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魏收(505年—572年),北齐史学家。他主持编撰了《魏书》。
年代:北齐(6世纪)。
内容简要:共114卷,记载了北魏的历史。书中详细记录了北魏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是研究北朝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列传-卷六十五-原文
宋翻,字飞鸟,广平列人人也,吏部尚书弁族弟。少有操尚,世人以刚断许之。
世宗初,起家奉朝请,本州治中、广平王郎中令。寻拜河阴令。
翻弟道玙,先为冀州京兆王愉法曹行参军。愉反,逼道玙为官,翻与弟世景俱囚廷尉。
道玙后弃愉归罪京师,犹坐身死,翻、世景除名。
久之,拜翻治书侍御史、洛阳令、中散大夫、相州大中正,犹领治书。
又迁左将军、南兗州刺史。时萧衍遣将先据荆山,规将寇窃。属寿春沦陷,贼遂乘势径趋项城。
翻遣将成僧达潜军讨袭,频战破之,自是州境帖然。
孝庄时,除司徒左长史、抚军将军、河南尹。
初,翻为河阴令,顺阳公主家奴为劫,摄而不送,翻将兵围主宅,执主婿冯穆,步驱向县。
时正炎暑,立之日中,流汗沾地。县旧有大枷,时人号曰“弥尾青”。及翻为县主,吏请焚之。
翻曰:“且置南墙下,以待豪家。”未几,有内监杨小驹诣县请事,辞色不逊,命取尾青以镇之。
既免,入诉于世宗。世宗大怒,敕河南尹推治其罪。翻具自陈状。
诏曰:“卿故违朝法,岂不欲作威以买名?”翻对:“造者非臣,买名者亦宜非臣。所以留者,非敢施于百姓,欲待凶暴之徒如小驹者耳。”
于是威振京师。及为洛阳,迄于为尹,畏惮权势,更相承接,故当世之名大致灭损。
永安三年,卒于位。赠侍中、卫将军、相州刺史。出帝初,重赠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雍州刺史,谥曰贞烈。
子思远,卒于司空从事中郎。
翻弟毓,字道和,敦笃有志行。平西将军、太中大夫。
子世轨,齐文襄王大将军府祭酒。
毓弟世景,在《良吏传》。
世景弟叔集,亦有学行。征东裴衍之讨葛荣也,表为员外散骑侍郎,引同戎役。及衍败,同时遇害。
叔集弟道玙,少而敏俊。世宗初,以才学被召,与秘书丞孙惠蔚典校群书,考正同异。
自太学博士转京兆王愉法曹行参军。临死,作诗及挽歌词,寄之亲朋,以见怨痛。
道玙又曾赠著作佐郎张始均诗,其末章云:“子深怀璧忧,余有当门病。”
道玙既不免难,始均亦遇世祸,时咸怪之。无子,兄毓以第三子子叔继。
辛雄,字世宾,陇西狄道人。父暢,字幼达,大将军谘议参军、汝南乡郡二郡太守,太和中,本郡中正。
雄有孝性,颇涉书史,好刑名,廉谨雅素,不妄交友,喜怒不形于色。释褐奉朝请。
父于郡遇患,雄自免归,晨夜扶抱。及父丧居忧,殆不可识,为世所称。
正始初,除给事中,十年不迁职,乃以病免。
清河王怿为司空,辟户曹参军,摄田曹事。怿迁司徒,仍随授户曹参军。并当烦剧,诤讼填委。
雄用心平直,加以闲明,政事经其断割,莫不悦服。怿重之,每谓人曰:“必也无讼乎?辛雄其有焉。”由是名显。
怿迁太尉,又为记室参军。神龟中,除尚书驾部郎中,转三公郎。其年,沙汰郎官,唯雄与羊深等八人见留,余悉罢遣,更授李琰等。
先是,御史中尉、东平王元匡复欲舆棺谏诤,尚书令、任城王澄劾匡大不敬,诏恕死为民。
雄奏理匡曰:“窃惟白衣元匡,历奉三朝,每蒙宠遇。謇谔之性,简自帝心;鹰鹯之志,形于在昔。
故高祖锡之以匡名,陛下任之以弹纠。至若茹皓升辇,匡斥宜下之言;高肇当政,匡陈擅权之表。
刚毅忠款,群臣莫及;骨鲠之迹,朝野共知。当高肇之时,匡造棺致谏,主圣臣直,卒以无咎。
假欲重造,先帝已容之于前,陛下亦宜宽之于后,况其元列由绪与罪按不同也。
脱终贬黜,不在朝廷,恐杜忠臣之口,塞谏者之心,乖琴瑟之至和,违盐梅之相济。
祁奚云:叔向之贤,可及十世。而匡不免其身,实可嗟惜。”未几,匡除龙骧将军、平州刺史。
右仆射元钦谓左仆射萧宝夤曰:“至如辛郎中才用,省中诸人莫出其右。”
宝夤曰:“吾闻游仆射云:‘得如雄者四五人共治省事,足矣。’今日之赏,何其晚哉!”
初,廷尉少卿袁翻以犯罪之人,经恩竞诉,枉直难明,遂奏曾染风闻者,不问曲直,推为狱成,悉不断理。
诏令门下、尚书、廷尉议之。雄议曰:
《春秋》之义:不幸而失,宁僭不滥。僭则失罪人,滥乃害善人。
今议者不忍罪奸吏,使出入纵情,令君子小人薰莸不别,岂所谓赏善罚恶,殷勤隐恤者也!
仰寻周公不减流言之愆,俯惟释之不加惊马之辟,所以小大用情,贵在得所。失之千里,差在毫厘。
雄久执案牍,数见疑讼,职掌三千,愿言者六。
一曰:御史所纠,有注其逃走者。及其出诉,或为公使,本曹给过所有指,如不推检,文案灼然者,雪之。
二曰:御史赦前注获见赃,不辨行赇主名。检无赂以置直之主,宜应洗复。
三曰:经拷不引,傍无三证,比以狱案既成,因即除削。或有据令奏复者,与夺不同,未获为通例。
又须定何如得为证人。若必须三人对见受财,然后成证,则于理太宽。若传闻即为证,则于理太急。
令请以行赇后三人俱见,物及证状显著,准以为验。
四曰:赦前断事,或引律乖错,使除复失衷,虽案成经赦,宜追从律。
五曰:经赦除名之后,或邀驾诉枉,被旨重究;或诉省称冤,为奏更检。事付有司,未被研判,遂遇恩宥。
如此之徒,谓不得
异于常格,依前案为定。 若不合拷究,已复之流,请不追夺。
六曰:或受辞下检反覆,使鞫狱证占分明,理 合清雪,未及告案,忽逢恩赦。若从证占而雪,则违正格;如除其名,罪滥洁士。 以为罪须案成,雪以占定,若拷未毕格及要证一人未集者,不得为占定。
古人虽患察狱之不精,未闻知冤而不理。今之所陈,实士师之深疑,朝夕之急 务,愿垂察焉。
诏从雄议。自后每有疑议,雄与公卿驳难,事多见从,于是公能之名甚盛。
又为《禄养论》,称仲尼陈五孝,自天子至庶人无致仕之文。《礼记》:“八 十,一子不从政;九十,家不从政。”郑玄注云:“复除之。”然则止复庶民,非 公卿大夫士之谓。以为“宜听禄养,不约其年。”书奏,肃宗纳之。以母忧去任。 卒哭,右仆射元钦奏雄起复为郎。俄兼司州别驾,加前军将军。
孝昌元年,徐州刺史元法僧以城南叛,萧衍遣萧综来据彭城。时遣大都督、安 丰王延明督临淮王彧讨之,盘桓不进。乃诏雄副太常少卿元晦为使,给齐库刀,持 节、乘驿催军,有违即令斩决。肃宗谓雄曰:“诲朕家诸子,摽以亲懿。筹策机计, 仗卿取胜耳。”到军,勒令并进徐州,综送降款。冀州刺史侯刚启为长史,肃宗以 雄长于世务,惜不许之,更除司空长史。于时,诸公皆慕其名,欲屈为佐,莫能得 也。
时诸方贼盛,而南寇侵境,山蛮作逆。肃宗欲亲讨,以荆州为先,诏雄为行台 左丞,与前军临淮王彧东趣叶城,别将裴衍西通鵶路。衍稽留未进,彧师已次汝滨。 北沟求救,彧以处分道别,不欲应之。雄曰:“今裴衍未至,王士众已集,蛮左唐 突,挠乱近畿,梁汝之间,民不安业,若不时扑灭,更为深害。王秉麾阃外,唯利 是从,见可而进,何必守道,苟安社稷,理可专裁。所谓臣率义而行,不待命者也。” 彧恐后有得失之责,要雄符下。雄以驾将亲伐,蛮夷必怀震动,乘彼离心,无往不 破,遂符彧军,令速赴击。贼闻之,果自走散。
在军上疏曰:“凡人所以临坚陈而忘身,触白刃而不惮者,一则求荣名,二则 贪重赏,三则畏刑罚,四则避祸难。非此数事,虽圣王不能劝其臣,慈父不能厉其 子。明主深知其情,故赏必行,罚必信;使亲疏、贵贱、勇怯、贤愚,闻钟鼓之声, 见旌旗之列,莫不奋激,竞赴敌场,岂厌久生而乐早死也?利害悬于前,欲罢不能 耳。自秦陇逆节,将历数年;蛮左乱常,稍已多载。凡在戎役,数十万人,三方师 众,败多胜少,迹其所由,不明赏罚故也。陛下欲天下之早平,愍征夫之勤悴,乃 降明诏,赏不移时。然兵将之勋,历稔不决;亡军之卒,晏然在家。致令节士无所 劝慕,庸人无所畏慑。进而击贼,死交而赏赊;退而逃散,身全而无罪。此其所以 望敌奔沮,不肯进力者矣。若重发明诏,更量赏罚,则军威必张,贼难可弭。臣闻 必不得已,去食就信。以此推之,信不可斯须废也。赏罚,陛下之所易,尚不能全 而行之;攻敌,士之所难,欲其必死,宁可得也?臣既庸弱,忝当戎使,职司所见, 辄敢上闻。惟陛下审其可否。”
会右丞阙,肃宗诏仆射、城阳王徽举人,徽遥举雄。仍除辅国将军、尚书右丞。 寻转吏部郎中,迁平东将军、光禄大夫,郎中如故。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于 安民,安民之本,莫加于礼律。礼律既设,择贤而行之,天下雍熙,无非任贤之功 也。故虞舜之盛,穆穆标美;文王受命,济济以康。高祖孝文皇帝,天纵大圣,开 复典谟,选三代之异礼,采二汉之典法。端拱而四方安,刑措而兆民治。世宗重光 继轨,每念聿修,官人有道,万里清谧。陛下劬劳日昃,躬亲庶政,求瘼恤民,无 时暂憩,而黔首纷然,兵车不息。以臣愚见,可得而言。自神龟末来,专以停年为 选。士无善恶,岁久先叙;职无剧易,名到授官。执按之吏,以差次日月为功能; 铨衡之人,以简用老旧为平直。且庸劣之人,莫不贪鄙。委斗筲以共治之重,托硕 鼠以百里之命,皆货贿是求,肆心纵意。禁制虽烦,不胜其欲。致令徭役不均,发 调违谬,箕敛盈门,囚执满道。二圣明诏,寝而不遵;画一之法,悬而不用。自此 夷夏之民相将为乱。岂有余憾哉?盖由官授不得其人,百姓不堪其命故也。当今天 下黔黎,久经寇贼,父死兄亡,子弟沦陷,流离艰危,十室而九,白骨不收,孤茕 靡恤,财殚力尽,无以卒岁。宜及此时,早加慰抚。盖助陛下治天下者,惟在守令, 最须简置,以康国道。但郡县选举,由来共轻;贵游俊才,莫肯居此。宜改其弊, 以定官方。请上等郡县为第一清,中等为第二清,下等为第三清。选补之法,妙尽 才望,如不可并,后地先才。不得拘以停年,竟无铨革。三载黜陟,有称者补在京 名官,如前代故事,不历郡县不得为内职。则人思自勉,上下同心,枉屈可申,强 暴自息,刑政日平,民俗奉化矣。复何忧于不治,何恤于逆徒也。窃见今之守令, 清慎奉治,则政平讼理;有非其才,则纲维荒秽。伏愿陛下暂留天心,校其利害, 则臣言可验,不待终朝。昔杜畿宽惠,河东无警;苏则分粮,金城克复。略观今古, 风俗迁讹,罔不任贤,以相化革,朝任夕治,功可立待。若遵
常习故,不明选典, 欲以静民,便恐无日。”书奏,会肃宗崩。
初,萧宝夤在雍州起逆,城人侯众德等讨逐之,多蒙爵赏。武泰中,诏雄兼尚 书,为关西赏勋大使。未行之间,会尔朱荣入洛,及河阴之难,人情未安,雄潜窜 不出。庄帝欲以雄为尚书,门下奏曰:“辛雄不出,存亡未分。”庄帝曰:“宁失 亡而用之,不可失存而不用也。”遂除度支尚书,加安南将军。元颢入洛也,北中 郎将杨侃从驾北出,庄帝以侃为度支尚书。及乘舆反洛,复召雄上。雄面辞曰: “臣不能死事,俯眉从贼,乃是朝廷罪人,纵陛下不赐诛罚,而北来尚书勋高义重, 臣宜避贤路。”庄帝曰:“卿且还本司,朕当别有处分。”遂解侃尚书。
未几,诏雄以本官兼侍中、关西慰劳大使。将发,请事五条:一言逋悬租调, 宜悉不征。二言简罢非时徭役,以纾民命。三言课调之际,使丰俭有殊,令州郡量 检,不得均一。四言兵起历年,死亡者众,或父或子,辛酸未歇,见存耆老,请假 板职,悦生者之意,慰死者之魂。五言丧乱既久,礼仪罕习,如有闺门和穆、孝悌 卓然者,宜表其门闾。仍启曰:“臣闻王者爱民之道有六:一曰利之,二曰成之, 三曰生之,四曰与之,五曰乐之,六曰喜之。使民不失其时,则成之也;省刑罚, 则生之也;薄赋敛,则与之也;无多徭役,则乐之也;吏静不苛,则喜之也。伏惟 陛下道迈前王,功超往代,敷春风而鼓俗,旌至德以调民。生之养之,正当兹日; 悦近来远,亦是今时。臣既忝将命,宣扬圣泽,前件六事,谓所宜行。若不除烦收 疾,惠孤恤寡,便是徒乘官驿,虚号王人,往还有费于邮亭,皇恩无逮于民俗。谨 率愚管,敢以陈闻,乞垂览许。”庄帝从之,因诏民年七十者授县,八十者授郡, 九十加四品将军,百岁从三品将军。
