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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后汉书-列传-冯岑贾列传

作者: 范晔(公元398年-445年),南朝宋时期的历史学家、文学家。范晔为《后汉书》一书的主要编纂者,书中详细记载了东汉的历史,尤其关注了汉朝最后几位帝王及其治国、军事等方面的历史事宜。

年代:成书于南朝宋(约5世纪)。

内容简要:《后汉书》是范晔根据史料所编纂的东汉史书,全面记载了东汉王朝的政治、军事、文化以及重要人物的传记。书中通过讲述东汉的兴起、发展与衰退,深刻反映了当时的政治格局与社会变迁。《后汉书》不仅详细描写了汉光武帝刘秀重建汉朝的过程,还关注了东汉的治国方略与官员任职制度。书中还特别强调了外戚与宦官的权力斗争,以及政治腐败对国家衰退的影响。作为一部重要的历史著作,《后汉书》为后世研究东汉历史和中国古代社会提供了珍贵的资料,具有重要的历史与学术价值。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后汉书-列传-冯岑贾列传-原文

冯异字公孙,颍川父城人也。

好读书,通《左氏春秋》《孙子兵法》。

汉兵起,异以郡掾监五县,与父城长苗萌共城守,为王莽拒汉。

光武略地颍川,攻父城不下,屯兵巾车乡。

异间出行属县,为汉兵所执。

时异从兄孝及同郡丁綝、吕晏,并从光武,因共荐异,得召见。

异曰:‘异一夫之用,不足为强弱。有老母在城中,愿归据五城,以效功报德。’

光武曰:‘善。’

异归,谓苗萌曰:‘今诸将皆壮士屈起,多暴横,独有刘将军所到不虏掠。观其言语举止,非庸人也,可以归身。’

苗萌曰:‘死生同命,敬从子计。’

光武南还宛,更始诸将攻父城者前后十余辈,异坚守不下;及光武为司隶校尉,道经父城,异等即开门奉牛酒迎。

光武署异为主簿,苗萌为从事。

异因荐邑子铫期、叔寿、段建、左隆等,光武皆以为掾史,从至洛阳。

更始数欲遣光武徇河北,诸将皆以为不可。

是时左丞相曹竟子诩为尚书,父子用事,异劝光武厚结纳之。

及度河北,诩有力焉。

自伯升之败,光武不敢显其悲戚,每独居,辄不御酒肉,枕席有涕泣处。

异独叩头宽譬哀情。

光武止之曰:‘卿勿妄言。’

异复因间进说曰:‘天下同苦王氏,思汉久矣。今更始诸将从横暴虐,所至虏掠,百姓失望,无所依戴。今公专命方面,施行恩德。夫有桀纣之乱,乃见汤武之功;人久饥渴,乃为充饱。宜急分遣官属,徇行郡县,理冤结,布惠泽。’

光武纳之。

至邯郸,遣异与铫期乘传抚循属县,录囚徒,存鳏寡,亡命自诣者除其罪,阴条二千石长吏同心及不附者上之。

及王郎起,光武自蓟东南驰,晨夜草舍,至饶阳无蒌亭。

时天寒烈,众皆饥疲,异上豆粥。

明旦,光武谓诸将曰:‘昨得公孙豆粥,饥寒俱解。’

及至南宫,遇大风雨,光武引车入道傍空舍,异抱薪,邓禹热火,光武对灶燎衣。

异复进麦饭菟肩。

因复度虖沱河至信都,使异别收河间兵。

还,拜偏将军。

从破王郎,封应侯。

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车避道。

进止皆有表识,军中号为整齐。

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

及破邯郸,乃更部分诸将,各有配隶。

军士皆言愿属大树将军,光武以此多之。

别击破铁胫于北平,又降匈奴于林闟顿王,因从平河北。

时更始遣舞阴王李轶、廪丘王田立、大司马朱鲔、白虎公陈侨将兵号三十万,与河南太守武勃共守洛阳。

光武将北徇燕、赵,以魏郡、河内独不逢兵,而城邑完,仓廪实,乃拜寇恂为河内太守,异为孟津将军,统二郡军河上,与恂合执,以拒朱鲔等。

异乃遗李轶书曰:‘愚闻明镜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昔微子去殷而入周,项伯畔楚而归汉。周勃迎代王而黜少帝,霍光尊孝宣而废昌邑。彼皆畏天知命,睹存亡之符,见废兴之事,故能成功于一时,垂业于万世也。苟令长安尚可扶助,延期岁月,疏不间亲,远不逾近,季文岂能居一隅哉?今长安坏乱,赤眉临郊,王侯构难。大臣乖离,纲纪已绝,四方分崩,异姓并起,是故萧王跋涉霜雪,经营河北。方今英俊云集,百姓风靡,虽邠岐慕周,不足以喻。季文诚能觉悟成败,亟定大计,论功古人,转祸为福,在此时矣。如猛将长驱,严兵围城,虽有悔恨,亦无及已。’

初,轶与光武首结谋约,加相亲爱,及更始立,反共陷伯升。虽知长安已危,欲降又不自安。

乃报异书曰:‘轶本与萧王首谋造汉,结死生之约,同荣枯之计。今轶守洛阳,将军镇孟津,俱据机轴,千载一会,思成断金。唯深达萧王,愿进愚策,以佐国安人。’

轶自通书之后,不复与异争锋,故异因此得北攻天井关,拔上党两城,又南下河南成皋已东十三县,及诸屯集,皆平之,降者十余万。

武勃将万余人攻诸畔者,异引军度河,与勃战于士乡下,大破斩勃,获首五千余级,轶又闭门不救。

异见其信效,具以奏闻。

光武故宣露轶书,令朱鲔知之。

鲔怒,遂使人刺杀轶。

由是城中乖离,多有降者。

鲔乃遣讨难将军苏茂将数万人攻温,鲔自将数万人攻平阴以缀异。

异遣校尉护军(将军)将兵,与寇恂合击茂,破之。

异因度河击鲔,鲔走;异追至洛阳,环城一匝而归。

移檄上状,诸将皆入贺,并劝光武即帝位。

光武乃召异诣鄗,问四方动静。

异曰:‘三王反畔,更始败亡,天下无主,宗庙之忧,在于大王。宜从众议,上为社稷,下为百姓。’

光武曰:‘我昨夜梦乘赤龙上天,觉悟,心中动悸’

异因下席再拜贺曰:‘此天命发于精神。心中动悸,大王重慎之性也。’

异遂与诸将军议上尊号。

建武二年春,定封异阳夏侯。

引击阳翟贼严终、赵根,破之。

诏异归家上冢,使太中大夫赍牛、酒,令二百里内太守、都尉已下及宗族会焉。

时赤眉、延岑暴乱三辅,郡县大姓各拥兵众,大司徒邓禹不能定,乃遣异代禹讨之。

车驾送至河南,赐以乘舆七尺具剑。

敕异曰:‘三辅遭王莽、更始之乱,重以赤眉、延岑之酷,元元涂炭,无所依诉。今之征伐,非必略地屠城,要在平定安集之耳。诸将非不健斗,然好虏掠。卿本能御吏士,念自修敕,无为郡县所苦。’

异顿首受命,引而西,所至皆布威信。

弘农群盗称将军者十余辈,皆率众降异。

异与赤眉遇于华阴,相拒六十余日,战数十合,降其将刘始、王宣等五千余人。

三年春,遣使者即拜异为征西大将军。

会邓禹率车骑将军邓弘等引归,与异相遇,禹、弘要异共攻赤眉。

异曰:‘异与贼相拒且数十日,虽屡获雄将,余众尚多,可稍以恩信倾诱,难卒用兵破也。上今使诸将屯黾池要其东,而异击其西,一举取之,此万成计也。’

禹、弘不从。

弘遂大战移日,赤眉阳败,弃辎重走。

车皆载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饥,争取之。

赤眉引还击弘,弘军溃乱。

异与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却。

异以士卒饥倦,可且休,禹不听,复战,大为所败,死伤者三千余人。

禹得脱归宜阳。

异弃马步走上回谿阪,与麾下数人归营。

复坚壁,收其散卒,招集诸营保数万人,与贼约期会战。

使壮士变服与赤眉同,伏于道侧。

旦日,赤眉使万人攻异前部,异裁出兵以救之。

贼见势弱,遂悉众攻异,异乃纵兵大战。

日昃,贼气衰,伏兵卒起,衣服相乱,赤眉不复识别,众遂惊溃。

追击,大破于崤底,降男女八万人。

余众尚十余万,东走宜阳降。

玺书劳异曰:‘赤眉破平,士吏劳苦,始虽垂翅回谿,终能奋翼黾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方论功赏,以答大勋。’

时赤眉虽降,众寇犹盛:延岑据蓝田,王歆据下邽,芳丹据新丰,蒋震据霸陵,张邯据长安,公孙守据长陵,杨周据谷口,吕鲔据陈仓,角闳据汧,骆(盖)延据盩厔,任良据鄠,汝章据槐里,各称将军,拥兵多者万余,少者数千人,转相攻击。

异且战且行,屯军上林苑中。

延岑既破赤眉,自称武安王,拜置牧守,欲据关中,引张邯、任良共攻异。

异击破之,斩首千余级,诸营保守附岑者皆来降归异。

岑走攻析,异遣复汉将军邓晔、辅汉将军于匡要击岑,大破之,降其将苏臣等八千余人。

岑遂自武关走南阳。

时百姓饥饿,人相食,黄金一斤易豆五升。

道路断隔,委输不至,军士悉以果实为粮。

诏拜南阳赵匡为右扶风,将兵助异,并送缣谷,军中皆称万岁。

异兵食渐盛,乃稍诛击豪杰不从令者,褒赏降附有功劳者,悉遣其渠帅诣京师,散其众归本业。

威行关中,惟吕鲔、张邯、蒋震遣使降蜀,其余悉平。

明年,公孙述遣将程焉,将数万人就吕鲔出屯陈仓。

异与赵匡迎击,大破之,焉退走汉川。

异追战于箕谷,复破之,还击破吕鲔,营保降者甚众。

其后蜀复数遣将间出,异辄摧挫之。

怀来百姓,申理枉结,出入三岁,上林成都。

异自以久在外,不自安,上书思慕阙廷,愿亲帷幄,帝不许。

后人有章言异专制关中,斩长安令,威权至重,百姓归心,号为‘咸阳王’。

帝使以章示异。

异惶惧,上书谢曰:‘臣本诸生,遭遇受命之会,充备行伍,过蒙恩私,位大将,爵通侯,受任方面,以立微功,皆自国家谋虑,愚臣无所能及。臣伏自思惟:以诏敕战攻,每辄如意;时以私心断决,未尝不有悔。国家独见之明,久而益远,乃知‘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当兵革始起,扰攘之时,豪杰竞逐,迷惑千数。臣以遭遇,托身圣明,在倾危混淆之中,尚不敢过差,而况天下平定,上尊下卑,而臣爵位所蒙,巍巍不测乎?诚冀以谨敕,遂自终始。见所示臣章,战栗怖惧。伏念明主知臣愚性,固敢因缘自陈。’

诏报曰:‘将军之于国家,义为君臣,恩犹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惧意?’

