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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襄公-襄公二十八年

作者: 相传为左丘明,鲁国史官,与孔子同时代或稍晚。

年代: 记载了从鲁隐公元年(公元前722年)到鲁哀公二十七年(公元前468年)共255年的历史。

内容简要: 《左传》全称《春秋左氏传》,是中国古代一部编年体史书,与《公羊传》、《谷梁传》合称“春秋三传”。《左传》以《春秋》为纲,详细记载了春秋时期各诸侯国的政治、军事、外交、文化等方面的重大事件,塑造了众多鲜活的历史人物形象,展现了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襄公-襄公二十八年-原文

二十有八年春,无冰。

夏,卫石恶出奔晋。

邾子来朝。

秋八月,大雩。

仲孙羯如晋。

冬,齐庆封来奔。

十有一月,公如楚。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乙未,楚子昭卒。

二十八年春,无冰。梓慎曰:“今兹宋、郑其饥乎?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以有时菑,阴不堪阳。蛇乘龙。龙,宋、郑之星也,宋、郑必饥。玄枵,虚中也。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

夏,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宋之盟故也。齐侯将行,庆封曰: “我不与盟,何为于晋?”陈文子曰:“先事后贿,礼也。小事大,未获事焉,从之如志,礼也。虽不与盟,敢叛晋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劝行!”

卫人讨甯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卫人立其从子圃以守石氏之祀,礼也。

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秋八月,大雩,旱也。

蔡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享之,不敬。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日其过此也,君使子展迋劳于东门之外,而傲。吾曰: ‘犹将更之。’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君小国事大国,而惰傲以为己心,将得死乎?若不免,必由其子。其为君也,淫而不父。侨闻之,如是者,恒有子祸。”

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蔡侯之如晋也,郑伯使游吉如楚。及汉,楚人还之,曰:“宋之盟,君实亲辱。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驲奔问诸晋而以告。”子大叔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寡君是故使吉奉其皮币,以岁之不易,聘于下执事。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使而君弃而封守,跋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德,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

子大叔归,复命,告子展曰:“楚子将死矣!不修其政德,而贪昧于诸侯,以逞其愿,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复》之《颐》,曰: ‘迷复,凶。’其楚子之谓乎?欲复其愿,而弃其本,复归无所,是谓迷复。能无凶乎?君其往也!送葬而归,以快楚心。楚不几十年,未能恤诸侯也。吾乃休吾民矣。”裨竈曰:“今兹周王及楚子皆将死。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

九月,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外仆言曰:“昔先大夫相先君,適四国,未尝不为坛。自是至今,亦皆循之。今子草舍,无乃不可乎?”子产曰:“大適小,则为坛。小適大,苟舍而已,焉用坛?侨闻之,大適小有五美: 宥其罪戾,赦其过失,救其菑患,赏其德刑,教其不及。小国不困,怀服如归。是故作坛以昭其功,宣告后人,无怠于德。小適大有五恶: 说其罪戾,请其不足,行其政事,共其职贡,从其时命。不然,则重其币帛,以贺其福而吊其凶,皆小国之祸也。焉用作坛以昭其祸。所以告子孙,无昭祸焉可也。”

齐庆封好田而耆酒,与庆舍政。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嫳氏,易内而饮酒。数日,国迁朝焉。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有宠,妻之。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曰:“宗不余辟,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使执寝戈,而先后之。

公膳,日双鸡。饔人窃更之以鹜。御者知之,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子雅、子尾怒。庆封告卢蒲嫳。卢蒲嫳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使析归父告晏平仲。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无能谋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车。子车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陈文子谓桓子曰:“祸将作矣!吾其何得?”对曰:“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文子曰:“可慎守也已!”

