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班固(公元32年-92年),字孟坚,东汉时期著名历史学家、文学家。他是中国古代史学家班固的代表作之一,他的父亲班昭同样是历史学家。班固所编写的《汉书》是继《史记》之后最为重要的中国史书之一。
年代:成书于东汉(约公元82年)。
内容简要:《汉书》是班固根据史料编纂的汉朝史书,内容覆盖了西汉的兴起、发展与衰落。全书共分为三十篇,主要记录了汉朝的历史事件、帝王传记、政治制度、经济状况等。班固通过严谨的史实记载和深入的分析,为后代研究汉朝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特别是在帝王的治国理政、军事战争、外交往来等方面,《汉书》提供了许多细节,对了解汉朝的政治体系与社会结构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此外,《汉书》还包含了许多人物传记,其中涉及了大量的历史人物,为研究中国古代名将、政治家的生平提供了重要依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汉书-传-韦贤传-原文
韦贤字长孺。
鲁国邹人也。
其先韦孟,家本彭城,为楚元王傅,傅子夷王及孙王戊。
戊荒淫不遵道,孟作诗风谏。
后遂去位,徒家于邹,又作一篇。
其谏诗曰:
肃肃我祖,国自豕韦,黼衣朱绂,四牡龙旂。
彤弓斯征,抚宁遐荒,总齐群邦,以翼大商,迭披大彭,勋绩惟光。
至于有周,历世会同。
王赧听谮,实绝我邦。
我邦既绝,厥政斯逸,赏罚之行,非由王室。
庶尹群后,靡扶靡卫,五服崩离,宗周以队。
我祖斯微,迁于彭城,在予小子,勤诶厥生,厄此嫚秦,耒耜以耕。
悠悠嫚秦,上天不宁,乃眷南顾,授汉于京。
于赫有汉,四方是征,靡适不怀,万国逌平。
乃命厥弟,建侯于楚,俾我小臣,惟傅是辅。
兢兢元王,恭俭净一,惠此黎民,纳彼辅弼。
飨国渐世,垂烈于后,乃及夷王,克奉厥绪。
咨命不永,唯王统祀,左右陪臣,此惟皇士。
如何我王,不思守保,不惟履冰,以继祖考!
邦事是废,逸游是娱,犬马繇繇,是放是驱。
务彼鸟兽,忽此稼苗,烝民以匮,我王以愉。
所弘非德,所亲非悛,唯囿是恢,唯谀是信。
睮々谄夫,咢咢黄发,如何我王,曾不是察!
既藐下臣,追欲从逸,嫚彼显祖,轻兹削黜。
嗟嗟我王,汉之睦亲,曾不夙夜,以休令闻!
穆穆天子,临尔下土,明明群司,执宪靡顾。
正遐由近,殆其怙兹,嗟嗟我王,曷不此思!
非思非鉴,嗣其罔则,弥弥其失,岌岌其国。
致冰匪霜,致队靡嫚,瞻惟我王,昔靡不练。
兴国救颠,孰违悔过,追思黄发,秦缪以霸。
岁月其徂,年其逮耇,于昔君子,庶显于后。
我王如何,曾不斯觉!黄发不近,胡不时监!
其在邹诗曰:
微微小子,既耇且陋,岂不牵位,秽我王朝。
王朝肃清。唯俊之庭,顾瞻余躬,惧秽此征。
我之退征,请于天子,天子我恤,矜我发齿。
赫赫天子,明哲且仁,悬车之义,以洎小臣。
嗟我小子,岂不怀土?庶我王寤,越迁于鲁。
既去祢祖,惟怀惟顾,祁祁我徒,戴负盈路。
爰戾于邹,剪茅作堂,我徒我环,筑室于墙。
我即逝,心存我旧,梦我渎上,立于王朝。
其梦如何?梦争王室。
其争如何?梦王我弼。
寤其外邦,叹其喟然,念我祖考,泣涕其涟。
微微老夫,咨既迁绝,洋洋仲尼,视我遗烈。
济济邹鲁,礼义唯恭,诵习弦歌,于异他邦。
我虽鄙耇,心其好而,我徒侃尔,乐亦在而。
孟卒于邹。
或曰其子孙好事,述先人之志而作是诗也。
自孟至贤五世。
贤为人质朴少欲,笃志于学,兼能《礼》、《尚书》,以《诗》教授,号称邹鲁大儒。
征为博士,给事中,进授昭帝《诗》,稍迁光禄大夫、詹事,至大鸿胪。
昭帝崩,无嗣,大将军霍光与公卿共尊立孝宣帝。
帝初即位,贤以与谋议,安宗庙,赐爵关内侯,食邑。
徙为长信少府,以先帝师,甚见尊重。
本始三年,代蔡义为丞相,封扶阳侯,食邑七百户。
时,贤七十余,为相五岁,地节三年以老病乞骸骨,赐黄金百斤,罢归,加赐第一区。
丞相致仕自贤始。
年八十二薨,谥曰节侯。
贤四子:长子方山为高寝令,早终;次子弘,至东海太守;次子舜,留鲁守坟墓;少子玄成,复以明经历位至丞相。
故邹鲁谚曰:‘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
玄成字少翁,以父任为郎,常侍骑。
少好学,修父业,尤谦逊下士。
出遇知识步行,辄下从者,与载送之,以为常。
其接人,贫贱者益加敬,繇是名誉日广。
以明经擢为谏大夫,迁大河都尉。
初,玄成兄弘为太常丞,职奉宗庙,典诸陵邑,烦剧多罪过。
父贤以弘当为嗣,故敕令自免。
弘怀谦,不去官。
及贤病笃,弘竟坐宗庙事系狱,罪未决。
室家问贤当为后者,贤恚恨不肯言。
于是贤门下生博士义倩等与宗家计议,共矫贤令,使家丞上书言大行,以大河都尉玄成为后。
贤薨,玄成在官闻丧,又言当为嗣,玄成深知其非贤雅意,即阳为病狂,卧便利,妄笑语昏乱。
征至长安,既葬,当袭爵,以病狂不应召。
大鸿胪奏状,章下丞相、御史案验。
玄成素有名声,士大夫多疑其欲让爵辟兄者。
案事丞相史乃与玄成书曰:‘古之辞让,必有文义可观,故能垂荣于后。今子独坏容貌,蒙耻辱,为狂痴,光耀暗而不宣。微哉!子之所托名也。仆素愚陋,过为宰相执事,愿少闻风声。不然,恐子伤高而仆为小人也。’
玄成友人侍郎章亦上疏言:‘圣王贵以礼让为国,宜优养玄成,勿枉其志,使得自安衡门之下。’
而丞相、御史遂以玄成实不病,劾奏之。
有诏勿劾,引拜。
玄成不得已受爵。
宣帝高其节,以玄成为河南太守。
兄弘太山都尉,迁东海太守。
数岁,玄成征为未央卫尉,迁太常。
坐与故平通侯杨惲厚善,惲诛,党友皆免官。
后以列侯侍祀孝惠庙,当晨入庙,天雨淖,不驾驷马车而骑至庙下。
有司劾奏,等辈数人皆削爵为关内侯。
玄成自伤贬黜父爵,叹曰:‘吾何面目以奉祭祀!’
作诗自劾责,曰:
赫矣我祖,侯于豕韦,赐命建伯,有殷以绥。
厥绩既昭,车服有常,朝宗商邑,四牡翔翔,德之令显,庆流于裔。
宗周至汉,群后历世。
肃肃楚傅,辅翼元、夷,厥驷有庸,惟慎惟祗。
嗣王孔佚,越迁于邹,五世圹僚,至我节侯。
惟我节侯,显德遐闻,左右昭、宣,五吕以训。
既耇致位,惟懿惟奂,厥赐祁祁,百金洎馆。
国彼扶阳,在京之东,惟帝是留,政谋是从。
绎绎六辔,是列是理,威仪济济,朝享天子。
天子穆穆,是宗是师,四方遐尔,观国之辉。
茅土之继,在我俊兄,惟我俊兄,是让是形。
于休厥德,于赫有声,致我小子,越留于京。
惟我小子,不肃会同,惰彼车服,黜此附庸。
赫赫显爵,自我队之;微微附庸,自我招之。
谁能忍愧,寄之我颜;谁将遐征,从之夷蛮。
于赫三事,匪俊匪作,于蔑小子,终焉其度。
谁谓华高,企其齐而;谁谓德难,厉其庶而。
嗟我小子,于贰其尤,队彼令声,申此择辞。
四方群后,我监我视,威仪车服,唯肃是履!
初,宣帝宠姬张婕妤男淮阳宪王好政事,通法律,上奇其才,有意欲以为嗣,然用太子起于细微,又早失母,故不忍也。
久之,上欲感风宪王,辅以礼让之臣,乃召拜玄成为淮阳中尉。
是时,王未就国,玄成受诏,与太子太傅萧望之及《五经》诸儒杂论同异于石渠阁,条奏其对。
及元帝即位,以玄成为少府,迁太子太傅,至御史大夫。
永光中,代于定国为丞相。
贬黜十年之间,遂继父相位,封侯故国,荣当世焉。
玄成复作诗,自著复玷缺之艰难,因以戒示子孙,曰:
于肃君子,既令厥德,仪服此恭,棣棣其则。
咨余小子,既德靡逮,曾是车服,荒嫚以队。
明明天子,俊德烈烈,不遂我遗,恤我九列。
我既兹恤,惟夙惟夜,畏忌是申,供事靡惰。
天子我监,登我三事,顾我伤队,爵复我旧。
我即此登,望我旧阶,先后兹度,涟涟孔怀。
司直御事,我熙我盛;群公百僚,我嘉我庆。
于异卿士,非同我心,三事惟艰,莫我肯矜。
赫赫三事,力虽此毕,非我所度,退其罔日。
昔我之队,畏不此居,今我度兹,戚戚其惧。
嗟我后人,命其靡常,靖享尔位,瞻仰靡荒。
慎尔会同,戒尔车服,无惰尔仪,以保尔域。
尔无我视,不慎不整;我之此复,惟禄之幸。
於戏后人,惟肃惟栗。
无忝显祖,以蕃汉室!