三年,迁镇南将军、都官尚书、行河南尹。普泰时,为镇军将军、殿中尚书, 又加卫将军、右光禄大夫、秦州大中正。太昌中,又除殿中尚书、兼吏部尚书。寻 除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仍尚书。永熙二年三月,又兼吏部尚书。于时近习专 恣,请托不已,雄惧其谗慝,不能确然守正,论者颇讥之。
出帝南狩,雄兼左仆射留守京师。永熙末,兼侍中。帝入关右,齐献武王至洛, 于永宁寺集朝士,责让雄及尚书崔孝芬、刘钦、杨机等曰:“为臣奉主,扶危救乱。 若处不谏诤,出不陪随,缓则耽宠,急便窜避,臣节安在?”诸人默然不能对。雄 对曰:“当主上信狎近臣,雄等不与谋议;及乘舆西迈,若即奔随,便恐迹同佞党; 留待大王,便以不从蒙责。雄等进退如此,不能自委沟壑,实为惭负。”王复责曰: “卿等备位纳言,当以身报国,不能尽忠,依附谄佞,未闻卿等谏诤一言,使国家 之事忽至于此,罪欲何归也!”乃诛之,时年五十。没其家口。二子士璨、士贞, 逃入关中。
雄从父兄纂,字伯将。学涉文史,温良雅正。初为兗州安东府主簿。与秘书丞 同郡李伯尚有旧,伯尚与咸阳王禧同逆,逃窜投纂。事觉,坐免官。积十余年,除 奉朝请。稍转太尉骑兵参军,每为府主清河王怿所赏。及欲定考,怿曰:“辛骑兵 有学有才,宜为上第。”转越骑校尉。尚书令李崇北伐蠕蠕,引为录事参军。临淮 王彧北征,以纂随崇有称,启为长史。及广阳王渊北伐,又引为长史。寻拜谏议大 夫。雅为彧所称叹,屡在朝廷荐举之。
萧衍遣将曹义宗攻新野,诏纂持节、兼尚书左丞、南道行台,率众赴接,至便 破之。义宗等以其劲速,不敢复进。于时海内多虞,京师更无继援,惟以二千余兵 捍御疆埸。又诏为荆州军司,除骁骑将军,加辅国将军。纂善抚将士,人多用命, 贼甚惮之。会肃宗崩,讳至。咸以对敌,欲秘凶问。纂曰:“安危在人,岂关是也!” 遂发丧号哭,三军缟素。还入州城,申以盟约。寻为义宗所围,相率固守。庄帝即 位,除通直散骑常侍、征虏将军、兼尚书,仍行台。后大都督费穆击义宗,擒之。 入城,因举酒属纂曰:“微辛行台之在斯,吾亦无由建此功也。”入朝,言于庄帝, 称纂固节危城,宜蒙爵赏,以劝将来。帝乃下诏慰勉之。
寻除持节、平东将军、中郎将,赐绢五十匹、金装刀一口。永安二年,元颢乘 胜,卒至城下。尔朱世隆狼狈退还,城内空虚,遂为颢擒。及庄帝还宫,纂谢不守 之罪。帝曰:“于时朕亦北巡。东军不守,岂卿之过?”还镇虎牢,俄转中军将军、 荥阳太守。民有姜洛生、康乞得者,旧是太守郑仲明左右,豪猾偷窃,境内为患。 纂伺捕擒获,枭于郡市,百姓忻然。加镇东将军。太昌中,除左光禄大夫。纂侨寓 洛阳,乃为河南邑中正。
永熙三年,除使持节、河内太守。齐献武王赴洛,兵集城下,纂出城谒王曰: “纂受诏于此,本有御防。大王忠贞王室,扶奖颠危,纂敢不匍匐。”王曰:“吾 志去奸佞,以康国道,河内此言,深得王臣之节。”因命前侍中司马子如曰:“吾 行途疲弊,宜代吾执河内手也。”便入洛。
九月,行西荆州事、兼尚书、南道行台,寻正刺史。时蛮酋樊五能破析阳郡, 应宇文黑獭。纂议欲出军讨之,纂行台郎中李广谏曰:“析阳四面无民,唯一城之
替,名教陵迟,深乃上疏曰:
臣闻崇礼建学,列代之所修;尊经重道,百王所不易。是以均塾洞启,昭明之 颂载扬;胶序大辟,都穆之咏斯显。伏惟大魏,乘乾统物,钦若奉时,模唐轨虞, 率由前训。重以高祖继圣垂衣,儒风载蔚,得才之盛,如彼薪楢。固以追隆周而并 驱,驾炎汉而独迈。宣皇下武,式遵旧章,用能揄扬盛烈,聿修厥美。自兹已降, 世极道消,风猷稍远,浇薄方竞,退让寂寥,驰竞靡节。进必吏能,升非学艺。是 使刀笔小用,计日而期荣;专经大才,甘心于陋巷。然治之为本,所贵得贤,苟值 其人,岂拘常检?三代、两汉,异世间出。或释褐中林,郁登卿尹;或投竿钓渚, 径升公相。事炳丹青,义在往策。彼哉邈乎,不可胜纪。
窃以今之所用,弗修前矩。至如当世通儒,冠时盛德,见征不过四门,登庸不 越九品。以此取士,求之济治,譬犹却行以及前,之燕而向楚。积习之不可者,其 所由来渐矣。昔鲁兴泮宫,颂声爰发;郑废学校,《国风》以讥。将以纳民轨物, 莫始于经礼;《菁莪》育才,义光于篇什。自兵乱以来,垂将十载,干戈日陈,俎 豆斯阙。四海荒凉,民物凋敝,名教顿亏,风流殆尽。世之陵夷,可为叹息。
陛下中兴纂历,理运惟新,方隅稍康,实惟文德。但礼贤崇让之科,沿世未备; 还淳反朴之化,起言斯缪。夫先黄老而退《六经》,史迁终其成蠹;贵玄虚而贱儒 术,应氏所以亢言。臣虽不敏,敢忘前载。且魏武在戎,尚修学校;宣尼确论,造 次必儒。臣愚以为宜重修国学,广延胄子,使函丈之教日闻,释奠之礼不阙。并诏 天下郡国,兴立儒教。考课之程,咸依旧典。苟经明行修,宜擢以不次。抑斗筲喋 喋之才,进大雅汪汪之德。博收鸿生,以光顾问;絷维奇异,共精得失。使区寰之 内,竞务仁义之风;荒散之余,渐知礼乐之用。岂不美哉!臣诚暗短,敢慕前训, 用稽古义,上尘听览。伏愿陛下,垂就日之监,齐非烟之化,倘以臣言可采,乞特 施行。
废帝善之。
出帝初,拜中书令。顷之,转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永熙三年六月,以深 兼御史中尉、东道军司。及出帝入关,深与樊子鹄等同逆于兗州。子鹄署深为齐州 刺史,于太山博县商王村结垒,招引山齐之民。天平二年正月,大军讨破之,于陈 斩深。
子肃,武定末,仪同开府东阁祭酒。
杨机,字显略,天水冀人。祖伏恩,郡功曹,赫连屈丐时将家奔洛阳,因以家 焉。机少有志节,为士流所称。河南尹李平、元晖并召署功曹,晖尤委以郡事。或 谓晖曰:“弗躬弗亲,庶人弗信。何得委事于机,高卧而已?”晖曰:“吾闻君子 劳于求士,逸于任贤。故前代有坐啸之人,主诺之守。吾既委得其才,何为不可?” 由是声名更著。
解褐奉朝请。于时皇子国官,多非其人,诏选清直之士,机见举为京兆王愉国 中尉,愉甚敬惮之。迁给事中、伏波将军、廷尉评。延昌中,行河阴县事。机当官 正色,不避权势,明达政事,断狱以情,甚有声誉。平东将军、荆州刺史杨大眼启 为其府长史。熙平中,为泾州平西府长史。寻授河阴令,转洛阳令,京辇伏其威风, 希有干犯。凡诉讼者,一经其前后,皆识其名姓,并记事理,世咸异之。迁镇军将 军、司州治中,转别驾。荆州蛮叛,兼尚书左丞、南道行台讨之。还,除中散大夫, 复为别驾,州牧、高阳王雍事多委机。出除清河内史,转左将军、河北太守,并有 能名。建义初,拜平南将军、光禄大夫、兼廷尉卿。又除安南将军、司州别驾。未 几,行河南尹。转廷尉卿,徙卫尉卿,出除安西将军、华州刺史。永熙中,卫将军、 右光禄大夫。寻除度支尚书。机方直之心久而弥厉,奉公正己,为时所称。家贫无 马,多乘小犊车,时论许其清白。与辛雄等并诛,年五十九。
子毗罗,解褐开府参军事,卒于镇远将军。
机兄顺,字元信,梁郡太守。
顺子僧静,武定中,太中大夫。
机兄子虬,少有公干,频为司州记室户曹从事。早卒。
高崇,字积善,渤海蓚人。四世祖抚,晋永嘉中与兄顾避难奔于高丽。父潜, 显祖初归国,赐爵开阳男,居辽东,诏以沮渠牧犍女赐潜为妻,封武威公主。拜驸 马都尉,加宁远将军,卒。
崇少聪敏,以端谨见称。征为中散,稍迁尚书三公郎。家资富厚,僮仆千余, 而崇志尚俭素,车马器服,充事而已。自修洁,与物无竞。初崇舅氏坐事诛,公主 痛本生绝胤,遂以崇继牧犍后,改姓沮渠。景明中,启复本姓,袭爵,迁领军长史、 伏波将军、洛阳令。为政清断,吏民畏其威风,每有发擿,不避强御,县内肃然。 朝廷方有迁授,会病卒,年三十七。赠渔阳太守。永安二年,复赠征虏将军、沧州 刺史,谥曰成。
初,崇谓友人曰:“仲尼四科,德行为首。人能立身约己,不忘典训,斯亦足 矣。故吾诸子。囗”
子谦之,字道让。少事后母李以孝闻,李亦抚育过于己生,人莫能辨其兄弟所 出同异。论者两重之。及长,屏绝人事,专意经史,天文、算历、图纬之书,多所 该涉,日诵数千言,好文章,留意《老》、《易》。袭爵,释褐奉朝请,加宣威将 军,转奉车都尉、廷尉丞。
别铸小钱,可以富益,何损于政,何妨于人也?
且政兴不以钱大,政衰不以钱小,惟贵公私得所,政化无亏,既行之于古,亦宜效之于今矣。
昔禹遭大水,以历山之金铸钱,救民之困;汤遭大旱,以庄山之金铸钱,赎民之卖子者。
今百姓穷悴,甚于曩日,钦明之主岂得垂拱而观之哉?
臣今此铸,以济交乏,五铢之钱,任使并用,行之无损,国得其益,穆公之言于斯验矣。
臣虽术愧计然,识非心算,暂充钱官,颇睹其理。苟有所益,不得不言。
脱以为疑,求下公卿博议,如谓为允,即乞施行。
诏将从之,事未就,会卒。
初,谦之弟道穆,正光中为御史,纠相州刺史李世哲事,大相挫辱,其家恆以为憾。
至是,世哲弟神轨为灵太后深所宠任,直谦之家僮诉良,神轨左右之,入讽尚书,判禁谦之于廷尉。
时将赦,神轨乃启灵太后发诏,于狱赐死,时年四十二。
朝士莫不哀之。所著文章百余篇,别有集录。
永安中,赠征虏将军、营州刺史,谥曰康。
又除一子出身,以明冤屈。
谦之妻中山张氏,明识妇人也,教劝诸子,从师受业,常诫之曰:“自我为汝家妇,未见汝父一日不读书。汝等宜各修勤,勿替先业。”
谦之长子子儒,字孝礼。元颢入洛,其叔道穆从驾北巡。子儒后逾河至行宫,庄帝见之,具访洛中事意,子儒备陈元颢败在旦夕。
帝谓道穆曰:“卿初来日,何故不与子儒俱行?”
对曰:“臣家百口在洛,须其经营。且欲其今日之来,知京师后事。”
帝曰:“子儒非直合卿本怀,亦大慰朕意。”
仍授秘书郎中,转通直郎。
后除安东将军、光禄大夫、司徒中兵参军、兼祭酒。袭爵。
兴和初,除兼殿中侍御史。
时四方多有流民,子儒为梁州、北豫、西兗三州检户使,所获甚多。
后以公事去官。武定六年卒,时年四十一。
子儒弟绪,字叔宗,明悟好学。
谦之常谓人曰:“兴吾门者,当是此兒。”
及长,涉猎书传,好文咏。
司空行参军、转长流参军。
除镇远将军、冀州仪同府中兵参军,为府主封隆之所赏。
隆之行梁州、济州,引自随,恆令总摄数郡。
武定三年卒,年三十二。
绪弟孝贞,武定中,司徒士曹参军。
孝贞弟孝干,司空东阁祭酒。
谦之弟恭之,字道穆,行字于世。
学涉经史,非名流俊士,不与交结。
幼孤,事兄如父母。
每谓人曰:“人生厉心立行,贵于见知,当使夕脱羊裘,朝佩珠玉者。若时不我知,便须退迹江海,自求其志。”
御史中尉元匡高选御史,道穆奏记于匡曰:“道穆生自蓬檐,长于陋巷。颇猎群书,无纯硕之德;尚好章咏,乏雕掞之工。虽欲厕影髦徒,班名俊伍,其可得哉?然凝明独断之主,雄才不世之君,无藉朽株之资,求人屠钓之下;不牵暗投之诮,取士商歌之中。是以闻英风而慷慨,望云路而低徊者,天下皆是也。若得身隶绣衣,名充直指,虽谢周生骑上之敏,实有茅氏就镬之心。”
匡大喜曰:“吾久知其人,适欲召之。”
遂引为御史。
其所纠擿,不避权豪,台中事物,多为匡所顾问。
道穆曾进说于匡曰:“古人有言,罚一人当取千万人惧,豺狼当道,不问狐狸。明公荷国重寄,宜使天下知法。”
匡深然之。
正光中,出使相州。
刺史李世哲即尚书令崇之子,贵盛一时,多有非法,逼买民宅,广兴屋宇,皆置鸱尾,又于马埒堠上为木人执节。
道穆绳纠,悉毁去之,并发其赃货,具以表闻。
又尔朱荣讨蠕蠕,道穆监其军事,荣甚惮之。
还,除奉朝请,俄除太尉铠曹参军。
萧宝夤西征,以道穆为行台郎中,军机之事,多以委之。
大都督崔延伯败后,贼势转强,属请益兵,朝廷不许。
宝夤谓道穆曰:“非卿一行,兵无益理。”
遂令乘传赴洛。
灵太后亲问贼势,道穆具以状对,太后怒曰:“比来使人皆言贼弱,卿何独云其强也!”
