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相传为左丘明,鲁国史官,与孔子同时代或稍晚。
年代: 记载了从鲁隐公元年(公元前722年)到鲁哀公二十七年(公元前468年)共255年的历史。
内容简要: 《左传》全称《春秋左氏传》,是中国古代一部编年体史书,与《公羊传》、《谷梁传》合称“春秋三传”。《左传》以《春秋》为纲,详细记载了春秋时期各诸侯国的政治、军事、外交、文化等方面的重大事件,塑造了众多鲜活的历史人物形象,展现了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昭公-昭公五年-原文
【经】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
楚杀其大夫屈申。
公如晋。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
秋七月,公至自晋。
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蚡泉。
秦伯卒。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吴。
【传】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卑公室也。毁中军于施氏,成诸臧氏。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以书使杜洩告于殡,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故告。”杜洩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受其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叔仲子谓季孙曰:“带受命于子叔孙曰,葬鲜者自西门。”季孙命杜洩。杜洩曰:“卿丧自朝,鲁礼也。吾子为国政,未改礼,而又迁之。群臣惧死,不敢自也。”既葬而行。
仲至自齐,季孙欲立之。南遗曰:“叔孙氏厚则季氏薄。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南遗使国人助竖牛以攻诸大库之庭。司宫射之,中目而死。竖牛取东鄙三十邑,以与南遗。
昭子即位,朝其家众,曰:“竖牛祸叔孙氏,使乱大从,杀適立庶,又披其邑,将以赦罪,罪莫大焉。必速杀之。”竖牛惧,奔齐。孟仲之子杀诸塞关之外,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
仲尼曰:“叔孙昭子之不劳,不可能也。周任有言曰:‘为政者不赏私劳,不罚私怨。’《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初,穆子之生也,庄叔以《周易》筮之,遇《明夷》[插图]之《谦》[插图],以示卜楚丘。曰:“是将行,而归为子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明夷》,日也。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自王已下,其二为公,其三为卿。日上其中,食日为二,旦日为三。《明夷》之《谦》,明而未融,其当旦乎。故曰为子祀。日之《谦》当鸟,故曰明夷于飞。明而未融,故曰垂其翼。象日之动,故曰君子于行。当三在旦,故曰三日不食。《离》,火也。《艮》,山也。《离》为火,火焚山,山败。于人为言,败言为谗。故曰有攸往。主人有言,言必谗也。纯《离》为牛。世乱谗胜,胜将適《离》,故曰其名曰牛。《谦》不足,飞不翔,垂不峻,翼。故曰其为子后乎。吾子,亚卿也,抑少不终。”
楚子以屈申为贰于吴,乃杀之。以屈生为莫敖,使与令尹子荡如晋逆女。过郑,郑伯劳子荡于氾,劳屈生于菟氏。晋侯送女于邢丘。子产相郑伯,会晋侯于邢丘。
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本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远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
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大叔劳诸索氏。大叔谓叔向曰:“楚王汏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汏侈已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从而不失仪,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国,虽汏侈,若我何?”
