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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权修

作者: 管仲(约公元前720年-公元前645年),春秋时期齐国政治家、军事家、经济学家,管子是他的重要政治、经济和军事理论的集大成之作。管仲致力于改革和加强齐国的国力,他的政治、经济思想深刻影响了后世。

年代: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

内容简要:《管子》是管仲所倡导的政治、军事、经济理论的汇集。书中内容广泛,涵盖了治国理政、军事战略、经济管理等多个方面,提出了许多深刻的政治哲学与经济学理论。管仲主张通过改革和合理的政治制度来增强国家的经济和军事实力,提出了“重农抑商”“官员责任制”“赋税改革”等观点,推动了齐国经济的发展。在军事上,他提倡兵员的精简与训练,注重军事战略的灵活运用。《管子》中的许多思想对中国历史上的政治制度、军事战略和经济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成为古代政治学和管理学的重要参考书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权修-原文

万乘之国,兵不可以无主,土地博大,野不可以无吏,百姓殷众,官不可以无长,操民之命,朝不可以无政。

地博而国贫者,野不辟也,民众而兵弱者,民无取也。故末产不禁,则野不辟。赏罚不信,则民无取。

野不辟,民无取,外不可以应敌,内不可以固守,故曰有万乘之号,而无千乘之用,而求权之无轻,不可得也。

地辟而国贫者,舟舆饰,台榭广也。赏罚信而兵弱者,轻用众,使民劳也。

舟车饰,台榭广,则赋敛厚矣。轻用众,使民劳,则民力竭矣。赋敛厚,则下怨上矣。民力竭,则令不行矣。

下怨上,令不行,而求敌之勿谋己,不可得也。

欲为天下者,必重用其国,欲为其国者,必重用其民,欲为其民者,必重尽其民力。

无以畜之,则往而不可止也;无以牧之,则处而不可使也;远人至而不去,则有以畜之也。

民众而可一,则有以牧之也。见其可也,喜之有征。见其不可也,恶之有刑。

赏罚信于其所见,虽其所不见,其敢为之乎?见其可也,喜之无征;见其不可也,恶之无刑;赏罚不信于其所见,而求其所不见之为之化,不可得也。

厚爱利,足以亲之。明智礼,足以教之。上身服以先之。审度量以闲之。

乡置师以说道之,然后申之以宪令,劝之以庆赏,振之以刑罚,故百姓皆说为善,则暴乱之行无由至矣。

地之生财有时,民之用力有倦,而人君之欲无穷,以有时与有倦,养无穷之君,而度量不生于其间,则上下相疾也。

是以臣有杀其君,子有杀其父者矣。故取于民有度,用之有止,国虽小必安;取于民无度,用之不止,国虽大必危。

地之不辟者,非吾地也。民之不牧者,非吾民也。凡牧民者。

以其所积者食之。不可不审也。其积多者其食多,其积寡者其食寡,无积者不食。

或有积而不食者,则民离上;有积多而食寡者,则民不力;有积寡而食多者,则民多轴;有无积而徒食者,则民偷幸;故离上不力,多轴偷幸,举事不成,应敌不用。

故曰:察能授官,班禄赐予,使民之机也。

野与市争民。家与府争货,金与粟争贵,乡与朝争治;故野不积草,农事先也;府不积货,藏于民也;市不成肆,家用足也;朝不合众,乡分治也。

故野不积草,府不积货,市不成肆。朝不合众,治之至也。

人情不二,故民情可得而御也。审其所好恶,则其长短可知也;观其交游,则其贤不肖可察也;二者不失,则民能可得而官也。

地之守在城,城之守在兵,兵之守在人,人之守在粟;故地不辟,则城不固。

有身不治,奚待于人?有人不治,奚待于家?有家不治,奚待于乡?有乡不治,奚待于国?有国不治,奚待于天下?

