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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三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三-原文

起玄黓执徐正月,尽昭阳大荒落十二月,凡二年。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八年(金大定十二年)

春,正月,庚午朔,颁《乾道敕令格式》。

莫濛充金国贺正使。故事,正月三日锡宴,前后使者循行无违,濛独以本朝国忌,不敢簪花听乐为辞,争辨久之。伴使以白金主,许就馆赐食。

戊寅,太常博士杨万里轮对,论及人材,帝曰:“人材须辨实伪,分邪正,最不可以言取人。孔子大圣,犹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故以言取人,失之宰予。”

金主诏有司曰:“凡陈言者,皆国政利害。自今言有可行,以其本封送秘书监,当行者录副付所司。”

乙酉,太常少卿黄钧言:“国莫重于礼,礼莫严于分。伏见四孟月景灵宫朝献,皇帝与群臣俱拜于庭心,窃疑之。退而求之礼经,考之仪注,有所不合。问之掌故,则渡江之后,群吏省记者失之也。《曲礼》曰:‘君践祚,临祭祀。’《礼器》曰:‘庙堂之上,罍樽在阼。”又曰:‘君在阼。’《正义》曰:‘阼,主人阶也。’神宗元丰间,详定郊庙礼文,明堂、太庙、景灵宫行礼,兼设皇帝拜位于东阶之上。今亲郊之岁,朝献景灵宫,朝飨太庙,皇帝拜上,群臣拜下矣;独四孟朝献,设褥位于阼阶之下,则是以天子之尊而用之大夫士临祭之位,非所以正礼而明分也。请遵元丰之制,每遇皇帝孟月朝献,设褥位于东阶之上,西向。以礼则合,以分则正。”诏从之。

丙戌,宰执请讨论上丁释奠、皇太子入学之仪。帝曰:“《礼记·文王世子篇》载太子入学事甚详。”梁克家曰:“入学以齿,则知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古人所以教世子如此。”虞允文曰:“此事备于《礼经》,后世罕举行者。”帝曰:“可令有司讨论以闻。”

丙申,金以水旱免中都、西京、南京、河北、河东、山西、陕西去年租税。

二月,壬寅,金主召诸王府长吏谕之曰:“朕选汝等,正欲劝导诸王,使之为善。如诸王所为有所未善,当力陈之;倘或不从,则具每日行事以奏。若阿附不言,朕惟汝罪也。”

乙巳,诏曰:“朕惟帝王之世,辅弼之臣,其名虽殊,而相之实一也。厥后位号定于汉,而称谓汩于唐,以仆臣而长百僚,朕所不取。且丞相者,道揆之任也,三省者,法守所自出也。今舍其大而举其细,岂责实之议乎!肆朕稽古,厘而正之,盖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成,为政之先务也。其改尚书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左、右丞相。”

己酉,诏以判太史局李继宗供奉德寿宫,应转三官,许回授其子安国补太史局保章正,充历算科。臣僚言:“保章从八品,与宣义、承忠郎等,使其精于历算,虽特命之可也,用其父之回授则不可。虽曰以三官易一命,若异时群臣近习有不知事体、不顾廉耻,皆乞用此例,陛下何以拒之?”遂寝其命。

庚戌,金主如顺州春水。

辛亥,以虞允文为左丞相,梁克家为右丞相,并兼枢密使。寻诏:“已正丞相之名,其侍中、中书令、尚书令,尚存虚名,杂压可删去,以左右丞相充其位。”

癸丑,以安庆军节度使张说、吏部侍郎王之奇并签书枢密院事。

时张栻已出知袁州,侍御史李衡,右正言王希吕,论说不可执政;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周必大,不草答诏;给事中莫济,封还录黄。帝令翰林学士王严草制,给事中姚宪书行,必大、济并与外宫观。旋以希吕合党邀名,责远小监当;衡言稍婉,左迁起居郎。都人作《四贤诗》以纪之。未几,严擢学士承旨,宪赐出身为谏议大夫。于是说势赫然,无敢撄之者。

著作佐郎赵汝愚不往见说,乞祠,不报。会其祖母卒,不俟报,即日归省父,因自劾。帝不罪,就除知信州。

是日,金主还都。

金主诏曰:“自今官长不法,其僚佐不能纠正,又不言上者,并坐之。”户部尚书高德基滥支朝官俸四十万贯,杖八十。

丙寅,户部尚书曾怀,赐出身,参知政事。

三月,己巳朔,主管马军司公事李显忠,请兑换民田充都教场,有司以民间不愿,请每亩支钱五贯文收买。帝曰:“马官诸军皆未有教场否?”虞允文曰:“虽有之,但未有都教场以备合教。”帝曰:“建康管军马,自有大教场,每遇合教,可以时暂教阅。”允文曰:“圣意殆不欲取民田耳。”帝曰:“然。”

乙亥,金诏尚书省:“赃污之官,已被廉问,若仍旧积,必复害民,其遣使诸道,即日罢之。”

丁丑,金遣宿直将军乌库哩思列册封王晧为高丽国王。

壬午,帝念及边备,谓虞允文曰:“士大夫难得任事之人。”允文曰:“承平时,前辈名臣如范仲淹、韩琦等在边,尚犹难之。”帝曰:“当时战多失利,盖由未甚知兵。”允文曰:“非不知兵,但不教之兵难以御敌。”帝曰:“西夏小邦,当时亦自枝梧不及,所以驯致丙午之耻。朕今孜孜不倦,期与卿等共雪之。今闻金人上骄下惰,朕所以日夕磨厉,必欲令今日我之师徒如昔日金人之兵势,盖思反之也。”

壬辰,宰执请点检诸军战船,帝曰:“舟楫正是我之所长,岂可置而不问?鄂州、荆南、江州,可令姜诜前去,池州以下,委叶衡具数奏闻。”

癸巳,金以前西北路招讨使伊喇道为参知政事。

丙申,详定一司敕定所奏修正三公、三少法,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左、右丞相为宰相,少师、少傅、少保为三少,诏从之。

丁酉,金北京曹贵等谋反,伏诛。

夏,四月,庚子,赐礼部进士黄定等三百八十九人及第、出身。

癸卯,金尚书右丞孟浩罢,为真定尹。金主曰:“卿年虽老,精神不衰,善治军民,毋遽言退。”以通犀带赐之。

丙午,进呈宰臣制国用事,帝曰:“官制已定,丞相事无不统,所有兼制国用,更不入衔。”

己酉,殿中侍郎史萧之敏劾虞允文擅权不公,允文请罢政,许之。翌日,帝过德寿宫,上皇曰:“采石之战,之敏在何处?毋听允文去。”遂复留。出之敏提点江东刑狱。

甲寅,户部侍郎杨倓言:“义仓,在法夏、秋正税,每一斗别纳五合,即正税不及一斗免纳,应丰熟一县九分已上,即纳一升,惟充赈给,不许它用。今诸路州县常平义仓米斛不少,间有灾伤去处,支给不多,皆是擅行侵用。请下诸路常平言,限半月委逐州主管官,取索五年的实收支数目,逐年有无灾伤检放及取给过若干,见在之数实计若干,目今在甚处桩管,申部稽考。”从之。

丁巳,金西北路纳哈塔齐锦谋反,伏诛。

己未,宣示赐新进士御书《益稷篇》。梁克家言:“《益稷》首载治水播奏艰食,末载君臣更相训饬之意。学者因宸翰以味经旨,必知古人用心矣。”帝曰:“如所载‘无若丹硃傲’等语,见古者君臣儆戒之深。”允文曰:“舜与皋陶赓歌之词,舜则曰‘股肱喜,元首起’,皋陶则曰‘元首明,股肱良’,又继以‘元首丛脞,股肱惰’之语,君臣之间,相称誉,相警戒,自有次序如此,所以能致无为之治。”帝曰:“然。此篇首言民之粒食,则知务农为治之本。至于告臣邻之言,则曰‘庶顽谗说,若不在时,侯以明之,挞以记之’,又曰‘格则承之,庸之,否则威之’,是古圣人待天下之人,未尝不先之以教,及其不格,则必以刑威之。今为书生者,多事虚文而忽兹二事,是未究古圣人之用心也。”

癸亥,金以久旱,命祷祀山川。诏宰臣曰:“诸府少尹多阙员,当选进士,虽资叙未及而有政声者,皆擢用之。”

臣僚言:“役法之均,其法莫若限民田,自十顷以上至于二十顷,则为下农;自二十一顷以上至四十顷,则为中农;自四十一顷以上至于六十顷,则为上农。上农可使三役,中农二役,下农一役。其尝有万顷者,则使其子孙分析之时,必以三农之数为限。其或诡名挟户,而在三农限田之外者,许人首告,而没田于官。磨以岁月,不惟天下无不均之役,亦且无不均之民矣。”

乙丑,金大名尹荆王文,以赃罪夺爵,降授德州防御使,僚佐皆坐不矫正解职。文,宗望之子,京之弟也。

丙寅,金右丞相赫舍哩志宁薨,谥武定。

金主尝宴群臣于太子宫,顾志宁谓太子曰:“天下无事,吾父子今日相乐,皆此人力也。”及殁,甚悼惜之,曰:“志宁临敌,身先士卒,勇敢之气,自太师梁王后,未有如此人也。”

五月,己巳,提点江东刑狱萧之敏乞祠,帝不允。

虞允文言:“前日之敏言臣,是其职事。臣虽不知其所论,窃自揣度,罪无可疑者。既蒙圣恩,复令暂留,如之敏之端方,愿召归旧班,以辟敢言之路。”帝曰:“今以监司处之,亦自甚优。”顾曾怀曰:“丞相之言甚宽厚,可书之《时政记》。”

癸酉,金主如百花川。

甲戌,金命赈山东路饥。

丁丑,金主次准居。久旱而雨。

戊寅,金主观稼,禁扈从蹂践民田,禁百官及承应人不得服纯黄油衣。

癸未,金主谓宰臣曰:“朕每次舍,凡秣马之具,皆假于民间,多亡失,不还其主,此弹压官不职,可择人代之。所过即令询问,但亡失民间什物,并偿其直。”

乙酉,金给西北路人户牛。

戊戌,诏福建盐行钞法,从转运陈岘之请也。仍支借十万贯作本。

知福州陈俊卿移书宰执曰:“福建盐法与淮、浙不同。盖淮、浙之盐,行八九路、八十馀州,地广数千里,故其利甚博。福建八州,惟汀、邵、剑、建四州可售,而地狭人贫,土无重货,非可以它路比也。今欲改行钞法,已夺州县岁计,又欲严禁私贩,必亏税务常额;而贫民无业,又将起而为盗。夫州县阙用,则必横敛农民;税务既亏常额,则必重征商旅。盗贼既起,则未知所增三十万缗之入,其足以偿调兵之费否也!将来官钞或滞不行,则必科下州县;州县无策,必至抑配民户。本以利民而反扰之,恐皆非变法之本意也。”当时不能用,然钞法果不行。

丙申,立宗室铨试法。

六月,庚子,以武德郎令抬为金州观察使,封安定郡王。

辛丑,帝曰:“雨止,岁事有望。”虞允文曰:“麦已食新,米价日减。”帝曰:“今岁再得一稔,想见粒米狼戾,更得二年,便有三年之蓄。仍须严切戒约,只置场和籴,听百姓情愿入中,不得纤毫科扰。”

壬寅,蠲两淮归正人撮收课子。淮东巡尉有纵逸归正户口过淮者,夺官有差。

国子司业刘焞,尝移书宰相,言张说不当用,出为江西转运判官。朝辞,论州县穷空无备及当今利害,帝曰:“江西旱荒之馀,州县亦是无备,亦多由官吏非其人。”旋命赈江西饥。

丙午,傅自强言父察遇害于燕山,乞赐谥

特赐谥忠肃。

甲寅,金主如金莲川。

秋,七月,己巳,臣僚言:“祖宗马政、茶马司,并专用茶、锦、绢博易,蕃、汉皆便,近茶马司专用银币,甚非立法之意。况茶为外界必用之物,银宝多出外界,甚非中国之利。”诏四川宣抚司参旧法措置。

癸未,以曾觌为武泰军节度使。

庚寅,知光州滕瑞奏:“遇天申圣节,臣自书‘圣寿万岁’四字,约二丈馀,兼造三棚,高三丈馀,凡用绢五十匹,标背投进。”帝曰:“滕瑞不修郡政,以此献谀,特降一官。”

是月,知庐州赵善俊言:“朝廷顷者分兵屯田,其不可者有三。臣谓罢屯田有三利:习熟战陈之兵,得归行伍,日从事于教阅,一利也。无张官置吏,坐以糜稍,无买牛散种以费官物,二利也。屯田之田,悉皆膏腴,牛具屋庐,无一不具,以资归正人,使之安居,三利也。”诏:“庐州见屯田官兵并行废罢,其田亩牛具,令赵善俊尽数拘收,给付归正人请佃及募人租种。”

金罢保安、兰安榷场。金主谓宰相曰:“夏国以珠玉易我丝帛,是以无用易我有用也。”命罢之。

八月,庚子,度支硃儋言:“经总制钱,顷自诸州通判专收,岁入至一千七百二十五万缗,继命知州、通判同掌,而岁亏二百三十万缗。故向者版曹奏请专属通判,其后又因臣僚乞委守臣,于是有知、通同共拘催分授酬赏之制。夫州郡钱物,常患为守者侵欺,经制钱分隶之数,而多收系省以供妄费,今使知、通同掌,则通判愈不得而谁何。请仍旧委之通判而守臣不预。”从之。既而户部尚书杨倓言:“若令通判拘催,恐守臣不能协力,宜照乾道二年指挥,令知、通同共任责分赏。”从之。

