毅掷出一个雉,非常高兴,掀开衣服绕着床边喊道:“不是不能赢,只是不参与这种游戏。”刘裕很讨厌他,于是捏住骰子很久,说:“老兄试试给我答复。”结果四个骰子都是黑色,其中一个骰子跳来跳去没有稳定,刘裕大声喝止,它就变成了卢。
刘毅非常不高兴,但他平时都是黑色的,脸色像铁一样,于是和颜悦色地说:“也知道您不能把这种东西借给我!”离开西藩后,虽然上流分陕,但失去了内部权力,又很担心自己的事务,所以想要依靠自己的强大,寻找机会对付刘裕,最终导致了失败。
最初,江州刺史庾悦,在隆安年间担任司徒长史,曾到过京口。刘毅当时非常贫穷,先是在府中借东堂与亲友一起射箭。后来庾悦与属下直接来到堂上,刘毅告诉他们:“我这样的人很难一起射箭。您在其他堂上都可以,希望今天能让我。
庾悦不同意。射箭的人都散去了,只有刘毅像以前一样继续射箭。后来庾悦吃鹅,刘毅要求剩下的,庾悦又不答应,刘毅一直怀恨在心。
义熙年间,刘毅夺取了庾悦的豫章,解除了他的军府职务,派人暗中示意他的意图,庾悦愤怒恐惧而死。
刘毅就是这样狭隘暴躁。
刘迈字伯群。年轻有为,担任过殷仲堪的中兵参军。桓玄在江陵时,非常嚣张,士人百姓都害怕他超过殷仲堪。
桓玄曾在殷仲堪府前戏马,用矛指向殷仲堪。刘迈当时在场,对桓玄说:“马槊有余,精理不足。”桓玄自认为才高八斗,但心里知道外界并不认同他。
殷仲堪因此脸色大变,桓玄离开后,殷仲堪对刘迈说:“你是个狂人!桓玄晚上会派人杀你,我能救你吗?”刘迈用正言反驳殷仲堪,并不后悔。
殷仲堪让刘迈离开京城以躲避此事。桓玄果然派人追捕他,刘迈勉强逃脱了灾祸。
后来桓玄得志,刘迈去拜访他,桓玄对刘迈说:“你怎么知道没死就敢来见我?”刘迈回答说:“射钩、斩袪,与我结为三,所以知道不会死。”桓玄非常高兴,任命他为刑狱参军。
后来担任竟陵太守。等到刘毅与刘裕等人共同策划起义,刘迈准备响应,事情泄露,被桓玄杀害。
诸葛长民是琅邪阳都人。他既有文才又有武略,但是不注重品德修养,没有得到乡里的好评。桓玄将他引为参军,参与平西军事,但后来因为贪婪刻薄而被免职。等到刘裕起兵反抗,他与刘裕共同策划,被封为扬武将军。随刘裕讨伐桓玄,因功被封为辅国将军、宣城内史。当时桓歆聚集人马进攻历阳,诸葛长民击败了他,又与刘敬宣在芍陂打败桓歆,被封为新淦县公,食邑二千五百户,以原职督淮北诸军事,镇守山阳。义熙初年,慕容超侵犯下邳,诸葛长民派遣部将徐琰击退了他,升任使持节、督青扬二州诸军事、青州刺史,兼任晋陵太守,镇守丹徒,官职和封号都没有改变。
何无忌被徐道覆杀害后,敌人乘胜逼近京城,朝廷震惊,诸葛长民率领众人保卫京都,上表说:‘妖贼聚集船只砍伐树木,而南康相郭澄之却隐藏多年,还深相保护,多次欺骗何无忌,罪行应当处斩。’皇帝下诏赦免郭澄之。等到卢循打败刘毅时,卢循与徐道覆联合,京都形势危急,诸葛长民劝说刘裕暂时将皇帝迁移到江南。刘裕不听,命令诸葛长民与刘毅驻守北陵,以防备石头城。事情平定后,转任督豫州扬州六郡诸军事、豫州刺史,兼任淮南太守。
等到刘裕讨伐刘毅时,诸葛长民被任命为太尉留府事,皇帝下诏让他带领五十名士兵进入宫殿。诸葛长民骄傲放纵,贪婪奢侈,不关心政事,收集了很多珍宝和美女,建造豪宅,不知节制,到处残暴,百姓深受其苦。他自己因为多次无礼,总是害怕国法。等到刘毅被杀后,诸葛长民对亲近的人说:‘从前杀彭越,去年杀韩信,灾祸就要来了!’他打算谋反,问刘穆之:‘人们议论说太尉对我有意见,这是为什么?’刘穆之说:‘相公西征,老母弱弟都托付给您,怎么能说有意见呢!’诸葛长民弟弟诸葛黎民轻率狡猾,喜欢利益,极力劝他说:‘彭越和韩信虽然不同体,但形势上不能全部保全,刘毅被杀,也是诸葛家的恐惧,可以趁刘裕未回之际图谋不轨。’诸葛长民犹豫未发,不久又叹息说:‘贫贱时常常想富贵,富贵了必然要经历危机。今天想回到丹徒做个平民,怎么可能呢!’刘裕非常怀疑他,接连派遣辎重船只南下,等到刘裕到达的那天,百官都在路上等候,却总是推迟时间。后来诸葛长民轻舟直进,秘密进入东府。第二天早上,诸葛长民听说消息,惊慌地来到门口,刘裕在幕后埋伏了壮士丁旿,引诸葛长民进屋谈话,把他平时没有说尽的话都说了出来。诸葛长民很高兴,丁旿从后面拉住他并将其杀死,尸体交给廷尉处理。派人逮捕诸葛黎民,诸葛黎民勇猛异常,与追捕者激烈战斗而死。小弟诸葛幼民做大司马参军,逃到山中,被追捕并杀死。诸葛家族被诛杀时,士人百姓都怨恨刑罚执行得太晚,就像释放了枷锁一样。