六年春,异朝京师。

引见,帝谓公卿曰:‘是我起兵时主簿也。为吾披荆棘,定关中。’

既罢,使中黄门赐以珍宝、衣服、钱、帛。

诏曰:‘仓卒无蒌亭豆粥,虖沱河麦饭,厚意久不报。’

异稽首谢曰:‘臣闻管仲谓桓公曰:‘愿君无忘射钩,臣无忘槛车。’齐国赖之。臣今亦愿国家无忘河北之难,小臣不敢忘巾车之恩。’

后数引讌见,定议图蜀,留十余日,令异妻子随异还西。

夏,遣诸将上陇,为隗嚣所败,乃诏异军栒邑。

未及至,隗嚣乘胜使其将王元、行巡将二万余人下陇,因分遣巡取栒邑。

异即驰兵,欲先据之。

诸将皆曰:‘虏兵盛而新乘胜,不可与争,宜止军便地,徐思方略。’

异曰:‘虏兵临境,忸(忕)〔忕〕小利,遂欲深入。若得栒邑,三辅动摇,是吾忧也。夫‘攻者不足,守者有余’。今先据城,以逸待劳,非所以争也。’

潜往闭城,偃旗鼓。

行巡不足,驰赴之。

异乘其不意。卒击鼓建旗而出。

巡军惊乱奔走,追击数十里,大破之。

祭遵亦破王元于汧。

于是北地诸豪长耿定等,悉畔隗嚣降。

异上书言状,不敢自伐。

诸将或欲分其功,帝患之。

乃下玺书曰:‘制诏大司马,虎牙、建威、汉(中)〔忠〕、捕虏、武威将军:虏兵猥下,三辅惊恐。栒邑危亡,在于旦夕。北地营保,按兵观望。今偏城获全,虏兵挫折,使耿定之属,复念君臣之义。征西功若丘山,犹自以为不足。孟之反奔而殿,亦何异哉?今遣太中大夫赐征西吏士死伤者医药、棺敛,大司马已下亲吊死问疾,以崇谦让。’

于是使异进军义渠,并领北地太守事。

青山胡率万余人降异。

异又击卢芳将贾览、匈奴薁鞬日逐王,破之。

上郡、安定皆降,异复领安定太守事。

九年春,祭遵卒,诏异守征虏将军,并将其营。

及隗嚣死,其将王元、周宗等复立嚣子纯,犹总兵据冀,公孙述遣将赵匡等救之,帝复令异行天水太守事。

攻匡等且一年,皆斩之。

诸将共攻冀,不能拔,欲且还休兵,异固持不动,常为众军锋。

明年夏,与诸将攻落门,未拔,病发,薨于军,谥曰节侯。

长子彰嗣。

明年,帝思异功,复封彰弟噎为析乡侯。

十三年,更封彰东缗侯,食三县。

永平中,徙封平乡侯。

彰卒,子普嗣,有罪,国除。

永初六年,安帝下诏曰:

“夫仁不遗亲,义不忘劳,兴灭继绝,善善及子孙,古之典也。

昔我光武受命中兴,恢弘圣绪,横被四表,昭假上下,光耀万世,祉祚流衍,垂于罔极。

予末小子,夙夜永思,追惟勋烈,披图案籍,建武元功二十八将,佐命虎臣,谶记有征。

盖萧、曹绍封,传继于今;况此未远,而或至乏祀,朕其愍之。

其条二十八将无嗣绝世,若犯罪夺国,其子孙应当统后者,分别署状上。

将及景风,章叙旧德,显兹遗功焉。

于是绍封普子晨为平乡侯。

明年,二十八将绝国者,皆绍封焉。

岑彭字君然,南阳棘阳人也。

王莽时,守本县长。

汉兵起,攻拔棘阳,彭将家属奔前队大夫甄阜。

阜怒彭不能固守,拘彭母妻,令效功自衬。

彭将宾客战斗甚力。

及甄阜死,彭被创,亡归宛,与前队贰严说共城守。

汉兵攻之数月,城中粮尽,人相食,彭乃与说举城降。

诸将欲诛之,大司徒伯升曰:

“彭,郡之大吏,执心坚守,是其节也。

今举大事,当表义士,不如封之,以劝其后。”

更始乃封彭为归德侯,令属伯升。

及伯升遇害,彭复为大司马朱鲔校尉,从鲔击王莽杨州牧李圣,杀之,定淮阳城。

鲔荐彭为淮阳都尉。

更始遣立威王张卬与将军徭伟镇淮阳。

伟反,击走卬。

彭引兵攻伟,破之。

迁颍川太守。

会舂陵刘茂起兵,略下颍川,彭不得之官,乃与麾下数百人从河内太守邑人韩歆。

会光武徇河内,歆议欲城守,彭止不听。

既而光武至怀,歆迫急迎降。

光武知其谋,大怒,收歆置鼓下,将斩之。

召见彭,彭因进说曰:

“今赤眉入关,更始危殆,权臣放纵,矫称诏制,道路阻塞,四方蜂起,群雄竞逐,百姓无所归命。

窃闻大王平河北,开王业,此诚皇天祐汉,士人之福也。

彭幸蒙司徒公所见全济,未有报德,旋被祸难,永恨于心。

今复遭遇,愿出身自效。”

光武深接纳之。

彭因言韩歆南阳大人,可以为用。

乃贳歆,以为邓禹军师。

更始大将军吕植将兵屯淇园,彭说降之,于是拜彭为刺奸大将军,使督察众营,授以常所持节,从平河北。

光武即位,拜彭廷尉,归德侯如故,行大将军事。

与大司马吴汉,大司空王梁,建义大将军朱祐,右将军万脩,执金吾贾复,骁骑将军刘植,杨化将军坚镡,积射将军侯进,偏将军冯异、祭遵、王霸等,围洛阳数月。

朱鲔等坚守不肯下。

帝以彭尝为鲔校尉,令往说之。

鲔在城上,彭在城下,相劳苦欢语如平生。

彭因曰:

“彭往者得执鞭侍从,蒙荐举拔擢,常思有以报恩。

今赤眉已得长安,更始为三王所反,皇帝受命,平定燕、赵,尽有幽、冀之地,百姓归心,贤俊云集,亲率大兵,来攻洛阳。

天下之事,逝其去矣。

公虽婴城固守,将何待乎?”

鲔曰:

“大司徒被害时,鲔与其谋,又谏更始无遣萧王北伐,诚自知罪深。”

彭还,具言于帝。

帝曰:

“夫建大事者,不忌小怨。

鲔今若降,官爵可保,况诛罚乎?

河水在此,吾不食言。”

彭复往告鲔,鲔从城上下索曰:

“必信,可乘此上。”

彭趣索欲上。

鲔见其诚,即许降。

后五日,鲔将轻骑诣彭。

顾敕诸部将曰:

“坚守待我。

我若不还,诸君径将大兵上轘辕,归郾王。”

乃面缚,与彭俱诣河阳。

帝即解其缚,召见之,复令彭夜送鲔归城。

明旦,悉其众出降,拜鲔为平狄将军,封扶沟侯。

鲔,淮阳人,后为少府,传封累代。

建武二年,使彭击荆州,下犨、叶等十余城。

是时,南方尤乱。

南郡人秦丰据黎丘,自称楚黎王,略十有二县;董讠斤起堵乡;许邯起杏;又,更始诸将各拥兵据南阳诸城。

帝遣吴汉伐之,汉军所过多侵暴。

时,破虏将军邓奉谒归新野,怒吴汉掠其乡里,遂反,击破汉军,获其辎重,屯据淯阳,与诸贼合从。

秋,彭破杏,降许邯,迁征南大将军。

复遣朱祐、贾复及建威大将军耿弇,汉忠将军王常,武威将军郭守,越骑将军刘宏,偏将军刘嘉、耿植等,与彭并力讨邓奉。

先击堵乡,而奉将万余人救董讠斤。

讠斤、奉皆南阳精兵,彭等攻之,连月不克。

三年夏,帝自将南征,至叶,董讠斤别将将数千人遮首,车骑不可得前。

彭奔击,大破之。

帝至堵阳,邓奉夜逃归淯阳,董讠斤降。

彭复与耿弇、贾复及积弩将军傅俊、骑都尉臧宫等从追邓奉于小长安,帝率诸将亲战,大破之。

奉迫急,乃降。

帝怜奉旧功臣,且衅起吴汉,欲全宥之。

彭与耿弇谏曰:

“邓奉背恩反逆,暴师经年,致贾复伤痍,朱祐见获。

陛下既至,不知悔善,而亲在行陈,兵败乃降。

若不诛奉,无以惩恶。”

于是斩之。

奉者,西华侯邓晨之兄子也。

车驾引还,令彭率傅俊、臧宫、刘宏等三万余人南击秦丰,拔黄邮,丰与其大将蔡宏拒彭等于邓,数月不得进。

帝怪以让彭,彭惧,于是夜勒兵马,申令军中,使明旦西击山都。

乃缓所获虏,令得逃亡,归以告丰,丰即采其军西邀彭。

彭乃潜兵度沔水,击其将张杨于阿头山,大破之。

从川谷间伐木开道,直袭黎丘,击破诸屯兵。

丰闻大惊,驰归救之。

彭与诸将依东山为营,丰与蔡宏夜攻鼓,彭豫为之备,出兵逆击之,丰败走,追斩蔡宏。

更封彭为舞阴侯。

秦丰相赵京举宜城降,拜为成汉将军,与彭共围丰于黎丘。

时田戎拥众夷陵,闻秦丰被围,惧大兵方至,欲降。

而妻兄辛臣谏戎曰:‘今四方豪杰各据郡国,洛阳地如掌耳,不如按甲以观其变。’

戎曰:‘以秦王之强,犹为征南所围,岂况吾邪?降计决矣。’

四年春,戎乃留辛臣守夷陵,自将兵沿江溯沔止黎丘,刻期日当降,而辛臣于后盗戎珍宝,从间道先降于彭,而以书招戎。

戎疑必卖己,遂不敢降,百反与秦丰合,彭出兵攻戎,数月,大破之,其大将伍公诣彭降,戎亡归夷陵。

帝幸黎丘劳军,封彭吏士有功者百余人。

彭攻秦丰三岁,斩首九万余级,丰余兵裁千人,又城中食且尽。

帝以丰转弱,令朱祐代彭守之,使彭与傅俊南击田戎,大破之,遂拔夷陵,追至秭归。

戎与数十骑亡入蜀,尽获其妻子士众数万人。

彭以将伐蜀汉,而夹川谷少,水险难漕运,留威虏将军冯骏军江州,都尉田鸿军夷陵,领军李玄军夷道,自引兵还屯津乡,当荆州要会,喻告诸蛮夷,降者奏封其君长。

初,彭与交阯牧邓让厚善,与让书陈国家威德,又遣偏将军屈充移檄江南,班行诏命。

于是让与江夏太守侯登、武陵太守王堂、长沙相韩福、桂阳太守张隆、零陵太守田翕、苍梧太守杜穆、交耻太守锡光等,相率遣使贡献,悉封为列侯。

或遣子将兵助彭征伐。

于是江南之珍始流通焉。

六年冬,征彭诣京师,数召宴见,厚加赏赐。

复南还津乡,有诏过家上冢,大长称以朔望问太夫人起居。

八年,彭引兵从车驾破天水,与吴汉围隗嚣于西域。

时,公孙述将李育将兵救嚣,守上邽,帝留盖延、联弇围之,而车驾东归。

敕彭书曰:‘两城若下,便可将兵南击蜀虏。人若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每一发兵,头须为白。’

彭遂壅谷水灌西城,城未没丈余,嚣将行巡、周宗将蜀救兵到,嚣得出还冀。

汉军食尽,烧辎重,引兵下陇,延、弇亦相随而退。

嚣出兵尾击诸营,彭殿为后拒,故诸将能全师东归。

彭还津乡。

九年,公孙述遣其将任满、田戎、程汎,将数万人乘枋{卑}下江关,击破冯骏及田鸿、李玄等。

遂拔夷道、夷陵,据荆门、虎牙。

横江水起浮桥、斗楼,立欑柱绝水道,结营山上,以拒汉兵。

彭数攻之,不利,于是装直进楼船、冒突露桡数千艘。

十一年春,彭与吴汉及诛虏将军刘隆、辅威将军臧宫、骁骑将军刘歆,发南阳、武陵、南郡兵,又发桂阳、零陵、长沙委输棹卒,凡六万余人,骑五千匹,皆会荆门。

吴汉以三郡棹卒多费粮谷,欲罢之。

彭以蜀兵盛,不可遣,上书言状。

帝报彭曰:‘大司马习用步骑,不晓水战,荆门之事,一由征南公为重而已。’

彭乃令军中募攻浮桥,先登者上赏。

于是偏将军鲁奇应募而前。

时天风狂急,奇船逆流而上,直冲浮桥,而欑柱钩不得去,奇等乘势殊死战,因飞炬焚之,风怒火盛,桥楼崩烧。

彭复悉军顺风并进,所向无前。

蜀兵大乱,溺死者数千人。

斩任满,生获程汎,而田戎亡保江州。

彭上刘隆为南郡太守,自率臧宫、刘歆长驱入江关,令军中无得虏掠。

所以,百姓皆奉牛、酒迎劳。

彭见诸耆老,为言大汉哀愍巴蜀久见虏役,故兴师远伐,以讨有罪,为人除害。

让不受其牛、酒。

百姓皆大喜悦,争开门降。

诏彭守益州牧,所下郡,辄行太守事。

彭到江州,以田戎食多,难卒拔,留冯骏守之,自引兵乘利直指垫江,攻破平曲,收其米数十万石。

公孙述使其将延岑、吕鲔、王元及其弟恢悉兵拒广汉及资中,又遣将侯丹率二万余人拒黄石。

彭乃多张疑兵,使护军杨翕与臧宫拒延岑等,自分兵浮江下还江州,溯都江而上,袭击侯丹,大破之。

因晨夜倍道兼行二千余里,径拔武阳。

使精骑驰广都,去成都数十里,势若风雨,所至皆奔散。

初,述闻汉兵在平曲,故遣大兵逆之。

及彭至武阳,绕出延岑军后,蜀地震骇。

述大惊,以杖击地曰:‘是何神也!’