辛丑,臣僚言:“州县被差执役者,率中下之户,产业微薄,一为保正,鲜不破家。昔之所管者,不过烟火、盗贼而已,今乃至于承文引,督租赋焉;昔之所劳者,不过桥梁、道路而已,今乃至于备修造,供役使焉。方其始参也,馈诸吏则谓之‘辞役钱’,知县迎送僦夫脚则谓之‘地理钱’,节朔参赞则谓之‘节料钱’,官员下乡则谓之‘过都钱’,月认醋额则谓之‘醋息钱’。复有所谓‘承差人’,专一承受差使,又有所谓‘传帖人’,各在诸厅白直,实不曾承传文帖,亦令就顾而占破。望申严州县,今后如敢令保正、副出备上件名色钱物,官员坐以赃私,公吏重行决配。如充役之家不愿亲身祗应,止许顾承差人一名,馀所谓传帖之类并罢。”从之。

壬子,浙东提举郑良嗣言收籴常平尚少钱五万三千二十馀贯,诏礼部纽计度牒给降。

乙卯,帝谓辅臣曰:“昨因检《唐书·李吉甫传》,见栖筠为常州刺史,值推瀳饥,浚渠,厮流江,境内遂丰稔。不知流江远近,可令浙漕及常州考求古迹以闻。”

癸亥,兵部侍郎黄钧论知人善任使,当察其人而取之,量其材而用之,帝曰:“朕以无心处之。无心则明,无心则不偏,无心则无私。”

甲子,著作佐郎丁时发言:“人君须平日奉天,得天助然后可以立大事。”帝曰:“朕日夜念此,所谓‘某之祷久矣’。”时发言近日多竭民力以事不急,陛下当恤民以固本,帝曰:“朕非特图建功业,如汉文蠲天下租赋事,亦欲次第行之。”

是月,四川水灾,命赈之。

九月,戊辰,定江西四监铁钱额,每岁共铸三十万贯,江州广宁监、兴国军富民监各十万贯,临江军丰馀监、抚州裕国监各五万贯。

壬申,帝曰:“近时民俗,多尚奢侈,才遇丰年,稍遂从容,则华饰门户,鲜丽衣服,促婚嫁,厚装奁,惟恐奢华之不至,甚非所宜。今年丰登,欲使民间各务储积,仍趣时广种二麦,以备水旱之用。”

乙亥,诏王炎赴都堂治事。

丙子,金主还都。

初,帝命选谏官,虞允文以李彦颖、林光朝、王质对,三人皆鲠亮,有文学,为时所推重;帝不报,而用曾觌所荐者。允文、梁克家争之,不从,允文力求去。戊寅,以允文为少保、武安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封雍国公。

丁亥,金鄜州李方等谋反,伏诛。

己丑,赐虞允文家庙祭器。允文入辞,帝谕以进取之方,刻日会师河南。允文言异时或内外不甚应,帝曰:“若西师出而朕迟回,即朕负卿;若朕已动而卿迟回,即卿负朕。”帝用李纲故事,御正衙,酌卮酒赐之;即殿门乘马持节而出。

冬,十月,丙辰,罢借诸路职田。

十一月,辛未,遣官鬻江、浙、福建、二广、湖南分路官田。

甲戌,金主谓宰相曰:“宗室中有不任官事者,若不加恩泽,于亲亲之道有所未广。朕欲授以散官,量予廪禄,未知前代何如?”左丞石琚曰:“陶唐之亲九族,周家之内睦九族,见于《诗》、《书》,皆帝王美事也。”

臣僚言:“在法,光禄大夫、节度使已上,既合定谥,议于太常,覆于考功,苟其人行应谥法而下无异词,则以上于朝廷而行焉。绍兴间,以守臣捍御,临难不屈,死节昭著,而其官品或未该定谥,于是有特许赐谥指挥,故以定谥者给敕而以赐谥者给告。近来请谥之家,却有官品合该定谥,兹缘绍兴指挥,辄经朝廷陈乞赐谥,不议于太常,不覆于考功,独舍人命词行下。是太常、考功二职俱废,而美谥乃可以幸得,此则法令之相戾者也。大凡命词给告,皆三省官奉制宣行,列名于其后。今特恩赐谥,礼

命优重,冠王言于其首,而宰相、参政、给、舍并不入衔,独吏部长、贰、考功郎官于后押字,殊不类告,甚非所以尊王命,严国家也。

况舍人掌词命之官,犹不入衔,赐谥初不议于考功,乃亦押字,理有未安,此则制度之可疑者也。

请今后定谥、赐谥,一遵旧典;至于告命之制,亦乞令礼官、词臣考寻旧章详议。”

续中书后省、礼部、太常寺议上:“今后若有官品合该定谥,即仰其家经朝廷陈乞,下有司遵依定谥条法议谥,给敕施行。

如系守臣守御,临难不屈,死节昭著,并应得蕴德邱园,声闻显著条法指挥陈乞赐谥之人,或奉特旨赐谥者,即依绍兴三年指挥,命词给告施行。”从之。

十二月,乙未朔,金命大理少卿张九思赴济南鞫狱。

济南尹刘萼,彦宗之子也,先为定武军节度使,淫纵无行,所至贪墨狼籍,廉使劾之,故遣九思就鞫。

萼既就逮,不测所以,引刃自刺,不死。

诏削官一阶,罢归田里,寻卒。

丁酉,金遣官及护卫二十人,分路选年二十以上、四十以下,有门地才行及善射者充护卫,不得过百人。

金冀州王琼等谋反,伏诛。

戊戌,蠲两淮明年租赋。

辛丑,金出宫女二十馀人。

甲辰,诏:“京西招集归正人,授田如两淮。”

己酉,金枢密副使伊喇成罢。

辛亥,金诏:“金银坑治,听民开采,毋得收税。”

金禁审录官以宴饮废公务。

癸丑,金以殿前都点检图克坦克宁为枢密副使,兼知大兴府事。

甲寅,命四川试武举。

己未,金诏:“自今除名人子孙,有在仕者,并取奏裁。”

是月,金德州防御使文,以谋反伏诛。

文既失职,居常怏怏,日与家奴舒穆噜哈珠为怨言。

哈珠揣知其意,因言:“南京路明安阿库哈珠、穆昆尼楚赫与大王厚善,果欲举大事,彼皆愿从。”

文信其言,乃召日者康洪占休咎,密以谋告洪。

洪言来岁甚吉,文厚谢洪,使家僮刚格以书币往南京约阿库等,刚格见阿库等,不言其本来之事,还,给文曰:“阿库从大王矣。”

文乃造兵仗,画陈图,为反计。

家奴重喜诣河北东路上变。

遣人至德州捕文,文夜与哈珠等亡去。

金主谓宰臣曰:“海陵翦灭宗室殆尽,朕念太祖子孙,存者无几,曲为宽假,而文曾不知幸,尚怀异图,何狂悖如此!其督所在捕之。”

文亡命凡四月,至是被获,伏诛;康洪论死,馀皆坐如律。

释文妻,以其家财赐文兄子耀珠。

下诏曰:“德州防御史文、北京曹贵、鄜州李方皆因术士妄谈禄命,陷于大戮。

凡术士多务苟得,肆为异说。

自今宗室、宗女有属籍者及官职三品以上,除占问嫁娶、修造、葬事,不得推算禄命;违者徒三年,重者从重治之。”

金尚书省奏言:“河移故道,水东南行,其势甚大。

可自河阴、广武山循河而东,至原武、阳武、东明等县,孟、卫等州,增筑堤岸。”从之。

是岁,刘珙免丧,复除湖南;过阙,言曰:“人君能得天下之心,然后可以立天下之事;能循天下之理,然后可以得天下之心。

然非至诚虚己,兼听并观,在我者空洞清明而无一毫物欲之蔽,亦未有能循天下之理者也。”

因引其意以傅时事,言甚切至。

帝加劳再三。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九年(金大定十三年)

春,正月,辛未,签书枢密院事王之奇罢为淮南安抚使。

癸酉,金尚书省言南客车俊等因榷场贸易误犯边界,罪当死,金主曰:“本非故意,可免罪发还,无令本国知之,恐复治其罪。”

乙亥,以张说同知枢密院,户部侍郎沈夏签书枢密院事。

辛巳,以刑部尚书郑闻签书枢密院事。

壬午,诏曰:“夫部刺史之官,所以周行郡国,颁宣风化,总方略而一统类者也。

今则不然。

守土之官出于其部,监司之任,最为近而易察者也,而求其凌厉风节,建立事功,疾恶如仇,奉公不挠者,盖仅仅而有焉。

甚则朋比苟且,讫无举奏。

民瘼不闻于上,上意不孚于下,朕何望焉!

继自今,其悉乃心,毋冒于宪。

凡在厥位,明体朕怀。”

己丑,枢密使王炎罢,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

是月,中书门下省言:“福建盐自来止是州军分立纲数,自行般运出卖以办岁计,近改为钞法,听从客贩州郡缘住般卖,却致支用不足,切虑敷扰以为民害。”

诏:“罢钞法。

诸州、军纲盐,并依旧分拨,官般官卖。

所有本司元借本钱一十万贯,并已卖到钞面钱一十九万贯,并续卖钞面钱,并拘收,赴左藏库交纳。”

起居舍人留正言:“所修记注,自绍兴十五年以后,多有未修月分,久之文字散失,所得疏略,愈难修纂。

请令二史将承受诸处关牒、施行政事并臣下所得圣语,随月编纂。

仍将绍兴十五年以后未修月分,并修一月,并于次月上旬送付史官。”从之。

闰月,丁酉,鄂州都统制吴挺,奏前任秦琪冒请马料及朝廷降钱修造军器,皆不坚利,所降钱琪辄营运自私,今已立式制造。

帝曰:“军器不葺,钱乃自私,秦琪不可不治。”

行下吴挺定罪。

己亥,马军司请升统领官张遇为统制,梁克家等言张遇比赴都堂审察,见其人衰老庸谬,帝曰:“统制官不可苟任,异时大帅皆于此选。

使其有谋,老固无害;老且谬则无所用矣。”

庚子,枢密院言诸州军拣发禁兵,分番赴忠锐军教阅,衣甲、军器不备,

请行下州军增葺,梁克家曰:“非特诸州为然,近吴挺所申鄂州军亦如此。恐三衙江上诸军,军器亦坏,理合点检。”帝曰:“须不时阅视,则无得而隐。”克家曰:“步司统制官王世雄,交割之初,见甲皮多断烂,弓弩脱坏,常与臣等言之。”帝曰:“此世雄能留意职事也。”

庚申,以久雨,命大理、三衙、临安府及两浙州县决系囚,减杂犯死罪一等,杖以下释之。

壬子,金主诏太子詹事曰:“东宫官属,尤当选用正人,如行检不修及不称职者,具以名闻。”

乙卯,修庐州城。

丁巳,进呈敕令所条目。元旦,皇帝御大庆殿受贺。其奏祥瑞表并读表者,差执政官;其奏云物祥瑞请付史馆者,差本职官。帝曰:“此皆文具,不须立法,可尽删去。”梁克家曰:“圣世不言祥瑞,真盛德事。”

戊午,太子詹事李彦颖奏:“皇太子在东宫,惟讲学足以增益见闻,养成道德。臣自庚寅岁入侍王邸,以及升储,既更四载,才讲《尚书》终篇。今始进讲《周易》,非三四年不能竟一经。真宗皇帝在东宫,日讲《尚书》至七八遍,《礼记》等书亦皆数四。祖宗之圣,虽得于生知,亦讲学不倦,是以圣而益圣。今宫僚粗备,得遇上堂,除讲读官外,馀官不过陪侍坐席,须臾而退。请以庶子或谕德一员兼讲官,于《春秋》、二《礼》,令添讲一经。”诏令庶子,谕德轮讲《礼记》。

辛酉,幸玉津园宴射。

金洛阳县贼聚众攻卢氏县,杀县令李应才,亡入南界。

二月,己巳,帝曰:“前日内阅忠锐军,射艺可观,此本诸州乌合士卒,训练有方,遂成纪律。主兵官当议推赏。”

乙亥,青羌努尔吉寇安静砦,推官黎商老战死,夔州转运判官赵不{百心}摄制帅以讨之。

努尔吉,吐蕃之种也,时遣其首领率数各人入汉地二百馀里,成都大震。不{百心}静以镇之,召僚属饮,夜,遣步将领飞军径赴沈黎,又徒绵州兵戍邛州为援,戒之曰:“坚守不出,密檄诸蕃部,生获吐蕃一人赏十缣,杀一人二缣。”于是邛部川诸部落大破吐蕃于汉源,杀其首领,凡十六日而平。不{百心},嗣濮王宗晖曾孙也,居官所至有声。每宴宫中,帝必顾太子曰:“此贤宗室也。”

戊寅,宰执奏事,因论及古之朋党,帝曰:“朕尝思之,朋党不能破,不必问其人,但是是非非,惟理之所在而已。”

丁亥,特赠苏轼为太师。

三月,甲午,禁北界博易银绢。

乙巳,待御史苏峤言:“广南提举官廖容札子:‘广州都盐仓,有积存盐本银计钱十一万有馀。又点检得本路诸州府逐年拘催常平诸色宽剩钱五万贯,欲行起发,助朝廷经费。’得旨‘赴南库送纳’。陛下即位以来,屡却羡馀之献,故近年监司、州县稍知遵守,此盛德之事。而小人急于自进,时以一二尝试朝廷。自乾道七年,提举官张潭献钱二十万贯,以此特转一官,不及期年,擢广西运判。廖容实断其后,故到官未几,便为此举。闻此钱并系盐本钱,潭到任时有三四十万缗,皆是前官累政储积,潭取其半以献。今容献十一万缗,已是竭泽,所馀无几,后人何以为继!异时课额不登,谁任其咎!望却而不受,即以此钱付之本司,依旧充盐本。内常平宽剩钱,亦乞桩留本路,为水旱赈贷之备。”诏从之。

丙辰,给事中林机,经筵讲《禹贡》毕,言:“孔子谓‘禹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言其克勤于邦,克俭于家者如此。观《禹贡》立为经常之制,亦其勤俭之德有以先之。故此篇之末,言‘咸则三壤,成赋中邦’,而继之以‘祗台德先,不距朕行’,盖有深意。后世之君,穷奢极侈,若汉武帝,常赋之外至于算及缗钱、舟车,所宜深戒。常以大禹勤俭之德为怀,治效不难到也。”帝曰:“人主苟有贪心,何所不至!”

