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欧阳修、宋祁等,北宋史学家。欧阳修是北宋文学领袖,宋祁则以文采著称。
年代:北宋(11世纪)。
内容简要:共225卷,记载了唐代的历史。该书是对《旧唐书》的修订和补充,注重文笔的简洁和史实的准确性,是研究唐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二十四-原文
儒学中
郎余令,定州新乐人。祖颖,字楚之,与兄蔚之俱有名。隋大业中,为尚书民 曹朗,蔚之位左丞。炀帝语称“二郎”。武德时,楚之以大理卿封常山郡公,与李 纲、陈叔达定律令。持节谕山东,为窦建德所获,胁以白刃,终不屈。贼平,以老 乞身,谥曰平。
余令博于学,擢进士第,授霍王元轨府参军事。从父知年,亦为王友。元轨每 曰:“郎家二贤皆入府,不意培塿而松柏为林也。”徙幽州录事参军。有为浮屠者, 积薪自焚,长史裴煚率官属将观焉,余令曰:“人好生恶死,情也。彼违蔑教义, 反其所欲,公当察之,毋轻往。”煚试廉按,果得其奸。
孝敬在东宫,余令以梁元帝有《孝德传》,更撰《后传》数十篇献太子,太子 嗟重。改著作佐郎,卒。
兄余庆,为吏清而刻于法。高宗时,为万年令,道无掇遗。累迁御史中丞,务 谦谨下人,引御史坐与议论。吏部侍郎杨思玄倨贵,视选者不以礼,余庆劾免其官。 久之,出为苏州刺史。坐累下迁交州都督。
驩州司马裴敬敷与余庆雅故,以事笞余庆婢父,婢方嬖,谮敬敷死狱中。又裒 货无艺,民诣阙诉之,使者十辈临按,余庆谩谰,不能得其情。最后,广州都督陈 善弘按之,余庆自恃在朝廷久,明法令,轻善弘,不置对。善弘怒曰:“舞文弄法, 吾不及君;今日以天子命治君,吾力有余矣。”欲搒械之,余庆惧,服罪。高宗诏 放琼州。会赦当还,朝廷恶其暴,徙春州。
始,余庆治万年,父知运嫌其酷,将杖之,余庆避免。父叹曰:“国家用之矣, 吾尚奈何!”及为御史中丞,复叹曰:“郎氏危矣!”以忧死。余庆卒以贪残废。
徐齐聃,字将道,湖州长城人,世客冯翊。梁慈源侯整四世孙。八岁能文,太 宗召试,赐所佩金削刀。举弘文生,调曹王府参军。高宗时,为潞王府文学、崇文 馆学士,侍皇太子讲,修书于芳林门。时姑为帝婕妤,嫌以恩进,故求出为桃林令。 召为沛王侍读,再迁司议郎,皆不就。累进西台舍人。
咸亨初,诏突厥酋长子弟得事东宫,齐聃上书谏,以为:“氈裘冒顿之裔,解 辫削衽,使在左右,非所谓‘恭慎威仪,以近有德’、‘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 之义。”又长孙无忌以谗死,家庙毁顿,齐聃言于帝曰:“齐献公,陛下外祖,虽 后嗣有罪,不宜毁及先庙。今周忠孝公庙反崇饰逾制,恐非所以示海内。”帝寤, 有诏复献公官,以无忌孙延主其祀。
齐聃善文诰,帝爱之,令侍皇太子及诸王属文,以职枢剧,许间日一至。坐漏 禁中事,贬蕲州司马。又流钦州。卒,年四十四。睿宗时,赠礼部尚书。子坚。
坚,字元固,幼有敏性。沛王闻其名,召见,授纸为赋,异之。十四而孤,及 壮,宽厚长者。举秀才及第,为汾州参军事,迁万年主簿。
天授三年,上言:“书有五听,令有三覆,虑失情也。比犯大逆,诏使者勘当, 得实辄决。人命至重,万有一不实,欲诉无由,以就赤族,岂不痛哉!此不足检下 之奸乱,适长使人威福耳。臣请如令覆奏,则死者无恨。又古者罚不逮嗣,故却芮 乱国而缺升诸朝,嵇康蒙戮而绍死于难,则于它亲不复致疑。今选部广责逆人亲属, 至无服者尚数十条。且诏书‘与逆同堂亲不任京畿,缌麻亲不得侍卫’,臣请如诏 书外,一切不禁,以申旷荡。”
圣历中,东都留守杨再思、王方庆共引为判官。方庆善《礼》学,尝就质疑晦, 坚为申释,常得所未闻。属文典厚,再思每目为凤阁舍人样。与徐彦伯、刘知几、 张说与修《三教珠英》,时张昌宗、李峤总领,弥年不下笔,坚与说专意撰综,条 汇粗立,诸儒因之,乃成书。累迁给事中,封慈源县子。
中宗怒韦月将,欲即斩之,坚奏盛夏生长,请须秋乃决,时申救者亦众,得以 搒死。俄以礼部侍郎为修文馆学士。
睿宗即位,授太子左庶子兼崇文馆学士,修史,进东海郡公,迁黄门侍郎。时 监察御史李知古兵击姚州渳河蛮,降之,又请筑城,使输赋徭。坚议:“蛮夷羁縻 以属,不宜与中国同法,恐劳师远伐,益不偿损。”不听,诏知古发剑南兵筑城堡, 列州县。知古因是欲诛其豪酋,入子女为奴婢,蛮惧,杀知古,相率溃叛,姚、巂 路闭不通者数年。
初,太平公主用事,武攸暨屡邀请坚,坚不许。又以妻岑羲女弟,固辞机密, 转太子詹事,曰:“吾非求高,逃祸耳。”羲败,不染于恶,出为绛州刺史。数外 徙,久乃迁秘书监、左散骑常侍。
玄宗改丽正书院为集贤院,以坚充学士,副张说知院事。帝大酺集贤,幔舍在 百司上,说令揭大榜以侈其宠,坚见,遽命撤之,曰:“君子乌取多尚人!”从上 泰山,以参定仪典,加光禄大夫。坚于典故多所谙识,凡七当撰次高选。卒,年七 十余,帝悼惜,遣使就吊,赠太子少保,谥曰文。
齐聃姑为太宗充容,仲为高宗婕妤,皆明图史,议者以坚父子如汉班氏。
子峤,字巨山。开元中为驾部员外郎、集贤院直学士,迁中书舍人、内供奉、 河南尹。封慈源县公。父子相次为学士,自祖及孙,三世为中书舍人。
沈伯仪,湖州吴兴人。武后时,为太子右谕德。
初,太常少卿韦万石议明堂大享事,上言:“郑玄说祀五天
帝,王肃谓祀五行 帝。《贞观礼》从玄,至《显庆礼》祀昊天上帝,乾封诏书祀五天帝兼祀昊天,上 元诏书从《贞观礼》,仪凤初诏祀事一用周制。今应何乐?”高宗乃诏尚书省集诸 儒议,未能定。于是大享参用《贞观》、《显庆》二礼。
垂拱元年,成均助教孔玄义奏:“严父莫大配天,天于万物为最大,推父偶天, 孝之大,尊之极也。《易》称‘先王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上帝, 天也。昊天之祭,宜祖、考并配,请以太宗、高宗配上帝于圆丘,神尧皇帝配感帝 南郊。《祭法》:‘祖文王,宗武王。’祖,始也;宗,尊也。一名而有二义。 《经》称‘宗祀文王’,文王当祖而云宗,包武王以言也。知明堂以祖、考配,与 二经合。”
伯仪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鲧, 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郑玄曰:‘禘、郊、祖、宗,皆配食也。祭昊天圆丘曰禘,祭上帝南郊曰郊,祭五 帝、五神明堂曰祖、宗。’此为最详。虞夏退颛顼郊喾,殷舍契郊冥,去取违舛, 惟周得礼之序,至明堂始两配焉。文王上配五帝,武王下配五神,别父子也。《经》 曰:‘严父莫大于配天。’又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不言严武王以 配天,则武王虽在明堂,未齐于配,虽同祭而终为一主也。纬曰:‘后稷为天地主, 文王为五帝宗。’若一神而两祭之,则荐献数渎,此神无二主也。贞观、永徽礼实 专配,由显庆后始兼尊焉。今请以高祖配圆丘、方泽,太宗配南北郊,高宗配五天 帝。”
凤阁舍人元万顷、范履冰等议:“今礼昊天上帝等五祀,咸奉高祖、太宗兼 配,以申孝也。《诗昊天》章‘二后受之’,《易》‘荐上帝,配祖、考’,有兼 配义。高祖、太宗既先配五祀,当如旧。请奉高宗历配焉。”自是郊、丘,三帝并 配云。
伯仪历国子祭酒、修文馆学士,卒。
路敬淳,贝州临清人。父文逸,遇隋季大乱,阖门死于盗。文逸遁免,流离辛 苦,自伤家多难,闭口不食,行者哀其穷,强饮食之,更负以行,乃得脱。贞观末, 官申州司马。
敬淳少力学,足不履门。居亲丧,倚庐不出者三年。服除,号恸入门,形容癯 毁,妻不之识。后擢进士第。天授中,再迁太子司议郎兼修国史、崇贤馆学士。数 受诏纂辑庆恤仪典,武后称之。尤明姓系,自魏、晋以降,推本其来,皆有条序, 著《姓略》、《衣冠系录》等百余篇。后坐綦连耀交通,下狱死。神龙初,赠秘书 少监。
弟敬潜,少与敬淳齐名,历怀州录事参军,亦坐耀事系狱,免死。后为遂安令。 先是,令多死,敬潜欲辞,妻曰:“君不死狱而得全,非生死有命邪?”从之。到 官,有枭啸其屏,鼠数十走于前,左右驱之,拥杖而号,敬潜不为惧。久之,迁卫 令,位中书舍人。
唐初,姓谱学唯敬淳名家。其后柳冲、韦述、萧颖士、孔至各有撰次,然皆本 之路氏。
王元感,濮州鄄城人。擢明经高第,调博城丞。纪王慎为兗州都督,厚加礼, 敕其子东平王续往受业。天授中,稍迁左卫率府录事,兼直弘文馆。武后时,已郊, 遂享明堂,封嵩山,诏与韦叔夏等草仪具,众推其练洽。转四门博士,仍直弘文馆。
年虽老,读书不废夜。所撰《书纠谬》、《春秋振滞》、《礼绳愆》等凡数十 百篇,长安时上之,丐官笔楮写藏秘书。有诏两馆学士、成均博士议可否。祝钦明、 郭山恽、李宪等本章句家,见元感诋先儒同异,不怿,数沮诘其言,元感缘罅申释, 竟不诎。魏知古见其书,叹曰:“《五经》指南也。”而徐坚、刘知几、张思敬等 惜其异闻,每为助理,联疏荐之,遂下诏褒美,以为儒宗。拜太子司议郎兼崇贤馆 学士。中宗以东宫官属,加朝散大夫,卒。
元感初著论三年之丧以三十有六月,讥诋诸儒。凤阁舍人张柬之破其说曰: “三年之丧,二十五月,由古则然。《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乙巳,公薨’, 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左氏曰:‘礼也。’杜预谓:‘僖丧终是年十一 月,纳币在十二月。故谓之礼。’《公羊传》:‘纳币不书,此何以书?讥。何以 讥?三年之内不图婚。’何休曰:‘僖以十二月薨,未终二十五月,故讥云。’杜 预推历乙巳乃在十一月,《经》书十二月为误。文公元年四月,葬僖公。《传》曰: ‘缓。’夫诸侯之葬五月,若十二月薨,五月不得云缓,则十一月明甚。然二家所 竞,乃一月,非一岁,则二十五月,其一验也。《书》称成汤既没,太甲元年曰: ‘惟元祀,十有二月,伊尹祀于先王,奉嗣王祇见厥祖。’孔安国曰:‘汤以元年 十一月崩。’此则明年祥,又明年大祥,故下言‘惟三祀,十有二月朔,尹以冕服, 奉嗣王归于亳’。是十一月服除而冕。《顾命》:‘四月哉生魄,王不怿。翌日乙 丑,王崩。丁卯,命作册度。越七日癸酉,伯相命士须材。’则成王崩至康王麻冕 黼裳凡十日,康王始见庙。明汤崩在十一月。比殡讫,以十二月祗见其祖。《顾命》 见庙讫‘诸侯出庙门俟’,《伊训》言‘祗见厥祖,侯甸群后咸在’,则崩及见庙, 周因于殷
也,非元年前复有一岁,此二十五月之二验。《礼》:‘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哀痛未尽,然而以是为断者,送死有已,服生有节。’
又曰:‘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有醯酱;中月而禫,食酒肉。’
又曰:‘再期之丧,三年;期之丧,二年;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五月之丧,二时;三月之丧,一时。’此二十五月之三验。
《仪礼》:‘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此二十五月之四验。
《书》、《春秋》、《礼》皆周公、尼父所定,敢问此可为法否?
昔郑玄以中月而禫者,内容一月,自丧至禫,凡二十七月。今既用之,而二十五月初无疑论。
大抵子于亲丧,有终身之痛,创巨者日久,痛深者愈迟,何岁月而止乎?
