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国语》的作者一般认为是春秋时期的学者和历史学家。该书的成书时间不一,后世学者认为它可能是由多位作者根据口述历史整理而成。其内容来源于各个诸侯国的历史叙述,涉及各国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
年代: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约公元前5世纪至4世纪)。
内容简要:《国语》是一部史学与政治理论的经典,内容以各个国家的历史为主,重点记载了春秋时期不同诸侯国的政治、军事与外交事件。全书共分为十二篇,分别讲述了不同国家的历史。通过对当时各国风土人情、国家治理、民生百态的详细记录,展现了春秋时期复杂多变的政治局势和社会秩序。《国语》是了解春秋时期历史与文化的宝贵资料,同时它也是研究中国古代政治、伦理与社会制度的重要文献。书中的许多政治智慧和治国理论对后代儒家学者及政治家有着深远的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周语-太子晋谏灵王壅谷水-原文
灵王二十二年,谷、洛斗,将毁王宫。
王欲壅之,太子晋谏曰:‘不可。’
晋闻古之长民者,不堕山,不崇薮,不防川,不窦泽。
夫山,土之聚也;薮,物之归也;川,气之导也;泽,水之钟也。
夫天地成而聚于高,归物于下,疏为川谷以导其气,陂塘汙库以钟其美。
是故聚不阤崩而物有所归,气不沉滞而亦不散越,是以民生有财用而死有所葬。
然则无夭、昏、札、瘥之忧,而无饥、寒、乏、匮之患,故上下能相固,以待不虞,古之圣王唯此之慎。
“昔共工弃此道也,虞于湛乐,淫失其身,欲壅防百川,堕高堙庳,以害天下。
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祸乱并兴,共工用灭。
其在有虞,有崇伯鮌播其淫心。
称遂共工之过,尧用殛之于羽山。
其后伯禹念前之非度,厘改制量,象物天地,比类百则,仪之于民而度之于群生。
共之从孙四岳佐之,高高下下,疏川导滞,钟水丰物,封崇九山,决汩九川,陂鄣九泽,丰殖九薮,汨越九原,宅居九隩,合通四海。
故天无伏阴,地无散阳,水无沉气,火无灾燀,神无间行,民无淫心,时无逆数,物无害生。
帅象禹之功,度之于轨仪,莫非嘉绩,克厌帝心。
皇天嘉之,祚以天下,赐姓曰姒,氏曰有夏,谓其能以嘉祉殷富生物也。
祚四岳国,命以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谓其能为禹股肱心膂,以养物丰民人也。
“此一王四伯岂繄多宠?皆亡王之后也。
唯能厘举嘉义,以有胤在下,守祀不替其典。
有夏虽衰,杞、鄫犹在;申、吕虽衰,齐、许犹在。
唯有嘉功,以命姓受祀,迄于天下。
及其失之也,必有慆淫之心间之。
故亡其氏姓,踣毙不振;绝后无主,湮替隶圉。
夫亡者岂繄无宠?皆黄、炎之后也。
唯不帅天地之度,不顺四时之序,不度民神之义,不仪生物之则,以殄灭无胤,至于今不祀。
及其得之也,必有忠信之心间之。
度于天地而顺于时动,和于民神而仪于物则,故高朗令终,显融昭明,命姓受氏,而附之以令名。
若启先王之遗训,省其典图刑法而观其废兴者,皆可知也,其兴者,必有夏、吕之功焉;其废者,必有共、鮌之败焉。
今吾执政无乃实有所避,而滑夫二川之神,使至于争明,以妨王宫,王而饰之,无乃不可乎!
“人有言曰:‘无过乱人之门。’又曰:‘佐馕者尝焉,佐斗者伤焉。’又曰:‘祸不好,不能为祸。’
《诗》曰:‘四牡骙骙,旐有翩,乱生不夷,靡国不泯。’
又曰:‘民之贪乱,宁为荼毒。’
夫见乱而不惕,所残必多,其饰弥章。
民有怨乱,犹不可遏,而况神乎?