道穆曰:“前使不实者,当是冀陛下恩颜,望沾爵赏。臣既忝使人,不敢虚妄。愿令近臣亲检,足知虚实。”
事讫当反,遇病不行。
后属兄谦之被害,情不自安,遂托身于庄帝。
帝时为侍中,特相钦重,引居第中,深相保护。
俄而,帝以兄事见出。
道穆惧祸,乃携家趣济阴,变易姓名,往来于东平毕氏,以避时难。
庄帝即位,征为尚书三公郎中,加宁朔将军。
寻兼吏部郎中,与薛昙尚书使晋阳,授尔朱荣职,赐爵龙城侯。
九月,除太尉长史,领中书舍人。
遭母忧去职,帝令中书舍人温子升就宅吊慰,诏摄本任,表辞不许。
三年,加前军将军。
及元颢逼虎牢城,或劝帝赴关西者,帝以问道穆,道穆对曰:“关中今日残荒,何由可往?臣谓元颢兵众不多,乘虚深入者,由国家将帅征捍不得其人耳。陛下若亲率宿卫,高募重赏,背城一战,臣等竭其股肱之力,破颢孤军,必不疑矣。如恐成败难测,非万乘所履,便宜车驾北渡,循河东下。征大将军天穆合于荥阳,向虎牢;别征尔朱王军,令赴河内以掎角之。旬月之间,何往不克!臣窃谓万全之计,不过于此。”
帝曰:“高舍人语是。”
其夜到河内郡北,未有城守可依,帝命道穆秉烛作诏书数十纸,布告远近,于是四方知乘舆所在。
除中军将军、给事黄门侍郎、安喜县开国公,食邑千户。
于时尔朱荣欲回师待秋,道穆
谓荣曰:“元颢以蕞尔轻兵,奄据京洛,使乘舆飘露,人神恨愤,主忧臣辱,良在于今。大王拥百万之众,辅天子而令诸侯,自可分兵河畔,缚筏造船,处处遣渡,径擒群贼,复主宫阙,此桓文之举也。且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今若还师,令颢重完守具,征兵天下,所谓养虺成蛇,悔无及矣。”荣深然之,曰:“杨黄门侃已陈此计,当更议决耳。”
及庄帝反政,因宴次谓尔朱荣曰:“前若不用高黄门计,则社稷不安。可为朕劝其酒令醉。”荣对曰:“臣本北征蠕蠕,高黄门与臣作监军。临事能决,实可任用。”除征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兼御史中尉。寻即真,仍兼黄门。道穆外秉直绳,内参机密,凡是益国利民之事,必以奏闻。谏诤极言,无所顾惮。选用御史,皆当世名辈,李希宗、李绘、阳休之、阳斐、封君义、邢子明、苏淑、宋世良等四十人。
于时用钱稍薄,道穆表曰:“四民之业,钱货为本,救弊改铸,王政所先。自顷以私铸薄滥,官司纠绳,挂网非一。在市铜价,八十一文得铜一斤,私造薄钱,斤余二百。既示之以深利,又随之以重刑;惧罪者虽多,奸铸者弥众。今钱徒有五铢之文,而无二铢之实,薄甚榆荚,上贯便破,置之水上,殆欲不沉。此乃因循有渐,科防不切,朝廷之愆,彼复何罪?昔汉文帝以五分钱小,故铸四铢,至武帝复改三铢为半两。此皆以大易小,以重代轻也。论今据古,宜改铸大钱,文载年号,以记其始,则一斤所成止七十六文。铜价至贱五十有余,其中人功、食料、锡炭、铅沙,纵复私营,不能自润。直置无利,自应息心,况复严刑广设也。以臣测之,必当钱货永通,公私获允。”后遂用杨侃计,铸永安五铢钱。
仆射尔朱世隆当朝权盛,因内见衣冠失仪,道穆便即弹纠。帝姊寿阳公主行犯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棒破其车。公主深以为恨,泣以诉帝。帝谓公主曰:“高中尉清直之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私恨责之也?”道穆后见帝,帝曰:“一日家姊行路相犯,极以为愧。”道穆免冠谢曰:“臣蒙陛下恩,守陛下法,不敢独于公主亏朝廷典章,以此负陛下。”帝曰:“朕以愧卿,卿反谢朕。”寻敕监仪注。又诏曰:“秘书图籍所在,内典□书,又加缮写,缃素委积,盖有年载。出内繁芜,多致零落,可令御史中尉、兼给事黄门侍郎道穆总集帐目,并牒儒学之士,编比次第。”
道穆又上疏曰:“臣闻舜命皋陶,奸宄是托;禹泣罪人,尧心为念,所以举直错枉,事切曩贤;明德慎罚,议存先典。高祖太和之初,置廷尉司直,论刑辟是非,虽事非古始,交济时要。所谓礼乐互兴,不相沿袭者矣。臣以无庸,忝当今任,所思报效,未忘寝兴。但识谢知今,业惭稽古,未能进一言以利国,说一策以兴邦,索米长安,岂不知耻?至于职司其忧,犹望僶俛。窃见御史出使,悉受风闻,虽时获罪人,亦不无枉滥。何者?得尧之罚,不能不怨。守令为政,容有爱憎。奸猾之徒,恆思报恶,多有妄造无名,共相诬谤。御史一经检究,耻于不成,杖木之下,以虚为实,无罪不能自雪者,岂可胜道哉?臣虽愚短,守不假器,绣衣所指,冀以清肃。若仍踵前失,或伤善人,则尸禄之责,无所逃罪。所以夙夜为忧,思有悛革。如臣鄙见,请依太和故事,还置司直十人,名隶廷尉,秩以五品,选历官有称、心平性正者为之。御史若出纠劾,即移廷尉,令知人数。廷尉遣司直与御史俱发,所到州郡,分居别馆。御史检了,移付司直覆问,事讫与御史俱还。中尉弹闻,廷尉科按,一如旧式。庶使狱成罪定,无复稽宽;为恶取败,不得称枉。若御史、司直纠劾失实,悉依所断狱罪之。听以所检,迭相纠发。如二使阿曲,有不尽理,听罪家诣门下通诉,别加按检。如此,则肺石之傍,怨讼可息;丛棘之下,受罪吞声者矣。”诏从之,复置司直。
及尔朱荣之死也,帝召道穆付赦书,令宣于外。因谓之曰:“自今日后,常得精选御史矣。”先是,荣等常欲以其亲党为御史,故有此诏。及尔朱世隆等率其部类战于大夏门北,道穆受诏督战,又赞成太府卿李苗断桥之计,世隆等于是北遁。加卫将军、假车骑将军、大都督、兼尚书右仆射、南道大行台。又除车骑将军,余官如故。时虽外托征蛮,而帝恐北军不利,欲为南巡之计。未发,会尔朱兆入洛,道穆虑祸及己,托病去官。世隆以道穆忠于前朝,遂害之,时年四十二。泰昌中,赠使持节、都督雍秦二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雍州刺史。
子士镜,袭爵。为北豫州刺史。高仲密拥入关。
道穆弟谨之,继沮渠氏后。卒于沧州平东府主簿,年三十五,赠通直郎。无子。
谨之弟慎之,字道密。好学,有诸兄风。年二十三,卒。无子,以兄谦之第二子绪继焉。
史臣曰:宋翻刚鲠自立,猛而断务。辛雄以吏能历职,任智效官。羊深以才干从事,声迹可纪。杨机清断在公。高崇明济为用。谦之兄弟,咸政事之敏,饰学有闻,列于朝廷,岂徒然也。深失之晚节,至于颠覆,惜乎!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列传-卷六十五-译文
宋翻,字飞鸟,是广平列人人,吏部尚书宋弁的族弟。他年轻时就有操守和志向,世人认为他刚毅果断。
世宗初年,宋翻开始做官,担任奉朝请,后来成为本州治中、广平王郎中令。不久被任命为河阴令。
宋翻的弟弟宋道玙,之前是冀州京兆王元愉的法曹行参军。元愉反叛,逼迫宋道玙做官,宋翻和弟弟宋世景一起被关押在廷尉。
宋道玙后来离开元愉,回到京师认罪,但仍然被判处死刑,宋翻和宋世景被除名。
过了很久,宋翻被任命为治书侍御史、洛阳令、中散大夫、相州大中正,仍然兼任治书。
后来他又升任左将军、南兗州刺史。当时萧衍派将领先占据荆山,准备入侵。恰逢寿春沦陷,敌军乘势直逼项城。
宋翻派将领成僧达秘密出兵讨伐,多次击败敌军,从此州境安定。
孝庄帝时,宋翻被任命为司徒左长史、抚军将军、河南尹。
当初,宋翻担任河阴令时,顺阳公主的家奴犯下抢劫罪,被逮捕但没有送交官府,宋翻带兵包围公主的宅邸,抓住公主的女婿冯穆,步行押送到县衙。
当时正值酷暑,宋翻站在烈日下,汗水流到地上。县衙里有一个大枷锁,当时的人称之为“弥尾青”。宋翻成为县令后,官吏请求烧掉它。
宋翻说:“先放在南墙下,等着用来对付豪强。”不久,内监杨小驹来县衙办事,态度傲慢,宋翻命令取来“弥尾青”来震慑他。
杨小驹被释放后,向世宗告状。世宗大怒,命令河南尹追究宋翻的罪责。宋翻详细陈述了自己的情况。
世宗下诏说:“你故意违反朝廷法令,难道不是为了树立威名吗?”宋翻回答说:“制造枷锁的不是我,想要买名的也不是我。我留下它,不是敢对百姓使用,而是想用来对付像杨小驹这样的凶暴之徒。”
从此宋翻的威名震动京师。等到他担任洛阳令,直到成为河南尹,他畏惧权势,与权贵们互相勾结,因此他的名声逐渐衰落。
永安三年,宋翻在任上去世。朝廷追赠他为侍中、卫将军、相州刺史。出帝初年,又追赠他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雍州刺史,谥号为贞烈。
宋翻的儿子宋思远,在司空从事中郎的职位上去世。
宋翻的弟弟宋毓,字道和,为人敦厚,有志向和操守。他担任平西将军、太中大夫。
宋毓的儿子宋世轨,是齐文襄王大将军府的祭酒。
宋毓的弟弟宋世景,事迹记载在《良吏传》中。
宋世景的弟弟宋叔集,也有学问和品行。征东将军裴衍讨伐葛荣时,上表推荐他为员外散骑侍郎,随军出征。裴衍战败后,宋叔集也同时遇害。
宋叔集的弟弟宋道玙,年少时聪明俊秀。世宗初年,因才学被召入朝,与秘书丞孙惠蔚一起校勘群书,考订异同。
他从太学博士转任京兆王元愉的法曹行参军。临死前,他作诗和挽歌,寄给亲朋好友,表达自己的怨恨和悲痛。
宋道玙还曾赠诗给著作佐郎张始均,诗的最后一章写道:“你深怀璧玉之忧,我有当门之病。”
宋道玙最终未能免于灾难,张始均也遭遇了世间的祸患,当时的人都感到奇怪。宋道玙没有儿子,他的哥哥宋毓将第三个儿子宋子叔过继给他。
辛雄,字世宾,是陇西狄道人。他的父亲辛暢,字幼达,曾担任大将军谘议参军、汝南乡郡二郡太守,太和年间担任本郡中正。
辛雄有孝心,广泛涉猎书籍和历史,喜好刑名之学,廉洁谨慎,不轻易交友,喜怒不形于色。他最初担任奉朝请。
他的父亲在郡中患病,辛雄辞官回家,日夜照顾父亲。父亲去世后,他守丧期间几乎无法辨认,因此受到世人的称赞。
正始初年,辛雄被任命为给事中,十年没有升迁,后来因病辞官。
清河王元怿担任司空时,征召辛雄为户曹参军,代理田曹事务。元怿升任司徒后,辛雄继续担任户曹参军。他处理繁重的政务,处理了大量的诉讼案件。
辛雄用心公正,加上他聪明能干,处理政事时断案如流,大家都心悦诚服。元怿非常器重他,常常对人说:“如果天下没有诉讼,那一定是辛雄的功劳。”因此辛雄名声大振。
元怿升任太尉后,辛雄又担任记室参军。神龟年间,他被任命为尚书驾部郎中,后转任三公郎。当年,朝廷淘汰郎官,只有辛雄和羊深等八人留任,其余的人都被罢免,改任李琰等人。
之前,御史中尉、东平王元匡曾想抬着棺材进谏,尚书令、任城王元澄弹劾元匡大不敬,皇帝下诏赦免元匡的死罪,贬为平民。
辛雄上奏为元匡辩护说:“我认为元匡虽然身为平民,但他历仕三朝,多次受到皇帝的宠信。他正直的性格,皇帝早已了解;他像鹰鹯一样的志向,早已显露。
所以高祖赐给他‘匡’这个名字,陛下任命他为御史中尉,负责弹劾纠察。比如茹皓升官时,元匡曾提出反对意见;高肇掌权时,元匡曾上表揭露他的专权。
他的刚毅忠诚,群臣无人能及;他的耿直事迹,朝野皆知。在高肇掌权时,元匡曾抬着棺材进谏,皇帝圣明,臣子正直,最终没有受到责罚。
如果现在再次追究他的罪责,先帝已经宽容了他,陛下也应该宽恕他,何况他的罪行与之前的案件不同。
如果最终他被贬黜,不再在朝廷任职,恐怕会堵塞忠臣的言路,违背了君臣和谐的原则。
祁奚曾说:叔向的贤能,可以影响十代人。而元匡却未能保全自己,实在令人惋惜。”不久,元匡被任命为龙骧将军、平州刺史。
右仆射元钦对左仆射萧宝夤说:“像辛郎中这样的人才,省中没有人能超过他。”
萧宝夤说:“我听说游仆射说过:‘如果有四五个像辛雄这样的人一起处理省中的事务,就足够了。’今天的赏赐,来得太晚了!”