玄成为相七年,守正持重不及父贤,而文采过之。
建昭三年薨,谥曰共侯。
初,贤以昭帝时徙平陵,玄成别徙杜陵,病且死,因使者自白曰:‘不胜父子恩,愿乞骸骨,归葬父墓。’上许焉。
子顷侯宽嗣。
薨,子僖侯育嗣。
薨,子节侯沉嗣。
自贤传国至玄孙乃绝。
玄成兄高寝令方山子安世历郡守、大鸿胪、长乐卫尉,朝廷称有宰相之器,会其病终。
而东海太守弘子赏亦明《诗》。哀帝为定陶王时,赏为太傅。
哀帝即位,赏以旧恩为大司马车骑将军,列为三公,赐爵关内侯,食邑千户,亦年八十余,以寿终。
宗族至吏二千石者十余人。
初,高祖时,令诸侯王都皆立太上皇庙。
至惠帝尊高帝庙为太祖庙,景帝尊孝文庙为太宗庙,行所尝幸郡国各立太祖、太宗庙。
至宣帝本始二年,复尊孝武庙为世宗庙,行所巡狩亦立焉。
凡祖宗庙在郡国六十八,合百六十七所。
而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庙,并为百七十六。
又园中各有寝、便殿,日祭于寝,月祭于庙,时祭于便殿。
寝,日四上食;庙,岁二十五祠;便殿,岁四祠。
又有一游衣冠。
而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各有寝园,与诸帝合,凡三十所。
一岁祠,上食二万四千四百五十五,用卫士四万五千一百二十九人,祝宰乐人万二千一百四十七人,养牺牲卒不在数中。
至元帝时,贡禹奏言:‘古者天子七庙,今孝惠、孝景庙皆亲尽,宜毁。及郡国庙不应古礼,宜正定。’
天子是其议,未及施行而禹卒。
光永四年,乃下诏先议罢郡国庙,曰:‘朕闻明王之御世也,遭时为法,因事制宜。往者天下初定,远方未宾,因尝所亲以立宗庙,盖建威销萌,一民之至权也。今赖天地之灵,宗庙之福,四方同轨,蛮貊贡职,久遵而不定,令疏远卑贱共承尊祀,殆非皇天祖宗之意,朕甚惧焉。传不云乎?‘吾不与祭,如不祭。’其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郎议。’
丞相玄成、御史大夫郑弘、太子太傅严彭祖、少府欧阳地馀、谏大夫尹更始等七十人皆曰:‘臣闻祭,非自外至者也,繇中出,生于心也。故唯圣人为能飨帝,孝子为能飨亲。立庙京师之居,躬亲承事,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助祭,尊亲之大义,五帝、三王所共,不易之道也。《诗》云:‘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春秋》之义,父不祭于支庶之宅,君不祭于臣仆之家,王不祭于下土诸侯。臣等愚以为宗庙在郡国,宜无修,臣请勿复修。’
奏可。
因罢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园,皆不奉祠,裁置吏卒守焉。
罢郡国庙后月余,复下诏曰:
盖闻明王制礼,立亲庙四,祖宗之庙,万世不毁,所以明尊祖敬宗,著亲亲也。
朕获承祖宗之重,惟大礼未备,战栗恐惧,不敢自颛,其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
玄成等四十四人奏议曰:
《礼》,王者始受命,诸侯始封之君,皆为太祖。
以下,五庙而迭毁,毁庙之主臧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言一禘祫也。
祫祭者,毁庙与未毁庙之主皆合食于太祖,父为昭,子为穆,孙复为昭,古之正礼也。
《祭义》曰:‘王者禘其祖自出,以其祖配之,而立四庙。’
言始受命而王,祭天以其祖配,而不为立庙,亲尽也。
立亲庙四,亲亲也。
亲尽而迭毁,亲疏之杀,示有终也。
周之所以七庙者,以后稷始封,文王、武王受命而王,是以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
非有后稷始封,文、武受命之功者,皆当亲尽而毁。
成王成二圣之业,制礼作乐,功德茂盛,庙犹不世,以行为谥而已。
《礼》,庙在大门之内,不敢远亲也。
臣愚以为高帝受命定天下,宜为帝者太祖之庙,世世不毁,承后属尽者宜毁。
今宗庙异处,昭穆不序,宜入就太祖庙而序昭穆如礼。
太上皇、孝惠、孝文、孝景庙皆亲尽宜毁,皇考庙亲未尽,如故。
大司马车骑将军许嘉等二十九人以为,孝文皇帝除诽谤,去肉刑,躬节俭,不受献,罪人不帑,不私其利,出美人,重绝人类,宾赐长老,收恤孤独,德厚侔天地,利泽施四海,宜为帝者太宗之庙。
廷尉忠以为,孝武皇帝改正朔,易服色,攘四夷,宜为世宗之庙。
谏大夫尹更始等十八人以为,皇考庙上序于昭穆,非正礼,宜毁。
于是上重其事,依违者一年,乃下诏曰:
盖闻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尊尊之大义也;存亲庙四,亲亲之至恩也。
高皇帝为天下诛暴除乱,受命而帝,功莫大焉。
孝文皇帝国为代王,诸吕作乱,海内摇动,然群臣黎庶靡不一意,北面而归心,犹谦辞固让而后即位,削乱秦之迹,兴三代之风,是以百姓晏然,咸获嘉福,德莫盛焉。
高皇帝为汉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世世承祀,传之无穷,朕甚乐之。
孝宣皇帝为孝昭皇帝后,于义一体。
孝景皇帝庙及皇考庙皆亲尽,其正礼仪。
玄成等奏曰:
祖宗之庙世世不毁,继祖以下,五庙而迭毁。
今高皇帝为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孝景皇帝为昭,孝武皇帝为穆,孝昭皇帝与孝宣皇帝俱为昭。
皇考庙亲未尽。
太上、孝惠庙皆亲尽,宜毁。
太上庙主宜瘗园,孝惠皇帝为穆,主迁于太祖庙,寝园皆无复修。
奏可。
议者又以为《清庙》之诗言交神之礼无不清静,今衣冠出游,有车骑之众,风雨之气,非所谓清静也。
‘祭不欲数,数则渎,渎则不敬。’宜复古礼,四时祭于庙,诸寝园日月间祀皆可勿复修。
上亦不改也。
明年,玄成复言:
古者制礼,别尊卑贵贱,国君之母非適不得配食,则荐于寝,身没而已。
陛下躬至孝,承天心,建祖宗,定迭毁,序昭穆,大礼既定,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寝祠园宜如礼勿复修。
奏可。
后岁余,玄成薨,匡衡为丞相。
上寝疾,梦祖宗谴罢郡国庙,上少弟楚孝王亦梦焉。
上诏问衡,议欲复之,衡深言不可。
上疾久不平。
衡惶恐,祷高祖、孝文、孝武庙曰:
嗣曾孙皇帝恭承洪业,夙夜不敢康宁,思育休烈,以章祖宗之盛功。
故动作接神,必因古圣之经。
往者有司以为前因所幸而立庙,将以系海内之心,非为尊祖严亲也。
今赖宗庙之灵,六合之内莫不附亲,庙宜一居京师,天子亲奉,郡国庙可止毋修。
皇帝祗肃旧礼,尊重神明,即告于祖宗而不敢失。
今皇帝有疾不豫,乃梦祖宗见戒以庙,楚王梦亦有其序。
皇帝悼惧。
即诏臣衡复修立。
谨案上世帝王承祖祢之大礼,皆不敢不自亲。
郡国吏卑贱,不可使独承。
又祭祀之义以民为本,间者岁数不登,百姓困乏,郡国庙无以修立。
《礼》,凶年则岁事不举,以祖祢之意为不乐,是以不敢复。
如诚非礼义之中,违祖宗之心,咎尽在臣衡,当受其殃,大被其疾,队在沟渎之中。
皇帝至孝肃慎,宜蒙祐福。
唯高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省察,右飨皇帝之孝,开赐皇帝眉寿亡疆,令所疾日瘳,平复反常,永保宗庙,天下幸甚!
又告谢毁庙曰:
往者大臣以为,在昔帝王承祖宗之休典,取象于天地,天序五行,人亲五属,天子奉天,故率其意而尊其制。
是以禘尝之序,靡有过五。
受命之君躬接于天,万世不堕。
继烈以下,五庙而迁,上陈太祖,间岁而祫,其道应天,故福禄永终。
太上皇非受命而属尽,义则当迁。
又以为孝莫大于严父,故父之所尊子不敢不承,父之所异子不敢同。
礼,公子不得为母信,为后则于子祭,于孙止,尊祖严父之义也。
寝日四上食,园庙间祠,皆可亡修。
皇帝思慕悼惧,未敢尽从。
惟念高皇帝圣德茂盛,受命溥将,钦若稽古,承顺天心,子孙本支,陈锡亡疆。
诚以为迁庙合祭,久长之策,高皇帝之意,乃敢不听?