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以羊舌肸为司宫,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薳启彊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享[插图]有璋,小有述职,大有巡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宴有好货,飧有陪鼎,入有郊劳,出有赠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邲。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寇仇,备之若何?谁其重此?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求昏而荐女,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晋人若丧韩起、杨肸,五卿、八大夫辅韩须、杨石,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馀四十县,遗守四千,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中行伯、魏舒帅之,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穀之过也,大夫无辱。”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亦厚其礼。
韩起反,郑伯劳诸圉。辞不敢见,礼也。
郑罕虎如齐,娶于子尾氏。晏子骤见之。
陈桓子问其故,对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
秋七月,公至自晋。
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
冬十月,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以报棘、栎、麻之役。薳射以繁扬之师,会于夏汭。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闻吴师出,薳启彊帅师从之,遽不设备,吴人败诸鹊岸。
楚子以驲至于罗汭。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楚人执之,将以衅鼓。王使问焉,曰:“女卜来吉乎?”对曰:“吉。寡君闻君将治兵于敝邑,卜之以守龟,曰,余亟使人犒师,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而为之备,尚克知之。龟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插图]焉,好逆使臣,滋敝邑休怠,而忘其死,亡无日矣。今君奋焉震电冯怒,虐执使臣,将以衅鼓,则吴知所备矣。敝邑虽羸,若早修完,其可以息师。难易有备,可谓吉矣。且吴社稷是卜,岂为一人。使臣获衅军鼓,而敝邑知备,以御不虞,其为吉孰大焉。国之守龟,其何事不卜?一臧一否,其谁能常之?城濮之兆,其报在邲。今此行也,其庸有报志。”乃弗杀。
楚师济于罗汭,沈尹赤会楚子,次于莱山。薳射帅繁扬之师,先入南怀,楚师从之。及汝清,吴不可入。楚子遂观兵于坻箕之山。是行也,吴早设备,楚无功而还,以蹶由归。楚子惧吴,使沈尹射待命于巢,薳启彊待命于雩娄,礼也。
秦后子复归于秦,景公卒故也。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昭公-昭公五年-译文
【经】
五年的春天,周王的正月,鲁国废除了中军。
楚国杀了他们的大夫屈申。
鲁公前往晋国。
夏天,莒国的牟夷带着牟娄和防兹两地来投奔鲁国。
秋天七月,鲁公从晋国回来。
戊辰日,叔弓率领军队在蚡泉打败了莒国的军队。
秦国的君主去世了。
冬天,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联合攻打吴国。
【传】