故练而慨然,悲慕未尽,而踊擗之情差未;祥而廓然,哀伤已除,而孤藐之怀更剧。
此情之所致,宁外饰哉?故先王立其中制,使情文两称,是以祥则缟带素纰,禫则无不佩。
夫去衰麻,袭锦縠,行道之人皆不忍,直为节之以礼,叵如之何。
故仲由不能过制为姊服,孔鲤不能过期哭母,彼讵不怀?畏名教之严也。”
当世谓柬之言不诡圣人,而元感论遂废。
王绍宗,字承烈,梁左民尚书铨曾孙。系本琅邪,徙江都云。少贫侠,嗜学,工草隶,客居僧坊,写书取庸自给,凡三十年。
庸足给一月即止,不取赢,人虽厚偿,辄拒不受。
徐敬业起兵,闻其行,以币劫之,称疾笃。复令唐之奇强遣,不肯赴,敬业怒,将杀之,之奇曰:“彼人望也,杀之沮士心,不可。”由是免。
事平,大总管李孝逸表其节,武后召赴东都,谒殿中,褒慰良厚,擢太子文学。
累进秘书少监,使侍皇太子。绍宗雅修饰,当时公卿莫不慕悦其风,张易之兄弟亦颇结纳。易之诛,坐废,卒于家。
尝与人书曰:“鄙夫书无工者,特由水墨之积习耳。常精心率意、虚神静思以取之。吴中陆大夫常以余比虞君,以不临写故也。闻虞被中画腹,与余正同。”虞,即世南也。
绍宗兄玄宗,隐嵩山,号太和先生,传黄老术。
彭景直,瀛州河间人。中宗景龙末,为太常博士。时献、昭、乾三陵皆日祭,景直上言:
在礼,陵不日祭,宗庙有月祭,故王者设庙、祧、坛、墠,为亲疏多少之杀。立七庙、一坛、一墠。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皆月祭。
远庙为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墠,有祷祭之,无祷乃止。
谯周曰:“天子始祖、高祖、曾祖、祖、考之庙,皆朔加荐,以象生时朔食,号月祭,二祧庙不月祭。”则古无日祭者。
今诸陵朔、望进食,近古之殷事;诸节进食,近古之荐新。
郑玄曰:“殷事,月之朔、半,荐新奠也。”于《仪礼》,朔、半日,犹常日朝夕也,既大祥,即四时焉,此其祭皆在庙云。
近世始以朔、望诸节祭陵寝,唯四时及腊,五享于庙。寻经质礼,无日祭于陵之文。
汉时,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陵旁立庙。园各有寝、便殿,故日祭诸寝,月祭诸便殿。
贡禹以礼节烦数,白元帝愿罢郡、国庙。丞相韦玄成等后因议七庙外寝园皆无复修。
议者亦以祭不欲数,宜复古四时祭于庙。刘歆引《春秋外传》曰:“祖、祢日祭,曾、高月祀,二祧时享,坛、墠岁贡。”
魏、晋以降,不祭墓。唐家择古作法,臣谓宜罢诸陵日祭,如礼便。
帝不从,因下诏:“有司言诸陵不当日进食。夫礼以人情为之沿革,何专古而泥所闻?乾陵宜朝晡进奠,昭、献陵日一进,或所司乏于费,可减朕常膳为之。”
帝崩,葬定陵,有司议以和思皇后祔葬,后为武后所杀,不得其丧所,将以招魂合诸梓宫,景直曰:“招魂古无传,不可。请如桥山藏衣冠故事,纳后祎衣,复寝宫,举衣魂辂,告以太牢,内之方中,奉帝梓棺右,覆以夷衾。”众当其言,制曰:“可。”
景直后历礼部郎中卒。
卢粲,幽州范阳人,后魏侍中阳乌五世孙。祖彦卿,亦善著书。粲始冠,擢进士第。神龙中,累迁给事中。
时节愍太子立,韦后疾之,讽中宗以卫府封物给东宫,粲驳奏:“太子匕鬯主,岁时服用,宜取于百司。《周礼》:诸用财器,‘岁终则会,唯王及太子不会’。今乃与诸王等夷,非所谓宪章古昔者。”诏可。
武崇训死,诏墓视陵制,粲曰:“凡王、公主墓,无称陵者,唯永泰公主事出特制,非后人所援比。崇训茔兆,请视诸王。”诏曰:“安乐公主与永泰不异,崇训于主当同穴,为陵不疑。”粲固执,以“陵之称,本施尊极,虽崇训之亲,不及雍王,雍墓不称陵,崇训缘主而得假是名哉?”诏可。主大怒,出粲陈州刺史。粲曰:“苟所论得行,虽远何惮!”开元初,为秘书少监。
其从父行嘉,仕为雍王记室,亦以学闻。
粲累封固安县侯,终邠王傅,谥曰景。
尹知章,绛州翼城人。少虽学,未甚通解,忽梦人持巨凿破其心,内若剂焉,惊悟,志思开彻,遂遍明《六经》。诸生尝讲授者,更北面受大义。
长安中,擢定王府文学。迁太常博士。中宗时,或建言以凉武昭王为七庙始祖,知章议:“武昭远世,非王业所因。”乃止。出为陆浑令,坐事,辄弃官去。时散骑常侍解琬亦罢归,与知
章覃思经术,举欣欣然。
张说表诸朝,擢礼部员外郎,转国子博士。
马怀素绪定秘书,奏知章是正文字。
每休沐,讲授未始辍。
于《易》、《老》、《庄》书尤县解。
弟子贫者,赒给之。
性和厚,人不见有喜愠。
未尝问产业,其子欲广市樵米为岁中计,知章曰:“如而计,则贫人何以取资?且吾乌应夺民利邪?”
卒官。
所注传颇多,行于时。
门人孙季良等颂其德,刻著东都国子监门外。
季良,偃师人,一名翌,仕历左拾遗、集贤院直学士。
张齐贤,陕州陕人。圣历初,为太常奉礼郎。
武后诏百官议告朔于明堂,讲时令,布政事,京官九品以上、四方朝集使皆列于廷。
太常博士辟闾仁谞曰:“经无天子月告朔。唯《玉藻》:‘天子听朔南门之外。’《周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都鄙。’干宝曰:‘建子月告朔日也。’此《玉藻》听朔同谊。今元日读时令,合古听朔事。独郑玄以秦制《月令》有五帝五官,因言‘听朔必以特牲告时帝及神,以文王、武王配。’其言非是。《月令》曰‘其帝太昊,其神句芒’,谓宣令告人,使奉时务业,月皆有令,故云,非天子月朔以配帝祭也。告朔者,诸侯礼也,《春秋》:‘既视朔,遂登台。’玄又说人君月告朔于庙,其祭为朝享。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明非天子所行。玄谓告帝即人帝,神即重、黎、五官,不言天子拜祭。臣请罢告朔、月祭,以应古礼。”
齐贤不韪其说,质曰:“谷梁氏称‘闰月,天子不告朔’,它月故告朔矣。左氏言鲁‘不告闰朔,为弃时政’,则诸侯虽闰告朔矣。《周太史》‘颁朔于邦国’,《玉藻》‘闰月,王居门’,是天子虽闰亦告朔。二家去圣不远,载天子、诸侯告朔事,显显弗缪。今议者乃以《太宰》正月之吉,布治邦国,而言天子元日一告朔,殊失其旨。一岁之元,六官自布所职之典。干宝谓吉为朔,故世人谬吉为告,据缪失经,不得为法。议者又引左氏说,专在诸侯,不知《玉藻》与左说正同,而独于天子言岁首一告,何去取之恣也!又谓时帝,五人帝也。玄于时帝包天人,故以文、武作配,是并告两五帝为不疑。诸侯受朔天子,藏于庙。天子受朔于天,宜在明堂,故告时帝,配祖考。议者曰:‘天子月告祭颁朔,则诸侯安得藏之?故太宰岁首布一岁事,太史颁之也。’是不然。《周太史》‘颁朔邦国’,是总颁十二朔于诸侯;天子犹月告者,颁官府都鄙也。内外异言之也。礼不可罢。”
凤阁侍郎王方庆又推言:“明堂,布政之宫,所以明天气,统万物也。汉儒以明堂、太庙为一,宗祀其祖,而配上帝。取宗祀曰清庙,正室为太室,向阳为明堂,建学为太学,圜水为辟雍,异名同事,古之制也。天子以正月上辛总受十二月政于南郊,还藏于祖庙,月取一政,班之明堂。诸侯则受于天子,藏之祖庙,月取一政,行之于国。王者以其礼告庙,谓之告朔;视月之政,谓之视朔。《玉藻》:‘玄冕而朝日东门之外,听朔南门之外。’郑玄说:‘明堂在国阳,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卒事,宿路寝。’今元日通天宫受朝,有司遂读时令、布政,古之礼也。旧说天子岁入明堂者十八:大享,一;月告朔,十二;四时迎气,四;巡狩之岁,一。今议者唯许岁首一入,不亦隘乎?陛下幸建明堂,遵用告朔事,若月一听,则近于烦,每孟月视朔,惟制定其礼,臣下不敢专。”
成均博士吴杨吾等共言:“秦灭学,告朔废。今用四孟月、季夏,至明堂告五时帝堂上,请兼如齐贤、方庆议。”
不数岁,礼亦废。
久之,齐贤迁博士。
时东都置太社,礼部尚书祝钦明问礼官博士:“周家田主用所宜木,今社主石,奈何?”
齐贤与太常少卿韦叔夏、国子司业郭山恽、尹知章等议:“《春秋》:‘君以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故曰:‘不用命,戮于社。’社稷主用石,以可奉而行也。崔灵恩曰:‘社主用石,以地产最实欤!’《吕氏春秋》言‘殷人社用石’。后魏天平中,迁太社石主,其来尚矣。周之田主用所宜木,其民间之社欤!非太社也。”
于是旧主长尺有六寸,方尺七寸,问博士云何,齐贤等议:“社主之制,礼无传。天子亲征,载以行,则非过重。《礼》:‘社祭土,主阴气。’《韩诗外传》:‘天子太社方五丈,诸侯半之。’五,土数。社主宜长五尺,以准数五;方二尺,以准阴偶;剡其上,以象物生;方其下,以象地体;埋半土中,本末均也。请度以古尺”云。
又问:“社稷坛随四方用色,而中不数尺,冒黄土,谓何?”
齐贤等曰:“天子太社,度广五丈,分四方,上冒黄土,象王者覆被四方,然则当以黄土覆坛上。旧坛上不数尺,覆被之狭,乖于古。”
于是以方色饰坛四面及陛,而黄土全覆上焉。
祭牲皆太牢。
其后改先农曰“帝社”,又立“帝稷”,皆齐贤等参定。
中宗即位,因武后东都庙改为唐庙,议满七室,以凉武昭王为始祖。
齐贤上议:“《礼》,天子七庙,尊始封君曰太祖,百代不迁,始祖无闻焉。殷自玄王至汤,周后稷至武王,皆出太祖后,合食有序。景皇帝始封唐,实为太祖,以世数近,故尚在昭穆。今乃上引武昭王为始祖,异乎殷、周之本
卨、稷也。卨、稷兴胙,景皇 帝是也。
昭王国不世传,后嗣失守。景帝实始封唐,子孙是承。若近舍唐,远引凉, 不见其可。
且魏不祖曹参,晋不祖司马卬,宋不祖楚元王,齐、梁不祖萧何,陈、 隋不祖胡公、杨震,今谓昭王为祖,可乎?
