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葛洪(283年-363年),字君复,号抱朴子,晋代的道家学者、炼丹家和医药学家。他的主要贡献不仅在于道家学术理论,还在于医学和炼丹术的研究。葛洪提出了许多关于长生不老、修身养性的理论,他的作品在道家思想和中国古代的医学理论中占有重要地位。
年代:成书于晋代(约365年)。
内容简要:《抱朴子》分为《内篇》和《外篇》两部分,其中《内篇》集中讲述了道家哲学的核心思想,探讨了长生不老的秘方和如何通过修炼达到与自然合一的境界;《外篇》则多涉及炼丹术、医学、治病等实际操作。葛洪在书中不仅总结了自己关于炼丹和修道的经验,还提出了“无为而治”、顺应自然的哲学思想。他认为,通过修身养性与练气,个人可以达到身心的和谐,甚至实现延年益寿。书中的医药学内容同样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是中国古代医学与道家文化的珍贵遗产。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抱朴子-外篇-君道-原文
抱朴子曰:清玄剖而上浮,浊黄判而下沈。
尊卑等威,於是乎著。
往圣取诸两仪,而君臣之道立;设官分职,而雍熙之化隆。
君人者,必修诸己以先四海,去偏党以平王道,遣私情以标至公,氦宇宙以笼万殊。
真伪既明於物外矣,而兼之以自见;听受既聪於接来矣,而加之以自闻。
仪决水以进善,钧绝弦以黜恶,昭德塞违,庸亲昵贤,使规尽其圆,矩竭其方,绳肆其直,斤效其斫。
器无量表之任,才无失授之用。
考名责实,屡省勤恤,树训典以示民极,审褒贬以彰劝沮,明检齐以杜僭滥,详直枉以违晦吝。
其与之也,无叛理之幸;其夺之也,有百氏之掩。
匠之以六艺,轨之以忠信,莅之以慈和,齐之以礼刑。
扬仄陋以促沈抑,激清流以澄臧否。
使物无诡道,事无非分。
立朝牧民者,不得侵官越局;推毂即戎者,莫敢惮危顾命。
悦近以怀远,修文以招携。
阜百姓之财粟,阐进德之广途,杜机伪之繁务(下有脱文),则明罚敕法,哀敬折狱;淳化洽,则匿瑕藏疾,五教在宽。
外总多士於文武,内建维城之穆属,使亲疏相持,尾为身干。
枝虽茂而无伤本之忧,流虽盛而无背源之势。
石磐岳峙,式遏觊觎。
见三苗之倾殄,则知川源之未可恃也;睹翳幽之不守,则觉严*崄之不足赖也。
夫江汉犹存,而强楚虏辱;剑阁自如,而子阳赤族。
四岳三涂土,实不一姓;金城汤池,未若人和。
守在海外,匪山河也。
是以贤君抱(有脱文)惧不足,而改过恐有余。
谋当计得,犹思危而弗休焉;战胜地广,犹戒盈而夕惕焉。
象浑穹以遐焘,式坤厚以广载。
运重光以表微,致远思乎未兆。
资春景以妪煦,范秋霜以肃物。
言州谘以校同异,平衡以铨群言。
虚己以尽下情,推功以劝将来。
御之以术,则终始可竭也;整之以度,则叁差可齐也。
嶷若阆风之凌霄,而诸下不得以轻重料焉;窈若玄渊之万仞,则近侍不能以少多量焉。
然则君之流源不穷,而百僚之才力毕陈矣;我之涯畔无外,而彼之斤两可限矣。
发号吐令,则车訇若震霆之激响,而不为邪辩改其正。
画法创制,则炳若七曜之丽天,而不以爱恶曲其情。
宏略远罩,则蔼若密云之高结。
居贞成务,则确若嵩岱之根地。
料倚伏於未萌之前,审毁誉於巧言之口。
不使敦朴散於雕伪,不使一体浇於二端。
虽能独断,必博纳乎刍荛;虽务含弘,必清耳於浸润。
民之饥寒,则哀彼责此;百姓有罪,则谓之在予。
嘉祥之臻,则念得神之佑;或逢天之怒,则思桑林之引咎。
不吝改弦於宜易之调,不耻反迷於朝过之途。
虎眄以警密,麟跱以接疏。
路无击壤之叟,则羞闻和音之作;民有不粒之匮,则愧临方丈之膳。
处飞阁之概天,则惧役夫之劳瘁;茹柔嘉之旨月色,则忧敬授之失时;聆管弦之宴羡,则戚逸乐之有过;瞻藻丽之辨粲,则虑赋敛之惨烈。
遵放勋之粗裘,准卫文之大帛;追有夏之卑宫,识露台之不果;鉴章华之召灾,悟阿房之速祸。
诰誓则念依时之失信。
耽玩则觉褒妲之惑我。
征伐则量力度时,不令百里有号泣之愤;诛戮则遗情任理,不使鸱夷有抱枉之魂。
鉴操彤之杜伯,惟人立之呼豕。
废嫡则戒晋献之巨惑。
立庶则念刘表之殄祀。
草鬼畋则乐失兽而得士,识驰网而悦远,偏爱则虑袖蜂之谤巧,飞燕之专宠。
独任则悟鹿马之作威,恭显之恶直。
纳策则思汉祖之吐哺,孝景之诛错。
旨甘之进,则疏仪狄。
容悦姑息,则沈栾激。
除蒸子之谄,亲放麋之仁。
鉴白龙以辍轻脱,观羸(原脱一字)以节无餍。
防人彘之变於六宫之中,止汗血之求於绝域之外。
除恶犬以遏酒酗之患,市马骨以招追风之骏。
轼怒蛙以劝勇,避螳螂以励武。
聆公庐之谠言,容保甲之正直。
剔腹背无益之毛,揽六翮凌虚之用。
烹如簧以谧司原之箴,折菀渃以迪梁伯之美。
放丹姬以弭婉娈之迷,退子瑕以杜余桃之惑。
藏渊中之鱼,操利器之柄。
勿惮徙薪之烦,以省焦烂之费。
鼓廉耻之陶冶,明考试之准的。
怒不越法以加虐,喜不逾宪以厚遗。
割情於所爱,而有犯者无赦;辨善於所憎,而有劳者不遗。
倾下(原脱一字)以纳忠,闻逆耳而不讳。
广乞言於诽谤,虽委抑而不距。
掩细瑕而录大用,忘近恶而念远功,使夫曹刿孟明有修来之效,魏尚张敞立雪耻之绩。
身钩之贼臣,著匡合之弘勋;释缚之左车,吐止戈之高策。
则鸺枭化为鸳鸾,邪伪变成忠贞。
芒颖秀於斥卤,夜光起乎泥泞。
剡锐载胥,九功允谐,西面逡巡,以延师友之才;尊事老叟,以敦孝悌之行。
是以渊蟠者仰赴,山栖者俯集。
炳蔚内弼,九虎阚外御。
政得於上,而物倾於下;惠发乎迩,而泽迈乎远。
明哲宣力於攸莅,黔庶让畔於薮泽。
尔乃蠲滋章之法令,振大和之清风。
蒲轮玉帛,以抽丘园之俊民;元岂毕集,以究论道之损益。
减牧羊之多人,反不酤之至醇,张仁让之闱,杜华竞之津,旌义正之操,弘道素之格。
使附德者若潜萌之悦甘雨,见归者犹行潦之赴大川。
黎民安之,若绿叶之缀修柯;左衽仰之,若众星之系北辰。
是以七政不乱象於玄极,寒温不谬节而错集。
四灵备觌,芝华灼粲。
甘露淋漉以霄附,嘉穗婀娜而盈箱。
丹魃逐於神潢,玄厉拘於广朔。
百川无沸腾之异,南箕谧偃禾之暴,物无诡时之凋,人无嗟慨之响。
囹圄虚陈,五刑寝厝。
正朔所不加,冕绅所不暨,毡裘皮服,山栖海窜,莫不含欢革面,感和重译,灵禽贡於彤庭,瑶环献自西极。
员首遽善,犹氤氲之顺劲风;要荒承指,若响亮之和绝音。
诚升隆之盛致,三五之轨躅也。
故能固庙祧於罔极,繁本枝乎百世矣。
夫根深则末盛矣,下乐则上安矣。
马不调,造父不能超千里之迹;民不附,唐虞不能致同天之美。
马极则变态生,而倾偾惟忧矣;民困则多离叛,其祸必振矣。
可不战战以待旦乎!可不栗栗而虑危乎!