诸葛长民富贵之后,常常一个月中有十多次在梦中惊醒,跳跃,好像与人打架。毛修之曾与他同宿,看到这一幕感到惊讶,问原因,诸葛长民回答说:‘正看到一样东西,非常黑而有毛,脚看不清楚,奇怪而健壮,没有我能制服它的。’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屋中的柱子和椽木之间,都看到有蛇头,让人用刀砍,应声隐藏,离开后又出现。又有捣衣棒互相说话,像人的声音,无法理解。在墙上看到一只巨大的手,七尺多长,手臂有几围粗,让人砍它,突然不见了。不久就被杀。
何无忌是东海郯人。年轻时就立有大志,忠诚正直,性格直率,有人不符合他的心意,就会表现在言语和表情上。州里征召他担任从事,转任太学博士。镇北将军刘牢之是他的舅舅,当时镇守京口,每当有大事,总是与他商议。会稽世子元显的儿子元彦章被封为东海王,任命何无忌为国中尉,加授广武将军。等到桓玄在市场上杀害元彦章,何无忌进入市场痛哭而出,当时的人都认为他有义气。何无忌随刘牢之南征桓玄,刘牢之准备投降桓玄时,何无忌多次劝阻,言辞非常激烈,但刘牢之不听。等到桓玄篡位,何无忌与桓玄的吏部郎曹靖之有旧交,请求去一个小县任职。曹靖之向桓玄汇报,桓玄不同意,何无忌于是回到京口。
最初,刘裕曾经是刘牢之的参军,与何无忌一直有很好的交情。到这时,他们秘密共同策划反抗桓玄。刘毅的家在京口,与何无忌关系很好,谈论起复兴的事情,何无忌说:‘桓氏势力强大,能图谋吗?’刘毅说:‘天下自有强弱之分,虽然强大也可以变得弱小,只是担心找不到合适的主人!’何无忌说:‘天下草泽之中不是没有英雄。’刘毅说:‘我见过的只有刘下邳。’何无忌笑着不回答,回去告诉刘裕,于是共同邀请刘毅,相互推举结盟,于是共同发动义兵,袭击京口。何无忌假装穿着传诏的服装,自称敕使,城中无人敢动。
起初,桓玄听说刘裕等人以及何无忌起兵的消息,非常害怕。他的党羽说:‘刘裕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肯定不会成功,请不要担心。’桓玄说:‘刘裕勇猛无比,无人能敌。刘毅家中没有积蓄,赌博一掷就是百万。何无忌是刘牢之的外甥,长得非常像他舅舅。他们一起发动大事,怎么能说不会成功呢!’他对刘裕的忌惮就是如此。等到桓玄战败逃跑,武陵王遵奉皇帝之命任命何无忌为辅国将军、琅邪内史,把会稽王道子所部的精兵全部交给他,让他南下去追击桓玄,和振武将军刘道规一起接受冠军将军刘毅的指挥。桓玄留下他的龙骧将军何澹之、前将军郭铨、江州刺史郭昶之守卫湓口。何无忌等人驻扎在桑落洲,何澹之等人率领军队来进攻。何澹之经常乘坐的船旗帜非常显眼,何无忌说:‘敌军的首领肯定不会待在这艘船上,这是想迷惑我们,我们应该立刻进攻。’众人说:‘何澹之不在其中,我们即使攻下这艘船也没有什么好处。’何无忌对刘道规说:‘现在我们人数少,敌众我寡,战斗不可能全胜。何澹之虽然不在这艘船上,但拿下它很容易,我们可以趁机放任士兵进攻,可以一举击败他们。’刘道规同意了他的意见,于是攻下了敌船,于是大声呼喊:‘已经抓住何澹之了!’敌军中惊慌失措,何无忌的军队也认为是真的。刘道规乘胜前进,何无忌也大声呼喊着加入战斗,何澹之的军队于是溃败。他们进军占据寻阳,派人奉送宗庙的主祭器和武康公主、琅邪王妃返回京都。又和刘毅、刘道规在峥嵘洲击败并赶走了桓玄。何无忌进军占据巴陵。桓玄的堂兄桓谦、侄子桓振趁隙攻陷江陵,何无忌、刘道规在马头进攻桓谦,在龙泉进攻桓蔚,都打败了他们。后来被桓振打败,退回寻阳。何无忌和刘毅、刘道规再次进军讨伐桓振,攻克夏口三城,于是平定了巴陵,进军至马头。桓谦请求割让荆、江二州,奉送天子,何无忌不同意。进军攻破江陵,桓谦等人败逃。何无忌侍卫安帝返回京师,何无忌被任命为督豫州扬州淮南庐江安丰历阳堂邑五郡军事、右将军、豫州刺史、加节,甲仗五十人入殿,未到任。后来升任会稽内史、督江东五郡军事,持节、将军职务不变,给鼓吹一部。义熙二年,升任都督江荆二州江夏随义阳绥安豫州西阳新蔡汝南颍川八郡军事、江州刺史,将军、持节职务不变。因为复兴国家的功绩,被封为安成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增加督司州之弘农扬州之松滋,加散骑侍郎,进镇南将军。