汉以周郊后稷,议欲郊尧,杜林以为周 兴自后稷,汉业特起,功不缘尧,卒不果郊。
武德初定,去昭王尤近,不托祖者, 不可故也。今而立之,非祖宗意。
景皇失位,神弗临享,殆非诒厥孙谋者。
博士 刘承庆、尹知章又言:“受命之君,王迹有浅深,代系有远迩。祖以功,昭穆以亲。 有功者不迁,亲尽者毁。今不宜以庙数未备,引当迁之主于昭穆上,苟充七室也。
景皇帝既号太祖,以世浅犹在六室位,则室未当有七,非天子庙不当七也。
大帝神 主既祔,宣皇帝当迁。宣非始祖,又无宗号,亲尽而迁,不可复立。请仍为六室。
诏宰相详裁。于是祝钦明等上言:“博士等三百人为两说:齐贤等不祖武昭王,刘 承庆等请迁宣皇帝。臣等欲皆可其奏。
诏可。俄以孝敬皇帝为义宗,列于庙为七 室。西京太庙亦如之。
齐贤迁累谏议大夫,卒。
柳冲,蒲州虞乡人,隋饶州刺史庄曾孙。
父楚贤,大业中为河北县长。高祖兵 兴,尧君素据郡固守,楚贤说曰:“隋之亡,天下共知。唐公名在图箓,动以诚信, 豪英景赴,天所赞也。君子见几而作,俟终日邪?”君素不从,楚贤潜行自归,授 侍御史。
贞观中,持节册拜突厥,辞其遗不受。历交、桂二州都督、杭州刺史,皆 有名。
冲好学,多所研总。天授初,为司府寺主簿,诏遣安抚淮南,使有指,封河东 县男。
中宗景龙中,迁左散骑常侍,修国史。
初,太宗命诸儒撰《氏族志》,甄差群姓。其后门胄兴替不常,冲请改修其书, 帝诏魏元忠、张锡、萧至忠、岑羲、崔湜、徐坚、刘宪、吴兢及冲共取德、功、时 望、国籍之家,等而次之。夷蕃酋长袭冠带者,析著别品。
会元忠等继物故,至先 天时,复诏冲及坚、兢与魏知古、陆象先、刘子玄等讨缀,书乃成,号《姓系录》。
历太子宾客、宋王师、昭文馆学士,以老致仕。
开元初,诏冲与薛南金复加刊窜, 乃定。
后柳芳著论甚详,今删其要,著之左方。芳之言曰:
氏族者,古史官所记也。昔周小史定系世,辩昭穆,故古有《世本》,录黄帝 以来至春秋时诸侯、卿、大夫名号继统。
左丘明传《春秋》,亦言:“天子建德, 因生以赐姓,胙之土,命之氏;诸侯以字为氏,以谥为族。”
昔尧赐伯禹姓曰姒, 氏曰有夏;伯尼姓曰姜,氏曰有吕。
下及三代,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
后世或氏于国,则齐、鲁、秦、吴;氏于谥,则文、武、成、宣;氏于官,则司马、 司徒;氏于爵,则王孙、公孙;氏于字,则孟孙、叔孙;氏于居,则东门、北郭; 氏于志,则三乌、五鹿;氏于事,则巫、乙、匠、陶。于是受姓命氏,粲然众矣。
秦既灭学,公侯子孙失其本系。汉兴,司马迁父子乃约《世本》修《史记》, 因周谱明世家,乃知姓氏之所由出,虞、夏、商、周、昆吾、大彭、豕韦、齐桓、 晋文皆同祖也。
更王迭霸,多者千祀,少者数十代。先王之封既绝,后嗣蒙其福, 犹为强家。
汉高帝兴徒步,有天下,命官以贤,诏爵以功,誓曰:“非刘氏王、无功侯者, 天下共诛之。”
先王公卿之胄,才则用,不才弃之,不辨士与庶族,然则始尚官矣。
然犹徙山东豪杰以实京师,齐诸田,楚屈、景,皆右姓也。
其后进拔豪英,论而录 之,盖七相、五公之所由兴也。
魏氏立九品,置中正,尊世胄,卑寒士,权归右姓已。
其州大中正、主簿,郡 中正、功曹,皆取著姓士族为之,以定门胄,品藻人物。
晋、宋因之,始尚姓已。
然其别贵贱,分士庶,不可易也。
于时有司选举,必稽谱籍,而考其真伪。
故官有 世胄,谱有世官,贾氏、王氏谱学出焉。
由是有谱局,令史职皆具。
过江则为“侨 姓”,王、谢、袁、萧为大;东南则为“吴姓”,硃、张、顾、陆为大;山东则为 “郡姓”,王、崔、卢、李、郑为大;关中亦号“郡姓”,韦、裴、柳、薛、杨、 杜首之;代北则为“虏姓”,元、长孙、宇文、于、陆、源、窦首之。
“虏姓”者, 魏孝文帝迁洛,有八氏十姓,三十六族九十二姓。八氏十姓,出于帝宗属,或诸国 从魏者;三十六族九十二姓,世为部落大人;并号河南洛阳人。
“郡姓”者,以中 国士人差第阀阅为之制,凡三世有三公者曰“膏粱”,有令、仆者曰“华腴”,尚 书、领、护而上者为“甲姓”,九卿若方伯者为“乙姓”,散骑常侍、太中大夫者 为“丙姓”,吏部正员郎为“丁姓”。
凡得入者,谓之“四姓”。
又诏代人诸胄, 初无族姓,其穆、陆、奚、于,下吏部勿充猥官,得视“四姓”。
北齐因仍,举秀 才、州主簿、郡功曹,非“四姓”不在选。
故江左定氏族,凡郡上姓第一,则为右姓;太和以郡四姓为右姓;齐浮屠昙刚《类例》凡甲门为右姓;周建德氏族以四海 通望为右姓;隋开皇氏族以上品、茂姓则为右姓;唐《贞观氏族志》凡第一等则为 右姓;路氏著《姓略》,以盛门为右姓;柳冲《姓族系录》凡四海望族则为右
姓。 不通历代之说,不可与言谱也。今流俗独以崔、卢、李、郑为四姓,加太原王氏号 五姓,盖不经也。
夫文之弊,至于尚官;官之弊,至于尚姓;姓之弊,至于尚诈。隋承其弊,不 知其所以弊,乃反古道,罢乡举,离地著,尊执事之吏。于是乎土无乡里,里无衣 冠,人无廉耻,士族乱而庶人僭矣。故善言谱者,系之地望而不惑,质之姓氏而无 疑,缀之婚姻而有别。山东之人质,故尚婚娅,其信可与也;江左之人文,故尚人 物,其智可与也;关中之人雄,故尚冠冕,其达可与也;代北之人武,故尚贵戚, 其泰可与也。及其弊,则尚婚娅者先外族、后本宗,尚人物者进庶孽、退嫡长,尚 冠冕者略伉俪、慕荣华,尚贵戚者徇势利、亡礼教。四者俱弊,则失其所尚矣。
人无所守,则士族削;士族削,则国从而衰。管仲曰:“为国之道,利出一孔 者王,二孔者强,三孔者弱,四孔者亡。”故冠婚者,人道大伦。周、汉之官人, 齐其政,一其门,使下知禁,此出一孔也,故王;魏、晋官人,尊中正,立九品, 乡有异政,家有竞心,此出二孔也,故强;江左、代北诸姓,纷乱不一,其要无归, 此出三孔也,故弱;隋氏官人,以吏道治天下,人之行,不本乡党,政烦于上,人 乱于下,此出四孔也,故亡。唐承隋乱,宜救之以忠,忠厚则乡党之行修;乡党之 行修,则人物之道长;人物之道长,则冠冕之绪崇;冠冕之绪崇,则教化之风美; 乃可与古参矣。
晋太元中,散骑常侍河东贾弼撰《姓氏簿状》,十八州百十六郡,合七百一十 二篇,甄析士庶无所遗。宋王弘、刘湛好其书。弘每日对千客,可不犯一人讳。湛 为选曹,撰《百家谱》以助铨序,文伤寡省,王俭又广之,王僧孺演益为十八篇, 东南诸族自为一篇,不入百家数。弼传子匪之,匪之传子希镜,希镜撰《姓氏要状》 十五篇,尤所谙究。希镜传子执,执更作《姓氏英贤》一百篇,又著《百家谱》, 广两王所记。执传其孙冠,冠撰《梁国亲皇太子序亲簿》四篇。王氏之学,本于贾 氏。
唐兴,言谱者以路敬淳为宗,柳冲、韦述次之。李守素亦明姓氏,时谓“肉谱” 者。后有李公淹、萧颖士、殷寅、孔至,为世所称。
初,汉有邓氏《官谱》,应劭有《氏族》一篇,王符《潜夫论》亦有《姓氏》 一篇,宋何承天有《姓苑》二篇。谱学大抵具此。魏太和时,诏诸郡中正,各列本 土姓族次第为举选格,名曰“方司格”,人到于今称之。
马怀素,字惟白,润州丹徒人。客江都,师事李善,贫无资,昼樵,夜辄然以 读书,遂博通经史。擢进士第,又中文学优赡科,补郿尉。积劳,迁左台监察御史。 长安中,大夫魏元忠为张易之构谪岭表,太仆崔贞忄贞、东宫率独孤祎之祖道,易 之怒,使人上急变,告贞忄贞等与元忠谋反。武后诏怀素按之,使者促迫,怀素执 不从,曰:“贞忄贞饯流人当得罪,以为谋反,则非。昔彭越以逆诛,栾布奏事尸 下,汉不坐罪。今元忠罪非越比,不宜坐饯阔之人。且陛下操生杀柄,欲加之罪, 自当处决圣心。既付臣按状,惟知守陛下法尔。”后意解,贞忄贞等乃免。宰相李 迥秀藉易之势,敛赇诿法,怀素劾罢之。转礼部员外郎。以十道使黜陟江西,处决 平恕。迁考功,核取实才,权贵谒请不能阿挠。擢中书舍人内供奉,为修文馆直学 士。
开元初,为户部侍郎,封常山县公,进兼昭文馆学士。笃学,手未尝废卷。谦 恭慎畏,推为长者。玄宗诏与褚无量同为侍读,更日番入。既叩阁,肩舆以进;或 行在远,听乘马。宫中每宴见,帝自送迎以师臣礼。有诏句校秘书。是时,文籍盈 漫,皆炱朽蟫断,签啇纷舛。怀素建白:“愿下紫微、黄门,召宿学巨儒就校缪缺。” 又言:“自齐以前旧籍,王俭《七志》已详。请采近书篇目及前志遗者,续俭《志》 以藏秘府。”诏可。即拜怀素秘书监。乃诏国子博士尹知章、四门助教王直、直国 子监赵玄默,陆浑丞吴绰、桑泉尉韦述、扶风丞马利征、湖州司功参军刘彦直、临 汝丞宋辞玉、恭陵丞陆绍伯、新郑尉李子钊、杭州参军殷践猷、梓潼尉解崇质、四 门直讲余钦、进士王惬、刘仲丘、右威卫参军侯行果、邢州司户参军袁晖、海州录 事参军晁良、右率府胄曹参军毋煚、荥阳主簿王湾、太常寺太祝郑良金等分部撰次, 践猷从弟秘书丞承业、武陟尉徐楚璧是正文字。怀素奏秘书少监卢俌、崔沔为修图 书副使,秘书郎田可封、康子元为判官。然怀素不善著述,未能有所绪别。会卒, 帝举哀洛阳南城门,赠润州刺史,谥曰文,给舆还乡里,丧事官办。
怀素卒后,诏秘书官并号修书学士,草定四部,人人意自出,无所统一,逾年 不成。有司疲于供拟,太仆卿王毛仲奏罢内料。又诏右常侍褚无量、大理卿元行冲 考绌不应选者,无量等奏:“修撰有条,宜得大儒综治。”诏委行冲。乃令煚、述、 钦总缉部分,践猷、惬治经,述、钦治史,煚、彦直治子,湾、仲丘治集。八年, 《四录》成,上之。学士无赏擢者。
行冲知丽正院,又奏绍伯、利征、彦直、践猷、行果、子钊、直、煚、述、湾、 玄默、钦、良金与朝邑丞冯朝隐、冠氏尉权寅献、秘书省校
书郎孟晓、扬州兵曹参军韩覃、王嗣琳,福昌令张悱、进士崔藏之入校丽正书。由是秘书省罢撰缉,而学士皆在丽正矣。
惬、仲丘老病还乡里。绍伯卒于官。直终岐王府记室参军事。玄默集贤直学士。利征,出为山茌令,儒缓无治术,免官,终于家。子钊坐保任非人,终德州长史。钦至太学博士、集贤院学士。湾,洛阳尉。良金,右补阙、京兆府仓曹参军事。寅献,临淮太守。晓,左补阙。覃,莱州别驾,坐诬告刺史,流远方。藏之,膳部员外郎,明年,以将仕郎梁令瓚文学直书院,后以右率府兵曹参军而罢,终恒王府司马。秘书省校书郎源幼良代利征,后以协律郎罢。
殷践猷,字伯起,陈给事中不害五世从孙。博学,尤通氏族、历数、医方。与贺知章、陆象先、韦述最善,知章尝号为“五总龟”,谓龟千年五聚,问无不知也。初为杭州参军,举文儒异等科,授秘书省学士,用曹州司法参军,兼丽正殿学士。以叔父丧,哀恸欧血而卒,年四十八。
少子寅,举宏辞,为太子校书,出为永宁尉。吏侮谩甚,寅怒杀之,贬澄城丞。病且死,以母萧老,不忍决。及敛,其子亮断指剪发置棺中,自誓事祖母如寅在。其后侍萧疾,不脱衣者数年,有白燕巢其楣。后终给事中、杭州刺史。
践猷弟季友,历秘书郎,善画。
从父仲容,终冬官郎中,有重名。子承业,以谨朴称,历太子左谕德、右威卫将军。
族子成己,晋州长史。初,母颜叔父吏部郎中敬仲为酷吏所陷,率二妹割耳诉冤,敬仲得减死。及成己生,而左耳缺云。
孔若思,越州山阴人,陈吏部尚书奂四世孙。祖绍安,与兄绍新蚤知名。陈亡,客居鄠,励志于学。外兄虞世南曰:“本朝沦覆,吾分湮灭,有弟若此,知不亡矣。”绍安与孙万寿皆以文辞称,时谓“孙孔”。隋大业末,为监察御史。高祖讨贼河东,绍安与夏侯端同监军,礼遇尤密。帝受禅,端先归,拜秘书监。已而绍安间道走长安,帝悦,擢内史舍人,赐宅一区、良马二匹。
若思早孤,其母躬训教,长以博学闻。有遗以褚遂良书者,纳一卷焉。其人曰:“是书贵千金,何取之廉?”答曰:“审尔,此为多矣。”更还其半。擢明经,历库部郎中,常曰:“仕宦至郎中足矣。”座右置止水一石,明自足意。
中宗初,敬晖、桓彦范当国,以若思多识古今,凡大政事,必咨质后行。三迁礼部侍郎,出为卫州刺史。故事,以宗室为州别驾,见刺史,骜放不肯致恭。若思劾奏别驾李道钦,请讯状。有诏别驾见刺史致恭,自若思始。以清白擢银青光禄大夫,赐绢百匹,累封梁郡公。开元七年卒,谥曰惠。
从父祯,第进士,历监察御史,门无宾谒,时讥其介。高宗时,再迁绛州刺史,封武昌县子,谥曰温。
子季诩,字季和。永昌初,擢制科,授秘书郎。陈子昂常称其神清韵远,可比卫玠。终左补阙。
若思子至,字惟微。历著作郎,明氏族学,与韦述、萧颖士、柳冲齐名。撰《百家类例》,以张说等为近世新族,叕刂去之。说子垍方有宠,怒曰:“天下族姓,何豫若事,而妄纷纷邪?”垍弟素善至,以实告。初,书成,示韦述,述谓可传。及闻垍语,惧,欲更增损,述曰:“止!丈夫奋笔成一家书,奈何因人动摇?有死不可改。”遂罢。时述及颖士、冲皆撰《类例》,而至书称工。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二十四-译文
儒学中
郎余令,是定州新乐人。他的祖父郎颖,字楚之,与兄长郎蔚之都有名声。隋朝大业年间,郎颖担任尚书民曹郎,郎蔚之担任左丞。隋炀帝称他们为“二郎”。武德年间,郎楚之被封为大理卿,封常山郡公,与李纲、陈叔达一起制定律令。他曾持节出使山东,被窦建德俘虏,窦建德用刀威胁他,但他始终不屈。叛乱平定后,他因年老请求退休,谥号为“平”。