王将防斗川以饰宫,是饰乱而佐斗也,其无乃章祸且遇伤乎?
自我先王厉、宣、幽、平而贪天祸,至于今未弭。
我又章之,惧长及子孙,王室其愈卑乎?
其若之何?
“自后稷以来宁乱,及文、武、成、康而仅克安民。
自后稷之始基靖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其难也如是。
厉始革典,十四王矣。
基德十五而始平,基祸十五其不济乎!
吾朝夕儆惧,曰:‘其何德之修,而少光王室,以逆天休?’
王又章辅祸乱,将何以堪之?
王无亦鉴于黎、苗之王,下及夏、商之季,上不象天而下不仪地,中不和民而方不顺时,不共神祇而蔑弃五则。
是以人夷其宗庙而火焚其彝器,子孙为隶,下夷于民,而亦未观夫前哲令德之则。
则此五者而受天之丰福,飨民之勋力,子孙丰厚,令闻不忘,是皆天子之所知也。
天所崇之子孙或在畎亩,由欲乱民也;畎亩之人或在社稷,由欲靖民也,无有异焉!
《诗》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将焉用饰宫?其以徼乱也。
度之天神则非祥也,比之地物则非义也,类之民则则非仁也,方之时动则非顺也,咨之前训则非正也,观之《诗》《书》与民之宪言则皆亡王之为也。
上下议之,无所比度,王其图之!
夫事大不从象,小不从文,上非天刑,下非地德,中非民则,方非时动而作之者,必不节矣。
作又不节,害之道也。
王卒壅之。
及景王多宠人,乱于是乎始生。
景王崩,王室大乱。
及定王,王室遂卑。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周语-太子晋谏灵王壅谷水-译文
灵王二十二年,谷水和洛水发生争斗,差点摧毁王宫。灵王想要堵住水流,太子晋劝阻说:‘不可以。我听说古代治理民众的君主,不会破坏山,不会填平湖泊,不会堵塞河流,不会疏浚水泽。因为山是土壤聚集的地方,湖泊是万物归依的地方,河流是引导气的地方,水泽是水聚集的地方。天地形成后,聚集在高处,万物归依于下方,疏通成为河流山谷来引导气,形成池塘湖泊来聚集美好的东西。因此,聚集的地方不会突然崩塌,万物有所归依,气不会沉滞也不会散失,所以民众生活有财富使用,死后有安葬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夭折、昏庸、疾病、早逝的忧虑,也不会有饥荒、寒冷、匮乏、贫穷的困扰,因此上下能够相互支持,等待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古代的圣王对此非常谨慎。
以前共工违背了这个道理,沉溺于享乐,放纵自己的欲望,想要堵塞百川,破坏高山填平低地,来危害天下。天意不保佑他,民众也不支持他,祸乱同时发生,共工因此灭亡。在虞朝,有崇伯鮌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尧因此将他流放到羽山。之后,伯禹考虑到之前的错误,改革制度,模仿天地,类比万物,为民制定法度,为众生制定标准。共工的孙子四岳帮助他,从高处到低处,疏通河流,引导停滞的气,聚集水来丰富万物,封山九座,疏导九条河流,围堤九个水泽,丰富九个湖泊,疏浚九个平原,居住在九个地区,连通四海。因此,天空没有阴霾,大地没有散失的阳气,水没有沉滞的气,火没有灾害,神没有私心,民众没有放纵的欲望,时间没有逆流,万物没有伤害生命的现象。遵循禹的功绩,按照法则行事,都是美好的成就,满足了帝王的愿望。天意嘉奖他,赐予天下,赐姓为姒,氏为有夏,因为他能够用美好的福祉使万物繁荣。
这四位王和四位伯岂不是受到了很多宠爱?他们都是亡国之后。只有能够推行美好的道德,才能让后代继续,守候祭祀不中断。有夏虽然衰落,但杞国和鄫国还在;申国和吕国虽然衰落,但齐国和许国还在。只有有美好的功绩,才能被赐予姓氏接受祭祀,流传到天下。等到他们失去的时候,必然会有放纵的欲望介入其中。因此,失去姓氏的人会灭亡,后代没有继承者,灭亡的姓氏不再被祭祀。那些灭亡的人难道不是受到宠爱吗?他们都是黄帝和炎帝的后代。只有不遵循天地的法则,不顺应四时的顺序,不遵循民众和神灵的道义,不模仿生物的法则,才会灭绝后代,至今无人祭祀。等到他们得到的时候,必然会有忠诚和信用的品质介入其中。遵循天地的法则而顺应四时的变化,和谐于民众和神灵,按照生物的法则行事,所以能够长寿,显赫光明,被赐予姓氏和氏族,并且附上美好的名声。如果遵循先王的遗训,查看典籍和刑法,观察其兴衰,都可以知道,兴盛的时候,必然有夏和吕的功绩;衰落的时候,必然有共工和鮌的失败。
现在我在执政,难道不是实际上有所回避,而让两条河流的神灵争斗,以至于影响到王宫,王要装饰它,难道不是不可的吗!