当初,廷尉少卿袁翻因为犯罪的人经过赦免后仍然申诉,是非难辨,于是上奏建议凡是曾经有过传闻的人,不论是非,一律推定为有罪,不再审理。
皇帝下诏让门下省、尚书省、廷尉讨论此事。辛雄发表意见说:
《春秋》的原则是:如果不幸犯错,宁可错判也不要滥判。错判只是放过了一个罪人,滥判却会伤害无辜的人。
现在讨论的人不忍心惩罚奸吏,让他们随意出入,导致君子和小人无法区分,这难道是所谓的赏善罚恶、关心百姓的做法吗?
回顾周公不因流言而减少自己的过错,俯视张释之不因惊马而加重刑罚,所以处理案件时,贵在得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长期处理案件,多次遇到疑案,掌管三千条法律,愿意提出六点建议。
第一:御史所弹劾的人,如果被指控逃跑,后来他们申诉时,有的确实是公使,本曹已经给予过指示,如果不进行审查,案件已经明确,应该为他们平反。
第二:御史在赦免前查获赃物,但没有查明行贿的主谋。如果查无贿赂,应该为被冤枉的人平反。
第三:经过拷问后不认罪,旁边没有三个证人,案件已经定案,因此被除名。如果有人根据法令上奏要求平反,处理结果不一致,不能作为通例。
还需要确定什么样的人可以作为证人。如果必须有三个人亲眼看到受贿,才能作为证据,那么标准太宽松。如果传闻就可以作为证据,那么标准太严格。
建议在行贿后,有三个人同时看到财物和证据,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
第四:赦免前判决的案件,如果引用法律错误,导致判决不公,即使案件已经经过赦免,也应该按照法律重新审理。
第五:赦免后被除名的人,有的拦驾申诉冤屈,被皇帝下令重新审理;有的向省里申诉冤屈,要求重新审查。案件交给有关部门后,还没有审理,就遇到赦免。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剥夺
与常规不同,依照之前的案例来定案。如果不适合拷问,已经恢复自由的人,请求不再追究。
第六种情况是:有时接受供词后进行反复审查,使得案件的证据和占卜结果明确,按理应该洗清冤屈,但还未正式立案,突然遇到大赦。如果根据占卜结果来洗清冤屈,就违背了正式的法律;如果取消其罪名,就会冤枉清白的人。因此认为,罪名必须等到案件成立后才能确定,洗清冤屈也要等到占卜结果确定后才能进行,如果拷问还未完成或关键证人还未到齐,就不能作为占卜结果确定的依据。
古人虽然担心审案不够精细,但从未听说知道有冤情而不去处理的。现在所陈述的,确实是法官们深为疑虑的问题,也是当前急需解决的事务,希望陛下能仔细考虑。
皇帝下诏采纳了雄的建议。从此以后,每当有疑难案件,雄与公卿们辩论,大多数意见都被采纳,因此雄的才能和名声非常显赫。
雄还写了《禄养论》,称孔子提出的五种孝道,从天子到庶民都没有关于退休的记载。《礼记》中说:“八十岁,一个儿子不从政;九十岁,全家不从政。”郑玄注释说:“免除他们的赋税。”但这只是针对庶民,而不是公卿大夫士。雄认为“应该允许官员继续领取俸禄,不受年龄限制。”奏章呈上后,肃宗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因为母亲去世而离职。丧期结束后,右仆射元钦上奏请求让雄重新担任郎官。不久,雄兼任司州别驾,加封前军将军。
孝昌元年,徐州刺史元法僧在城南叛乱,萧衍派萧综来占据彭城。当时派大都督、安丰王延明督率临淮王彧讨伐叛军,但军队迟迟不前进。于是皇帝下诏让雄担任副太常少卿元晦的副使,赐予齐库刀,持节、乘驿马催促军队前进,如有违抗立即斩首。肃宗对雄说:“教导朕的各位皇子,以亲密的感情来激励他们。谋划策略,依靠你来取得胜利。”雄到军中后,下令全军一起进攻徐州,萧综送来了投降书。冀州刺史侯刚请求让雄担任长史,肃宗因为雄擅长处理政务,舍不得让他离开,改任他为司空长史。当时,各位公卿都仰慕雄的名声,想请他担任助手,但都未能如愿。
当时各地叛乱猖獗,南方的敌人入侵边境,山中的蛮族也发动叛乱。肃宗想亲自讨伐,以荆州为首要目标,下诏让雄担任行台左丞,与前军临淮王彧一起向东进军叶城,另派裴衍向西打通鵶路。裴衍拖延未进,彧的军队已经到达汝滨。北沟请求救援,彧因为分道行动,不想回应。雄说:“现在裴衍还未到,王的军队已经集结,蛮族突然袭击,扰乱京城附近,梁汝之间的百姓无法安心生活,如果不及时扑灭叛乱,将会造成更大的危害。王在外统兵,应该以利益为重,见机行事,何必拘泥于固定的策略,只要有利于国家,完全可以自行决定。所谓臣子按照道义行事,不必等待命令。”彧担心事后会有责任,要求雄下达命令。雄认为皇帝即将亲征,蛮夷必定感到震动,乘他们内部离心,必定能一举击破,于是下令彧的军队迅速出击。叛军听说后,果然自行溃散。
在军中,雄上疏说:“人们之所以在战场上不顾生死,面对刀剑毫不畏惧,一是为了追求荣誉,二是为了贪图重赏,三是因为害怕刑罚,四是为了躲避灾难。如果没有这些因素,即使是圣王也无法激励臣子,慈父也无法激励儿子。明主深知这些情况,所以赏赐必定兑现,惩罚必定执行;使得无论亲疏、贵贱、勇怯、贤愚,听到钟鼓之声,看到旌旗之列,无不振奋,争相奔赴战场,难道他们厌恶生命而乐于早死吗?是因为利害摆在眼前,想停也停不下来。自从秦陇叛乱以来,已经持续了数年;蛮族扰乱常态,也已经多年。所有在军中服役的人,多达数十万,三方的军队,败多胜少,究其原因,是因为赏罚不明。陛下希望天下早日平定,怜悯征夫的辛劳,于是颁布明诏,赏赐及时。然而将领的功勋,多年未决;逃亡的士兵,安然在家。导致节士无所激励,庸人无所畏惧。前进攻击敌人,战死却赏赐迟迟不到;后退逃散,保全性命却无罪。这就是为什么士兵们看到敌人就溃散,不肯尽力作战的原因。如果重新颁布明诏,调整赏罚,军威必定大振,叛乱必定平息。臣听说,不得已时,宁可放弃食物也要守信。由此推论,信义不可片刻废弃。赏罚,陛下容易做到,尚且不能完全执行;攻击敌人,士兵们难以做到,想要他们拼死作战,怎么可能呢?臣虽然平庸软弱,但担任军职,职责所在,斗胆上奏。希望陛下审慎考虑是否可行。”
当时右丞职位空缺,肃宗下诏让仆射、城阳王徽推荐人选,徽推荐了雄。于是雄被任命为辅国将军、尚书右丞。不久,转任吏部郎中,升任平东将军、光禄大夫,仍担任郎中。雄上疏说:“帝王之道,莫过于安民,安民的根本,莫过于礼律。礼律设立后,选择贤能之人来执行,天下就会和谐繁荣,这都是任用贤能的结果。所以虞舜盛世,穆穆标美;文王受命,济济以康。高祖孝文皇帝,天纵大圣,恢复典谟,选择三代的异礼,采用二汉的典法。端坐而四方安定,刑罚不用而万民治理。世宗继承前业,时刻想着修德,官员有方,万里清静。陛下日夜操劳,亲自处理政务,关心百姓疾苦,无时休息,然而百姓纷乱,战事不断。以臣愚见,可以这样说。自从神龟末年以来,专门以任职年限来选拔官员。士人无论善恶,任职时间长就先晋升;职位无论难易,名册一到就授官。执掌案卷的官吏,以按部就班为功绩;选拔人才的官员,以任用老臣为公平。而且庸劣之人,无不贪婪卑鄙。委任这些小人来共同治理国家,托付这些硕鼠来管理百里之地,他们只求贿赂,肆意妄为。禁令虽多,却无法遏制他们的欲望。导致徭役不均,赋税混乱,搜刮盈门,囚犯满道。两位圣明的诏书,被搁置不遵;统一的法令,被悬而不用。从此夷夏之民相继作乱。难道还有别的遗憾吗?这是因为官员任用不当,百姓不堪其命。当今天下的百姓,长期遭受寇贼之害,父死兄亡,子弟沦陷,流离失所,十室九空,白骨不收,孤寡无人照顾,财力耗尽,无法度过年关。应该趁此时机,尽早加以慰抚。帮助陛下治理天下的,只有地方官员,最需要慎重选拔,以安定国家。但郡县选举,历来被轻视;贵族俊才,都不愿担任这些职位。应该改变这种弊端,以确定官员的标准。请将上等郡县列为第一清,中等为第二清,下等为第三清。选拔补任的方法,要尽量考虑才能和声望,如果不能兼顾,先考虑才能。不能拘泥于任职年限,最终没有选拔改革。三年一次升降,有政绩的补任京官,按照前代的惯例,不经过郡县任职的不能担任内职。这样人们就会自我勉励,上下同心,冤屈得以伸张,强暴自然平息,刑政日益清明,民俗自然顺从。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臣私下看到现在的郡守县令,清廉谨慎的,政事就平稳,诉讼就合理;没有才能的,纲纪就混乱。希望陛下暂时留心,考察其中的利害,臣的话就可以验证,不必等到最后。从前杜畿宽厚仁惠,河东没有警报;苏则分发粮食,金城得以收复。略观古今,风俗变迁,无不任用贤能,以相互改革,朝任夕治,功可立待。如果遵循
常常沿袭旧习,不明确选择典籍,想要以此来安定百姓,恐怕没有实现的日子。”奏章呈上后,恰逢肃宗去世。
起初,萧宝夤在雍州发动叛乱,城中人侯众德等人讨伐驱逐他,许多人因此受到封赏。武泰年间,皇帝下诏任命辛雄兼任尚书,担任关西赏勋大使。还未出发时,恰逢尔朱荣进入洛阳,发生了河阴之难,人心不安,辛雄潜逃不出。庄帝想任命辛雄为尚书,门下省上奏说:“辛雄不出,生死未卜。”庄帝说:“宁可失去一个已死之人而任用他,也不可失去一个活着的人而不任用。”于是任命他为度支尚书,加封安南将军。元颢进入洛阳时,北中郎将杨侃随驾北行,庄帝任命杨侃为度支尚书。等到皇帝返回洛阳,再次召见辛雄。辛雄当面推辞说:“臣不能为朝廷死节,低头顺从叛贼,乃是朝廷的罪人,纵使陛下不赐予诛罚,而北来的尚书功勋卓著、义气深重,臣应当避让贤路。”庄帝说:“你暂且回到原职,朕自会有其他安排。”于是解除了杨侃的尚书职务。
不久,皇帝下诏任命辛雄以原职兼任侍中、关西慰劳大使。即将出发时,他提出了五条请求:一是拖欠的租税应当全部免除;二是减少不合时宜的徭役,以缓解百姓的负担;三是在征收赋税时,应根据贫富差异区别对待,令州郡酌情处理,不得一概而论;四是战争持续多年,死亡者众多,或父或子,悲痛未止,现存的老者,应授予虚职,以安慰生者的心意,慰藉死者的灵魂;五是丧乱已久,礼仪荒废,如有家庭和睦、孝悌卓著者,应表彰其门第。他还上奏说:“臣听说君王爱民之道有六种:一是利民,二是成民,三是生民,四是与民,五是乐民,六是喜民。使百姓不误农时,便是成民;减轻刑罚,便是生民;减少赋税,便是与民;减少徭役,便是乐民;官吏清静不苛刻,便是喜民。臣以为陛下德行超越前代君王,功绩超越往昔,施以春风以教化风俗,表彰至德以调和民心。生养百姓,正当此时;使近者悦服,远者归附,也是今日之事。臣既奉命宣扬圣德,前述六事,皆应施行。若不除去烦扰、救济孤寡,便是徒然乘坐官驿,虚称王命,往来耗费邮亭,皇恩无法惠及百姓。臣谨以愚见,冒昧陈奏,乞请陛下垂览批准。”庄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下诏规定:百姓年满七十者授予县职,八十者授予郡职,九十者加封四品将军,百岁者封为三品将军。
三年后,辛雄升任镇南将军、都官尚书、代理河南尹。普泰年间,担任镇军将军、殿中尚书,又加封卫将军、右光禄大夫、秦州大中正。太昌年间,再次担任殿中尚书、兼任吏部尚书。不久,又任命为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仍任尚书。永熙二年三月,再次兼任吏部尚书。当时,皇帝身边的近臣专横跋扈,请托之事不断,辛雄害怕他们的谗言陷害,不能坚持正直,因此受到舆论的批评。
皇帝南巡时,辛雄兼任左仆射留守京师。永熙末年,兼任侍中。皇帝进入关右,齐献武王到达洛阳,在永宁寺召集朝臣,责备辛雄及尚书崔孝芬、刘钦、杨机等人说:“作为臣子,应当辅佐君主,扶危救乱。若在朝时不进谏,出外时不随行,平时贪图宠幸,危急时便逃避,臣子的节操何在?”众人默然无语。辛雄回答说:“当主上信任亲近臣子时,臣等未能参与谋议;等到皇帝西行时,若立即追随,恐怕会被视为佞党;留待大王,又因不从而受责。臣等进退两难,不能自尽于沟壑,实在惭愧。”齐献武王再次责备说:“你们身居高位,应当以身报国,不能尽忠,依附谄佞之人,未曾听闻你们进谏一言,致使国家之事陷入如此境地,罪责何在!”于是处死了辛雄,时年五十岁。他的家眷也被没收。两个儿子辛士璨、辛士贞逃入关中。
辛雄的堂兄辛纂,字伯将。他博学文史,性情温良正直。起初担任兗州安东府主簿。与秘书丞同郡的李伯尚是旧交,李伯尚与咸阳王元禧一同谋反,逃窜投奔辛纂。事情败露后,辛纂因此被免官。十余年后,被任命为奉朝请。逐渐升迁为太尉骑兵参军,常受到府主清河王元怿的赏识。等到评定考核时,元怿说:“辛骑兵有学识有才干,应当评为上等。”于是升任越骑校尉。尚书令李崇北伐蠕蠕时,任命辛纂为录事参军。临淮王元彧北征时,因辛纂随李崇有功,推荐他为长史。广阳王元渊北伐时,又任命他为长史。不久,升任谏议大夫。元彧对他十分赞赏,多次在朝廷上推荐他。