乙卯,金主谓宰臣曰:“会宁乃国家兴王之地,自海陵迁都,永安女直人寝忘旧风。朕及见女直风俗,迄今不忘。今之燕饮、音乐,皆习汉风,盖以备礼也,非朕心所好。东宫不知女直风俗,第以朕故尚存之,恐异时一变此风,非长久之计。甚俗一至会宁,使子孙一见旧俗,庶几习效之。”

金太子詹事刘仲晦请增东宫牧人及张设,金主曰“东宫诸司局人,自有常数,张设已具,尚何增益!太子生于富贵,惟当导以淳俭。朕自即位以来,服御器物,往往仍旧。卿以此意谕之。”

是春,以王楫、李大正并为提点坑冶铸钱,于饶、赣州置司,江东、淮南、两浙、潼川、利州路分隶饶州司,江西、湖广、福建分隶赣州司。除潼川府隶路坑冶铜宝系逐路转运司拘催发纳铸钱司外,依旧以江、淮、荆、浙、福建、广南路提点坑冶铸钱司为名。两司行移,连衔按察。

夏,四月,己巳,金制:“出继子所继财产不及本家者,以所继与本家财产通数均分。”

庚午,帝谕曰:“忠武军已内教,人材少壮,不减殿前司诸军,武艺亦习熟。”梁克家曰:“人无南北,惟教习而用之如何耳。”帝曰:“然。”

金主御睿思殿,命歌者歌女直词,顾谓太子及诸王曰:“朕思先朝所行之事,未尝暂忘,故时听此词,亦欲令汝辈知之。汝辈自幼惟习汉俗,不知女直纯实之风,至于文字语言或不通晓,是忘本也。汝辈当体朕意,至于子孙,亦当遵朕教诫也。

乙丑,起居舍人赵粹中言:“祖宗盛时,储养边帅之才,所以料敌制胜,罕有败阙。请诏宰执、侍从,岁举可充帅任者各一人,被举者赴都堂审察。如委可任,籍姓名闻奏,差充边方帅司及都统司属官或倅贰以储其材,候任满,或升之机幕谋议,入为寺、监、郎曹,出为监司、边郡,俾之习熟边圉利害。它时边帅有阙,即于数内选擢。其资历稍高,入为卿、监、侍从,遇有边事,以备询访,如祖宗时。仍请严诏丁宁,详择其人,勿徇私请;如有显效,亦当推荐贤之赏。如此,十年之后,帅臣不胜用矣。”帝曰:“帅臣自是难得,卿此论甚允。若然,则不待十年,得人多矣”。

五月,壬辰朔,日有食之。

癸巳,龚茂良言马驿利害,并及买象事,梁克家等曰:“枢密院见差使臣赵璧往邕州催买。”帝曰:“郊祀大礼,初不系此。其差去使臣可唤回。”

戊戌,金禁女直人毋得译为汉姓。

壬寅,金真定尹孟浩卒。

甲辰,金尚书省奏邓州民范三殴杀人当死,而亲老无侍,金主曰:“在丑不争谓之孝,孝然后能养。斯人以一朝之忿忘其身,而有事亲之心乎!可论如法。其亲,官与养济。”

己未,左迪功郎硃熹辞免召命,乞差岳庙。梁克家言硃熹博学有守,而安于静退,屡召不起,执政俱称之。或曰:“熹学问淹该,但泥于所守,差少通耳。”帝曰:“士大夫虽该博,然亦须谙练疏通。如朕在潜邸,但知读书为文。及即位以来,今十有馀年,谙历物情世故,岂止读书为文,须有用乃可耳。硃熹今以疾辞,然安贫乐道,廉退可嘉。特改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观。”熹以求退得进,于义未安,再辞;逾年,乃拜命。

是月,皇太子免尹临安。

洪、吉等郡水灾,命赈之。

六月,己巳,臣僚言:“近年州郡例皆穷匮,不能支吾。言其凋弊之因,有拣汰之军士,有添差之冗员,有指价和籴米之备偿,有纲运水脚钱之糜费,有打造岁计之铁甲,有抛买非泛之军器,有建造寨屋之陪贴,有收买竹木之科敷,有起发拣中厢禁上军、弓手之用度,有教税民兵、保甲之支费;邮传交驰,使者旁午,是皆州郡之蠹,所以致阙乏之繇也。陛下灼见其弊,已除去七八。惟是拣汰军人并离军人及归正添差不厘务,州郡甚以为苦,日增月添,无有穷已,则赋入有限而增添之费无穷。请特降指挥,下吏、兵部、三衙、在外诸军都统、总领司,凡拣汰军人并离军使臣诸色添差不厘务人,各相照应,自来立定人数员缺,不得过数差注分拨,令共理之臣得以留意收养。”诏从之。

诏:“令诸路监司、郡守,不得非法聚敛,并缘申请,妄进羡馀,违者重置典宪。”

是月,置蕲州、蕲春铁钱监,岁以十万贯为额,仍减舒州同安监岁额一十万贯。

金枢密使完颜思敬卒。金主辍朝,亲临丧,器之恸,曰:“旧臣也。”赙赠加厚,葬礼悉从官给。

秋,七月,庚子,金复以会宁府为上京。

庚戌,金罢岁课雉尾。

八月,丁卯,金以判大兴尹赵王永中为枢密使。

金明安、穆昆举贤能者,金主命赏之。

癸酉,内批龙云、陈师亮添差,梁克家等言于指挥有碍,帝嘉其守法,因曰:“侥幸之门,盖在上者多自启之,故人生觊觎心。汉画一之法,贵在能守。”

丙子,臣僚言江西连岁荒旱,不能预兴水利为之备,乃降诏曰:“朕惟旱干、水溢之灾,尧、汤盛时有不能免,民未告病者,备先具也。豫章诸郡,但阡陌近水者,苗秀而实;高仰之地,雨不时至,苗辄就槁。意水利不修,失所以为旱备乎?今诸道名山,川源甚众,民未知其利。然则通沟渎,潴陂泽,监司、守令顾非其职欤?其为朕相丘陵原隰之宜,勉农桑,尽地利,平繇行水,勿使失时,朕将即勤惰而寓赏罚。”

己卯,金御史大夫璋罢。

癸未,合荆、鄂二军为一,以吴挺充都统制。

九月,丙申,梁克家等上《中兴会要》、《太上皇》及《皇帝玉牒》。

庚子,命盱眙军以受书礼移牒泗州,示金生辰使,金使不从。

辛亥,金主还都。大名府僧李智究等谋反,伏诛。

冬,十月,臣僚言:“浙东诸郡旱伤,如温、台二州,自来每遇还稔,全赖转海般运浙西米斛,粗能赡给。闻浙西平江、秀州边海诸县不令放出,于荒歉之处为害甚大,请严禁遏籴。”从之。

辛未,右丞相梁克家罢。克家时独相,贵戚权幸,不少假借,而外济以和,以与张说议使事不合,遂求去,乃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建宁府。

甲戌,以曾怀为右丞相,郑闻参知政事,张说知枢密院事,沈夏同知院事。

丙子,金以前南京留守唐古安礼为尚书右丞。

时以南路女直户颇有贫者,议签汉户入军籍,金主尝以问安礼曰:“于卿意如何?”安礼对曰:“明安人与汉户今皆一家,彼耕此种,皆是国人。即日签军,恐妨农作。”金主责之曰:“朕谓卿有知识,每事专效汉人。若无事之时,可移农作,度宋人之意,且起争端。国家有事,农作奚暇!卿习汉字,读《诗》、《书》,姑置此以讲本朝之法。前日宰臣皆女直拜,卿独汉人拜,是耶非耶?所谓一家者,皆一类也。女直、汉人,其实则二。朕即位东京,契丹、汉人皆不往,惟女直人偕来,此可谓一类乎?”又曰:“朕夙夜思念,使太祖功业不坠,传及万世,

当使女直人不困。卿等悉之!”

乙酉,臣僚言:“州郡水旱,往往讳言,虽有陈奏,未必能尽其实,遂至下之疾苦壅于上闻,上之德意抑于下究。盖讳言水旱者,虑朝廷罪其失政也;不尽其实者,虑州用之阙而不断也。属县申请,至于取问者有之,必欲其不问而后已;民间告诉,抑令伏熟者有之,必欲其无所陈而后已。欺天罔上,其罪可胜言哉!望申严行下,凡有旱伤,必须从实检放,不得乱有沮抑,致奸和气。仍乞令逐路常平提举官躬亲巡历,同帅漕之臣觉察按劾以闻。庶几民被实惠。”诏从之。

丁亥,金使完颜襄等来贺会庆节,别函申议受书之礼。仍示虞允文,速为边备。

十一月,辛卯,诏枢密院:“除授及财赋,事关中书、门下省,其边机军政,更不录送。”

金主谓宰臣曰:“外路正五品职事多阙员,何也?”太尉李石曰:“资考少有及者。”金主曰:“苟有肾能,当不次用之。”

戊戌,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改明年为淳熙元年。

辛亥,臣僚言:“今岁旱伤,非特浙东被害,如江西诸州,例皆阙雨,禾稻不收,而赣、吉二州尤甚。江东之太平、广德,淮西之无为军、和州,多是先被水患,继之以旱。其间州郡,或有违言境内灾伤,不即申陈,致失检放条限;或有虽曾申闻,措置赈济事件,朝廷未与行下。救荒之政,譬如拯溺救焚,势不可缓,今欲从朝廷专委逐路提举官躬亲巡历,如委系失收,不曾检放或检放不实者,仰将今年苗米依合减分数,权行停阁,令候来年秋熟带纳。其有和籴米斛、抛降马料及诸色科买,并权与住罢一年。应合赈粜、赈济者,许提举官将一路见管常平义仓米通融拨借应副。其有诸州已条画到措置赈济事件,朝廷速降指挥。庶几官吏便可奉行,百姓早被实惠。”诏从之。

壬子,金吏部尚书梁肃请禁奴婢服罗绮,金主曰:“近已禁其服明金,行之以渐可也。且教化之行,当自贵近始。朕宫中服御常自节约,卿等宜更从俭素,使民知所效也。”

汉州什邡县杨村进士陈敏政家,特赐旌表门庐。自敏政高祖母王氏遗训,至今五世同居,并以孝友信义著。王氏年十八归于陈,岁馀夫卒,守志不嫁,事舅姑甚孝,教子孙笃学有闻。本州以事来上,故有是命。

十二月,己未朔,戒饬沿边诸军,毋辄遣间谍、招纳叛亡。

甲子,同知枢密使沈夏罢。乙丑,以御史中丞姚宪签书枢密院事。

癸酉,广西盐复官卖法,从帅臣范成大之请也。二广盐法,自靖康间,行官般官卖法。至绍兴八年后,因臣僚言其利为甚博,遂改行钞法,节次更废不一。至乾道六年,逐司互有申陈。遂自八年诏令两路通贩官钞九十万贯,同认岁额,然实于西路岁计不便。遂诏:“广西盐住行钞法,拨还运司,均与诸州官般官卖,以充岁计。”

乙酉,金遣完颜璋等来贺明年正旦,以议受书仪不合,诏俟改日;以太上皇有旨,姑听仍旧。丁亥,璋等入见。

是岁,减绍兴府、严、处州丁绢额。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三-译文

从玄黓执徐年正月开始,到昭阳大荒落年十二月结束,共两年。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八年(金大定十二年)

春天,正月,庚午朔日,颁布《乾道敕令格式》。

莫濛担任金国贺正使。按照惯例,正月三日举行赐宴,前后使者都遵循规矩没有违背,唯独莫濛以本朝国忌为由,不敢戴花听乐,争辩了很久。伴使将此事报告给金主,金主允许在使馆赐食。

戊寅日,太常博士杨万里轮对,谈到人才问题,皇帝说:“人才需要辨别真伪,分清邪正,最不能以言辞取人。孔子是大圣人,尚且说:‘起初我对人,听其言而信其行;现在我对人,听其言而观其行。’所以以言辞取人,就会失去宰予这样的人。”