人主不澄思於治乱,不深鉴於亡徵,虽盼百寻之秋毫,耳精八音之清浊,文则琳琅堕於笔端,武则钩铬摧於指掌,心苞万篇之诵,口播涛波之辩,犹无补於土崩,不救乎瓦解也。
何者?不居其大,而务其细,滞乎下人之业,而暗元本之端也。
诚能事过乎丛,临深履冰,居安不忘乘奔之戒,处存不废虑亡之惧,操纲领以整毛目,握道数以御众才,韩白毕力以折冲,萧曹竭能以经国,介一人之心致其果毅,谋夫协思进其长算;则人主虽从容玉房之内,逍遥云阁之端,羽爵腐於甘醪,乐人疲於拚舞,犹可以垂拱而任贤,高枕以责成。
何必居茅茨之狭陋,食薄味之大羹,躬监门之劳役,怀损命之辛勤,然後可以惠流苍生,道洽海外哉!
昏惑之君,则不然焉。
其为政也,或仁而不断,朱紫混漫,正者不赏,邪者不罚。
或苛猛惨酷,或纯威无恩,刑过乎重,不恕不逮。
根露基颓,危犹巢幕,而自比於天日,拟固於泰山,谓克明俊德者不难及,小心翼翼者未足算也。
於是无罪无辜,淫刑以逞,民不见德,唯戮是闻。
官人则以顺志者为贤,擢才则以近习者为前。
上宰鼎列,委之母後之族;专断顾问,决之阿谄之徒。
所扬引则远九族外亲,而不简其器干;所信仗则在於琐才曲媚,而憎乎方直;所抑退则从雷同,而不察之以情;所宠进则任美谈,而不考其绩用。
掌要治民之官,御戎专征之将,或贪污以坏所在矣,或营私以乱朝廷矣,或懦弱以败庶事矣,或恇怯以失军利矣。
终於不觉,不忍黜斥,犹加亲委,冀其晚效。
器小任大,遂及於祸。
良才远量无援之士,或披褐而朝隐,或沈沦於穷否,怀道括囊,民力莫由,陵替之灾,所以多有也。
又经典规戒,弗闻弗览,玩弄亵宴,是耽是务。
高楼观而下道德,广苑囿而狭招纳,深池沼而浅恩信,悦狗马而恶蹇谔,贵珠玉而贱智略,丰绮纨而约惠泽,缓赈济而急聚敛,勤畋弋而忽稼穑,重兼并而轻民命,进优倡而退儒雅,厚嬖幸而薄战士,流声色而忘庶事,先酣游而後听断,数苦役而疏犒赐,工造费好不急之器,圈聚食肉靡谷之物。
然则危亡不可以怨天,微弱不可以尤人也。
夫吉凶由己,汤武岂一哉?
昔周文掩未埋之骨,而天下称其仁。
殷纣剖比干之心,而四海疾其虐。
望在具瞻,毁誉尤速。
得失之举,不在多也。
凡誉重则蛮貊归怀,而不可以虚索也;毁积即华夏离心,而不可以言救也。
是以小善虽无大益,而不可不为;细恶虽无近祸,而不可不去也。
若乃肆情纵欲,而不与天下共其乐,故有忧莫之恤也。
削基憎峻,而不觉下堕则上崩,故倾颓莫之扶也。
於是辔策去於我手,神物假而不还,力勤财匮,民不堪命,众怨於下,天怒於上,田成盗全齐於帷幄,姬昌取有二於西邻,陈吴之徒,奋剑而大呼,刘项之伦,挥戈而飚骇,云梯乘於百雉之上,皓刃交於象魏之下,飞锋内荐,禁兵外溃,而乃忧悲以思邈世之大贤,拥彗以延岩栖之智士,慕伊吕於嵩岫,招孙吴於草莱,拜昌言而无所,思嘉算而莫问,犹大厦既燔,而运水於沧海,洪潦凌室,而造船於长洲矣。
夫巍巍之称,不可骄吝构;而东岳之封,未易以恣欲修也。
上圣兼策载驰,犹惧不逮前;而庸主缓步按辔,而自以为过之。
或於安而思危,或在崄而自逸。
或功成治定,而匪怠匪荒,或缀旒累卵,而不觉不寤。
不有辛癸之没溺,曷用贵钦明之高济哉?