卢循派遣副帅徐道覆顺流而下,船舰都是双层楼。何无忌率领军队抵抗他们,长史邓潜之劝阻说:‘现在用神武之师对抗那些叛逆之众,就像回山压卵,不足以比喻。然而国家的计策就在这一举一动。听说他们的船舰非常多,势力占据上游。蜂虿之毒,邾鲁成鉴。应该决定摧毁南塘,守卫两座城池等待他们,他们肯定不敢放弃我们远下。积蓄力量等待他们疲惫衰老,然后攻击他们。如果放弃万全之策,而把成败决定于一场战斗,如果失败,后悔也来不及了。’何无忌没有听从,于是用船队抵抗他们。等到接近,敌军命令数百名强弩手登上西岸的小山来射击,然后在山侧逼近。不久西风猛烈,何无忌所乘坐的小船被风吹到东岸,敌军乘风用大船逼近,军队于是溃败,何无忌还大声说:‘把我的苏武节拿来!’节到了,他就亲自拿着节来指挥战斗。敌军像云一样聚集,登上船的有数十人。何无忌神色不变,最终握着节壮烈牺牲。皇帝下诏说:‘何无忌忠诚正直,忠诚明智,为国家牺牲生命,符合英雄的谋略;在困境中处理事务,重氛载廓。等到实施政治,确实传播了风惠。妖寇制造混乱,侵扰国家边疆,投袂致讨,志清王略。然而事情出乎意料,面临危险更加勇猛,握节牺牲,确实是古贤的典范,我因此非常悲痛。可以追赠侍中、司空,本官职务不变,谥号忠肃。’他的儿子何邕继承了他的职位。
起初,桓玄攻克京邑,刘裕东征,何无忌秘密来到刘裕的军队,暗中策划起义,劝说刘裕在山阴起兵。刘裕认为桓玄大逆不道尚未明显,担心在远方起事,成功有难度。如果桓玄真的窃取了天位,然后再在京口图谋他,事情还不算晚。何无忌于是返回。等到起义军起事,何无忌参与了大功,都是用计谋攻取的成效,但这次行动因为轻率而失败,朝野都感到痛心。
檀凭之,字庆子,是高平人。年轻时就很有志向和力量。家庭严肃,被世人称道。他的堂兄的儿子檀韶兄弟五人,都年幼丧父,檀凭之像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抚养他们。最初担任会稽王骠骑的参军,后来转任桓修的长流参军,兼任东莞太守,加宁远将军。和刘裕有州间的旧交,又多次一同东征,关系非常亲密。起义军建立时,檀凭之和刘毅都因为私人丧事,戴着孝服参加。虽然才能和声望在刘毅之后,但官职和威望超过刘毅,所以刘裕任命他为建武将军。刘裕将要起义时,曾经和何无忌、魏咏之一同在檀凭之那里聚会。当时有擅长相面的晋陵韦叟见到檀凭之,非常惊讶地说:‘你有急兵之厄,最多不过三四天。而且要深藏不露,不要轻易外出。’等到桓玄派遣皇甫敷到罗落桥时,檀凭之和刘裕各自率领一队军队作战,军队战败,被皇甫敷的军队杀害。追赠冀州刺史。义熙初年,皇帝下诏说:‘表彰善行,记录功绩,是国家通行的惯例,死后不朽,节义之笃行。所以冀州刺史檀凭之忠诚勇敢,为国家牺牲生命。既然忠诚深厚,所以临危不惧。考察他的心迹,古人无以远过,近者之赠,意犹恨焉。可以追赠散骑常侍,本官职务不变。既然为国家牺牲,也应该追论封赏。可以封为曲阿县公,食邑三千户。’
魏咏之,字长道,是任城人。家世贫寒,亲自耕种,好学不倦。生来兔唇。有擅长相面的说:‘你将富贵。’十八岁时,听说荆州刺史殷仲堪帐下有名医能治疗他,贫穷没有盘缠,对家人说:‘如此残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于是带着几斛米西行,投奔殷仲堪。到了之后,上门自我介绍。殷仲堪和他交谈,赞赏他的诚意,召唤医生为他治疗。医生说:‘可以割除并修补,但需要百日进粥,不能说话笑。’魏咏之说:‘半生不说话,还有半生,也应该治疗,何况百日呢!’殷仲堪于是安排他在另一间屋子里,让医生好好治疗。魏咏之于是闭口不说话,只吃稀粥,他的意志如此坚定。等到病好,殷仲堪给了他丰厚的资助。
最初担任州主簿,曾经见过桓玄。他离开后,桓玄看不起他的精神气质,对在座的客人说:‘他精神平庸但身材高大,不是什么杰出的人才。’最终没有给他安排职位就让他离开了。
魏咏之早年与刘裕交往深厚,等到桓玄篡位,他协助刘裕策划义举。桓玄失败后,魏咏之被任命为建威将军、豫州刺史。桓歆侵犯历阳时,魏咏之率领军队击退了他。
义熙初年,他被晋升为征虏将军、吴国内史,不久后转任荆州刺史、持节、都督六州,兼任南蛮校尉。魏咏之在平民时期,不因贫穷低微而感到羞耻;等到担任显赫职位后,也不因富贵而傲慢他人。
最初是殷仲堪的门客,不久后就取代了他的位置,人们都称赞他。后来在任上去世。皇帝下诏说:‘魏咏之器量宏大,见识深远,忠诚之心,确实值得铭刻在王府;他的政绩,给人民带来了恩惠。突然去世,让人感到悲痛。可以追赠他为太常,加封散骑常侍。’后来记录了他的功绩,追封他为江陵县公,食邑二千五百户,谥号桓。他的弟弟魏顺之官至琅邪内史。