天下者,国之本也;国者,乡之本也;乡者,家之本也;家者,人之本也;人者,身之本也;身者,治之本也。

故上不好本事,则末产不禁;末产不禁,则民缓于时事而轻地利;轻地利,而求田野之辟,仓廪之实,不可得也。

商贾在朝,则货财上流;妇言人事,则赏罚不信;男女无别,则民无廉耻;货财上流,赏罚不信,民无廉耻,而求百姓之安难,兵士之死节,不可得也。

朝廷不肃,贵贱不明,长幼不分,度量不审,衣服无等,上下凌节,而求百姓之尊主政令,不可得也。

上好轴谋闲欺,臣下赋敛竞得,使民偷壹,则百姓疾怨,而求下之亲上,不可得也。

有地不务本事,君国不能壹民,而求宗庙社稷之无危,不可得也。

上恃龟筮,好用巫医,则鬼神骤祟;故功之不立,名之不章,为之患者三:有独王者、有贫贱者、有日不足者。

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

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我茍种之,如神用之,举事如神,唯王之门。

凡牧民者,使士无邪行,女无淫事。

士无邪行,教也。女无淫事,训也。

教训成俗,而刑罚省,数也。

凡牧民者,欲民之正也;欲民之正,则微邪不可不禁也;微邪者,大邪之所生也;微邪不禁,而求大邪之无伤国,不可得也。

凡牧民者,欲民之有礼也;欲民之有礼,则小礼不可不谨也;小礼不谨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礼,不可得也。

凡牧民者,欲民之有义也;欲民之有义,则小义不可不行;小义不行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义,不可得也。

凡牧民者,欲民之有廉也;欲民之有廉,则小廉不可不修也;小廉不修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廉,不可得也。

凡牧民者,欲民之有耻也,欲民之有耻,则小耻不可不饰也。小耻不饰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耻,不可得也。

凡牧民者,欲民之修小礼、行小义、饰小廉、谨小耻、禁微邪、此厉民之道也。

民之修小礼、行小义、饰小廉、谨小耻、禁微邪、治之本也。

凡牧民者,欲民之可御也;

欲民之可御,则法不可不审;

法者,将立朝廷者也;

将立朝廷者,则爵服不可不贵也;

爵服加于不义,则民贱其爵服;

民贱其爵服,则人主不尊;

人主不尊,则令不行矣。

法者,将用民力者也;

将用民力者,则禄赏不可不重也;

禄赏加于无功,则民轻其禄赏;

民轻其禄赏,则上无以劝民;

上无以劝民,则令不行矣。

法者,将用民能者也;

将用民能者,则授官不可不审也;

授官不审,则民闲其治;

民闲其治,则理不上通;

理不上通,则下怨其上;

下怨其上,则令不行矣。

法者,将用民之死命者也;

用民之死命者,则刑罚不可不审;

刑罚不审,则有辟就;

有辟就,则杀不辜而赦有罪;

杀不辜而赦有罪,则国不免于贼臣矣。

故夫爵服贱、禄赏轻、民闲其治、贼臣首难,此谓败国之教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权修-译文

一个拥有万辆兵车的国家,军队不能没有首领,国土辽阔,野外不能没有官吏,百姓众多,官府不能没有长官,掌握着百姓的命运,朝廷不能没有政令。

土地辽阔但国家贫穷的,是因为野外没有开垦。人口众多但军队弱小的,是因为百姓没有获得利益。所以,如果禁止末业,野外就不会开垦;如果赏罚不诚信,百姓就不会获得利益。野外不开垦,百姓没有获得利益,对外不能应对敌人,对内不能巩固防守,所以说虽然有万辆兵车的称号,但没有千辆兵车的实际用途,想要权力不被轻视,是不可能实现的。

土地开垦但国家贫穷的,是因为船只和车辆装饰华丽,楼台亭阁广阔。赏罚诚信但军队弱小的,是因为轻易使用民众,使得百姓劳累。船只车辆装饰华丽,楼台亭阁广阔,就会加重赋税。轻易使用民众,使得百姓劳累,就会耗尽民力。加重赋税,就会让百姓怨恨上级。耗尽民力,政令就无法推行。百姓怨恨上级,政令无法推行,还想要敌人不图谋自己,是不可能实现的。

想要治理天下的人,必须重视自己的国家,想要治理自己的国家的人,必须重视自己的百姓,想要为自己的百姓服务的人,必须最大限度地利用民力。如果不加以蓄养,他们就会离开而无法阻止;如果不加以管理,他们就会安于现状而无法调动。远方的人来到这里而不离开,就说明有办法蓄养他们。百姓众多但能够统一,就有办法管理他们。看到他们的优点,就表示喜欢有依据;看到他们的缺点,就表示厌恶有理由。在所看到的地方实施赏罚诚信,那么那些没有看到的地方,他们还敢做坏事吗?如果看到他们的优点却无动于衷,看到他们的缺点却无惩罚,赏罚不诚信于所看到的地方,还想要那些没有看到的地方发生改变,是不可能实现的。

深厚的爱护和利益,足以使百姓亲近;明智和礼仪,足以教育百姓。上级以身作则,审慎度量来引导他们。在乡里设立师长来教导他们,然后通过法律和命令来强调,用奖赏来鼓励,用刑罚来震慑,这样百姓都会乐于行善,那么暴乱的行为就不会发生了。