即以令日迁太上、孝惠庙,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寝,将以昭祖宗之德,顺天人之序,定无穷之业。
今皇帝未受兹福,乃有不能共职之疾。
皇帝愿复修承祀,臣衡等咸以为礼不得。
如不合高皇帝、孝惠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孝昭皇帝、孝宣皇帝、太上皇、孝文太后、孝昭太后之意,罪尽在臣衡等,当受其咎。
今皇帝尚未平,诏中朝臣具复毁庙之文。
臣衡中朝臣咸复以为天子之祀义有所断,礼有所承,违统背制,不可以奉先祖,皇天不祐,鬼神不飨。
《六艺》所载皆言不当,无所依缘以作其文。
事如失指,罪乃在臣衡,当深受其殃。
皇帝宜厚蒙祉福,嘉气日兴,疾病平复,永保宗庙,与天亡极,群生百神,有所归息。
诸庙皆同文。
久之,上疾连年,遂尽复诸所罢寝庙园,皆修祀如故。
初,上定迭毁礼,独尊孝文庙为太宗,而孝武庙亲未尽,故未毁。
上于是乃复申明之,曰:
孝宣皇帝尊孝武庙曰世宗,损益之礼,不敢有与焉。
他皆如旧制。
唯郡国庙遂废云。
元帝崩,衡奏言:
前以上体不平,故复诸所罢祠,卒不蒙福。
案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园,亲未尽。
孝惠、孝景庙亲尽,宜毁。
及太上皇、孝文、孝昭太后、昭灵后、昭哀后、武哀王祠,请悉罢,勿奉。
奏可。
初,高后时患臣下妄非议先帝宗庙寝园官,故定著令,敢有擅议者弃市。
至元帝改制,蠲除此令。
成帝时以无继嗣,河平元年复复太上皇寝庙园,世世奉祠。
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并食于太上寝庙如故,又复擅议宗庙之命。
成帝崩,哀帝即位。
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言:
永光五年制书,高皇帝为汉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
建昭五年制书,孝武皇帝为世宗。
损益之礼,不敢有与。
臣愚以为迭毁之次,当以时定,非令所为擅议宗庙之意也。
臣请与群臣杂议。
奏可。
于是,光禄勋彭宣、詹事满昌、博士左咸等五十三人皆以为继祖宗以下,五庙而迭毁,后虽有贤君,犹不得与祖宗并列。
子孙虽欲褒大显扬而立之,鬼神不飨也。
孝武皇帝虽有功烈,亲尽宜殿。
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议曰:
臣闻周室既衰,四夷并侵,猃狁最强,于今匈奴是也。
至宣王而伐之,诗人美而颂之曰“薄伐猃狁,至于太原”,又曰“啴々推推,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猃狁,荆蛮来威”,故称中兴。
及至幽王,犬戎来伐,杀幽王,取宗器。
自是之后,南夷与北夷交侵,中国不绝如线。
《春秋》纪齐桓南伐楚,北伐山戎,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是故弃桓之过而录其功,以为伯首。
及汉兴,冒顿始强,破东胡,禽月氏,并其土地,地广兵强,为中国害。
南越尉佗总百粤,自称帝。
故中国虽平,犹有四夷之患,且无宁岁。
一方有急,三面救之,是天下皆动而被其害也。
孝文皇帝厚以货赂,与结和亲,犹侵暴无已。
甚者,兴师十余万众,近屯京师及四边,岁发屯备虏,其为患久矣,非一世之渐也。
诸侯郡守连匈奴及百粤以为逆者非一人也。
匈奴所杀郡守、都尉,略取人民,不可胜数。
孝武皇帝愍中国罢劳无安宁之时,乃遣大将军、骠骑、伏波、楼船之属,南灭百粤,起七郡;
北攘匈奴,降昆邪十万之众,置五属国,起朔方,以夺其肥饶之地;
东伐朝鲜,起玄菟、乐浪,以断匈奴之左臂;
西伐大宛,并三十六国,结乌孙,起敦煌、酒泉、张掖,以隔婼羌,裂匈奴之右肩。
单于孤特,远遁于幕北。
四垂无事,斥地远境,起十余郡。
功业既定,乃封丞相为富民侯,以大安天下,富实百姓,其规橅可见。
又招集天下贤俊,与协心同谋,兴制度,改正朔,易服色,立天下之祠,建封禅,殊官号,存周后,定诸侯之制,永无逆争之心,至今累世赖之。
单于守藩,百蛮服从,万世之基也,中兴之功未有高焉者也。
高帝建大业,为太祖;孝文皇帝德至厚也,为文太宗;孝武皇帝功至著也,为武世宗,此孝宣帝所以发德音也。
《礼记·王制》及《春秋穀梁传》,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
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
此丧事尊卑之序也,与庙数相应。
其文曰:‘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
故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
‘《春秋左氏传》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
七者,其正法数,可常数者也。
宗不在此数中。
宗,变也,苟有功德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
故于殷,太甲为太宗,大戊曰中宗,武丁曰高宗。
周公为《毋逸》之戒,举殷三宗以劝成王。
繇是言之,宗无数也,然则所以劝帝者之功德博矣。
以七庙言之,孝武皇帝未宜殿;以所宗言之,则不可谓无功德。
‘《礼记》祀典曰:‘夫圣王之制祀也,功施于民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救大灾则祀之。’
窃观孝武皇帝,功德皆兼而有焉。
凡在于异姓,犹将特祀之,况于先祖?
或说天子五庙无见文,又说中宗、高宗者,宗其道而毁其庙。
名与实异,非尊德贵功之意也。
‘《诗》云:‘蔽芾甘棠,勿剪勿伐,邵伯所茇。’
思其人犹爱其树,况宗其道而毁其庙乎?
迭毁之礼自有常法,无殊功异德,固以亲疏相推及。
至祖宗之序,多少之数,经传无明文,至尊至重,难以疑文虚说定也。
孝宣皇帝举公卿之议,用众儒之谋,既以为世宗之庙,建之万世,宣布天下。
臣愚以为孝武皇帝功烈如彼,孝宣皇帝崇立之如此,不宜毁。
上览其议而从之。
制曰:‘太仆舜、中垒校尉歆议可。’
歆又以为‘礼,去事有杀,故《春秋外传》曰:‘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墠则岁贡,大禘则终王。
德盛而游广,亲亲之杀也;弥远则弥尊,故禘为重矣。
孙居王父之处,正昭穆,则孙常与祖相代,此迁庙之杀也。
圣人于其祖,出于情矣,礼无所不顺,故无毁庙。
自贡禹建迭毁之议,惠、景及太上寝园废而为虚,失礼意矣。
至平帝元始中,大司马王莽奏:‘本始元年丞相义等议,谥孝宣皇帝亲曰悼园,置邑三百家,至元康元年,丞相相等奏,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益故奉园民满千六百家,以为县。
臣愚以为皇考庙本不当立,累世奉之,非是。
又孝文太后南陵、孝昭太后云陵园,虽前以礼不复修,陵名未正。
谨与大司徒晏等百四十七人议,皆曰孝宣皇帝以兄孙继统为孝昭皇帝后,以数,故孝元世以孝景皇帝及皇考庙亲未尽,不毁。
此两统贰父,违于礼制。
案义奏亲谥曰‘悼’,裁置奉邑,皆应经义。
相奏悼园称‘皇考’,立庙,益民为县,违离祖统,乖缪本义。
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者,乃谓若虞舜、夏禹、殷汤、周文、汉之高祖受命而王者也,非谓继祖统为后者也。
臣请皇高祖考庙奉明园毁勿修,罢南陵、云陵为县。
奏可。
司徒掾班彪曰:汉承亡秦绝学之后,祖宗之制因时施宜。
自元、成后学者蕃滋,贡禹毁宗庙,匡衡改郊兆,何武定三公,后皆数复,故纷纷不定。
何者?礼文缺微,古今异制,各为一家,未易可偏定也。
考观诸儒之议,刘歆博而笃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汉书-传-韦贤传-译文
韦贤字长孺,是鲁国邹人。他的祖先韦孟,原本居住在彭城,曾是楚元王的老师,教导过夷王和孙子王戊。王戊荒淫无度,不遵守正道,韦孟写诗劝谏。后来他辞去了官职,搬家到邹,又写了一篇诗。他的谏诗说:
我的祖先庄重,国家从豕韦开始,穿着华丽的衣服,四匹马拖着龙旗。红色的弓箭出征,安抚远方的荒野,统一各国,保护大商,历经大彭,功绩辉煌。到了周朝,历经世代会盟。周王赧听信谗言,实际上断绝了我们国家。我们国家断绝后,政治变得松散,赏罚不由王室决定。百官和诸侯,没有人扶持和保护,五服崩溃,宗周因此衰败。我的祖先逐渐衰落,迁居到彭城,到我这里,勤奋地生活,忍受着秦国的不公,耕种田地。悠远的秦国,上天不平静,于是眷顾南方,将汉室传给了京城。
伟大的汉朝,征讨四方,无人不怀德,万国都安定。于是命令他的弟弟,在楚国建立侯国,让我这些小臣,辅助他。兢兢业业的元王,恭敬节俭,一心为民,接纳贤臣。享受国家,传承美德,到了夷王,能够继承先祖的事业。可惜寿命不长,只有王位可以传承,左右的大臣,都是皇帝的亲信。
我们的国王,为何不思考如何保护国家,不谨慎行事,来继承祖先的基业!国家大事被废弃,逸乐成为娱乐,像狗马一样放养,驱赶。追求鸟兽,忽视庄稼,百姓贫困,国王却很快乐。所推崇的不是德行,所亲近的不是悔改,只扩大自己的园林,只相信谄媚之词。那些谄媚的人,满头白发,我们的国王,为何不察看他们!已经轻视了低微的臣子,想要追随逸乐,轻视显赫的祖先,轻视被贬黜的人。
唉,我们的国王,汉室的亲族,为何不日夜休息,以美好的名声闻名!庄严的天子,降临我们的土地,明智的官员,执行法律而不顾其他。从远处到近处,似乎依赖这里,唉,我们的国王,为何不思考这一点!不思考不反思,继承错误,损失越来越多,国家岌岌可危。造成冰冻的不是霜,造成衰落不是轻视,看看我们的国王,过去不是没有经历过。
振兴国家,拯救危机,谁会违背悔改,追思白发的人,秦缪公因此称霸。岁月流逝,年龄渐老,过去的君子,也许在后世显赫。我们的国王,为何不醒悟!白发的人不亲近,为何不时常监察!
