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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晋语-里克杀奚齐而秦立惠公

作者: 《国语》的作者一般认为是春秋时期的学者和历史学家。该书的成书时间不一,后世学者认为它可能是由多位作者根据口述历史整理而成。其内容来源于各个诸侯国的历史叙述,涉及各国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

年代: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约公元前5世纪至4世纪)。

内容简要:《国语》是一部史学与政治理论的经典,内容以各个国家的历史为主,重点记载了春秋时期不同诸侯国的政治、军事与外交事件。全书共分为十二篇,分别讲述了不同国家的历史。通过对当时各国风土人情、国家治理、民生百态的详细记录,展现了春秋时期复杂多变的政治局势和社会秩序。《国语》是了解春秋时期历史与文化的宝贵资料,同时它也是研究中国古代政治、伦理与社会制度的重要文献。书中的许多政治智慧和治国理论对后代儒家学者及政治家有着深远的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晋语-里克杀奚齐而秦立惠公-原文

二十六年,献公卒。

里克将杀奚齐,先告荀息曰:‘三公子之徒将杀孺子,子将如何?’

荀息曰:‘死吾君而杀其孤,吾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

里克曰:‘子死,孺子立,不亦可乎?子死,孺子废,焉用死?’

荀息曰:‘昔君问臣事君于我,我对以忠贞。君曰:‘何谓也?’我对曰:‘可以利公室,力有所能,无不为,忠也。葬死者,养生者,死人复生不悔,生人不愧,贞也。’吾言既往矣,岂能欲行吾言而又爱吾身乎?虽死,焉避之?’

里克告丕郑曰:‘三公子之徒将杀孺子,子将何如?’

丕郑曰:‘荀息谓何?’对曰:‘荀息曰‘死之’。’

丕郑曰:‘子勉之。夫二国士之所图,无不遂也。我为子行之。子帅七舆大夫以待我。我使狄以动之,援秦以摇之。立其薄者可以得重赂,厚者可使无入。国,谁之国也!’

里克曰:‘不可,克闻之,夫义者,利之足也;贪者,怨之本也。废义则利不立,厚贪则怨生。夫孺子岂获罪于民?将以骊姬之惑蛊君而诬国人,谗群公子而夺之利,使君迷乱,信而亡之,杀无罪以为诸侯笑,使百姓莫不有藏恶于其心中,恐其如壅大川,溃而不可救御也。是故将杀奚齐而立公子之在外者,以定民弭忧,于诸侯且为援,庶几曰诸侯义而抚之,百姓欣而奉之,国可以固。今杀君而赖其富,贪且反义。贪则民怨,反义则富不为赖。赖富而民怨,乱国而身殆,惧为诸侯载,不可常也。’

丕郑许诺。

于是杀奚齐、卓子及骊姬,而请君于秦。

既杀奚齐,荀息将死之。

人曰:‘不如立其弟而辅之。’荀息立卓子。

里克又杀卓子,荀息死之。

君子曰:‘不食其言矣。’

既杀奚齐、卓子,里克及丕郑使屠岸夷告公子重耳于狄,曰:‘国乱民扰,得国在乱,治民在扰,子盍入乎?吾请为子鉥。’

重耳告舅犯曰:‘里克欲纳我。’

舅犯曰:‘不可。夫坚树在始,始不固本,终必槁落。夫长国者,唯知哀乐喜怒之节,是以导民。不哀丧而求国,难;因乱以入,殆。以丧得国,则必乐丧,乐丧必哀生。因乱以入,则必喜乱,喜乱必怠德。是哀乐喜怒之节易也,何以导民?民不我导,谁长?’

重耳曰:‘非丧谁代?非乱谁纳我?’

舅犯曰:‘偃也闻之,丧乱有小大。大丧大乱之判也,不可犯也。父母死为大丧,谗在兄弟为大乱。今适当之,是故难。’

公子重耳出见使者,曰:‘子惠顾亡人重耳,父生不得供备洒扫之臣,死又不敢莅丧以重其罪,且辱大夫,敢辞。夫固国者,在亲众而善邻,在因民而顺之。苟众所利,邻国所立,大夫其从之,重耳不敢违。’

吕甥及郤称亦使蒲城午告公子夷吾于梁,曰:‘子厚赂秦人以求入,吾主子。’

夷吾告冀芮曰:‘吕甥欲纳我。’

冀芮曰:‘子勉之。国乱民扰,大夫无常,不可失也。非乱何入?非危何安?幸苟君之子,唯其索之也。方乱以扰,孰适御我?大夫无常,苟众所置,孰能勿从?子盍尽国以赂外内,无爱虚以求入,既入而后图聚。’

公子夷吾出见使者,再拜稽首许诺。

吕甥出告大夫曰:‘君死自立则不敢,久则恐诸侯之谋,径召君于外也,则民各有心,恐厚乱,盍请君于秦乎?’