卢蒲癸、王何卜攻庆氏,示子之兆,曰:“或卜攻仇,敢献其兆。”子之曰:“克,见血。”冬十月,庆封田于莱,陈无宇从。丙辰,文子使召之。请曰:“无宇之母疾病,请归。”庆季卜之,示之兆,曰:“死。”奉龟而泣。乃使归。庆嗣闻之,曰:“祸将作矣!”谓子家:“速归!祸作必于尝,归犹可及也。”子家弗听,亦无悛志。子息曰:“亡矣!幸而获在吴、越。”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卢蒲姜谓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癸告之。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于大公之庙,庆舍涖事。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弗听,曰:“谁敢者!”遂如公。麻婴为尸,庆为上献。卢蒲癸、王何执寝戈。庆氏以其甲环公宫。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栾、高、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子尾抽桷击扉三,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解其左肩。犹援庙桷,动于甍,以俎壶投杀人而后死。遂杀庆绳、麻婴。公惧。鲍国曰:“群臣为君故也。”陈须无以公归,税服而如内宫。

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弗克。反陈于岳,请战,弗许。遂来奔。献车于季武子,美

泽可以鉴。展庄叔见之,曰:“车甚泽,人必瘁,宜其亡也。”

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氾祭。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亦不知。

既而齐人来让,奔吴。吴句馀予之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

子服惠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

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歼旃?”

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礼也。

崔氏之乱,丧群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

及庆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

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

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

对曰:“庆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使无黜嫚,谓之幅利。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

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

与子雅邑,辞多受少。

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

公以为忠,故有宠。

释卢蒲嫳于北竟。求崔杼之尸,将戮之,不得。

叔孙穆子曰:“必得之。武王有乱臣十人,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以葬。”

既,崔氏之臣曰:“与我其拱璧,吾献其柩。”于是得之。

十二月乙亥朔,齐人迁庄公,殡于大寝。以其棺尸崔杼于市。国人犹知之,皆曰:“崔子也。”

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

公过郑,郑伯不在。伯有迋劳于黄崖,不敬。

穆叔曰:“伯有无戾于郑,郑必有大咎。敬,民之主也,而弃之,何以承守。郑人不讨,必受其辜。济泽之阿,行潦之苹藻,寘诸宗室,季兰尸之,敬也。敬可弃乎?”

及汉,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国之为,岂为一人行也。”

子服惠伯曰:“君子有远虑,小人从迩。饥寒之不恤,谁遑其后?不如姑归也。”

叔孙穆子曰:“叔仲子专之矣,子服子始学者也。”

荣成伯曰:“远图者,忠也。”

公遂行。

宋向戌曰:“我一人之为,非为楚也。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姑归而息民,待其立君而为之备。”

宋公遂反。

楚屈建卒。赵文子丧之如同盟,礼也。

王人来告丧。问崩日,以甲寅告。故书之,以征过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襄公-襄公二十八年-译文

二十八年春天,没有结冰。

夏天,卫国的石恶逃奔到晋国。

邾国的君主来朝见。

秋天八月,举行了大雩祭。

仲孙羯前往晋国。

冬天,齐国的庆封逃奔到鲁国。

十一月,鲁公前往楚国。

十二月甲寅日,周天王去世。

乙未日,楚国的子昭去世。

二十八年春天,没有结冰。梓慎说:“今年宋国和郑国会有饥荒吗?岁星在星纪,却越过了玄枵,因此会有灾害,阴气不能承受阳气。蛇乘龙。龙是宋国和郑国的星宿,宋国和郑国必定会有饥荒。玄枵是虚中的意思。枵是耗损的意思。土地虚耗而人民耗损,不饥荒还能怎样?”

夏天,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前往晋国朝见,这是因为宋国的盟约。齐侯将要出发时,庆封说:“我没有参与盟约,为什么要去晋国?”陈文子说:“先做事后送礼,这是礼。小国侍奉大国,没有得到事奉的机会,就顺从大国的意愿,这是礼。虽然没有参与盟约,难道敢背叛晋国吗?重丘的盟约,不能忘记。你还是劝他去吧!”

卫国人讨伐甯氏的党羽,所以石恶逃奔到晋国。卫国人立他的侄子圃来继承石氏的祭祀,这是合乎礼的。

邾悼公来朝见,这是按时的朝见。

秋天八月,举行了大雩祭,因为干旱。

蔡侯从晋国回来,进入郑国。郑伯招待他,但蔡侯不敬。子产说:“蔡侯恐怕难免灾祸吧?他经过这里时,君主派子展在东门外迎接他,他却傲慢。我说:‘他还会改正的。’现在回来,接受招待却怠惰,这是他的本性。小国侍奉大国,却以怠惰傲慢为心,难道能得善终吗?如果不能免祸,必定是因为他的儿子。他作为君主,淫乱而不像父亲。我听说,这样的人,常常会有子祸。”