念兹在兹,庶乎庶乎!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抱朴子-外篇-君道-译文
抱朴子说:清玄之气上升,浊黄之气下沉。于是,尊卑的威严就显现出来了。古代的圣人从天地两仪中汲取智慧,从而确立了君臣之道;设立官职,分配职责,使得社会和谐繁荣。作为君主,必须首先修养自己,以四海为怀,摒弃偏见,以实现王道,摒弃私情,以标榜大公,统一宇宙,包容万物。真伪已经分明于外界,再加上自己的洞察;听觉已经敏锐地接受外界信息,再加上自己的听闻。以水决断来推进善行,以弦断来废除恶行,彰显美德,堵塞邪恶,亲近贤能,使他们的才能得到充分发挥,规矩得到充分应用,绳子保持直,斧头发挥砍伐作用。器物没有无法承担的责任,才能没有无法发挥的作用。
考核名声与实际,反复省察,勤勉体恤,树立典范以示范民众,审慎褒贬以激励或阻止,明确法度以杜绝越轨,详细分辨是非以避免愚昧和吝啬。给予时没有违背常理的侥幸;剥夺时,有百家的遮掩。
用六艺来培养,用忠诚和信实来规范,用慈爱和和谐来管理,用礼法和刑罚来统一。扬起被忽视的人才,激流澄清是非。使事物没有欺诈之道,事情没有越轨之分。朝政者不得越权,出征者不畏危险。
通过近处来安抚远方,通过文化来吸引他人。丰富百姓的财富,拓宽道德进步的道路,杜绝机巧和伪饰的繁杂事务,明确惩罚和法制,以哀伤和敬重来审理案件;淳朴的风化广泛,则隐藏缺点,宽恕过错,五教以宽恕为原则。
在外总揽文武百官,在内建立坚固的城防,使亲疏相持,尾部成为身体的支柱。枝叶虽茂盛但无伤害根本的忧虑,水流虽盛大但无背弃源头的趋势。石磐山峙立,阻止觊觎之心。看到三苗被消灭,就知道水源不可依赖;看到幽暗之地不能坚守,就意识到险峻之地不足以依赖。江汉水虽在,但强大的楚国被征服;剑阁虽坚固,但子阳家族被灭。四岳三涂之地,并非一姓所有;金城汤池,不如人心和。
守护国家,不是依靠山河。
因此,贤明的君主担心自己的不足,害怕改正错误过多。谋划得当,仍思虑危险而不停歇;战胜敌人,领土扩大,仍警惕满盈而警惕。
模仿宇宙的广阔,遵循大地的深厚。运用光辉来表明微小,远思未发生之事。借助春天的温暖,规范秋天的严酷。通过州谘来校对同异,平衡权衡众言。
虚心接受下情,推功让利于将来。用术数来治理,可以始终不懈;用度数来整理,可以整齐划一。像阆风一样高耸入云,下属无法以轻重来衡量;像玄渊一样深不可测,近侍无法以多少来衡量。这样,君主的源头无穷,百官的才能得以充分发挥;我的界限无边,他们的分量可以衡量。
发布命令,声音如雷霆之响,不为邪辩所改变。制定法则,光明如日月星辰照耀天空,不因个人喜好而曲解。宏伟的谋略覆盖远方,如密云高悬。居正成务,如嵩山泰山之稳固。在未萌之前预见倚伏,在巧言中分辨毁誉。
不使敦朴被雕饰所侵蚀,不使整体被两端所腐蚀。即使能独断,也必广泛接纳众人意见;即使追求包容,也必清静聆听。
民众饥寒,则哀叹自己的责任;百姓有罪,则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吉祥之事降临,则想到神的保佑;或遭遇天怒,则想到桑林之引咎。不吝啬改变调子以适应易变,不耻于在早上犯错。
用虎的目光来警惕秘密,用麒麟的姿态来接纳疏远之人。路上没有击壤的老人,则羞于听闻和谐的音乐;民众没有粮食,则羞于面对丰盛的饮食。
站在飞阁之上,则担心劳苦的役夫;品尝美味的月亮,则担心敬授之时的失去;聆听音乐宴会,则忧虑逸乐之过;观赏华丽的景象,则担心征税之苦。
遵循放勋的简朴,以卫文的大布为标准;追随夏朝的简朴,认识到露台的不可取;以章华的灾难为鉴,领悟阿房宫的祸害。
诰誓时想到失信于时,沉迷于玩物时感到褒妲的迷惑。征伐时量力而行,不让百里之内有哀号之声;诛杀时,不使有冤屈的灵魂。
以杜伯的例子为鉴,思考人立呼豕的教训。废除嫡子,警惕晋献公的巨大错误。立庶子,想到刘表的祭祀。
草鬼畋时乐得士,认识驰网而悦远,偏爱则担心袖蜂之谤,飞燕之专宠。独断则悟鹿马之作威,恭显之恶直。
接纳建议,思考汉祖的吐哺,孝景的诛错。
进献甜食,摒弃仪狄。姑息迁就,则沉栾激。废除谄媚,亲近仁慈。以白龙为鉴,停止轻率。观察瘦弱之马,节制无餍。
防止宫中之人变化,阻止绝域之外的对汗血宝马的追求。消除恶犬以遏制酒醉之患,市马骨以招追风之骏。
以怒蛙来鼓励勇敢,避开螳螂来激励武力。聆听公庐的忠言,容纳保甲的直率。
去除无益的毛发,掌握飞翔之用。以烹饪如簧之音来平息司原的诤言,以折断郁郁葱葱的草木来引导梁伯的美德。
放逐丹姬以消除诱惑,退子瑕以杜绝余桃之惑。藏渊中之鱼,掌握利器之柄。不惧移薪之劳,以节省焦烂之费。
鼓动廉耻,明确考试的标准。
愤怒时不越法度以施虐,高兴时不逾宪章以厚赠。割舍私爱,有犯者不赦;分辨善恶,有功者不遗。
倾下以纳忠言,听取逆耳之言而不忌讳。广泛寻求诽谤之言,即使受到委屈也不拒绝。
掩盖细小的缺点,记录大的功绩,忘记近来的恶行,考虑长远的功绩,使曹刿孟明有修来的效果,魏尚张敞有雪耻的功绩。
身受敌贼之害,有匡合之弘功;释放左车,提出止戈的高策。这样,鸺枭变为鸳鸯,邪伪变为忠诚。
在盐碱地上生长的草,在泥泞中发光。锋利的刀剑,九功得以和谐。西面巡视,以延揽师友之才;尊敬老人,以敦促孝悌之行。
因此,深渊中的鱼儿仰头游来,山中的鸟儿俯首聚集。显赫的内臣,九虎在外的防御。政令在上,万物在下;恩惠近在咫尺,泽被远方。
蠲除繁杂的法令,振兴和谐的清风。用蒲轮和玉帛吸引贤民,讨论道义的损益。
减少牧羊的人,反而不酤酒;扩大仁让的领域,堵塞华竞的途径,表彰正义的行为,弘扬道义的规范。
使归附者如萌芽之喜甘雨,如行潦之赴大川。民众安居乐业,如绿叶缀在修长的树枝上;左衽之人仰望,如众星系在北辰之上。