有人说:‘不要进入乱人的门。’又说:‘帮助吃饭的人会尝到食物,帮助争斗的人会受伤。’又说:‘祸害不好,不能成为祸害。’《诗经》说:‘四匹马奔腾,旗帜飘扬,混乱产生不会平息,没有国家不会灭亡。’又说:‘民众贪图混乱,宁愿遭受荼毒。’看到混乱而不警惕,受到的损害必然很多,装饰得越明显。
民众对混乱有怨言,尚且不能阻止,何况神灵呢?王要防止河流争斗来装饰王宫,这是装饰混乱而助长争斗,难道不会招致祸端并受到伤害吗?自从我们祖先厉王、宣王、幽王、平王以来,贪图天灾,直到现在还未停止。我又强调这个问题,担心会影响到子孙后代,王室会更加卑微。怎么办呢?
自从后稷以来安定混乱,到文王、武王、成王、康王才仅仅能够安抚民众。从后稷开始安定民众,经过十五位王文王才开始平定,经过十八位王康王才安定,困难就是这样。厉王开始改革法典,已经有十四位王了。基础德行十五位王才开始平定,基础祸乱十五位王难道不能平定吗!我日夜警惕,说:‘如何修养德行,才能光耀王室,才能顺应天意?’王又强调辅佐祸乱,将如何承受呢?王难道没有看到黎、苗王,下至夏、商末年,上不效法天,下不效法地,中间不和谐民众,不顺应四时,不敬奉神灵,废弃五常。因此,人破坏他们的宗庙,焚烧他们的祭祀器物,子孙沦为奴隶,下民视为夷人,也没有看到前代圣哲的美好德行。这五者受到天的丰饶赐福,享受民众的功绩,子孙繁盛,美名流传,这些都是天子所知道的。
天所嘉奖的子孙可能还在田野里,因为想要扰乱民众;田野里的人可能在社稷中,因为想要安定民众,没有区别。《诗经》说:‘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还用装饰王宫做什么?这是为了招致混乱。从天神的角度看不是吉祥的,从地物的角度看不是正义的,从民众的角度看不是仁爱的,从四时的角度看不是顺应的,从先王教诲的角度看不是正确的,从《诗经》《尚书》和民众的教诲看都是亡国之君的行为。上下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依据,王要考虑清楚!事情重大不效法天象,小事不效法文辞,上不遵循天刑,下不遵循地德,中间不遵循民众法则,四方不顺应四时变化而行事的人,必然不会有所节制。行事又不节制,必然会造成危害。
灵王最终堵塞了河流。等到景王宠爱许多人,混乱就从这里开始。景王去世后,王室大乱。等到定王时,王室就更加卑微了。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周语-太子晋谏灵王壅谷水-注解
灵王二十二年:指周灵王在位的第二十二年,即公元前549年。
谷、洛斗:谷水和洛水发生争斗,可能指两河之间的水流冲突。
王宫:周王的宫殿,古代帝王的居所。
太子晋:周灵王的太子,具有政治才能和远见。
长民者:古代指统治民众的领导者。
堕山:毁坏山丘。
崇薮:抬高沼泽。
防川:堵塞河流。
窦泽:破坏湖泊。
聚:聚集。
薮:沼泽。
川:河流。
泽:湖泊。
天地:自然界。
陂塘汙库:湖泊和水库。
阤:倒塌。
共工:古代神话中的水神,曾与颛顼争帝位。
有虞:古部落名,相传为舜的故乡。
崇伯鮌:有虞氏的领袖,曾因治水有功而受封。
殛:古代的一种刑罚,指流放或处死。