在邹的诗说:
我这个小人物,已经年老且愚笨,难道不牵绊着位置,污秽了我们的王朝。王朝应该清正,只有俊才的朝廷,回顾我的身体,担心我玷污了这个地方。
我退居到邹,向天子请示,天子怜悯我,尊重我的头发和牙齿。伟大的天子,明智且仁慈,用悬挂车辆的方式,来对待我这个低微的臣子。唉,我这个小人物,难道不怀念土地?希望我们的国王醒悟,迁移到鲁。
已经离开了祖先,只有怀念和回顾,我的追随者,背负着行囊,拥挤在道路上。到达邹地,割草建造房屋,我的追随者围绕着我,在墙上建造房屋。
我将离去,心中怀念旧地,梦见我在朝廷上,站立着。梦中的情景如何?梦见争夺王位。争夺的结果如何?梦见我被任命为王辅。醒来时在外国,叹息不已,怀念祖先,泪流满面。我这个小人物,已经迁居绝境,孔子的事业,我看到了他的遗风。邹鲁之地,礼义恭敬,学习弦歌,不同于其他地方。我虽然愚笨且年老,心中喜欢,我的追随者谈笑风生,我也很快乐。
韦孟在邹去世。有人说他的子孙好事,为了记录先人的志向,写了这首诗。
从韦孟到韦贤,五世。韦贤为人朴实少欲,专心致志于学习,通晓《礼》、《尚书》,用《诗》来教授,被称为邹鲁的大儒。被征召为博士,担任给事中,向昭帝教授《诗》,逐渐升迁为光禄大夫、詹事,最终成为大鸿胪。昭帝去世,没有继承人,大将军霍光和公卿共同尊立孝宣帝。宣帝即位后,韦贤因为参与谋议,安定宗庙,被赐予关内侯的爵位和食邑。后来被调任为长信少府,因为是先帝的老师,所以受到极大的尊重。本始三年,代替蔡义成为丞相,封为扶阳侯,食邑七百户。当时,韦贤七十多岁,担任丞相五年,地节三年因为年老多病请求退休,被赐予一百斤黄金,退休回家,还赐予一个上等区。
韦贤有四个儿子:长子方山担任高寝令,早逝;次子弘,官至东海太守;次子舜,留在鲁地守护祖坟;小儿子玄成,凭借明经的才能,官至丞相。因此邹鲁有谚语说:‘留给子孙满箱黄金,不如传授一经。’
玄成字少翁,因为父亲的职位被任命为郎官,常侍骑。他从小好学,继承父亲的学业,特别谦逊,尊重士人。外出遇到有知识的人步行,就下车让随从载送他们,这成了常态。他待人接物,对贫贱的人更加尊敬,因此名声日益扩大。因为通晓经书,被提拔为谏大夫,后来升迁为大河都尉。
最初,玄成的哥哥弘担任太常丞,负责宗庙事务,管理各个陵邑,事务繁重,犯了很多错误。父亲韦贤认为弘应该继承家业,所以命令他辞职。弘谦虚,没有离开官职。等到韦贤病重,弘最终因为宗庙的事务被关进监狱,罪行尚未判决。家中的人问韦贤应该由谁来继承,韦贤愤怒怨恨,不愿说出继承人。于是韦贤的门下生博士义倩等人与宗族商议,共同伪造韦贤的命令,让家丞上书,声称大行皇帝,让大河都尉玄成作为继承人。韦贤去世后,玄成在官职上听到丧讯,又声称自己是继承人,玄成深知这不是韦贤的意愿,于是假装疯狂,卧在便器上,胡言乱语。被征召到长安后,下葬后,应该继承爵位,但因为疯狂而没有接受召唤。大鸿胪上奏,丞相和御史调查。玄成素有声望,士大夫多怀疑他想要让爵位给哥哥。调查案件的丞相史给玄成写信说:‘古代的辞让,必定有文采可观的道理,因此能够流传后世。现在你独自破坏容貌,忍受耻辱,装疯卖傻,光彩暗淡而不显扬。多么微不足道啊!你所托名的东西。我素来愚笨,过分地担任宰相的职务,希望稍微听到一些风声。否则,恐怕你会伤害高洁的名声,而我成了小人。’玄成的朋友侍郎章也上书说:‘圣明的国王重视用礼让来治理国家,应该优待玄成,不要违背他的意愿,让他能够在自己的家中安心。’但是丞相和御史最终认为玄成实际上没有生病,弹劾他。有诏令不要弹劾,召唤他接受官职。玄成不得已接受了爵位。宣帝高度赞扬他的节操,任命玄成为河南太守。他的哥哥弘担任泰山都尉,后来升迁为东海太守。
几年后,玄成被征召为未央卫尉,后来升迁为太常。因为与已故的平通侯杨惲关系密切,杨惲被诛杀,他的党羽都被免官。后来以列侯的身份侍奉孝惠庙,应该在早晨进入庙中,但是那天下雨,道路泥泞,他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马到庙下。官员弹劾他,与他同等地位的人都被剥夺爵位,降为关内侯。玄成自己因为被贬黜父亲的爵位而感到羞愧,叹息说:‘我有什么脸面去祭祀!’他写诗自我谴责,说:
我的祖先荣耀,被封在豕韦,赐予命令建立伯国,安抚了殷商。他的功绩已经显赫,车马服饰都有常制,朝拜商邑,四匹马奔腾,德行显赫,恩泽流传到后代,从宗周到汉朝,诸侯世世代代。
我是节侯,显赫的德行闻名远方,左右有昭、宣两位,五吕兄弟以他们来训导。已经年老而得到高位,只有美德和荣耀,赐予我众多的赏赐,百金和馆舍。国家在扶阳,位于京城之东,只有皇帝是留在这里的,政治谋略都从这里出发。六匹马的马辔络绎不绝,排列整齐,威仪庄严,朝见天子。天子庄严而谦逊,是宗师,四方的人们都来观看国家的光辉。
封地的继承在我英俊的哥哥那里,我英俊的哥哥,是谦让也是榜样。他的美德令人尊敬,声名显赫,将我这个小辈留在了京城。我这个小辈,不严肃地参与朝会,懒散地对待车马服饰,贬低那些附庸。
显赫的爵位,是我自己放弃的;微小的附庸,是我自己招揽的。谁能忍受羞愧,将之放在我的脸上;谁将远征,跟随我去夷蛮之地。那显赫的三件事,不是英俊的人能做的,对于我这个年轻人,最终要有度。
谁说华贵难以达到,我努力去实现;谁说德行难以培养,我努力去培养。唉,我这个小辈,在忠诚和谦逊上尤其突出,失去那些好名声,选择这些合适的言辞。四方诸侯,我监督他们,他们的威仪和车马服饰,都应当严肃对待。
最初,宣帝宠爱的小妾张婕妤的儿子淮阳宪王喜欢政治事务,通晓法律,皇帝对他的才能感到惊奇,有意让他成为继承人,但因为太子出身低微,又早早失去了母亲,所以不忍心。过了很久,皇帝想要感化淮阳宪王,用谦让的臣子来辅助他,于是召见并任命玄成为淮阳中尉。当时,宪王还没有去封地,玄成接受命令,与太子太傅萧望之以及《五经》的学者们在石渠阁讨论异同,并上奏他们的意见。等到元帝即位,任命玄成为少府,后来升任太子太傅,最终成为御史大夫。永光年间,他代替于定国成为丞相。在十年间被贬黜,最终继承了父亲的相位,封侯于故国,荣耀当世。玄成又写诗,自己描述了重新获得官位的艰难,以此告诫子孙,说:
我严肃的君子,已经命令自己的德行,穿着礼仪服饰,谦逊有礼。唉,我这个小辈,德行无法达到,曾经的车马服饰,荒废了礼仪。
明亮的皇帝,杰出的德行,不让我离去,关心我的九列官员。我已经得到关心,日夜担心,敬畏和警惕,勤勉地供职。皇帝监督我,登上三公之位,看到我失去官位,爵位恢复。
我既然重新获得官位,希望回到原来的职位,先后经历这些,心中充满怀念。司直御事,我繁荣昌盛;群公百官,我得到他们的嘉奖和庆祝。那些与我不同心的卿士,三公之位艰难,没有人愿意同情我。显赫的三公之位,虽然我尽力了,但不是我能决定的,退位的日子已经不远。
以前我失去官位时,害怕不能再次得到,现在我重新得到,心中充满忧虑。
唉,我的后人,命运无常,稳定地享受你的位置,仰望而不忘。
谨慎地参与朝会,警惕你的车马服饰,不要懒散地对待你的仪容,以保护你的领地。如果你不谨慎不整齐,我的复位,只为了禄位。
唉,后人啊,只有严肃和敬畏。不要辱没显赫的祖先,以繁荣汉室!