大夫许诺。

乃使梁由靡告于秦穆公曰:‘天降祸于晋国,谗言繁兴,延及寡君之绍续昆裔,隐悼播越,托在草莽,未有所依。又重之以寡君之不禄,丧乱并臻。以君之灵,鬼神降衷,罪人克伏其辜,群臣莫敢宁处,将待君命。君若惠顾社稷,不忘先君之好,辱收其逋迁裔胄而建立之,以主其祭祀,且镇抚其国家及其民人,虽四邻诸侯之闻之也,其谁不儆惧于君之威,而欣喜于君之德?终君之重爱,受君之重贶,而群臣受其大德,晋国其谁非君之群隶臣也?’

秦穆公许诺。

反使者,乃召大夫子明及公孙枝,曰:‘夫晋国之乱,吾谁使先,若夫二公子而立之?以为朝夕之急。’

大夫子明曰:‘君使絷也。絷敏且知礼,敬以知微。敏能窜谋,知礼可使;敬不坠命,微知可否。君其使之。’

乃使公子絷吊公子重耳于狄,曰:‘寡君使絷吊公子之忧,又重之以丧。寡人闻之,得国常于丧,失国常于丧。时不可失,丧不可久,公子其图之!’

重耳告舅犯。

舅犯曰:‘不可。亡人无亲,信仁以为亲,是故置之者不殆。父死在堂而求利,人孰仁我?人实有之,我以侥幸,人孰信我?不仁不信,将何以长利?’

公子重耳出见使者曰:‘君惠吊亡臣,又重有命。重耳身亡,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位,又何敢有他志以辱君义?’再拜不稽首,起而哭,退而不私。

公子絷退,吊公子夷吾于梁,如吊公子重耳之命。

夷吾告冀芮曰:‘秦人勤我矣!’

冀芮曰:‘公子勉之。亡人无狷洁,狷洁不行。重赂配德,公子尽之,无爱财!人实有之,我以侥幸,不亦可乎?’

公子夷吾出见使者,再拜稽首,起而不哭,退而私于公子絷曰:‘中大夫里克与我矣,吾命之以汾阳之田百万。丕郑与我矣,吾命之以负蔡之田七十万。君苟辅我,蔑天命矣!亡人苟入扫宗庙,定社稷,亡人何国之与有?君实有郡县,且入河外列城五。岂谓君无有,亦为君之东游津梁之上,无有难急也。亡人之所怀挟缨纕,以望君之尘垢者。黄金四十镒,白玉之珩六双,不敢当公子,请纳之左右。’

公子絷返,致命穆公。

穆公曰:‘吾与公子重耳,重耳仁。再拜不稽首,不没为后也。起而哭,爱其父也。退而不私,不没于利也。’

公子絷曰:‘君之言过矣。君若求置晋君而载之,置仁不亦可乎?君若求置晋君以成名于天下,则不如置不仁以猾其中,且可以进退。’

臣闻之曰:‘仁有置,武有置。仁置德,武置服。’

是故先置公子夷吾,寔为惠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晋语-里克杀奚齐而秦立惠公-译文

二十六年,献公去世。里克打算杀掉奚齐,先告诉荀息说:‘三公子的人要杀掉孺子,你打算怎么办?’荀息说:‘如果君主死了而杀掉他的儿子,我只有一死而已,我不会跟随他们。’里克说:‘你死了,孺子就可以立为君主,这不是很好吗?你死了,孺子就被废黜,为什么还要死呢?’荀息说:‘以前君主问臣子如何事奉君主,我回答他忠诚。君主问:‘那是什么意思?’我回答:‘可以有利于公室,有能力就去做,没有不做的,这就是忠诚。安葬死者,抚养生者,死者复活不后悔,生者不愧疚,这就是贞节。’我的话已经说过了,怎么能够想要实行我的话同时又爱惜我的生命呢?即使死了,怎么能避免呢?”