金主诏令有关部门说:“凡是陈述意见的,都是关于国家政治的利害。从今以后,如果有可行的建议,将其原本封送秘书监,应当执行的抄录副本交给有关部门。”

乙酉日,太常少卿黄钧说:“国家没有比礼更重要的,礼没有比名分更严格的。我看到四孟月在景灵宫朝献时,皇帝与群臣都在庭心跪拜,私下感到疑惑。退朝后查阅礼经,考察仪注,发现有不符之处。询问掌故,得知是渡江之后,群吏省记时遗漏了。《曲礼》说:‘君主即位,临祭祀。’《礼器》说:‘庙堂之上,罍樽在阼阶。’又说:‘君主在阼阶。’《正义》说:‘阼阶,是主人的台阶。’神宗元丰年间,详细制定了郊庙礼文,明堂、太庙、景灵宫行礼时,兼设皇帝拜位于东阶之上。现在亲郊之年,朝献景灵宫,朝飨太庙,皇帝在上拜,群臣在下拜;唯独四孟朝献时,设褥位于阼阶之下,这是以天子的尊贵而使用大夫士临祭的位置,不符合正礼明分的要求。请遵循元丰的制度,每遇皇帝孟月朝献时,设褥位于东阶之上,面向西。这样既符合礼制,又正名分。”皇帝下诏同意。

丙戌日,宰执请求讨论上丁释奠、皇太子入学的仪式。皇帝说:“《礼记·文王世子篇》记载太子入学的事情非常详细。”梁克家说:“入学以年龄为序,可以知道父子、君臣、长幼的道理,古人就是这样教导世子的。”虞允文说:“这件事在《礼经》中有详细记载,后世很少举行。”皇帝说:“可以命令有关部门讨论后报告。”

丙申日,金国因水旱灾害免除中都、西京、南京、河北、河东、山西、陕西去年的租税。

二月,壬寅日,金主召见诸王府的长吏,对他们说:“我选择你们,正是希望你们劝导诸王,使他们行善。如果诸王的行为有不善之处,应当极力劝谏;如果不听从,就将每日的行为记录下来上奏。如果阿谀奉承不劝谏,我将追究你们的罪责。”

乙巳日,皇帝下诏说:“我认为在帝王时代,辅佐大臣的名称虽然不同,但职责是一样的。后来位号在汉代确定,称谓在唐代混乱,以仆臣的身份统领百官,我不赞同。而且丞相是道揆的职位,三省是法守的出处。现在舍弃大的职责而举荐小的职位,难道是责实的议论吗!所以我考察古代制度,厘正名称,因为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成,这是为政的首要任务。现在将尚书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改为左、右丞相。”

己酉日,皇帝下诏任命判太史局李继宗供奉德寿宫,应转三官,允许回授其子安国补太史局保章正,充历算科。臣僚说:“保章是从八品,与宣义、承忠郎等职位相当,如果他的历算能力精湛,即使特命也可以,但用其父的回授则不可。虽然说是以三官换一命,如果以后群臣近习有不知事体、不顾廉耻的,都请求用此例,陛下如何拒绝?”于是搁置了这一任命。

庚戌日,金主前往顺州春水。

辛亥日,任命虞允文为左丞相,梁克家为右丞相,并兼任枢密使。不久下诏:“已经正名丞相,侍中、中书令、尚书令等虚名,杂压可以删去,以左右丞相充任其位。”

癸丑日,任命安庆军节度使张说、吏部侍郎王之奇并签书枢密院事。

当时张栻已经出任袁州知州,侍御史李衡,右正言王希吕,认为张说不应执政;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周必大,不草拟答诏;给事中莫济,封还录黄。皇帝命令翰林学士王严草拟制书,给事中姚宪书行,周必大、莫济都被外放为宫观官。不久因王希吕结党邀名,责罚为远小监当;李衡言辞稍婉,降为起居郎。都人作《四贤诗》以纪念此事。不久,王严升为学士承旨,姚宪赐出身为谏议大夫。于是张说的权势显赫,无人敢触犯他。

著作佐郎赵汝愚不去见张说,请求祠禄,没有得到答复。恰逢他的祖母去世,不等答复,当天就回家省亲,并自我弹劾。皇帝没有治罪,任命他为信州知州。

当天,金主返回都城。

金主下诏说:“从今以后,官长有不法行为,其僚佐不能纠正,又不向上报告的,一并治罪。”户部尚书高德基滥支朝官俸禄四十万贯,杖责八十。

丙寅日,户部尚书曾怀,赐出身,参知政事。

三月,己巳朔日,主管马军司公事李显忠,请求兑换民田充作都教场,有关部门因民间不愿意,请求每亩支付五贯文收买。皇帝说:“马官诸军都没有教场吗?”虞允文说:“虽然有,但没有都教场以备合教。”皇帝说:“建康管军马,自有大教场,每遇合教,可以临时教阅。”虞允文说:“圣意大概是不想占用民田。”皇帝说:“是的。”

乙亥日,金国下诏尚书省:“贪赃枉法的官员,已经被查问,如果仍旧积恶不改,必定再次害民,派遣使者到各道,立即罢免他们。”

丁丑日,金国派遣宿直将军乌库哩思列册封王晧为高丽国王。

壬午日,皇帝念及边防,对虞允文说:“士大夫中难得有能任事的人。”虞允文说:“承平时期,前辈名臣如范仲淹、韩琦等在边关,尚且难以胜任。”皇帝说:“当时战事多失利,是因为不太懂军事。”虞允文说:“不是不懂军事,而是不教之兵难以御敌。”皇帝说:“西夏是小国,当时也自顾不暇,所以导致丙午之耻。我现在孜孜不倦,希望与你们共同雪耻。现在听说金人上骄下惰,我所以日夜磨砺,一定要让今天的我军像昔日金人的兵势一样,这是想反其道而行之。”

壬辰日,宰执请求点检诸军战船,皇帝说:“舟楫正是我们的长处,岂能置之不理?鄂州、荆南、江州,可以命令姜诜前去,池州以下,委托叶衡具数报告。”

癸巳日,金国任命前西北路招讨使伊喇道为参知政事。

丙申日,详定一司敕定所上奏修正三公、三少法,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左、右丞相为宰相,少师、少傅、少保为三少,皇帝下诏同意。

丁酉日,金国北京曹贵等人谋反,被处死。

夏季,四月,庚子日,赐予礼部进士黄定等三百八十九人及第、出身。

癸卯日,金国尚书右丞孟浩被罢免,任命为真定尹。金国皇帝说:“你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不衰,善于治理军民,不要急着说退休。”并赐予他通犀带。

丙午日,进呈宰臣制国用事,皇帝说:“官制已经确定,丞相事务无所不统,所有兼制国用的事务,不再列入官衔。”

己酉日,殿中侍郎史萧之敏弹劾虞允文擅权不公,虞允文请求罢免职务,皇帝同意了。第二天,皇帝到德寿宫,太上皇说:“采石之战时,萧之敏在哪里?不要听虞允文离开。”于是虞允文又被留下。萧之敏被调任提点江东刑狱。

甲寅日,户部侍郎杨倓上奏:“义仓,按照法律在夏、秋正税时,每一斗另外缴纳五合,如果正税不到一斗则免缴,如果一县丰收九分以上,则缴纳一升,只能用于赈灾,不许他用。现在各路州县的常平义仓米斛不少,有些地方有灾情,支给的却不多,都是擅自侵用。请下令各路常平官,限半个月内由各州主管官员,索取五年的实际收支数目,逐年有无灾情减免及支取过多少,现有数目实际有多少,现在存放在何处,申报到部里核查。”皇帝同意了。

丁巳日,金国西北路纳哈塔齐锦谋反,被处死。

己未日,皇帝赐予新进士御书《益稷篇》。梁克家说:“《益稷》篇开头记载治水播种艰难,结尾记载君臣互相训诫的意思。学者通过皇帝的御书来体会经书的旨意,必定能明白古人的用心。”皇帝说:“如所记载的‘无若丹硃傲’等语,可以看出古代君臣之间深刻的儆戒。”虞允文说:“舜与皋陶的赓歌之词,舜说‘股肱喜,元首起’,皋陶说‘元首明,股肱良’,接着又说‘元首丛脞,股肱惰’,君臣之间,互相称赞,互相警戒,自有这样的次序,所以能实现无为而治。”皇帝说:“是的。这篇开头说到百姓的粮食,就知道务农是治国的根本。至于告诫臣邻的话,则说‘庶顽谗说,若不在时,侯以明之,挞以记之’,又说‘格则承之,庸之,否则威之’,这是古代圣人对待天下人,未尝不先以教化,等到他们不服从,则必定以刑罚威慑。现在的书生,大多注重虚文而忽视这两件事,这是没有深入研究古代圣人的用心。”

癸亥日,金国因久旱,下令祈祷山川。皇帝下诏给宰臣说:“各府少尹多有缺员,应当选拔进士,即使资历不够但有政绩的,都要提拔任用。”

臣僚上奏:“役法的公平,最好的办法是限制民田,自十顷以上到二十顷,则为下农;自二十一顷以上到四十顷,则为中农;自四十一顷以上到六十顷,则为上农。上农可以承担三役,中农二役,下农一役。那些曾经拥有万顷田的人,则在其子孙分家时,必须以三农的数目为限。如果有人假借他人名义隐瞒田产,超出三农限田的范围,允许他人举报,并将田产没收归官。经过岁月的磨砺,不仅天下没有不均的役法,而且也没有不均的百姓了。”

乙丑日,金国大名尹荆王文因贪赃罪被剥夺爵位,降为德州防御使,其僚佐都因未能纠正而被解职。文是宗望的儿子,京的弟弟。

丙寅日,金国右丞相赫舍哩志宁去世,谥号武定。

金国皇帝曾在太子宫宴请群臣,看着志宁对太子说:“天下无事,我们父子今天能如此快乐,都是此人的功劳。”志宁去世后,皇帝非常悲痛,说:“志宁临敌时,身先士卒,勇敢之气,自太师梁王之后,没有像他这样的人。”

五月,己巳日,提点江东刑狱萧之敏请求辞官,皇帝不同意。

虞允文说:“前日萧之敏弹劾我,是他的职责。我虽然不知道他弹劾的内容,但私下揣度,罪无可疑。既然蒙受圣恩,又让我暂时留任,像萧之敏这样正直的人,希望召他回旧职,以开辟敢言之路。”皇帝说:“现在让他担任监司,也已经很优待了。”回头对曾怀说:“丞相的话很宽厚,可以记入《时政记》。”

癸酉日,金国皇帝前往百花川。

甲戌日,金国下令赈济山东路的饥荒。

丁丑日,金国皇帝驻跸准居。久旱之后下雨。

戊寅日,金国皇帝视察庄稼,禁止随从践踏民田,禁止百官及承应人穿纯黄油衣。

癸未日,金国皇帝对宰臣说:“我每次驻跸,所有喂马的用具,都从民间借用,多有丢失,不归还主人,这是弹压官失职,可以选人代替。所过之处即令询问,凡是丢失民间物品的,都要赔偿其价值。”

乙酉日,金国给西北路的民户发放牛。

戊戌日,皇帝下诏福建盐实行钞法,这是采纳转运使陈岘的建议。并支借十万贯作为本钱。

福州知州陈俊卿写信给宰执说:“福建的盐法与淮、浙不同。淮、浙的盐,行销八九路、八十多州,地广数千里,所以利润很大。福建八州,只有汀、邵、剑、建四州可以销售,而且地狭人贫,土地没有贵重货物,不能与其他路相比。现在要改行钞法,已经剥夺了州县的岁计,又要严禁私贩,必定会亏欠税务的常额;而贫民无业,又将起来为盗。州县缺用,则必定横征暴敛农民;税务既亏常额,则必定重征商旅。盗贼既起,则不知道所增加的三十万缗收入,是否足以弥补调兵的费用!将来官钞如果滞销,则必定摊派到州县;州县无计可施,必定会强行摊派给民户。本意是利民,结果反而扰民,恐怕都不是变法的本意。”当时没有被采纳,但钞法果然没有实行。

丙申日,制定宗室铨试法。

六月,庚子日,任命武德郎令抬为金州观察使,封为安定郡王。

辛丑日,皇帝说:“雨停了,今年的收成有希望了。”虞允文说:“麦子已经收割,米价每天都在下降。”皇帝说:“今年再有一个丰收年,想必粮食会堆积如山,再过两年,就有三年的储备。但仍需严加约束,只设场和籴,听任百姓自愿交粮,不得有丝毫的摊派。”

壬寅日,免除两淮归正人的撮收课子。淮东巡尉有纵容归正户口过淮的,被夺官不等。

国子司业刘焞,曾写信给宰相,说张说不应当被任用,被调任江西转运判官。在朝辞时,他论及州县穷困无备及当今的利害,皇帝说:“江西旱灾之后,州县也是无备,也多是因为官吏不称职。”随即下令赈济江西的饥荒。

丙午日,傅自强上奏说其父傅察在燕山遇害,请求赐予谥号。

特别赐予谥号“忠肃”。

甲寅日,金国皇帝前往金莲川。

秋季,七月,己巳日,有大臣上奏说:“祖宗的马政、茶马司,都是用茶、锦、绢进行交易,蕃人和汉人都感到方便。近来茶马司专用银币交易,这完全违背了立法的初衷。况且茶是外界必需之物,而银宝多来自外界,这对中国非常不利。”皇帝下诏让四川宣抚司参考旧法处理。