羽山:古代传说中的一座山,共工被流放到此处。
伯禹:夏朝的开国君主,以治水闻名。
四岳:古代四方部落的首领,协助禹治水。
祚:赐予,授予。
姓:古代对家族的称呼。
氏:古代对家族的分支或宗族的称呼。
嘉祉:美好的福祉。
殷富:富饶。
物:生物。
侯伯:古代诸侯国的首领。
黄、炎:指古代的黄帝和炎帝,代表华夏族的祖先。
天刑:上天的惩罚。
地德:大地的德性。
民则:民众的规范。
时动:时间的变迁。
象:效法。
宪言:法律和教诲。
畎亩:田地。
社稷:古代祭祀土地和谷物的场所,也指国家。
黎、苗之王:指古代黎族和苗族的首领。
彝器:古代的礼器。
隶:奴隶。
畎亩之人:指在田地劳作的人。
社稷之人:指在社稷祭祀的人。
殷鉴:古代对历史的借鉴。
徼乱:招致混乱。
文、武、成、康:指周文王、武王、成王、康王,周朝的几位贤王。
夏、商之季:夏朝和商朝的晚期。
五则:五种准则。
令闻:美好的名声。
景王:周景王,周灵王的儿子。
定王:周定王,周景王的儿子。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国语-周语-太子晋谏灵王壅谷水-评注
灵王二十二年,谷、洛斗,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晋谏曰:‘不可。’
此段文字描述了周灵王二十二年,谷水和洛水发生争斗,险些摧毁王宫。灵王想要堵塞水流,太子晋却劝阻。这反映了太子晋的智慧和治国理念,他认为不应轻易干预自然规律。
‘晋闻古之长民者,不堕山,不崇薮,不防川,不窦泽。’
太子晋引用古人的智慧,指出古代治理国家的原则:不破坏山陵,不堵塞水泽,不堵塞河流,不堵塞沼泽。这体现了对自然规律的尊重,以及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追求。
‘夫山,土之聚也;薮,物之归也;川,气之导也;泽,水之钟也。’
太子晋进一步解释了上述原则的内涵,认为山是土地的聚集,薮是生物的归依,川是气流的引导,泽是水的汇聚。这表明他深刻理解自然界的运作规律。
‘夫天地成而聚于高,归物于下,疏为川谷以导其气,陂塘汙库以钟其美。’
太子晋继续阐述自然规律,认为天地形成后,物质聚集在高处,生物归依于低处,河流引导气流,湖泊汇聚水汽。这反映了他的宇宙观和自然观。
‘是故聚不阤崩而物有所归,气不沉滞而亦不散越,是以民生有财用而死有所葬。’
太子晋指出,遵循自然规律,可以保证社会的稳定和人民的生活。人们可以有所收获,死者有所安葬,从而避免了灾害和困境。
‘然则无夭、昏、札、瘥之忧,而无饥、寒、乏、匮之患,故上下能相固,以待不虞,古之圣王唯此之慎。’
太子晋强调,遵循自然规律,可以使国家避免灾害和困境,从而实现社会的和谐与稳定。这是古代圣王所重视的。
‘昔共工弃此道也,虞于湛乐,淫失其身,欲壅防百川,堕高堙庳,以害天下。’
太子晋以共工为例,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带来灾难。共工沉迷于声色犬马,企图堵塞百川,导致洪水泛滥,给天下带来灾难。
‘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祸乱并兴,共工用灭。’