萧衍派遣将领曹义宗攻打新野,皇帝下诏任命辛纂持节、兼任尚书左丞、南道行台,率军前往支援,到达后立即击败了曹义宗。曹义宗等人因辛纂的军队迅猛,不敢再进犯。当时国内多事,京师没有后续援军,辛纂仅以两千余兵守卫边疆。皇帝又下诏任命他为荆州军司,升任骁骑将军,加封辅国将军。辛纂善于安抚将士,士兵们多愿为他效命,敌军对他十分畏惧。恰逢肃宗去世,消息传来。大家都认为应当对敌人保密,辛纂却说:“安危在于人,岂能靠隐瞒!”于是发丧痛哭,全军穿丧服。返回州城后,重申盟约。不久,辛纂被曹义宗围困,率众坚守。庄帝即位后,任命他为通直散骑常侍、征虏将军、兼任尚书,仍任行台。后来大都督费穆击败曹义宗,擒获了他。进城后,费穆举杯对辛纂说:“若非辛行台在此,我也无法建立此功。”入朝后,费穆向庄帝进言,称赞辛纂坚守危城,应当受到封赏,以激励后人。庄帝于是下诏慰勉辛纂。
不久,辛纂被任命为持节、平东将军、中郎将,赐绢五十匹、金装刀一口。永安二年,元颢乘胜进军,突然兵临城下。尔朱世隆狼狈撤退,城内空虚,辛纂被元颢擒获。等到庄帝回宫,辛纂谢罪未能守住城池。庄帝说:“当时朕也在北巡,东军未能守住,岂是你的过错?”辛纂回到虎牢镇守,不久转任中军将军、荥阳太守。当地有姜洛生、康乞得二人,曾是太守郑仲明的亲信,横行霸道,偷窃成风,成为境内的祸患。辛纂设计擒获了他们,并在郡市斩首示众,百姓欢欣鼓舞。加封镇东将军。太昌年间,任命为左光禄大夫。辛纂侨居洛阳,担任河南邑中正。
永熙三年,辛纂被任命为使持节、河内太守。齐献武王率军前往洛阳,兵临城下,辛纂出城拜见齐献武王说:“辛纂受命在此,本应防御。大王忠贞王室,扶助危难,辛纂岂敢不匍匐效命。”齐献武王说:“我志在铲除奸佞,以安定国家,河内此言,深得王臣之节。”于是命令前侍中司马子如说:“我旅途疲惫,你代我执河内之手。”随后进入洛阳。
九月,辛纂代理西荆州事务、兼任尚书、南道行台,不久正式担任刺史。当时蛮族首领樊五能攻破析阳郡,响应宇文黑獭。辛纂提议出兵讨伐,辛纂的行台郎中李广劝谏说:“析阳四面无人烟,仅有一座孤城
替,名教衰败,深于是上疏说:
我听说推崇礼仪、建立学校,是历代所修习的;尊重经典、重视道义,是历代君王所不变的。因此,学校广泛开设,昭明的颂歌传扬;学校大门敞开,都穆的咏叹显现。我大魏,顺应天命统治万物,恭敬地遵循时令,效法唐虞的典范,遵循前代的训诫。再加上高祖继承圣位,垂衣而治,儒风盛行,得才之盛,如同薪楢。因此,我们能够追随隆周并驾齐驱,超越炎汉。宣皇下武,遵循旧章,因此能够宣扬盛烈,修习美德。自此以后,世道衰败,道德沦丧,风气渐远,浇薄之风盛行,退让之风寂寥,竞争之风无节。晋升必靠吏能,升迁不靠学艺。这使得刀笔小用,计日而期荣;专经大才,甘心于陋巷。然而,治理的根本在于得贤,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何必拘泥于常规?三代、两汉,异世间出。有的从中林释褐,登上卿尹之位;有的投竿钓渚,直接升为公相。这些事迹在史册中熠熠生辉,义理在往策中显现。那些事迹遥远,不可胜记。
我认为现在所用的方法,不遵循前代的规矩。至于当世的通儒,冠绝一时的盛德,征召不过四门,登庸不过九品。以此取士,求之济治,犹如倒退而行,去燕而向楚。积习之不可者,其由来已久。昔日鲁国兴办泮宫,颂声四起;郑国废除学校,《国风》讥讽。将以纳民轨物,莫始于经礼;《菁莪》育才,义光于篇什。自兵乱以来,将近十年,干戈日陈,俎豆斯阙。四海荒凉,民物凋敝,名教顿亏,风流殆尽。世道衰败,令人叹息。
陛下中兴纂历,理运惟新,方隅稍康,实惟文德。但礼贤崇让之科,沿世未备;还淳反朴之化,起言斯缪。夫先黄老而退《六经》,史迁终其成蠹;贵玄虚而贱儒术,应氏所以亢言。臣虽不敏,敢忘前载。且魏武在戎,尚修学校;宣尼确论,造次必儒。臣愚以为宜重修国学,广延胄子,使函丈之教日闻,释奠之礼不阙。并诏天下郡国,兴立儒教。考课之程,咸依旧典。苟经明行修,宜擢以不次。抑斗筲喋喋之才,进大雅汪汪之德。博收鸿生,以光顾问;絷维奇异,共精得失。使区寰之内,竞务仁义之风;荒散之余,渐知礼乐之用。岂不美哉!臣诚暗短,敢慕前训,用稽古义,上尘听览。伏愿陛下,垂就日之监,齐非烟之化,倘以臣言可采,乞特施行。
废帝认为他说得好。
出帝初年,拜中书令。不久,转任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永熙三年六月,以深兼任御史中尉、东道军司。及出帝入关,深与樊子鹄等同逆于兗州。子鹄署深为齐州刺史,于太山博县商王村结垒,招引山齐之民。天平二年正月,大军讨破之,于陈斩深。
子肃,武定末年,任仪同开府东阁祭酒。
杨机,字显略,天水冀人。祖父伏恩,郡功曹,赫连屈丐时将家奔洛阳,因以家焉。杨机少有志节,为士流所称。河南尹李平、元晖并召署功曹,元晖尤其委以郡事。有人对元晖说:“不亲自处理事务,庶人不会信任。怎么能委事于杨机,高卧而已?”元晖说:“我听说君子劳于求士,逸于任贤。故前代有坐啸之人,主诺之守。我既然委得其才,何为不可?”因此,杨机的声名更加显著。
杨机初任奉朝请。当时皇子国官,多非其人,诏选清直之士,杨机被举为京兆王愉国中尉,愉甚敬惮之。迁任给事中、伏波将军、廷尉评。延昌年间,行河阴县事。杨机当官正色,不避权势,明达政事,断狱以情,甚有声誉。平东将军、荆州刺史杨大眼启为其府长史。熙平年间,任泾州平西府长史。不久,授河阴令,转洛阳令,京辇伏其威风,少有干犯。凡诉讼者,一经其前后,皆识其名姓,并记事理,世咸异之。迁任镇军将军、司州治中,转别驾。荆州蛮叛,兼尚书左丞、南道行台讨之。还,除中散大夫,复为别驾,州牧、高阳王雍事多委机。出除清河内史,转左将军、河北太守,并有能名。建义初,拜平南将军、光禄大夫、兼廷尉卿。又除安南将军、司州别驾。未几,行河南尹。转廷尉卿,徙卫尉卿,出除安西将军、华州刺史。永熙年间,任卫将军、右光禄大夫。不久,除度支尚书。杨机方直之心久而弥厉,奉公正己,为时所称。家贫无马,多乘小犊车,时论许其清白。与辛雄等并诛,年五十九。
子毗罗,初任开府参军事,卒于镇远将军。
杨机兄顺,字元信,梁郡太守。
顺子僧静,武定年间,任太中大夫。
杨机兄子虬,少有公干,频为司州记室户曹从事。早卒。
高崇,字积善,渤海蓚人。四世祖抚,晋永嘉年间与兄顾避难奔于高丽。父潜,显祖初归国,赐爵开阳男,居辽东,诏以沮渠牧犍女赐潜为妻,封武威公主。拜驸马都尉,加宁远将军,卒。
高崇少聪敏,以端谨见称。征为中散,稍迁尚书三公郎。家资富厚,僮仆千余,而崇志尚俭素,车马器服,充事而已。自修洁,与物无竞。初崇舅氏坐事诛,公主痛本生绝胤,遂以崇继牧犍后,改姓沮渠。景明年间,启复本姓,袭爵,迁领军长史、伏波将军、洛阳令。为政清断,吏民畏其威风,每有发擿,不避强御,县内肃然。朝廷方有迁授,会病卒,年三十七。赠渔阳太守。永安二年,复赠征虏将军、沧州刺史,谥曰成。
初,高崇对友人说:“仲尼四科,德行为首。人能立身约己,不忘典训,斯亦足矣。故吾诸子。囗”
子谦之,字道让。少事后母李以孝闻,李亦抚育过于己生,人莫能辨其兄弟所出同异。论者两重之。及长,屏绝人事,专意经史,天文、算历、图纬之书,多所该涉,日诵数千言,好文章,留意《老》、《易》。袭爵,初任奉朝请,加宣威将军,转奉车都尉、廷尉丞。
另外铸造小钱,可以增加财富,对政治有什么损害,对人民有什么妨碍呢?
而且政治的兴盛不因为钱币的大小,政治的衰败也不因为钱币的大小,重要的是公私事务得到妥善处理,政治教化没有缺失,既然古代已经实行过,今天也应该效仿。
从前大禹遭遇大水,用历山的金属铸造钱币,拯救了民众的困苦;商汤遭遇大旱,用庄山的金属铸造钱币,赎回了民众卖掉的子女。
现在百姓的贫困,比过去更加严重,明智的君主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现在铸造钱币,是为了救济贫困,五铢钱可以随意使用,实行起来没有损害,国家也能得到好处,穆公的话在这里得到了验证。
我虽然才能不如计然,见识也不如心算,暂时担任钱官,稍微了解其中的道理。如果有好处,不得不说出来。
如果有所怀疑,请求让公卿们广泛讨论,如果认为可行,就请求施行。
诏书准备采纳,但事情还没有完成,就去世了。
起初,谦之的弟弟道穆,在正光年间担任御史,弹劾相州刺史李世哲的事情,使他受到了很大的挫败和羞辱,他的家人一直以此为憾。
到了这个时候,李世哲的弟弟神轨深受灵太后的宠信,直接让谦之的家僮控告良民,神轨左右了这件事,向尚书进言,判决谦之被关押在廷尉。
当时即将大赦,神轨却启奏灵太后发布诏书,在狱中赐死谦之,时年四十二岁。
朝中的士人无不感到悲哀。他所写的文章有一百多篇,另外有集录。
永安年间,追赠他为征虏将军、营州刺史,谥号为康。
又让他的一个儿子出仕,以表明他的冤屈。
谦之的妻子中山张氏,是个明理的妇人,教导和劝勉孩子们,让他们跟随老师学习,常常告诫他们说:“自从我成为你们家的媳妇,没有见过你们的父亲一天不读书。你们应该各自勤奋,不要荒废祖先的事业。”
谦之的长子子儒,字孝礼。元颢进入洛阳,他的叔叔道穆随驾北巡。子儒后来渡过黄河到达行宫,庄帝见到他,详细询问洛阳的情况,子儒详细陈述元颢的失败就在旦夕之间。
庄帝对道穆说:“你刚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和子儒一起走?”
道穆回答说:“我家有一百多口人在洛阳,需要他经营。而且我希望他今天来,知道京城后来的事情。”
庄帝说:“子儒不仅符合你的心意,也让我非常满意。”
于是任命他为秘书郎中,转任通直郎。
后来任命他为安东将军、光禄大夫、司徒中兵参军、兼祭酒。继承爵位。
兴和初年,任命他为兼殿中侍御史。
当时四方有很多流民,子儒担任梁州、北豫、西兗三州的检户使,查获了很多流民。
后来因为公事离职。武定六年去世,时年四十一岁。
子儒的弟弟绪,字叔宗,聪明好学。
谦之常常对人说:“振兴我们家族的,应该是这个孩子。”
长大后,他广泛涉猎书籍,喜欢文学创作。
担任司空行参军,转任长流参军。
任命为镇远将军、冀州仪同府中兵参军,受到府主封隆之的赏识。
封隆之去梁州、济州时,带他随行,常常让他总管几个郡的事务。
武定三年去世,时年三十二岁。
绪的弟弟孝贞,武定年间,担任司徒士曹参军。
孝贞的弟弟孝干,担任司空东阁祭酒。
谦之的弟弟恭之,字道穆,行字于世。
他广泛涉猎经史,不是名流俊士,不与他们交往。
他幼年丧父,侍奉兄长如同父母。
他常常对人说:“人生在世,重要的是立下志向,贵在被人了解,应该做到晚上脱下羊皮裘,早上佩戴珠玉。如果时代不了解我,就应该退隐江湖,追求自己的志向。”
御史中尉元匡选拔御史,道穆向元匡上书说:“道穆出生在简陋的屋檐下,成长在狭窄的巷子里。虽然广泛涉猎群书,但没有纯正的德行;虽然喜欢文学创作,但缺乏雕琢的功夫。虽然想要跻身于名流之中,名列俊杰之列,但这怎么可能呢?然而,明智独断的君主,雄才大略的君王,不需要借助朽木的资质,从屠夫和渔夫中选拔人才;不需要担心暗投的讥讽,从商人和歌者中选拔人才。因此,听到英风而慷慨激昂,望着云路而徘徊不前的人,天下到处都是。如果能穿上绣衣,名列直指,虽然比不上周生骑马的速度,但确实有茅氏赴汤蹈火的决心。”
元匡非常高兴地说:“我早就知道这个人,正想召见他。”
于是任命他为御史。
他所弹劾的人,不避权贵,御史台的事务,大多由元匡咨询他。
道穆曾经向元匡进言说:“古人说过,惩罚一个人应该让千万人感到恐惧,豺狼当道,不问狐狸。明公肩负国家的重任,应该让天下人知道法律。”
元匡深以为然。
正光年间,他出使相州。
刺史李世哲是尚书令李崇的儿子,一时显贵,做了很多非法的事情,逼迫百姓卖房,大兴土木,都在屋顶上装饰鸱尾,还在马埒堠上放置木人执节。
道穆依法弹劾,全部拆除,并没收了他的赃物,详细上表报告。
后来尔朱荣讨伐蠕蠕,道穆监督他的军事行动,尔朱荣非常忌惮他。
回来后,任命为奉朝请,不久任命为太尉铠曹参军。
萧宝夤西征,任命道穆为行台郎中,军机事务大多委托给他。
大都督崔延伯战败后,贼军势力转强,请求增兵,朝廷不允许。
萧宝夤对道穆说:“没有你去,增兵也没有用。”
于是让他乘传车前往洛阳。
灵太后亲自询问贼军的形势,道穆详细报告,太后生气地说:“最近来的使者都说贼军弱小,你为什么偏偏说他们强大!”