孟孝伯前往晋国,告知将因为宋国的盟约而前往楚国。

蔡侯前往晋国时,郑伯派游吉前往楚国。到了汉水,楚国人让他回去,说:“宋国的盟约,君主亲自屈尊。现在你来,寡君让你暂且回去!我们将派人飞奔去晋国询问后再告诉你。”子大叔说:“宋国的盟约,君主的命令是让小国得利,也让小国安定社稷,安抚人民,以礼承受上天的福佑,这是君主的法令,也是小国的期望。寡君因此派我带着皮币,因为年景不好,来聘问下执事。现在执事有命令说,你为什么要参与政令?一定要让你的君主放弃封守,跋涉山川,冒着霜露,以满足君主的心愿。小国将君主视为希望,怎敢不唯命是从。这恐怕不是盟约上的话,损害了君主的德行,而执事也有不利之处,小国因此感到恐惧。不然,怎敢怕劳苦?”

子大叔回去后,复命,告诉子展说:“楚子将要死了!他不修政德,却贪图诸侯的财物,以满足自己的愿望,难道能长久吗?《周易》中有这样的话,在《复》卦的《颐》卦中说:‘迷复,凶。’这说的不就是楚子吗?他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却放弃了根本,最终无处可归,这就是迷复。能不凶吗?君主还是去吧!送葬后回来,以满足楚子的心愿。楚国不几十年,无法顾及诸侯。我们就能让人民休息了。”裨竈说:“今年周王和楚子都将去世。岁星离开了它的位置,而到了明年的位置,伤害了鸟帑。周、楚都厌恶它。”

九月,郑国的游吉前往晋国,告知将前往楚国朝见,以履行宋国的盟约。子产陪同郑伯前往楚国,没有设坛。外仆说:“从前先大夫陪同先君,到四国去,没有不设坛的。从那时到现在,也都遵循这一做法。现在你草草设舍,恐怕不合适吧?”子产说:“大国到小国去,就设坛。小国到大国去,随便设舍就行了,为什么要设坛?我听说,大国到小国去有五美:宽恕其罪过,赦免其过失,救助其灾患,赏赐其德刑,教导其不足。小国不困苦,心怀归服。因此设坛以昭示其功绩,宣告后人,不要懈怠于德行。小国到大国去有五恶:诉说其罪过,请求其不足,执行其政事,贡献其职贡,服从其时命。不然,就加重其币帛,以祝贺其福而吊唁其凶,这都是小国的祸患。为什么要设坛以昭示其祸患。所以告诉子孙,不要昭示祸患就可以了。”

齐国的庆封喜欢打猎和饮酒,与庆舍一起执政。于是他将内实迁到卢蒲嫳家,交换内室而饮酒。几天后,国家迁都朝见。让那些逃亡的人抓住贼人,报告后返回。因此卢蒲癸返回。癸臣服于他,受到宠爱,娶了他的女儿。庆舍的士人对卢蒲癸说:“男女要辨别姓氏。你不避讳宗族,为什么?”他说:“宗族不避讳我,我为什么要避讳宗族?赋诗断章,我取我所求的,为什么要知道宗族?”癸提到王何并让他返回,二人都受到宠爱。让他们执寝戈,前后护卫。

公膳,每天两只鸡。厨师偷偷换成鸭子。御者知道后,就去除肉而用汤馈赠。子雅、子尾发怒。庆封告诉卢蒲嫳。卢蒲嫳说:“就像禽兽一样,我已经睡在那里了。”让析归父告诉晏平仲。平仲说:“我的人手不够用,智慧也不足以谋划。话不敢说,有盟约就可以了。”子家说:“你的话已经说了,又何必用盟约?”告诉北郭子车。子车说:“人各有事奉君主的方式,不是我能辅助的。”陈文子对桓子说:“祸患将要发生了!我们能得到什么?”回答说:“得到庆氏的木材一百车在庄。”文子说:“要谨慎守住!”

