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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八十四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八十四-原文

起阏逢阉茂八月,尽柔兆困敦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绍圣元年(辽大安十年)

八月,辛未,诏范纯粹降一官,为直龙图阁、知延安府,以元祐间尝献议弃地也。

壬申,三省具吕惠卿、王中正、宋用臣无罪状进呈,当再叙,章惇曰:“惠卿所坐极无名。”帝曰:“与复旧官并资政殿学士。”

九月,癸卯,遣御史刘拯按河北水灾,赈饥民。

甲辰,以黄庆基、董敦逸并为监察御史。

丙午,策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庚戌,三省同进呈张咸、吴俦、陈旸三人中第五等,推恩,帝曰:“进士策文理有过于此者。”因诏罢制科。

罢广惠仓。

甲寅,知广州唐义问,坐弃渠阳砦,责授舒州团练副使。

己未,辽以南院大王特默为南院枢密使。

庚申,太白昼见。

甲子,德勒部长降于辽,辽主命释其罪。

丁卯,诏京东、西、河北赈恤流民。

戊辰,流星出紫微垣。

是月,辽都统额特勒进讨准布,乘天大雪,击败玛古苏之众并其四别部,斩首千馀级。

冬,十月,己巳朔,以知江宁府吕惠卿知大名府。

三省、枢密院同呈除目,曾布、韩忠彦曰:“若惠卿在朝,善人君子必无以自立。”帝曰:“只令知北京,岂可留也!布又言:“章惇秉政以来,所引皆阘茸小人,专恣弄权,日甚一日。陛下以天下公论召彭汝砺,而沮格不行;吕升卿于罪谪中致仕,而惇不禀旨,召令再任;王钦臣谢表语侵御史,而惇欲削职降官;周秩讥切朝廷,而惇欲多方曲庇其罪;陛下不欲与惠卿复职而终复,不欲除林希经筵而终除。以是上下畏之,独臣与韩忠彦曾稍开陈,它人有敢言其非者否?”其意盖欲倾惇。帝曰:“此固当开陈也。”

丙子,辽主驻藕丝淀。

丁亥,国子司业龚原奏:“王安石在先朝时,尝进所撰《字说》二十二卷。乞差人就其家缮写定本,降付国子监雕印,以便学者传习。”诏可。学校举子之文,靡然从之,其弊自原始。

庚寅,以常安民为监察御史。先是安民因召对言:“元祐中进言者,以熙宁、元丰之政为非而当时为是;今日进言者,以元祐之政为非而熙宁、元丰为是;皆偏论也。愿陛下公听并观,无问新旧,惟归于当。”帝谓辅臣曰:“安民议论公正,无所阿附。”

丁酉,都水使者王宗望言:“北流已闭,全河东还故道,望付史官纪绍圣以来圣明独断,致此成绩。”诏宗望具析部役官功力等第以闻。然是时东流堤防未及缮固,濒河多被水患,流民入京师,往往泊御廊及僧舍,诏给券,谕令还本土以就赈济。

十一月,己亥朔,复八路差官法。

壬子,蔡确追复观文殿大学士。

甲寅,开封男子吕安斥乘舆,当斩,贷之。

十二月,辛未,申严铜钱出外界法。

甲戌,辽以参知政事赵廷睦兼同知枢密院事,以枢密副使王师儒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

己卯,辽主命录西北路有功将士及战殁者赠官。

乙酉,辽改明年元曰寿昌,减杂犯死罪以下,仍除贫民租赋。

丙戌,滑州浮桥火。

己丑,漳河决溢,浸洺、磁等州。令计置堙塞。

甲午,三省同进呈台谏官前后章疏,言:“实录院所修先帝《实录》,类多附会奸言,诋斥熙宁以来政事,乞重行罢黜。”帝曰:“史官敢如此诞谩不恭,须各与安置。”诏:“范祖禹安置永州,赵彦若澧州,黄庭坚黔州。”

初,章惇、蔡卞与其党论《实录》多诬,俾前史官分居畿邑以待问,摘千馀条示之,谓为无验证。既而院吏考阅,悉有据依,所馀才三十二事。庭坚书“用铁龙爪治河,有同儿戏”,至是首问焉,对曰:“庭坚时官北都,尝亲见之,真儿戏耳。”凡有问,皆直辞以对,闻者壮之。

辽南府宰相王棠卒。棠博古,善属文,乡贡、礼部、廷试皆第一。练达朝政,临事不怠,在政府,修明法度,人许其不愧科名云。

是岁,京师疫,洛水溢,太原地震;河北水,发京东粟赈之。

○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绍圣二年(辽寿昌元年)