癸未日,任命曾觌为武泰军节度使。

庚寅日,光州知州滕瑞上奏:“遇到天申圣节,臣亲自书写了‘圣寿万岁’四个字,长约两丈多,还建造了三座棚子,高三丈多,总共用了五十匹绢,装裱后进献。”皇帝说:“滕瑞不修郡政,却用这种方式献媚,特降一级官职。”

这个月,庐州知州赵善俊上奏:“朝廷近来分兵屯田,有三个不可行之处。臣认为罢免屯田有三个好处:一是让熟悉战阵的士兵回归行伍,每天进行训练;二是无需设置官吏,避免浪费俸禄,也无需购买牛具和种子,节省官物;三是屯田的土地都是肥沃之地,牛具和房屋一应俱全,可以用来安置归正人,让他们安居乐业。”皇帝下诏:“庐州现有的屯田官兵全部废除,田亩和牛具由赵善俊全部收回,交给归正人耕种或招募人租种。”

金国撤销了保安、兰安的榷场。金国皇帝对宰相说:“夏国用珠玉换取我们的丝帛,这是用无用的东西换取我们有用的东西。”于是下令撤销榷场。

八月,庚子日,度支硃儋上奏:“经总制钱,过去由各州通判专门收取,每年收入达到一千七百二十五万缗,后来改为知州和通判共同掌管,结果每年亏损二百三十万缗。因此,之前版曹奏请由通判专门负责,后来又因大臣请求委任守臣,于是有了知州和通判共同催收、分授酬赏的制度。州郡的钱物,常常被守臣侵吞,经制钱分属的数额,多收系省以供挥霍。现在让知州和通判共同掌管,通判更加无法监督。请仍旧委任通判,守臣不参与。”皇帝同意了。不久,户部尚书杨倓上奏:“如果让通判催收,恐怕守臣不能协力,应该按照乾道二年的规定,让知州和通判共同负责,分赏。”皇帝同意了。

辛丑日,有大臣上奏:“州县被差遣服役的人,大多是中下等户,产业微薄,一旦担任保正,几乎没有不破产的。过去他们管理的不过是烟火、盗贼等事,现在却要负责承文引、督租赋;过去他们劳作的不过是桥梁、道路等事,现在却要负责修造、供役使。刚开始参役时,给官吏送礼称为‘辞役钱’,知县迎送僦夫脚称为‘地理钱’,节朔参赞称为‘节料钱’,官员下乡称为‘过都钱’,每月认醋额称为‘醋息钱’。还有所谓的‘承差人’,专门负责差使,还有‘传帖人’,在各厅白直,实际上并没有承传文帖,也被要求顾占破。希望严令州县,今后如果敢让保正、副出备上述名目的钱物,官员按贪赃论处,公吏重罚。如果服役的家庭不愿亲自应役,只允许雇佣一名承差人,其余的传帖之类全部废除。”皇帝同意了。

壬子日,浙东提举郑良嗣上奏说收籴常平还少钱五万三千二十余贯,皇帝下诏礼部计算度牒发放。

乙卯日,皇帝对辅臣说:“昨天查阅《唐书·李吉甫传》,看到栖筠担任常州刺史时,遇到饥荒,疏通渠道,引江水灌溉,境内因此丰收。不知道流江的远近,可以让浙漕和常州考察古迹后上报。”

癸亥日,兵部侍郎黄钧讨论知人善任,应当考察其人而选用,衡量其才能而使用。皇帝说:“朕以无心处之。无心则明,无心则不偏,无心则无私。”

甲子日,著作佐郎丁时发上奏:“君主平日必须敬奉上天,得到天助后才能成就大事。”皇帝说:“朕日夜思考此事,正如孔子所说‘某之祷久矣’。”丁时发又说近来多耗费民力做不急之事,陛下应当体恤百姓以巩固根本。皇帝说:“朕不仅图建功业,像汉文帝免除天下租赋的事,也打算逐步实行。”

这个月,四川发生水灾,皇帝下令赈灾。

九月,戊辰日,确定江西四监的铁钱额度,每年共铸三十万贯,江州广宁监、兴国军富民监各铸十万贯,临江军丰馀监、抚州裕国监各铸五万贯。

壬申日,皇帝说:“近来民俗多崇尚奢侈,刚遇到丰年,稍微宽裕,就装饰门户,穿华丽衣服,急于婚嫁,厚置嫁妆,唯恐不够奢华,这非常不合适。今年丰收,希望民间多储备粮食,及时广种二麦,以备水旱之用。”

乙亥日,下诏让王炎赴都堂处理事务。

丙子日,金国皇帝返回都城。

起初,皇帝命令选拔谏官,虞允文推荐了李彦颖、林光朝、王质三人,他们都是正直有才学的人,受到当时人的推崇;皇帝没有采纳,而是用了曾觌推荐的人。虞允文、梁克家争辩,皇帝不听,虞允文坚决请求离职。戊寅日,任命虞允文为少保、武安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封为雍国公。

丁亥日,金国鄜州的李方等人谋反,被处死。

己丑日,赐予虞允文家庙祭器。虞允文入宫辞行,皇帝告诉他进取的策略,约定日期在河南会师。虞允文说如果内外不协调,皇帝说:“如果西师出发而朕犹豫,就是朕辜负了你;如果朕已经行动而你犹豫,就是你辜负了朕。”皇帝效仿李纲的故事,在正衙赐酒,虞允文骑马持节出殿门。

冬季,十月,丙辰日,停止借用各路的职田。

十一月,辛未日,派遣官员出售江、浙、福建、二广、湖南等地的官田。

甲戌日,金国皇帝对宰相说:“宗室中有不能胜任官职的人,如果不加以恩泽,亲亲之道就有所欠缺。朕想授予他们散官,适当给予俸禄,不知前代如何?”左丞石琚说:“陶唐氏亲九族,周家内睦九族,见于《诗》、《书》,都是帝王的美事。”

有大臣上奏:“按照法律,光禄大夫、节度使以上的官员,应当由太常议定谥号,考功复核,如果其人符合谥法且没有异议,就上报朝廷执行。绍兴年间,因为守臣抵御外敌,临难不屈,死节昭著,而其官品可能不够定谥,于是有特许赐谥的指令,所以定谥的给敕书,赐谥的给告身。近来请谥的家庭,却有官品符合定谥的,却因为绍兴的指令,直接向朝廷请求赐谥,不经太常议定,也不经考功复核,只由舍人命词下发。这样太常、考功两职都废了,而美谥却可以侥幸得到,这是法令相违背的地方。大凡命词给告,都是三省官员奉制宣行,列名于其后。现在特恩赐谥,礼

任命优重,将王言置于首位,而宰相、参政、给事中、舍人都不列入官衔,只有吏部长官、副长官、考功郎官在后面签字,这很不符合告命的格式,非常不尊重王命,也不严肃国家制度。

况且舍人是掌管词命的官员,尚且不列入官衔,赐谥最初也不由考功郎官商议,却也要签字,道理上有些不妥,这是制度中值得怀疑的地方。

请求今后定谥、赐谥,一律遵循旧典;至于告命的制度,也请让礼官、词臣考察旧章详细商议。

随后中书后省、礼部、太常寺商议后上奏:“今后如果有官员品级符合定谥的条件,就请其家属向朝廷申请,由有关部门依照定谥的条法商议谥号,颁发敕令施行。

如果是守臣守御,临难不屈,死节昭著,以及符合蕴德邱园、声闻显著的条法规定申请赐谥的人,或者奉特旨赐谥的人,就依照绍兴三年的规定,命词颁发告命施行。”皇帝同意了。

十二月,乙未朔日,金国命令大理少卿张九思前往济南审理案件。

济南尹刘萼,是彦宗的儿子,之前担任定武军节度使,淫乱放纵,行为不端,所到之处贪污腐败,廉使弹劾他,所以派张九思去审理。

刘萼被捕后,不知道原因,拔刀自刺,没有死。

皇帝下诏削去他一级官职,罢免回乡,不久去世。

丁酉日,金国派遣官员及护卫二十人,分路选拔年龄在二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有门第、才能和善射的人充当护卫,人数不得超过一百人。

金国冀州王琼等人谋反,被处死。

戊戌日,免除两淮地区明年的租赋。

辛丑日,金国放出宫女二十多人。

甲辰日,皇帝下诏:“京西地区招集归正人,授予田地如同两淮地区。”

己酉日,金国枢密副使伊喇成被罢免。

辛亥日,金国下诏:“金银矿场,允许百姓开采,不得收税。”

金国禁止审录官因宴饮而荒废公务。

癸丑日,金国任命殿前都点检图克坦克宁为枢密副使,兼任大兴府知府。

甲寅日,命令四川举行武举考试。

己未日,金国下诏:“从今以后,被除名官员的子孙,如果有在任的,都要上报裁决。”

这个月,金国德州防御使文因谋反被处死。

文失去职位后,常常闷闷不乐,每天与家奴舒穆噜哈珠抱怨。

哈珠揣测到他的心思,于是说:“南京路的明安阿库哈珠、穆昆尼楚赫与大王关系很好,如果真的想举大事,他们都愿意跟随。”

文相信了他的话,于是召来占卜师康洪占卜吉凶,秘密将谋反的计划告诉康洪。

康洪说明年非常吉利,文重谢康洪,派家僮刚格带着书信和礼物前往南京约见阿库等人,刚格见到阿库等人,没有说明真实意图,回来后告诉文:“阿库愿意跟随大王了。”

文于是制造兵器,绘制阵图,准备谋反。

家奴重喜到河北东路告发。

派人到德州抓捕文,文夜里与哈珠等人逃跑。

金国皇帝对宰臣说:“海陵王几乎杀光了宗室,我念及太祖的子孙,存活的已经不多了,特意宽恕他们,而文却不知感恩,还怀有异心,为何如此狂妄悖逆!命令各地追捕他。”

文逃亡了四个月,最终被抓获,处死;康洪被判死刑,其余人都按律法处置。

释放了文的妻子,将他的家产赐给文的侄子耀珠。

皇帝下诏说:“德州防御使文、北京曹贵、鄜州李方都因为术士妄谈禄命,陷入大祸。

凡是术士多追求私利,肆意散布异端邪说。

从今以后,宗室、宗女有属籍的以及官职三品以上的,除了占问嫁娶、修造、葬事,不得推算禄命;违者判处三年徒刑,情节严重的从重处罚。”

金国尚书省上奏说:“黄河改道,水向东南流,水势很大。

可以从河阴、广武山沿黄河向东,到原武、阳武、东明等县,孟、卫等州,增筑堤岸。”皇帝同意了。

这一年,刘珙服丧期满,再次被任命为湖南安抚使;经过朝廷时,他说:“君主能得天下人心,然后才能成就天下大事;能遵循天下之理,然后才能得天下人心。

然而,如果不是至诚虚心,兼听并观,内心清明而没有任何物欲的遮蔽,也无法遵循天下之理。”

他引用这个意思来评论时事,言辞非常恳切。

皇帝多次慰劳他。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九年(金大定十三年)

春,正月,辛未日,签书枢密院事王之奇被罢免,改任淮南安抚使。

癸酉日,金国尚书省上奏说南客车俊等人因榷场贸易误犯边界,罪当处死,金国皇帝说:“他们本非故意,可以免罪遣返,不要让本国知道,以免他们再被治罪。”

乙亥日,任命张说为同知枢密院,户部侍郎沈夏为签书枢密院事。

辛巳日,任命刑部尚书郑闻为签书枢密院事。

壬午日,皇帝下诏说:“部刺史的职责是巡视郡国,宣扬教化,总揽方略,统一纲纪。

如今却不是这样。

守土之官出自其部,监司的职责最为接近且容易考察,然而要求他们刚正不阿,建立功业,疾恶如仇,奉公不挠的,却寥寥无几。

甚至有人结党营私,苟且偷安,从未举奏。

民间的疾苦无法上达,朝廷的旨意无法下传,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从今以后,你们要尽心尽力,不要触犯法律。

凡是在位的官员,要明白我的心思。”

己丑日,枢密使王炎被罢免,改任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

这个月,中书门下省上奏说:“福建的盐务向来是各州军分立纲数,自行运输出卖以办理岁计,最近改为钞法,允许客商贩运,州郡因此停止运输出卖,导致支用不足,担心会扰民。”

皇帝下诏:“废除钞法。

各州、军的纲盐,依旧分拨,由官府运输出卖。

所有本司原本借出的本钱十万贯,以及已卖出的钞面钱十九万贯,还有续卖的钞面钱,全部收回,上缴左藏库。”

起居舍人留正上奏说:“所修的记注,自绍兴十五年以后,有很多月份没有修纂,时间久了文字散失,所得内容疏略,越来越难修纂。

请命令二史将各处关牒、施行的政事以及臣下所得的圣语,按月编纂。

并将绍兴十五年以后的未修月份,一并修纂一个月,于次月上旬送交史官。”皇帝同意了。

闰月,丁酉日,鄂州都统制吴挺上奏说前任秦琪冒领马料及朝廷拨款修造军器,军器都不坚固锋利,所拨款项秦琪私自挪用,现已制定标准制造。

皇帝说:“军器不修,钱却私用,秦琪不可不治罪。”