郎余令博学多才,考中进士,被任命为霍王元轨府的参军事。他的叔父郎知年也是霍王的朋友。霍王元轨常说:“郎家的两位贤才都进入我的府中,没想到小小的土丘上竟长出了松柏成林。”后来郎余令调任幽州录事参军。当时有个僧人自焚,长史裴煚带领官员们准备去观看,郎余令说:“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这是人之常情。那个僧人违背教义,反其道而行之,您应当仔细调查,不要轻易前往。”裴煚派人调查,果然发现了僧人的奸诈行为。
太子在东宫时,郎余令因为梁元帝著有《孝德传》,便续写了《后传》数十篇献给太子,太子非常赞赏。后来他改任著作佐郎,最终去世。
郎余令的兄长郎余庆,为官清廉但执法严苛。高宗时,他担任万年县令,治理有方,路上没有遗失的东西。后来他升任御史中丞,为人谦逊谨慎,常与下属御史坐在一起讨论。吏部侍郎杨思玄傲慢无礼,对待选拔官员不按礼节,郎余庆弹劾并免去了他的官职。后来,郎余庆出任苏州刺史,因事牵连被贬为交州都督。
驩州司马裴敬敷与郎余庆是旧交,因事鞭打了郎余庆婢女的父亲,婢女得宠后诬告裴敬敷,导致裴敬敷死在狱中。郎余庆还大肆敛财,百姓到朝廷告状,朝廷派了十批使者调查,郎余庆总是狡辩,无法查明真相。最后,广州都督陈善弘负责调查,郎余庆自恃在朝廷任职多年,熟悉法令,轻视陈善弘,不回答问题。陈善弘怒道:“舞文弄法,我不如你;但今天以天子的命令来治你,我的力量绰绰有余。”他准备给郎余庆上刑具,郎余庆害怕了,认罪服法。高宗下诏将他流放到琼州。后来遇到大赦应当返回,但朝廷厌恶他的暴虐,将他流放到春州。
当初,郎余庆治理万年县时,他的父亲郎知运嫌他过于严酷,准备杖责他,郎余庆躲开了。父亲叹息道:“国家已经重用你了,我还能怎么样!”后来郎余庆担任御史中丞,父亲又叹息道:“郎家要危险了!”最终因忧虑而死。郎余庆最终因贪婪残暴而被废黜。
徐齐聃,字将道,是湖州长城人,世代居住在冯翊。他是梁朝慈源侯徐整的第四代孙。八岁就能写文章,太宗召他面试,赐给他随身佩戴的金削刀。他考中弘文生,调任曹王府参军。高宗时,他担任潞王府文学、崇文馆学士,侍奉皇太子讲学,在芳林门修书。当时他的姑姑是皇帝的婕妤,他嫌自己因恩宠晋升,因此请求外任为桃林令。后来被召为沛王侍读,再升任司议郎,但他都没有就任。最终升任西台舍人。
咸亨初年,朝廷下诏让突厥酋长的子弟到东宫任职,徐齐聃上书劝谏,认为:“这些毡裘冒顿的后裔,解下辫子,脱下胡服,让他们在身边侍奉,不符合‘恭慎威仪,以近有德’、‘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的道理。”此外,长孙无忌因谗言而死,家庙被毁,徐齐聃对皇帝说:“齐献公是陛下的外祖父,即使后人有罪,也不应该毁坏先人的庙宇。如今周忠孝公的庙宇反而装饰得超过制度,恐怕不是向天下人展示的道理。”皇帝醒悟,下诏恢复齐献公的官职,让长孙无忌的孙子长孙延主持祭祀。
徐齐聃擅长写公文,皇帝很喜欢他,让他侍奉皇太子和诸王写文章,因职务繁忙,允许他隔天来一次。后来因泄露宫中机密,被贬为蕲州司马。后来又流放到钦州。去世时年仅四十四岁。睿宗时,追赠他为礼部尚书。他的儿子是徐坚。
徐坚,字元固,从小就聪明机敏。沛王听说他的名声,召见他,给他纸让他写赋,沛王对他的才华感到惊讶。十四岁时父亲去世,成年后为人宽厚,是个长者。他考中秀才,担任汾州参军事,后升任万年主簿。
天授三年,他上书说:“《尚书》中有五听,《周礼》中有三覆,都是为了防止冤案。近来犯大逆罪的人,朝廷派使者调查,一旦查实就立即处决。人命关天,万一有冤情,想申诉也无门,导致全家被杀,岂不痛心!这种做法不足以检举奸恶,反而助长了使者的威福。我请求按照法令覆奏,这样死者也不会含恨。此外,古代刑罚不牵连后代,所以却芮乱国而缺升诸朝,嵇康被杀而嵇绍死于难,对他们的亲属不再追究。如今选部广泛追究逆人的亲属,甚至无服者还有数十条罪名。而且诏书规定‘与逆同堂亲不任京畿,缌麻亲不得侍卫’,我请求在诏书之外,一切不再禁止,以显示朝廷的宽大。”
圣历年间,东都留守杨再思、王方庆共同推荐他为判官。王方庆精通《礼》学,常向他请教疑难问题,徐坚为他解释,常常让他得到新的见解。徐坚写的文章典雅厚重,杨再思常把他比作凤阁舍人的典范。他与徐彦伯、刘知几、张说一起编修《三教珠英》,当时张昌宗、李峤总领此事,多年没有进展,徐坚与张说专心编撰,初步整理出条理,其他儒者在此基础上完成了全书。后来他升任给事中,封慈源县子。
中宗因韦月将的事发怒,想立即处死他,徐坚上奏说盛夏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请求等到秋天再处决,当时也有很多人为他求情,韦月将得以免死。不久,徐坚以礼部侍郎的身份担任修文馆学士。
睿宗即位后,任命他为太子左庶子兼崇文馆学士,修撰史书,进封东海郡公,升任黄门侍郎。当时监察御史李知古带兵攻打姚州渳河蛮,降服了他们,又请求筑城,让蛮人缴纳赋税和徭役。徐坚建议:“蛮夷应当以羁縻的方式管理,不宜与中国同法,恐怕劳师远征,得不偿失。”朝廷不听,下诏让李知古调发剑南兵筑城堡,设立州县。李知古因此想诛杀蛮人的豪酋,掳掠他们的子女为奴婢,蛮人害怕,杀了李知古,纷纷叛乱,姚州、巂州的道路多年不通。
当初,太平公主掌权,武攸暨多次邀请徐坚,徐坚没有答应。又因为他的妻子是岑羲的妹妹,他坚决辞去机密职务,改任太子詹事,说:“我不是为了追求高位,而是为了避祸。”岑羲失败后,徐坚没有受到牵连,出任绛州刺史。后来多次外调,最终升任秘书监、左散骑常侍。
玄宗将丽正书院改为集贤院,任命徐坚为学士,副张说知院事。皇帝在集贤院大宴群臣,集贤院的帐篷设在百官之上,张说让人挂上大榜以显示皇帝的恩宠,徐坚看到后,立即让人撤下,说:“君子何必过分炫耀!”他随皇帝登泰山,参与制定仪典,加封光禄大夫。徐坚对典故非常熟悉,曾七次担任撰次高选。去世时七十多岁,皇帝非常痛惜,派使者吊唁,追赠他为太子少保,谥号为“文”。
徐齐聃的姑姑是太宗的充容,妹妹是高宗的婕妤,都精通图史,议论者认为徐坚父子像汉朝的班氏家族。
徐坚的儿子徐峤,字巨山。开元年间担任驾部员外郎、集贤院直学士,升任中书舍人、内供奉、河南尹。封慈源县公。父子相继为学士,从祖父到孙子,三代都是中书舍人。
沈伯仪,是湖州吴兴人。武后时,担任太子右谕德。
当初,太常少卿韦万石讨论明堂大享的事,上书说:“郑玄说祭祀五天
皇帝,王肃认为应该祭祀五行帝。《贞观礼》遵循玄学,到《显庆礼》时祭祀昊天上帝,乾封诏书祭祀五天帝同时祭祀昊天,上元诏书遵循《贞观礼》,仪凤初年诏书规定祭祀事宜一律采用周制。现在应该用什么音乐?”高宗于是诏令尚书省召集众儒生商议,未能确定。于是大享祭典参用《贞观》、《显庆》二礼。
垂拱元年,成均助教孔玄义上奏:“尊敬父亲莫过于配天祭祀,天在万物中最大,推举父亲与天相配,是孝道的极致,尊崇的顶点。《易经》说‘先王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上帝,就是天。昊天祭祀,应该祖、考并配,请以太宗、高宗配上帝于圆丘,神尧皇帝配感帝于南郊。《祭法》说:‘祖文王,宗武王。’祖,是开始;宗,是尊崇。一个名称有两个含义。《经》称‘宗祀文王’,文王应当为祖而称为宗,是包括武王而言的。知道明堂以祖、考配,与二经相合。”
伯仪说:“有虞氏禘祭黄帝而郊祭喾,祖祭颛顼而宗祭尧;夏后氏禘祭黄帝而郊祭鲧,祖祭颛顼而宗祭禹;殷人禘祭喾而郊祭冥,祖祭契而宗祭汤;周人禘祭喾而郊祭稷,祖祭文王而宗祭武王。郑玄说:‘禘、郊、祖、宗,都是配食。祭昊天圆丘称为禘,祭上帝南郊称为郊,祭五帝、五神明堂称为祖、宗。’这是最详细的。虞夏退颛顼郊祭喾,殷舍契郊祭冥,取舍违背,只有周朝符合礼的顺序,到明堂才开始两配。文王上配五帝,武王下配五神,区别父子。《经》说:‘尊敬父亲莫过于配天。’又说:‘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不说尊敬武王以配天,则武王虽在明堂,未与配天齐等,虽同祭而终为一主。纬书说:‘后稷为天地主,文王为五帝宗。’若一神而两祭之,则荐献次数过多,此神无二主。贞观、永徽礼实为专配,由显庆后开始兼尊。今请以高祖配圆丘、方泽,太宗配南北郊,高宗配五天帝。”
凤阁舍人元万顷、范履冰等议:“今礼昊天上帝等五祀,都奉高祖、太宗兼配,以申孝道。《诗昊天》章‘二后受之’,《易》‘荐上帝,配祖、考’,有兼配之义。高祖、太宗既先配五祀,当如旧。请奉高宗历配。”自此郊、丘,三帝并配。
伯仪历任国子祭酒、修文馆学士,去世。
路敬淳,贝州临清人。父亲文逸,遭遇隋末大乱,全家死于盗贼之手。文逸逃脱,流离辛苦,自伤家多难,闭口不食,行人哀其穷,强饮食之,更背负而行,才得以脱险。贞观末年,官至申州司马。
敬淳年少时努力学习,足不出户。居亲丧,倚庐不出三年。服丧期满,号恸入门,形容憔悴,妻子不认识他。后考中进士。天授年间,再迁太子司议郎兼修国史、崇贤馆学士。多次受诏编纂庆恤仪典,武后称赞他。尤其精通姓系,自魏、晋以来,推本其来,皆有条序,著《姓略》、《衣冠系录》等百余篇。后因綦连耀交通案,下狱死。神龙初年,赠秘书少监。
弟弟敬潜,年少时与敬淳齐名,历任怀州录事参军,也因耀事系狱,免死。后为遂安令。此前,县令多死,敬潜欲辞,妻子说:“君不死狱而得全,非生死有命邪?”听从之。到任,有枭啸其屏,鼠数十走于前,左右驱之,拥杖而号,敬潜不为惧。久之,迁卫令,位至中书舍人。
唐初,姓谱学只有敬淳名家。其后柳冲、韦述、萧颖士、孔至各有撰次,然皆本于路氏。
王元感,濮州鄄城人。考中明经高第,调任博城丞。纪王慎为兗州都督,厚加礼遇,敕其子东平王续往受业。天授年间,稍迁左卫率府录事,兼直弘文馆。武后时,已郊,遂享明堂,封嵩山,诏与韦叔夏等草拟仪具,众推其练洽。转四门博士,仍直弘文馆。
年虽老,读书不废夜。所撰《书纠谬》、《春秋振滞》、《礼绳愆》等凡数十百篇,长安时上之,乞官笔楮写藏秘书。有诏两馆学士、成均博士议可否。祝钦明、郭山恽、李宪等本章句家,见元感诋先儒同异,不悦,多次诘难其言,元感缘罅申释,终不屈。魏知古见其书,叹曰:“《五经》指南也。”而徐坚、刘知几、张思敬等惜其异闻,每为助理,联疏荐之,遂下诏褒美,以为儒宗。拜太子司议郎兼崇贤馆学士。中宗以东宫官属,加朝散大夫,去世。
元感初著论三年之丧以三十有六月,讥诋诸儒。凤阁舍人张柬之破其说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由古则然。《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乙巳,公薨’,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左氏曰:‘礼也。’杜预谓:‘僖丧终是年十一月,纳币在十二月。故谓之礼。’《公羊传》:‘纳币不书,此何以书?讥。何以讥?三年之内不图婚。’何休曰:‘僖以十二月薨,未终二十五月,故讥云。’杜预推历乙巳乃在十一月,《经》书十二月为误。文公元年四月,葬僖公。《传》曰:‘缓。’夫诸侯之葬五月,若十二月薨,五月不得云缓,则十一月明甚。然二家所争,乃一月,非一岁,则二十五月,其一验也。《书》称成汤既没,太甲元年曰:‘惟元祀,十有二月,伊尹祀于先王,奉嗣王祇见厥祖。’孔安国曰:‘汤以元年十一月崩。’此则明年祥,又明年大祥,故下言‘惟三祀,十有二月朔,尹以冕服,奉嗣王归于亳’。是十一月服除而冕。《顾命》:‘四月哉生魄,王不怿。翌日乙丑,王崩。丁卯,命作册度。越七日癸酉,伯相命士须材。’则成王崩至康王麻冕黼裳凡十日,康王始见庙。明汤崩在十一月。比殡讫,以十二月祗见其祖。《顾命》见庙讫‘诸侯出庙门俟’,《伊训》言‘祗见厥祖,侯甸群后咸在’,则崩及见庙,周因于殷
这并不是元年前还有一年,这是二十五月的第二个验证。《礼记》说:‘三年的丧期,二十五个月结束,哀痛未尽,但以此为断,送死有终,服生有节。’
又说:‘一年后小祥,吃蔬菜水果;再过一年大祥,有醋酱;中间一个月禫祭,吃酒肉。’
又说:‘再期的丧期,三年;一期的丧期,两年;九月、七月的丧期,三时;五月的丧期,二时;三月的丧期,一时。’这是二十五月的第三个验证。
《仪礼》说:‘一年后小祥,再过一年大祥,中间一个月禫祭,这个月,吉祭。’这是二十五月的第四个验证。
《书》、《春秋》、《礼》都是周公、孔子所定,敢问这可以作为法则吗?
从前郑玄认为中月而禫,包含一个月,从丧到禫,共二十七个月。现在既然用了,而二十五个月初无疑论。
大抵子女对父母的丧期,有终身的痛苦,创伤大的时间久,痛苦深的越迟,何岁月而止呢?