玄成担任丞相七年,坚守正道,持重不及父亲,但文采超过父亲。建昭三年去世,谥号共侯。最初,贤在昭帝时被迁往平陵,玄成被迁往杜陵,病重临终时,通过使者自白说:‘承受不了父子之间的恩情,希望请求辞官,回到父亲的墓地。’皇帝答应了。
儿子顷侯宽继承。去世后,儿子僖侯育继承。去世后,儿子节侯沉继承。从贤传国到玄孙才绝。玄成的哥哥高寝令方山子安世历任郡守、大鸿胪、长乐卫尉,朝廷认为他有宰相的才能,在他病逝时。
东海太守弘的儿子赏也通晓《诗经》。哀帝还是定陶王时,赏担任太傅。哀帝即位,赏因为旧恩被任命为大司马车骑将军,列为三公,赐予关内侯爵位,食邑千户,也八十多岁,寿终。
宗族中有十多人担任二千石级别的官员。
最初,高祖时,命令诸侯王的都城都建立太上皇庙。到惠帝时,尊高帝庙为太祖庙,景帝尊孝文庙为太宗庙,所经过的郡国都建立太祖、太宗庙。到宣帝本始二年,又尊孝武庙为世宗庙,所巡游的地方也建立。
总共祖宗庙在郡国有六十八座,合计一百六十七座。而京城从高祖到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在陵旁建立庙宇,共有一百七十六座。园中各有寝宫、便殿,每天在寝宫祭祀,每月在庙宇祭祀,每年在便殿祭祀。寝宫,每天上四次食物;庙宇,每年祭祀二十五次;便殿,每年祭祀四次。还有一套游衣冠。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各有寝园,与诸帝合,共三十座。一年祭祀,上食二万四千四百五十五份,使用卫士四万五千一百二十九人,祝宰乐人一万二千一百四十七人,养牺牲的人不在数目中。
到元帝时,贡禹上奏说:‘古代天子有七座庙,现在孝惠、孝景庙都亲尽,应该毁掉。以及郡国的庙宇不符合古礼,应该正定。’天子同意了他的意见,但还没有实施贡禹就去世了。光永四年,皇帝下诏先讨论废除郡国庙,说:‘我听说明君治理国家,根据时代制定法律,根据事情制定措施。以前天下初定,远方还没有归附,因此根据所亲近的人来建立宗庙,是为了建立威信,消除萌芽,这是统一民众的一种权宜之计。现在依靠天地之灵,宗庙之福,四方同轨,夷狄贡献,长期遵循而不改变,让偏远和卑贱的人共同承受尊贵的祭祀,这不符合皇天祖宗的意愿,我非常担心。古书说:“我不与祭,如不祭。”请将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郎讨论。’丞相玄成、御史大夫郑弘、太子太傅严彭祖、少府欧阳地余、谏大夫尹更始等七十人都说:‘我们听说祭祀,不是从外面来的,是从内心产生的。因此只有圣人能够祭祀上帝,孝子能够祭祀父母。在京城居住的地方建立庙宇,亲自承事,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帮助祭祀,这是尊敬父母的大义,是五帝、三王共同遵循的不变之道。《诗经》说:“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春秋大义,父亲不在支庶的住宅祭祀,君主不在臣仆的家中祭祀,王不在下土诸侯的地方祭祀。我们这些愚昧的人认为,在郡国建立宗庙,应该不再修建,我们请求不再修建。’奏章得到批准。因此废除了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的园,都不再进行祭祀,只安排官吏守卫。
罢免了郡国庙之后的一个多月,皇帝再次下诏说:‘听说圣明的君王制定礼制,设立亲庙四座,祖宗的庙宇永远不毁,这是为了表明尊敬祖先、敬重宗族,彰显亲情的重要性。我继承了祖宗的伟大事业,但大礼尚未完备,我战战兢兢,不敢独断专行,因此要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各位大夫、博士们商议。’玄成等四十四人上奏议说:‘《礼记》中说,君王开始接受天命,诸侯开始封国时的君主,都被称为太祖。以下,五座庙宇轮流毁掉,毁掉的庙宇的主神保存在太祖庙中,五年后再进行一次祭祀,这就是所谓的禘祭。禘祭时,毁掉的庙宇和未毁的庙宇的主神都在太祖庙中一起享用祭品,父亲为昭,儿子为穆,孙子又为昭,这是古代的正礼。《祭义》中说:‘君王祭祀自己的祖先,用他的祖先配祭,然后设立四座庙宇。’说的是开始接受天命成为君王,祭祀天时用祖先配祭,但不设立庙宇,因为亲情已经尽了。设立四座亲庙,是为了体现亲情。亲情尽了就轮流毁掉,体现亲疏的不同,表示有终结的时候。周朝之所以有七座庙宇,是因为后稷开始封国,文王、武王接受天命成为君王,所以三座庙宇不毁,加上四座亲庙,共有七座。如果没有后稷开始封国,文王、武王接受天命的功效,那么都应当在亲情尽了之后毁掉。成王完成了两位圣帝的事业,制定礼乐,功德盛大,庙宇也不世袭,只是以行为谥号而已。《礼记》中说,庙宇在大门之内,不敢远离亲人。我认为高皇帝接受天命安定天下,应当作为帝王的太祖庙,世世代代不毁,继承祖宗的人如果亲情尽了就应当毁掉。现在宗庙在不同的地方,昭穆的顺序不正确,应当进入太祖庙并按照礼制排列昭穆。太上皇、孝惠帝、孝文帝、孝景帝的庙都亲情尽了应当毁掉,皇考庙的亲情未尽,照旧。’
大司马车骑将军许嘉等二十九人认为,孝文皇帝废除诽谤罪,废除肉刑,生活节俭,不接受礼物,不收罪犯的家属,不谋取私利,放出宫女,重视绝后,接待长老,收养孤寡,德行深厚,恩泽遍布四海,应当作为帝王的太宗庙。廷尉忠认为,孝武皇帝改正朔,改变服饰颜色,驱逐四夷,应当作为世宗庙。谏大夫尹更始等十八人认为,皇考庙在昭穆的顺序中排在上面,不符合正礼,应当毁掉。
于是皇帝重视这件事,犹豫了一年,才下诏说:‘听说君王祖先是因功而受到尊敬,宗族是因为德行而受到尊敬,这是尊敬的伟大原则;保留四座亲庙,是体现亲情的最深恩德。高皇帝为天下铲除暴乱,接受天命成为君王,功绩没有比这更大的了。孝文皇帝作为代王,吕氏作乱,天下动荡,然而群臣和百姓都一心一意,面北归心,他还是谦虚地推辞,然后才即位,消除秦朝的弊政,兴起三代的风气,因此百姓安居乐业,都得到了幸福,德行没有比这更盛大的了。高皇帝是汉朝的太祖,孝文皇帝是太宗,世世代代祭祀,传承无穷,我非常高兴。孝宣皇帝是孝昭皇帝的后代,在道义上是一体的。孝景皇帝的庙和皇考庙都亲情尽了,应当依照正礼进行。”玄成等上奏说:‘祖宗的庙宇世世代代不毁,继承祖宗以下,五座庙宇轮流毁掉。现在高皇帝是太祖,孝文皇帝是太宗,孝景皇帝是昭,孝武皇帝是穆,孝昭皇帝和孝宣皇帝都是昭。皇考庙的亲情未尽。太上皇、孝惠帝的庙都亲情尽了,应当毁掉。太上皇的庙主应当埋在园中,孝惠帝作为穆,主神迁到太祖庙,寝园都不再修缮。’上奏得到批准。
议论的人又认为《清庙》这首诗说祭祀神灵的礼仪都是清静的,现在官员们身着礼服出行,有众多的车马,风雨之气,不符合所谓的清静。‘祭祀不宜频繁,频繁则亵渎,亵渎则不敬。’应当恢复古礼,四季在庙宇中祭祀,各个寝园在日月之间的祭祀都可以不再修缮。皇帝也没有改变这个决定。
第二年,玄成再次上奏说:‘古时候制定礼制,区分尊卑贵贱,国君的母亲如果不是正室不得配享祭品,就只在寝宫中祭祀,直到去世。陛下非常孝顺,秉承天意,建立祖宗庙,确定轮流毁庙的顺序,排列昭穆,大礼已经确定,孝文太后、孝昭太后的寝祠园应当依照礼制不再修缮。’上奏得到批准。
后来一年多,玄成去世,匡衡成为丞相。皇帝卧病在床,梦见祖宗责备他罢免了郡国庙,皇帝的弟弟楚孝王也梦见了这件事。皇帝下诏询问匡衡,议论想要恢复郡国庙,匡衡坚决认为不可。皇帝的病久久不愈。匡衡惶恐不安,向高祖、孝文、孝武庙祈祷说:‘继承祖先伟大事业的皇帝,日夜不敢安逸,思考培养美德,以彰显祖宗的伟大功绩。因此,任何行动接触神灵,都必须遵循古代圣人的经典。以前有关部门认为因为皇帝曾经喜欢而建立庙宇,是为了维系天下人的心,并不是为了尊敬祖先和亲人。现在依靠宗庙的灵气,天下的人都归附于皇帝,庙宇应当集中在北京,由天子亲自祭祀,郡国庙可以停止修缮。皇帝恭敬地遵循旧礼,尊重神明,就告诉祖宗而不敢失礼。现在皇帝生病,梦见祖宗警告庙宇,楚王也梦见了这件事。皇帝感到悲伤和恐惧。于是下诏让臣子匡衡恢复修建。我仔细考察古代帝王继承祖先的大礼,都不敢不亲自参与。郡国的官吏地位低微,不能让他们独自承担。又因为祭祀的意义是以民为本,近年来年成不好,百姓贫困,郡国庙无法修缮。《礼记》中说,凶年则不举行岁事,因为祖先不乐见,所以不敢再修。如果确实不符合礼义,违背了祖宗的心意,罪责都在我匡衡身上,应当承受其祸,大受其疾,最终死在沟渠之中。皇帝非常孝顺谨慎,应当得到庇佑和福气。只有高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明察,右飨皇帝的孝顺,赐予皇帝长寿,让他的疾病早日痊愈,恢复常态,永远保护宗庙,天下人都感到幸运!’