因此,七政(指天象)不会在玄极(宇宙中心)出现混乱,寒暑不会错乱而聚集。四灵(四象)齐全,芝草和花朵鲜艳明亮。甘露从天空降落,丰收的谷物堆满箱子。丹色的龙追逐在神泉中,玄色的冰封在广阔的朔方。百川没有沸腾的异常,南箕星座平静地倒下,万物没有不合时宜的凋零,人们没有叹息的声音。监狱空无一人,五种刑罚都停止了。正统的旗帜没有到达的地方,贵族绅士没有涉足的地方,穿着毛皮衣服,隐居在山林或海岛的人,无不心满意足地改变态度,受到感动,灵禽献给了皇宫,美玉从西方献来。
高贵的首领突然变得善良,就像轻柔的风一样;边远的地方听从命令,就像回声一样响亮。这确实是上升和繁荣的极致,是三五之数的轨迹。
因此能够巩固庙宇和祖先的地位,繁荣延续到百世。
根基深,末梢就茂盛;下面快乐,上面就安宁。马不调教,造父也不能超越千里;人民不归附,唐尧和虞舜也不能达到完美的和谐。马如果过度劳累,就会产生变异,而倾覆和失败只会带来忧虑;人民如果困苦,就会有很多叛离,灾难必然随之而来。难道不战战兢兢地等待黎明吗?难道不小心翼翼地考虑危险吗?君主如果不深思熟虑地治理国家,不深刻地洞察灭亡的征兆,即使渴望找到细微的秋毫,耳朵能分辨八音的清浊,文笔流畅,口才了得,心中装有万篇诗篇,口中能传播波涛般的辩论,仍然无法弥补土崩瓦解的危机,无法拯救瓦解的困境。为什么?不关注大局,而只关注细节,停留在下属的工作上,而忽视了根本。
如果能够超越繁杂,面对危险像踩在薄冰上一样谨慎,在安宁的时候不忘警惕,在生存的时候不忘记考虑灭亡的恐惧,掌握纲领来整理细节,掌握道数来驾驭各种才能,韩非子和白起全力以赴来抵御外敌,萧何和曹参竭尽所能来治理国家,用一个人的决心来达到果敢,用集体的智慧来推进长远的计划;那么君主即使悠闲地在玉房内,逍遥在云阁之巅,美酒腐朽,乐人疲惫,仍然可以无为而治,高枕无忧地委托给贤才。
昏庸的君主却不是这样。他们的政治,有的仁慈而不果断,黑白混淆,正直的人得不到奖赏,邪恶的人得不到惩罚。有的严酷苛刻,有的威严而无恩,刑罚过于严厉,不宽容也不体恤。根基动摇,基础崩溃,就像鸟巢在幕布上,却自比于天日,自比于泰山,认为明白美德的人不难达到,小心翼翼的人不值得计算。因此,无罪的人无辜地遭受酷刑,人民看不到德行,只听到杀戮的消息。
官员以顺从自己意志的人为贤,以亲近的人为重。上宰(宰相)的家族被委以重任,专断的顾问由阿谄之徒决定。所提拔的人远离九族外的亲戚,而不简略其才能;所信任的人在于琐才曲媚,而憎恨正直的人;所压制的人随波逐流,而不考虑其情感;所宠爱的人则任其美谈,而不考察其业绩。
掌管重要事务的官员,统领军队的将领,有的贪污腐败,有的营私舞弊,有的懦弱失败,有的胆怯失去军利。最终没有察觉,不忍心罢免,仍然加以亲近,希望他们晚些时候有所作为。能力小而职位高,最终导致灾难。有才能的人远离,没有援助,有的穿着粗布衣服隐居,有的沉沦于困顿,怀抱着道义,人民的力量无法发挥,衰败的灾难所以经常发生。
又经典中的规戒,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玩弄轻佻的娱乐,沉溺于这些事务。在高楼上观赏而不讲究道德,在广大的园林中而狭隘地招纳人才,在深池沼中而浅薄地施恩,喜欢狗马而讨厌直言,重视珠宝而轻视智谋,丰富华丽的衣物而吝啬恩惠,缓慢救济而急切聚敛,勤劳狩猎而忽视农业,重视兼并而轻视人民的生命,推荐优伶而贬低儒雅,宠爱宠臣而轻视战士,沉溺于声色而忘记政事,先尽情享乐而后处理政务,频繁征收劳役而疏忽犒赏,制造不急需的器物,圈养吃肉不种粮的动物。
因此,危亡不能抱怨天,弱小不能责怪人。吉凶由自己决定,商汤和周武王难道只有他们吗?
过去周文王掩埋了未埋的尸骨,天下人都称颂他的仁慈。商纣王剖开了比干的心,四海之内都痛恨他的残暴。人们关注的对象,毁誉传播得很快。得失的举动,不在于多少。
小善虽然没有大的益处,但不可不为;小恶虽然没有近期的祸害,但不可不除。
如果放纵情欲,不与天下人共享快乐,所以有忧愁没有人关心。根基削薄,却不察觉下面的崩溃会导致上面的崩塌,所以倾覆没有人扶持。于是,马缰绳从我手中滑落,神物借来而不归还,辛勤劳作而财富匮乏,人民无法承受,众人在下面怨恨,天在上愤怒,田成子偷袭了齐国,姬昌在西方取得了胜利,陈涉和吴广举剑高呼,刘邦和项羽挥戈而战,云梯升上了百雉高的城墙,利刃在象魏之下交错,飞快的刀锋从内部进攻,禁军从外部溃散,却仍然忧愁悲伤地思念古代的大贤,用扫帚迎接隐居的智者,仰慕伊尹和吕尚在嵩山,招揽孙武和吴起在草野,对昌言不问,对嘉谋不问,就像大厦已经燃烧,却在沧海中运水,洪水泛滥,却在长洲上造船。
巍峨的称号,不可骄傲自满;而东岳的封号,不容易因为放纵欲望而修成。即使是圣明的君主,也担心达不到前人的水平;而平庸的君主缓慢地前进,却自以为超过了前人。有的在安宁的时候考虑危险,有的在危险的时候自得其乐。有的功成治定,而不懈怠不荒废,有的危如累卵,却不知不觉。
没有经历辛癸的灾难,怎么能看重明君的高尚品质呢?念念不忘,希望如此!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抱朴子-外篇-君道-注解
抱朴子:抱朴子是晋代葛洪的著作,其中包含了许多关于道家思想、修身养性、治国理政的内容。
清玄剖而上浮,浊黄判而下沈:指清澈的液体上升,浑浊的液体下沉,比喻事物的清浊分明。
尊卑等威,於是乎著:指在尊卑等级中,威严随之显现。
往圣:指古代的圣人,如孔子、老子等。
两仪:指阴阳,古代哲学认为宇宙万物由阴阳二气构成。
君臣之道立:指确立君臣之间的道德关系。
设官分职:指设立官职,分配职责。
雍熙之化隆:指社会风气和谐昌盛。
君人者:指君主。
偏党:指偏私的党派。
王道:指符合道德规范的政治道路。
至公:指极端公正。
氦宇宙以笼万殊:指包容宇宙,涵盖万物。
真伪:指真实与虚假。
物外:指物质世界之外。