命令吴挺定罪。

己亥日,马军司请求升任统领官张遇为统制,梁克家等人说张遇在都堂审察时,发现他年老昏庸,皇帝说:“统制官不可随便任命,将来大帅都从此选拔。

如果他有谋略,年老也无妨;年老且昏庸就无用了。”

庚子日,枢密院上奏说各州军选拔禁兵,分批前往忠锐军教阅,衣甲、军器不齐备,

请求下令各州军队加强修缮,梁克家说:“不仅是各州如此,最近吴挺报告的鄂州军队也是这样。恐怕三衙和江上的各军,军器也损坏了,理应检查。”皇帝说:“必须不时地检查,才能不隐瞒。”梁克家说:“步司统制官王世雄,在交接之初,看到甲皮大多断裂腐烂,弓弩脱落损坏,常常和我们说起。”皇帝说:“这是王世雄能注意职责的表现。”

庚申日,因为长时间下雨,命令大理、三衙、临安府及两浙州县判决囚犯,减轻杂犯死罪一等,杖刑以下的释放。

壬子日,金主诏令太子詹事说:“东宫的官员,尤其应当选用正直的人,如果品行不端或不称职的,都要把名字报告上来。”

乙卯日,修建庐州城。

丁巳日,进呈敕令所的条目。元旦,皇帝在大庆殿接受祝贺。那些上奏祥瑞表和读表的人,由执政官担任;那些上奏云物祥瑞请求交付史馆的人,由本职官员担任。皇帝说:“这些都是形式上的东西,不需要立法,可以全部删去。”梁克家说:“圣世不谈论祥瑞,真是盛德之事。”

戊午日,太子詹事李彦颖上奏:“皇太子在东宫,只有讲学能够增加见闻,培养道德。我从庚寅年开始进入王府侍奉,到升为太子,已经过了四年,才讲完《尚书》。现在开始讲《周易》,没有三四年不能讲完一部经书。真宗皇帝在东宫时,每天讲《尚书》七八遍,《礼记》等书也讲了好几遍。祖宗的圣明,虽然是天生的,但也讲学不倦,所以圣明更加圣明。现在东宫的官员大致齐备,能够上堂,除了讲读官外,其他官员不过是陪侍坐席,一会儿就退下了。请让庶子或谕德中的一员兼任讲官,在《春秋》、二《礼》中,再增加讲一部经书。”诏令庶子、谕德轮流讲《礼记》。

辛酉日,皇帝到玉津园宴射。

金洛阳县的贼人聚众攻打卢氏县,杀了县令李应才,逃入南界。

二月己巳日,皇帝说:“前几天内阅忠锐军,射箭技艺可观,这些本来是各州的乌合之众,训练有方,于是形成了纪律。主兵官应当商议奖赏。”

乙亥日,青羌努尔吉侵犯安静砦,推官黎商老战死,夔州转运判官赵不{百心}代理制帅讨伐他们。

努尔吉是吐蕃的种,当时派遣他们的首领率领数人进入汉地二百多里,成都大为震动。赵不{百心}冷静地镇守,召集僚属饮酒,夜里派遣步将领飞军直接奔赴沈黎,又调动绵州的军队戍守邛州作为援军,告诫他们说:“坚守不出,秘密通知各蕃部,活捉一个吐蕃人赏十缣,杀一个赏二缣。”于是邛部川的各部落大破吐蕃于汉源,杀了他们的首领,总共十六天平定。赵不{百心}是嗣濮王宗晖的曾孙,做官所到之处都有名声。每次在宫中宴饮,皇帝必定对太子说:“这是贤明的宗室。”

戊寅日,宰执上奏事情,顺便讨论古代的朋党,皇帝说:“我曾经思考过,朋党不能破除,不必问是谁,只是是非非,只有道理所在而已。”

丁亥日,特别追赠苏轼为太师。

三月甲午日,禁止北界交易银绢。

乙巳日,待御史苏峤说:“广南提举官廖容的札子:‘广州都盐仓,有积存的盐本银计钱十一万多。又检查到本路各州府逐年催收的常平各种宽剩钱五万贯,想要起发,帮助朝廷经费。’得到旨意‘送到南库交纳’。陛下即位以来,多次拒绝羡馀的进献,所以近年来监司、州县稍微知道遵守,这是盛德之事。而小人急于自进,时常以一两次试探朝廷。自从乾道七年,提举官张潭献钱二十万贯,因此特别转了一官,不到一年,提拔为广西运判。廖容实际上是断了他的后路,所以到任不久,就做了这件事。听说这些钱都是盐本钱,张潭到任时有三四十万缗,都是前官多年积累的,张潭取了一半献上。现在廖容献十一万缗,已经是竭泽而渔,所剩无几,后人怎么继续!以后课额不足,谁来承担责任!希望拒绝不接受,就把这些钱交给本司,依旧充作盐本。内常平宽剩钱,也请求留在本路,作为水旱赈贷的准备。”诏令听从。

丙辰日,给事中林机,经筵讲完《禹贡》,说:“孔子说‘禹饮食简单却对鬼神尽孝,衣服粗劣却对黻冕讲究,宫室简陋却尽力于沟洫’,说他克勤于邦,克俭于家就是这样。看《禹贡》立为经常的制度,也是他的勤俭之德有以先之。所以这篇的末尾,说‘咸则三壤,成赋中邦’,接着是‘祗台德先,不距朕行’,有深意。后世的君主,穷奢极侈,像汉武帝,常赋之外甚至算及缗钱、舟车,应当深戒。常以大禹勤俭之德为怀,治效不难达到。”皇帝说:“君主如果有贪心,什么做不到!”

乙卯日,金主对宰臣说:“会宁是国家兴王之地,自从海陵迁都,永安的女直人渐渐忘记了旧的风俗。我还能见到女直的风俗,至今不忘。现在的宴饮、音乐,都学习汉风,这是为了备礼,不是我心所好。东宫不知道女直风俗,只是因为我还在才保留,恐怕以后一变此风,不是长久之计。最好到会宁,让子孙一见旧俗,或许能学习效仿。”

金太子詹事刘仲晦请求增加东宫的牧人和张设,金主说:“东宫各司局的人,自有常数,张设已经具备,还增加什么!太子生于富贵,只应当引导他淳朴节俭。我自从即位以来,服御器物,往往仍旧。你把这个意思告诉他。”

这年春天,任命王楫、李大正为提点坑冶铸钱,在饶州、赣州设立司,江东、淮南、两浙、潼川、利州路分别隶属饶州司,江西、湖广、福建分别隶属赣州司。除了潼川府隶属路坑冶铜宝由各路转运司催收发纳铸钱司外,依旧以江、淮、荆、浙、福建、广南路提点坑冶铸钱司为名。两司行移,连衔按察。

夏四月己巳日,金制:“出继子所继承的财产不及本家的,以所继承的财产与本家财产通数均分。”

庚午日,皇帝说:“忠武军已经内教,人才少壮,不亚于殿前司各军,武艺也熟练。”梁克家说:“人无南北,只看教习和用人的方法如何。”皇帝说:“是的。”

金主在睿思殿,命令歌者唱女直词,对太子和诸王说:“我思念先朝所行之事,从未忘记,所以时常听这些词,也想让你们知道。你们从小只学习汉俗,不知道女直纯实之风,至于文字语言或许不通晓,这是忘本。你们应当体会我的意思,至于子孙,也应当遵守我的教诲。”

乙丑日,起居舍人赵粹中上奏说:“在祖宗盛世时期,储备和培养边帅人才,因此能够预料敌情并取得胜利,很少失败。请求皇帝下诏给宰相、侍从,每年推荐可以担任边帅的人各一人,被推荐的人要到都堂接受审查。如果确实可以胜任,就登记姓名上报,派往边方帅司及都统司担任属官或副职以储备人才,等到任期满后,或者升任机幕谋议,进入寺、监、郎曹,或者出任监司、边郡,让他们熟悉边疆的利害。以后边帅有缺,就从这些人中选拔。那些资历稍高的,可以进入卿、监、侍从,遇到边事时,以备咨询,就像祖宗时期一样。还请皇帝严令叮嘱,仔细选择人选,不要徇私情;如果有显著成效,也应当给予推荐贤才的奖赏。这样,十年之后,边帅人才就会多得用不完。”皇帝说:“边帅人才本来就难得,你的建议很恰当。如果这样做,不用十年,就能得到很多人才。”

五月,壬辰日初一,发生了日食。

癸巳日,龚茂良谈论马驿的利弊,并提到买象的事情,梁克家等人说:“枢密院已经派使臣赵璧前往邕州催促购买。”皇帝说:“郊祀大礼,本来与此无关。派去的使臣可以召回。”

戊戌日,金国禁止女真人改用汉姓。

壬寅日,金国真定尹孟浩去世。

甲辰日,金国尚书省上奏说邓州百姓范三因殴打杀人被判死刑,但他的父母年老无人照顾,金国皇帝说:“在困境中不争斗叫做孝,孝顺才能赡养父母。这个人因为一时的愤怒忘记了自己的生命,还能有孝顺父母的心吗!可以依法处理。他的父母,由官府赡养。”

己未日,左迪功郎朱熹辞去召命,请求担任岳庙的职务。梁克家说朱熹博学有操守,而且安于静退,多次召见都不肯出仕,执政大臣都称赞他。有人说:“朱熹学问广博,但过于固执,缺乏变通。”皇帝说:“士大夫虽然博学,但也需要熟悉世故。就像我在潜邸时,只知道读书写文章。即位以来,已经十多年了,熟悉了世故人情,岂止是读书写文章,必须有用才行。朱熹现在因病辞官,但他安贫乐道,廉洁退让值得嘉奖。特改任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观。”朱熹因为求退反而得到晋升,觉得不合道义,再次辞官;过了一年,才接受任命。

这个月,皇太子免去临安尹的职务。

洪州、吉州等郡发生水灾,下令赈济。

六月,己巳日,臣僚上奏说:“近年来州郡普遍贫困,无法维持。究其原因,有被淘汰的军士,有增加的冗员,有指价和籴米的备偿,有纲运水脚钱的浪费,有打造岁计的铁甲,有抛买非泛的军器,有建造寨屋的陪贴,有收买竹木的科敷,有起发拣中厢禁上军、弓手的用度,有教税民兵、保甲的支费;邮传频繁,使者众多,这些都是州郡的蛀虫,导致贫困的原因。陛下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这些弊端,已经去除了七八成。只有被淘汰的军人、离军的使臣以及归正添差不厘务的人,州郡非常苦恼,日增月添,没有尽头,赋税收入有限而增添的费用无穷。请特别下令,下发给吏部、兵部、三衙、在外诸军都统、总领司,凡是淘汰的军人、离军的使臣以及各种添差不厘务的人,各自对照,按照原来规定的人数员缺,不得超过人数差注分拨,让共同治理的臣子能够留意收养。”皇帝下诏同意。

下诏:“命令各路监司、郡守,不得非法聚敛,并借机申请,妄进羡馀,违者严惩。”

这个月,设置蕲州、蕲春铁钱监,每年以十万贯为定额,并减少舒州同安监的岁额十万贯。

金国枢密使完颜思敬去世。金国皇帝停止朝会,亲自参加丧礼,痛哭流涕,说:“这是旧臣啊。”赠送的财物加厚,葬礼全部由官府承担。

秋季,七月,庚子日,金国再次将会宁府定为上京。

庚戌日,金国停止每年征收雉尾。

八月,丁卯日,金国任命判大兴尹赵王永中为枢密使。

金国的明安、穆昆推荐贤能的人,金国皇帝下令赏赐他们。

癸酉日,内批龙云、陈师亮添差,梁克家等人说这与指挥有冲突,皇帝称赞他们守法,并说:“侥幸之门,往往是由上位者自己开启的,所以人们会产生觊觎之心。汉朝画一之法,贵在能守。”

丙子日,臣僚上奏说江西连年荒旱,不能预先兴修水利以备灾,于是下诏说:“我认为旱灾、水灾,即使是尧、汤盛世时也不能避免,百姓没有告病的原因,是因为预先有准备。豫章各郡,只有靠近水田的地方,庄稼才能茁壮成长;高地的地方,雨水不及时,庄稼就会枯萎。我想是因为水利没有修好,失去了防备旱灾的措施吧?现在各道的名山,水源很多,百姓还不知道它们的利益。那么疏通沟渠,蓄水成泽,监司、守令难道不是他们的职责吗?你们要为我考察丘陵原隰的适宜之处,鼓励农桑,尽地利,平均徭役,按时行水,不要让时机错过,我将根据勤惰来赏罚。”

己卯日,金国御史大夫璋被罢免。

癸未日,将荆、鄂两军合并为一军,任命吴挺为都统制。

九月,丙申日,梁克家等人上呈《中兴会要》、《太上皇》及《皇帝玉牒》。

庚子日,命令盱眙军以受书礼移牒泗州,向金国生辰使展示,金国使臣不接受。

辛亥日,金国皇帝返回都城。大名府僧人李智究等人谋反,被处死。

冬季,十月,臣僚上奏说:“浙东各郡遭受旱灾,如温州、台州,历来每逢丰收,全靠从海上转运浙西的米斛,勉强能够维持。听说浙西平江、秀州边海的各县不让放出粮食,对荒歉的地方危害很大,请严禁遏籴。”皇帝同意。

辛未日,右丞相梁克家被罢免。梁克家当时独相,对贵戚权幸毫不让步,但对外以和为贵,因为与张说在使事上意见不合,于是请求离职,被罢免为观文殿大学士、知建宁府。

甲戌日,任命曾怀为右丞相,郑闻为参知政事,张说为知枢密院事,沈夏为同知院事。

丙子日,金国任命前南京留守唐古安礼为尚书右丞。

当时因为南路女真户中有很多贫困的,提议将汉户签入军籍,金国皇帝曾经问安礼说:“你的意见如何?”安礼回答说:“明安人和汉户现在都是一家人,他们耕种,我们种地,都是国人。现在签军,恐怕会妨碍农作。”金国皇帝责备他说:“我以为你有见识,每件事都效仿汉人。如果无事时,可以转移农作,估计宋人的意图,可能会引起争端。国家有事时,农作哪有时间!你学习汉字,读《诗》、《书》,暂且放下这些来讲本朝的法度。前日宰臣都是女真人拜见,只有你以汉人身份拜见,是对还是错?所谓一家人,都是一类人。女真人、汉人,其实是两类人。我在东京即位时,契丹人、汉人都不来,只有女真人一起来,这能算是一类人吗?”又说:“我日夜思念,要使太祖的功业不坠,传及万世,

应当让女直人不受困苦。你们都要明白这一点!