卢蒲癸、王何占卜攻打庆氏,向子之展示兆象,说:“有人占卜攻打仇敌,敢献上兆象。”子之说:“能成功,见血。”冬天十月,庆封在莱地打猎,陈无宇跟随。丙辰日,文子派人召他。请求说:“无宇的母亲生病,请求回去。”庆季占卜,展示兆象,说:“死。”捧着龟甲哭泣。于是让他回去。庆嗣听说后,说:“祸患将要发生了!”对子家说:“快回去!祸患必定在尝祭时发生,回去还来得及。”子家不听,也没有悔改的意思。子息说:“完了!幸好还能在吴、越生存。”陈无宇渡过河水并破坏船只和桥梁。卢蒲姜对癸说:“有事却不告诉我,必定不会成功。”癸告诉她。姜说:“夫子固执,没人能阻止他,他不会出来,我请求阻止他。”癸说:“好。”十一月乙亥日,尝祭在大公的庙里举行,庆舍主持。卢蒲姜告诉他,并阻止他。他不听,说:“谁敢阻止!”于是前往公宫。麻婴为尸,庆舍为上献。卢蒲癸、王何执寝戈。庆氏用他们的甲士包围公宫。陈氏、鲍氏的圉人表演杂技。庆氏的马容易受惊,士人都脱下甲胄束马饮酒,观看杂技,直到鱼里。栾、高、陈、鲍的徒众穿上庆氏的甲胄。子尾抽出桷击打门扉三次,卢蒲癸从后面刺子之。王何用戈击打他,砍断他的左肩。他还抓住庙桷,震动屋脊,用俎壶投掷杀人后死去。于是杀了庆绳、麻婴。公恐惧。鲍国说:“群臣是为了君主。”陈须无带公回去,脱下礼服进入内宫。

庆封回来,遇到报告叛乱的人。丁亥日,攻打西门,没有成功。回来攻打北门,成功了。进入攻打内宫,没有成功。返回在岳地列阵,请求战斗,不被允许。于是逃奔到鲁国。献车给季武子,车很漂亮。

水泽可以照见人影。展庄叔看到后说:“车子这么光亮,人一定很憔悴,这是他们灭亡的征兆。”

叔孙穆子请庆封吃饭,庆封却到处祭祀。穆子不高兴,让乐工为他唱《茅鸱》。庆封也不明白。

后来齐国人责备他,庆封逃到吴国。吴国的句馀给了他朱方,他聚集族人住在那里,比原来更富有。

子服惠伯对叔孙说:“天大概要让坏人富有,庆封又富有了。”

穆子说:“好人富有是奖赏,坏人富有是灾祸。天大概要降灾祸给他,他将会被聚集起来消灭吧?”

癸巳日,周天子去世。没有来报丧,也没有记载,这是合乎礼的。

崔氏之乱中,许多公子被杀。所以鉏在鲁国,叔孙还在燕国,贾在句渎之丘。

等到庆氏灭亡后,他们都召回了,准备了他们的器具并归还了他们的封地。

给晏子邶殿,其边邑六十。晏子不接受。

子尾说:“富有是人所希望的,为什么唯独你不想要?”

晏子回答说:“庆氏的封地足够满足欲望,所以他灭亡了。我的封地不足以满足欲望,加上邶殿才足够。满足了欲望,灭亡的日子就不远了。在外,我不能管理我的封地。不接受邶殿,不是厌恶富有,而是害怕失去富有。而且富有就像布帛有幅一样,要有限度,不能过度。百姓生活富裕而使用利益,于是用道德来限制它,使不傲慢,这叫做幅利。利益过度就会失败。我不敢贪多,这就是所谓的幅。”

给北郭佐六十邑,他接受了。

给子雅封地,他推辞多接受少。

给子尾封地,他接受后稍微归还了一些。

国君认为他忠诚,所以宠爱他。

释放卢蒲嫳到北境。寻找崔杼的尸体,准备戮尸,但没有找到。

叔孙穆子说:“一定要找到。武王有十个乱臣,崔杼有吗?不到十个人,不足以埋葬。”

后来,崔氏的家臣说:“给我拱璧,我就献出他的棺材。”于是得到了。

十二月乙亥朔日,齐国人迁移庄公,停灵在大寝。用他的棺材装崔杼的尸体放在市场上。国人还认得,都说:“这是崔子。”

因为宋国的盟约,国君和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去楚国。

国君经过郑国,郑伯不在。伯有在黄崖迎接,不恭敬。

穆叔说:“伯有在郑国没有过错,郑国一定会有大祸。恭敬是百姓的根本,抛弃它,怎么继承和守护?郑国人不讨伐他,一定会受到惩罚。济泽的岸边,行潦的苹藻,放在宗庙里,季兰主持,这是恭敬。恭敬可以抛弃吗?”