彭所营地名彭亡,闻而恶之,欲徙,会日暮,蜀刺客诈为亡奴降,夜刺杀彭。

彭首破荆门,长驱武阳,持军整齐,秋豪无犯。

邛穀王任贵闻彭威信,数千里遣使迎降。

会彭已薨,帝尽以任贵所献赐彭妻子,谥曰壮侯。

蜀人怜之,为立庙武阳,岁时祠焉。

子遵嗣,徒封细阳侯。

十三年,帝思彭功,复封遵弟淮为穀阳侯。

遵永平中为屯骑校尉。

遵卒,子伉嗣。

伉卒,子杞嗣,元初三年,坐事失国。

建光元年,安帝复封杞细阳侯,顺帝时为光禄勋。

杞卒,子熙嗣,尚安帝妹涅阳长公主。

少为侍中、虎贲中郎将,朝廷多称其能。

迁魏郡太守,招聘隐逸,与参政事,无为而化。

视事二年,舆人歌之曰:‘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蟊贼,岑君遏之。狗吠不惊,足下生氂。含哺鼓腹,焉知凶灾?我喜我生,独丁斯时。美矣岑君,於戏休兹!’

熙卒,子福嗣,为黄门侍郎。

贾复字君文,南阳冠军人也。少好学,习《尚书》。事舞阴李生,李生奇之,谓门人曰:“贾君之容貌志气如此,而勤于学,将相之器也。”

王莽末,为县掾,迎盐河东,会遇盗贼,等比十余人皆放散其盐,复独完以还县,县中称其信。

时,下江、新市兵起,复亦聚众数百人于羽山,自号将军。

更始立,乃将其众归汉中王刘嘉,以为校尉。

复见更始政乱,诸将放纵,乃说嘉曰:“臣闻图尧、舜之事而不能至者,汤、武是也;图汤、武之事而不能至者,桓、文是也;图桓、文之事而不能至者,六国是也;定六国之规,欲安守之而不能至者,亡六国是也。今汉室中兴,大王以亲戚为藩辅,天下未定而安守所保,所保得无不可保乎?”嘉曰:“卿言大,非吾任也。大司马刘公在河北,必能相施,第持我书往。”

复遂辞嘉,受书北度河,及光武于柏人,因邓禹得召见。

光武奇之,禹亦称有将帅节,于是署复破虏将军督盗贼。

复马羸,光武解左骖以赐之。

官属以复后来而好陵折等辈,调补鄗尉,光武曰:“贾督有折冲千里之威,方任以职,勿得擅除。”

光武至信都,以复为偏将军。

及拔邯郸,迁都护将军。

从击青犊于射犬,大战至日中,贼陈坚不却。

光武传召复曰:“吏士皆饥,可且朝饭。”复曰:“先破之,然后食耳!”于是被羽先登,所向皆靡,贼乃败走。

诸将咸服其勇。

又北与五校战于真定,大破之。

复伤创甚。

光武大惊曰:“我所以不令贾复别将者,为其轻敌也。果然,失吾名将。闻其妇有孕,生女邪,我子娶之,生男邪,我女嫁之,不令其忧妻子也。”

复病寻愈,追及光武于蓟,相见甚欢,大飨士卒,令复居前,击邺贼,破之。

光武即位,拜为执金吾,封冠军侯。

先度河攻朱鲔于洛阳,与白虎公陈侨战,连破降之。

建武二年,益封穰、朝阳二县。

更始郾王尹尊及诸大将在南方未降者尚多,帝召诸将议兵事,未有言,沉吟久之,乃以檄叩地曰:“郾最强,宛为次,谁当击之?”

复率然对曰:“臣请击郾。”帝笑曰:“执金吾击郾,吾复何忧!大司马当击宛”。

遂遣复与骑都尉阴识、骁骑将军刘植南度五社津击郾,连破之。

月余,尹尊降,尽定其地。

引东击更始淮阳太守暴汜,汜降,属县悉定。

其秋,南击召陵、新息,平定之。

明年春,迁左将军,别击赤眉于新城、渑池间,连破之。

与帝会宜阳,降赤眉。

复从征伐,未尝丧败,数与诸将溃围解急,身被十二创。

帝以复敢深入,希令远征,而壮其勇节,常自从之,故复少方面之勋。

诸将每论功自伐,复未尝有言。

帝辄曰:“贾君之功,我自知之。”

十三年,定封胶东侯,食郁秩、壮武、下密、即墨、梃、观阳,凡六县。

复知帝欲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与高密侯邓禹并剽甲兵,敦儒学。

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

复以列侯就第,加位特进。

复为人刚毅方直,多大节。

既还私第,阖门养威重。

朱祐等荐复宜为宰相,帝方以吏事责三公,故功臣并不用。

是时,列侯惟高密、固始、胶东三侯与公卿参议国家大事,恩遇甚厚。

三十一年卒,谥曰刚侯。

子忠嗣。

忠卒,子敏嗣。

建初元年,坐诬告母杀人。

国除。

肃宗更封复小子邯为胶东侯,邯弟宗为即墨侯,各一县。

邯卒,子育嗣。

育卒,子长嗣。

宗字武孺,少有操行,多智略。

初拜郎中,稍迁,建初中为朔方太守。

旧内郡徙人在边者,率多贫弱,为居人所仆役,不得为吏。

宗擢用其任职者,与边吏参选,转相监司,以擿发其奸,或以功次补长吏,故各愿尽死。

匈奴畏之,不敢入塞。

征为长水校尉。

宗兼通儒术,每宴见,常使与少府丁鸿等论议于前。

章和二年卒,朝廷愍惜焉。

子参嗣。

参卒,子建嗣。

元初元年,尚和帝女临颍长公主。

主兼食颍阴、许,合三县,数万户。

时邓太后临朝,光宠最盛,以建为侍中,顺帝时为光禄勋。

论曰:中兴将帅立功名者众矣,惟岑彭、冯异建方面之号,自函谷以西,方城以南,两将之功,实为大焉。

若冯、贾之不伐,岑公之义信,乃足以感三军而怀敌人,故能克成远业,终全其庆也。

昔高祖忌柏人之名,违之以全福;征南恶彭亡之地,留之以生灾。

岂几虑自有明惑,将期数使之然乎?

赞曰:阳夏师克,实在和德。

胶东盐吏,征南宛贼。

奇锋震敌,远图谋国。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后汉书-列传-冯岑贾列传-译文

冯异字公孙,是颍川父城人。他喜欢读书,通晓《左氏春秋》和《孙子兵法》。

汉朝军队起兵时,冯异担任郡掾,监管五个县,与父城的长官苗萌一起守城,抵抗王莽的汉军。光武帝刘秀夺取颍川,攻打父城未能攻克,于是驻军在巾车乡。冯异在巡视属县时被汉军抓住。当时冯异的堂兄冯孝和同郡的丁綝、吕晏都跟随光武帝,因此推荐冯异,让他得到召见。冯异说:‘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决定强弱。我还有老母在城中,愿意回到五城,来报答国家的恩德。’光武帝说:‘好。’冯异回去后,对苗萌说:‘现在各位将领都是勇士,但多有些横行霸道,只有刘将军所到之处不掠夺。观察他的言行举止,不是平庸之辈,我们可以归附他。’苗萌说:‘生死同命,我听从你的计策。’光武帝南返宛城,更始帝的将领们前后十多次攻打父城,冯异坚守不降;等到光武帝担任司隶校尉,经过父城时,冯异等人就开门迎接。光武帝任命冯异为主簿,苗萌为从事。冯异因此推荐了同乡的铫期、叔寿、段建、左隆等人,光武帝都任命他们为掾史,随他到了洛阳。

更始帝多次想要派遣光武帝去河北巡行,但各位将领都认为不可行。当时左丞相曹竟的儿子曹诩担任尚书,父子共同掌权,冯异劝说光武帝与他们交好。等到光武帝渡过黄河,曹诩发挥了重要作用。

自从刘伯升战败,光武帝不敢公开表达自己的悲伤,每次独自一人时,就不再享用酒肉,枕席上都是泪痕。只有冯异单独叩头安慰他。光武帝阻止他说:‘你不要胡说。’冯异又趁机进言说:‘天下的人都苦于王莽的统治,渴望汉朝的回归已经很久了。现在更始帝的将领们横行霸道,到处掠夺,百姓失望,无所依靠。现在您独揽大权,施行恩德。有像桀纣这样的暴君,才能显出汤武的功绩;人们长期饥饿口渴,才能体会到饱足的快乐。应该赶快派遣官员,巡行郡县,解决冤案,布施恩惠。’光武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到了邯郸,派遣冯异和铫期乘坐驿车安抚属县,记录囚犯,照顾孤寡老人,逃亡的人自首可以免除罪行,暗中列出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同心同德的和反对的都上报。

等到王郎起兵,光武帝从蓟城东南急驰,白天黑夜地赶路,到达饶阳无蒌亭。当时天气寒冷,众人又饿又累,冯异献上了豆粥。第二天,光武帝对将领们说:‘昨天得到公孙豆粥,饥饿和寒冷都解除了。’等到到达南宫,遇到大雨,光武帝把车停在路旁的空舍里,冯异抱来柴火,邓禹生火,光武帝对着火炉烤衣服。冯异又献上麦饭和野味。于是又渡过滹沱河到达信都,让冯异另外收集河间兵力。回来后,被任命为偏将军。跟随光武帝打败王郎,被封为应侯。

冯异为人谦逊退让,不夸耀自己,与将领们相遇时,总是让道。行动举止都有规矩,军中称赞他纪律严明。每次驻扎时,将领们一起坐下来论功,冯异却独自躲在大树下,军中称他为‘大树将军’。等到攻破邯郸,就重新分配将领,各有归属。士兵们都愿意跟随大树将军,光武帝因此更加器重他。冯异在北平击破铁胫,又在林闟顿王处降服了匈奴,因此跟随光武帝平定了河北。

当时更始帝派遣舞阴王李轶、廪丘王田立、大司马朱鲔、白虎公陈侨率领号称三十万的军队,与河南太守武勃一起守卫洛阳。光武帝打算北伐燕、赵,因为魏郡、河内没有遇到敌军,城邑完好,仓库充实,于是任命寇恂为河内太守,冯异为孟津将军,统率两郡的军队在黄河上,与寇恂合力抵抗朱鲔等人。