五年的春天,周王的正月,鲁国废除了中军,这是为了削弱公室的权力。中军被施氏废除,臧氏完成了这一过程。最初设立中军时,公室被分为三部分,各自拥有一部分。季氏完全控制了中军,叔孙氏控制了他们的子弟,孟氏则控制了一半。等到中军被废除时,公室被分为四部分,季氏选择了其中两部分,其他两人各得一部分。所有人都被完全控制,并向公室进贡。季氏写信让杜洩在葬礼上宣布:“你本来就想废除中军,现在已经废除了,所以告诉你。”杜洩说:“夫子本来不想废除中军,所以在僖闳盟誓,在五父之衢诅咒。”他接过信并扔掉了,带领士兵哭泣。叔仲子对季孙说:“带受命于子叔孙说,葬礼要从西门开始。”季孙命令杜洩。杜洩说:“卿的葬礼从朝廷开始,这是鲁国的礼仪。你作为国政,没有改变礼仪,却又改变了它。群臣害怕死亡,不敢自己决定。”葬礼结束后,杜洩就离开了。
仲从齐国回来,季孙想立他为继承人。南遗说:“叔孙氏强大,季氏就会弱小。他们家族内部混乱,你不要参与,不是很好吗?”南遗让国人帮助竖牛在大库的庭院里攻击。司宫射中了竖牛的眼睛,竖牛死了。竖牛夺取了东边的三十个城邑,给了南遗。
昭子即位后,召集家人说:“竖牛祸害了叔孙氏,导致家族大乱,杀了嫡子立了庶子,还夺取了城邑,想要赦免他的罪,这是最大的罪过。必须尽快杀了他。”竖牛害怕了,逃到齐国。孟仲的儿子在塞关外杀了他,把他的头挂在宁风的荆棘上。
孔子说:“叔孙昭子不劳而获,这是不可能的。周任有句话说:‘为政者不赏私劳,不罚私怨。’《诗经》说:‘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当初,穆子出生时,庄叔用《周易》占卜,得到了《明夷》卦变为《谦》卦,拿给卜楚丘看。卜楚丘说:“这孩子将来会远行,然后回来为你祭祀。会有谗言的人进入,他的名字叫牛,最终会饿死。《明夷》是太阳。太阳有十个时辰,对应十个位置。从王以下,第二个是公,第三个是卿。太阳在中间,食日是第二个时辰,旦日是第三个时辰。《明夷》变为《谦》,光明但不完全,应该是在旦日。所以说他会为你祭祀。太阳的《谦》卦对应鸟,所以说‘明夷于飞’。光明但不完全,所以说‘垂其翼’。象征太阳的运动,所以说‘君子于行’。在旦日的第三个时辰,所以说‘三日不食’。《离》是火,《艮》是山。《离》是火,火烧山,山败。对人来说,败言就是谗言。所以说‘有攸往’。主人有言,言必是谗言。纯《离》是牛。世道混乱,谗言盛行,胜者将走向《离》,所以说他的名字叫牛。《谦》不足,飞不翔,垂不峻,翼。所以说他是你的后代。你是亚卿,但可能不会善终。”
楚子认为屈申与吴国有勾结,于是杀了他。任命屈生为莫敖,让他和令尹子荡一起去晋国迎娶女子。经过郑国时,郑伯在氾地慰劳子荡,在菟氏慰劳屈生。晋侯在邢丘送女子。子产陪同郑伯,在邢丘会见晋侯。
鲁公前往晋国,从郊外的慰劳到赠送礼物,都没有失礼。晋侯对女叔齐说:“鲁侯不是很懂礼仪吗?”女叔齐回答说:“鲁侯哪里懂礼仪!”鲁公说:“为什么?从郊外的慰劳到赠送礼物,礼仪都没有违背,为什么说他不懂?”女叔齐回答说:“这只是仪式,不能算是礼仪。礼仪是用来守护国家,执行政令,不失去民众的。现在政令在家族手中,无法取得。有子家羁绊,无法使用。违背大国的盟约,欺凌小国。利用别人的困难,不知道自己的私利。公室四分五裂,民众依赖他人生活。没有人想着公室,不考虑未来。作为国君,灾难将降临,不关心自己的处境。礼仪的根本和细节都在这里,而你却忙于学习仪式。说他懂礼仪,不是太远了吗?”君子说:“叔侯在这里算是懂礼仪了。”
晋国的韩宣子去楚国送女子,叔向作为副使。郑国的子皮、子大叔在索氏慰劳他们。子大叔对叔向说:“楚王非常奢侈,你要小心。”叔向说:“奢侈过度,是自身的灾难,怎么会影响到别人?如果我们奉上礼物,谨慎我们的威仪,保持诚信,遵守礼仪,敬重开始并考虑结果,结果不会不好。跟随而不失礼仪,敬重而不失威严,用训辞引导,用旧法奉行,用先王的标准考察,用两国的标准衡量,即使楚王奢侈,又能对我们怎么样?”
到了楚国,楚子召集他的大夫们说:“晋国是我们的仇敌。如果能够得志,不必顾及其他。现在来的人,是上卿和上大夫。如果我们让韩起做守门人,让羊舌肸做司宫,足以羞辱晋国,我们也能得志,可以吗?”大夫们没有回答。薳启彊说:“可以。如果有准备,为什么不可以?羞辱一个普通人尚且需要准备,何况羞辱一个国家呢?所以圣王致力于行礼,不求羞辱别人。朝聘时有珪,享宴时有璋,小国有述职,大国有巡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宴有好货,飧有陪鼎,入有郊劳,出有赠贿,这是礼仪的极致。国家的败亡,是因为失去了道义,祸乱就会兴起。城濮之战,晋国没有防备楚国,结果在邲地战败。邲之战,楚国没有防备晋国,结果在鄢地战败。从鄢地以来,晋国没有失去防备,并且加强了礼仪,增加了和睦,所以楚国无法报复而寻求亲善。既然获得了姻亲,又想羞辱他们,招来仇敌,准备如何?谁会重视这个?如果有这样的人,羞辱是可以的。如果没有,君主也要考虑。晋国侍奉君主,臣子说可以了。求诸侯而麇至,求昏而荐女,君主亲自送行,上卿和上大夫陪同。还想羞辱他们,君主也要有准备了。不然,怎么办?