到了汉水,楚康王去世。国君想回去,叔仲昭伯说:“我们楚国的事,难道是为一个人做的吗?”

子服惠伯说:“君子有远虑,小人只看眼前。饥寒都不顾,谁还顾得上以后?不如暂且回去。”

叔孙穆子说:“叔仲子专断了,子服子还是初学者。”

荣成伯说:“有远见是忠诚。”

国君于是继续前行。

宋国的向戌说:“我们一个人的事,不是为楚国。饥寒都不顾,谁还顾得上楚国?暂且回去休息百姓,等他们立了新君再准备。”

宋公于是返回。

楚国的屈建去世。赵文子为他服丧如同同盟,这是合乎礼的。

周王室的人来报丧。问去世的日期,说是甲寅日。所以记载下来,以证明过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襄公-襄公二十八年-注解

无冰:指冬天没有结冰,古人认为这是气候异常的表现,可能预示着自然灾害或社会动荡。

大雩:古代求雨的祭祀仪式,通常在干旱时举行,以祈求上天降雨。

星纪: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宿名,属于二十八宿之一,古人认为星纪与农业收成有关。

玄枵: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宿名,属于二十八宿之一,古人认为玄枵与饥荒有关。

蛇乘龙:古代占星术中的术语,指蛇星位于龙星之上,古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

宋之盟:指春秋时期宋国与其他诸侯国的盟约。

重丘之盟:指在重丘(地名)举行的盟约,具体内容不详,但在此处提到是为了强调盟约的重要性。

甯氏之党:指甯氏家族的追随者或支持者,甯氏是卫国的贵族家族。

子产:郑国的著名政治家,以智慧和治国才能闻名,常被后人称为“子产”。

楚子:指楚国的君主,此处指楚子昭。

迷复:出自《周易》,意为迷失方向后试图返回,但结果凶险。

裨竈:古代占星家,擅长通过观察星象预测吉凶。

庆封: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因贪婪和暴虐而闻名。

卢蒲癸:齐国的贵族,与庆封有密切关系,参与了齐国的内乱。

王何:齐国的贵族,与卢蒲癸一起参与了齐国的内乱。

庆舍:庆封的儿子,继承了庆封的权力,但最终因内乱被杀。

陈无宇:齐国的贵族,参与了庆氏家族的内乱。

卢蒲姜:卢蒲癸的妻子,参与了庆氏家族的内乱。

庆绳:庆氏家族的成员,因内乱被杀。

麻婴:庆氏家族的成员,因内乱被杀。

泽可以鉴:泽指光泽,鉴指镜子。此处比喻事物的表面光泽可以反映出其内在的本质。

展庄叔:春秋时期鲁国的大夫,以直言敢谏著称。

车甚泽,人必瘁:车子的光泽过于明亮,意味着主人过于追求外表的光鲜,而忽视了内在的修养,因此人必然会疲惫不堪。

氾祭:指祭祀时过于铺张浪费。

《茅鸱》:古代的一种讽刺诗,用来批评不当的行为。

朱方:地名,位于今江苏省镇江市。

子服惠伯:春秋时期鲁国的大夫,以智慧和忠诚著称。

天殆富淫人:天似乎让那些放纵的人富裕起来。

殃:灾祸,不幸。

崔氏之乱:指春秋时期齐国崔杼家族的叛乱。

鉏:人名,春秋时期鲁国的大夫。

叔孙还:人名,春秋时期鲁国的大夫。

贾:人名,春秋时期鲁国的大夫。

句渎之丘:地名,位于今山东省境内。

晏子:即晏婴,春秋时期齐国著名的政治家和外交家。

邶殿:地名,位于今河北省境内。

子尾:人名,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

幅利:指适度的利益,过度的利益会导致失败。

北郭佐:人名,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

子雅:人名,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

卢蒲嫳:人名,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

崔杼: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因叛乱而被杀。

武王有乱臣十人:指周武王时期有十个叛乱的大臣。

拱璧:古代的一种玉器,象征权力和地位。

楚康王:春秋时期楚国的君主。

叔仲昭伯:人名,春秋时期鲁国的大夫。

荣成伯:人名,春秋时期鲁国的大夫。

向戌:人名,春秋时期宋国的大夫。

屈建:人名,春秋时期楚国的大夫。

赵文子:人名,春秋时期晋国的大夫。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襄公-襄公二十八年-评注