又告诉谢毁庙的人说:‘以前的大臣认为,过去帝王继承祖宗的辉煌传统,效法天地,天有五行之序,人有五亲之属,天子尊奉天命,因此按照自己的意愿尊重制度。所以禘尝之礼,没有超过五代的。受命于天的君主亲自与天接触,万世不会衰落。继承先烈的以下君主,五庙之后就要迁移,上面陈列太祖,每隔一年举行合祭,其道符合天意,所以福禄永继。太上皇虽然没有受命但属尽,按理应当迁移。又认为孝道中没有比尊敬父亲更大的,所以父亲所尊敬的,儿子不敢不继承,父亲所不同意的,儿子不敢认同。按照礼制,公子不能成为母亲的信物,成为皇后后,对儿子的祭祀就停止,对孙子的祭祀也停止,这是尊敬祖先和严格父亲的道理。在寝庙中每天四次献食,园庙之间的祭祀都可以停止。皇帝思念悼念,不敢完全照办。只想到高皇帝圣德茂盛,受命广泛,尊古而效法,顺应天意,子孙遍布天下。确实认为迁移庙宇合祭是长久之策,高皇帝的意愿,我们不敢不听。就按照今天的命令迁移太上皇、孝惠庙,孝文太后、孝昭太后的寝宫,以此来昭示祖宗的德行,顺应天人的顺序,确定永久的基业。现在皇帝还没有享受到这份福气,却得了不能履行职责的疾病。皇帝希望恢复祭祀,臣衡等人都认为按照礼制不能这样做。如果不符合高皇帝、孝惠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孝昭皇帝、孝宣皇帝、太上皇、孝文太后、孝昭太后的意愿,罪责都在臣衡等人,应当承担后果。现在皇帝还没有康复,诏令中朝大臣起草恢复毁庙的文书。臣衡等中朝大臣都认为天子的祭祀有固定的礼义,有承袭的规矩,违背传统和制度,不能祭祀先祖,皇天不会保佑,鬼神不会享用。《六艺》记载的都是不应当的事,没有可以依据来写文书的。如果事情失去宗旨,罪责就在臣衡,应当承受严重的后果。皇帝应当充分享受福祉,吉祥之气日益兴盛,疾病康复,永远保护宗庙,与天同寿,众生百神,都有所归依。’所有庙宇都同样回复了这样的文书。
时间久了,皇帝的病连年不断,于是全部恢复了被废除的寝庙园,都按照旧制进行祭祀。起初,皇帝规定轮换毁庙的礼仪,只尊崇孝文庙为太宗,而孝武庙因为亲人未尽,所以没有毁掉。皇帝于是再次申明,说:‘孝宣皇帝尊崇孝武庙为世宗,对礼仪的增减不敢有所改变。其他的都按照旧制。’只有郡国庙被废弃了。
元帝去世后,衡上奏说:‘以前因为皇帝身体不适,所以恢复了被废除的祭祀,但最终没有得到福分。根据卫思后、戾太子、戾后的园地,亲人未尽。孝惠、孝景庙的亲人已经尽,应当毁掉。至于太上皇、孝文、孝昭太后、昭灵后、昭哀后、武哀王的神祠,请求全部废除,不要进行祭祀。’奏请被批准。起初,高后时期担心臣下胡乱非议先帝的宗庙寝园,所以制定了法令,敢于擅自议论的人将被处死。到了元帝改革,废除了这个法令。成帝时期因为没有继承人,河平元年又恢复了太上皇的寝庙园,世世代代进行祭祀。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仍然在太上皇的寝庙中享用,又恢复了擅自议论宗庙的命令。
成帝去世后,哀帝即位。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上奏说:‘永光五年颁布的制书,高皇帝为汉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建昭五年颁布的制书,孝武皇帝为世宗。对礼仪的增减不敢有所改变。我愚昧地认为轮换毁庙的顺序,应当根据时代来定,不是命令擅自议论宗庙的意思。我请求和群臣一起商议。’奏请被批准。于是,光禄勋彭宣、詹事满昌、博士左咸等五十三人都认为,从继承祖宗以下,五庙轮换毁掉,即使有贤明的君主,也不能和祖宗并列。子孙即使想要夸大显扬而立庙,鬼神也不会享用。孝武皇帝虽然有功勋,亲人已经尽,应当毁掉庙宇。
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议论说:‘我听说周室衰落之后,四方夷族纷纷入侵,猃狁最强,现在就是匈奴。到了宣王时,讨伐猃狁,诗人赞美并歌颂说“薄伐猃狁,至于太原”,又说“啴々推推,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猃狁,荆蛮来威”,因此被称为中兴。到了幽王时,犬戎入侵,杀死了幽王,夺取了宗庙的宝器。从那时起,南夷和北夷相互入侵,中原不绝如线。《春秋》记载齐桓公南伐楚国,北伐山戎,孔子说:“如果没有管仲,我们可能就会披发左衽了。”因此,弃掉管仲的过错而记录他的功绩,认为他是霸主之首。汉朝兴起后,冒顿开始强大,打败东胡,捉拿月氏,并吞其土地,地广兵强,成为中原的祸害。南越的尉佗统一百越,自称皇帝。所以尽管中原已经平定,仍然有四夷的困扰,且没有安宁的年份。一方有紧急情况,三方都要去救援,这样天下都动荡不安,受到其害。孝文皇帝用丰厚的财物,与他们结成和亲,但他们仍然不断侵扰。甚至发动十几万人的军队,近的在京城和四边驻扎,每年都要派兵防备匈奴,这种祸害已经很久了,不是一代人的问题。诸侯郡守中,有很多人因为与匈奴和百越结盟而作乱。匈奴所杀的郡守、都尉,掳掠的人民,数不胜数。孝武皇帝怜悯中原人民疲惫劳苦,没有安宁的时候,于是派遣大将军、骠骑将军、伏波将军、楼船将军等人,南灭百越,设立七个郡;北击匈奴,降服了昆邪王十万人,设立五个属国,设立朔方,夺取了他们肥沃的土地;东伐朝鲜,设立玄菟、乐浪,切断匈奴的左臂;西伐大宛,并吞三十六国,联合乌孙,设立敦煌、酒泉、张掖,隔离羌族,割裂匈奴的右臂。单于孤立无援,远逃到幕北。四方平安无事,开拓了远方的边境,设立了十几个郡。功业既定,于是封丞相为富民侯,以安定天下,使百姓富裕,他的计划可见。又招集天下贤才,与他们同心协力,制定制度,改正朔,改变服饰颜色,建立天下祭祀,举行封禅,改变官名,保留周的后代,确定诸侯的制度,永远没有反叛之心,至今历代都依赖他。单于守卫边疆,百蛮服从,这是万世的基业,中兴的功绩没有比这更高的。高帝建立了大业,为太祖;孝文皇帝德行深厚,为文太宗;孝武皇帝功勋卓著,为武世宗,这就是孝宣帝发表德音的原因。’
《礼记·王制》和《春秋穀梁传》中记载,天子的宗庙有七座,诸侯有五座,大夫有三座,士有二座。天子死后七天内安葬,七个月后下葬;诸侯死后五天内安葬,五个月后下葬。这是丧事中尊卑的顺序,与宗庙的数量相对应。文中说:‘天子有三昭三穆,加上太祖的庙,共七座;诸侯有二昭二穆,加上太祖的庙,共五座。’因此,德行深厚的人名声远扬,德行浅薄的人名声低微。《春秋左氏传》说:‘名位不同,礼数也不同。’从上到下,依次递减,这是礼的规定。七座宗庙,是固定的礼法,可以计算。宗庙不在这个数目之中。宗庙,是变化的,只要有功德就可以成为宗庙,不能预先设定数目。所以,在商朝,太甲被称为太宗,大戊被称为中宗,武丁被称为高宗。周公在《毋逸》中提出警告,列举了商朝的三位宗庙来劝勉成王。由此可见,宗庙没有固定的数目,那么用来劝勉帝王的功德就是广泛的。以七庙为例,孝武皇帝不应该被排除在外;以宗庙为例,也不能说没有功德。《礼记》中的祭祀典礼说:‘圣明的帝王制定祭祀,功绩惠及民众就祭祀,安定国家就祭祀,能拯救大灾难就祭祀。’我私下观察孝武皇帝,功德都兼备。对于异姓的人,还要特别祭祀,何况是对先祖呢?有人说天子五庙没有明确的文献记载,又说中宗、高宗,是因为尊崇他们的道而毁掉他们的庙。名义和实际不符,这不是尊崇德行和功绩的意思。《诗经》中说:‘茂盛的甘棠树,不要剪伐,这是邵伯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想到那个人还爱惜那棵树,何况尊崇他们的道而毁掉他们的庙呢?轮流毁掉宗庙的礼法有固定的规则,没有特别的功绩和德行,当然是以亲疏来推定的。至于祖宗的顺序,多少的数量,经典和传记中没有明确的文字,非常尊贵和重要,难以用文字的虚说来确定。孝宣皇帝提出公卿的议论,采纳了众儒生的建议,已经将孝武皇帝作为世宗的庙来建立,传世万代,宣布于天下。我认为孝武皇帝的功绩如此,孝宣皇帝如此推崇他,不应该被毁掉。
皇帝看了这个提议后采纳了。制令说:‘太仆舜、中垒校尉歆的提议可以。’
歆又认为:‘礼法规定,对待已故的人有不同的礼数,所以《春秋外传》说:“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祖先则日祭,曾祖和高祖则月祀,高祖以上的祖先则时享,坛庙则岁贡,大祭则终王。德行深厚而影响力广,是亲近亲人的礼数;越远越尊贵,所以大祭是最重要的。孙子住在祖父的位置上,按照昭穆的顺序,孙子经常与祖父交替,这是迁庙的礼数。圣人对自己的祖先,出于情感,礼法没有不顺应的,所以没有毁掉宗庙。自从贡禹提出轮流毁掉宗庙的建议以来,惠帝、景帝以及太上皇的陵墓被废弃成为空地,失去了礼法的意义。’