兼之以自见:指同时依靠自己的观察。
听受:指听取和接受。
接来:指接受外界信息。
仪决水以进善:指用水来比喻选拔贤能。
钧绝弦以黜恶:指用断弦来比喻罢免恶人。
昭德塞违:指彰显美德,堵塞恶行。
庸亲昵贤:指亲近贤能的人。
使规尽其圆,矩竭其方,绳肆其直,斤效其斫:指使各种规矩、绳索、斧斤等工具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器无量表之任,才无失授之用:指根据才能授予适当的职务。
考名责实:指考核名声与实际相符。
屡省勤恤:指多次省察并关心他人。
树训典以示民极:指树立典范以引导民众。
审褒贬以彰劝沮:指审慎地表扬或批评以激励或阻止。
明检齐以杜僭滥:指明确检查以杜绝越职和滥用职权。
详直枉以违晦吝:指详细审查直与曲,以避免隐瞒和吝啬。
叛理之幸:指违背道理的侥幸。
百氏之掩:指百家争鸣的掩盖。
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古代的六种基本教育内容。
忠信:指忠诚和信用。
慈和:指仁慈和和善。
礼刑:指礼制和刑法。
仄陋:指偏僻和贫瘠的地方。
清流:指清澈的流水,比喻优秀的人才。
诡道:指欺诈的手段。
非分:指超越本分的事情。
朝牧民者:指管理百姓的官员。
推毂即戎者:指领兵作战的将领。
悦近以怀远:指亲近身边的人以吸引远方的人。
修文以招携:指修养文化以吸引他人。
阜百姓之财粟:指使百姓的财富和粮食丰富。
阐进德之广途:指拓宽提升道德的途径。
杜机伪之繁务:指杜绝机巧伪诈的繁琐事务。
明罚敕法:指明确惩罚和执行法律。
哀敬折狱:指以哀和敬的态度处理案件。
淳化洽:指道德教化纯朴而和谐。
匿瑕藏疾:指隐藏缺点和疾病。
五教:指儒家的五常:仁、义、礼、智、信。
宽:指宽容。
外总多士於文武:指在外部总揽文武百官。
内建维城之穆属:指在内部建立坚固的防御。
亲疏相持,尾为身干:指亲近和疏远的人相互支持,尾部成为身体的支柱。
石磐岳峙,式遏觊觎:指像磐石和山岳一样坚定,阻止贪婪的觊觎。
三苗之倾殄,则知川源之未可恃也:指三苗被消灭,就知道河流的源头是不可依赖的。
翳幽之不守,则觉严*崄之不足赖也:指幽暗的地方不能守护,就会觉得险峻的地方也不足依赖。
四岳三涂土,实不一姓:指四岳三涂的土地并非属于同一个姓氏。
金城汤池,未若人和:指坚固的城池不如人心团结。
守在海外,匪山河也:指真正的守卫不在于山河,而在于人心。
抱(有脱文)惧不足,而改过恐有余:指担心自己的不足,而改正错误又担心做得过多。
象浑穹以遐焘,式坤厚以广载:指像浑然天成的穹苍一样遥远,像厚重的坤土一样能够承载万物。
运重光以表微,致远思乎未兆:指运用重光来展示微小的变化,远大的思考尚未显现。
资春景以妪煦,范秋霜以肃物:指用春天的温暖滋养万物,用秋天的寒冷肃清万物。
言州谘以校同异,平衡以铨群言:指通过言辞和咨询来校对同异,通过平衡来权衡众人的言论。
虚己以尽下情,推功以劝将来:指虚心接受下情,推功让利于将来。
御之以术,则终始可竭也;整之以度,则叁差可齐也:指用策略来驾驭,则始终可以竭尽;用尺度来整顿,则参差不齐可以整齐。
嶷若阆风之凌霄,而诸下不得以轻重料焉:指像阆风一样高耸入云,下面的人无法以轻重来衡量。
窈若玄渊之万仞,则近侍不能以少多量焉:指像深渊一样深邃,近侍无法以多少来衡量。
君之流源不穷,而百僚之才力毕陈矣:指君主的根源无穷,而百官的才能都已经展示完毕。
我之涯畔无外,而彼之斤两可限矣:指我的界限无外,而他们的斤两可以限制。
发号吐令,则车訇若震霆之激响:指发布命令,声音如同雷霆般响亮。
画法创制,则炳若七曜之丽天:指制定法律,如同七曜照耀天空一样明亮。
宏略远罩,则蔼若密云之高结:指宏伟的策略,如同浓密的云层高悬。
居贞成务,则确若嵩岱之根地:指居位坚定,成就事业,如同嵩山和泰山的基础一样稳固。
料倚伏於未萌之前,审毁誉於巧言之口:指在事情未发生之前预见其变化,在巧言中辨别是非。
敦朴散於雕伪,一体浇於二端:指质朴散失在雕琢和伪饰中,一体被污染在两端。
虽能独断,必博纳乎刍荛:指虽然能够独断,也必须广泛接纳草野的意见。
虽务含弘,必清耳於浸润:指虽然追求宽容,也必须清除耳边的浸润。
民之饥寒,则哀彼责此:指百姓饥饿寒冷,就哀悼那些遭受苦难的人。
百姓有罪,则谓之在予:指百姓有罪,就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嘉祥之臻,则念得神之佑:指吉祥之事到来,就认为是得到神的保佑。
或逢天之怒,则思桑林之引咎:指遇到天灾,就想到自己是否有罪。
不吝改弦於宜易之调,不耻反迷於朝过之途:指不吝啬改变琴弦以适应合适的音调,也不耻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迷途知返。
虎眄以警密,麟跱以接疏:指用虎的目光来警惕秘密,用麟的步态来接待疏远的人。
路无击壤之叟,则羞闻和音之作:指路上没有击壤的老人,就羞于听到和谐的音乐。
民有不粒之匮,则愧临方丈之膳:指百姓有食物匮乏,就羞于面对丰盛的饭食。
处飞阁之概天,则惧役夫之劳瘁:指住在高楼上,就担心劳役者的辛劳。
茹柔嘉之旨月色,则忧敬授之失时:指品尝美味的月色,就担心敬授之时的失去。
聆管弦之宴羡,则戚逸乐之有过:指听到管弦乐器的宴会,就担心逸乐之过。
瞻藻丽之辨粲,则虑赋敛之惨烈:指看到华丽的藻饰,就担心赋税的沉重。
遵放勋之粗裘,准卫文之大帛:指遵循放勋的简朴,参照卫文的大方。
追有夏之卑宫,识露台之不果:指追随夏朝的简朴,认识到露台的奢侈。
鉴章华之召灾,悟阿房之速祸:指看到章华台的奢侈招致灾难,认识到阿房宫的速祸。
诰誓则念依时之失信:指发布誓言时,想到是否违背了承诺。