里克告诉丕郑说:‘三公子的人要杀掉孺子,你打算怎么办?’丕郑说:‘荀息怎么说?’回答说:‘荀息说‘死之’。’丕郑说:‘你努力吧。那两个国家的贤士所图谋的,没有不成功的。我会为你去做。你带领七辆马车的大夫等待我。我派狄人去行动,拉拢秦国来动摇他们。立地位较低的可以得到重金,地位高的可以使他不进入。国家,是谁的国家!’里克说:‘不行,我听说,正义是利益的根本;贪婪是怨恨的根源。放弃正义则利益不能立足,过分贪婪则怨恨产生。孺子难道得罪了百姓吗?是因为骊姬的迷惑和诬陷,使得君主迷惑并失去生命,诬陷众公子并夺取他们的利益,使君主迷惑混乱,信任而失去生命,杀掉无罪的人让诸侯嘲笑,让百姓都心怀恶意,恐怕就像堵塞的大河,一旦溃决就无法挽救。所以我要杀掉奚齐,立在外地的公子,以安定民心,消除忧虑,对诸侯来说可以成为援助,也许诸侯会认为我们是正义的,会安抚我们,百姓会高兴地拥护我们,国家就可以稳固。现在杀掉君主而依赖他的财富,贪婪并且违反了正义。贪婪就会引起民怨,违反正义财富就不会可靠。依赖财富而民怨,国家混乱而自身危险,害怕被诸侯所嘲笑,这是不能长久的事情。’丕郑答应了。

于是杀掉奚齐、卓子和骊姬,并向秦国请求君主。杀掉奚齐后,荀息准备自杀。有人说:‘不如立他的弟弟并辅佐他。’荀息立了卓子。里克又杀掉了卓子,荀息也随之自杀。君子说:‘他没有违背自己的话。’

杀掉奚齐、卓子后,里克和丕郑派屠岸夷告诉狄国的公子重耳说:‘国家混乱,百姓不安,得到国家在混乱中,治理百姓在不安中,你为什么不回来呢?我请求为你做媒。’重耳告诉舅犯说:‘里克想要接纳我。’舅犯说:‘不行。坚固的树木从开始就要稳固根基,如果一开始不稳固,最终必然枯萎。治理国家的人,只有懂得哀乐喜怒的节制,才能引导百姓。不哀悼丧事而寻求国家,很难;趁着混乱进入,很危险。因为丧事得到国家,就一定会快乐丧事,快乐丧事就会哀悼生者。趁着混乱进入,就一定会喜欢混乱,喜欢混乱就会懈怠德行。哀乐喜怒的节制很容易改变,怎么引导百姓?百姓不跟随我,谁能够治理?’重耳说:‘不是丧事谁能够替代?不是混乱谁能够接纳我?’舅犯说:‘我听说,丧乱有小有大。大丧大乱的区别,是不可以触犯的。父母之丧是大丧,兄弟之间的谗言是大乱。现在正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很难。’公子重耳出见使者,说:‘你恩惠地照顾我这个亡人重耳,父亲在世时我没有能够做他的仆人,父亲去世后我又不敢主持丧事以加重我的罪责,并且侮辱了大夫,我敢辞谢。巩固国家的人,在于亲近民众并善待邻国,在于顺应民众。如果民众所希望的利益,邻国所立的君主,大夫们会跟随,我重耳不敢违背。’

吕甥和郤称也派蒲城午告诉梁国的公子夷吾说:‘你用厚礼贿赂秦国人以求进入,这是我的君主。’夷吾告诉冀芮说:‘吕甥想要接纳我。’冀芮说:‘你努力吧。国家混乱,百姓不安,大夫们没有常性,不可错失。不是混乱怎么能进入?不是危险怎么能安定?幸亏君主是你的儿子,只有他才会寻求你。正当混乱不安的时候,谁会阻止我?大夫们没有常性,如果大众所立的,谁能够不跟随?你为什么不把国家都用来贿赂国内外,不要吝啬财富以求进入,进入之后再图谋聚集。’公子夷吾出见使者,行礼并答应。

吕甥出来说:‘君主死了自立我不敢,时间久了又担心诸侯的阴谋,直接召回君主在外,那么民众各有心思,担心加剧混乱,为什么不请君主到秦国去呢?’大夫们答应了。于是派梁由靡向秦穆公报告说:‘天降祸于晋国,谗言四起,影响到我们君主的后代,他们悲伤流离失所,寄居在草野之间,没有依靠。再加上我们君主不幸去世,丧乱同时降临。凭借您的神灵,鬼神降下仁心,罪人受到惩罚,群臣不敢安宁,等待着您的命令。如果您惠顾国家,不忘先君的友谊,侮辱地收留我们流亡的后代并建立他们,主持祭祀,并且安抚国家及其民众,即使是四邻诸侯听闻此事,谁不会敬畏您的威严,又高兴于您的仁德?最终您的深厚恩宠,接受您的丰厚赏赐,群臣享受您的大德,晋国谁不是您的臣民?’