史官评论说:我观察自古以来太平时期的教化,必定依靠正直的人;非凡的事业,没有比先有杰出的人才更重要的。在衰败的晋朝时期,桓玄篡位的时候,外面没有像桓文那样的贤臣,内部没有像平勃那样的良将,如果没有英雄豪杰,怎么能拯救国家呢!这些人物,气度足以称霸一时,才华足以治理国家,处于大亨之运即将结束的时候,借助义熙之年的天赐良机,建立大功就像转动圆球一样,铲除凶恶之人就像拉倒朽木一样,势力压倒百官,俸禄极高,这也是男子汉的壮举。然而,希乐陵傲慢而招致祸端,诸葛恪骄横放肆而引发争端,建立宋朝后背离了共同的大义,恢复晋朝后又不是真正的忠臣,他们的计谋不当,自取灭亡。无忌有着伟大的功名志向,有着文武双全的才能,追忆往事而让人感动,率领义军而震慑强敌,抓住机会迅速行动,面对死亡也不懦弱,与以前的人相比,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赞词说:刘裕刚愎自用,诸葛恪凶暴放肆。祸患积累,疑虑产生,安成王英武,身体力行忠诚大义。舍弃家庭,为义而战,忘记生死,坚守节操。檀道济威震四方,身死名存。魏咏之最终与朝廷同心协力,政绩显赫。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晋书-列传-第五十五章-注解
彭城沛人:彭城:指今江苏省徐州市,沛:指今江苏省沛县。彭城沛人即指刘毅是彭城(今徐州)沛县(今沛县)人。
广陵相:广陵:指今江苏省扬州市,相:古代官名,指地方行政长官。
左光禄大夫:左光禄大夫:古代官名,为九卿之一,掌管宫廷礼仪。
州从事:州从事:古代官名,为州郡属官,负责州郡政务。
桓玄篡位:桓玄:东晋末年权臣,篡位自立为帝,篡位即指他夺取帝位。
徐州刺史:徐州刺史:古代官名,为地方行政长官,掌管徐州地区政务。
青州刺史:青州刺史是地方行政官员,负责青州地区的行政事务。
京口:京口:指今江苏省镇江市,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塞。
广陵:广陵:指今江苏省扬州市,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塞。
义军:义军:指反抗暴政、维护正义的军队。
蒋山:蒋山:指今江苏省南京市紫金山。
覆舟山:覆舟山: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是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塞。
冠军将军:古代官职,负责指挥军队作战。
琅邪王:琅邪王:指琅邪国的王,琅邪国是古代的一个封国。
峥嵘洲:地名,位于长江中。
寻阳:地名,位于今江西省九江市。
灵溪:灵溪:指今江苏省镇江市丹阳市的灵溪。
南平郡开国公:南平郡开国公:古代官名,为封爵,南平郡是古代的一个郡。
豫州扬州之淮南历阳庐江安丰堂邑五郡诸军事:豫州扬州之淮南历阳庐江安丰堂邑五郡诸军事:指刘毅负责的军事区域,包括豫州、扬州的部分地区。
乘舆:乘舆:古代指皇帝的车驾。
姑孰:姑孰:指今安徽省当涂县。
巴陵:地名,位于今湖南省岳阳市。
桑落洲:地名,位于长江中。
卢循:卢循:东晋末年农民起义领袖。
刁预:刁预:东晋末年权臣。
南州:南州:指古代的一个州,具体位置不详。
盘龙斋:盘龙斋:指刘毅居住的地方,因其小字盘龙而得名。
乘舆北就中军刘裕:乘舆北就中军刘裕:指皇帝前往中军刘裕处。
妖贼:妖贼:指卢循等叛军。
修船垂毕:修船垂毕:指修船即将完成。
戎车:戎车:古代战车。
干戈:干戈:指战争。
驱蹙:驱蹙:指逼迫、压迫。
奄焉:奄焉:突然、忽然。
设官分职:指设立官员,分配职责,指国家行政机构中官员的设置和职责分工。
军国殊用:指军事和国家的用途不同,强调军事和行政的不同需求。
牧养:指治理和养育,此处指对地方的治理。
息务:指停止事务,指减少事务负担。
武略:指军事策略和智慧。
济事:指完成事务,指解决实际问题。
权事:指权宜之计,指临时的处理方法。
常体:指常规,指通常的做法。
江州:指古代的一个行政区划,位于今江西省南部。
扬豫:指扬州和豫州,古代的两个行政区划。
籓屏:指屏障,指保护。