《左传》作为中国古代重要的历史文献,不仅记录了春秋时期的历史事件,还通过丰富的细节描写展现了当时的社会风貌、政治斗争和人物性格。本文所选的段落主要记载了鲁国、齐国、卫国、邾国等诸侯国之间的政治互动,以及齐国内部的权力斗争。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贵族阶层内部的权力博弈。

首先,本文通过“无冰”这一自然现象的记载,引出了梓慎的占星预言。梓慎通过观察星象,预言宋国和郑国将面临饥荒。这种将自然现象与人事联系起来的思维方式,反映了古人对天命的敬畏和对自然规律的探索。梓慎的预言不仅是对未来的预测,更是对当时社会动荡的隐喻。宋国和郑国的饥荒象征着诸侯国之间的不稳定,预示着更大的政治危机。

其次,本文详细记载了齐国的内乱。庆封作为齐国的权臣,因权力斗争而出奔晋国。庆封的出奔不仅反映了齐国贵族内部的矛盾,也揭示了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庆封的出奔并非孤立事件,而是齐国政治动荡的缩影。庆封的儿子庆舍继承了父亲的权力,但最终因内乱被杀。这一系列事件展现了春秋时期贵族阶层内部的权力斗争,以及权力更迭的残酷性。

此外,本文还通过子产和子大叔的对话,展现了郑国与楚国之间的外交博弈。子大叔通过《周易》的“迷复”卦象,预言楚子昭的死亡。这一预言不仅是对楚子昭个人命运的预测,更是对楚国政治走向的暗示。子大叔认为,楚子昭因贪图诸侯的贡品而忽视内政,最终将导致楚国的衰落。这一预言反映了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外交策略,以及小国在大国夹缝中求生存的艰难处境。

最后,本文通过庆氏家族的内乱,揭示了春秋时期贵族阶层内部的权力斗争。庆封、庆舍、卢蒲癸、王何等人物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展现了权力斗争的残酷性和复杂性。庆氏家族的内乱不仅是齐国政治的缩影,也是春秋时期诸侯国内部权力斗争的典型代表。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丰富的细节描写和人物对话,展现了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贵族阶层内部的权力斗争。这些记载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春秋时期的社会风貌提供了宝贵的资料。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春秋时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背景。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春秋时期鲁国和齐国的一些历史事件,通过这些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道德观念。

首先,展庄叔的言论‘车甚泽,人必瘁,宜其亡也’揭示了当时社会对过度追求外表光鲜的批评,认为这种行为会导致内在的疲惫和最终的失败。这种观点反映了古代中国对内在修养的重视,认为外在的光鲜并不能代表真正的成功。

其次,庆封的故事则展示了贪婪和放纵的后果。庆封因贪婪而富裕,但最终却遭到了天谴。子服惠伯和叔孙穆子的对话进一步强调了‘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的道德观念,认为天意会惩罚那些放纵的人。这种观念在古代中国社会中非常普遍,反映了人们对道德和天命的信仰。

晏子的故事则展示了适度和节制的重要性。晏子拒绝了过多的封地,认为过度的利益会导致失败。这种‘幅利’的观念强调了适度的利益和节制的重要性,认为过度的追求会导致灾难。这种思想在古代中国的政治和经济生活中有着深远的影响。

最后,崔杼的故事则展示了叛乱和背叛的后果。崔杼因叛乱而被杀,其尸体被公开示众,以示警戒。这种严厉的惩罚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叛乱和背叛的零容忍态度,强调了忠诚和秩序的重要性。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一系列历史事件,展示了春秋时期社会的道德观念和价值取向,强调了内在修养、适度节制、忠诚和秩序的重要性。这些观念不仅在当时社会中有着深远的影响,也对后世的中国文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襄公-襄公二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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