韩起之下,有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有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都是诸侯的精英。韩襄是公族大夫,韩须受命出使。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都是大家族。韩赋七邑,都是成县。羊舌四族,都是强大家族。晋国如果失去韩起、杨肸,五卿、八大夫辅佐韩须、杨石,依靠他们的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奋起武怒,报复大耻,伯华谋划,中行伯、魏舒率领,没有不成功的。君主将以亲善换来怨恨,实际上没有礼仪而招来敌人,却没有准备,让群臣去送死,以逞君主的心愿,有什么不可以的?”楚王说:“这是我的过错,大夫们不要受辱。”厚待韩子。楚王想用叔向不知道的事情来羞辱他,但没有成功。也厚待了他。
韩起返回,郑伯在圉地慰劳他。韩起辞谢不敢见,这是礼仪。
郑国的罕虎去齐国,娶了子尾氏的女儿。晏子多次见他。
陈桓子询问原因,回答说:“能够任用贤能的人,是民众的主人。”
夏天,莒国的牟夷带着牟娄和防兹来投奔。虽然不是卿,但因为尊重土地,所以记录下来。莒国的人向晋国控诉。晋侯想要阻止公。范献子说:“不行。人家来朝见却抓起来,这是诱骗。讨伐不用军队,而是用诱骗来完成,这是懒惰。作为盟主却犯下这两点,恐怕不行吧?请让他回去,等有机会再用军队讨伐。”于是让公回去。
秋天七月,公从晋国回来。
莒国人来讨伐,没有设防。戊辰日,叔弓在蚡泉打败了他们,莒国还没有布阵。
冬天十月,楚子带领诸侯和东夷攻打吴国,以报复棘、栎、麻的战役。薳射带领繁扬的军队,在夏汭会合。越国的大夫常寿过带领军队在琐与楚子会合。听说吴国军队出动,薳启彊带领军队跟随,匆忙中没有设防,吴国人在鹊岸打败了他们。
楚子乘驲车到达罗汭。吴子派他的弟弟蹶由去犒劳军队,楚国人抓了他,准备用来衅鼓。楚王派人问他:“你占卜来是吉利的吗?”回答说:“吉利。我们国君听说您将在我们国家治兵,用守龟占卜,说,我赶紧派人去犒劳军队,请让我去观察您的愤怒的快慢,从而做好准备,还能知道。龟兆显示吉利,说,可以知道。您如果这样,好好迎接使臣,让我们国家休息懈怠,而忘记死亡,灭亡的日子就不远了。现在您愤怒如雷电,虐待抓使臣,准备用来衅鼓,那么吴国就知道如何防备了。我们国家虽然弱小,如果早点修整完备,就可以停止战争。难易都有准备,可以说是吉利的。而且吴国的社稷是占卜的,难道是为了一个人。使臣被用来衅军鼓,而我们国家知道防备,以应对不测,这是多么大的吉利啊。国家的守龟,什么事情不占卜?一好一坏,谁能常胜?城濮的兆头,报应在邲。现在这次行动,难道没有报应的意思。”于是没有杀他。
楚国的军队渡过罗汭,沈尹赤与楚子会合,驻扎在莱山。薳射带领繁扬的军队,先进入南怀,楚国的军队跟随。到了汝清,吴国无法进入。楚子于是在坻箕之山观兵。这次行动,吴国早有防备,楚国无功而返,带着蹶由回去。楚子害怕吴国,派沈尹射在巢待命,薳启彊在雩娄待命,这是礼仪。
秦国的后子回到秦国,因为景公去世的缘故。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昭公-昭公五年-注解
舍中军:指废除中军,中军是古代军队编制中的一种,通常由国君直接指挥。舍中军意味着削弱国君的军事权力。
屈申:楚国的大夫,因被怀疑与吴国有勾结而被杀。
莒牟夷:莒国的君主,名牟夷。
叔弓:鲁国的大夫,名弓。
秦伯:秦国的君主,去世。
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这些是楚国及其盟国的君主和代表,联合攻打吴国。
季氏、叔孙氏、孟氏:鲁国的三大贵族家族,掌握着鲁国的实际权力。
杜洩:鲁国的大夫,负责传达季孙的命令。
竖牛:叔孙氏的家臣,因内乱而被杀。
仲尼:即孔子,对叔孙昭子的行为进行了评价。
穆子:鲁国的贵族,出生时进行了占卜。
屈生:楚国的大夫,被任命为莫敖,负责与晋国的外交事务。
子产:郑国的政治家,负责与晋国的外交事务。
韩宣子:晋国的上卿,负责送女到楚国。
叔向:晋国的大夫,作为韩宣子的副手出使楚国。
薳启彊:楚国的大夫,名启彊。
陈桓子: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名无宇,谥号桓子。
牟娄及防兹:莒国的两个地名,牟娄和防兹。
晋侯:指晋国的君主,此处为晋平公。
范献子:晋国的大夫,名士鞅,谥号献子。
蚡泉:地名,位于莒国境内。
楚子:指楚国的君主,此处为楚灵王。
东夷:古代对东方少数民族的统称。
棘、栎、麻之役:指楚国与吴国之间发生的几次战役。
