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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楚语-范无宇论国为大城未有利者

作者: 《国语》的作者一般认为是春秋时期的学者和历史学家。该书的成书时间不一,后世学者认为它可能是由多位作者根据口述历史整理而成。其内容来源于各个诸侯国的历史叙述,涉及各国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

年代: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约公元前5世纪至4世纪)。

内容简要:《国语》是一部史学与政治理论的经典,内容以各个国家的历史为主,重点记载了春秋时期不同诸侯国的政治、军事与外交事件。全书共分为十二篇,分别讲述了不同国家的历史。通过对当时各国风土人情、国家治理、民生百态的详细记录,展现了春秋时期复杂多变的政治局势和社会秩序。《国语》是了解春秋时期历史与文化的宝贵资料,同时它也是研究中国古代政治、伦理与社会制度的重要文献。书中的许多政治智慧和治国理论对后代儒家学者及政治家有着深远的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楚语-范无宇论国为大城未有利者-原文

灵王城陈、蔡、不羹,使仆夫子晳问于范无宇,曰:‘吾不服诸夏而独事晋何也,唯晋近我远也。今吾城三国,赋皆千乘,亦当晋矣。又加之以楚,诸侯其来乎?’

对曰:‘其在志也,国为大城,未有利者。昔郑有京、栎,卫有蒲、戚,宋有萧、蒙,鲁有弁、费,齐有渠丘,晋有曲沃,秦有徵、衙。叔段以京患庄公,郑几不克,栎人实使郑子不得其位。卫蒲、戚实出献公,宋萧、蒙实弑昭公,鲁弁、费实弱襄公,齐渠丘实杀无知,晋曲沃实纳齐师,秦徵、衙实难桓、景,皆志于诸侯,此其不利者也。’

‘且夫制城邑若体性焉,有首领股肱,至于手拇毛脉,大能掉小,故变而不勤。地有高下,天有晦明,民有君臣,国有都鄙,古之制也。先王惧其不帅,故制之以义,旌之以服,行之以礼,辩之以名,书之以文,道之以言。既其失也,易物之由。夫边境者,国之尾也,譬之如牛马,处暑之既至,蝱䗽之既多,而不能掉其尾,臣亦惧之。不然,是三城也,岂不使诸侯之心惕惕焉。’

子晳复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则?是言诞也。’

右尹子革侍,曰:‘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可以惧哉!’

三年,陈、蔡及不羹人纳弃疾而弑灵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楚语-范无宇论国为大城未有利者-译文

灵王城陈、蔡、不羹,使仆夫子晳问于范无宇,曰:‘我们国家不服从中原各国,却单独事奉晋国,是什么原因呢?只是因为晋国离我们近,而其他地方离我们远。现在我们加固了三国城墙,赋税都达到了千乘,也相当于晋国了。再加上楚国的威胁,诸侯们会不会来攻打我们呢?’范无宇回答说:‘这关乎国家意志,国家就像一个大城,没有利益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以前郑国有京、栎,卫国有蒲、戚,宋国有萧、蒙,鲁国有弁、费,齐国有渠丘,晋国有曲沃,秦国有徵、衙。叔段因为京地的困扰让庄公受苦,郑国差点不能保全,栎人实际上让郑国的国君失去了位置。卫国的蒲、戚实际上导致了献公被驱逐,宋国的萧、蒙实际上杀害了昭公,鲁国的弁、费实际上削弱了襄公,齐国的渠丘实际上杀害了无知,晋国的曲沃实际上接纳了齐国的军队,秦国的徵、衙实际上给桓公和景公带来了困难,这些都是因为国家意志与诸侯不合,这是不利的因素。‘

‘而且制定城邑就像人的身体一样,有头部、躯干、四肢,直到手指和血管,大的能带动小的,所以变化而不需要过度劳累。地形有高低,天气有晴雨,人民有君臣关系,国家有首都和边鄙地区,这都是古代的制度。先王担心国家不遵守这些规则,所以用义来规范,用服饰来标志,用礼来执行,用名来区分,用文来记录,用言来教导。一旦失去这些,就要改变方法。边疆地区是国家的尾巴,就像牛马一样,到了夏天,蚊子多了,它们就不能摇动尾巴,我也担心这种情况。如果不是这样,这三座城池,难道不会让诸侯们心生警惕吗?’