秦穆公答应了。返回使者后,就召集大夫子明和公孙枝,说:‘晋国的混乱,我派谁先去,如果是那两个公子,应该立他们为君主?’大夫子明说:‘君主派我吧。我机敏而且懂礼,谦敬而能洞察细微。机敏可以出谋划策,懂礼可以使人信服;谦敬不会违背命令,洞察细微可以知道对错。君主派我去吧。’

于是派公子絷到狄国吊唁公子重耳,说:‘我们君主派我吊唁公子您的忧虑,并且加重了丧事。我听说,得到国家常常在丧事中,失去国家常常在丧事中。时机不可失,丧事不可久拖,公子您要考虑一下!’重耳告诉舅犯。舅犯说:‘不行。亡人没有亲人,用仁爱信义作为亲人,所以安置他的人不会危险。父亲去世在堂上而追求利益,谁会仁爱我?实际上有人这么做,我侥幸得到,谁会信任我?不仁不义,怎么能够长久利益?’公子重耳出见使者,说:‘君主恩惠地吊唁我这个亡臣,并且有命令。我重耳无家可归,父亲去世我没有能够参与哭泣的行列,又怎么敢有别的想法来辱没君主的仁义?’再次行礼但不磕头,起身哭泣,退下后没有私下交谈。

公子絷退下后,按照吊唁公子重耳的命令去梁国吊唁公子夷吾,如同吊唁公子重耳的命令。夷吾告诉冀芮说:‘秦国人对我很热情!’冀芮说:‘公子努力吧。亡人没有孤僻清高,孤僻清高不行。重礼配合德行,公子尽力去做,不要吝啬财富!实际上有人这么做,我侥幸得到,这不是很好吗?’公子夷吾出见使者,行礼并答应。夷吾再次行礼并磕头,起身后没有哭泣,退下后私下对公子絷说:‘中大夫里克已经跟我站在一起了,我答应给他汾阳的田地一百万。丕郑也跟我站在一起了,我答应给他负蔡的田地七十万。君主如果辅佐我,就不用担心天命了!我如果回国扫除宗庙,安定国家,我还有什么国家呢?君主实际上有郡县,我进入河外的五座城池。岂止君主没有,也为君主在东游的渡口上提供帮助,没有困难急难。我所携带的丝带,期望君主尘埃落定。黄金四十镒,白玉的佩饰六对,不敢当公子,请收下。’

公子絷回来后,向穆公报告了情况。穆公说:‘我和公子重耳是朋友,重耳是个仁慈的人。他两次行礼但不磕头,这说明他不想让自己的地位低于别人。他起身哭泣,是因为他对父亲的爱。他退下后没有私心,这说明他不是为了利益而行动。’公子絷说:‘君上您的话错了。如果您想要安置晋国的国君并带他回国,那么安置一个仁慈的人不是很好吗?如果您想要在天下成名,那么不如安置一个不仁的人来搅乱局势,这样既可以前进也可以后退。我听说:“仁慈的人有他的位置,勇武的人也有他的位置。仁慈的人以德行来安置,勇武的人以武力来征服。”’因此,先安置了公子夷吾,他实际上成为了惠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晋语-里克杀奚齐而秦立惠公-注解

献公:献公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君主,即晋献公,名诡诸,晋武公之子,晋文公之父。