土地产生财富有时限,百姓的劳力有疲劳,而君主的欲望是无穷的。用有时限的财富和疲劳的劳力来养育无穷欲望的君主,如果没有适当的度量,那么上下之间就会相互怨恨。因此,臣子会杀害君主,儿子会杀害父亲。所以,从百姓那里收取要有限度,使用要有停止,国家即使小也会安定;如果从百姓那里收取没有限度,使用没有停止,国家即使大也会危险。

不开垦的土地,不是我的土地。不加以管理的百姓,不是我的百姓。凡是管理百姓的人,都应该用他们所积累的粮食来养育他们。这一点不可不慎重。积累多的,粮食也多;积累少的,粮食也少;没有积累的,就没有粮食。如果有人积累粮食却不使用,百姓就会背离上级;如果积累多却粮食少,百姓就会失去动力;如果积累少却粮食多,百姓就会懒惰;如果没有人积累却白白享用,百姓就会投机取巧;所以,背离上级而不努力,懒惰而投机取巧,做事情就会失败,应对敌人也会无效。所以说,要能识别人才,授予官职,分配禄位,这是管理百姓的关键。

野外与市场争夺百姓,家庭与官府争夺货物,金银与粮食争夺价值,乡里与朝廷争夺治理权。所以,野外不储备草料,是因为农事是最重要的;官府不储备货物,是因为藏于民间的;市场不设立摊位,是因为家庭供应充足;朝廷不聚集民众,是因为乡里各自治理。所以,野外不储备草料,官府不储备货物,市场不设立摊位,朝廷不聚集民众,这是治理的最高境界。

人的情感是一致的,因此百姓的情感是可以驾驭的。审慎了解他们的喜好和厌恶,就可以知道他们的长短;观察他们的交往,就可以了解他们的贤能与否。这两者都不失,那么就可以了解百姓的能力,并加以官职。

守卫土地的关键在于城墙,城墙的守卫关键在于士兵,士兵的守卫关键在于人,人的守卫关键在于粮食。所以,土地不开垦,城墙就不会坚固。如果自身不治理,还等待谁来治理?如果有人不治理,还等待家庭来治理?如果家庭不治理,还等待乡里来治理?如果乡里不治理,还等待国家来治理?如果国家不治理,还等待天下来治理?天下是国家的根本,国家是乡里的根本,乡里是家庭的根本,家庭是人的根本,人是自身的根本,自身是治理的根本。所以,如果上级不喜欢根本的事业,那么末业就不会得到禁止;末业不得到禁止,百姓就会对时事漠不关心,轻视土地的利用;轻视土地的利用,还想要田野的开垦和仓库的充实,是不可能的。

商贾在朝中,货物财富就会向上流动;妇女议论政事,赏罚就会失去诚信;男女没有界限,百姓就会失去廉耻;货物财富向上流动,赏罚失去诚信,百姓失去廉耻,还想要百姓安宁和士兵的忠诚,是不可能的。朝廷不严肃,贵贱不分,长幼不别,度量不审,服饰无等,上下失序,还想要百姓尊重主政令,是不可能的。上级喜欢阴谋诡计和欺骗,臣下争相征税,使得百姓懒惰,那么百姓就会怨恨,还想要他们亲近上级,是不可能的。有土地不致力于根本事业,君主和国家不能统一百姓,还想要宗庙和社稷不危险,是不可能的。上级依赖龟筮占卜,喜欢使用巫医,那么鬼神就会频繁作祟;所以,功绩不能建立,名声不能彰显,会有三个问题:有独断专行的君主、有贫穷卑贱的人、有日不足的人。

一年的计划,不如种植谷物;十年的计划,不如种植树木;终身的计划,不如培养人才。种植一次收获一次的是谷物;种植一次收获十次的是树木;种植一次收获百次的是人才。如果我们好好培养他们,就像神一样使用他们,行事像神一样,只有君王之门。

凡是管理百姓的人,要让士人没有邪行,妇女没有淫乱的事情。士人没有邪行,是因为教育;妇女没有淫乱,是因为训导。教育和训导成为风俗,刑罚就会减少。凡是管理百姓的人,都希望百姓正直;希望百姓正直,就不能不禁止细微的邪行;细微的邪行不禁止,就会产生大的邪行;细微的邪行不禁止,还想要大的邪行不影响国家,是不可能的。

凡是管理百姓的人,都希望百姓有礼仪;希望百姓有礼仪,就不能不谨慎细微的礼仪;如果国家不谨慎细微的礼仪,还想要百姓行大礼仪,是不可能的。凡是管理百姓的人,都希望百姓有义;希望百姓有义,就不能不行细微的义;如果国家不行细微的义,还想要百姓行大义,是不可能的。