道穆回答说:“以前的使者不实报,可能是希望得到陛下的恩宠,希望得到爵位和赏赐。我既然担任使者,不敢虚报。希望让近臣亲自检查,就能知道虚实。”
事情结束后应该返回,但因为生病没有成行。
后来他的兄长谦之被害,他感到不安,于是投靠庄帝。
庄帝当时是侍中,非常器重他,让他住在自己家中,给予他深切的保护。
不久,庄帝因为兄长的事情被贬。
道穆害怕祸患,于是带着家人逃到济阴,改名换姓,往来于东平毕氏,以躲避时难。
庄帝即位后,征召他为尚书三公郎中,加宁朔将军。
不久兼任吏部郎中,与薛昙尚书出使晋阳,授予尔朱荣官职,赐爵龙城侯。
九月,任命为太尉长史,兼任中书舍人。
因为母亲去世离职,庄帝命令中书舍人温子升到他家中吊唁,诏令他继续担任原职,他上表辞谢,但未被允许。
三年后,加前军将军。
当元颢逼近虎牢城时,有人劝庄帝前往关西,庄帝询问道穆的意见,道穆回答说:“关中现在荒凉,怎么能去呢?我认为元颢的兵力不多,乘虚深入,是因为国家的将帅没有选对人。陛下如果亲自率领宿卫,高额悬赏,背城一战,我们竭尽全力,一定能打败元颢的孤军,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担心成败难测,不适合皇帝亲自冒险,就应该车驾北渡,沿着黄河东下。征召大将军天穆在荥阳会合,向虎牢进军;另外征召尔朱王的军队,命令他们前往河内形成掎角之势。一个月之内,哪里不能攻克!我认为这是万全之计。”
庄帝说:“高舍人说得对。”
当晚到达河内郡北,没有城防可以依靠,庄帝命令道穆点灯写了几十张诏书,布告远近,于是四方知道皇帝的行踪。
任命为中军将军、给事黄门侍郎、安喜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
当时尔朱荣想回师等待秋天,道穆
对尔朱荣说:“元颢凭借微弱的兵力,突然占据了京洛,使得皇帝流离失所,人神共愤,君主忧虑,臣子受辱,正是现在的情况。大王您拥有百万大军,辅佐天子号令诸侯,自然可以分兵到黄河边,绑筏造船,各处派遣渡河,直接擒拿群贼,恢复皇宫,这是像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壮举。况且一旦放走敌人,就会留下数代的祸患,现在如果撤军,让元颢重新完善防守,征兵天下,这就是所谓的养虎为患,后悔也来不及了。”尔朱荣深以为然,说:“杨黄门侃已经提出这个计策,应当再商议决定。”
等到庄帝复位,在宴会上对尔朱荣说:“之前如果没有采用高黄门的计策,国家就不会安定。你可以替我劝他喝酒,让他醉倒。”尔朱荣回答说:“我原本北征蠕蠕,高黄门与我一起担任监军。他临事能决断,确实可以重用。”于是任命高道穆为征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兼御史中尉。不久正式任命,仍然兼任黄门侍郎。高道穆在外秉公执法,在内参与机密,凡是益国利民的事情,必定上奏。他直言进谏,无所顾忌。他选用的御史,都是当时的名士,如李希宗、李绘、阳休之、阳斐、封君义、邢子明、苏淑、宋世良等四十人。
当时钱币质量下降,高道穆上表说:“四民之业,钱货是根本,救弊改铸,是王政的首要任务。近来因为私铸钱币泛滥,官府纠察,网罗了不少人。市场上的铜价,八十一文钱可以买一斤铜,私造薄钱,一斤铜可以造出二百多文钱。既给了他们巨大的利益,又用重刑来惩罚;虽然害怕犯罪的人很多,但奸诈铸造的人更多。现在的钱币只有五铢的文字,却没有二铢的实际重量,薄得像榆荚,一穿就破,放在水上,几乎不沉。这是因为因循守旧,科防不严,朝廷的过失,他们又有什么罪呢?从前汉文帝因为五分钱太小,所以铸造四铢钱,到汉武帝又改三铢为半两。这都是用大钱代替小钱,用重钱代替轻钱。根据现在的情况,参考古代的做法,应该改铸大钱,钱文上记载年号,以记录其开始,那么一斤铜所铸的钱只有七十六文。铜价最低时五十多文,其中的人工、食料、锡炭、铅沙,即使再私自经营,也不能自润。直接设置无利可图,自然会息心,何况还有严刑广设。以臣的推测,必定会使钱货永远流通,公私都得到满足。”后来朝廷采纳了杨侃的计策,铸造了永安五铢钱。
仆射尔朱世隆在朝中权势很大,因为在内廷见到官员衣冠不整,高道穆便立即弹劾。皇帝的姐姐寿阳公主出行时侵犯了清路,执赤棒的士卒呵斥不止,高道穆命令士卒用棒打破她的车。公主非常怨恨,哭着向皇帝诉苦。皇帝对公主说:“高中尉是个清正刚直的人,他所做的是公事,怎么能因为私恨责备他呢?”高道穆后来见到皇帝,皇帝说:“有一天我姐姐在路上冒犯了你,我感到非常惭愧。”高道穆摘下帽子谢罪说:“臣蒙陛下恩典,守陛下法律,不敢因为公主而亏欠朝廷的典章,因此辜负了陛下。”皇帝说:“我因为惭愧而责备你,你反而向我谢罪。”不久,皇帝命令高道穆监督仪注。又下诏说:“秘书图籍所在,内典书籍,又加缮写,缃素堆积,已经有多年了。出入繁芜,大多导致零落,可以命令御史中尉、兼给事黄门侍郎高道穆总集帐目,并牒儒学之士,编比次第。”
高道穆又上疏说:“臣听说舜任命皋陶,奸宄之事都托付给他;禹为罪人哭泣,尧心中挂念,所以举直错枉,事情切合古代贤人;明德慎罚,议论存于先典。高祖太和初年,设置廷尉司直,论刑辟是非,虽然事情不是古已有之,但符合时宜。所谓礼乐互兴,不相沿袭。臣以无能,忝居当今重任,所思报效,未忘寝兴。但见识不如今人,学业惭愧古人,未能进一言以利国,说一策以兴邦,索米长安,岂不知耻?至于职司其忧,犹望尽力。臣私下看到御史出使,全都接受风闻,虽然有时能抓获罪人,但也不无冤枉。为什么呢?得到尧的惩罚,不能不怨恨。守令为政,难免有爱憎。奸猾之徒,常常想着报复,多有妄造无名,共相诬谤。御史一经检究,耻于不成,杖木之下,以虚为实,无罪不能自雪者,岂可胜道哉?臣虽愚短,守不假器,绣衣所指,希望清肃。如果仍然沿袭前失,或伤善人,则尸禄之责,无所逃罪。所以夙夜为忧,思有悛革。如臣鄙见,请依太和故事,还置司直十人,名隶廷尉,秩以五品,选历官有称、心平性正者为之。御史若出纠劾,即移廷尉,令知人数。廷尉遣司直与御史俱发,所到州郡,分居别馆。御史检了,移付司直覆问,事讫与御史俱还。中尉弹闻,廷尉科按,一如旧式。庶使狱成罪定,无复稽宽;为恶取败,不得称枉。若御史、司直纠劾失实,悉依所断狱罪之。听以所检,迭相纠发。如二使阿曲,有不尽理,听罪家诣门下通诉,别加按检。如此,则肺石之傍,怨讼可息;丛棘之下,受罪吞声者矣。”皇帝下诏同意,重新设置司直。
等到尔朱荣死后,皇帝召见高道穆,交付赦书,命令他对外宣布。并对他说:“从今以后,可以经常精选御史了。”在此之前,尔朱荣等人常常想用自己的亲信担任御史,所以有了这个诏令。等到尔朱世隆等人率领部众在大夏门北作战,高道穆受诏督战,又赞成太府卿李苗断桥的计策,世隆等人于是北逃。加封高道穆为卫将军、假车骑将军、大都督、兼尚书右仆射、南道大行台。又任命为车骑将军,其余官职如故。当时虽然对外宣称征讨蛮族,但皇帝担心北军不利,想要南巡。未出发时,尔朱兆进入洛阳,高道穆担心祸及自己,托病辞官。世隆因为高道穆忠于前朝,于是杀害了他,时年四十二岁。泰昌年间,追赠使持节、都督雍秦二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雍州刺史。
儿子高士镜,继承爵位。担任北豫州刺史。高仲密拥入关。
高道穆的弟弟高谨之,继承了沮渠氏的后代。死于沧州平东府主簿,时年三十五岁,追赠通直郎。没有儿子。
高谨之的弟弟高慎之,字道密。好学,有几位兄长的风范。二十三岁去世。没有儿子,由兄长高谦之的第二个儿子高绪继承。
史臣评论说:宋翻刚直自立,果断处理事务。辛雄以吏能历任官职,以智慧效忠朝廷。羊深以才干从事,声迹可纪。杨机清正断案。高崇明济为用。高谦之兄弟,都敏于政事,学问有闻,列于朝廷,岂是徒然的。羊深晚年失节,以至于颠覆,可惜啊!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列传-卷六十五-注解
宋翻:宋翻,字飞鸟,广平列人人,吏部尚书弁的族弟。以刚断著称,历任河阴令、治书侍御史、洛阳令等职,后因处理顺阳公主家奴劫案而威振京师。
辛雄:北魏时期的官员。
羊深: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杨机:北魏时期的官员,以正直著称。
高崇:北魏时期的官员,以清廉著称。
河阴令:河阴令,宋翻曾任的官职,负责河阴县的行政事务。
治书侍御史:治书侍御史,宋翻曾任的官职,负责监察和审理案件。
洛阳令: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洛阳的政务。
中散大夫:古代官职,负责谏议和监察事务。
相州大中正:相州大中正,宋翻曾任的官职,负责相州的监察和荐举人才。
左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南兗州刺史:南兗州刺史,宋翻曾任的官职,负责南兗州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司徒左长史:司徒左长史,宋翻曾任的官职,属于司徒府的属官。
抚军将军:古代武官名。
河南尹: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河南地区的政务。
弥尾青:弥尾青,河阴县旧有的大枷,时人以此称呼,宋翻曾用以镇压内监杨小驹。
侍中:古代高级官职名,负责谏议。
卫将军:古代高级武官职位。
相州刺史:相州刺史,宋翻死后被追赠的官职,负责相州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骠骑大将军:古代高级武官名。
仪同三司:古代高级官职,地位与三公相同。
尚书左仆射:尚书左仆射,宋翻死后被重赠的官职,属于高级文官。
雍州刺史:雍州刺史,宋翻死后被重赠的官职,负责雍州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贞烈:贞烈,宋翻的谥号,表彰其忠诚和刚烈。
给事中:古代官职,负责谏议和监察事务。
户曹参军:户曹参军,辛雄曾任的官职,负责户籍和财政事务。
田曹事:田曹事,辛雄曾任的官职,负责农田和税收事务。
尚书驾部郎中:尚书驾部郎中,辛雄曾任的官职,负责车驾和仪仗事务。
三公郎:三公郎,辛雄曾任的官职,属于三公府的属官。
沙汰郎官:沙汰郎官,指对郎官进行筛选和淘汰,辛雄与羊深等八人留任。
御史中尉:古代官职,负责监察百官。
东平王:东平王,元匡的封号,属于宗室王爵。
尚书令:尚书令,任城王澄曾任的官职,属于高级文官。
任城王:任城王,澄的封号,属于宗室王爵。
龙骧将军:古代武官名。
平州刺史:平州刺史,元匡曾任的官职,负责平州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右仆射:右仆射,元钦曾任的官职,属于高级文官。
左仆射:左仆射,萧宝夤曾任的官职,属于高级文官。
廷尉少卿:廷尉少卿,袁翻曾任的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春秋》之义:《春秋》之义,指《春秋》经书中的义理,辛雄引用以论证司法公正的重要性。
周公:周公,西周初年的政治家,辛雄引用其事迹以说明司法公正的重要性。
释之:释之,指张释之,西汉时期的廷尉,辛雄引用其事迹以说明司法公正的重要性。
鞫狱:指审理案件,鞫即审讯,狱指案件。
证占:指通过占卜等方式来验证事实或决定案件。
恩赦:指皇帝因特殊原因(如庆典、灾害等)而颁布的大赦令。
正格:指正式的法律规定或程序。
禄养:指官员在职期间的俸禄和待遇。
致仕:指官员退休。
复除:指免除赋税或劳役。
亲懿:指亲近和信任。
行台:指地方行政机构。
符下:指下达命令或指示。
钟鼓之声:指战争或军事行动的信号。
旌旗之列:指军队的旗帜和阵列。
停年:指官员任职年限的规定。
铨衡:指选拔和考核官员。
斗筲:指小官或低级官员。
硕鼠:指贪污腐败的官员。
箕敛:指征收赋税。
画一之法:指统一的法律或政策。
黔黎:指百姓或平民。
守令:指地方行政长官。
清慎:指清廉和谨慎。
政平讼理:指政治清明,诉讼公正。
纲维荒秽:指政治腐败,社会混乱。
肃宗:指北魏孝明帝元诩。
萧宝夤:人名,北魏时期的叛乱首领。
尔朱荣:尔朱荣是北魏末期的一位权臣,掌握军政大权,曾多次干预朝政,最终导致北魏的分裂和灭亡。尔朱荣是北魏末期政治动荡的核心人物之一。
河阴之难:指公元528年尔朱荣在河阴(今河南洛阳附近)屠杀北魏宗室和大臣的事件。
庄帝:庄帝指的是北魏孝庄帝元子攸,他在北魏末期的政治动荡中即位,但统治时间较短,最终被权臣尔朱荣所废。
元颢:北魏末年的一位军阀,曾短暂占据洛阳。
杨侃:北魏将领,曾任度支尚书等职。
普泰:北魏节闵帝的年号(531-532年)。
太昌:北魏孝武帝元修的年号,公元532年。
永熙:北魏孝武帝的年号(532-534年)。
齐献武王:指高欢,东魏权臣,后为北齐的实际开创者。
萧衍:人名,南朝梁的开国皇帝。
曹义宗:南朝梁将领,曾多次与北魏交战。
尔朱世隆:尔朱荣的侄子,北魏末年将领,后因叛乱被杀。
郑仲明:北魏官员,曾任太守等职。
宇文黑獭:西魏权臣宇文泰的别称,西魏的实际掌权者。
地耳:指地形险要,难以通行的地方。
群蛮:古代对南方少数民族的泛称,常带有贬义。
台军:指朝廷的军队。
洪威:可能是指某个地方或军队的名称,具体不详。
析阳: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鸡肋:比喻无多大意义、但又不忍舍弃的东西。
黑獭:可能是指某个少数民族首领的名字。
独孤如愿:人名,北魏时期的将领。
阁:可能是指某个地名或建筑,具体不详。
武定:北魏孝武帝的年号(543-550年)。
博陵:地名,今河北省安平县一带。
并州:古代州名,今山西省太原市一带。
右光禄大夫:古代高级文官职位。
代郡:古代郡名,今河北省蔚县一带。
奉朝请:古代官职,负责朝见和礼仪事务。
荥阳:地名,今河南省荥阳市。
元丽: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高祖:指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北魏的开国皇帝。
景明:北魏宣武帝的年号(500-503年)。
伏波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济州:古代州名,今山东省茌平县一带。
奉车都尉:古代官职,负责车驾事务。
扬州:古代州名,今江苏省扬州市一带。
李崇: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南梁:地名,今河南省商丘市一带。
侍御史:古代官职名,负责监察。
东益州:古代州名,今四川省广元市一带。
征虏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东秦州:古代州名,今甘肃省天水市一带。
散骑常侍: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
太尉铠曹行参军:古代官职名,负责军事事务。
中坚将军:古代武官名。
司徒录事参军:古代官职名,负责文书事务。
广州:古代州名,今广东省广州市一带。
汝北:地名,今河南省汝南县一带。
永安:北魏孝庄帝的年号(528-530年)。
司空谘议参军:古代官职名,负责咨询事务。
通直常侍: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
襄城:地名,今河南省襄城县。
天平:东魏孝静帝的年号(534-537年)。
洛州:古代州名,今河南省洛阳市一带。
阳平:地名,今山东省莘县一带。