耽玩则觉褒妲之惑我:指沉迷于娱乐,就会感到褒姒的迷惑。
征伐则量力度时,不令百里有号泣之愤:指发动战争时,要量力而行,不要让百里之内充满哭泣的愤怒。
诛戮则遗情任理,不使鸱夷有抱枉之魂:指处决时,要考虑情感和道理,不要让被处决的人有冤屈的灵魂。
鉴操彤之杜伯,惟人立之呼豕:指看到操彤的杜伯,知道人立为猪的悲哀。
废嫡则戒晋献之巨惑:指废除嫡子,就要警惕晋献公的巨大迷惑。
立庶则念刘表之殄祀:指立庶子,就要想到刘表的祭祀。
草鬼畋则乐失兽而得士,识驰网而悦远:指在草地上打猎,乐得失去野兽而得到士人,认识到驰骋的网可以捕获远方的猎物。
偏爱则虑袖蜂之谤巧,飞燕之专宠:指偏爱某人,就要担心袖蜂的诽谤和飞燕的专宠。
独任则悟鹿马之作威,恭显之恶直:指独断专行,就会悟到鹿马作威和恭显的恶行。
纳策则思汉祖之吐哺,孝景之诛错:指采纳策略,就要想到汉祖的吐哺和孝景的诛错。
旨甘之进,则疏仪狄:指进献甘美的食物,就要疏远仪狄。
容悦姑息,则沈栾激:指姑息迁就,就会引起沈栾的激烈反应。
除蒸子之谄,亲放麋之仁:指除去谄媚的人,亲近仁慈的人。
鉴白龙以辍轻脱,观羸(原脱一字)以节无餍:指看到白龙就停止轻率,观察瘦弱的人就节制欲望。
防人彘之变於六宫之中,止汗血之求於绝域之外:指在六宫中防止人彘的变化,在绝域之外停止对汗血宝马的渴求。
除恶犬以遏酒酗之患,市马骨以招追风之骏:指除去恶犬以遏制酒醉的祸患,购买马骨以招来追风之马。
轼怒蛙以劝勇,避螳螂以励武:指用愤怒的青蛙来鼓励勇气,避开螳螂来激励武力。
聆公庐之谠言,容保甲之正直:指听取公庐的直率之言,容纳保甲的正直。
剔腹背无益之毛,揽六翮凌虚之用:指剔除无益的毛发,掌握六翮飞翔的用途。
烹如簧以谧司原之箴,折菀渃以迪梁伯之美:指烹饪如簧的乐器以平静司原的箴言,折断茂盛的菀渃以引导梁伯的美德。
放丹姬以弭婉娈之迷,退子瑕以杜余桃之惑:指放逐丹姬以消除柔美的迷惑,罢黜子瑕以杜绝多余的诱惑。
藏渊中之鱼,操利器之柄:指隐藏深渊中的鱼,掌握有力的武器。
勿惮徙薪之烦,以省焦烂之费:指不要害怕搬运柴火的麻烦,以节省焦烂的耗费。
鼓廉耻之陶冶,明考试之准的:指鼓吹廉洁和耻辱的陶冶,明确考试的准则。
怒不越法以加虐,喜不逾宪以厚遗:指愤怒时不超越法律来施加暴虐,高兴时不超越宪章来给予厚待。
割情於所爱,而有犯者无赦:指对于所爱的人,有罪就绝不宽恕。
辨善於所憎,而有劳者不遗:指对于所憎恶的人,有功就不遗漏。
倾下(原脱一字)以纳忠,闻逆耳而不讳:指倒下(原脱一字)以接纳忠诚,听到逆耳之言而不回避。
广乞言於诽谤,虽委抑而不距:指广泛听取诽谤之言,即使被压抑也不拒绝。
掩细瑕而录大用,忘近恶而念远功:指隐藏小的缺点而录用大的才能,忘记近期的恶行而考虑长远的功绩。
曹刿孟明有修来之效,魏尚张敞立雪耻之绩:指曹刿和孟明有修行的效果,魏尚和张敞有雪耻的功绩。
身钩之贼臣,著匡合之弘勋;释缚之左车,吐止戈之高策:指身负钩锁的叛臣,有匡合的大功;解开束缚的左车,有停止战争的高策。
鸺枭化为鸳鸾,邪伪变成忠贞:指鸺枭变成鸳鸯,邪恶伪善变成忠诚正直。
芒颖秀於斥卤,夜光起乎泥泞:指在盐碱地上长出锋利的芒颖,在泥泞中发出夜光。
剡锐载胥,九功允谐,西面逡巡,以延师友之才:指锋利的刀剑可以承载重任,九项功绩都和谐一致,面向西方徘徊,以延揽师友的才能。
尊事老叟,以敦孝悌之行:指尊敬老人,以培养孝悌的行为。
渊蟠者仰赴,山栖者俯集:指深渊中的鱼仰头游来,山中的鸟低头聚集。
炳蔚内弼,九虎阚外御:指光辉灿烂的内助,九只猛虎在外防御。
政得於上,而物倾於下:指政治在上得到实施,而物品在下得到倾注。
惠发乎迩,而泽迈乎远:指恩惠从近处发出,而恩泽延伸到远方。
明哲宣力於攸莅,黔庶让畔於薮泽:指明智的人宣扬力量于所到之处,黔中的百姓让出土地于沼泽。
蠲滋章之法令,振大和之清风:指废除繁琐的法令,振兴大和的清风。
蒲轮玉帛,以抽丘园之俊民:指用蒲轮和玉帛,吸引山丘园林中的优秀人才。
元岂毕集,以究论道之损益:指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完全收集,以研究论道的得失。
减牧羊之多人,反不酤之至醇,张仁让之闱,杜华竞之津:指减少牧羊的人数,反而得到最醇厚的酒,推广仁爱和谦让,杜绝奢华的竞争。
旌义正之操,弘道素之格:指表彰正义的行为,弘扬道德的规范。
使附德者若潜萌之悦甘雨,见归者犹行潦之赴大川:指使依附道德的人如同萌芽般喜欢甘甜的雨水,看到归来的旅人如同行潦般奔向大川。
黎民安之,若绿叶之缀修柯:指百姓安居乐业,如同绿叶点缀着茂盛的树枝。
左衽仰之,若众星之系北辰:指左衽的百姓仰望,如同众星围绕着北极星。
七政:指古代天文学中的七种天体,即太阳、月亮、金、木、水、火、土五星和北极星,它们的位置和运动被用来预测吉凶和制定历法。
玄极:指北极星,古代认为是天空的中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寒温不谬节而错集:指气候寒冷和温暖的变化不违背节气,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四灵: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古代认为它们分别守护着四个方向,象征着宇宙的和谐。
芝华灼粲:芝华指灵芝的花朵,灼粲表示花朵明亮耀眼,形容景象美好。
甘露淋漉以霄附:甘露指甘甜的露水,淋漉表示雨水充沛,霄附指云层附在天空,形容雨水的滋润。
嘉穗婀娜而盈箱:嘉穗指好的稻穗,婀娜表示稻穗的姿态优美,盈箱表示收获丰富。
丹魃:古代神话中的恶鬼,代表干旱和灾荒。
玄厉:指北风,寒冷而猛烈。
广朔:指广阔的北方。
囹圄:古代的监狱。