凡是管理百姓的人,都希望百姓有廉耻;希望百姓有廉耻,就不能不修养细微的廉耻;如果国家不修养细微的廉耻,还想要百姓行大廉耻,是不可能的。凡是管理百姓的人,都希望百姓有耻;希望百姓有耻,就不能不修饰细微的耻;如果国家不修饰细微的耻,还想要百姓行大耻,是不可能的。凡是管理百姓的人,都希望百姓修养细微的礼仪、行细微的义、修饰细微的廉耻、谨慎细微的耻、禁止细微的邪行,这是激励百姓的方法。百姓修养细微的礼仪、行细微的义、修饰细微的廉耻、谨慎细微的耻、禁止细微的邪行,这是治理的根本。

治理百姓的人,希望百姓可以驾驭;希望百姓可以驾驭,那么法律就不能不审慎;法律,是用来建立朝廷的;要建立朝廷,那么爵位和服饰就不能不显得尊贵;如果爵位和服饰被加在不义之人的身上,那么百姓就会轻视这些爵位和服饰;百姓轻视这些爵位和服饰,那么君主就不会受到尊重;君主不受尊重,那么命令就无法执行了。

法律,是用来利用民力的;要利用民力,那么俸禄和奖赏就不能不重视;如果俸禄和奖赏被加在无功之人的身上,那么百姓就会轻视这些俸禄和奖赏;百姓轻视这些俸禄和奖赏,那么君主就没有办法激励百姓;君主没有办法激励百姓,那么命令就无法执行了。

法律,是用来利用民的能力的;要利用民的能力,那么授予官职就不能不审慎;授予官职不审慎,那么百姓就会对治理感到不满;百姓对治理不满,那么政令就无法上达;政令无法上达,那么下面的人就会抱怨上面;下面的人抱怨上面,那么命令就无法执行了。

法律,是用来利用百姓的生命安全的;要利用百姓的生命安全,那么刑罚就不能不审慎;刑罚不审慎,就会产生冤案和错案;有冤案和错案,就会错杀无辜而赦免有罪之人;错杀无辜而赦免有罪之人,那么国家就难免有奸臣作乱了。

因此,爵位和服饰被轻视、俸禄和奖赏被轻视、百姓对治理不满、奸臣首先作乱,这就是导致国家衰败的教育方式。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权修-注解