里克:里克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一位大夫,曾参与晋献公和晋文公的政治斗争。

奚齐:奚齐是晋献公的儿子,晋献公死后,里克计划杀死奚齐。

荀息:荀息是晋献公的大臣,忠诚于献公,后来成为晋惠公的大臣。

三公子:指晋献公的三个儿子,即太子申生、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

孺子:孺子指年幼的君主,此处指晋献公的儿子。

忠贞:指忠诚正直,坚守道义。

公室:指国家的利益。

贞:指忠诚,坚守正道。

利之足也:利是指利益,足是指充足,这里指道德是利益的基础。

怨之本也:怨是指怨恨,本是指根本,这里指贪婪是怨恨的根本。

骊姬:骊姬是晋献公的宠妃,以其美色和计谋闻名。

谗群公子:谗是指诽谤,群公子指晋献公的其他儿子。

丧乱:丧指国君去世,乱指国家动荡。

薄者:薄者指地位较低的人。

厚者:厚者指地位较高的人。

义者:义是指正义,道德。

贪者:贪是指贪婪,自私。

薄:薄是指薄弱,这里指地位较低。

厚:厚是指雄厚,这里指地位较高。

赖:赖是指依赖,这里指依靠。

狄:狄是古代北方的一个民族,此处指狄国。

秦:秦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强国,此处指秦国。

薄者可以得重赂,厚者可使无入:这里指地位较低的人可以得到丰厚的贿赂,地位较高的人可以不受损失。

重耳:重耳是晋献公的儿子,后来成为晋文公,春秋五霸之一。

舅犯:舅犯是重耳的舅舅,也是他的谋士。

丧乱有小大:这里指丧乱有大小之分,大丧大乱指的是国君去世和国内大乱。

隐悼播越:隐悼指悲伤,播越指流亡。

逋迁裔胄:逋迁指流亡,裔胄指后代。

社稷:社稷是指国家,古代祭祀土地神和谷神的地方。

絷:絷是秦穆公的使者,名为絷,这里指使者。

丧:丧指国君去世。

丧乱并臻:臻指到达,这里指丧乱同时到来。

逋迁裔胄而建立之:逋迁裔胄指流亡的后代,建立之指立为国君。

主其祭祀:主其祭祀指主持国君的祭祀仪式。

郡县:郡县是古代中国的行政单位,这里指封地。

河外列城五:河外指黄河之外,列城五指五座城池。

缨纕:缨纕指丝带,这里指礼物。

镒:镒是古代的重量单位,这里指黄金。

珩:珩是古代玉佩的一种,这里指玉器。

不敢当公子:不敢当公子是指不敢接受公子的礼物。

左右:左右指身边,这里指接受礼物的人。

公子絷:公子絷,指晋国公子重耳的亲信,此处指代重耳。

致命:致命,意为报告情况或传达命令。

穆公:穆公,指晋国的君主,此处指晋文公。

公子重耳:公子重耳,晋献公之子,晋文公,春秋时期晋国的重要君主。

仁:仁,儒家思想中的重要概念,指慈爱、仁慈、仁爱等美德。

再拜不稽首:再拜不稽首,指行礼时再次鞠躬但不触碰地面,表示敬意而不失礼节。

没为后也:没为后也,意为没有放弃继承君位的资格。

起而哭:起而哭,指起身哭泣,表示悲痛。

爱其父也:爱其父也,表示对父亲的爱戴和怀念。

退而不私:退而不私,指退下后不谋求私利。

没于利也:没于利也,意为沉迷于私利。

君之言过矣:君之言过矣,意为君主的话错了。

求置晋君:求置晋君,意为寻求立晋国的君主。

载之:载之,意为携带、扶持。

成名于天下:成名于天下,意为在天下闻名。

猾其中:猾其中,意为在其中搅动、挑拨。

进退:进退,指前进或后退,此处可能指政治上的策略。

仁有置,武有置:仁有置,武有置,意为仁爱和武力都有其合适的位置。

仁置德,武置服:仁置德,武置服,意为用仁爱来培养德行,用武力来征服服从。

公子夷吾:公子夷吾,晋惠公,晋文公的弟弟。

寔为惠公:寔为惠公,意为实际上成为了晋惠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晋语-里克杀奚齐而秦立惠公-评注

这段古文出自《左传》,讲述了晋国公子絷返国后,向晋穆公献策的故事。从专业角度出发,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赏析。

首先,这段文字展现了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政治斗争和权谋智慧。公子絷的言论中透露出他对政治局势的深刻洞察和对人性的理解。

‘公子絷返,致命穆公。’这句话中,‘致命’一词表明公子絷的归来对晋穆公构成了威胁,同时也暗示了公子絷此行的目的。

‘穆公曰:“吾与公子重耳,重耳仁。再拜不稽首,不没为后也。起而哭,爱其父也。退而不私,不没于利也。”’穆公在这里评价公子重耳的仁德,以及他在政治上的态度。穆公的这番话既是对重耳的赞扬,也是对公子絷的警示。

‘公子絷曰:“君之言过矣。”’公子絷对穆公的评价提出了异议,这体现了他的直率和敢于直言的性格。

‘君若求置晋君而载之,置仁不亦可乎?’公子絷在这里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在立君的过程中,应该考虑仁德,而不是仅仅追求个人利益。

‘君若求置晋君以成名于天下,则不如置不仁以猾其中,且可以进退。’这句话进一步阐述了公子絷的政治策略,他认为在追求名利的过程中,可以采取更为灵活的手段。

‘臣闻之曰:“仁有置,武有置。仁置德,武置服。”’公子絷引用了古人的话,说明仁德和武力都是立国之本,仁德用于树立德政,武力用于巩固统治。

‘是故先置公子夷吾,寔为惠公。’这句话总结了公子絷的策略,最终晋穆公采纳了他的建议,立公子夷吾为君,即晋惠公。

这段古文通过对公子絷和穆公的对话,展现了春秋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策略性,同时也反映了当时人们对仁德和武力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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