冯异于是给李轶写信说:‘我听说明镜可以照出人的形象,往事可以知道现在的情形。以前微子离开商朝投奔周朝,项伯背叛楚国归附汉朝。周勃迎接代王而废黜少帝,霍光尊崇孝宣帝而废除昌邑王。他们都敬畏天命,知道自己的命运,看到存亡的征兆,看到兴衰的事情,因此能在一时之间成功,把事业流传万世。如果长安还值得扶持,可以延长岁月,疏远的不如亲近,远的比不上近的,季文怎么能只守一个角落呢?现在长安已经混乱,赤眉军逼近城郊,王侯们互相争斗。大臣们离心离德,法纪已经崩溃,四方分崩离析,异姓的人纷纷起事,因此萧王跋涉霜雪,经营河北。现在英俊的人才都聚集起来,百姓都倾心拥护,即使是邠岐的人向往周朝,也比不上现在的情形。季文如果能够觉悟成败,赶快制定大计,效仿古人的功绩,转祸为福,就在此时了。如果像猛将一样长驱直入,严兵围城,即使有悔恨,也已经来不及了。’

最初,李轶与光武帝首先结盟,关系亲密,等到更始帝即位,李轶背叛共同陷害了刘伯升。虽然知道长安已经危险,想要投降又感到不安。于是回复冯异的书信说:‘我李轶最初与萧王共同策划建立汉朝,结下生死之交,共同承担荣辱。现在我在洛阳守卫,将军你在孟津镇守,都掌握着重要的职位,千载难逢的机遇,应该齐心协力,共同成就大业。我愿意深入了解萧王,提出我的建议,来帮助国家安定人民。’李轶自从通了书信之后,不再与冯异争斗,因此冯异因此得以向北攻打天井关,攻下上党两城,又向南攻下河南成皋以东十三县,以及各个屯兵的地方,都平定了,投降的有十多万人。武勃率领一万多人攻打叛军,冯异率领军队渡过黄河,在士乡下与武勃交战,大败武勃,斩首五千多人,李轶又闭门不出援救。冯异看到他的诚意,把情况详细上报。光武帝故意公开李轶的书信,让朱鲔知道。朱鲔大怒,于是派人刺杀了李轶。因此城中出现了混乱,很多人投降。朱鲔于是派遣讨难将军苏茂率领数万人攻打温县,朱鲔自己率领数万人攻打平阴以牵制冯异。冯异派遣校尉护军率领军队,与寇恂合力攻打苏茂,打败了他。冯异于是渡过黄河攻打朱鲔,朱鲔逃跑;冯异追到洛阳,绕城一周后返回。

冯异上书报告情况,将领们都来祝贺,并劝光武帝即位。光武帝于是召见冯异到鄗县,询问四方的动态。冯异说:‘三个王侯反叛,更始帝败亡,天下没有主人,宗庙的忧虑,都在大王身上。应该听从大家的意见,上为社稷,下为百姓。’光武帝说:‘我昨晚梦见自己骑赤龙上天,醒来后心中感到动荡。’冯异于是离开座位再次跪拜祝贺说:‘这是天命在精神上的显现。心中动荡,是大王谨慎的性格。’冯异于是与各位将军商议上尊号。

建武二年春天,封冯异为阳夏侯。光武帝命令冯异回家祭拜祖坟,派遣太中大夫携带牛、酒,命令二百里内的太守、都尉以下以及宗族都聚集在一起。

当时赤眉军、延岑在关中暴乱,郡县的世家大族各自拥兵自重,大司徒邓禹无法平定,于是派遣冯异代替邓禹征讨他们。光武帝亲自送到河南,赐给他七尺长剑。光武帝命令冯异说:‘关中遭受王莽、更始帝的混乱,再加上赤眉军、延岑的暴虐,百姓流离失所,无处诉苦。现在的征伐,不是一定要攻城掠地,关键是要平定安抚。各位将领虽然勇敢善战,但喜欢掠夺。你能够驾驭士兵,注意自我修养,不要让郡县的人民受到苦难。’冯异叩首接受命令,带领军队向西进发,所到之处都布下威信。弘农的群盗中称将军的十多人,都率领部众投降了冯异。

与赤眉军在华阴相遇,相持六十多天,交战数十次,降服了赤眉军的将领刘始、王宣等五千多人。三年春天,朝廷派遣使者立即任命异为征西大将军。适逢邓禹率领车骑将军邓弘等人返回,与异相遇,邓禹、邓弘要求异一起攻打赤眉军。异说:‘我和敌军相持已经快六十天了,虽然多次俘获了敌军中的勇将,但敌人还有很多,可以逐渐用恩惠和信义来诱惑他们,难以立即用兵打败他们。现在皇上派将领们在黾池驻军,阻止敌军东进,而我军在敌军西边进攻,一举就能取得胜利,这是万全之策。’邓禹、邓弘不听从。邓弘于是发动大战,持续了一整天,赤眉军假装失败,丢弃了辎重逃跑。他们的车都装满了土,上面覆盖着豆子,士兵们饿了,争相抢夺。赤眉军引兵返回攻击邓弘,邓弘的军队溃散。异和邓禹合兵救援,赤眉军稍微后退。异认为士兵们饥饿疲惫,应该暂时休整,但邓禹不听,再次交战,结果大败,死伤者有三千多人。邓禹得以逃脱回到宜阳。异弃马步行,带着手下几人回到营地。重新加固营垒,收容散兵,召集各营守军,人数达到数万人,与敌军约定日期会战。派壮士改装成赤眉军的样子,埋伏在道路两侧。第二天,赤眉军派万人攻击异的先锋部队,异仅派出少量兵力救援。敌军看到形势薄弱,于是全军攻击异,异于是全力大战。到了傍晚,敌军士气低落,伏兵突然发起攻击,衣服混乱,赤眉军无法辨认,士兵们纷纷惊慌溃散。追击敌军,在崤底大败敌军,降服男女八万人。剩余的敌军还有十多万人,向东逃到宜阳投降。皇帝下诏慰劳异,说:‘赤眉军已被平定,士兵和官吏都很辛苦,开始时虽然垂头丧气,但最终能在黾池振翅高飞,可以说是失去在东边,却在西边找回。现在正在讨论功赏,以答谢你的大功。’

当时赤眉军虽然投降,但其他盗贼仍然很猖獗:延岑占据蓝田,王歆占据下邽,芳丹占据新丰,蒋震占据霸陵,张邯占据长安,公孙守占据长陵,杨周占据谷口,吕鲔占据陈仓,角闳占据汧,骆延占据盩厔,任良占据鄠,汝章占据槐里,他们都自称将军,拥兵数量多的有一万多人,少的也有几千人,互相攻击。异边战边行军,驻军在上林苑中。延岑在打败赤眉军后,自称武安王,任命牧守,想要占据关中,引张邯、任良一起攻打异。异击败了他们,斩首一千多人,那些原本忠于延岑的营保都来投降归附异。延岑逃到析县攻打,异派遣复汉将军邓晔、辅汉将军于匡截击延岑,大败延岑,降服他的将领苏臣等八千多人。延岑于是从武关逃到南阳。

当时百姓饥饿,人吃人,一斤黄金可以换五升豆子。道路被阻断,物资无法运来,士兵们只能以果实为食。皇帝下诏任命南阳的赵匡为右扶风,带兵帮助异,并送来缣和谷子,军中的人都高呼万岁。异的军队粮食逐渐充足,于是逐渐诛杀那些不听从命令的豪杰,褒奖那些有功的投降者,将他们的首领都送到京城,让他们解散队伍回归本业。威望在关中盛行,只有吕鲔、张邯、蒋震派人向蜀地投降,其余的都被平定了。

第二年,公孙述派遣将领程焉,率领数万人到吕鲔那里,在陈仓驻军。异和赵匡迎击,大败程焉,程焉退回汉川。异在箕谷追击程焉,再次打败程焉,返回攻击吕鲔,许多营保都投降。此后蜀地多次派遣将领出兵,异都挫败了他们。异招来百姓,处理冤屈,三年来,上林到成都。

异自己认为长期在外,心中不安,上书表达对朝廷的思念,希望亲自参与朝廷的决策,皇帝没有答应。后来有人上书说异在关中独断专行,杀了长安令,威权极大,百姓都归心于他,称他为‘咸阳王’。皇帝把上书给异看。异非常害怕,上书谢罪说:‘我原本是个书生,遇到受命的时候,被征召入伍,受到皇上的恩宠,官至大将军,爵位是通侯,受命治理一方,能立下微小的功绩,都是因为国家的谋虑,我愚昧无知,无法比得上。’

皇帝回复说:‘将军对国家,是君臣关系,恩情如同父子。有什么可疑之处,会有恐惧之意?’

六年春天,异前往京城朝见。皇帝引见了他,对公卿们说:‘这是我在起兵时的主簿。为我扫清障碍,安定关中。’结束后,派中黄门赐给他珍宝、衣服、钱、布。皇帝下诏说:‘仓促之间没有蒌亭的豆粥,虖沱河的麦饭,厚意久久没有回报。’异叩首谢恩说:‘我听说管仲对齐桓公说:“愿君不要忘记射钩之仇,我不要忘记囚车之辱。”齐国因此得以保全。我现在也希望国家不要忘记河北的困难,我这个小小的臣子不敢忘记车上的恩惠。’后来多次邀请异宴请见面,商议攻打蜀地的计划,留了十多天,让异的妻子和孩子随异返回西部。

夏天,派遣将领们北上陇地,被隗嚣打败,于是皇帝下诏让异驻军栒邑。还没到栒邑,隗嚣乘胜派遣他的将领王元、行巡率领两万多人下陇,趁机派遣行巡夺取栒邑。异立即率军,想要先占据栒邑。将领们都认为:‘敌军强大而且刚刚得胜,不能与之争锋,应该停止军队,在有利的地形上慢慢思考策略。’异说:‘敌军逼近边境,贪图小利,就想深入。如果我们能先占据栒邑,三辅地区就会动摇,这是我的忧虑。俗话说“进攻者不足,防守者有余”。现在我们先占据城池,以逸待劳,这不是争战的方法。’暗中前往关闭城门,偃旗息鼓。行巡感到不足,急忙前来。异趁他不备,突然击鼓举旗出击。行巡的军队惊慌失措,逃跑了几十里,被大败。祭遵也在汧县打败了王元。于是北地各部落的豪长耿定等人,都背叛隗嚣投降。异上书报告情况,不敢自夸。有些将领想要分功,皇帝为此感到困扰。于是下诏书说:‘命令大司马,虎牙、建威、汉忠、捕虏、武威将军:敌军突然南下,三辅地区惊恐。栒邑危急,就在旦夕之间。北地的营保,按兵不动,观望形势。现在偏城得以保全,敌军受挫,使得耿定等人重新考虑君臣大义。征西大将军的功绩如山一般,仍然觉得自己不够。孟子反逃跑后还担任了守城将领,这又有什么不同呢?现在派遣太中大夫赐给征西大将军的士兵医药、棺材,大司马以下亲自慰问死者,探望病人,以彰显谦让的美德。’于是派遣异进军义渠,并兼任北地太守的事务。

青山胡率领一万多人投降。他又攻打卢芳的将领贾览和匈奴的日逐王薁鞬,将其击败。上郡和安定都投降了,冯异又兼任安定太守的职务。建武九年春天,祭遵去世,皇帝下诏让冯异担任征虏将军,并接管他的军队。等到隗嚣去世后,他的将领王元、周宗等人又立隗嚣的儿子隗纯为王,仍然统领军队占据冀州,公孙述派遣将领赵匡等人前去救援,皇帝又命令冯异担任天水太守。冯异攻打赵匡等人将近一年,最后将他们全部斩杀。其他将领一起攻打冀州,但未能攻克,想要暂时撤退休息兵力,但冯异坚决不动摇,常常作为军队的先锋。

第二年夏天,冯异与其他将领攻打落门,未能攻克,后来生病,在军中去世,被追赠为节侯。他的长子冯彰继承了他的爵位。第二年,皇帝想起冯异的功绩,又封冯彰的弟弟冯噎为析乡侯。建武十三年,又封冯彰为东缗侯,食邑三县。永平年间,改封为平乡侯。冯彰去世后,他的儿子冯普继承,后来因罪被废除封国。