太子晋指出,共工的行为违背了天意,没有得到上天的庇佑,最终导致了他的灭亡。
‘其在有虞,有崇伯鮌播其淫心。称遂共工之过,尧用殛之于羽山。’
太子晋以有虞时期崇伯鮌为例,说明即使是贤明的君主,如果违背自然规律,也会招致灾祸。
‘其后伯禹念前之非度,厘改制量,象物天地,比类百则,仪之于民而度之于群生。’
太子晋赞扬伯禹能够吸取前人的教训,改革制度,使国家繁荣昌盛。
‘共之从孙四岳佐之,高高下下,疏川导滞,钟水丰物,封崇九山,决汩九川,陂鄣九泽,丰殖九薮,汨越九原,宅居九隩,合通四海。’
太子晋详细描述了伯禹治理国家的方法,包括疏浚河流、治理湖泊、封山育林等,使国家繁荣昌盛。
‘故天无伏阴,地无散阳,水无沉气,火无灾燀,神无间行,民无淫心,时无逆数,物无害生。’
太子晋指出,伯禹的治理使得国家实现了和谐与稳定,天时、地利、人和都得到了保障。
‘帅象禹之功,度之于轨仪,莫非嘉绩,克厌帝心。’
太子晋赞扬伯禹的功绩,认为他符合天意,得到了上天的庇佑。
‘皇天嘉之,祚以天下,赐姓曰姒,氏曰有夏,谓其能以嘉祉殷富生物也。’
太子晋指出,伯禹得到了上天的庇佑,成为了夏朝的始祖。
‘祚四岳国,命以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谓其能为禹股肱心膂,以养物丰民人也。’
太子晋赞扬四岳国和有吕国的功绩,认为他们为夏朝的繁荣做出了贡献。
‘此一王四伯岂繄多宠?皆亡王之后也。’
太子晋指出,夏朝的繁荣并非偶然,而是历代君主共同努力的结果。
‘唯能厘举嘉义,以有胤在下,守祀不替其典。’
太子晋强调,夏朝的繁荣得益于历代君主遵循嘉义,保持祭祀制度。
‘有夏虽衰,杞、鄫犹在;申、吕虽衰,齐、许犹在。’
太子晋以杞、鄫、申、吕为例,说明夏朝虽然衰落,但其影响依然存在。
‘唯有嘉功,以命姓受祀,迄于天下。’
太子晋指出,夏朝的嘉功得以传承,成为后世学习的典范。
‘及其失之也,必有慆淫之心间之。’
太子晋指出,夏朝的衰落是由于失去了嘉功,被慆淫之心所侵蚀。
‘故亡其氏姓,踣毙不振;绝后无主,湮替隶圉。’
太子晋以夏朝的衰落为例,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灭亡。
‘夫亡者岂繄无宠?皆黄、炎之后也。’
太子晋指出,夏朝的衰落并非偶然,而是由于失去了黄、炎二帝的庇佑。
‘唯不帅天地之度,不顺四时之序,不度民神之义,不仪生物之则,以殄灭无胤,至于今不祀。’
太子晋指出,夏朝的衰落是由于违背了天地之道、四时之序、民神之义和生物之则。
‘及其得之也,必有忠信之心间之。’
太子晋指出,夏朝的复兴是由于得到了忠信之心的支持。
‘度于天地而顺于时动,和于民神而仪于物则,故高朗令终,显融昭明,命姓受氏,而附之以令名。’
太子晋赞扬夏朝的复兴,认为其符合天地之道、四时之序、民神之义和生物之则。
‘若启先王之遗训,省其典图刑法而观其废兴者,皆可知也,其兴者,必有夏、吕之功焉;其废者,必有共、鮌之败焉。’
太子晋以夏、吕、共、鮌为例,说明国家兴衰的原因。
‘今吾执政无乃实有所避,而滑夫二川之神,使至于争明,以妨王宫,王而饰之,无乃不可乎!’