乙酉日,有臣子上奏说:“州郡发生水旱灾害时,往往隐瞒不报,即使有上奏,也未必能完全反映实际情况,导致下面的疾苦无法上达,上面的恩德也无法下传。隐瞒水旱灾害的原因,是担心朝廷追究其失职之责;不全面反映实际情况的原因,是担心州郡财政不足而无法应对。下属县申请救济,有时甚至会被追问,直到他们不再提出请求为止;民间申诉灾情,有时会被压制,直到他们不再申诉为止。这种欺瞒天子和朝廷的行为,罪过何其深重!希望朝廷严令各地,凡有旱灾,必须如实核查并减免赋税,不得随意压制,以免破坏和谐。同时请求各路常平提举官亲自巡视,与帅漕官员一起监督并上报。这样百姓才能得到真正的实惠。”皇帝下诏同意。

丁亥日,金国使者完颜襄等人前来祝贺会庆节,并另函商议受书礼仪。同时指示虞允文,迅速加强边防。

十一月,辛卯日,皇帝下诏给枢密院:“除授官职及财政事务,涉及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其边防军事机密不再抄送。”

金国皇帝对宰相说:“外地正五品官职空缺很多,这是为什么?”太尉李石回答说:“因为符合资历和考核的人很少。”金国皇帝说:“如果有才能,应当破格任用。”

戊戌日,皇帝在圜丘合祀天地,并大赦天下。改明年为淳熙元年。

辛亥日,有臣子上奏说:“今年的旱灾不仅使浙东受灾,江西各州也普遍缺雨,稻谷无收,尤其是赣州和吉州最为严重。江东的太平、广德,淮西的无为军、和州,大多是先遭受水灾,接着又遭遇旱灾。有些州郡隐瞒灾情,不及时上报,导致错过了减免赋税的期限;有些虽然上报了,但朝廷尚未下达赈济措施。救灾政策就像救火救人,刻不容缓。现在希望朝廷专门委派各路提举官亲自巡视,如果确实受灾,未曾减免赋税或减免不实的,应当根据应减的比例,暂时停收今年的赋税,等到明年秋收后再补缴。同时暂停和籴米斛、抛降马料及其他各种摊派一年。需要赈粜或赈济的地方,允许提举官将一路的常平义仓米调拨使用。各州已经提出的赈济措施,朝廷应迅速下达命令。这样官吏才能立即执行,百姓才能早日得到实惠。”皇帝下诏同意。

壬子日,金国吏部尚书梁肃请求禁止奴婢穿罗绮衣物,金国皇帝说:“最近已经禁止他们穿明金衣物,逐步推行即可。况且教化的推行,应当从贵族和近臣开始。朕在宫中的服饰一向节俭,你们也应当更加俭朴,让百姓知道效仿。”

汉州什邡县杨村的进士陈敏政家,特别赐予旌表门庐。自陈敏政的高祖母王氏留下遗训以来,至今五世同堂,并以孝友信义著称。王氏十八岁嫁入陈家,一年多后丈夫去世,她守节不嫁,侍奉公婆非常孝顺,教导子孙勤奋学习,名声远扬。本州将此事上报,因此有了这个命令。

十二月,己未日,皇帝告诫沿边各军,不得随意派遣间谍或招纳叛逃者。

甲子日,同知枢密使沈夏被罢免。乙丑日,任命御史中丞姚宪为签书枢密院事。

癸酉日,广西恢复官卖盐法,这是应帅臣范成大的请求。两广的盐法自靖康年间开始实行官运官卖。到绍兴八年后,因有臣子说其利润丰厚,于是改为钞法,之后多次更改。到乾道六年,各司纷纷上奏。于是从八年起,诏令两路通贩官钞九十万贯,共同承担岁额,但实际上对西路的财政不利。于是下诏:“广西停止实行钞法,拨回运司,与各州一起实行官运官卖,以补充岁额。”

乙酉日,金国派遣完颜璋等人前来祝贺明年正旦,因受书礼仪不合,皇帝下诏改日再议;因太上皇有旨,暂时维持原状。丁亥日,完颜璋等人入见。

这一年,减免了绍兴府、严州、处州的丁绢税额。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三-注解

玄黓执徐:玄黓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名,执徐是指农历正月。

昭阳大荒落:昭阳是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名,大荒落是指农历十二月。

乾道敕令格式:南宋孝宗时期的法令汇编,规定了朝廷的行政程序和礼仪。

国忌:指国家的重要纪念日或忌日,通常会有特定的礼仪和禁忌。

宰予:孔子的学生,以言辞著称,但孔子认为他言行不一。

秘书监:古代官署名,负责管理国家档案和文献。

四孟月:指农历的四个孟月,即正月、四月、七月、十月。

景灵宫:南宋时期的皇家祭祀场所。

阼阶:古代宫殿中主人站立的位置,象征主人的地位。

元丰:宋神宗的年号,期间进行了许多礼制改革。

上丁释奠:古代的一种祭祀仪式,通常在每月的上旬丁日举行。

皇太子入学:古代皇太子接受教育的仪式。

仆射:古代官职名,相当于宰相。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是古代中央政府的核心机构。

保章正:古代官职名,负责天文历法。

枢密使:古代官职名,负责军事事务。

签书枢密院事:古代官职名,负责军事文书的签署。

廉问:古代对官员的廉洁调查。

宿直将军:古代官职名,负责宫廷的夜间守卫。

高丽国王:指朝鲜半岛的国王。

范仲淹:北宋时期的政治家、文学家,以改革著称。

韩琦:北宋时期的政治家、军事家,曾任宰相。

西夏:古代中国西北部的一个政权。

丙午之耻:指北宋末年的一次重大军事失败。

姜诜:南宋时期的官员,负责军事事务。

叶衡:南宋时期的官员,负责军事事务。

伊喇道:金国的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三公:古代中国最高的三种官职,通常指太师、太傅、太保,负责辅佐皇帝处理国家大事。

三少:古代中国次于三公的三种官职,通常指少师、少傅、少保,协助三公处理政务。

宰相:古代中国最高行政官员,负责统领百官,处理国家日常政务。

礼部进士:通过礼部主持的科举考试获得进士称号的人,是古代中国科举制度中的高级学位。

义仓:古代中国为备荒而设立的粮仓,储存粮食以备灾年使用。

常平义仓:古代用于储备粮食以应对饥荒的仓库。

益稷篇:《尚书》中的一篇,主要记载了舜和禹治理洪水的故事,以及君臣之间的训诫。

役法:古代中国的一种赋役制度,规定农民根据土地多少承担不同的劳役。

金主:指金朝的皇帝,这里具体指金世宗完颜雍。

监司:古代官名,负责监察地方行政事务。

钞法:古代货币制度,指使用纸币进行交易。

宗室铨试法:古代中国对皇室成员进行选拔和任用的制度。

归正人:归正人指的是从边疆或外国归顺中原王朝的人,通常给予他们土地和资源以鼓励定居和农耕。

国子司业:古代中国国子监的副职官员,负责教育事务。

谥忠肃:谥号是古代对已故的帝王、贵族、大臣等按其生平事迹给予的称号。’忠肃’是对忠诚、严肃的褒奖,表示对逝者忠诚和严肃品德的认可。

金莲川:金莲川是金朝时期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天的中国东北地区,是金朝皇帝夏季避暑的地方。

茶马司:茶马司是宋朝设立的官方机构,负责管理茶马贸易,即用茶叶换取马匹的贸易活动。

榷场:古代官方设立的贸易市场,通常用于与外国或边境地区的贸易。

经总制钱:经总制钱是宋代的一种财政制度,涉及税收和财政管理,由州级官员负责征收和管理。

保正:保正是宋代乡村的一种行政职务,负责管理乡村的治安和税收等事务。

度牒:度牒是古代官方发放的一种凭证,用于证明僧侣的身份和资格,有时也用作财政手段,如出售度牒以筹集资金。

李吉甫:李吉甫是唐代著名的政治家和历史学家,曾任宰相,对唐代的政治和历史有重要影响。

虞允文:虞允文是南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和军事家,曾任宰相,对南宋的政治和军事有重要贡献。

告命:古代皇帝或朝廷颁发的命令或诏书,具有法律效力。

谥:古代对已故的帝王、贵族、大臣等根据其生平事迹给予的称号,用以表彰其功绩或品德。

考功郎官:古代官职,负责考核官员的政绩和品行。

吏部长、贰:吏部的长官和副长官,吏部是古代六部之一,负责官员的任免、考核等事务。

舍人:古代官职,负责起草诏令、文书等。

绍兴三年指挥:指南宋绍兴三年(1133年)朝廷颁布的某项法令或规定。

鞫狱:审理案件,特指审理重大案件。

廉使:古代负责监察地方官员的官职。

门地:指家族背景和社会地位。

术士:古代指从事占卜、算命等迷信活动的人。

禄命:指个人的命运和官禄,古代常通过占卜来预测。

尚书省:古代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处理国家政务。

枢密院:古代中央军事机构,负责军事事务。

起居舍人:古代官名,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和国家大事,属于中书省。

统制:古代军事官职,负责统领军队。

忠锐军:南宋时期的精锐部队,主要负责京城的防卫。

梁克家:南宋时期的政治家,曾任宰相,以直言敢谏著称。

吴挺: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鄂州知州,负责地方军政事务。

三衙:指古代中央政府的三大军事机构。

江上诸军:指南宋时期驻扎在长江沿岸的军队,主要负责长江防线的防御。

王世雄: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步司统制官,负责军队的训练和装备管理。

大理:南宋时期的司法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

临安府:南宋的都城,今浙江杭州,是南宋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两浙:南宋时期的行政区划,包括今天的浙江省和江苏省南部。