五刑:指古代的五种刑罚,包括死刑、流刑、肉刑、鞭刑、杖刑。
正朔:指国家的历法和正朔,即官方认可的历法和纪年方式。
冕绅:古代官员的冠帽和腰带,代指官员。
毡裘皮服:指用羊毛、皮毛制成的衣物,古代北方民族常用。
山栖海窜:指隐居山林或逃亡海上。
灵禽贡於彤庭:指珍贵的鸟类作为贡品献于皇宫。
瑶环献自西极:指珍贵的玉器作为贡品从西方献来。
员首:指官员的首领。
要荒:指边远的地方。
神潢:指神泉,古代神话中的泉水。
百川无沸腾之异:指百川平静,没有异常的波动。
南箕谧偃禾之暴:南箕指南方的星宿,谧偃禾表示禾苗生长得很好,没有灾害。
物无诡时之凋:指万物生长按照时节,没有异常的凋零。
人无嗟慨之响:指人们没有悲伤和叹息的声音,表示社会和谐。
正朔所不加:指正朔(官方历法)没有覆盖的地方。
冕绅所不暨:指官员没有到达的地方。
莫不含欢革面:指没有人不面带喜悦,改变态度。
感和重译:指感动并接受不同的文化和习俗。
员首遽善:官员迅速表现出善良。
犹氤氲之顺劲风:犹氤氲指温暖湿润的气氛,顺劲风表示顺利的风。
要荒承指:要荒指边远的地方,承指接受。
若响亮之和绝音:若响亮表示声音响亮,和绝音表示和谐而完美的音乐。
诚升隆之盛致:诚升隆表示真诚地上升和繁荣,盛致表示达到极盛的状态。
三五之轨躅:三五指三皇五帝,轨躅表示遵循的轨迹。
庙祧:指祖庙和宗庙,代指祖先。
罔极:指没有边际,比喻极大。
繁本枝乎百世:繁本枝表示繁荣的根源,百世表示很长时间。
造父:古代传说中的善于驾车的神。
唐虞:指唐尧和虞舜,古代传说中的圣王。
同天之美:指与天一样美好的品质。
马极则变态生:马极指马的力量达到极限,变态生表示产生异常。
倾偾:指失败或倾覆。
民困则多离叛:民困指民众困苦,离叛表示叛乱。
其祸必振:其祸指灾难,振表示加剧。
战战以待旦:战战表示谨慎,待旦表示等待黎明,比喻谨慎行事。
栗栗而虑危:栗栗表示恐惧,虑危表示担心危险。
人主:指君主。
澄思於治乱:澄思表示深思熟虑,治乱指国家的治理和混乱。
深鉴於亡徵:深鉴表示深刻地洞察,亡徵指国家灭亡的征兆。
盼百寻之秋毫:盼百寻表示极小的希望,秋毫指极小的东西,比喻极小的事情。
耳精八音之清浊:耳精表示听力敏锐,八音指八种乐器,清浊指声音的高低。
文则琳琅堕於笔端:文指文学,琳琅表示美玉,堕表示落下,笔端指写作。
武则钩铬摧於指掌:武指武功,钩铬表示武器,摧表示摧毁,指掌指手中。
心苞万篇之诵:心苞表示心中包含,万篇之诵指无数的文章。
口播涛波之辩:口播表示口才,涛波之辩指滔滔不绝的辩论。
土崩:指国家崩溃。
瓦解:指国家分裂。
居其大:关注大的方面。
务其细:关注细节。
滞乎下人之业:停滞在下属的工作上。
暗元本之端:忽视根本的源头。
昏惑之君:指昏庸糊涂的君主。
朱紫混漫:朱紫指红色的和紫色的,混漫表示混淆不清。
正者不赏,邪者不罚:正直的人不受到奖赏,邪恶的人不受到惩罚。
苛猛惨酷:严厉而残酷。
纯威无恩:只有威严而没有恩惠。
刑过乎重,不恕不逮:刑罚过于严厉,不宽容,不放过。
根露基颓:根基动摇,基础崩溃。
危犹巢幕:危险如同鸟巢上的幕布,非常脆弱。
自比於天日:把自己比作天日,自大无知。
拟固於泰山:想与泰山一样坚固,比喻想稳固不变。
克明俊德者不难及:有道德的人不难达到。
小心翼翼者未足算也:小心谨慎的人不足以计算。
无罪无辜,淫刑以逞:无辜的人受到残酷的刑罚。
民不见德,唯戮是闻:民众没有看到德行,只听到杀戮的消息。
官人则以顺志者为贤:官员认为顺从自己意愿的人是贤能的。
擢才则以近习者为前:选拔人才则优先考虑亲近的人。
上宰鼎列,委之母後之族:高级官员的职位由皇后家族掌握。
专断顾问,决之阿谄之徒:专断决策,听取阿谄奉承的人的意见。
所扬引则远九族外亲,而不简其器干:提拔的人远离九族和亲戚,不考察他们的才能。
所信仗则在於琐才曲媚,而憎乎方直:信任的人是小人,而憎恨正直的人。
所抑退则从雷同,而不察之以情:压制的人随波逐流,不根据情况判断。
所宠进则任美谈,而不考其绩用:宠爱的人只听好话,不考察他们的实际表现。
掌要治民之官,御戎专征之将:掌握重要职位治理民众的官员,指挥军队的将领。
贪污以坏所在矣,或营私以乱朝廷矣,或懦弱以败庶事矣,或恇怯以失军利矣:有人贪污败坏地方,有人营私乱朝廷,有人懦弱败坏庶事,有人胆怯失去军利。
终於不觉,不忍黜斥,犹加亲委,冀其晚效:最终没有察觉,不忍心罢免,仍然亲近委托,希望他们晚些时候有所成效。
器小任大,遂及於祸:才能小却承担重任,最终导致灾祸。
良才远量无援之士,或披褐而朝隐,或沈沦於穷否:有才能的人得不到重用,有的隐居,有的沉沦。
怀道括囊,民力莫由,陵替之灾,所以多有也:怀抱道义却无处施展,民众的力量无法发挥,因此灾难很多。
经典规戒:古代的经典书籍中的规劝和告诫。
玩弄亵宴:嬉戏玩弄不庄重的事情。
高楼观而下道德:在高楼上观看而不重视道德。
广苑囿而狭招纳:园林广阔却狭隘地收容人。
深池沼而浅恩信:池塘深却恩惠浅。
悦狗马而恶蹇谔:喜欢狗马而讨厌直言不讳的人。
贵珠玉而贱智略:重视珠宝玉石而轻视智谋。
丰绮纨而约惠泽:富裕却吝啬恩泽。
缓赈济而急聚敛:救济缓慢而聚敛急迫。
勤畋弋而忽稼穑:狩猎勤劳而忽视农业。
重兼并而轻民命:重视兼并而轻视民众的生命。
进优倡而退儒雅:提拔优伶而贬低儒雅之人。
厚嬖幸而薄战士:厚待宠幸的人而薄待战士。
流声色而忘庶事:沉溺于声色而忘记国家大事。
先酣游而后听断:先纵情享乐而后处理政务。
数苦役而疏犒赐:多次征收劳役而疏于赏赐。
工造费好不急之器:制造不必要的昂贵器物。
圈聚食肉靡谷之物:圈养食肉的动物而忽视谷物。
危亡不可以怨天,微弱不可以尤人:国家危亡不能责怪天,国家微弱不能责怪人。
吉凶由己,汤武岂一哉:吉凶由自己的行为决定,商汤和周武王难道只有一种方式吗?