太子晋以周灵王为例,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
‘人有言曰:‘无过乱人之门。’又曰:‘佐馕者尝焉,佐斗者伤焉。’又曰:‘祸不好,不能为祸。’《诗》曰:‘四牡骙骙,旐有翩,乱生不夷,靡国不泯。’又曰:‘民之贪乱,宁为荼毒。’夫见乱而不惕,所残必多,其饰弥章。’
太子晋引用古人的言论和《诗经》中的诗句,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
‘民有怨乱,犹不可遏,而况神乎?王将防斗川以饰宫,是饰乱而佐斗也,其无乃章祸且遇伤乎?’
太子晋以周灵王为例,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
‘自我先王厉、宣、幽、平而贪天祸,至于今未弭。’
太子晋以周厉王、周宣王、周幽王、周平王为例,说明周朝的衰败是由于违背了天意。
‘我又章之,惧长及子孙,王室其愈卑乎?’
太子晋担心周朝的衰败会影响到子孙后代。
‘其若之何?’
太子晋以反问的方式,表达了对周朝衰败的担忧。
‘自后稷以来宁乱,及文、武、成、康而仅克安民。’
太子晋回顾周朝的历史,指出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能够安抚民心。
‘自后稷之始基靖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其难也如是。’
太子晋详细描述了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安抚民心的过程。
‘厉始革典,十四王矣。’
太子晋指出,周厉王开始改革典章制度,历经十四位君主。
‘基德十五而始平,基祸十五其不济乎!’
太子晋以周厉王为例,说明改革典章制度并非易事。
‘吾朝夕儆惧,曰:“其何德之修,而少光王室,以逆天休?”’
太子晋表达了对周朝衰败的担忧。
‘王又章辅祸乱,将何以堪之?’
太子晋以周灵王为例,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
‘王无亦鉴于黎、苗之王,下及夏、商之季,上不象天而下不仪地,中不和民而方不顺时,不共神祇而蔑弃五则。’
太子晋以黎、苗之王、夏、商为例,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
‘是以人夷其宗庙而火焚其彝器,子孙为隶,下夷于民,而亦未观夫前哲令德之则。’
太子晋指出,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和人民的苦难。
‘则此五者而受天之丰福,飨民之勋力,子孙丰厚,令闻不忘,是皆天子之所知也。’
太子晋指出,古代圣王能够得到上天的庇佑,得到人民的拥戴,子孙昌盛。
‘天所崇之子孙或在畎亩,由欲乱民也;畎亩之人或在社稷,由欲靖民也,无有异焉!’
太子晋指出,天意所向,子孙的命运各不相同,但他们的目标都是为了国家的繁荣和人民的幸福。
‘《诗》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将焉用饰宫?其以徼乱也。’
太子晋引用《诗经》中的诗句,说明周灵王的行为违背了天意。
‘度之天神则非祥也,比之地物则非义也,类之民则则非仁也,方之时动则非顺也,咨之前训则非正也,观之《诗》《书》与民之宪言则皆亡王之为也。’
太子晋以周灵王的行为为例,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
‘上下议之,无所比度,王其图之!夫事大不从象,小不从文,上非天刑,下非地德,中非民则,方非时动而作之者,必不节矣。’
太子晋以周灵王的行为为例,说明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
‘作又不节,害之道也。’
太子晋指出,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和人民的苦难。
‘王卒壅之。及景王多宠人,乱于是乎始生。’
太子晋指出,周灵王违背自然规律,导致国家陷入混乱。
‘景王崩,王室大乱。及定王,王室遂卑。’
太子晋以周景王、周定王为例,说明周朝的衰落。
‘综上,太子晋的这段话,通过对古代圣王和昏君的对比,阐述了自然规律和治国理念。他强调,遵循自然规律,尊重民情,才能使国家繁荣昌盛。反之,违背自然规律,会导致国家的衰败和人民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