胡寇:指北方游牧民族,如匈奴等。
朔马:指北方的马,常用来代指北方。
抗御:指抵抗和防御。
权尔:指暂时的,权宜的。
江左:指江东,即长江以南地区。
户不盈数十万:指人口不足数十万。
地不逾数千里:指土地面积不超过数千里。
统旅:指统领军队。
鳞次:指密集排列。
减息:指减少负担。
国耻:指国家的耻辱。
无虞:指没有忧虑。
军府:指军事机构。
文武将佐:指文职和武职的官员。
资费:指费用。
经国大情:指治理国家的重大事务。
扬汤去火:指用热水泼冷水来灭火,比喻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州郡边江:指州郡位于江边。
辽落:指稀疏,指人口稀少。
邮亭:指古代的邮递站。
险阂:指险阻和障碍。
畏阻风波:指害怕风波的阻碍。
转输往复:指运输往返。
淹废:指拖延和废弃。
因利以济其弊:指利用利益来弥补弊端。
宜解军府:指应该解散军事机构。
移镇豫章:指迁移镇守到豫章。
十郡之中:指十个郡的中间。
厉简惠之政:指实行严格、简明、仁惠的政策。
比及数年:指等到数年后。
生气:指生机,指地方恢复活力。
属县:指所属的县。
凋散:指衰落和分散。
役调:指徭役和调配。
送迎:指迎接和送别。
不得止息:指不能停止。
并合:指合并。
简众费:指减少费用。
刺史:指地方行政长官。
庾悦:指庾悦,人名。
临莅:指到任。
恤隐:指关心隐居的人。
纲维:指纲领和维系。
纲目:指大纲和细目。
蛮:指南方少数民族。
遏防:指阻止和防御。
千兵:指一千士兵。
都督:指军事指挥官。
荆宁秦雍四州:指荆州、宁州、秦州、雍州,古代的四个州。
河东河南广平扬州:指河东、河南、广平、扬州,古代的四个地区。
义成四郡:指义成四个郡。
持节:古代官职,持有符节,代表皇帝行使职权。
公:指封公。
编户:指编入户籍的居民。
器械:指武器和装备。
索然:指缺乏。
丹漆:指丹砂和漆,古代用作颜料。
准:指按照规定。
督交广二州:指监督交州和广州的政务。
江陵:地名,位于今湖北省荆州市。
辄取:指立即取用。
籓:指封地。
副:指副职。
奏之:指上奏。
傲很凶戾:指傲慢凶狠。
覆败:指失败。
愆内讼:指内心的悔恨。
怨望:指怨恨。
宰辅:指宰相和辅佐的官员。
遵养:指遵守和培养。
推毂:指推荐和推举。
陕西:指陕西地区。
宠荣隆泰:指宠爱和荣耀。
庶能:指希望能够。
洗心感遇:指洗涤心灵,感激遇到的机会。
革音改意:指改变言辞和意图。
奸宄:指奸邪之人。
陵上虐下:指欺上虐下。
纵逸无度:指放纵无度。
显戮:指公开处决。
晋法:指晋朝的法律。
含弘:指宽容。
宠授:指宠爱和任命。
滋甚:指更加严重。
长恶不悛:指长期作恶不悔改。
志为奸宄:指立志成为奸邪之人。
既解督任:指解除督军职务。
徙兵众:指迁移军队。
略取军资:指夺取军资。
驱斥旧戍:指驱逐旧有的守军。
厚树亲党:指大量培养亲信。
西府二局:指西府的两个机构。
悉皆割留:指全部留下。
肆心恣欲:指放纵自己的心意和欲望。
罔顾:指不顾。
从弟:指堂弟。
籓远:指远方的封地。
剽狡:指剽悍狡猾。
缮甲阻兵:指准备盔甲,阻止军队。
外托省疾:指表面上托词生病。
实规伺隙:指实际上计划寻找机会。
同恶想济:指与邪恶之人同流合污,企图得逞。
图会荆郢:指图谋荆州的会合。
尚书左仆射:指尚书省左仆射,官职名。
谢混:指谢混,人名。
凭藉:指依靠。
世资:指世袭的财产和地位。
超蒙殊遇:指得到超常的待遇。
轻佻躁脱:指轻浮急躁。
职为乱阶:指职责成为祸乱的根源。
扇动内外:指煽动内外。
连谋万里:指策划万里之外的事情。
是而可忍:指这样都可以忍受。
孰不可怀:指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诛:指处决。
自率众讨:指亲自率领军队讨伐。
王弘:指王弘,人名。
王镇恶:指王镇恶,人名。
蒯恩:指蒯恩,人名。
江津:指江津,地名。
燔舟:指焚烧船只。
参军:指军中官员。
朱显之:指朱显之,人名。
赴:指前往。
外城:指城外的防御工事。
内城:指城内的防御工事。
精锐:指精锐的士兵。
日昃:指太阳落山时。
示:指展示。
怒:指生气。
冀:指希望。
外救:指外部的救援。
督士卒:指指挥士兵。
力战:指全力战斗。
众知:指众人知道。
莫有斗心:指没有人有战斗的意愿。
既暮:指天黑之后。