所以练祭时感慨,悲慕未尽,而踊擗之情差未;祥祭时廓然,哀伤已除,而孤藐之怀更剧。
这是情之所至,岂是外饰?所以先王立其中制,使情文两称,因此祥祭时缟带素纰,禫祭时无不佩。
去衰麻,穿锦縠,行道之人皆不忍,直为节之以礼,无可奈何。
所以仲由不能过制为姊服,孔鲤不能过期哭母,他们岂不怀念?畏惧名教的严厉。”
当世认为柬之的话不违背圣人,而元感的论述遂废。
王绍宗,字承烈,梁左民尚书铨的曾孙。祖籍琅邪,迁居江都。少年时贫侠,嗜学,工草隶,客居僧坊,写书取庸自给,共三十年。
庸足给一月即止,不取赢,人虽厚偿,辄拒不受。
徐敬业起兵,闻其行,以币劫之,称疾笃。复令唐之奇强遣,不肯赴,敬业怒,将杀之,之奇曰:“彼人望也,杀之沮士心,不可。”由是免。
事平,大总管李孝逸表其节,武后召赴东都,谒殿中,褒慰良厚,擢太子文学。
累进秘书少监,使侍皇太子。绍宗雅修饰,当时公卿莫不慕悦其风,张易之兄弟亦颇结纳。易之诛,坐废,卒于家。
尝与人书曰:“鄙夫书无工者,特由水墨之积习耳。常精心率意、虚神静思以取之。吴中陆大夫常以余比虞君,以不临写故也。闻虞被中画腹,与余正同。”虞,即世南也。
绍宗兄玄宗,隐嵩山,号太和先生,传黄老术。
彭景直,瀛州河间人。中宗景龙末,为太常博士。时献、昭、乾三陵皆日祭,景直上言:
在礼,陵不日祭,宗庙有月祭,故王者设庙、祧、坛、墠,为亲疏多少之杀。立七庙、一坛、一墠。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皆月祭。
远庙为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墠,有祷祭之,无祷乃止。
谯周曰:“天子始祖、高祖、曾祖、祖、考之庙,皆朔加荐,以象生时朔食,号月祭,二祧庙不月祭。”则古无日祭者。
今诸陵朔、望进食,近古之殷事;诸节进食,近古之荐新。
郑玄曰:“殷事,月之朔、半,荐新奠也。”于《仪礼》,朔、半日,犹常日朝夕也,既大祥,即四时焉,此其祭皆在庙云。
近世始以朔、望诸节祭陵寝,唯四时及腊,五享于庙。寻经质礼,无日祭于陵之文。
汉时,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陵旁立庙。园各有寝、便殿,故日祭诸寝,月祭诸便殿。
贡禹以礼节烦数,白元帝愿罢郡、国庙。丞相韦玄成等后因议七庙外寝园皆无复修。
议者亦以祭不欲数,宜复古四时祭于庙。刘歆引《春秋外传》曰:“祖、祢日祭,曾、高月祀,二祧时享,坛、墠岁贡。”
魏、晋以降,不祭墓。唐家择古作法,臣谓宜罢诸陵日祭,如礼便。
帝不从,因下诏:“有司言诸陵不当日进食。夫礼以人情为之沿革,何专古而泥所闻?乾陵宜朝晡进奠,昭、献陵日一进,或所司乏于费,可减朕常膳为之。”
帝崩,葬定陵,有司议以和思皇后祔葬,后为武后所杀,不得其丧所,将以招魂合诸梓宫,景直曰:“招魂古无传,不可。请如桥山藏衣冠故事,纳后祎衣,复寝宫,举衣魂辂,告以太牢,内之方中,奉帝梓棺右,覆以夷衾。”众当其言,制曰:“可。”
景直后历礼部郎中卒。
卢粲,幽州范阳人,后魏侍中阳乌五世孙。祖彦卿,亦善著书。粲始冠,擢进士第。神龙中,累迁给事中。
时节愍太子立,韦后疾之,讽中宗以卫府封物给东宫,粲驳奏:“太子匕鬯主,岁时服用,宜取于百司。《周礼》:诸用财器,‘岁终则会,唯王及太子不会’。今乃与诸王等夷,非所谓宪章古昔者。”诏可。
武崇训死,诏墓视陵制,粲曰:“凡王、公主墓,无称陵者,唯永泰公主事出特制,非后人所援比。崇训茔兆,请视诸王。”诏曰:“安乐公主与永泰不异,崇训于主当同穴,为陵不疑。”粲固执,以“陵之称,本施尊极,虽崇训之亲,不及雍王,雍墓不称陵,崇训缘主而得假是名哉?”诏可。主大怒,出粲陈州刺史。粲曰:“苟所论得行,虽远何惮!”开元初,为秘书少监。
其从父行嘉,仕为雍王记室,亦以学闻。
粲累封固安县侯,终邠王傅,谥曰景。
尹知章,绛州翼城人。少虽学,未甚通解,忽梦人持巨凿破其心,内若剂焉,惊悟,志思开彻,遂遍明《六经》。诸生尝讲授者,更北面受大义。
长安中,擢定王府文学。迁太常博士。中宗时,或建言以凉武昭王为七庙始祖,知章议:“武昭远世,非王业所因。”乃止。出为陆浑令,坐事,辄弃官去。时散骑常侍解琬亦罢归,与知
章覃深思经学,心情愉悦。
张说向朝廷推荐他,被提拔为礼部员外郎,后转任国子博士。
马怀素整理秘书,上奏推荐知章校正文字。
每逢休息日,他从未停止讲授。
他对《易经》、《老子》、《庄子》等书尤其精通。
对于贫困的弟子,他会给予资助。
他性格温和厚道,人们很少看到他喜怒形于色。
他从不关心家产,他的儿子想多买些柴米以备一年之需,知章说:“如果这样计划,那穷人怎么生活?况且我们怎么能夺取百姓的利益呢?”
他在任上去世。
他所注释的经传很多,在当时广为流传。
他的门人孙季良等人颂扬他的德行,将其事迹刻在东都国子监门外。
孙季良,偃师人,又名翌,历任左拾遗、集贤院直学士。
张齐贤,陕州陕县人。圣历初年,任太常奉礼郎。
武则天诏令百官在明堂商议告朔之礼,讲解时令,颁布政事,京官九品以上、四方朝集使都列席于朝堂。
太常博士辟闾仁谞说:“经书中没有天子每月告朔的记载。只有《玉藻》中说:‘天子在南门外听朔。’《周太宰》中说:‘正月初一,向邦国都鄙颁布政令。’干宝说:‘建子月是告朔的日子。’这与《玉藻》中听朔的意思相同。如今在元旦宣读时令,符合古代听朔的礼仪。唯独郑玄根据秦制《月令》中有五帝五官,因此说‘听朔必须用特牲祭祀时帝及神,并以文王、武王配享。’他的说法不对。《月令》中说‘其帝太昊,其神句芒’,意思是颁布政令,让人们按时务农,每月都有政令,所以说,并不是天子每月初一以配帝祭祀。告朔是诸侯的礼仪,《春秋》中说:‘既视朔,遂登台。’郑玄又说君主每月在宗庙告朔,其祭祀为朝享。鲁国自文公开始不再视朔,说明这不是天子所行的礼仪。郑玄说告帝即人帝,神即重、黎、五官,并没有说天子要拜祭。臣请求废除告朔、月祭,以符合古礼。”
张齐贤不同意他的说法,质问道:“谷梁氏说‘闰月,天子不告朔’,其他月份则告朔。左氏说鲁国‘不告闰朔,是放弃时政’,那么诸侯即使在闰月也告朔。《周太史》中说‘向邦国颁布朔日’,《玉藻》中说‘闰月,王居门’,说明天子即使在闰月也告朔。这两家离圣人时代不远,记载的天子、诸侯告朔之事,显然没有错误。如今议者却根据《太宰》中正月初一颁布政令于邦国,认为天子只在元旦告朔一次,这完全误解了其含义。一年的开始,六官各自颁布其职责的典章。干宝说吉为朔,所以世人误将吉当作告,这是根据错误理解经文,不能作为依据。议者又引用左氏的说法,专指诸侯,却不知《玉藻》与左氏的说法完全相同,而唯独对天子说只在岁首告朔一次,这种取舍太随意了!又说时帝是五人帝。郑玄将时帝包括天人,因此以文王、武王配享,这是同时告祭两五帝无疑。诸侯从天子那里接受朔日,藏于宗庙。天子从上天那里接受朔日,应在明堂,因此告祭时帝,配享祖考。议者说:‘天子每月告祭颁布朔日,那么诸侯怎么能藏之?所以太宰在岁首颁布一年的事务,太史颁布之。’这是不对的。《周太史》中说‘向邦国颁布朔日’,是向诸侯颁布十二个月的朔日;天子仍然每月告朔,是向官府都鄙颁布。内外说法不同。礼不可废除。”
凤阁侍郎王方庆进一步解释说:“明堂是颁布政令的宫殿,用以明确天气,统御万物。汉儒将明堂与太庙视为一体,祭祀其祖先,并配享上帝。取宗祀称为清庙,正室称为太室,向阳称为明堂,建学称为太学,圜水称为辟雍,名称不同,实质相同,这是古代的制度。天子在正月上辛日在南郊接受十二个月的政令,然后藏于祖庙,每月取一政令,颁布于明堂。诸侯则从天子那里接受政令,藏于祖庙,每月取一政令,施行于国中。王者以其礼告庙,称为告朔;视月之政,称为视朔。《玉藻》中说:‘玄冕而朝日东门之外,听朔南门之外。’郑玄说:‘明堂在国阳,就在当时的明堂听朔。结束后,宿于路寝。’如今元旦在通天宫接受朝贺,有司宣读时令、颁布政令,这是古代的礼仪。旧说天子每年进入明堂十八次:大享一次;月告朔十二次;四时迎气四次;巡狩之年一次。如今议者只允许岁首进入一次,岂不是太狭隘了?陛下有幸建立明堂,遵循告朔之事,若每月听朔一次,则过于繁琐,每孟月视朔,只需制定其礼,臣下不敢专断。”
成均博士吴杨吾等人共同上言:“秦朝焚书,告朔之礼被废除。如今在四孟月、季夏,到明堂告祭五时帝于堂上,请兼采齐贤、方庆的建议。”
没过几年,这一礼仪又被废除。
过了很久,张齐贤升任博士。
当时东都设立太社,礼部尚书祝钦明问礼官博士:“周朝的田主用适宜的木材,如今社主用石头,怎么办?”
张齐贤与太常少卿韦叔夏、国子司业郭山恽、尹知章等人商议:“《春秋》中说:‘君主率军出征,祓社衅鼓,祝奉以从。’所以说:‘不用命,戮于社。’社稷主用石头,因为可以奉行。《吕氏春秋》中说‘殷人社用石头’。后魏天平年间,迁太社石主,其由来已久。周朝的田主用适宜的木材,那是民间的社主,不是太社。”
于是旧主长一尺六寸,方一尺七寸,问博士如何,张齐贤等人商议:“社主的制度,礼书中没有记载。天子亲征,载以行,则不会过重。《礼》中说:‘社祭土,主阴气。’《韩诗外传》中说:‘天子太社方五丈,诸侯半之。’五,是土数。社主宜长五尺,以准数五;方二尺,以准阴偶;削其上,以象征物生;方其下,以象征地体;埋半土中,本末均等。请用古尺度量。”
又问:“社稷坛随四方用色,而中间不数尺,覆盖黄土,是什么意思?”
张齐贤等人说:“天子太社,广五丈,分四方,上覆黄土,象征王者覆被四方,因此应当用黄土覆盖坛上。旧坛上不数尺,覆被之狭,违背古制。”
于是用方色装饰坛的四面及台阶,而黄土完全覆盖其上。
祭祀用的牲畜都是太牢。
后来将先农改为“帝社”,又设立“帝稷”,都是张齐贤等人参与制定的。
中宗即位后,因武后东都庙改为唐庙,商议满七室,以凉武昭王为始祖。
张齐贤上奏:“《礼》中说,天子七庙,尊始封君为太祖,百代不迁,始祖无闻。殷朝自玄王至汤,周朝自后稷至武王,皆出自太祖之后,合食有序。景皇帝始封唐,实为太祖,因世数近,故尚在昭穆。如今却上引武昭王为始祖,与殷、周之本不同。”
卨和稷是古代的神祇,卨和稷的后代兴盛,景皇帝就是其中之一。
昭王的王国没有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后代失去了王位。景帝实际上是唐朝的始封者,他的子孙继承了王位。如果现在舍弃唐朝,而远引凉国,这是不合适的。
而且魏国不以曹参为祖先,晋国不以司马卬为祖先,宋国不以楚元王为祖先,齐、梁不以萧何为祖先,陈、隋不以胡公、杨震为祖先,现在说昭王是祖先,可以吗?