永初六年,安帝下诏说:“仁德不遗忘亲人,义气不忘劳苦,复兴灭亡的国家,延续绝后的家族,这是古代的典范。从前我光武帝受命中兴,弘扬圣业,声名远播四方,光照上下,照耀万世,福祉流传,无边无际。我作为末代的小子,日夜思考,追忆功勋,查阅图籍,建武元年的功臣二十八将,辅佐帝业的虎臣,谶记中有征兆。萧何、曹参封爵,传承至今;何况这些事情并不遥远,却有可能断绝祭祀,我对此感到怜悯。现在要列出二十八将中无后继者的名单,如果有犯罪被废除封国的,其子孙应当继承的,分别写明情况上报。等到景风来临,我要表彰他们的旧德,彰显他们的遗功。”于是追封冯普的儿子冯晨为平乡侯。第二年,二十八将中绝国的人,都被追封了。

岑彭字君然,是南阳棘阳人。王莽时期,担任本县长。汉军起兵后,攻克棘阳,岑彭带着家属逃到前队大夫甄阜那里。甄阜因为岑彭不能坚守城池而愤怒,拘禁了他的母亲和妻子,让他们证明自己的忠诚。岑彭带领宾客奋力战斗。等到甄阜死后,岑彭受伤逃回宛城,与前队副贰严说一起守城。汉军围攻了几个月,城中粮食吃尽,人们相互食用,岑彭和严说才举城投降。

其他将领想要处死岑彭,大司徒伯升说:“岑彭是郡中重要的官员,坚守城池是他的节操。现在我们正在做大事,应该表彰义士,不如封赏他,以鼓励后人。”更始帝于是封岑彭为归德侯,让他归属伯升。等到伯升被害,岑彭又成为大司马朱鲔的校尉,跟随朱鲔攻打王莽的扬州牧李圣,并将其杀死,平定了淮阳城。朱鲔推荐岑彭担任淮阳都尉。更始帝派遣立威王张卬和将军徭伟镇守淮阳。徭伟反叛,击退了张卬。岑彭带兵攻打徭伟,将其击败。后来升任颍川太守。

恰逢舂陵人刘茂起兵,攻占了颍川,岑彭无法上任,于是带着几百人跟随河内太守、邑人韩歆。遇到光武帝巡幸河内,韩歆建议守城,但岑彭阻止了他。后来光武帝到达怀县,韩歆因为形势危急而投降。光武帝知道韩歆的计谋,非常愤怒,将韩歆逮捕,准备处斩。他召见岑彭,岑彭趁机进言说:“现在赤眉军进入关中,更始帝处境危险,权臣放纵,假托诏令,道路阻塞,四方纷纷起兵,群雄竞相追逐,百姓无所归依。我听说大王平定了河北,开创了帝业,这确实是皇天保佑汉朝,是士人的福气。我幸亏得到司徒公的赏识,得以保全,但还没有报答恩情,却遭遇了灾祸,心中永远怀着遗憾。现在又遇到大王,愿意献身效力。”光武帝深以为然。岑彭于是说韩歆是南阳的大人,可以任用。于是赦免了韩歆,让他成为邓禹的军师。

更始帝的大将军吕植带兵驻扎在淇园,岑彭说服他投降,于是被任命为刺奸大将军,负责督察各营,授予他常所持的符节,跟随光武帝平定河北。光武帝即位后,任命岑彭为廷尉,归德侯的爵位不变,继续担任大将军的职务。与大司马吴汉、大司空王梁、建义大将军朱祐、右将军万脩、执金吾贾复、骁骑将军刘植、杨化将军坚镡、积射将军侯进、偏将军冯异、祭遵、王霸等人一起围攻洛阳数月。朱鲔等人坚守城池,不肯投降。皇帝因为岑彭曾经是朱鲔的校尉,命令他去劝降。朱鲔在城上,岑彭在城下,两人相互问候,如同平时一样。岑彭趁机说:“我过去能够执鞭随从,承蒙推荐提拔,常常想有办法报答恩情。现在赤眉军已经占领长安,更始帝被三王所反,皇帝受命,平定了燕、赵,尽有幽、冀之地,百姓归心,贤才云集,亲自率领大军,前来攻打洛阳。天下的大势,已经一去不复返。您虽然坚守城池,又能等待什么呢?”朱鲔说:“大司徒被害时,我曾参与密谋,又劝告更始帝不要派遣萧王北伐,确实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岑彭回去后,向皇帝汇报了情况。皇帝说:“建立大事的人,不忌讳小的怨恨。朱鲔如果投降,可以保全官爵,何况是诛罚呢?河水在这里,我不会食言。”岑彭再次去告诉朱鲔,朱鲔从城墙上放下绳索说:“如果真的相信,可以乘这个机会上城。”岑彭急于攀爬绳索想要上城。朱鲔看到他的诚意,就答应投降。五天后,朱鲔带领轻骑到岑彭那里。他回头命令各部将领说:“坚守城池,等待我。如果我回不来,你们直接带领大军上轘辕,归顺邓王。”于是他亲自绑着自己,与岑彭一起到河阳。皇帝立即解开他的绳子,召见了他,又命令岑彭在夜间送朱鲔回城。第二天早上,朱鲔带领全部人马出城投降,被任命为平狄将军,封为扶沟侯。朱鲔是淮阳人,后来担任少府,连续几代都得到了封赏。

建武二年,皇帝派遣岑彭攻打荆州,攻克了犨县、叶县等十多个城池。当时,南方尤其混乱。南郡人秦丰占据黎丘,自称楚黎王,占据了十二个县;董訢起兵于堵乡;许邯起兵于杏县;另外,更始帝的将领们各自拥兵占据南阳的各个城池。皇帝派遣吴汉讨伐他们,吴汉所到之处都进行了掠夺。当时,破虏将军邓奉逃回新野,因为吴汉掠夺了他的家乡而愤怒,于是反叛,击败了汉军,缴获了他们的辎重,驻扎在淯阳,与其他叛军联合。秋天,岑彭攻克了杏县,降服了许邯,升任征南大将军。皇帝又派遣朱祐、贾复和建威大将军耿弇,汉忠将军王常,武威将军郭守,越骑将军刘宏,偏将军刘嘉、耿植等人,与岑彭一起讨伐邓奉。先攻打堵乡,邓奉带领一万多人前来救援董訢。董訢和邓奉都是南阳的精兵,岑彭等人攻打他们,连续几个月未能攻克。建武三年夏天,皇帝亲自率军南征,到达叶县,董訢的部将带领几千人阻拦,车骑无法前进。岑彭猛攻,大败敌军。皇帝到达堵阳,邓奉在夜间逃回淯阳,董訢投降。岑彭又与耿弇、贾复以及积弩将军傅俊、骑都尉臧宫等人追击邓奉到小长安,皇帝亲自率军作战,大败邓奉。邓奉被逼急了,才投降。皇帝怜悯邓奉是旧功臣,而且矛盾起源于吴汉,想要宽恕他。岑彭和耿弇劝谏说:“邓奉背叛恩德,反叛作乱,长期领兵作战,导致贾复受伤,朱祐被俘。陛下既然到了,不知道悔改,反而亲自率军作战,兵败才投降。如果不诛杀邓奉,无法惩戒恶行。”于是将邓奉斩首。邓奉是西华侯邓晨的侄子。

皇帝的车队返回,命令彭宠率领傅俊、臧宫、刘宏等三万多人向南攻打秦丰,攻克了黄邮,秦丰和他的大将蔡宏在邓地抵抗彭宠,几个月都攻不下。

皇帝对彭宠产生了疑虑,于是责备了他。彭宠害怕了,于是在夜里部署军队,向军中下达命令,让士兵们第二天早晨向西攻打山都。

彭宠放过了所俘虏的人,让他们逃跑,然后回来告诉秦丰,秦丰于是派军队西进拦截彭宠。彭宠就秘密地带领军队渡过沔水,在阿头山攻打秦丰的将领张杨,大败了他。

彭宠从山谷间砍伐树木开辟道路,直接袭击黎丘,击溃了各处驻军。秦丰听说后非常惊慌,急忙返回救援。彭宠和各位将领在东山扎营,秦丰和蔡宏在夜间发动攻击,彭宠已经有了防备,出兵迎击,秦丰战败逃跑,彭宠追杀并斩杀了蔡宏。皇帝再次封彭宠为舞阴侯。

秦丰的丞相赵京带领宜城投降,被封为成汉将军,和彭宠一起在黎丘围攻秦丰。当时田戎在夷陵拥有众多部众,听说秦丰被围,害怕大军即将到来,想要投降。

但他的妻兄辛臣劝田戎说:‘现在四方豪杰各自占据郡国,洛阳的地盘就像手掌一样小,不如按兵不动,观察形势的变化。’田戎说:‘秦王那么强大,还被征南将军围困,何况我呢?投降的计划已经决定了。’四年春天,田戎留下辛臣守卫夷陵,自己带领军队沿江逆流而上,到达黎丘,约定日期投降,但辛臣在后面偷了田戎的珍宝,通过小路先投降了彭宠,并写信招降田戎。

田戎怀疑辛臣会背叛自己,于是不敢投降,百般周折后与秦丰联合,彭宠出兵攻打田戎,经过几个月,大败了他,他的大将伍公前来投降,田戎逃回夷陵。

皇帝来到黎丘慰劳军队,封了百余名有功的彭宠的部下。彭宠攻打秦丰三年,斩首九万多人,秦丰剩下的军队不到一千人,城中的粮食也快吃完了。皇帝认为秦丰越来越弱,命令朱祐代替彭宠守城,让彭宠和傅俊向南攻打田戎,大败了他,于是攻克了夷陵,追击到秭归。田戎和几十个骑兵逃入蜀地,他的妻子、部下和士兵有数万人。

彭宠准备攻打蜀汉,但夹在山谷之间,水路险峻,难以漕运,于是留下威虏将军冯骏守卫江州,都尉田鸿守卫夷陵,领军李玄守卫夷道,自己带领军队返回津乡驻扎,控制着荆州的重要通道,告诉各蛮夷,投降的封他们的首领。

起初,彭宠和交阯牧邓让关系很好,给邓让写信陈述国家的威德,又派遣偏将军屈充向江南发送檄文,传达皇帝的命令。于是邓让和江夏太守侯登、武陵太守王堂、长沙相韩福、桂阳太守张隆、零陵太守田翕、苍梧太守杜穆、交趾太守锡光等人,纷纷派遣使者进贡,都被封为列侯。有的还派遣儿子带领军队帮助彭宠征伐。于是江南的珍宝开始流通。

六年冬天,皇帝征召彭宠到京师,多次召见他宴请,给予了丰厚的赏赐。彭宠再次返回津乡,皇帝下诏让他回家祭拜祖坟,并询问太夫人的起居。

八年,彭宠带领军队跟随皇帝攻克天水,和吴汉一起围攻隗嚣在西域。当时,公孙述的将领李育带领军队救援隗嚣,守卫上邽,皇帝留下盖延、任弇围攻他们,自己则返回东方。

皇帝写信给彭宠说:‘如果两座城池被攻克,就可以带领军队向南攻打蜀虏。人如果不知足,既然平定了陇西,又想要攻打蜀地。每次出兵,头发都会变白。’彭宠于是堵塞谷水灌西城,城池只差一丈多就被淹没了,隗嚣的将领行巡、周宗带领蜀地的救援军队到来,隗嚣得以逃脱返回冀。

汉军的粮食吃完了,烧毁辎重,带领军队下陇西,盖延、任弇也跟着撤退。隗嚣出兵追击各营,彭宠断后抵抗,因此各位将领能够带领军队安全返回东方。彭宠返回津乡。

九年,公孙述派遣他的将领任满、田戎、程汎,带领数万人乘船顺江而下,到达江关,击溃了冯骏和田鸿、李玄等人。于是攻克了夷道、夷陵,占据了荆门、虎牙。横江上搭建了浮桥、斗楼,竖立了欑柱,阻断了水路,在山上扎营,抵抗汉军。彭宠多次攻打,但不利,于是装载了直进楼船、冒突露桡数千艘。

十一年春天,彭宠和吴汉以及诛虏将军刘隆、辅威将军臧宫、骁骑将军刘歆,从南阳、武陵、南郡调集军队,又从桂阳、零陵、长沙征调了棹卒,共有六万多人,五千匹马,都在荆门会合。吴汉认为三郡的棹卒耗费粮食太多,想要撤销他们。