路黑奴:人名,北魏时期的叛乱首领。
郭琼:人名,北魏时期的将领。
兴和:东魏孝静帝的年号(539-542年)。
北海:地名,今山东省潍坊市一带。
仪同开府长史:古代官职名,负责府署事务。
光禄少卿:古代官职名,负责礼仪事务。
北荆:地名,今湖北省荆州市一带。
扬雍襄:指扬州、雍州、襄州,均为古代州名。
齐文襄王:指北齐文襄帝高澄。
平州:古代州名,今河北省卢龙县一带。
洛州刺史:古代州级行政长官。
开府铠曹参军:古代官职名,负责军事事务。
太山:地名,今山东省泰安市一带。
平阳:地名,今山西省临汾市一带。
梁州:古代州名,今陕西省汉中市一带。
李神俊: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司空府记室参军:古代官职名,负责文书事务。
轻车将军:古代武官名。
尚书骑兵郎:古代官职名,负责军事事务。
驾部:古代官署名,负责车马事务。
右军将军:古代武官名。
崔亮: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甄琛: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释奠之礼:指古代祭祀先师的礼仪。
孝经:儒家经典之一,讲述孝道。
正光:北魏孝明帝年号,公元520年至525年。
北地:地名,今陕西省铜川市一带。
车金雀:人名,北魏时期的叛乱首领。
高平:地名,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市一带。
宿勤明达:人名,北魏时期的叛乱首领。
豳夏:指豳州和夏州,均为古代州名。
北海王颢:指北魏宗室元颢。
通直散骑常侍: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
行台左丞:古代官职名,负责地方行政事务。
军司:古代官职名,负责军事事务。
华州:古代州名,今陕西省华县一带。
王平:人名,北魏时期的叛乱首领。
薛凤贤:人名,北魏时期的叛乱首领。
给事黄门侍郎: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
大行台仆射:古代官职名,负责地方行政事务。
长孙稚: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潼关:地名,今陕西省潼关县。
新泰男:爵位名,古代五等爵中的男爵。
灵太后:灵太后是北魏时期的一位皇太后,她在北魏政治中具有重要影响力。灵太后曾多次干预朝政,尤其是在北魏后期的政治动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邙山:地名,今河南省洛阳市北。
僧尼斋会:佛教徒的集会。
孝昌:北魏孝明帝的年号(525-527年)。
徐方:指徐州,古代州名,今江苏省徐州市一带。
东道慰劳使:古代官职名,负责慰问事务。
二徐行台:指徐州和东徐州的行台,行台是古代地方行政机构。
安东将军:古代武官名。
太府卿:古代官职名,负责财政事务。
二兗行台:指兗州和东兗州的行台。
太山太守:古代郡级行政长官。
彭城:地名,今江苏省徐州市。
瑕丘:地名,今山东省兖州市一带。
叔向:春秋时期晋国的大夫,以忠贞著称。
金紫光禄大夫:古代高级文官称号,属于荣誉性职位。
黄门郎:古代官职名,负责谏议。
大鸿胪卿:古代官职名,负责外交事务。
监《起居注》:负责记录皇帝言行的官职。
东西二省:指尚书省和中书省,均为古代中央行政机构。
卢道虔: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元晏: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元法寿:人名,北魏时期的官员。
胶序:指学校。
名教:指儒家的伦理道德和礼教,是中国古代社会的基本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
陵迟:指逐渐衰落或败坏,常用于形容社会风气或道德规范的衰退。
崇礼建学:指推崇礼仪和建立学校,是古代社会重视教育和文化传承的表现。
尊经重道:指尊重经典和重视道德,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内容之一。
均塾洞启:指广泛开设学校,普及教育。
胶序大辟:指学校的大门敞开,广泛接纳学生。
高祖继圣垂衣:指北魏高祖拓跋珪继承圣贤之道,垂衣而治,重视儒家文化。
儒风载蔚:指儒家文化在社会中广泛传播,风气浓厚。
三代、两汉:指夏、商、周三代和西汉、东汉两朝,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重要时期。
释褐中林:指从平民中选拔人才,授予官职。
投竿钓渚:指隐逸之士被征召出仕。
鲁兴泮宫:指鲁国兴办学校,泮宫是古代学校的代称。
郑废学校:指郑国废除学校,导致社会风气的败坏。
《菁莪》:《诗经》中的一篇,内容涉及教育和人才培养。
俎豆斯阙:指礼仪和祭祀活动被忽视或废弃。
黄老:指黄老之学,道家思想的一种,主张无为而治。
《六经》:指《诗》、《书》、《礼》、《乐》、《易》、《春秋》六部儒家经典。
玄虚:指道家思想中的玄妙和虚无,与儒家务实的思想相对。
魏武在戎:指曹操在军事活动中仍重视教育和文化建设。
宣尼确论:指孔子(字仲尼)的言论和思想。
国学:指国家设立的学校,专门培养贵族子弟。
胄子:指贵族子弟。
函丈之教:指老师的教诲。
斗筲喋喋之才:指才能平庸、喋喋不休的人。
大雅汪汪之德:指品德高尚、胸怀宽广的人。
鸿生:指有才华的人。
絷维奇异:指选拔和任用有特殊才能的人。
区寰之内:指整个国家或天下。
荒散之余:指战乱后的社会。
礼乐之用:指礼仪和音乐在社会中的作用。
废帝:指北魏的废帝元恭。
出帝:指北魏的出帝元修。
中书令:古代官职,负责起草诏令和处理政务。
车骑大将军:古代高级武官职位。
左光禄大夫:古代高级文官职位。
东道军司:古代军事官职,负责东道地区的军事事务。
樊子鹄:北魏时期的将领。
齐州刺史: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齐州的政务。
太山博县:古代地名,位于今山东省。
天平二年:北魏的年号,指公元535年。
陈: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南省。
武定末:指北魏武定末年,约公元550年左右。
仪同开府:古代官职,仪同三司,地位显赫。
东阁祭酒:古代官职,负责教育和礼仪事务。
天水冀: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
赫连屈丐:十六国时期夏国的建立者。
功曹:古代官职,负责地方行政事务。
京兆王愉:北魏时期的宗室成员。
中尉:古代官职,负责军事和治安事务。
廷尉评:古代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河阴县:古代地名,今河南省荥阳市一带。
平东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荆州刺史: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荆州的政务。
长史:古代官职,负责辅助主官处理政务。
泾州: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
平西府:古代军事机构。
镇军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司州治中:古代官职,负责司州的政务。
别驾:古代官职,负责辅助刺史处理政务。
尚书左丞:古代官职,负责尚书省的政务。
南道行台:古代军事机构,负责南方的军事事务。
清河内史:古代官职,负责清河地区的政务。
河北太守: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河北地区的政务。
平南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光禄大夫:古代高级文官职位。
廷尉卿:古代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卫尉卿:古代官职,负责宫廷警卫事务。
安西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华州刺史: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华州的政务。
度支尚书:古代官职,负责财政事务。
开府参军事:古代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镇远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梁郡太守: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梁郡的政务。
太中大夫:古代官职,负责谏议和监察事务。
司州记室户曹从事:古代官职,负责文书和户籍事务。
渤海蓚: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
永嘉:西晋的年号,指公元307年至313年。
高丽:古代朝鲜半岛的国家。
显祖:指北魏显祖拓跋弘。
开阳男:古代爵位,属于男爵。
辽东:古代地名,位于今辽宁省。
沮渠牧犍:十六国时期北凉的君主。
武威公主:北魏时期的公主。
驸马都尉:古代官职,负责公主的护卫事务。
宁远将军:古代将军名号,属于杂号将军。
中散:古代官职,负责谏议和监察事务。
尚书三公郎:古代官职,负责尚书省的政务。
领军长史:古代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渔阳太守: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渔阳地区的政务。
沧州刺史:古代地方行政官职,负责沧州的政务。
谥曰成:指死后被追谥为“成”,表示其功绩和品德。
仲尼四科:指孔子(字仲尼)提出的四种德行:德行、言语、政事、文学。
子谦之:高崇的儿子,以孝闻名。
宣威将军:古代武官职位。
廷尉丞:古代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蠕蠕:古代对柔然族的蔑称,柔然是北魏时期北方的一个游牧民族。
廷尉:古代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御史:御史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官职,主要负责监察百官、弹劾不法行为。御史的职责包括监督官员的廉洁、纠正朝廷的错误决策等,是古代政治体系中重要的监察机构。
二县令:指两个县的县令,此处特指河阴县令。
尧舜: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圣王,代表理想的君主。
夏德中微:指夏朝中后期国势衰微。
少康:夏朝中兴之主,恢复了夏朝的统治。
宣王:周宣王,西周中兴之主。
正光已来:指正光年间以来。
弓格:古代选拔士兵的一种方式,通过射箭来选拔。
槊刺斩首:指战场上的英勇行为。
亲者:指亲近的人。
奴客:指家奴和门客。
近习:指皇帝身边的亲信。
侍臣:指在皇帝身边侍候的臣子。
戚属:指皇帝的亲属。
朝士:指朝廷中的官员。
桑井:指家乡。
刑书:指法律条文。
元、凯:指元孚和凯之,两人均为北魏官员。
国子博士:古代官名,负责教授国子监学生。
袁翻、常景、郦道元、温子升:均为北魏时期的著名文人。
沮渠蒙逊:北凉国的开国君主。
凉书:指关于北凉国的史书。
九流:古代对学术流派的分类,佛家为其中之一。
三铢钱:古代货币单位,重量为三铢。
太公:指姜太公,周朝的开国功臣。
九府圜法:古代货币制度,由姜太公制定。
景王:指周景王。
秦兼海内:指秦始皇统一中国。
榆荚钱:汉代的一种轻小货币。
文帝:指汉文帝。
孝武:指汉武帝。
元狩:汉武帝年号,公元前122年至公元前117年。
赤仄之钱:汉代的一种货币。
王莽:西汉末年的权臣,后篡位建立新朝。
魏文帝:指曹魏的开国皇帝曹丕。
明帝:指曹魏的明帝曹叡。
孙权:三国时期吴国的开国皇帝。
赤乌:孙权的年号,公元238年至251年。
八政:古代治国的八项基本政策,食货为其中之一。
太仓:古代国家的粮仓。
泉府:古代国家的钱库。
四戎:指四方少数民族。
草莱之臣:指平民出身的官员。
榷酒:古代对酒类专卖的制度。
告缗:古代对财产征税的制度。
盐铁:古代对盐和铁的专卖制度。
少府:古代官名,掌管皇室财政。
上林:指上林苑,汉代皇家园林。
百蛮:指四方少数民族。
杨氏:指杨炎,唐代著名的财政改革家。
桑、兒:指桑弘羊和兒宽,汉代著名的财政官员。
西京:指长安,汉代的首都。
子母相权:指货币的大小钱相互配合使用。
五铢之钱:五铢钱是中国古代的一种货币,始于汉武帝时期,因其重量为五铢而得名。五铢钱在中国历史上流通了数百年,是古代经济活动中重要的货币形式。
穆公之言:穆公指的是秦穆公,春秋时期秦国的一位著名君主。穆公之言可能指的是秦穆公关于治国理政的一些言论或政策,具体内容需结合上下文进一步考证。
京洛:指洛阳,北魏的都城。
乘舆飘露:比喻皇帝流离失所,处境艰难。
桓文之举:指齐桓公和晋文公的霸业,比喻伟大的功绩。
养虺成蛇:比喻纵容小患,终成大祸。
黄门:指黄门侍郎,古代官职,负责皇帝的文书和传达命令。
四民:指士、农、工、商,古代社会的基本阶层。
五铢:古代铜钱的一种,重量为五铢。
榆荚:比喻极轻的钱币。
司直:古代官职,负责司法审判。
绣衣:指御史,因其常穿绣衣而得名。
肺石:古代官府门前放置的石头,百姓可以敲击以鸣冤。
丛棘:比喻监狱。
泰昌:北魏孝庄帝的年号。
使持节:古代官职,持有节杖,代表皇帝行使权力。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列传-卷六十五-评注
本文主要记载了宋翻和辛雄的生平事迹,展现了他们在北魏时期的政治和军事活动。宋翻以刚断著称,历任多个重要官职,尤其在处理顺阳公主家奴劫案时表现出色,威振京师。辛雄则以孝性和廉洁著称,历任多个重要官职,以平直用心处理政事,深受上司器重。
宋翻的事迹反映了北魏时期地方官员在处理复杂案件时的果断和公正。他在河阴令任上,面对顺阳公主家奴的劫案,不畏权势,果断处理,最终威振京师。这一事件不仅展示了宋翻的个人能力,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公正司法的需求。
辛雄的事迹则体现了北魏时期官员的廉洁和公正。他在处理政事时,始终坚持以平直用心,深受上司和同僚的赞誉。尤其是在沙汰郎官后,他与羊深等八人留任,显示了他在朝廷中的重要地位。
本文还通过辛雄对元匡的辩护,展现了北魏时期官员之间的相互支持和理解。辛雄在元匡被劾大不敬时,上奏为其辩护,强调元匡的忠诚和刚毅,最终使元匡得以免罪。这一事件不仅展示了辛雄的公正和勇气,也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复杂关系。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对宋翻和辛雄生平事迹的记载,展现了北魏时期官员的政治和军事活动,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对公正司法的需求。同时,本文也通过具体事件,展示了官员之间的相互支持和理解,体现了当时朝廷内部的复杂关系。