子晳向灵王复命,灵王说:‘他懂得天意,却不知道民众的意愿,这种说法是荒谬的。’右尹子革在旁边侍奉,说:‘民众是上天所生。懂得天意,必然懂得民众的意愿。他的话可以让人警惕!’三年后,陈、蔡和不羹的人接纳了弃疾,并杀害了灵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楚语-范无宇论国为大城未有利者-注解

灵王城:灵王城指的是周灵王的城池,这里指的是灵王统治下的国家或地区。

陈、蔡、不羹:陈、蔡、不羹是三个不同的国家或地区,此处指的是这三个国家或地区的人民。

仆夫子晳:仆夫子晳是灵王派遣的使者,晳是他的名字。

范无宇:范无宇是当时的一位贤臣,灵王派遣使者向他咨询。

诸夏:诸夏是指中原地区的华夏族,这里指中原文化或中原的诸侯国。

晋:晋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国家,这里指晋国。

赋:赋是古代国家向百姓征收的一种税收,此处指国家财政收入。

千乘:千乘是指一千辆战车,这里用来形容国家军事实力。

志:志在这里指的是国家的野心或意图。

国:国指国家或国家的人民。

郑:郑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国家,这里指郑国。

京、栎:京和栎是郑国的两个城邑,这里指这两个城邑的历史事件。

卫:卫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国家,这里指卫国。

蒲、戚:蒲和戚是卫国的两个城邑,这里指这两个城邑的历史事件。

宋:宋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国家,这里指宋国。

萧、蒙:萧和蒙是宋国的两个城邑,这里指这两个城邑的历史事件。

鲁:鲁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国家,这里指鲁国。

弁、费:弁和费是鲁国的两个城邑,这里指这两个城邑的历史事件。

齐:齐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国家,这里指齐国。

渠丘:渠丘是齐国的城邑,这里指这个城邑的历史事件。

曲沃:曲沃是晋国的城邑,这里指这个城邑的历史事件。

秦:秦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国家,这里指秦国。

徵、衙:徵和衙是秦国的两个城邑,这里指这两个城邑的历史事件。

叔段:叔段是郑国的一位贵族,这里指他发动的事件。

庄公:庄公是郑国的一位君主,这里指他。

郑子:郑子指郑国的君主,这里指郑国的君主未能稳定国家。

献公:献公是卫国的一位君主,这里指他。

昭公:昭公是宋国的一位君主,这里指他。

襄公:襄公是鲁国的一位君主,这里指他。

无知:无知是齐国的一位君主,这里指他。

齐师:齐师指齐国的军队,这里指他们参与的事件。

桓、景:桓和景是秦国的两位君主,这里指他们。

制城邑:制城邑指的是制定城邑的规划和管理。

体性:体性指城邑的形态和性质。

首领股肱:首领股肱指城邑中的主要部分,这里比喻城邑的领导层。

手拇毛脉:手拇毛脉指城邑的细小部分,这里比喻城邑的基层。

掉小:掉小指大的部分可以控制小的部分,这里比喻上层可以控制下层。

勤:勤指劳累或不安定。

地有高下:地有高下指土地的高低不平。

天有晦明:天有晦明指天气的阴晴变化。

君臣:君臣指君主和臣民的关系。

都鄙:都鄙指首都和边远地区的关系。

先王:先王指古代的贤明的君主。

义:义指正义或合理的原则。

旌:旌指表彰或标志。

服:服指服饰或服从。

礼:礼指礼仪或规范。

名:名指名称或称号。

文:文指文字或文献。

道:道指教导或引导。

失:失指失误或失去。

易物之由:易物之由指改变事物的原由。

边境:边境指国家的边界地区。

尾:尾指事物的末端或边缘。

牛马:牛马指牲畜,这里比喻国家的边境。

蝱䗽:蝱䗽指牛马的寄生虫,这里比喻边境的不稳定因素。

惕惕:惕惕指恐惧或担忧。

弃疾:弃疾是陈国的一位贵族,这里指他。

灵王:灵王是周朝的一位君主,这里指他。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楚语-范无宇论国为大城未有利者-评注

灵王城陈、蔡、不羹,使仆夫子晳问于范无宇,曰:‘吾不服诸夏而独事晋何也,唯晋近我远也。’