彭宠认为蜀地的军队很强大,不能派遣,上书向皇帝报告情况。皇帝回复彭宠说:‘大司马习惯于使用步兵和骑兵,不懂水战,荆门的事情,全靠征南将军负责就可以了。’彭宠于是命令军中招募攻打浮桥的士兵,先登的人有重赏。于是偏将军鲁奇应募前往。

当时风势猛烈,鲁奇的船逆流而上,直接冲向浮桥,但欑柱钩住无法移开,鲁奇等人趁机拼死战斗,趁机放火焚烧,风助火势,浮桥和楼船崩塌燃烧。彭宠带领全军顺风并进,所向披靡。蜀军大乱,溺死者数千人。斩杀了任满,生擒了程汎,田戎逃到江州。

彭宠上书推荐刘隆为南郡太守,自己带领臧宫、刘歆长驱直入江关,命令军队不得掠夺。因此,百姓都带着牛、酒来欢迎和慰劳他们。彭宠见到各位老人,告诉他们大汉对巴蜀的长期征伐,是为了讨伐有罪之人,为人民除去祸害。他拒绝接受百姓的牛、酒。

百姓都非常高兴,争相开门投降。皇帝下诏让彭宠担任益州牧,所攻克的郡,都执行太守的职责。

彭宠到达江州,因为田戎的粮食很多,难以迅速攻克,留下冯骏守卫,自己带领军队乘胜直指垫江,攻克了平曲,收集了数十万石粮食。

公孙述派遣他的将领延岑、吕鲔、王元和他的弟弟王恢,带领全部军队抵抗广汉和资中,又派遣将领侯丹率领两万多人抵抗黄石。彭宠于是大张旗鼓地布置疑兵,派遣护军杨翕和臧宫抵抗延岑等人,自己分兵乘船返回江州,逆流而上,袭击侯丹,大败了他。

接着他日夜兼程,行军两千多里,直接攻克了武阳。派遣精锐骑兵奔向广都,距离成都只有几十里,形势如同风雨,所到之处敌人都溃散。

起初,公孙述听说汉军在平曲,所以派遣了大量军队来抵抗。等到彭宠到达武阳,绕过延岑的军队,蜀地发生地震,人们非常惊慌。公孙述大惊,用杖敲击地面说:‘这是什么神力啊!’

彭宠在营地名叫彭亡的地方,听说后很讨厌这个名字,想要迁移,但正赶上天黑,蜀地的刺客假扮成逃亡的奴隶投降,在夜间刺杀了彭宠。

彭宠首破荆门,长驱直入武阳,军队纪律严明,秋毫不敢侵犯。邛谷王任贵听说彭宠的威信,从数千里之外派遣使者来投降。

正好彭宠已经去世,皇帝把任贵所献的财物全部赐给了彭宠的妻子和儿子,追赠他为壮侯。蜀地的人们都很同情他,在武阳为他建立庙宇,每年都进行祭祀。

彭宠的儿子彭遵继承了他的爵位,改封为细阳侯。十三年,皇帝思念彭宠的功绩,再次封彭遵的弟弟彭淮为穀阳侯。彭遵在永平年间担任屯骑校尉。彭遵去世后,他的儿子彭伉继承了他的爵位。

彭伉去世后,他的儿子彭杞继承了他的爵位,元初三年,因为事情失国。建光元年,安帝再次封彭杞为细阳侯,在顺帝时担任光禄勋。

彭杞去世后,他的儿子彭熙继承了他的爵位,娶了安帝的妹妹涅阳长公主为妻。彭熙年轻时担任侍中、虎贲中郎将,朝廷中很多人称赞他的能力。后来他被任命为魏郡太守,招聘隐士,参与政事,无为而治。任职两年,百姓歌颂他说:‘我有荆棘,岑君为我砍伐。我有蟊贼,岑君为我驱除。狗吠不惊,足下安心。含哺鼓腹,不知凶灾。我喜我生,独丁斯时。美矣岑君,于戏休兹!’

熙去世后,他的儿子福继承了职位,成为了黄门侍郎。

贾复字君文,是南阳冠军人。他年轻时就热爱学习,研究《尚书》。他侍奉舞阴的李生,李生认为他不同寻常,对他的学生说:“贾君的容貌和气质如此,又勤奋好学,将来必定是位将相。”王莽末年,他担任县掾,迎接盐河东,遇到盗贼,其他人放散了盐,只有贾复独自完好地返回县城,县城的人称赞他守信。

当时,下江、新市兵起义,贾复也在羽山聚集了几百人,自封为将军。更始帝即位后,贾复将他的部下归附于汉中王刘嘉,被任命为校尉。贾复看到更始帝政治混乱,将领们放纵,就对刘嘉说:“我听说想要实现尧、舜的事业却不能实现的,有商汤、周武;想要实现商汤、周武的事业却不能实现的,有齐桓公、晋文公;想要实现齐桓公、晋文公的事业却不能实现的,有六国;制定了六国的规则,想要安定地守护它却不能实现的,是六国的灭亡。现在汉室中兴,大王您作为亲戚担任藩辅,天下尚未安定就安于所守,您所守护的东西难道真的不可守吗?”刘嘉说:“你的话太大了,不是我能承担的。大司马刘公在河北,一定能帮助你,你只管拿着我的信去。”贾复于是告别刘嘉,拿着信北渡黄河,到了柏人,通过邓禹得到了召见。光武帝认为他非凡,邓禹也称他有将帅之才,于是任命他为破虏将军,负责督察盗贼。贾复的马瘦弱,光武帝解下自己的左骖马赐给他。他的官属因为贾复后来加入而且喜欢凌驾于别人之上,调他担任鄗尉,光武帝说:“贾督有折冲千里的威名,正在任用他,不要擅自免职。”

光武帝到了信都,任命贾复为偏将军。等到攻克邯郸,升任他为都护将军。跟随光武帝在射犬攻打青犊军,大战到中午,敌军阵地坚固不退。光武帝召唤贾复说:“士兵们都饿了,可以暂时吃早餐。”贾复说:“先打败他们,然后再吃!”于是他率先登城,所向披靡,敌军败退。众将都佩服他的勇气。他又在真定与五校军作战,大败敌军。贾复受伤很重。光武帝非常惊讶地说:“我不让贾复单独领兵,是因为他轻敌。果然,失去了我的名将。听说他的妻子怀孕了,是生女儿吗?我的儿子娶她;是生儿子吗?我的女儿嫁给他,不让他为妻子儿女担忧。”贾复不久后病愈,追上光武帝到了蓟,相见非常高兴,大宴士兵,让贾复坐在前面,攻打邺城的敌军,将其击败。

光武帝即位后,任命他为执金吾,封为冠军侯。他先渡过黄河攻打洛阳的朱鲔,与白虎公陈侨作战,连续击败并使其投降。建武二年,增封穰、朝阳二县。更始帝的郾王尹尊和许多大将在南方还未投降,皇帝召集将领们商议军事,没有人说话,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敲打檄文说:“郾最强,宛次之,谁应该攻打郾?”贾复立刻回答:“臣请求攻打郾。”皇帝笑着说:“执金吾攻打郾,我还担心什么!大司马应该攻打宛。”于是派遣贾复与骑都尉阴识、骁骑将军刘植南渡五社津攻打郾,连续击败敌军。一个月后,尹尊投降,完全平定了该地。引兵东进攻打更始帝的淮阳太守暴汜,暴汜投降,所属县份全部平定。那一年秋天,南征召陵、新息,平定了它们。第二年春天,升任左将军,在新城、渑池之间单独攻打赤眉军,连续击败敌军。与皇帝在宜阳会合,使赤眉军投降。

贾复跟随光武帝征战,从未失败,多次与其他将领一起突破重围,解救危机,身上有十二处伤口。皇帝因为贾复敢于深入敌后,很少让他远征,而赞扬他的勇敢和节操,经常亲自跟随他,所以贾复很少在地方上有大的功绩。将领们每次谈论功绩时都喜欢自夸,贾复从未说过什么。皇帝常说:“贾君的功绩,我自己知道。”

十三年,贾复被封为胶东侯,食邑郁秩、壮武、下密、即墨、梃、观阳,共六个县。贾复知道皇帝想要停止战争,修养文德,不希望功臣在京城拥有大量军队,于是与高密侯邓禹一起削减武器,提倡儒学。皇帝非常赞同,于是罢免了左右将军。贾复以列侯的身份回到家中,加封特进。贾复为人刚毅正直,有很多高尚的节操。回到私宅后,闭门修养威望。朱祐等人推荐贾复适合担任宰相,但皇帝当时正责备三公处理政事,所以功臣都没有被任用。那时,只有高密、固始、胶东三位列侯与公卿一起商议国家大事,受到优厚的待遇。三十一年去世,被追赠谥号刚侯。

儿子贾忠继承了爵位。贾忠去世后,儿子贾敏继承了。建初元年,因为诬告母亲杀人而被剥夺爵位。国家废除。肃宗重新封贾复的小儿子贾邯为胶东侯,贾邯的弟弟贾宗为即墨侯,各有一个县。贾邯去世后,儿子贾育继承了。贾育去世后,儿子贾长继承了。

贾宗字武孺,年轻时就很有操行,智谋很多。最初被任命为郎中,逐渐升迁,建初年间担任朔方太守。以前内郡迁移到边塞的人,大多贫穷虚弱,被当地人奴役,不能担任官吏。贾宗提拔任用那些能任职的人,与边塞官吏一起选拔,相互监督,揭发他们的弊端,或者根据功绩提升为长吏,所以每个人都愿意竭尽全力。匈奴人畏惧他,不敢进入边塞。后来被征召为长水校尉。贾宗既通晓儒术,每次宴会时,皇帝常让他与少府丁鸿等人一起讨论。章和二年去世,朝廷对他非常惋惜。

儿子贾参继承了爵位。贾参去世后,儿子贾建继承了。元初元年,贾建娶了和帝的女儿临颍长公主为妻。公主同时食邑颍阴、许,共有三个县,户口数以万计。当时邓太后临朝,光宠非常,任命贾建为侍中,顺帝时担任光禄勋。

评论说:中兴时期,立功名的将帅很多,只有岑彭、冯异建立了方面的称号,从函谷关以西,方城以南,这两位将军的功绩确实很大。如果冯异、贾复不居功自傲,岑彭的义信足以感动三军和敌人,所以能够完成远大的事业,最终保全了他们的喜庆。过去高祖忌讳柏人的名字,避讳它以保全福气;征南将军刘隆厌恶彭亡之地,留下它以生灾。难道是几番考虑自有明悟,还是期望天数使之如此吗?