薳射:楚国的大夫,名射。
繁扬:地名,位于楚国境内。
夏汭:地名,位于楚国境内。
常寿过:越国的大夫,名常寿过。
琐:地名,位于越国境内。
鹊岸:地名,位于吴国境内。
罗汭:地名,位于楚国境内。
蹶由:吴国的公子,名蹶由。
衅鼓:古代的一种祭祀仪式,用敌人的血涂在鼓上,以示胜利。
守龟:古代占卜用的龟甲。
城濮之兆:指城濮之战的预兆,城濮之战是晋楚之间的一场重要战役。
邲:地名,位于晋国境内。
沈尹赤:楚国的大夫,名赤。
莱山:地名,位于楚国境内。
南怀:地名,位于吴国境内。
汝清:地名,位于吴国境内。
坻箕之山:地名,位于吴国境内。
巢:地名,位于楚国境内。
雩娄:地名,位于楚国境内。
秦后子:秦国的公子,名后子。
景公:秦国的君主,名景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左传-昭公-昭公五年-评注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春秋时期鲁国、楚国、晋国等诸侯国之间的政治、军事和外交活动。通过这段记载,我们可以看到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和权力斗争。
首先,鲁国的内部权力斗争非常激烈。季氏、叔孙氏、孟氏三大贵族家族掌握了鲁国的实际权力,甚至废除了国君的中军,削弱了国君的军事权力。这种内部斗争不仅影响了鲁国的稳定,也反映了春秋时期诸侯国内部贵族势力的强大。
其次,楚国在这一时期表现出了强大的军事和外交能力。楚国不仅联合多个诸侯国攻打吴国,还在内部处理了与吴国有勾结的大夫屈申。楚国的这些行动显示了其在春秋时期的霸主地位。
晋国在这一时期则表现出了强大的外交能力。晋侯对鲁侯的评价显示了对礼仪的重视,但也指出了鲁国在政治上的不足。晋国的韩宣子和叔向出使楚国,展示了晋国的外交智慧和礼仪修养。
此外,这段文本还记载了一些占卜和预言的内容,如穆子出生时的占卜和屈申被杀的预言。这些内容反映了春秋时期人们对天命和预言的重视,也显示了当时社会的文化背景。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政治、军事和外交活动,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文化背景和人们的思想观念。通过对这些内容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春秋时期的历史和文化。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春秋时期各国之间的政治与军事活动,反映了当时诸侯国之间的复杂关系。首先,陈桓子与莒牟夷的对话体现了‘用善人’的重要性,强调了贤能之士在国家治理中的关键作用。这种思想在春秋时期非常普遍,各国君主都希望通过任用贤才来增强国力。
其次,莒牟夷的逃亡事件揭示了当时诸侯国之间的政治博弈。莒国向晋国求助,晋国则通过外交手段处理此事,体现了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外交策略。范献子的建议反映了晋国作为盟主的责任与担当,同时也展示了春秋时期各国在处理国际事务时的谨慎态度。
楚国的军事行动则展现了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战争与联盟。楚国联合东夷攻打吴国,试图报复之前的战役,但吴国早有准备,楚国无功而返。这段记载不仅反映了楚国与吴国之间的长期敌对关系,也揭示了春秋时期战争的复杂性与不确定性。
此外,蹶由的机智应对也值得关注。他在被楚国俘虏后,通过巧妙的言辞化解了危机,展现了春秋时期外交使节的智慧与胆识。这种外交智慧在春秋时期尤为重要,各国使节常常需要通过言辞来维护国家的利益与尊严。
最后,秦后子归秦的事件则反映了春秋时期诸侯国内部的政治变动。秦景公的去世导致了秦国内部的权力更迭,秦后子的回归可能是为了稳定国内局势。这一事件揭示了春秋时期诸侯国内部政治的复杂性与不稳定性。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春秋时期各国之间的政治与军事活动,还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思想与文化背景。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春秋时期的历史发展与文化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