此句描绘了灵王城陈、蔡、不羹三国与晋国的关系,以及灵王对于这种关系的疑惑。‘不服诸夏’指不臣服于中原诸国,‘独事晋’则表明他们选择与晋国结盟。‘唯晋近我远’反映了地理距离对国与国关系的影响,灵王城三国地处偏远,与晋国关系更为紧密,因此选择与晋国结盟。

‘今吾城三国,赋皆千乘,亦当晋矣。’

灵王城陈、蔡、不羹三国通过筑城、征赋,实力逐渐增强,认为自己的国家已经与晋国相当。‘千乘’指千辆战车,是古代衡量国家实力的标准之一。此句表达了灵王城三国对于自身实力提升的自豪和自信。

‘又加之以楚,诸侯其来乎?’

灵王城三国不仅与晋国结盟,还与楚国交好,询问范无宇是否会有更多诸侯国前来依附。‘诸侯其来乎’体现了灵王城三国对于未来联盟发展的期待。

‘对曰:‘其在志也,国为大城,未有利者。’

范无宇的回答从‘志’的角度出发,认为国家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城池的坚固,更在于国家意志的坚定。‘国为大城’比喻国家如同大城,内部结构稳固才是真正的强大。

‘昔郑有京、栎,卫有蒲、戚,宋有萧、蒙,鲁有弁、费,齐有渠丘,晋有曲沃,秦有徵、衙。’

范无宇列举了历史上一些国家因为内部矛盾导致国家分裂的例子,如郑国的京、栎,卫国的蒲、戚等,以此警示灵王城三国不要重蹈覆辙。

‘叔段以京患庄公,郑几不克,栎人实使郑子不得其位。’

通过郑国叔段与庄公的斗争,以及栎人对郑国的影响,范无宇说明了内部矛盾对国家稳定的破坏性。

‘卫蒲、戚实出献公,宋萧、蒙实弑昭公,鲁弁、费实弱襄公,齐渠丘实杀无知,晋曲沃实纳齐师,秦徵、衙实难桓、景,皆志于诸侯,此其不利者也。’

范无宇继续列举了更多历史案例,强调国家内部矛盾对国家利益的不利影响。

‘且夫制城邑若体性焉,有首领股肱,至于手拇毛脉,大能掉小,故变而不勤。’

范无宇将城邑比作人体,强调城邑的建设应当如同人体一样,有主次之分,各个部分相互配合,才能使国家稳定发展。

‘地有高下,天有晦明,民有君臣,国有都鄙,古之制也。’

范无宇指出,古代国家的制度应当顺应天地之道,人民应当有君臣之分,国家应当有都鄙之别,这是古代国家制度的基本原则。

‘先王惧其不帅,故制之以义,旌之以服,行之以礼,辩之以名,书之以文,道之以言。’

范无宇强调了先王制定国家制度的目的,即通过道德、礼仪、文化等方面来维护国家的稳定。

‘既其失也,易物之由。’

范无宇指出,一旦国家制度失去原有的秩序,就会导致国家动荡,因此必须及时调整。

‘夫边境者,国之尾也,譬之如牛马,处暑之既至,蝱䗽之既多,而不能掉其尾,臣亦惧之。’

范无宇将边境比作国家的尾巴,强调边境稳定对国家的重要性。‘蝱䗽’指牛马身上的寄生虫,比喻边境地区的隐患。

‘不然,是三城也,岂不使诸侯之心惕惕焉。’

范无宇以三城为例,警示灵王城三国不要忽视边境稳定,否则会引起其他诸侯国的警惕。

‘子晳复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则?是言诞也。’’

灵王对范无宇的回答表示怀疑,认为他只是了解天意,却不知道如何治理民众。‘是言诞也’表示灵王认为范无宇的话是虚幻的。

‘右尹子革侍,曰:‘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可以惧哉!’’

右尹子革认为民是国家的根本,了解天意就必须了解民众,因此范无宇的话是有警示意义的。

‘三年,陈、蔡及不羹人纳弃疾而弑灵王。’

最后,范无宇的警示未能阻止灵王的悲剧,陈、蔡及不羹人最终弑杀了灵王。这一结局反映了古代国家内部矛盾对国家稳定的严重威胁。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楚语-范无宇论国为大城未有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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