齐力攻之:指齐心协力攻击。
散:指溃散。
缢:指吊死。
市:指市场。
伏诛:指被处决。
兄模:指刘毅的哥哥刘模。
襄阳:指襄阳,地名。
鲁宗之:指鲁宗之,人名。
斩送:指斩首并送走。
刚猛沈断:指刚毅勇猛,果断坚定。
专肆很愎:指专横固执。
协成大业:指共同成就大业。
功居其次:指功劳排在第二位。
深自矜伐:指自以为是,炫耀自己的功劳。
不相推伏:指不相让。
方岳:指地方高官。
怏怏不得志:指闷闷不乐,不得志。
柔而顺之:指柔和而顺从。
骄纵滋甚:指骄横放纵更加严重。
史籍:指历史书籍。
蔺相如:指蔺相如,战国时期赵国的大臣。
廉颇:指廉颇,战国时期赵国的将领。
绝叹:指非常感叹。
不可能:指不可能发生。
争中原:指争夺中原地区。
孔明:指诸葛亮,三国时期蜀汉的丞相。
水:指重要的东西。
才非古贤:指才能不如古代的贤人。
事同斯言:指事情与这句话相符合。
陵傲不逊:指傲慢无礼。
桑落:指地名。
物情去己:指人们对他不再支持。
愤激:指愤怒激动。
凯归:指胜利归来。
西池:指西池,地名。
赋诗:指写诗。
风流:指风度翩翩。
樗蒱:古代一种掷骰子的游戏,这里指刘毅豪赌。
雉:指一种鸟,此处指掷骰子得到的结果。
褰衣:指掀开衣服。
卢:指掷骰子得到的结果,类似现代的“老虎”。
五木:指古代掷骰子的五枚骰子。
挼:指揉捏。
黑犊:指黑色的牛,此处指掷骰子得到的结果。
卢焉:指得到“卢”的结果。
殊不快:指非常不高兴。
素黑:指一向黑。
铁色:指像铁一样的颜色,形容脸色铁青。
和言:指温和地说。
上流:指上游地区。
分陕:指分治陕西地区。
内权:指内部的权力。
自嫌事计:指自己感到不适宜处理事务。
擅其威强:指擅用自己的威势和力量。
伺隙图裕:指寻找机会对付刘裕。
迈:指迈,人名。
伯群:指伯群,人名。
才干:指才能和才能。
殷仲堪:东晋末年将领,曾任荆州刺史。
中兵参军:指军中中兵参军,官职名。
桓玄:东晋末年权臣,曾任丞相,篡位自立为帝,后失败被杀。
豪横:指傲慢横行。
士庶:指士人和百姓。
过:指超过。
槊:指长矛。
拟:指指向。
坐:指在座。
狂人:指疯狂的人。
夜遣杀:指晚上派人杀他。
相救:指相救。
正辞折:指用正言辞反驳。
悔:指后悔。
下都:指到都城。
避之:指躲避。
仅而免祸:指勉强免于灾祸。
得志:指实现自己的愿望。
称谒:指拜访。
安知:指怎么知道。
相见:指见面。
射钩:指古代的一种游戏。
斩袪:指古代的一种刑罚。
为三:指成为三人。
刑狱参军:指刑狱参军,官职名。
竟陵太守:指竟陵太守,官职名。
同谋起义:指共同策划起义。
事泄:指事情泄露。
为玄所害:指被桓玄杀害。
诸葛长民:诸葛长民是东晋时期的一位将领,出自琅邪阳都(今山东省临沂市),有文武才干,但品行不端,不受乡里赞誉。
参军平西军事:参军是古代官职,平西军事指的是担任平西将军的军事参军,协助平西将军处理军事事务。
刘裕:南朝宋的开国皇帝,字德舆,以推翻东晋政权而著名。
扬武将军:扬武将军是古代武官的职称,负责军事指挥。
辅国将军:古代官职,负责辅佐国君。
宣城内史:宣城内史是地方行政官员,负责宣城地区的行政事务。
历阳:地名,今安徽省和县。
芍陂:芍陂是古代地名,位于今安徽省寿县。
新淦县公:新淦县公是诸葛长民被封的爵位,新淦县是封地。
使持节:使持节是古代官职,指有节杖的使者,有很高的权力。
晋陵太守:晋陵太守是地方行政官员,负责晋陵地区的行政事务。
丹徒:丹徒是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镇江市。
何无忌:何无忌是东晋末年的将领,东海郯(今山东省郯城县)人,有忠义之名。
徐道覆:徐道覆是东晋末年的将领,曾参与卢循起义。
郭澄之:郭澄之是东晋末年的官员,因与徐道覆关系密切而受到怀疑。
刘毅:东晋末年将领,曾与刘裕共同起兵反对桓玄。
北陵:北陵是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
石头:石头是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是南京的旧城名。
豫州: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河南省一带。
扬州: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江苏省、安徽省一带。