太子詹事:金朝东宫的官职,负责太子的教育和日常事务。

庐州:南宋时期的州名,今安徽合肥。

敕令所:南宋时期的机构,负责起草和颁布皇帝的诏令。

大庆殿:南宋皇宫中的主要殿堂,用于举行重大典礼和朝会。

祥瑞:古代认为吉祥的征兆,常被用来象征国家的繁荣和皇帝的德行。

李彦颖: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太子詹事,负责太子的教育。

真宗皇帝:指宋真宗赵恒,北宋的第三位皇帝,以崇尚儒学著称。

庶子:东宫的官职,负责太子的教育和日常事务。

谕德:东宫的官职,负责太子的道德教育。

玉津园:南宋时期的皇家园林,位于临安府,用于皇帝和贵族的休闲娱乐。

青羌:古代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常与中原王朝发生冲突。

努尔吉:青羌的首领,曾率众进攻南宋的边境地区。

吐蕃:古代西藏地区的政权,常与中原王朝发生战争。

邛州:南宋时期的州名,今四川邛崃。

嗣濮王宗晖:南宋时期的宗室成员,曾任夔州转运判官,负责地方军政事务。

苏轼:北宋时期的文学家、政治家,以文学成就著称,曾任太师。

广南:南宋时期的行政区划,包括今天的广东和广西。

廖容: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广南提举官,负责地方财政事务。

张潭: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广南提举官,因献钱而升官。

林机: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给事中,负责朝廷的文书起草和审核。

禹贡:《尚书》中的一篇,记载了大禹治水和划分九州的事迹。

会宁:金朝的都城,今黑龙江阿城,是金朝的政治中心。

海陵:指金海陵王完颜亮,金朝的第四位皇帝,曾迁都至燕京(今北京)。

女直:即女真,古代东北亚的一个民族,后建立金朝。

王楫: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提点坑冶铸钱,负责铸币事务。

李大正: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提点坑冶铸钱,负责铸币事务。

饶州:南宋时期的州名,今江西上饶。

赣州:南宋时期的州名,今江西赣州。

潼川:南宋时期的州名,今四川绵阳。

利州:南宋时期的州名,今四川广元。

忠武军:南宋时期的军队,主要负责京城的防卫。

殿前司:南宋时期的军事机构,负责京城的防卫。

睿思殿:金朝皇宫中的殿堂,用于皇帝处理政务和接见臣子。

都堂:古代官署名称,指中央政府的最高行政机构。

机幕谋议:指在军事或政治决策中担任参谋或顾问的角色。

寺、监、郎曹:古代官署名称,分别指寺庙、监察机构和郎官部门。

边郡:指边疆地区的郡县。

郊祀大礼:古代皇帝在郊外举行的祭祀天地的重大仪式。

邕州:古代地名,今广西南宁一带。

真定尹:古代官名,真定府的行政长官。

邓州:古代地名,今河南邓州一带。

左迪功郎:古代官名,属于文官系统,负责文教事务。

岳庙:指祭祀岳飞的庙宇。

宣教郎:古代官名,负责宣传教化的文官。

台州崇道观:古代道教宫观,位于今浙江台州。

临安:南宋的都城,今浙江杭州。

洪、吉等郡:古代地名,洪州今江西南昌,吉州今江西吉安。

拣汰之军士:指经过选拔和淘汰的士兵。

添差之冗员:指额外增加的冗杂官员。

指价和籴米:指政府以固定价格收购粮食。

纲运水脚钱:指运输物资的费用。

铁甲:古代士兵穿戴的铁制铠甲。

寨屋:指军营中的房屋。

竹木之科敷:指征收竹木等物资的赋税。

厢禁上军:指禁军中的精锐部队。

弓手:古代军队中的弓箭手。

教税民兵:指由农民组成的民兵组织。

保甲:古代地方基层组织,负责治安和征兵。

邮传:指古代传递公文和消息的驿站系统。

使者旁午:指使者频繁往来。

吏、兵部:古代官署名称,分别负责文官和武官的选拔和管理。

总领司:古代官署名称,负责地方军事事务。

蕲州、蕲春:古代地名,今湖北蕲春一带。

铁钱监:古代负责铸造铁钱的机构。

舒州同安监:古代地名,今安徽安庆一带。

会宁府:金朝的都城,今黑龙江哈尔滨一带。

雉尾:指雉鸡的尾羽,古代用作装饰或贡品。

大兴尹:古代官名,大兴府的行政长官。

明安、穆昆:金朝的官职名称,分别指地方行政长官和军事长官。

龙云、陈师亮:南宋时期的官员。

豫章:古代地名,今江西南昌一带。

沟渎:指农田中的沟渠。

陂泽:指农田中的池塘和湖泊。

盱眙军:古代地名,今江苏盱眙一带。

泗州:古代地名,今江苏泗洪一带。

大名府:古代地名,今河北大名一带。

李智究:南宋时期的僧人。

温、台二州:古代地名,温州今浙江温州,台州今浙江台州。

平江、秀州:古代地名,平江今江苏苏州,秀州今浙江嘉兴。

遏籴:指禁止粮食买卖。

观文殿大学士:古代官名,属于文官系统中的高级职位。

建宁府:古代地名,今福建建瓯一带。

曾怀:南宋时期的官员。

郑闻:南宋时期的官员。

张说:南宋时期的官员。

沈夏:南宋时期的官员。

唐古安礼:金朝时期的官员。

签军:指征兵。

太祖:指金朝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

会庆节:金朝的节日,用于庆祝和纪念重要事件。

圜丘:古代祭天的圆形祭坛,用于祭祀天地。

淳熙:南宋孝宗的年号,时间为1174年至1189年。

官般官卖法:古代盐政的一种,指由政府直接管理和销售盐。

太上皇:指退位的皇帝,通常是对现任皇帝的父亲。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三-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孝宗乾道八年(金大定十二年)的一些重要事件,涉及政治、礼仪、军事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乾道敕令格式》的颁布,这是南宋时期的一项重要法令,反映了当时朝廷对行政程序和礼仪的规范化要求。莫濛作为金国贺正使,因本朝国忌而拒绝簪花听乐,体现了对礼仪的严格遵守,也反映了南宋与金国之间的外交礼仪差异。

在人才选拔方面,孝宗强调了辨实伪、分邪正的重要性,并引用孔子的话,说明不能仅凭言辞取人。这一观点反映了儒家思想在政治中的深刻影响,强调了言行一致的重要性。

文中还提到金主对陈言者的处理方式,要求将可行的建议送交秘书监,体现了金国对国政的重视和对言论的开放态度。黄钧关于礼仪的讨论,则反映了南宋时期对礼制的重视,尤其是对皇帝与群臣在祭祀中的位置安排,体现了对等级秩序的维护。

在军事方面,孝宗与虞允文的对话反映了南宋对边备的重视,尤其是对金国的警惕。孝宗提到范仲淹、韩琦等名臣在边事上的困难,表明他对历史的深刻反思和对未来的期望。虞允文则指出不教之兵难以御敌,强调了军事训练的重要性。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对官员廉洁的要求,金国对高丽国王的册封,以及南宋对军事战船的检查,这些事件都反映了当时政治、外交、军事的复杂局面。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孝宗时期的一些重要事件,还反映了当时政治、礼仪、军事等方面的复杂情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文化和社会背景。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经济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的治理措施和社会状况。首先,文中提到修正三公、三少法,这表明朝廷在调整官制,以更好地管理国家事务。三公和三少的设立,体现了古代中国对官员职责的明确划分,以及对辅佐皇帝处理政务的重视。

其次,文中提到金朝的曹贵、纳哈塔齐锦等人谋反被诛,反映了当时金朝内部的动荡和不安定。这些事件不仅影响了金朝的政局,也对南宋的外交政策产生了影响。

在经济方面,文中提到义仓和常平义仓的管理问题,反映了当时粮食储备制度的运作情况。义仓的设立旨在备荒,但在实际操作中,出现了粮食被侵用的情况,这表明当时的监管机制存在漏洞。

此外,文中还提到役法的改革,试图通过限田来均役,这反映了朝廷对赋役制度的调整,以减轻农民的负担。然而,这一改革也面临着实施上的困难,如诡名挟户等问题,显示了改革过程中的复杂性。

在文化方面,文中提到赐新进士御书《益稷篇》,这体现了朝廷对儒家经典的重视,以及对科举制度的支持。《益稷篇》中的君臣训诫,反映了古代中国对君臣关系的重视,以及对治国理念的传承。

最后,文中提到金朝的赈灾措施和对官员的选拔,反映了金朝在治理国家时的务实态度。金主对志宁的悼念,也体现了对功臣的尊重和怀念。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和金朝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重大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治理的挑战。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古代中国的政治制度、社会结构和文化传统。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经济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朝廷政策。首先,文中提到的’谥忠肃’体现了当时对忠诚和严肃品德的重视,这是儒家文化中对官员品德的基本要求。其次,’茶马司’的设立和运作显示了宋朝与边疆民族的贸易关系,以及茶叶在国家经济中的重要地位。

文中还提到了’归正人’的政策,这是宋朝为了巩固边疆和促进农业发展而采取的措施,通过给予归顺者土地和资源,鼓励他们定居和农耕,从而增强国家的经济实力和边疆安全。此外,’榷场’的设立和废除反映了宋朝与外国或边疆民族的贸易政策的变化,以及对外交关系的考量。

在财政管理方面,’经总制钱’的制度显示了宋朝对财政收入的严格管理和控制,以及对地方官员的监督。’保正’的职责和负担则揭示了乡村行政的复杂性和对普通百姓的影响,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基层治理状况。

最后,文中提到的’度牒’和’李吉甫’、’虞允文’等历史人物,不仅展示了宋朝的宗教政策和历史人物的影响力,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历史和文化传统的重视。这些内容共同构成了南宋时期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的一个缩影,为我们理解那个时代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法律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朝廷的治理方式。首先,文中提到关于谥号的授予和告命的制度,体现了古代对官员功绩和品德的重视。谥号不仅是对已故官员的表彰,也是对其家族荣誉的肯定。告命则是朝廷权威的象征,其制度的严谨性反映了国家对法律和秩序的重视。

其次,文中提到的济南尹刘萼的贪腐案件,揭示了当时官场的腐败现象。刘萼的贪墨行为不仅损害了地方百姓的利益,也破坏了朝廷的威信。朝廷派遣大理少卿张九思审理此案,显示了朝廷对贪腐行为的零容忍态度。然而,刘萼的自杀行为也反映了当时官员在面对法律制裁时的绝望和无助。

再次,文中提到的金国选拔护卫和禁止术士推算禄命的法令,反映了金国对军事力量和社会秩序的重视。选拔护卫的标准严格,体现了金国对军事人才的重视。而禁止术士推算禄命的法令,则显示了金国对迷信活动的打击,试图通过法律手段维护社会的稳定和秩序。

最后,文中提到的南宋朝廷对福建盐法的调整,反映了当时经济政策的灵活性和对民生的关注。盐法改革的目的在于减轻百姓负担,但由于实施过程中出现问题,朝廷及时调整政策,恢复旧制,体现了朝廷对民生的重视和对政策的审慎态度。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一系列政治、法律和军事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南宋时期的社会风貌和朝廷的治理方式。文中不仅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问题,也体现了朝廷在治理国家时的智慧和决断力。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古代社会的复杂性和朝廷在维护国家稳定和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军事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统治者的治国理念。首先,文本中提到梁克家对军队装备的担忧,反映了南宋时期军队管理的松懈和装备的落后,这与南宋长期面临的外患有关。梁克家的直言进谏,体现了南宋士大夫阶层对国家事务的关心和责任感。

其次,文本中提到的金朝皇帝对东宫官员的选拔要求,反映了金朝统治者对太子教育的重视。金朝作为少数民族政权,注重保持本民族的传统风俗,金世宗对女直风俗的怀念和对汉化的担忧,体现了金朝统治者在汉化与保持民族特色之间的平衡。

再次,文本中提到的南宋皇帝对祥瑞的态度,反映了南宋统治者对虚浮礼仪的摒弃,注重实际政务。梁克家对皇帝不言祥瑞的赞扬,体现了南宋士大夫阶层对务实政治的推崇。

此外,文本中提到的太子詹事李彦颖对太子教育的建议,反映了南宋时期对儒家经典的重视。李彦颖提到真宗皇帝在东宫时对《尚书》的反复学习,强调了儒家经典对培养太子德行的重要性。南宋统治者通过讲学来培养太子的道德和治国能力,体现了儒家思想在南宋政治中的核心地位。

最后,文本中提到的南宋官员对财政事务的处理,反映了南宋时期财政管理的复杂性和官员之间的利益冲突。廖容和张潭的献钱行为,暴露了南宋官员为求升迁而急于表现的现象。林机对勤俭治国理念的强调,体现了南宋士大夫阶层对节俭政治的推崇,这与南宋长期面临的财政压力有关。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对南宋和金朝政治、军事、文化等多个方面的记载,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统治者治国理念的多样性。南宋士大夫阶层的直言进谏和对务实政治的推崇,金朝统治者对民族传统的保持和对汉化的警惕,都是这一时期历史的重要特征。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在边帅选拔、军事管理、地方行政等方面的政策和措施。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南宋朝廷在面对内外压力时的应对策略,以及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首先,文中提到起居舍人赵粹中关于储养边帅之才的建议,反映了南宋朝廷在边疆防御上的重视。赵粹中提出的通过举荐和审察来选拔边帅的建议,体现了当时朝廷在军事人才选拔上的制度化和规范化。这一建议不仅有助于提升边疆防御能力,也为后来的军事管理提供了参考。

其次,文中提到的金朝禁止女直人译为汉姓的政策,反映了金朝在民族认同和文化传承上的态度。这一政策旨在维护女直族的独特性和文化传统,但也可能加剧了女直族与汉族之间的文化隔阂。这一政策的实施,反映了金朝在民族政策上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在处理地方财政困难和水灾问题上的措施。通过减免赋税、赈济灾民等措施,朝廷试图缓解地方财政压力和社会矛盾。这些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地方困境,但也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在财政管理和地方治理上的困境。

最后,文中提到的朱熹辞免召命的事件,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在政治参与和个人操守上的态度。朱熹作为南宋著名的理学家,其安贫乐道、廉退可嘉的品质,体现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在政治参与和个人操守上的理想追求。这一事件不仅反映了朱熹个人的品格,也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在政治参与上的复杂心态。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军事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在边疆防御、民族政策、地方治理等方面的政策和措施。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社会复杂性和多样性,以及朝廷在面对内外压力时的应对策略。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经济和社会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政府的应对措施。首先,文中提到州郡水旱灾害的讳言问题,揭示了地方政府在面对自然灾害时的隐瞒和推诿现象,这不仅影响了灾情的及时上报和救助,也反映了当时官僚体系的弊端。

其次,文中提到金朝使者的来访和受书礼仪的讨论,体现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外交关系和礼仪之争。这种外交活动不仅是两国关系的体现,也反映了当时国际政治的复杂性。

再次,文中提到合祀天地于圜丘和大赦的仪式,这是古代中国重要的宗教和政治活动,体现了皇帝对天地的敬畏和对民众的仁慈。这种仪式不仅具有宗教意义,也具有政治意义,是巩固皇权和安抚民心的重要手段。

此外,文中还提到旱灾对农业的影响和政府的救灾措施,反映了当时农业社会的脆弱性和政府对民生的关注。政府的救灾措施包括减免赋税、停征和籴米、赈济灾民等,这些措施体现了政府对民生的重视和对社会稳定的维护。

最后,文中提到金朝对奴婢服饰的禁令和南宋对孝义家庭的表彰,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道德观念和价值取向。金朝的禁令体现了对等级制度的维护,而南宋的表彰则体现了对孝道和家庭和谐的推崇。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时期的一些重要事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和道德状况,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社会生活和政治运作。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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