万乘之国:指拥有万辆兵车的国家,古代以兵车数量来衡量国家实力,万乘表示国家强大。

兵不可以无主:军队需要有统帅,强调军队的组织和领导的重要性。

土地博大:指国土面积广阔。

野不可以无吏:指在广阔的国土上必须有官员进行管理。

百姓殷众:指人口众多。

官不可以无长:指政府机构中需要有官员担任领导职务。

操民之命:掌握百姓的命运,强调统治者对民众生活的控制。

朝不可以无政:朝廷不能没有政策,强调政府需要有有效的治理。

地博而国贫者:国土广阔但国家贫穷的情况。

野不辟也:指不开垦土地。

民众而兵弱者:人口众多但军队弱小的情况。

民无取也:指民众没有获得利益。

末产不禁:指对商业和手工业的限制不严格。

舟舆饰,台榭广:指船只和车辆装饰华丽,楼台亭阁广阔。

赏罚不信:指奖赏和惩罚不公正。

轻用众,使民劳也:轻易使用民众,导致民众劳累。

赋敛厚矣:指征税重。

民力竭矣:指民众的力气耗尽。

下怨上矣:指百姓对统治者怨恨。

令不行矣:指政令无法执行。

欲为天下者:想要统治天下的君主。

必重用其国:必须重视治理国家。

必重用其民:必须重视治理民众。

必重尽其民力:必须充分调动民众的力量。

无以畜之:没有方法来畜养他们。

无以牧之:没有方法来管理他们。

舟车饰,台榭广:船只和车辆装饰华丽,楼台亭阁广阔。

审度量以闲之:审慎地度量来约束他们。

乡置师以说道之:在乡村设立教师来教导他们。

申之以宪令:通过法令来宣布。

劝之以庆赏:用奖赏来鼓励。

振之以刑罚:用刑罚来震慑。

地之生财有时:土地产生财富是有季节性的。

民之用力有倦:民众劳动是有疲劳的。

人君之欲无穷:君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度量不生于其间:没有适当的度量来平衡。

臣有杀其君,子有杀其父者矣:臣子杀君主,子女杀父母的情况已经出现。

凡牧民者:所有治理民众的人。

以其所积者食之:根据他们所积累的来供给他们。

野与市争民:田野和市集争夺民众。

家与府争货:家庭和官府争夺货物。

金与粟争贵:金钱和粮食争夺价值。

乡与朝争治:乡村和朝廷争夺治理权。

人情不二:人的情感是一致的。

审其所好恶:了解他们的喜好和厌恶。

观其交游:观察他们的交往。

士无邪行:士人没有不正当的行为。

女无淫事:女性没有放荡的行为。

教训成俗:教育和训导成为风俗。

数也:这是必然的。

微邪不可不禁:细微的不正之风不可不禁止。

微邪者,大邪之所生也:细微的不正之风是大邪行的根源。

微邪不禁,而求大邪之无伤国,不可得也:不禁止细微的不正之风,而希望大邪行不伤害国家,这是不可能的。

小礼不可不谨也:小的礼节不可不谨慎。

小义不可不行:小的义不可不实行。

小廉不可不修也:小的廉洁不可不修养。

小耻不可不饰也:小的耻辱不可不掩饰。

此厉民之道也:这是激励民众的方法。

民之修小礼、行小义、饰小廉、谨小耻、禁微邪、治之本也:民众修养小礼、实行小义、修养小廉洁、谨慎小耻辱、禁止细微的不正之风,这是治理的根本。

牧民:指治理民众,牧民者即统治者。

可御:可以驾驭,指民众易于管理和控制。

法:法律,规则,指国家制定的行为准则。

审:审慎,严谨,指法律制定和执行要周密。

朝廷:古代国家的最高行政机构,指国家政权。

爵服:古代贵族的官职和服饰,代表身份和地位。

不义:不道德,不正义的行为。

贱:轻视,不重视。

人主:君主,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禄赏:官职和奖赏,指官员的薪酬和奖励。

无功:没有功绩,指没有做出贡献。

劝民:勉励民众,指通过奖励和惩罚来激励民众。

民能:民众的能力,指民众的才能和技能。

授官:授予官职,指任命官员。

闲:不满足,不满意。

理:治理,管理。

上通:上级与下级之间的沟通顺畅。

下怨其上:下级对上级产生怨恨。

死命:生命,指民众的生命安全。

刑罚:惩罚,指对违法行为的处罚。

辟就:偏袒,偏私。

不辜:无罪的人。

有罪:有罪的人。

贼臣:叛国的臣子,指对国家不忠的官员。

败国之教:导致国家衰败的教条或做法。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管子-权修-评注

这段古文出自《管子·法法》,是中国古代法家思想的经典表述。全文以‘法’为核心,从多个角度阐述了法律在治国理政中的重要性,以及法律不严、赏罚不明对国家治理的严重后果。

首句‘凡牧民者,欲民之可御也’点明了治理民众的目的,即希望民众能够服从管理。‘欲民之可御,则法不可不审’则进一步强调了法律在实现这一目的中的关键作用,即法律必须严谨。

‘法者,将立朝廷者也’表明法律是建立朝廷秩序的基础,而‘将立朝廷者,则爵服不可不贵也’则指出,为了维护法律的权威,朝廷的爵位和服饰必须尊贵。

接下来的几句‘爵服加于不义,则民贱其爵服;民贱其爵服,则人主不尊;人主不尊,则令不行矣’揭示了如果爵位和服饰被赋予不义之人,民众会轻视这些象征,进而导致君主的权威受损,最终法律无法得到执行。

‘法者,将用民力者也’进一步阐述了法律的作用,即利用民众的力量。‘将用民力者,则禄赏不可不重也’指出,为了激励民众,赏赐必须丰厚。

‘禄赏加于无功,则民轻其禄赏;民轻其禄赏,则上无以劝民’说明如果赏赐不公,民众会轻视这些奖励,从而使得统治者无法有效地激励民众。

‘法者,将用民能者也’指出法律还应该根据民众的能力来分配官职。‘授官不审,则民闲其治’表明如果官职分配不公,民众会对治理产生不满。

‘民闲其治,则理不上通;理不上通,则下怨其上’进一步说明,如果治理不善,会导致上下不通,民众对统治者产生怨恨。

‘法者,将用民之死命者也’强调了法律对民众生命的尊重。‘用民之死命者,则刑罚不可不审’指出,刑罚必须公正,否则会导致冤假错案。

‘刑罚不审,则有辟就;有辟就,则杀不辜而赦有罪’说明了如果刑罚不公正,会导致无辜者被杀,有罪者得以逃脱。

最后一句‘故夫爵服贱、禄赏轻、民闲其治、贼臣首难,此谓败国之教也’总结了上述问题,指出这些现象是导致国家衰败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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