到了平帝元始年间,大司马王莽上奏说:‘本始元年丞相义等提议,谥号孝宣皇帝的父亲为悼园,设立三百户的邑,到了元康元年,丞相相等上奏,父亲是士,儿子成为天子,用天子的礼来祭祀,悼园应该被称为“皇考”,建立庙宇,增加原有的奉园民户至一千六百家,设立为县。我认为皇考庙本来就不应该建立,历代供奉,不是这样。又孝文太后的南陵、孝昭太后的云陵园,虽然以前按照礼法不再修缮,但陵墓的名字还没有正式确定。我与大司徒晏等一百四十七人商议,都说孝宣皇帝因为是孝昭皇帝的侄子继位,按照礼制,孝元世时孝景皇帝和孝宣皇帝的庙亲没有完全结束,所以没有毁掉。这两个继承者都是父亲的儿子,违反了礼制。根据义上奏的亲谥为‘悼’,裁减奉邑,都符合经义。相上奏悼园应称为‘皇考’,建立庙宇,增加民户为县,违反了祖统,背离了本义。父亲是士,儿子成为天子,用天子的礼来祭祀的,是指像虞舜、夏禹、商汤、周文王、汉高祖那样受命而王的,不是指继承祖先统绪的后代。我请求将皇高祖考庙的明园毁掉不再修缮,废除南陵、云陵园作为县。’上奏被批准。
司徒掾班彪说:汉朝继承了秦朝灭亡后的学问,祖宗的制度根据时代的变化而适宜。自从元帝、成帝以后,学者增多,贡禹毁掉宗庙,匡衡改变郊庙,何武确定三公,后来又多次改变,所以议论纷纷不定。为什么呢?礼法文献残缺不全,古今制度不同,各有一家之言,不容易偏颇地确定。考察各位儒生的议论,刘歆博学而忠诚。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汉书-传-韦贤传-注解
韦贤:韦贤,字长孺,鲁国邹人,西汉时期著名学者,邹鲁大儒,曾任丞相、扶阳侯等职。
鲁国邹人:鲁国,春秋时期的一个诸侯国,邹是其下辖的一个城邑。邹人指来自邹这个地方的人。
韦孟:韦孟,韦贤的祖先,楚元王的师傅,因劝谏楚王而作诗。
楚元王:楚元王,楚国的君主,韦孟曾为其师傅。
夷王:夷王,楚元王的儿子,韦孟曾为其师傅。
王戊:王戊,楚元王的孙子,荒淫无道。
诗风谏:用诗歌的形式进行劝谏。
豕韦:古代的一个部族名。
黼衣朱绂:古代官员的服饰,黼衣指绣有花纹的衣裳,朱绂指红色的腰带。
四牡龙旂:四匹马驾驭的旗帜,龙旂指绘有龙的旗帜。
彤弓斯征:彤弓,红色的弓,斯征,出征。
抚宁遐荒:安抚远方的荒地。
总齐群邦:统一各诸侯国。
翼大商:保护大商,即商朝。
迭披大彭:多次披挂大彭,即多次战功。
勋绩惟光:功绩非常显赫。
王赧:周朝的君主,赧指谦卑。
听谮:听信谗言。
庶尹群后:众官和诸侯。
五服崩离:五服,指五种亲族关系,崩离,破裂。
宗周:周朝的宗庙。
迁于邹:搬家到邹。
勤诶厥生:勤勉劳作。
嫚秦:轻视秦国。
耒耜以耕:用犁和耜耕作。
于赫有汉:汉朝的伟大。
四方是征:四处征战。
靡适不怀:没有哪个地方不被怀念。
万国逌平:天下太平。
建侯于楚:在楚国建立侯国。
辅弼:辅佐。
兢兢元王:小心谨慎的元王。
恭俭净一:谦逊节俭,纯洁无瑕。
纳彼辅弼:接纳那些辅佐的人。
飨国渐世:享受国家,传承给后世。
垂烈于后:把光辉留给后世。
克奉厥绪:能够继承先祖的事业。
咨命不永:寿命不长。
唯王统祀:只有国王能够继承祭祀。
左右陪臣:左右的大臣。
此惟皇士:这是皇室的士人。
犬马繇繇:狗马悠闲地行走。
忽此稼苗:忽视这些庄稼。
烝民以匮:使百姓陷入贫困。
囿是恢:园林扩大。
谀是信:阿谀奉承的人被信任。
睮々谄夫:谄媚的人。
咢咢黄发:头发花白的人。
关内侯:古代的一种爵位。
食邑:封地。
长信少府:官职名。
大鸿胪:官职名,掌管外交。
孝宣帝:汉朝的皇帝。
扶阳侯:古代的一种爵位。
蔡义:人名,曾任丞相。
霍光:西汉权臣,大将军。
丞相:官名,古代的最高行政长官。
高寝令:官职名。
东海太守:官职名,地方行政长官。
留鲁守坟墓:留在鲁国守护祖坟。
少翁:韦玄成的字。
郎:官职名,宫廷中的官员。
常侍骑:官职名,宫廷中的侍卫。
知识步行:有知识的人步行。
谏大夫:谏大夫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官职,负责向君主进谏。
大河都尉:官职名,地方行政长官。
太常丞:官职名,掌管宗庙。
宗庙:宗庙是指古代用来祭祀祖先的庙宇。
系狱:被关押在监狱。
矫贤令:假传韦贤的命令。
大行:古代称皇帝去世。
光禄大夫:官职名,掌管礼仪。
詹事:官职名,掌管皇室事务。
河南太守:官职名,地方行政长官。
未央卫尉:官职名,宫廷中的卫尉。
太常:官职名,掌管礼仪。
平通侯:古代的一种爵位。
杨惲:人名。
孝惠庙:汉朝孝惠帝的庙。
驷马车:四匹马拉的车。
侍郎:官职名,宫廷中的官员。
章:人名。
微哉:多么微小啊。
执事:官职名,负责具体事务。
衡门之下:指隐居。
案验:审查。
章下:把奏章呈送给。
案事:审查案件。
丞相史:丞相的属官。
微陋:微小而简陋。
牵位:担任官职。
秽我王朝:玷污我的王朝。
俊之庭:有才能的人的朝廷。
余躬:我的身体。
矜我发齿:怜悯我的头发和牙齿。
悬车之义:古代退休制度。
小臣:指自己。
怀土:怀念故土。
越迁于鲁:迁移到鲁国。
爰戾于邹:到达邹地。
剪茅作堂:用茅草盖房子。
我徒我环:我的徒众和我。
筑室于墙:在墙上建造房屋。
梦我渎上:梦见我在朝廷。
立于王朝:站在朝廷上。
梦争王室:梦见争夺王位。
梦王我弼:梦见国王让我辅佐。
喟然:叹息的样子。
遗烈:留下的功绩。
邹鲁:指鲁国和邹国。
礼义唯恭:礼义非常恭敬。
诵习弦歌:吟诵学习。
鄙耇:贫穷而年老。
侃尔:轻松愉快的样子。
奉祭祀:进行祭祀。
建伯:封为伯爵。
殷以绥:用商朝的安抚方法。
朝宗商邑:朝拜商朝的宗庙。
四牡翔翔:四匹马奔跑。
德之令显:德行非常显赫。
庆流于裔:福气流传给后代。
宗周至汉:从周朝到汉朝。
群后:众诸侯。
历世:历代。
肃肃楚傅:楚国的师傅。
厥驷有庸:他的马有功。
惟慎惟祗:非常谨慎和敬畏。
孔佚:非常荒淫。
圹僚:墓地。
节侯:封号,表示王位传承的等级。
显德遐闻:显赫的德行远播。
昭、宣:指历史上的昭帝和宣帝,是西汉时期的两位皇帝。
五吕:指吕后家族的五位重要人物,吕后是西汉初期的一位皇后,其家族曾一度掌握朝政。
耇致位:年老而获得高位。
懿惟奂:美德和功业。
厥赐祁祁:赐予的财物丰富。
百金洎馆:百金之财和馆舍。
扶阳:地名,位于京师的东部。
政谋是从:政治决策得到遵从。
绎绎六辔:形容车马行列整齐。
威仪济济:威严和仪态庄重。
朝享天子:朝见皇帝。
茅土之继:继承茅土之封。
俊兄:英俊的兄长。
是让是形:是谦让的表现。
于休厥德:其德行值得称赞。
于赫有声:声名显赫。
致我小子:给予我这个小儿子。
惰彼车服:使车马服饰懒惰。
黜此附庸:贬谪这些附庸。
赫赫显爵:显赫的爵位。
自我队之:从我这里降下。
微微附庸:微小的附庸。
自我招之:从我这里招募。
谁能忍愧:谁能忍受羞愧。
寄之我颜:寄托在我的脸上。
谁将遐征:谁将远征。
从之夷蛮:跟随他们到夷蛮之地。
于赫三事:显赫的三项职责。
匪俊匪作:不是英俊的所作所为。
于蔑小子:对于轻视的小子。
终焉其度:最终达到他的限度。
华高:高大的房屋,比喻显赫的地位。
企其齐而:仰望它以达到同样的高度。
德难:德行难以达到。
厉其庶而:努力达到大众的德行。
贰其尤:犯了双重错误。
队彼令声:败坏了那美好的名声。
申此择辞:陈述这些选择的话语。
四方群后:四方的诸侯。
我监我视:我监督我观察。
威仪车服:威严的仪态和车马服饰。
唯肃是履:只做庄重的事情。
宣帝:西汉时期的皇帝,名刘询。
张婕妤:宣帝的宠妃。
淮阳宪王:宣帝的儿子,封为淮阳宪王。
石渠阁:西汉时期的一座藏书阁,也是学者们讨论经学的场所。
元帝:西汉时期的皇帝,名刘奭。
少府:官名,掌管皇帝的私用财物。
御史大夫:官名,负责监察百官。
平陵:西汉时期皇帝的陵墓。
杜陵:西汉时期的一个陵区。
使者:古代的官方使者。
顷侯:封号,表示王位传承的等级。
僖侯:封号,表示王位传承的等级。
高祖:西汉的开国皇帝,名刘邦。
惠帝:西汉的第二位皇帝,名刘盈。
高帝:西汉的开国皇帝,名刘邦。
太宗:指继承帝位后的第二位皇帝。
世宗:世宗是指古代对有显著功绩的皇帝的尊称,这里指孝武皇帝。
孝惠:西汉的第二位皇帝,名刘盈。
孝景:西汉的第三位皇帝,名刘启。
孝武:西汉的第五位皇帝,名刘彻。
光永四年:西汉时期的一个年号。
贡禹:西汉时期的官员,曾提出毁庙的建议。
七庙:古代天子祭祀的七座宗庙。
寝:寝是指古代帝王或贵族的陵墓。
便殿:古代帝王临时居住的宫殿。
昭灵后:西汉宣帝的皇后。
武哀王:西汉宣帝的儿子。
昭哀后:西汉宣帝的皇后。
孝文太后:孝文太后是指汉文帝刘恒的母亲,窦太后。
孝昭太后:孝昭太后是指汉昭帝的母亲,赵飞燕。
卫思后:西汉卫思王的母亲。
戾太子:西汉汉武帝的儿子。
戾后:西汉汉武帝的皇后。
园:古代帝王陵墓中的园林。
祭:古代的祭祀活动。
祠:古代的祭祀活动。
祝宰乐人:祭祀时的祝词、宰牲和音乐人员。