本文主要讨论了古代法律、官员选拔和政治治理等方面的问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治理的难度。首先,文中提到‘鞫狱’和‘证占’,这表明古代法律体系中不仅有正式的审讯程序,还包含了一些非正式的验证手段,如占卜等。这种结合反映了古代社会对法律和神秘力量的共同依赖。
其次,文中提到‘恩赦’和‘正格’,这揭示了古代法律体系中存在的灵活性和刚性之间的矛盾。恩赦作为一种特殊的大赦,体现了皇帝的仁慈和权威,但也可能破坏法律的严肃性和公正性。正格则代表了法律的正式规定,但在实际操作中,往往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文中还提到‘禄养’和‘致仕’,这反映了古代官员的待遇和退休制度。禄养不仅是官员的经济保障,也是其社会地位的象征。致仕则体现了古代社会对官员退休的重视,但在实际操作中,往往存在一些问题,如官员不愿退休或退休后待遇不足等。
此外,文中还讨论了官员选拔和政治治理的问题。提到‘停年’和‘铨衡’,这表明古代官员选拔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如过分依赖年限而忽视能力,选拔过程中可能存在的不公正等。文中还提到‘守令’和‘清慎’,这反映了地方行政长官在政治治理中的重要性,以及清廉和谨慎对于政治清明的重要性。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对古代法律、官员选拔和政治治理等方面的讨论,揭示了古代社会的复杂性和治理的难度。文中提出的问题和建议,不仅具有历史价值,也对现代社会的治理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古代社会的运作机制,以及如何在现代社会中借鉴和改进这些机制。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北魏末年辛雄的政治生涯及其在动荡时局中的表现。辛雄作为北魏末年的重要官员,经历了多次政权更迭和战乱,其政治生涯充满了起伏和波折。文本通过辛雄的经历,反映了北魏末年政治动荡、权臣专权、战乱频仍的历史背景。
辛雄在庄帝时期被任命为度支尚书,表现出一定的政治才能和忠诚。然而,在北魏末年的混乱局势中,辛雄也面临着巨大的政治压力和道德困境。尤其是在齐献武王(高欢)入洛后,辛雄因未能尽忠谏诤而受到责难,最终被诛杀。这一事件反映了北魏末年权臣专权、忠臣难存的现实。
文本还通过辛雄的从父兄辛纂的经历,展现了北魏末年将领在战乱中的表现。辛纂在多次战役中表现出色,尤其是在抵御南朝梁的进攻时,展现了其军事才能和忠诚。然而,辛纂最终也因战乱和政治动荡而陷入困境,反映了北魏末年将领在复杂局势中的艰难处境。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本体现了儒家忠君思想与政治现实的冲突。辛雄和辛纂作为北魏末年的官员和将领,虽然在动荡时局中尽力维护朝廷利益,但最终仍难以避免悲剧性的结局。这种忠臣难存的局面,反映了北魏末年政治腐败、权臣专权的现实,也揭示了儒家忠君思想在乱世中的局限性。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本以简洁的叙述方式,生动地描绘了北魏末年政治动荡的历史场景。通过对辛雄和辛纂经历的描述,文本展现了北魏末年官员和将领在复杂局势中的挣扎与无奈,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北魏时期的一些历史事件和人物,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政治的复杂性。文中提到的地耳、群蛮、台军等词汇,揭示了北魏时期边疆地区的军事冲突和民族矛盾。
文中提到的黑獭、独孤如愿等人物,反映了北魏时期少数民族与汉族之间的复杂关系。黑獭可能是某个少数民族的首领,而独孤如愿则是北魏的将领,他们的冲突体现了当时边疆地区的动荡局势。
文中还提到了许多北魏时期的官员,如李崇、元丽、羊深等,他们的言行反映了当时官场的复杂性和官员们的忠诚与背叛。例如,羊深在面对弟弟羊侃的叛乱时,毅然斩杀了弟弟的使者,表现出了对国家的忠诚。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地名和官职,如博陵、并州、卫将军等,这些地名和官职反映了北魏时期的行政区划和官僚体系。通过这些地名和官职,我们可以了解到北魏时期的政治结构和地理分布。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描述,展现了北魏时期社会的动荡和政治的复杂性。通过对这些事件和人物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北魏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
本文是北魏时期的一篇奏疏,作者通过对比古代与当时的政治、文化状况,表达了对当时社会风气败坏、儒家文化衰落的忧虑,并提出了重修国学、广纳贤才的建议。文章首先回顾了古代崇礼建学、尊经重道的传统,指出北魏高祖时期儒家文化的繁荣,随后批评了当时社会风气的败坏,特别是官员选拔中重吏能轻学艺的现象。作者认为,治国的根本在于得贤,应当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恢复古代的教育和礼仪制度,以重建社会的道德秩序。
文章的文化内涵丰富,体现了儒家思想的核心价值观,即重视教育、尊崇经典、崇尚道德。作者通过对古代三代、两汉时期人才选拔制度的回顾,强调了儒家文化在国家治理中的重要性。同时,作者对当时社会风气的批评,反映了北魏后期政治腐败、文化衰落的现实。文章的艺术特色在于其严谨的逻辑结构和鲜明的对比手法,通过古今对比,突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增强了说服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本文不仅是对北魏后期社会状况的真实反映,也是对儒家文化在乱世中如何复兴的深刻思考。作者提出的重修国学、广纳贤才的建议,虽然未能改变北魏的命运,但对后世的教育和文化政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文章的语言庄重典雅,体现了古代奏疏的典型风格,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对古代与当时社会状况的对比,深刻揭示了儒家文化在社会治理中的重要性,表达了作者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和对文化复兴的期望。文章不仅在内容上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在艺术表现上也展现了高超的写作技巧,是一篇具有重要历史和文化价值的文献。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北魏时期官员谦之的事迹,展现了他在政治、司法、军事等多个领域的才能和贡献。谦之不仅在处理政务上表现出色,还在军事和财政方面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体现了他的治国理念和为民请命的精神。
首先,谦之在河阴县令任上,通过巧妙的策略成功抓捕了诈市马贼,显示了他卓越的智慧和执行力。他不仅解决了当时的治安问题,还追回了大量失物,赢得了百姓的赞誉。这一事件不仅展示了谦之的行政能力,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治安状况和百姓的生活困境。
其次,谦之在朝廷中敢于直言进谏,提出了恢复二县令面陈得失的旧制,以加强地方官员的权力,防止佞幸之辈的干预。他的建议得到了皇帝的认可,显示了他对政治制度的深刻理解和改革的勇气。谦之的这一举动不仅有助于改善当时的政治环境,也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治国经验。
此外,谦之在军事和财政方面也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他指出了当时军队中存在的腐败问题,建议通过严格的选拔和赏罚制度来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他还提出了减轻百姓徭役负担的建议,主张通过合理的政策来恢复农业生产,增加国家财政收入。这些建议不仅体现了谦之的远见卓识,也反映了他对国家和百姓的深切关怀。
最后,谦之在文化领域也有重要贡献。他修撰了《凉书》,填补了国书漏阙,并在佛道问题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与当时的名士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他的学识和辩才得到了广泛的认可,显示了他作为一位学者的深厚功底和独立思考的能力。
总的来说,谦之是一位多才多艺、勇于改革的官员,他在政治、军事、财政和文化等多个领域都有卓越的贡献。他的事迹不仅反映了北魏时期的社会状况和政治环境,也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治国经验和思想资源。谦之的精神和智慧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借鉴。
这段文本主要讲述了北魏时期一位官员谦之及其家族的故事,反映了北魏末期政治动荡、社会矛盾激化的历史背景。谦之是一位有才干的官员,他提出铸小钱以缓解百姓贫困的建议,体现了他的政治智慧和对民生的关注。然而,谦之最终因政治斗争被赐死,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腐败现象。
文本中还提到了谦之的弟弟道穆,他是一位正直的御史,敢于纠察权贵的不法行为,甚至因此得罪了权臣李世哲的家族。道穆的行为体现了古代御史不畏强权、秉公执法的精神,但也因此招致了家族的悲剧。道穆在政治动荡中选择了隐退,反映了当时士人在乱世中的无奈与选择。
谦之的家族成员在政治动荡中各有不同的命运,长子子儒在元颢叛乱中表现出色,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次子绪和孝贞、孝干等人也在朝廷中担任要职,展现了家族的延续和影响力。谦之的妻子张氏则是一位有见识的女性,她教导子女勤奋读书,继承先辈的遗志,体现了古代士族家庭对教育的重视。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本反映了北魏末期政治腐败、社会动荡的历史背景,揭示了权力斗争对个人和家族的深远影响。同时,文本也展现了古代士人在乱世中的选择与坚守,既有像谦之这样敢于直言、关心民生的官员,也有像道穆这样不畏强权、秉公执法的御史。这些人物形象体现了古代士人的政治理想和道德操守。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本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命运,生动地描绘了北魏末期的政治生态和社会风貌。文本语言简练,叙事清晰,通过对话和细节描写,展现了人物的性格和命运。尤其是谦之被赐死、道穆隐退等情节,充满了悲剧色彩,反映了乱世中个人的无奈与挣扎。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反映了北魏末期的政治动荡和社会矛盾,同时也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和艺术特色。通过对谦之家族命运的描写,文本揭示了权力斗争对个人和家族的深远影响,展现了古代士人在乱世中的选择与坚守。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北魏末年高道穆的政治生涯及其在朝廷中的重要地位。高道穆作为一位忠诚的官员,不仅在军事上为北魏朝廷出谋划策,还在司法、财政等方面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他的直言敢谏和公正执法,赢得了皇帝的信任和尊重。
在军事方面,高道穆建议尔朱荣分兵渡河,迅速擒拿元颢,以恢复朝廷的稳定。这一建议体现了他的战略眼光和对时局的敏锐判断。他引用‘养虺成蛇’的典故,警示朝廷不可纵容敌人,否则将酿成大祸。这种深谋远虑的军事策略,为北魏朝廷的稳定做出了重要贡献。
在财政方面,高道穆提出了改革钱币的建议。他指出当时私铸钱币泛滥,导致钱币贬值,严重影响了经济的稳定。他建议朝廷改铸大钱,以恢复钱币的信用和流通。这一建议不仅体现了他的经济智慧,也反映了他对国家财政状况的深刻理解。最终,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铸造了永安五铢钱,稳定了经济秩序。
在司法方面,高道穆提出了设立司直的建议,以加强对御史的监督,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他引用古代舜、禹、尧的典故,强调司法公正的重要性。这一建议不仅体现了他对司法制度的深刻理解,也反映了他对百姓疾苦的关心。最终,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恢复了司直的设置,进一步完善了司法制度。
高道穆的忠诚和才干,使他在北魏朝廷中享有崇高的地位。他不仅在军事、财政、司法等方面为朝廷做出了重要贡献,还在个人品德上树立了榜样。他的直言敢谏和公正执法,赢得了皇帝的信任和尊重。即使在面对权贵时,他也毫不畏惧,坚持原则,维护了朝廷的尊严和法律的权威。
然而,高道穆的忠诚和正直也使他成为权贵的眼中钉。在尔朱荣死后,他因担心祸及自身而托病辞官,最终被尔朱世隆所害。他的悲剧结局,反映了北魏末年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政治腐败。尽管如此,高道穆的忠诚和才干,仍然为后世所敬仰。他的事迹被载入史册,成为后世官员的楷模。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载了高道穆的政治生涯,还反映了北魏末年的政治、经济、司法等方面的状况。通过高道穆的事迹,我们可以看到一位忠诚、正直、有才干的官员如何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坚守原则,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他的事迹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和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