赞颂说:阳夏的军队取得胜利,确实是因为和德的体现。胶东的盐吏,征南将军的宛贼。奇兵震慑敌人,远谋策划国家大计。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后汉书-列传-冯岑贾列传-注解

冯异:古代人物,是东汉的开国功臣。

颍川:古代郡名,位于今河南省中部,是东汉时期的一个重要地区。

父城:古县城名,位于今河南省禹州市,是颍川郡的一部分。

《左氏春秋》:又称《春秋左氏传》,是中国古代一部重要的编年体史书,记载了春秋时期的历史。

《孙子兵法》:古代著名的兵书,由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所著,被誉为兵家圣典。

汉兵:指汉朝的军队。

王莽:王莽是新朝的开国皇帝,后被汉朝推翻。

光武:即汉光武帝刘秀,东汉的开国皇帝。

父城长苗萌:父城的县令,与冯异一同守城。

巾车乡:地名,位于颍川郡。

属县:隶属于一个郡的县。

更始:指更始帝,西汉末年的一个皇帝。

司隶校尉:古代官职,负责监察京师及附近地区的官员。

掾史:古代官职,为郡守、县令等官员的属官。

河北:指黄河以北的地区。

左丞相曹竟子诩:曹竟,东汉初年大臣,其子曹诩曾任尚书。

伯升:即刘伯升,东汉光武帝刘秀的哥哥,曾参与起义。

汤武:指商汤和周武王,商周时期的两位著名君主,以仁政著称。

邯郸:古都名,位于今河北省邯郸市,是战国时期赵国的都城。

王郎:东汉末年起义军领袖,曾自立为帝。

蓟:古都名,位于今北京市,是战国时期燕国的都城。

饶阳无蒌亭:地名,位于今河北省。

南宫:古都名,位于今河南省南阳市,是东汉时期的都城。

虖沱河:古河流名,今称滹沱河,流经今河北省。

信都:古都名,位于今河北省邢台市。

河间:古郡名,位于今河北省。

偏将军:古代官名,是将军的一种,负责指挥一部分军队。

应侯:古代爵位,为诸侯王的封号之一。

大树将军:冯异在军中的别称,因其谦退不伐,常独自坐在树下,故有此称。

燕、赵:古代诸侯国名,分别位于今河北省和山西省。

河内:古郡名,位于今河南省。

河上:指黄河岸边。

檄:古代一种用于征召、晓喻的文书。

三辅:三辅指西汉时期设立的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个地方行政区域,位于关中地区。

赤眉:古代对敌军的称呼。

延岑:延岑,公孙述的将领。

三王反畔:指东汉末年三辅地区的三个王姓贵族反叛。

元元:指平民百姓。

弘农:古郡名,位于今河南省西部。

华阴:华阴是今陕西省华阴市,古代地名,位于关中平原西部。

刘始、王宣:刘始、王宣是赤眉军的将领。

征西大将军:征西大将军是古代官职,主要负责边防和征讨西部边疆的军事。

邓禹:古代人物,是东汉的开国功臣。

车骑将军:车骑将军是古代官职,主要负责统领车兵和骑兵。

黾池:黾池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渭南市。

要:要,此处指拦截。

辎重:辎重指军队的军用物资,如粮食、武器等。

回谿阪:回谿阪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凤翔县。

上林苑:上林苑是古代皇家园林,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玺书:玺书是古代皇帝的诏书,用玉玺加盖。

下邽:下邽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渭南市。

新丰:新丰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霸陵:霸陵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长安:长安是古代都城,今称西安。

长陵:长陵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谷口:谷口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陈仓:陈仓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宝鸡市。

汧:汧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凤翔县。

盩厔:盩厔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鄠:鄠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槐里:槐里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将军:将军是古代军职,主要负责统领军队。

豪杰:豪杰指有才能和勇武的人。

关中:关中指今陕西省中部地区,古代称关中为“天下之中”。

蜀:蜀指蜀汉,即今四川省。

隗嚣:隗嚣,东汉初年割据势力。

栒邑:栒邑是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咸阳市。

义渠:义渠是古代民族名,也指其活动地区,位于今甘肃省庆阳市。

青山胡:青山胡指的是东汉时期的一个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今天的甘肃、宁夏一带。

率:率领,带领。

降异:投降异族。

卢芳:卢芳是东汉末年的一个割据势力首领。

贾览:贾览是卢芳的部将。

匈奴:匈奴是古代蒙古高原的一个游牧民族。

薁鞬日逐王:薁鞬日逐王是匈奴的一个王。

上郡:上郡是古代中国的一个郡名,位于今天的陕西省北部。

安定:安定是古代中国的一个郡名,位于今天的甘肃省东部。

祭遵:祭遵是东汉初年的名将,曾任征虏将军。

征虏将军:征虏将军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军事官职,负责边疆防御。

王元:王元,公孙述的将领。

周宗:周宗是隗嚣的部将。

纯:纯是隗嚣的儿子。

冀:冀是指冀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名。

公孙述:公孙述是东汉末年的割据势力首领,曾自立为帝。

赵匡:赵匡是公孙述的部将。

帝:东汉光武帝刘秀。

天水太守:天水太守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地方官职,负责管理天水郡。

攻匡等:攻匡等指攻打赵匡等人。

上郡、安定:上郡、安定指上郡和安定两个郡。

节侯:节侯是对冯异的一种封号,表示其忠诚有节。

嗣:嗣指继承。

析乡侯:析乡侯是对冯异长子冯彰的一种封号。

东缗侯:东缗侯是对冯彰的一种封号。

食三县:食三县指封地包括三个县。

永平中:永平中指东汉明帝刘庄的永平年间。

平乡侯:平乡侯是对冯彰的一种封号。

安帝:安帝指东汉安帝刘祜。

中兴:中兴指国家从衰弱中复兴起来。

恢弘圣绪:恢弘圣绪指发扬光大圣上的遗志。

横被四表:横被四表指影响遍及四方。

昭假上下:昭假上下指上下一心,共同辅佐。

罔极:罔极指无穷无尽。

萧、曹绍封:萧、曹绍封指萧何、曹参被封为侯,并传至后世。

谶记:谶记指预言性的记载。

景风:景风指吉祥的风,比喻吉祥的事。

南阳棘阳:南阳棘阳指今天的河南省南阳市。

前队大夫:前队大夫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官职,负责军队的队务。

甄阜:甄阜是王莽时期的将领。

效功自衬:效功自衬指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赎罪。

宾客:宾客指部下或随从。

大司马:古代官名,是军事的最高指挥官。

杨州牧:杨州牧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地方官职,负责扬州。

淮阳都尉:淮阳都尉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地方官职,负责淮阳。

立威王:立威王是指张卬的封号。

徭伟:徭伟是东汉初年的将领。

颍川太守:颍川太守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地方官职,负责颍川。

舂陵刘茂:舂陵刘茂是东汉初年的将领。

河内太守:河内太守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地方官职,负责河内。

韩歆:韩歆是东汉初年的将领。

司徒公:司徒公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官职,负责辅助皇帝处理政务。

朱鲔:朱鲔是东汉初年的将领。

杨化将军:杨化将军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军事官职。

积射将军:积射将军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军事官职。

洛阳:洛阳,东汉都城。

三王:三王指更始帝刘玄的三位兄弟。

少府:古代官名,负责宫廷的财政和物资。

荆州:荆州是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湖北省。

犨、叶:犨、叶是指犨县和叶县,都是古代中国的县名。

黎丘:黎丘,地名。

楚黎王:楚黎王是指秦丰的封号。

堵乡:堵乡是指堵乡县,古代中国的县名。

杏:杏是指杏县,古代中国的县名。

淯阳:淯阳是指淯阳县,古代中国的县名。

邓奉:邓奉是东汉末年的将领。

贾复:古代人物,字君文,南阳冠军人。

朱祐:古代人物,是东汉的开国功臣。

耿弇:耿弇是东汉初年的名将。

傅俊:傅俊,东汉将领。

臧宫:臧宫,东汉将领。

西华侯:西华侯是指邓晨的封号,邓晨是邓奉的叔父。

车驾:皇帝的车队,指皇帝亲自率领的军队。

彭:彭宠,东汉初期将领,后来成为诸侯王。

刘宏:刘宏,东汉将领。

秦丰:秦丰,东汉初年割据势力。

蔡宏:蔡宏,秦丰的大将。

邓:邓县,地名。

山都:山都,地名。

沔水:沔水,即汉水,流经今湖北省。

阿头山:阿头山,地名。

川谷:山谷。

田戎:田戎,东汉初年割据势力。

宜城:宜城,地名。

成汉将军:成汉将军,官职。

按甲:停止军事行动。

秦王:秦丰自称的称号。

征南:指征南将军,官职。

夷陵:夷陵,地名。

交阯:交阯,即交趾,今越南北部。

邓让:邓让,交阯牧。

江夏:江夏,地名。

武陵:武陵,地名。

长沙:长沙,地名。

桂阳:桂阳,地名。

零陵:零陵,地名。

苍梧:苍梧,地名。

交耻:交耻,即交趾,今越南北部。

锡光:锡光,交阯太守。

津乡:津乡,地名。

蛮夷:蛮夷,指古代对南方少数民族的称呼。

朔望:朔望,指每月的初一和十五。

太夫人:太夫人,对母亲的一种尊称。

天水:天水,地名。

西域:西域,古代对今新疆和中亚地区的称呼。

枋船:枋船,一种大型的战船。

江关:江关,地名。

荆门:荆门,地名。

虎牙:虎牙,地名。

浮桥:浮桥,一种可以浮动的桥梁。

斗楼:斗楼,一种瞭望塔。

欑柱:欑柱,一种支撑桥梁的柱子。

棹卒:棹卒,划船的士兵。

南阳:南阳,地名。

南郡:南郡,地名。

委输:委输,指运输。

棹:棹,划船。

南郡太守:南郡太守,官职。

益州牧:益州牧,官职。

广汉:广汉,地名。

资中:资中,地名。

黄石:黄石,地名。

吕鲔:吕鲔,公孙述的将领。

恢:恢,王元的弟弟。

武阳:武阳,地名。

广都:广都,地名。

成都:成都,地名。

任贵:任贵,邛穀王。

细阳侯:细阳侯,侯爵。

光禄勋:光禄勋,官职。

涅阳长公主:涅阳长公主,东汉安帝的妹妹。

侍中:侍中,官职。

虎贲中郎将:虎贲中郎将,官职。

魏郡太守:魏郡太守,官职。

隐逸:隐逸,指隐居的人。

枳棘:枳棘,一种植物,比喻困难。

蟊贼:蟊贼,一种害虫,比喻坏人。

生氂:生氂,一种粮食。

岑君:岑君,指岑熙,任贵所献赐彭的妻子之子。

壮侯:壮侯,谥号。

邛穀王:邛穀王,任贵,邛穀国的国王。

熙:指某位已经去世的人,具体身份未提及。

福嗣:指熙的儿子福继承了他的职位。

黄门侍郎:古代官名,是宫廷中的高级官员,负责传达皇帝的命令。

尚书:古代的官名,负责管理国家文书。

舞阴李生:指舞阴的李先生,可能是贾复的老师或赏识他的人。

奇之:认为贾复与众不同,有特殊的才能或气质。

门人:学生的意思。

县掾:古代官名,负责管理县级行政事务。

盐河东:指盐河东边的地方。

盗贼:指强盗和土匪。

下江、新市兵:指起兵反抗的军队。

汉中王刘嘉:指刘嘉,被封为汉中王。

校尉:古代官名,负责军事指挥。

图尧、舜之事:指有像尧、舜那样的抱负。

汤、武:指商汤和周武王,都是古代的贤明君主。

桓、文:指齐桓公和晋文公,都是春秋时期的著名君主。

六国:指战国时期的六个国家。

汉室中兴:指汉朝的复兴。

柏人: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北省。

破虏将军:古代官名,负责征讨敌国。

督盗贼:监督和打击盗贼。

左骖:古代战车上的左边的骖马。

鄗尉:古代官名,负责管理鄗县(今河北省高碑店市)。

信:诚信、可靠的意思。

都护将军:古代官名,负责边防和军事。

青犊:古代对敌军的称呼。

射犬: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羽山: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真定: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北省。

五校:古代对敌军的称呼。

执金吾:古代官名,负责宫廷安全和治安。

冠军侯:古代封号,表示荣誉和地位。

穰、朝阳: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郾王尹尊:古代人物,郾王,尹尊是他的名字。

宛: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五社津: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胶东侯:古代封号,表示荣誉和地位。

郁秩、壮武、下密、即墨、梃、观阳: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山东省。

特进:古代官名,是一种荣誉职位。

宰相:古代官名,是国家的最高行政长官。

三公:古代官名,是国家的最高行政官员,包括太尉、司徒、司空。

列侯:古代封号,表示荣誉和地位。

朔方太守:古代官名,负责管理朔方郡(今内蒙古自治区)。

长水校尉:古代官名,负责管理长水(今河南省长垣县)。

章和二年:东汉光武帝章和二年,即公元88年。

岑彭:古代人物,是东汉的开国功臣。

函谷: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方城: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阳夏: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

和德:和谐和德行的意思。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后汉书-列传-冯岑贾列传-评注

熙卒,子福嗣,为黄门侍郎。

此句简洁地描述了熙去世后,其子福继承父业,担任黄门侍郎的官职。黄门侍郎在汉代是皇帝的近臣,负责传达皇帝的命令,体现了家族的延续和家族成员在朝廷中的地位。

贾复字君文,南阳冠军人也。

这句话介绍了贾复的基本信息,包括他的字、籍贯和名字。‘君文’是贾复的字,反映了古人对其人格特质的期许;‘南阳冠军’则点明了他的出生地,暗示了其地域背景和家族可能的影响力。