周文掩未埋之骨:周文王掩埋了未埋的尸骨。
殷纣剖比干之心:商纣王剖开了比干的心。
具瞻:众人仰望。
毁誉尤速:毁谤和赞誉传播得很快。
得失之举,不在多也:得失在于行为,不在于多少。
蛮貊归怀,而不可以虚索也:野蛮之人归附,不能空手索求。
毁积即华夏离心,而不可以言救也:毁谤积累,即使华夏也会离心,不能通过言语来挽救。
小善虽无大益,而不可不为:小的善行虽然没有大的益处,但不能不做。
细恶虽无近祸,而不可不去也:小的恶行虽然没有近期的祸害,但不能不消除。
肆情纵欲:放纵情欲。
削基憎峻:削弱基础,厌恶严峻。
田成盗全齐於帷幄:田成子通过阴谋篡夺了齐国的权力。
姬昌取有二於西邻:周文王姬昌通过外交手段从西邻那里得到了支持。
陈吴之徒,奋剑而大呼:陈胜、吴广起义,挥剑高呼。
刘项之伦,挥戈而飚骇:刘邦、项羽等起义军挥舞武器,声势浩大。
云梯乘於百雉之上:使用云梯攀登城墙。
皓刃交於象魏之下:利剑在象魏(古代宫殿)下交战。
飞锋内荐,禁兵外溃:内乱和外患,禁军溃败。
拥彗以延岩栖之智士:用扫帚迎接隐居的智者。
慕伊吕於嵩岫,招孙吴於草莱:仰慕伊尹、吕尚在山中的智慧,招揽孙武、吴起在草野中的才能。
拜昌言而无所,思嘉算而莫问:尊重昌言却无所作为,思考好的计策却不去实施。
运水於沧海,洪潦凌室,而造船於长洲:在沧海中运水,洪水泛滥房屋,却在长洲上造船。
巍巍之称:高大的称号。
东岳之封:东岳的封号,指泰山。
载驰:迅速行动。
钦明之高济:明智的救世主。
辛癸之没溺:商汤和周武王在困境中的表现。
念兹在兹,庶乎庶乎:念念不忘,希望如此。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抱朴子-外篇-君道-评注
此段古文描绘了一幅和谐安宁的理想社会景象,通过对自然现象、政治状况、社会秩序的描述,展现了作者对于理想政治和社会的向往。
‘七政不乱象於玄极,寒温不谬节而错集’这句话中,‘七政’指的是天象,‘玄极’指天地至极之处,‘七政不乱’意味着天象稳定,‘寒温不谬节’则说明气候适宜,节令分明,体现了自然界的和谐。
‘四灵备觌,芝华灼粲’中的‘四灵’指的是龙、凤、麟、龟,是古代传说中的吉祥之物,‘芝华灼粲’则形容芝草盛开,光彩夺目,象征着吉祥和繁荣。
‘甘露淋漉以霄附,嘉穗婀娜而盈箱’描绘了甘露滋润天空,丰收的景象,反映了农业社会的繁荣和人民的幸福。
‘丹魃逐於神潢,玄厉拘於广朔’中的‘丹魃’和‘玄厉’都是神话中的恶势力,这里表示它们被控制,没有对人民造成危害,体现了社会的安定。
‘百川无沸腾之异,南箕谧偃禾之暴,物无诡时之凋,人无嗟慨之响’表明社会秩序井然,人民安居乐业,没有自然灾害和社会动荡。
‘囹圄虚陈,五刑寝厝’说明监狱空无一人,刑罚不再使用,体现了法律的威严和仁政的实施。
‘正朔所不加,冕绅所不暨,毡裘皮服,山栖海窜,莫不含欢革面,感和重译’描绘了不同地区、不同阶层的人们都生活在和谐之中,体现了大一统的思想。
‘灵禽贡於彤庭,瑶环献自西极’反映了国家富强,四方来朝,展现了国家的威仪和繁荣。
‘员首遽善,犹氤氲之顺劲风;要荒承指,若响亮之和绝音’中的‘员首’指皇帝,‘要荒’指边疆地区,说明皇帝的仁德和国家的政策能够影响到四方。
‘诚升隆之盛致,三五之轨躅也’表示这种和谐的社会状态是理想的政治和社会模式,是历史发展的正确道路。
‘故能固庙祧於罔极,繁本枝乎百世矣’说明这种理想状态能够长久维持,传承百世。
‘夫根深则末盛矣,下乐则上安矣’强调了基础的重要性,只有基层稳定,上层才能安宁。
‘马不调,造父不能超千里之迹;民不附,唐虞不能致同天之美’通过比喻说明政治稳定和人民支持的重要性。
‘马极则变态生,而倾偾惟忧矣;民困则多离叛,其祸必振矣’警示统治者不要过度压迫人民,以免引发社会动荡。
‘人主不澄思於治乱,不深鉴於亡徵,虽盼百寻之秋毫,耳精八音之清浊,文则琳琅堕於笔端,武则钩铬摧於指掌,心苞万篇之诵,口播涛波之辩,犹无补於土崩,不救乎瓦解也’指出统治者必须深思熟虑,明辨是非,才能治理好国家。
‘何者?不居其大,而务其细,滞乎下人之业,而暗元本之端也’批评了统治者只关注细节,忽视根本问题的错误做法。
‘诚能事过乎丛,临深履冰,居安不忘乘奔之戒,处存不废虑亡之惧,操纲领以整毛目,握道数以御众才’提出了统治者应该具备的品质和治理国家的原则。
‘韩白毕力以折冲,萧曹竭能以经国,介一人之心致其果毅,谋夫协思进其长算’赞扬了贤臣的才能和对国家的贡献。
‘昏惑之君,则不然焉’指出了昏君的种种弊端,如仁而不断、苛猛惨酷、刑过乎重等。
‘官人则以顺志者为贤,擢才则以近习者为前’批评了官场上的腐败现象,如任人唯亲、贪污腐败等。
‘所扬引则远九族外亲,而不简其器干;所信仗则在於琐才曲媚,而憎乎方直’揭示了官场上的派系斗争和道德沦丧。
‘又经典规戒,弗闻弗览,玩弄亵宴,是耽是务’批评了统治者不重视文化教育,沉迷于享乐。
‘高楼观而下道德,广苑囿而狭招纳,深池沼而浅恩信,悦狗马而恶蹇谔,贵珠玉而贱智略,丰绮纨而约惠泽,缓赈济而急聚敛,勤畋弋而忽稼穑,重兼并而轻民命,进优倡而退儒雅,厚嬖幸而薄战士,流声色而忘庶事,先酣游而後听断,数苦役而疏犒赐,工造费好不急之器,圈聚食肉靡谷之物’列举了昏君的种种恶行,如奢侈浪费、忽视民生等。
‘然则危亡不可以怨天,微弱不可以尤人也’指出国家的兴衰取决于自身,不能归咎于天命或他人。
‘昔周文掩未埋之骨,而天下称其仁。殷纣剖比干之心,而四海疾其虐’通过历史故事说明了仁政和暴政的区别。
‘望在具瞻,毁誉尤速。得失之举,不在多也’指出统治者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人民的关注和评价。
‘凡誉重则蛮貊归怀,而不可以虚索也;毁积即华夏离心,而不可以言救也’强调了统治者必须言行一致,不能言而无信。
‘是以小善虽无大益,而不可不为;细恶虽无近祸,而不可不去也’提醒统治者要注重细节,防微杜渐。
‘若乃肆情纵欲,而不与天下共其乐,故有忧莫之恤也。削基憎峻,而不觉下堕则上崩,故倾颓莫之扶也’警示统治者不要沉迷于个人欲望,要关注民生。
‘於是辔策去於我手,神物假而不还,力勤财匮,民不堪命,众怨於下,天怒於上,田成盗全齐於帷幄,姬昌取有二於西邻,陈吴之徒,奋剑而大呼,刘项之伦,挥戈而飚骇,云梯乘於百雉之上,皓刃交於象魏之下,飞锋内荐,禁兵外溃,而乃忧悲以思邈世之大贤,拥彗以延岩栖之智士,慕伊吕於嵩岫,招孙吴於草莱,拜昌言而无所,思嘉算而莫问,犹大厦既燔,而运水於沧海,洪潦凌室,而造船於长洲矣’描绘了国家危亡的景象,警示统治者要及时改正错误。
‘夫巍巍之称,不可骄吝构;而东岳之封,未易以恣欲修也’指出统治者不能骄傲自满,要勤政爱民。
‘上圣兼策载驰,犹惧不逮前;而庸主缓步按辔,而自以为过之’批评了昏君的自以为是。
‘或於安而思危,或在崄而自逸。或功成治定,而匪怠匪荒,或缀旒累卵,而不觉不寤’指出了统治者应该具备的忧患意识和危机感。
‘不有辛癸之没溺,曷用贵钦明之高济哉?念兹在兹,庶乎庶乎’强调了统治者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治理好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