养牺牲:饲养用于祭祀的牲畜。
郡国庙:郡国庙是指在古代中国,各郡国设立的供奉祖先的庙宇。这些庙宇通常由地方官员负责管理,用于祭祀地方上的祖先。
明王制礼:明王制礼指的是古代圣明君主制定的礼仪制度,用以规范国家和社会的秩序。
立亲庙四:立亲庙四指的是古代中国皇帝为了表示对祖先的尊敬,设立的四个亲庙,分别是太祖庙、太宗庙、世宗庙和昭穆庙。
祖宗之庙:祖宗之庙是指供奉祖先的庙宇,是古代中国家族和国家的祭祀中心。
万世不毁:万世不毁意味着庙宇的建立是永恒的,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毁坏。
亲亲:亲亲是指对亲人的尊敬和爱护,强调家族和血缘关系的重要性。
将军:将军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军事官职,相当于现代的将军或高级军官。
列侯:列侯是古代中国的一种爵位,相当于现代的侯爵。
中二千石、二千石:中二千石、二千石是古代中国官员的品级,表示官职的高低。
诸大夫:诸大夫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官职,相当于现代的文官。
博士:博士在古代中国是负责教育和学术研究的官职。
太祖:宗庙中第一位被尊奉的祖先。
祢:祢是古代汉语中对祖先的称呼,与“祖”同义。
昭穆:古代宗庙制度中,对祖先的排列顺序,昭为始祖,穆为始祖的儿子。
寝园:寝园是指皇帝或贵族的陵墓。
诽谤:诽谤是指对他人进行不实的指责或攻击。
肉刑:肉刑是指古代中国的一种刑罚,包括斩首、剕刑等。
躬节俭:躬节俭是指亲自实行节俭。
献:献是指进贡或献上。
帑:帑是指古代中国的一种货币单位。
绝人类:绝人类是指断绝人类后代。
宾赐长老:宾赐长老是指招待和赏赐年长的贵族。
收恤孤独:收恤孤独是指收养和照顾无家可归的人。
禘祫:禘祫是指古代中国的一种祭祀仪式,用于祭祀祖先。
后稷:后稷是古代中国的一位传说中的农业神。
文王、武王:文王、武王是周朝的两位著名君主。
成王:成王是周朝的一位君主。
清庙:清庙是指古代中国的一种庙宇,用于祭祀神明。
攘四夷:攘四夷是指驱逐四方的异族。
皇考:皇考是指皇帝的父亲。
祗肃旧礼:祗肃旧礼是指严格遵守传统的礼仪。
嗣曾孙皇帝:嗣曾孙皇帝是指继承皇位的皇帝。
洪业:洪业是指伟大的事业或基业。
圣之经:圣之经是指圣人的经典或教诲。
有司:有司是指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
六合之内:六合之内是指整个国家或天下。
眉寿亡疆:眉寿亡疆是指长寿无疆。
瘳:瘳是指病愈或痊愈。
禘尝:禘尝是指古代祭祀的一种形式,禘祭是祭祀祖先的一种大祭,通常在宗庙举行,由天子主持。尝祭则是小型的祭祀,由诸侯或宗室成员主持。这里的禘尝之序,指的是祭祀的顺序。
五庙:五庙是指古代宗庙制度中,祭祀祖先的五个主要庙宇,分别是高祖庙、曾祖庙、祖庙、父庙和子庙。
祫:祫是指古代的一种祭祀仪式,通常在农历十月初一举行,是祭祀祖先的一种大祭。
太上皇:太上皇是指皇帝退位后尊称的前任皇帝,这里指的是汉高祖刘邦。
孝惠皇帝:孝惠皇帝是指汉惠帝刘盈,汉高祖刘邦的儿子。
孝文皇帝:孝文皇帝是指汉文帝刘恒,汉惠帝的儿子。
孝武皇帝:指汉武帝,西汉时期的一位皇帝。
孝昭皇帝:孝昭皇帝是指汉昭帝刘弗陵,汉武帝的儿子。
孝宣皇帝:指汉宣帝,西汉时期的一位皇帝。
园庙:园庙是指古代帝王或贵族的陵墓及其祭祀场所。
六艺:六艺是指古代的六种基本教育内容,包括礼、乐、射、御、书、数。
迭毁:迭毁是指古代宗庙制度中,按照一定的顺序和年限,依次毁坏旧庙宇,建立新庙宇的仪式。
四夷:四夷是指古代中国周边的四个民族,分别是东夷、南蛮、西戎、北狄。
猃狁:猃狁是指古代北方的少数民族,后来称为匈奴。
太原:太原是指古代地名,今山西省太原市。
方叔:方叔是指古代周宣王时期的一位将领。
管仲:管仲是指春秋时期齐国的名臣。
冒顿:冒顿是指汉初匈奴的单于。
月氏:月氏是指古代中亚的一个民族。
昆邪:昆邪是指古代匈奴的一个部落。
朔方:朔方是指古代地名,今内蒙古自治区中部。
玄菟:玄菟是指古代地名,今辽宁省西部。
乐浪:乐浪是指古代地名,今朝鲜半岛北部。
婼羌:婼羌是指古代地名,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封禅:封禅是指古代帝王在泰山举行的一种祭祀天地的大典。
天子:古代中国的最高统治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诸侯:分封制下,受封于天子之下,拥有一定领土和民众的统治者。
大夫:古代中国的高级官员,通常负责地方行政。
士:古代中国的低级官员或知识分子。
殡:指人死后,尸体停放于家中或殡仪馆,等待出殡。
葬:指将死者安葬于墓地。
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指道德高尚的人会得到更多的尊敬和荣誉,而道德低下的人则会受到轻视。
名位不同,礼亦异数:指不同地位的人有不同的礼仪规范。
降杀以两,礼也:指在礼仪上,地位低的人对地位高的人的尊敬应该逐级递减。
宗:指宗庙,供奉祖先的地方。
中宗:指继承帝位后的第三位皇帝。
高宗:指继承帝位后的第四位皇帝。
祀典:指古代的祭祀制度。
悼园:古代对帝王陵墓的称呼。
南陵:古代对帝王陵墓的称呼。
云陵园:古代对帝王陵墓的称呼。
郊兆:古代祭祀天地的地方。
三公:古代中国的最高官职,指宰相、御史大夫、丞相。
匡衡:西汉时期的官员,曾提出改郊兆的建议。
何武:西汉时期的官员,曾提出定三公的建议。
刘歆:西汉末年的学者,对古代礼制有深入研究。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汉书-传-韦贤传-评注
《礼记·王制》与《春秋穀梁传》中关于天子、诸侯、大夫、士的庙数以及殡葬期限的记载,体现了古代中国社会的等级制度和礼制规范。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这种庙数的不同,反映了尊卑有序的社会等级制度。
‘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这句话中,殡葬期限的长短也体现了尊卑之序,天子与诸侯的殡葬期限相差两天,体现了天子地位的尊贵。
‘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这段话说明了庙数的来源,昭穆制度是古代宗庙制度的核心,昭穆代表了宗庙的等级,太祖之庙则是宗庙的始祖。
‘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这句话揭示了德行与地位的关系,德行高尚者地位尊贵,德行浅薄者地位低下。
《春秋左氏传》中‘名位不同,礼亦异数。’的观点,强调了名位与礼制的紧密联系,不同的名位对应着不同的礼制。
‘七者,其正法数,可常数者也。宗不在此数中。宗,变也,苟有功德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这段话说明了宗庙的设立并非固定不变,而是根据功德来定。
‘孝武皇帝’的庙数问题,反映了对于历史人物的评价和纪念方式,‘孝武皇帝’虽然未立七庙,但他的功德被肯定,不应被毁。
《礼记》中关于圣王制祀的原则,即功施于民、以劳定国、能救大灾则祀之,体现了祭祀的合理性和公正性。
‘迭毁之礼’是指宗庙的毁坏和重建,这种礼制体现了亲疏有序的原则。
‘祖宗之序,多少之数,经传无明文,至尊至重,难以疑文虚说定也。’这段话强调了对于祖宗祭祀的重视,不应轻易质疑。
‘孝宣皇帝’的庙数问题,反映了对于历史人物的评价和纪念方式,他的庙数被确立,体现了对他的尊敬。
‘太仆舜、中垒校尉歆议可。’这句话说明了对于‘孝武皇帝’庙数的讨论得到了认可。
‘礼,去事有杀,故《春秋外传》曰:‘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墠则岁贡,大禘则终王。’这段话详细说明了祭祀的礼制和规格。
‘德盛而游广,亲亲之杀也;弥远则弥尊,故禘为重矣。’这段话说明了祭祀的规格与德行和亲疏的关系。
‘自贡禹建迭毁之议,惠、景及太上寝园废而为虚,失礼意矣。’这段话批评了贡禹的迭毁之议,认为其违背了礼制。
‘司徒掾班彪’的观点,反映了对于古代礼制和制度的理解和评价,他认为礼文缺微,古今异制,难以偏定。
‘考观诸儒之议,刘歆博而笃矣。’这句话肯定了刘歆的博学和对礼制的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