汉朝以周朝的后稷为郊祀对象,曾提议要郊祀尧,杜林认为周朝兴起于后稷,汉朝的基业是独立建立的,功绩不源于尧,最终没有郊祀尧。
武德初年,距离昭王时代很近,不把昭王作为祖先,是有原因的。现在立他为祖先,不符合祖宗的意愿。
景皇帝失去了王位,神灵不会降临享受祭祀,这恐怕不是为子孙谋划的好办法。
博士刘承庆、尹知章又说:“受命的君主,功绩有深浅,世系有远近。祖先以功绩为尊,昭穆以亲疏为序。有功绩的不迁移,亲缘断绝的则毁庙。现在不应该因为庙数不够,就把应该迁移的神主放在昭穆之上,只是为了凑够七室。
景皇帝既然被称为太祖,因为世系较浅,仍然在六室的位置,那么庙室不应该有七室,天子的庙不应该有七室。
大帝的神主已经祔庙,宣皇帝应该迁移。宣皇帝不是始祖,也没有宗号,亲缘断绝后应该迁移,不能再立庙。请仍然保持六室。
皇帝下诏让宰相详细裁决。于是祝钦明等人上奏说:“博士等三百人分为两派:齐贤等人不把武昭王作为祖先,刘承庆等人请求迁移宣皇帝。我们建议都采纳他们的意见。
皇帝下诏同意。不久,孝敬皇帝被尊为义宗,列于庙中为七室。西京的太庙也这样安排。
齐贤多次升迁为谏议大夫,后来去世。
柳冲是蒲州虞乡人,隋朝饶州刺史柳庄的曾孙。
他的父亲柳楚贤,在大业年间担任河北县长。高祖起兵时,尧君素据守郡城,柳楚贤劝他说:“隋朝的灭亡,天下人都知道。唐公的名字在图箓中,行动以诚信为本,豪杰们都来投奔,这是天意。君子应该见机行事,难道要等到最后吗?”尧君素不听,柳楚贤偷偷离开归顺高祖,被任命为侍御史。
贞观年间,柳楚贤持节册封突厥,拒绝了突厥的礼物。历任交州、桂州都督、杭州刺史,都有名声。
柳冲好学,广泛研究各种学问。天授初年,担任司府寺主簿,皇帝下诏派他安抚淮南,完成任务后,被封为河东县男。
中宗景龙年间,升任左散骑常侍,修撰国史。
起初,太宗命令儒生们撰写《氏族志》,甄别姓氏的等级。后来门第兴衰不定,柳冲请求修改这本书,皇帝下诏让魏元忠、张锡、萧至忠、岑羲、崔湜、徐坚、刘宪、吴兢和柳冲一起,选取有德行、功绩、声望、国籍的家族,按等级排列。夷族和蕃族的酋长中有袭冠带的,单独列出。
后来魏元忠等人相继去世,到先天年间,皇帝又下诏让柳冲、徐坚、吴兢与魏知古、陆象先、刘子玄等人继续修撰,书完成后,称为《姓系录》。
柳冲历任太子宾客、宋王师、昭文馆学士,年老后退休。
开元初年,皇帝下诏让柳冲和薛南金再次修改,最终定稿。
后来柳芳写了一篇详细的论述,现在删去其中的要点,记录在下面。柳芳说:
氏族是古代史官所记录的。从前周朝的小史官确定世系,辨别昭穆,所以古代有《世本》,记录了从黄帝到春秋时期诸侯、卿、大夫的名号和继承关系。
左丘明传《春秋》,也说:“天子建立德行,根据出生赐予姓氏,分封土地,命名氏;诸侯以字为氏,以谥号为族。”
从前尧赐给伯禹姓姒,氏有夏;赐给伯尼姓姜,氏有吕。
到了三代,官职有世袭功绩的,就有官族,封邑也是如此。
后世有的以国名为氏,如齐、鲁、秦、吴;有的以谥号为氏,如文、武、成、宣;有的以官职为氏,如司马、司徒;有的以爵位为氏,如王孙、公孙;有的以字为氏,如孟孙、叔孙;有的以居住地为氏,如东门、北郭;有的以志向为氏,如三乌、五鹿;有的以职业为氏,如巫、乙、匠、陶。于是姓氏的命名,变得非常繁多。
秦朝焚书坑儒后,公侯的子孙失去了他们的世系。汉朝兴起后,司马迁父子根据《世本》修撰《史记》,根据周朝的谱系明确了世家,才知道姓氏的来源,虞、夏、商、周、昆吾、大彭、豕韦、齐桓、晋文都是同祖。
更迭的王朝和霸主,多的有千年,少的也有几十代。先王的封国断绝后,后代仍然蒙受其福,成为强大的家族。
汉高祖从平民起家,得了天下,任命官员以贤能为标准,封爵以功绩为依据,发誓说:“非刘氏不得封王,无功不得封侯,天下共诛之。”
先王公卿的后代,有才能的就用,没有才能的就弃之不用,不分士族和庶族,从此开始崇尚官职。
但仍然迁徙山东的豪杰到京师,齐国的田氏,楚国的屈、景,都是大姓。
后来选拔豪杰,论功录用,这就是七相、五公的由来。
魏朝设立九品中正制,尊崇世家大族,轻视寒门士子,权力归于大姓。
州的大中正、主簿,郡的中正、功曹,都由大姓士族担任,以确定门第,品评人物。
晋、宋沿袭了这一制度,开始崇尚姓氏。
但区分贵贱,分士族和庶族,是不可改变的。
当时官员选拔,必须查考谱系,以辨真伪。
所以官职有世袭,谱系有世官,贾氏、王氏的谱学由此兴起。
于是设立了谱局,令史的职位也完备了。
过江的称为“侨姓”,以王、谢、袁、萧为大姓;东南的称为“吴姓”,以硃、张、顾、陆为大姓;山东的称为“郡姓”,以王、崔、卢、李、郑为大姓;关中也称为“郡姓”,以韦、裴、柳、薛、杨、杜为首;代北的称为“虏姓”,以元、长孙、宇文、于、陆、源、窦为首。
“虏姓”是指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有八氏十姓,三十六族九十二姓。八氏十姓出自帝王的宗属,或从魏国归附的诸国;三十六族九十二姓,世代为部落首领;都称为河南洛阳人。
“郡姓”是根据中国士人的门第高低制定的制度,凡三世有三公的称为“膏粱”,有令、仆的称为“华腴”,尚书、领、护以上的称为“甲姓”,九卿或方伯的称为“乙姓”,散骑常侍、太中大夫的称为“丙姓”,吏部正员郎的称为“丁姓”。
凡能进入这些等级的,称为“四姓”。
又下诏让代人的后代,原本没有族姓的,如穆、陆、奚、于,下吏部不要让他们担任低级官职,可以视同“四姓”。
北齐沿袭了这一制度,举秀才、州主簿、郡功曹,非“四姓”不得入选。
所以江左确定氏族,凡郡上姓第一的,就是右姓;太和年间以郡四姓为右姓;齐浮屠昙刚的《类例》以甲门为右姓;周建德年间以四海通望为右姓;隋开皇年间以上品、茂姓为右姓;唐《贞观氏族志》以第一等为右姓;路氏著《姓略》,以盛门为右姓;柳冲的《姓族系录》以四海望族为右姓。
姓氏。如果不了解历代的说法,就不能谈论谱系。现在社会上只以崔、卢、李、郑为四大姓,再加上太原王氏称为五姓,这是不合理的。
文化的弊端,最终会导致崇尚官职;官职的弊端,最终会导致崇尚姓氏;姓氏的弊端,最终会导致崇尚欺诈。隋朝继承了这些弊端,却不知道这些弊端的根源,反而违背了古代的传统,废除了乡举制度,脱离了地方,尊崇执事的官吏。于是,土地没有了乡里,乡里没有了衣冠,人们没有了廉耻,士族混乱而庶人僭越。所以,善于谈论谱系的人,会根据地域来区分而不迷惑,根据姓氏来验证而没有疑问,结合婚姻来区分而有区别。山东人质朴,所以崇尚婚姻,他们的诚信可以信赖;江左人文雅,所以崇尚人物,他们的智慧可以信赖;关中人雄壮,所以崇尚冠冕,他们的通达可以信赖;代北人武勇,所以崇尚贵戚,他们的泰然可以信赖。但当这些崇尚出现弊端时,崇尚婚姻的人会先外族后本宗,崇尚人物的人会进庶孽退嫡长,崇尚冠冕的人会忽略伉俪而追求荣华,崇尚贵戚的人会徇势利而忘记礼教。这四种崇尚都出现弊端时,就会失去他们所崇尚的东西。
人如果没有所坚守的东西,士族就会削弱;士族削弱,国家就会随之衰败。管仲说:“治理国家的道理,利益出自一个孔道的会称王,出自两个孔道的会强大,出自三个孔道的会衰弱,出自四个孔道的会灭亡。”所以,冠婚是人伦的大道。周朝和汉朝的官员,统一了政治,统一了门第,使下面的人知道禁令,这是出自一个孔道,所以称王;魏朝和晋朝的官员,尊崇中正,设立九品,乡里有不同的政治,家里有竞争的心态,这是出自两个孔道,所以强大;江左和代北的各个姓氏,纷乱不一,没有统一的归宿,这是出自三个孔道,所以衰弱;隋朝的官员,以吏道治理天下,人们的行为不基于乡党,政治在上层烦琐,人民在下面混乱,这是出自四个孔道,所以灭亡。唐朝继承了隋朝的混乱,应该用忠诚来挽救,忠诚厚道则乡党的行为会修整;乡党的行为修整,则人物的道德会长久;人物的道德长久,则冠冕的绪统会崇高;冠冕的绪统崇高,则教化的风气会美好;这样才能与古代相媲美。
晋朝太元年间,散骑常侍河东贾弼撰写了《姓氏簿状》,涵盖了十八州一百一十六郡,共七百一十二篇,详细分析了士族和庶族,没有遗漏。宋朝的王弘、刘湛喜欢这本书。王弘每天面对上千客人,可以不犯一个人的忌讳。刘湛为选曹,撰写了《百家谱》以帮助铨序,文字简洁,王俭又加以扩充,王僧孺进一步发展为十八篇,东南的各个家族自成一篇,不列入百家之数。贾弼传给儿子匪之,匪之传给儿子希镜,希镜撰写了《姓氏要状》十五篇,尤其精通。希镜传给儿子执,执又写了《姓氏英贤》一百篇,还写了《百家谱》,扩充了两位王所记录的内容。执传给孙子冠,冠撰写了《梁国亲皇太子序亲簿》四篇。王氏的学问,源于贾氏。
唐朝兴起后,谈论谱系的人以路敬淳为宗,柳冲、韦述次之。李守素也精通姓氏,当时被称为“肉谱”。后来有李公淹、萧颖士、殷寅、孔至,被世人所称道。
起初,汉朝有邓氏的《官谱》,应劭有《氏族》一篇,王符的《潜夫论》也有《姓氏》一篇,宋朝何承天有《姓苑》二篇。谱学大致如此。魏朝太和年间,诏令各郡的中正,各自列出本地的姓族次第作为举选的标准,名为“方司格”,至今仍被人们称道。
马怀素,字惟白,润州丹徒人。客居江都,师从李善,贫穷没有资金,白天砍柴,晚上点灯读书,于是博通经史。考中进士,又中了文学优赡科,补任郿尉。积劳成疾,升任左台监察御史。长安年间,大夫魏元忠被张易之陷害贬谪到岭表,太仆崔贞忄贞、东宫率独孤祎之送行,张易之发怒,派人上急变,告发崔贞忄贞等人与魏元忠谋反。武后诏令马怀素调查此事,使者催促逼迫,马怀素坚持不从,说:“崔贞忄贞送别流放的人应当有罪,但认为他们谋反,则不对。过去彭越因叛逆被杀,栾布在尸体下奏事,汉朝没有治罪。现在魏元忠的罪不比彭越,不应该治罪送别的人。况且陛下掌握生杀大权,想要加罪,应当由圣心决定。既然交给臣调查,臣只知道遵守陛下的法律。”武后心意缓解,崔贞忄贞等人得以免罪。宰相李迥秀借助张易之的势力,敛财诿法,马怀素弹劾罢免了他。转任礼部员外郎。以十道使的身份黜陟江西,处理事务公平宽恕。升任考功,核实选拔实才,权贵的请托不能动摇他。升任中书舍人内供奉,为修文馆直学士。
开元初年,任户部侍郎,封常山县公,兼任昭文馆学士。他勤奋学习,手不释卷。谦恭谨慎,被推为长者。玄宗诏令他与褚无量同为侍读,轮流入宫。入宫时,乘坐肩舆;有时在远处,允许骑马。宫中每次宴见,皇帝亲自送迎,以师臣之礼相待。有诏令校对秘书。当时,文籍繁多,都腐朽虫蛀,签啇纷乱。马怀素建议:“希望下诏紫微、黄门,召集宿学巨儒来校对错误和缺失。”又说:“自齐朝以前的旧籍,王俭的《七志》已经详细。请采集近书的篇目及前志遗漏的,续写王俭的《志》以藏于秘府。”诏令同意。随即任命马怀素为秘书监。于是诏令国子博士尹知章、四门助教王直、直国子监赵玄默,陆浑丞吴绰、桑泉尉韦述、扶风丞马利征、湖州司功参军刘彦直、临汝丞宋辞玉、恭陵丞陆绍伯、新郑尉李子钊、杭州参军殷践猷、梓潼尉解崇质、四门直讲余钦、进士王惬、刘仲丘、右威卫参军侯行果、邢州司户参军袁晖、海州录事参军晁良、右率府胄曹参军毋煚、荥阳主簿王湾、太常寺太祝郑良金等分部撰次,殷践猷的从弟秘书丞承业、武陟尉徐楚璧负责校正文字。马怀素奏请秘书少监卢俌、崔沔为修图书副使,秘书郎田可封、康子元为判官。然而马怀素不擅长著述,未能有所整理。后来去世,皇帝在洛阳南城门举哀,追赠润州刺史,谥号文,赐舆还乡,丧事由官府办理。
马怀素去世后,诏令秘书官都称为修书学士,草定四部,人人意见不一,没有统一,超过一年未能完成。有关部门疲于供应,太仆卿王毛仲奏请停止内料。又诏令右常侍褚无量、大理卿元行冲考核不应选的人,褚无量等奏:“修撰有条理,应由大儒综治。”诏令委任元行冲。于是命令毋煚、韦述、余钦总缉部分,殷践猷、王惬负责经部,韦述、余钦负责史部,毋煚、刘彦直负责子部,王湾、刘仲丘负责集部。八年,《四录》完成,上呈皇帝。学士们没有得到赏擢。
元行冲主持丽正院,又奏请陆绍伯、马利征、刘彦直、殷践猷、侯行果、李子钊、王直、毋煚、韦述、王湾、赵玄默、余钦、郑良金与朝邑丞冯朝隐、冠氏尉权寅献、秘书省校
书郎孟晓、扬州兵曹参军韩覃、王嗣琳,福昌令张悱、进士崔藏之进入丽正书院校书。因此秘书省停止了编纂工作,而学士们都集中在丽正书院。
惬、仲丘因年老多病回到家乡。绍伯在任上去世。直终担任岐王府记室参军事。玄默成为集贤直学士。利征,出任山茌县令,因儒雅迟缓而无治理之术,被免官,最终在家中去世。他的儿子钊因保举不当,最终担任德州长史。钦升至太学博士、集贤院学士。湾,担任洛阳尉。良金,担任右补阙、京兆府仓曹参军事。寅献,担任临淮太守。晓,担任左补阙。覃,担任莱州别驾,因诬告刺史,被流放到远方。藏之,担任膳部员外郎,第二年,以将仕郎梁令瓚文学直书院,后来以右率府兵曹参军而罢官,最终担任恒王府司马。秘书省校书郎源幼良代替利征,后来以协律郎罢官。
殷践猷,字伯起,是陈给事中不害的五世从孙。他博学多才,尤其精通氏族、历数、医方。与贺知章、陆象先、韦述关系最好,贺知章曾称他为“五总龟”,意思是龟千年五聚,问他没有不知道的。起初担任杭州参军,举文儒异等科,被授予秘书省学士,后任曹州司法参军,兼任丽正殿学士。因叔父去世,哀痛过度吐血而亡,年仅四十八岁。
他的小儿子寅,举宏辞,担任太子校书,出任永宁尉。因官吏侮辱谩骂,寅愤怒之下杀了对方,被贬为澄城丞。寅病重将死时,因母亲萧氏年老,不忍心决断。等到入殓时,他的儿子亮断指剪发放入棺中,发誓要像父亲一样侍奉祖母。后来他侍奉萧氏的病,几年不脱衣,有白燕在门楣上筑巢。最终寅担任给事中、杭州刺史。
践猷的弟弟季友,历任秘书郎,擅长绘画。
他的从父仲容,最终担任冬官郎中,享有盛名。他的儿子承业,以谨慎朴实著称,历任太子左谕德、右威卫将军。
族子成己,担任晋州长史。起初,他的母亲颜叔父吏部郎中敬仲被酷吏陷害,带领两个妹妹割耳诉冤,敬仲得以减刑免死。成己出生时,左耳有缺陷。
孔若思,越州山阴人,是陈吏部尚书奂的四世孙。他的祖父绍安,与兄长绍新早年就知名。陈朝灭亡后,客居鄠县,励志于学问。他的外兄虞世南说:“本朝覆灭,我的命运已经湮灭,但有弟弟如此,知道不会灭亡了。”绍安与孙万寿都以文辞著称,当时称为“孙孔”。隋朝大业末年,担任监察御史。高祖讨伐河东的贼寇,绍安与夏侯端一同监军,礼遇特别亲密。皇帝受禅后,夏侯端先归,被任命为秘书监。不久绍安从小道逃到长安,皇帝很高兴,提拔他为内史舍人,赐予一座宅院、两匹良马。
若思早年丧父,他的母亲亲自教导,长大后以博学闻名。有人送他褚遂良的书法作品,他收下了一卷。那人说:“这书法价值千金,为何只取一卷?”若思回答说:“如果真是这样,这已经很多了。”于是退还了一半。他被提拔为明经,历任库部郎中,常说:“做官到郎中就够了。”他在座右放置一石止水,表明自己知足的心意。