淮南太守:淮南太守是地方行政官员,负责淮南地区的行政事务。
太尉留府事:太尉留府事是指太尉在留府(临时政府)处理事务。
甲杖:甲杖是指装备有甲胄和兵器的士兵。
骆驿:骆驿是指古代传递信息的驿站。
东府:东府是指刘裕的官邸。
廷尉:廷尉是古代官职,负责司法审判。
毛修之:毛修之是东晋末年的将领,诸葛长民的朋友。
传诏服:传诏服是指传达皇帝诏令时穿的服装。
草泽:草泽是指民间,非官方的地方。
刘下邳:刘下邳是指刘裕,下邳是他的封地,位于今江苏省徐州市。
无忌:即何无忌,东晋末年刘裕的部将,勇猛善战。
儋石:古代容量单位,一儋石等于十斗。
龙骧将军:古代官职,位高权重。
琅邪内史:古代官职,负责管理琅邪郡。
会稽王道子:东晋宗室,曾任会稽王,掌握朝政。
湓口:地名,位于今江西省九江市。
振武将军:古代官职,负责振武事宜。
宗庙主祏:宗庙中的主祭器。
武康公主:东晋宗室女。
琅邪王妃:琅邪王之妻。
马头:地名,位于今湖北省黄冈市。
荆、江二州: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湖北省、湖南省一带。
天子:古代对皇帝的尊称。
淮南: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安徽省一带。
庐江: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安徽省一带。
安丰:古代行政区划,位于今安徽省一带。
堂邑:地名,位于今山东省济宁市。
江东:古代地理概念,指长江以东地区。
绥安:地名,位于今湖北省一带。
西阳:地名,位于今湖北省一带。
新蔡:地名,位于今河南省一带。
汝南:地名,位于今河南省一带。
颍川:地名,位于今河南省一带。
苏武节:古代将领的节杖,象征军权。
皇甫敷:东晋末年将领,曾参与镇压刘裕起义。
罗落桥:地名,位于今江苏省扬州市。
建武将军:古代官职,负责建武事宜。
晋陵韦叟:晋陵人韦叟,擅长相面。
兔缺:面部缺陷,指兔唇。
州主簿:古代官职,州的主管官员的助手,负责文书、簿记等事务。
令器:优秀的人才,有才德的人。
篡位:非法夺取帝位。
建威将军:古代官职,将军的一种,负责军事。
豫州刺史:古代官职,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桓歆:东晋末年将领,与桓玄有矛盾。
征虏将军:古代官职,将军的一种,负责征伐。
吴国内史:古代官职,吴国的行政长官。
荆州刺史:古代官职,荆州的行政长官。
都督六州:古代官职,负责监督六个州的军事和行政。
南蛮校尉:古代官职,负责管理南方少数民族地区的军事和行政。
布衣:古代平民的衣着,指平民。
显位:显赫的官位。
论者:评论的人,指当时的人。
器宇弘劭:形容人气质宏大,气度不凡。
识局贞隐:指人有见识,有气节,不轻易显露自己。
王府:指王府中的官员。
敷绩:施行政绩。
惠:恩惠,好处的意思。
陨丧:死亡。
太常:古代官职,掌管祭祀、礼仪等事务。
散骑常侍:古代官职,皇帝的顾问。
录:记录。
赞义之功:赞扬其义举的功绩。
追封:死后追封官职。
食邑:古代官职,封地,指封给官员的领地。
谥:古代对死者的尊称,多根据其生前行事来定。
陵夷:衰落,衰败。
僭擅:越权篡位。
桓文:指桓温、桓玄,两人都是东晋末年的权臣。
平勃:指汉初的功臣陈平、周勃。
雄杰:英雄豪杰。
气足:气魄十足。
才足以经世:才能足以治理国家。
大亨数穷之运:指好运即将结束,厄运即将来临。
义熙:晋安帝年号,公元405年至418年。
天启:天意启示,指天命所在。
翦群凶:剪除凶恶之人。
势倾百辟:权势压倒百官。
禄极万钟:官禄极高,万钟是指古代的重量单位,极言其多。
陵傲:傲慢无礼。
速祸:招致祸患。
骄淫:骄傲放纵。
成衅:引起争端。
造宋:建立宋朝。
乖同德:背离共同的理念。
异纯臣:不忠的臣子。
谋之不臧:计划不周全。
挟功名之大志:带着功名的大志。
挺文武之良才:有文武双全的才能。
率义而响震勍敌:率领义军,威震强敌。
效捷:迅速取得成效。
懦:软弱,胆小。
刚愎:刚愎自用,固执己见。
凶恣:凶暴放肆。
结满盈:积累的恶行充满。
疑贰:猜疑和背叛。
英武:英勇有武艺。
体兹忠烈:体现忠诚和烈性。
舍家殉义:舍弃家庭,为义而死。