少好学,习《尚书》。事舞阴李生,李生奇之,谓门人曰:‘贾君之容貌志气如此,而勤于学,将相之器也。’

贾复自幼好学,专攻《尚书》,这是儒家经典之一,体现了他的文化素养和治学态度。舞阴李生对他的评价,既是对他个人品质的肯定,也是对他未来政治前途的看好,暗示了其才华横溢。

王莽末,为县掾,迎盐河东,会遇盗贼,等比十余人皆放散其盐,复独完以还县,县中称其信。

此句描绘了贾复在王莽末年担任县掾时的一个事件,他独自保护了盐,体现了他的忠诚和守信,也为他赢得了良好的声誉。

时,下江、新市兵起,复亦聚众数百人于羽山,自号将军。

这里描述了贾复在乱世中聚集力量,自封将军,反映了他在动荡时期的政治抱负和军事才能。

更始立,乃将其众归汉中王刘嘉,以为校尉。

贾复将所聚之众归附汉中王刘嘉,表明他有着忠诚于汉室的立场,同时也展现了他的政治眼光和策略。

复见更始政乱,诸将放纵,乃说嘉曰:‘臣闻图尧、舜之事而不能至者,汤、武是也;图汤、武之事而不能至者,桓、文是也;图桓、文之事而不能至者,六国是也;定六国之规,欲安守之而不能至者,亡六国是也。今汉室中兴,大王以亲戚为藩辅,天下未定而安守所保,所保得无不可保乎?’嘉曰:‘卿言大,非吾任也。大司马刘公在河北,必能相施,第持我书往。’复遂辞嘉,受书北度河,及光武于柏人,因邓禹得召见。

这段话展示了贾复的政治智慧和远见,他对时局的深刻分析和对未来形势的预判,以及他愿意为汉室中兴贡献力量的决心。

光武奇之,禹亦称有将帅节,于是署复破虏将军督盗贼。

光武帝对贾复的才能和品德给予了高度评价,并任命他为破虏将军,负责剿灭盗贼,体现了皇帝对他的信任和重用。

复马羸,光武解左骖以赐之。

此句描绘了光武帝对贾复的关怀,解下自己的左骖马赐给他,体现了君臣之间的深厚情谊。

官属以复后来而好陵折等辈,调补鄗尉,光武曰:‘贾督有折冲千里之威,方任以职,勿得擅除。’

这句话反映了贾复在朝廷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以及光武帝对他的保护和支持。

光武至信都,以复为偏将军。

光武帝到达信都后,任命贾复为偏将军,进一步肯定了他的军事才能。

及拔邯郸,迁都护将军。

贾复在光武帝的麾下攻克邯郸,因此被晋升为都护将军,显示了他在军事上的成就。

从击青犊于射犬,大战至日中,贼陈坚不却。

此句描述了贾复在射犬之战中的英勇表现,他率领军队与敌军激战至中午,展现了其坚韧不拔的战斗精神。

光武传召复曰:‘吏士皆饥,可且朝饭。’复曰:‘先破之,然后食耳!’于是被羽先登,所向皆靡,贼乃败走。

这段话描绘了贾复在战斗中的果断决策和英勇行为,他在士兵饥饿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战斗,最终取得胜利。

诸将咸服其勇。

其他将领都对贾复的勇敢表示佩服,这进一步证明了他的军事才能和领导力。

又北与五校战于真定,大破之。

贾复在真定之战中再次取得胜利,显示了他在军事上的卓越能力。

复伤创甚。

贾复在战斗中受伤严重,但他的坚韧和勇敢依然不减。

光武大惊曰:‘我所以不令贾复别将者,为其轻敌也。果然,失吾名将。闻其妇有孕,生女邪,我子娶之,生男邪,我女嫁之,不令其忧妻子也。’

光武帝对贾复的担忧和关怀,体现了君臣之间的深厚感情。

复病寻愈,追及光武于蓟,相见甚欢,大飨士卒,令复居前,击邺贼,破之。

贾复康复后,再次追上光武帝,并带领士兵取得胜利,这表明他的身体和士气都得到了恢复。

光武即位,拜为执金吾,封冠军侯。

光武帝登基后,任命贾复为执金吾,并封他为冠军侯,这是对他功绩的肯定和对他地位的提升。

先度河攻朱鲔于洛阳,与白虎公陈侨战,连破降之。

贾复在洛阳之战中表现出色,他率军渡河攻打朱鲔,并与白虎公陈侨交战,最终取得胜利。

建武二年,益封穰、朝阳二县。

光武帝在建武二年时,增加贾复的封地,这表明皇帝对他的信任和对他功绩的认可。

更始郾王尹尊及诸大将在南方未降者尚多,帝召诸将议兵事,未有言,沉吟久之,乃以檄叩地曰:‘郾最强,宛为次,谁当击之?’复率然对曰:‘臣请击郾。’帝笑曰:‘执金吾击郾,吾复何忧!大司马当击宛’。

这段话反映了贾复在军事决策中的果断和勇气,以及光武帝对他的信任和支持。

遂遣复与骑都尉阴识、骁骑将军刘植南度五社津击郾,连破之。

贾复在光武帝的派遣下,与阴识、刘植一起南渡五社津,成功击败了郾军。

月余,尹尊降,尽定其地。

尹尊的投降标志着这一地区的平定,贾复的军事才能得到了进一步的证明。

引东击更始淮阳太守暴汜,汜降,属县悉定。

贾复继续东进,击败了更始淮阳太守暴汜,使属县得以安定。

其秋,南击召陵、新息,平定之。

在秋季,贾复继续南征,平定了召陵、新息等地。

明年春,迁左将军,别击赤眉于新城、渑池间,连破之。

贾复在明年春天被晋升为左将军,并成功击败了赤眉军。

与帝会宜阳,降赤眉。

贾复与光武帝在宜阳会合,并成功说服赤眉军投降。

复从征伐,未尝丧败,数与诸将溃围解急,身被十二创。

贾复在征战过程中从未失败,多次在危急关头解围,并身负十二处创伤,展现了其英勇无畏。

帝以复敢深入,希令远征,而壮其勇节,常自从之,故复少方面之勋。

光武帝对贾复的深入敌后和勇敢无畏给予了高度评价,并经常亲自跟随他出征,这表明皇帝对他的信任和尊重。

诸将每论功自伐,复未尝有言。

贾复在与其他将领讨论功绩时,从不夸耀自己,体现了他的谦逊和低调。

帝辄曰:‘贾君之功,我自知之。’

光武帝经常说:“贾君之功,我自知之。”,这表明皇帝对贾复的功绩给予了充分的认可。

十三年,定封胶东侯,食郁秩、壮武、下密、即墨、梃、观阳,凡六县。

贾复在光武帝十三年被封为胶东侯,食六县,这是对他功绩的进一步肯定。

复知帝欲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与高密侯邓禹并剽甲兵,敦儒学。

贾复了解光武帝的意图,他支持皇帝减少战争,注重文治,因此与邓禹一起减少军队装备,并提倡儒学。

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

光武帝对此表示赞同,于是取消了左右将军的职位。

复以列侯就第,加位特进。

贾复以列侯的身份退居家中,并加封特进,这是对他地位的提升。

复为人刚毅方直,多大节。

这句话描述了贾复的性格特点,他刚毅正直,有着高尚的品德。

既还私第,阖门养威重。

贾复回到家中后,闭门不出,保持自己的威望和尊严。

朱祐等荐复宜为宰相,帝方以吏事责三公,故功臣并不用。

朱祐等人推荐贾复担任宰相,但光武帝当时更注重吏事,因此没有任命功臣为宰相。

是时,列侯惟高密、固始、胶东三侯与公卿参议国家大事,恩遇甚厚。

当时,只有高密、固始、胶东三位列侯能与公卿共同商议国家大事,这表明他们对国家的贡献得到了认可。

三十一年卒,谥曰刚侯。

贾复在三十一年去世,被追赠刚侯的谥号,这是对他一生功绩的肯定。

子忠嗣。

贾复的儿子贾忠继承了他的爵位。

忠卒,子敏嗣。

贾忠去世后,他的儿子贾敏继承了他的爵位。

建初元年,坐诬告母杀人。

贾敏在建初元年因为诬告母亲杀人而受到处罚。

国除。

贾敏因此被剥夺了爵位。

肃宗更封复小子邯为胶东侯,邯弟宗为即墨侯,各一县。

光武帝的儿子刘邯被封为胶东侯,弟弟刘宗被封为即墨侯,每人各领一县。

邯卒,子育嗣。

刘邯去世后,他的儿子刘育继承了他的爵位。

育卒,子长嗣。

刘育去世后,他的儿子刘长继承了他的爵位。

宗字武孺,少有操行,多智略。

刘宗字武孺,自幼就有良好的品行和智慧。

初拜郎中,稍迁,建初中为朔方太守。

刘宗最初被任命为郎中,后来逐渐晋升,在建初年被任命为朔方太守。

旧内郡徙人在边者,率多贫弱,为居人所仆役,不得为吏。

在边地的旧内郡移民,大多贫困软弱,被当地人奴役,无法担任官职。

宗擢用其任职者,与边吏参选,转相监司,以擿发其奸,或以功次补长吏,故各愿尽死。

刘宗提拔了那些有才能的人,与他们一起参与选拔,监督他们的工作,揭露他们的不法行为,或者根据他们的功绩提升他们的职位,因此每个人都愿意为他效力。

匈奴畏之,不敢入塞。

匈奴人害怕刘宗,不敢越过边塞。

征为长水校尉。

刘宗被征召为长水校尉。

宗兼通儒术,每宴见,常使与少府丁鸿等论议于前。

刘宗不仅精通军事,还通晓儒术,每次宴见时,他经常与少府丁鸿等人一起讨论国家大事。

章和二年卒,朝廷愍惜焉。

刘宗在章和二年去世,朝廷对此表示哀悼。

子参嗣。

刘宗的儿子刘参继承了他的爵位。

参卒,子建嗣。

刘参去世后,他的儿子刘建继承了他的爵位。

元初元年,尚和帝女临颍长公主。

刘建在元初元年娶了和帝的女儿临颍长公主。

主兼食颍阴、许,合三县,数万户。

临颍长公主同时管理颍阴、许两县,共有数万户人口。

时邓太后临朝,光宠最盛,以建为侍中,顺帝时为光禄勋。

当时邓太后临朝听政,刘建受到光武帝的宠爱,被任命为侍中,在顺帝时期担任光禄勋。

论曰:中兴将帅立功名者众矣,惟岑彭、冯异建方面之号,自函谷以西,方城以南,两将之功,实为大焉。

评论说:在东汉中兴时期,许多将领都建立了功勋,但只有岑彭、冯异建立了方面的称号,自函谷关以西,方城以南,这两位将领的功绩确实是最大的。

若冯、贾之不伐,岑公之义信,乃足以感三军而怀敌人,故能克成远业,终全其庆也。

如果冯异、贾复不自我夸耀,岑彭公的义信足以感动三军和敌人,因此能够完成远大的事业,最终保全了他们的幸福。

昔高祖忌柏人之名,违之以全福;征南恶彭亡之地,留之以生灾。

从前,汉高祖忌讳柏人的名字,为了避免不祥,故意避开;征南将军恶彭亡的地方,却留下了它,结果带来了灾难。

岂几虑自有明惑,将期数使之然乎?

难道是几经考虑后,自己有了明悟,才会期待事情按照这样的方向发展吗?

赞曰:阳夏师克,实在和德。

赞语说:阳夏的军队之所以能够取得胜利,是因为他们拥有和谐的道德。

胶东盐吏,征南宛贼。

胶东的盐吏,征南的宛贼。

奇锋震敌,远图谋国。

他们以奇特的武器震慑敌人,远大的谋略谋划国家大计。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后汉书-列传-冯岑贾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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