中宗初年,敬晖、桓彦范执政,因若思博古通今,凡有重大政事,必先咨询他后再施行。他三次升迁为礼部侍郎,出任卫州刺史。按照旧例,宗室担任州别驾,见到刺史时,傲慢不肯恭敬。若思弹劾别驾李道钦,请求审讯。皇帝下诏,别驾见到刺史要恭敬,从若思开始。因清廉被提拔为银青光禄大夫,赐予绢百匹,累封梁郡公。开元七年去世,谥号为惠。
他的从父祯,考中进士,历任监察御史,家中没有宾客拜访,当时人讥讽他孤僻。高宗时,再次升迁为绛州刺史,封武昌县子,谥号为温。
他的儿子季诩,字季和。永昌初年,考中制科,被任命为秘书郎。陈子昂常称赞他神清韵远,可以与卫玠相比。最终担任左补阙。
若思的儿子至,字惟微。历任著作郎,精通氏族学,与韦述、萧颖士、柳冲齐名。他撰写了《百家类例》,将张说等人列为近世新族,删去了他们的名字。张说的儿子垍当时正受宠,愤怒地说:“天下的族姓,与你何干,为何胡乱删改?”垍的弟弟与至关系很好,将实情告诉了至。起初,书成后,至拿给韦述看,韦述认为可以流传。后来听到垍的话,至感到害怕,想要修改,韦述说:“停下!大丈夫奋笔写成一家之言,为何因他人动摇?宁可死也不可改。”于是作罢。当时韦述、萧颖士、柳冲都在撰写《类例》,而至的书被认为是最出色的。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二十四-注解
郎余令:郎余令是唐代官员,以其博学和忠诚著称。他在隋朝大业年间担任尚书民曹朗,后在唐朝武德年间被封为常山郡公。
窦建德:窦建德是隋末唐初的农民起义领袖,曾建立夏国,后被唐朝所灭。
孝敬:孝敬指唐高宗李治的太子李弘,因其孝顺而得名。
梁元帝:梁元帝是南朝梁的皇帝,以其文学才华著称,著有《孝德传》。
裴敬敷:裴敬敷是唐代官员,因与郎余庆有旧交,但因虐待郎余庆的婢女而被郎余庆陷害致死。
徐齐聃:徐齐聃是唐代文学家,以其文才和直言进谏著称,曾任潞王府文学和崇文馆学士。
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重要大臣,后因政治斗争被贬谪致死。
坚:坚是徐齐聃的儿子,字元固,唐代官员,以其文学才华和政治智慧著称,曾任太子左庶子和黄门侍郎。
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是唐高宗和武则天的女儿,以其政治野心和权力斗争著称。
集贤院:集贤院是唐代设立的文学机构,负责编纂和整理文献,后改为集贤院。
五行帝: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五位天帝,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
昊天上帝:中国古代神话中的最高神,代表天。
五天帝:指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五位天帝,通常与五行帝相同。
圆丘:古代祭祀天神的圆形祭坛。
感帝:指古代祭祀中的一种神灵,通常与昊天上帝相关。
明堂:古代帝王举行大典、颁布政令的场所。
禘:古代祭祀中的一种大祭,通常用于祭祀祖先或天神。
郊:古代祭祀中的一种仪式,通常在郊外举行,用于祭祀天地。
祖:古代祭祀中的一种仪式,用于祭祀祖先。
宗:古代祭祀中的一种仪式,用于祭祀祖先中的尊者。
严父:指尊敬父亲,强调孝道。
配天:指将祖先或帝王与天神相配,表示其地位崇高。
祖考:指祖先,通常用于祭祀中。
神尧皇帝:指唐高祖李渊,因其谥号为“神尧”,故称。
感帝南郊:指在南方郊外祭祀感帝的仪式。
虞夏:指虞舜和夏禹,均为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圣王。
殷:指商朝,中国古代的一个朝代。
周:指周朝,中国古代的一个朝代。
郑玄:东汉著名经学家,注释过《礼记》等经典。
纬:指纬书,古代的一种神秘文献,通常与经书相对。
贞观:唐太宗李世民的年号,公元627年至649年。
显庆:唐高宗李治的年号,公元656年至661年。
永徽:唐高宗李治的年号,公元650年至655年。
高祖:指唐高祖李渊,唐朝的开国皇帝。
太宗:指唐太宗李世民,唐朝的第二位皇帝。
高宗:指唐高宗李治,唐朝的第三位皇帝。
凤阁舍人:唐代官名,负责起草诏书等文书工作。
元万顷:唐代官员,曾任凤阁舍人。
范履冰:唐代官员,曾任凤阁舍人。
国子祭酒:唐代官名,负责国子监的教育事务。
修文馆学士:唐代官名,负责修撰文献、编纂史书等工作。
路敬淳:唐朝时期的学者,以研究谱系著称。
贝州临清:今山东省临清市,唐代属贝州。
隋季大乱:指隋朝末年的大规模动乱。
贞观末:指唐太宗贞观年间的末期,约公元649年。
申州司马:唐代官名,负责申州的军事事务。
天授:武则天的年号,公元690年至692年。
太子司议郎:唐代官名,负责太子的文书工作。
崇贤馆学士:唐代官名,负责崇贤馆的学术事务。
姓系:指姓氏的起源和演变。
姓略:路敬淳所著的关于姓氏的著作。
衣冠系录:路敬淳所著的关于姓氏的著作。
綦连耀:唐代官员,因与路敬淳有交往而被牵连入狱。
神龙:唐中宗李显的年号,公元705年至707年。
秘书少监:唐代官名,负责秘书省的文书工作。
遂安令:唐代官名,负责遂安县的行政事务。
卫令:唐代官名,负责卫县的行政事务。
中书舍人:唐代官名,负责起草诏书等文书工作。
柳冲:唐朝时期的学者,以研究谱系著称。
韦述:唐朝时期的学者,以研究谱系著称。
萧颖士:唐朝时期的学者,以研究姓氏著称。
孔至:唐朝时期的学者,以研究姓氏著称。
王元感:唐代学者,精通经学,著有《书纠谬》等书。
濮州鄄城:今山东省鄄城县,唐代属濮州。
明经:唐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考察儒家经典的知识。
博城丞:唐代官名,负责博城的行政事务。
纪王慎:唐代宗室,曾任兗州都督。
东平王续:唐代宗室,纪王慎之子。
左卫率府录事:唐代官名,负责左卫率府的文书工作。
弘文馆:唐代的学术机构,负责编纂文献、研究经学等。
四门博士:唐代官名,负责四门学的教学工作。
书纠谬:王元感所著的关于《尚书》的著作。
春秋振滞:王元感所著的关于《春秋》的著作。
礼绳愆:王元感所著的关于《礼记》的著作。
祝钦明:祝钦明是唐朝的官员,参与了朝廷的重大决策。
郭山恽:唐代学者,曾任国子司业。
李宪:唐代学者,精通经学。
魏知古:唐代学者,精通经学。
徐坚:唐代学者,精通经学。
刘知几:唐代学者,精通史学,著有《史通》。
张思敬:唐代学者,精通经学。
朝散大夫:唐代官名,属于文散官,无实际职掌。
三年之丧:古代丧礼制度,子女为父母守丧三年,表达对逝去亲人的深切哀悼。
张柬之:唐代官员,曾任凤阁舍人。
僖公:指鲁僖公,春秋时期鲁国的国君。
文公:指鲁文公,春秋时期鲁国的国君。
杜预:西晋时期的著名经学家,对《春秋》有重要注解。
何休:东汉时期的著名经学家,对《春秋》有重要注解。
成汤:商朝的开国君主,又称商汤。
太甲:商朝的君主,成汤的孙子。
伊尹:商朝的重要大臣,曾辅佐成汤和太甲。
孔安国:西汉时期的著名经学家,对《尚书》有重要注解。
顾命:《尚书》中的一篇,记载了成王临终前的遗命。
康王:指周康王,周朝的君主。
伊训:《尚书》中的一篇,记载了伊尹对太甲的训诫。
小祥:丧礼中的一种仪式,通常在亲人去世一周年时举行,标志着丧期的第一阶段结束。
大祥:丧礼中的一种仪式,通常在亲人去世两周年时举行,标志着丧期的第二阶段结束。
禫:丧礼中的一种仪式,通常在亲人去世两年半时举行,标志着丧期的结束。
祥则缟带素纰:指在丧礼的不同阶段,丧服的颜色和装饰会有所变化,以表达哀悼之情。
仲由:孔子的弟子子路,以孝行闻名。
孔鲤:孔子的儿子,以孝行闻名。
王绍宗:唐代书法家,以草隶闻名,性格清高,不慕名利。
徐敬业:唐代将领,曾起兵反对武则天,失败后被诛杀。
李孝逸:唐代将领,曾平定徐敬业之乱。
张易之:唐朝时期的官员,因陷害魏元忠而闻名。
虞世南:唐代著名书法家,与王绍宗齐名。
彭景直:唐代官员,曾任太常博士,对礼制有深入研究。
卢粲:唐代官员,曾任给事中,以直言敢谏闻名。
尹知章:唐代学者,曾任国子司业。
章覃思经术:章覃思指深入研究,经术指儒家经典及其学术。
张说:唐代著名文学家、政治家,曾任宰相。
礼部员外郎:唐代礼部的属官,负责礼仪事务。
国子博士:国子监的教授,负责教授儒家经典。
马怀素:唐朝时期的学者,以博通经史著称。
秘书:指秘书省,唐代负责图书典籍的机构。
休沐:指官员的休息日。
《易》、《老》、《庄》:指《易经》、《老子》、《庄子》,均为中国古代哲学经典。
赒给:资助,救济。
喜愠:喜怒,指情绪变化。
产业:指家产、财产。
樵米:柴米,指生活必需品。
门人:学生,弟子。
孙季良:唐代学者,曾任左拾遗、集贤院直学士。
张齐贤:唐代学者,曾任太常奉礼郎。
太常奉礼郎:太常寺的属官,负责礼仪事务。
武后:唐朝时期的皇帝武则天。
告朔:古代帝王每月初一在明堂举行的仪式,宣布政令。
时令:指季节、时节的政令。
布政事:颁布政令。
太常博士:太常寺的属官,负责礼仪事务。
辟闾仁谞:唐代学者,曾任太常博士。
《玉藻》:《礼记》中的一篇,记载古代礼仪。
《周太宰》:《周礼》中的一篇,记载古代官职制度。
干宝:东晋学者,著有《搜神记》。
太昊:传说中的上古帝王,五帝之一。
句芒:传说中的春神。
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指鲁国自文公开始不再举行告朔仪式。
谷梁氏:指《谷梁传》,春秋三传之一。
左氏:指《左传》,春秋三传之一。
《周太史》:《周礼》中的一篇,记载古代史官制度。
凤阁侍郎:唐代官职,负责起草诏令。
王方庆:唐代学者,曾任凤阁侍郎。
成均博士:国子监的教授,负责教授儒家经典。
吴杨吾:唐代学者,曾任成均博士。
太社:古代祭祀土地神的场所。
韦叔夏:唐代学者,曾任太常少卿。
崔灵恩:唐代学者,曾任太常博士。
《吕氏春秋》:战国时期吕不韦主编的杂家著作。
后魏天平中:指北魏天平年间(534-537年)。
太社石主:太社中的石制神主。
《韩诗外传》:汉代韩婴所著的儒家经典注释。
中宗:指唐中宗李显。
武后东都庙:指武则天在东都洛阳的宗庙。
凉武昭王:指李暠,西凉的开国君主。
景皇帝:指唐朝的景皇帝,即唐高祖李渊,他是唐朝的开国皇帝。
卨、稷:卨和稷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两位重要人物,卨是商朝的始祖,稷是周朝的始祖,常被用来象征国家的起源和祖先的荣耀。
昭王:昭王通常指周昭王,是西周时期的一位君主,这里可能指唐朝的某位君主。
杜林:杜林是东汉时期的学者,以其博学和正直著称。
武德:武德是唐高祖李渊的年号,标志着唐朝的建立。
刘承庆、尹知章:刘承庆和尹知章是唐朝的博士,负责文化和教育事务。
《氏族志》:《氏族志》是唐朝时期编纂的一部关于中国各大家族历史和谱系的书籍。
魏元忠、张锡、萧至忠、岑羲、崔湜、徐坚、刘宪、吴兢:这些人物都是唐朝的官员和学者,参与了《氏族志》的编纂工作。
《姓系录》:《姓系录》是唐朝时期编纂的一部关于中国各大家族历史和谱系的书籍。
柳芳:柳芳是唐朝的学者,对《姓系录》有深入的研究和论述。
崔、卢、李、郑:这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四大姓氏,代表了唐代以前的高门望族。
太原王氏:太原王氏是唐代著名的五姓之一,代表了当时的高门望族。
尚官:指在政治和社会生活中过分重视官职和官位。
尚姓:指在政治和社会生活中过分重视姓氏和家族背景。
尚诈:指在政治和社会生活中过分重视欺诈和权谋。
隋承其弊:指隋朝继承了前朝的政治和社会弊端。
罢乡举:指隋朝废除了乡举制度,即地方推荐人才的制度。
离地著:指隋朝废除了地方官员必须在本籍任职的制度。
尊执事之吏:指隋朝重视执行具体事务的官吏。
土无乡里:指士人失去了与乡里的联系。
里无衣冠:指乡里失去了士人的影响。
人无廉耻:指人们失去了道德和廉耻。
士族乱而庶人僭:指士族混乱,庶人僭越。
系之地望而不惑:指通过地望来辨别士族,不会迷惑。
质之姓氏而无疑:指通过姓氏来辨别士族,不会怀疑。
缀之婚姻而有别:指通过婚姻来辨别士族,有所区别。
山东之人质:指山东地区的人质朴。
江左之人文:指江左地区的人文雅。
关中之人雄:指关中地区的人雄壮。
代北之人武:指代北地区的人武勇。
尚婚娅:指重视婚姻和亲戚关系。
尚人物:指重视人物的才能和品德。
尚冠冕:指重视官职和地位。
尚贵戚:指重视贵族和亲戚关系。
管仲:春秋时期齐国的著名政治家,提出了许多治国理念。
为国之道:指治理国家的原则。
利出一孔:指国家的利益集中在一个方面。
冠婚者:指冠礼和婚礼,是古代重要的礼仪。
周、汉之官人:指周朝和汉朝的官员选拔制度。
魏、晋官人:指魏朝和晋朝的官员选拔制度。
江左、代北诸姓:指江左和代北地区的各个姓氏。
隋氏官人:指隋朝的官员选拔制度。
唐承隋乱:指唐朝继承了隋朝的混乱局面。
贾弼:晋朝时期的学者,撰写了《姓氏簿状》。
王弘:宋朝时期的学者,对《姓氏簿状》有研究。
刘湛:宋朝时期的学者,撰写了《百家谱》。
王俭:宋朝时期的学者,对《百家谱》进行了扩展。
王僧孺:宋朝时期的学者,对《百家谱》进行了进一步的扩展。
贾匪之:贾弼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学术。
贾希镜:贾匪之的儿子,撰写了《姓氏要状》。
贾执:贾希镜的儿子,撰写了《姓氏英贤》和《百家谱》。
贾冠:贾执的孙子,撰写了《梁国亲皇太子序亲簿》。
李守素:唐朝时期的学者,以研究姓氏著称,被称为“肉谱”。
李公淹:唐朝时期的学者,以研究姓氏著称。
殷寅:唐朝时期的学者,以研究姓氏著称。
邓氏《官谱》:汉朝时期的官谱,由邓氏撰写。
应劭:汉朝时期的学者,撰写了《氏族》。
王符:汉朝时期的学者,撰写了《潜夫论》。
何承天:宋朝时期的学者,撰写了《姓苑》。
方司格:魏朝时期的官员选拔制度。
李善:唐朝时期的学者,马怀素的老师。
魏元忠:唐朝时期的官员,因被张易之陷害而被贬。
崔贞忄贞:唐朝时期的官员,因与魏元忠有关而被陷害。
独孤祎之:唐朝时期的官员,因与魏元忠有关而被陷害。