忘生存节:忘记生死,坚守节操。
棱威:威严。
身陨名飞:身体死亡,名声消失。
协契:同心协力。
效绩扬辉:建立功绩,名声显赫。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晋书-列传-第五十五章-评注
初为州主簿,尝见桓玄。既出,玄鄙其精神不隽,谓坐客曰:‘庸神而宅伟干,不成令器。’竟不调而遣之。
此句描绘了魏咏之初次与桓玄会面的情景。魏咏之作为州主簿,初次见到桓玄,桓玄却因其精神不隽而鄙夷他,认为他不成器。这里的‘精神不隽’指的是精神气质不佳,‘宅伟干’则形容魏咏之的身材高大。桓玄的这种评价,反映了当时士人对于个人品德和气质的重视,同时也揭示了魏咏之在桓玄眼中的地位低下。‘竟不调而遣之’表明桓玄并未给予魏咏之应有的机会,这也预示了魏咏之日后在政治上的坎坷。
咏之早与刘裕游款,及玄篡位,协赞义谋。
这句话说明了魏咏之与刘裕的深厚友谊,以及他在桓玄篡位后所表现出的政治立场。‘游款’一词表达了两人之间的深厚友谊,‘协赞义谋’则表明魏咏之在政治上支持正义的事业,这与桓玄篡位的行为形成了鲜明对比。
玄败,授建威将军、豫州刺史。桓歆寇历阳,咏之率众击走之。
此句描述了魏咏之在桓玄败落后所获得的官职以及他在军事上的表现。‘授建威将军、豫州刺史’表明魏咏之因功被封赏,‘桓歆寇历阳,咏之率众击走之’则展现了他在军事上的才能和勇气。
义熙初,进征虏将军、吴国内史,寻转荆州刺史、持节、都督六州,领南蛮校尉。
这段文字概括了魏咏之在义熙年间所担任的官职,表明他在政治上的地位不断上升。‘进征虏将军、吴国内史’等官职的授予,反映了他在政治上的成就和影响力。
咏之初在布衣,不以贫贱为耻;及居显位,亦不以富贵骄人。
这句话赞扬了魏咏之的品德。无论是在贫贱之时还是显赫之时,他都能保持谦逊,不因贫贱而自卑,也不因富贵而傲慢。
始为殷仲堪之客,未几竟践其位,论者称之。
此句讲述了魏咏之从殷仲堪的客人到最终取代其位置的历程,以及他在这一过程中所受到的赞誉。
寻卒于官。
这句话表明魏咏之在官职上有所成就,但最终却因病因去世。
诏曰:‘魏咏之器宇弘劭,识局贞隐,同奖之诚,实铭王府;敷绩之效,垂惠于人。奄致陨丧,恻怆于心。可赠太常,加散骑常侍。’
这段文字是皇帝对魏咏之的追封和评价。‘器宇弘劭’、‘识局贞隐’等词语表达了皇帝对魏咏之品德和才能的认可,‘可赠太常,加散骑常侍’则是对其官职的追赠。
其后录其赞义之功,追封江陵县公,食邑二千五百户,谥曰桓。
这句话进一步说明了魏咏之在去世后所获得的荣誉和追封。
弟顺之至琅邪内史。
此句提到了魏咏之的弟弟魏顺之,表明他在政治上也有所成就。
史臣曰:臣观自古承平之化,必杖正人:非常之业,莫先奇士。
这段文字是史臣对魏咏之的评价,他认为在和平时期,必须依靠正直的人;而在非常时期,更需要杰出的人才。
当衰晋陵夷之际,逆玄僭擅之秋,外乏桓文,内无平勃,不有雄杰,安能济之哉!
这句话进一步强调了在晋朝衰败、桓玄篡位之际,需要有杰出的人才来挽救国家。
此数子者,气足以冠时,才足以经世,属大亨数穷之运,乘义熙天启之资,建大功若转圜,翦群凶如拉朽,势倾百辟,禄极万钟,斯亦丈夫之盛也。
这段文字对魏咏之等人的评价非常高,认为他们具备卓越的才能和气魄,能够在乱世中建立伟业。
然希乐陵傲而速祸,诸葛骄淫以成衅,造宋而乖同德,复晋而异纯臣,谋之不臧,自取夷灭。
这段文字指出了希乐陵、诸葛等人因骄傲自大而招致祸端,以及他们因政治立场不同而导致的失败。
无忌挟功名之大志,挺文武之良才,追旧而恸感时人,率义而响震勍敌,因机效捷,处死不懦,比乎向时之辈,岂同日而言欤!
这句话对魏咏之的弟弟魏无忌进行了评价,认为他具备文武双全的才能,能够在乱世中发挥重要作用。
赞曰:刘生刚愎,葛侯凶恣。患结满盈,祸生疑贰。
这段文字是对刘裕和诸葛亮的评价,认为他们性格刚愎,行为凶暴,最终导致祸端。
安成英武,体兹忠烈。舍家殉义,忘生存节。
这句话赞扬了安成(指安成王)的英勇和忠诚,他为了正义事业舍家殉难,不顾生死。
檀实棱威,身陨名飞。
这句话描述了檀道济的英勇和牺牲,他虽然英勇善战,但最终却因政治斗争而丧命。
魏终协契,效绩扬辉。
这句话总结了魏咏之的一生,他认为魏咏之最终能够与时代同步,为国家和民族作出了卓越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