李迥秀:唐朝时期的宰相,因敛财而闻名。
褚无量:唐朝时期的学者,与马怀素同为侍读。
王毛仲:唐朝时期的官员,因奏罢内料而闻名。
元行冲:唐朝时期的官员,负责考绌不应选者。
丽正书:唐代官方图书馆,负责编纂、校勘书籍,是文化学术的重要机构。
秘书省:唐代的官方机构,负责管理图书、编纂史书等文化事务。
文儒异等科:唐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选拔博学多才的文士。
五总龟:贺知章对殷践猷的赞誉,比喻其博学多识,无所不知。
宏辞:唐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选拔文辞优美的士人。
银青光禄大夫:唐代的高级官职,属于文官系统中的荣誉职位。
梁郡公:唐代的爵位,封给有功之臣,属于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的公爵。
百家类例:孔至所著的氏族学著作,分类整理了当时的家族谱系。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新唐书-列传-卷一百二十四-评注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唐代几位重要官员的生平事迹,通过这些故事反映了唐代的政治、文化和社会风貌。首先,郎余令的故事展示了他的博学和忠诚,尤其是在面对窦建德的威胁时表现出的不屈不挠的精神,体现了儒家思想中‘忠’和‘义’的价值观。
其次,徐齐聃的故事则突出了他的文学才华和直言进谏的勇气。他在突厥酋长子弟入东宫一事上的谏言,反映了他对儒家‘恭慎威仪’和‘任官惟贤才’理念的坚持。此外,他对长孙无忌家庙的维护,也体现了对传统礼制和家族荣誉的重视。
再次,坚的故事则展示了他的政治智慧和文学才华。他在处理姚州蛮夷问题上的建议,显示了他对边疆政策的深刻理解和对和平的追求。此外,他在集贤院的工作和对太平公主的拒绝,也体现了他对政治斗争的清醒认识和自我保护的智慧。
最后,沈伯仪和韦万石的故事则反映了唐代的宗教和礼仪制度。韦万石对明堂大享的讨论,显示了对传统礼仪的重视和对儒家经典的深入研究。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通过几位官员的生平事迹,展示了唐代的政治、文化和社会风貌,体现了儒家思想在唐代社会中的深远影响。这些故事不仅具有历史价值,也具有文化内涵和艺术特色,为我们了解唐代社会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文本主要讨论了唐代祭祀礼仪的演变和争议,反映了唐代在宗教、礼仪和文化方面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文本中提到的《贞观礼》和《显庆礼》是唐代两种重要的礼仪制度,分别代表了唐太宗和唐高宗时期的礼仪规范。这两种礼仪在祭祀对象和仪式上有所不同,反映了不同时期对传统礼仪的理解和调整。
文本中还提到了孔玄义和伯仪等学者的观点,他们通过对《易经》、《祭法》等经典的引用,提出了对祭祀礼仪的新的解释和建议。这些讨论不仅体现了唐代学者对经典的深入研究,也反映了他们在礼仪制度上的创新精神。
此外,文本还涉及了唐代的姓谱学,特别是路敬淳的贡献。姓谱学在唐代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路敬淳的《姓略》和《衣冠系录》等著作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姓谱学的研究不仅有助于了解姓氏的起源和演变,也为研究中国古代社会结构和文化传承提供了重要资料。
最后,文本还提到了王元感的学术贡献,特别是他对《尚书》、《春秋》和《礼记》的研究。王元感的著作《书纠谬》、《春秋振滞》和《礼绳愆》等,对经典文献进行了深入的考据和解释,体现了唐代学者在经学研究上的严谨态度和创新精神。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展示了唐代在礼仪、宗教和学术方面的丰富内容,也反映了唐代学者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通过对这些内容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唐代文化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以及唐代学者在文化传承和创新中的重要作用。
这段文本主要涉及中国古代的丧礼制度及其文化内涵。丧礼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据重要地位,不仅是表达对逝去亲人的哀悼,更是社会秩序和伦理道德的体现。文本中提到的‘三年之丧’、‘小祥’、‘大祥’、‘禫’等仪式,反映了古人对丧礼的重视和细致安排。这些仪式不仅仅是形式上的礼节,更是情感的表达和伦理的体现。
郑玄对丧礼的解释和注解,体现了汉代经学家对礼制的深入研究。郑玄认为‘中月而禫’应为二十七月,这一观点在当时引起了争议,但最终被广泛接受。这反映了古代学者对礼制的严谨态度和对传统的尊重。
王绍宗的故事则展示了唐代文人的风骨和品格。他虽贫寒,但嗜学不倦,工于书法,且不慕名利,拒绝了徐敬业的招揽。这种清高的品格和对学问的执着,体现了唐代文人的精神风貌。
彭景直和卢粲的故事则反映了唐代官员对礼制的坚持和对传统的维护。彭景直主张废除陵寝的日祭,认为应恢复古礼的四时祭;卢粲则坚持王墓不应称陵,认为陵之称应施于尊极。这些争论体现了唐代官员对礼制的重视和对传统的尊重。
尹知章的故事则展示了唐代学者的博学和智慧。他虽早年未通经义,但通过梦境顿悟,最终精通《六经》。这种对学问的执着和追求,体现了唐代学者的精神风貌。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展示了中国古代丧礼制度的细节和演变,还通过具体人物的故事,反映了古代学者和官员对礼制的重视和对传统的维护。这些内容不仅具有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中国古代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本文主要记载了唐代学者张齐贤、尹知章等人在礼仪制度上的讨论与贡献,反映了唐代礼制的发展和演变。文章通过对告朔、明堂、太社等礼仪制度的讨论,展现了唐代学者对古代经典的深入研究和传承。
首先,文章提到张齐贤在武后时期参与告朔礼仪的讨论。告朔是古代帝王每月初一在明堂举行的仪式,宣布政令。张齐贤与太常博士辟闾仁谞等人就告朔的礼仪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引用了《玉藻》、《周太宰》等经典文献,并结合郑玄、干宝等学者的注释,提出了对告朔礼仪的见解。这一讨论不仅反映了唐代学者对古代经典的深入研究,也体现了唐代礼制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其次,文章提到张齐贤在东都太社的礼仪讨论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太社是古代祭祀土地神的场所,张齐贤与韦叔夏、郭山恽、尹知章等人就太社的礼仪进行了详细的讨论,引用了《春秋》、《吕氏春秋》等经典文献,并结合崔灵恩等学者的注释,提出了对太社礼仪的见解。这一讨论不仅反映了唐代学者对古代经典的深入研究,也体现了唐代礼制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最后,文章提到张齐贤在中宗时期参与唐庙礼仪的讨论。唐庙是唐代皇帝的宗庙,张齐贤就唐庙的礼仪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引用了《礼记》等经典文献,并结合殷、周等古代王朝的礼仪制度,提出了对唐庙礼仪的见解。这一讨论不仅反映了唐代学者对古代经典的深入研究,也体现了唐代礼制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对唐代学者在礼仪制度上的讨论与贡献的记载,展现了唐代礼制的发展和演变,反映了唐代学者对古代经典的深入研究和传承。文章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为我们了解唐代礼制的发展和演变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文本主要讨论了唐朝时期关于祖先祭祀和家族谱系的重要议题。通过对卨、稷等古代始祖的引用,文本强调了祖先崇拜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核心地位。唐朝的建立者李渊(景皇帝)被提及,显示了新王朝如何通过追溯和尊崇古代英雄来确立自己的合法性和权威。
文本中还涉及到了关于如何选择和尊崇祖先的争议,这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于传统和变革的复杂态度。杜林的观点被引用,强调了历史连续性和功绩的重要性,而不是简单地追随传统。这种观点在唐朝初期尤为重要,因为唐朝是在隋朝灭亡后建立的,需要通过强调自己的独特性和合法性来巩固统治。
此外,文本还详细描述了《氏族志》的编纂过程,这不仅是文化上的重要事件,也是政治上的重要举措。通过编纂家族谱系,唐朝政府不仅加强了对各大家族的控制,也促进了社会各阶层的融合和稳定。《氏族志》的编纂和修订,反映了唐朝对于历史记录和文化传承的重视,同时也显示了当时社会对于家族和血统的重视。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提供了关于唐朝初期政治和文化的重要信息,也展示了中国古代社会对于祖先崇拜和家族谱系的深刻理解和重视。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详细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中国古代社会的结构和价值观,以及这些因素如何影响了中国历史的发展。
这段文字主要讨论了姓氏、谱系和官员选拔制度在中国古代社会中的重要性。首先,作者指出姓氏和谱系在古代社会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在士族社会中,姓氏和谱系是辨别士族和庶人的重要依据。作者批评了隋朝废除乡举制度和地方官员必须在本籍任职的制度,认为这导致了士族混乱和庶人僭越。
接着,作者引用了管仲的观点,指出国家的利益应该集中在一个方面,这样才能使国家强大。作者认为周朝和汉朝的官员选拔制度是成功的,因为它们的利益集中在一个方面,而魏朝和晋朝的官员选拔制度则因为利益分散而变得混乱。作者进一步指出,唐朝继承了隋朝的混乱局面,应该通过忠厚和乡党之行来恢复社会的秩序。
然后,作者详细介绍了晋朝和宋朝时期的谱系学者和他们的著作,如贾弼的《姓氏簿状》、刘湛的《百家谱》、王俭的扩展版《百家谱》等。这些著作对研究中国古代的姓氏和谱系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最后,作者介绍了唐朝时期的谱系学者,如路敬淳、柳冲、韦述等,以及他们的学术成就。作者还提到了马怀素的生平事迹,特别是他在处理魏元忠案件中的正直和坚持原则,以及他在整理和校勘古籍方面的贡献。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反映了中国古代社会中姓氏和谱系的重要性,还揭示了官员选拔制度对国家兴衰的影响。通过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描述,作者展示了中国古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以及学者们在维护社会秩序和文化传承中的重要作用。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唐代一些官员和学者的生平事迹,反映了唐代文化、政治和社会的一些特点。首先,文中提到的丽正书和秘书省是唐代重要的文化机构,负责书籍的编纂和校勘,体现了唐代对文化教育的重视。殷践猷、孔若思等人物的生平事迹,展示了唐代士人的博学多才和儒家文化的深厚影响。
殷践猷被贺知章称为“五总龟”,这一赞誉不仅体现了他的博学,也反映了唐代士人对知识的追求和对博学者的推崇。殷践猷的早逝和其子寅的孝行,展现了唐代士人家庭中的孝道观念,尤其是寅在母亲病重时的孝行,符合儒家伦理道德的要求。
孔若思的清廉自守和博学多识,体现了唐代士人的道德追求和学术成就。他在仕途上的节制态度,如“仕宦至郎中足矣”,反映了唐代士人对名利的淡泊态度。孔若思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如敬晖、桓彦范等人对他的倚重,显示了唐代士人在政治决策中的重要作用。
孔至的《百家类例》是唐代氏族学的重要著作,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家族谱系的重视。孔至在编纂过程中坚持原则,不受权势影响,体现了唐代士人的独立精神和学术操守。韦述、萧颖士、柳冲等人对孔至著作的评价,进一步证明了其在学术界的地位和影响力。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唐代一些重要人物的生平事迹,还反映了唐代文化、政治和社会的一些特点,尤其是士人的博学、孝道、清廉和独立精神。这些内容对于我们理解唐代社会和文化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