春,正月,己亥,辽主如混同江。

丙午,立宏词科。三省上言:“今进士既纯用经术,如诏诰、章表、赦敕、檄书、露布、戒谕之类,皆朝廷官守日用不可缺者,若悉不习试,何以兼收文学博异之士!”于是别置宏词科,许进士登科者乞试。试者虽多,所取无过五人;词格超异者,特奏命官。

以吏部侍郎杨畏知成德军。畏既叛吕大防,附章惇,及李清臣、安焘与惇异议,复阴附安、李。而惇亦觉其险诈,乃命畏出守。

乙卯,辽赈奉圣州贫民饥。

乙丑,殿前司奏狱空,诏赐缗线。

二月,丁卯朔,日有食之。

戊辰,辽赐左右二皮室钱。

癸酉,高丽遣使贡于辽。

甲戌,以知大名府吕惠卿为资政殿大学士。章惇言惠卿乞留京师,但愿得一宫观,帝曰:“已除大资政,兼北京亦是重地。”又问:“惠卿已行否?”曾布、韩忠彦皆曰:“惠卿乞留,乃是无耻。君子难进而易退,其人可知矣。”帝哂之。

初,监察御史常安民面奏:“新除北都留守吕惠卿,赋性深险;王安石援引为执政,及得志,遂攻安石。使移此心以事君,其薄可知。惠卿若见陛下,必言先帝而泣,以感动陛下,希望得留朝廷。”至

是惠卿过阙请对,果为帝言先朝事,且泣;帝正色不答,计不得施而去。时论快之。

乙亥,诏追夺吕大防两官,徙居安州。先是中丞黄履言赵彦若等修纂先帝《实录》,厚加诬毁,皆已窜逐,唯监修吕大防幸免,故有是命。

辽主驻鱼儿泺。

辛巳,出内库钱帛二十万助河北赈饥。

乙未,左司谏张商英除左司员外郎。会知开封府王震言商英遣人与盖渐谋害来之邵,坐谪监江宁府税。

三月,己亥,嗣濮王宗晟卒,谥端孝。

宗晟好古学,藏书数万卷,仁宗嘉之,益以国子监书。治平初,将郊而雨,或议改卜,英宗访诸宗晟,对曰:“陛下初郊见上帝,盛礼也,岂宜改卜!至诚感神,在陛下精意而已。”帝嘉纳。及郊,雨霁。英宗数被疾,密请早建储贰以系天下之望,世称其忠。

甲辰,国子司业龚原等,言王安石尝进其子雱所撰《论语、孟子义》,乞下本监雕印颁行。

丙午,辽赐东京贫民绢。

己未,试宏词黄府等五人各循一资。

夏,四月,丁卯,辽都统奏讨准布别部之捷。

戊辰,诏:“职事官罢带职,朝请大夫以下勿分左右,易集贤院学士为集贤殿修撰,直集贤院为直秘阁,集贤校理为秘阁校理。”

壬申,封华容郡王宗愈为嗣濮王。

御史郭知章、董敦逸言:“乞循先帝之法,令两制及台谏官各举才行一人。”诏:“许将、蔡京、黄履、蔡卞、钱勰、林希、王震,不拘资序,各举堪备任使二员以闻。”

乙亥,女直遣使贡于辽。

丁亥,诏依元丰条制置律学博士二员。

庚寅,辽录西北路有功将士。

是月,宝文阁待制、知青州邢恕入觐,涕泣曰:“臣不谓今日得复见陛下!”泪溅御袍。帝不乐,遂令赴郡。

五月,乙未朔,辽以南京宣徽使耶律特默为北院大王。癸卯,赠阵亡者官。

乙巳,命蔡卞详定国子监三学及外州州学制。

乙卯,上皇太妃宫曰圣端。

丁巳,辽主驻特礼岭。

六月,己巳,辽以权参知政事赵孝严为汉人行宫都部署。围场都管萨巴,以讨准布功加镇国大将军。

乙酉,诏:“元祐初减定除授正在已下奉禄递损,物数不多,有亏朝廷优异之礼,其见行条令,悉宜罢去,并依元丰旧制。其宗室公使并生日所赐,自依元祐法。”

壬辰,禁京城士人舆轿。

秋,七月,己亥,户部尚书蔡京奏乞检会熙宁、元丰青苗条约以示天下。

癸卯,辽主猎于沙岭。

甲寅,辽都统额特勒奏破玛古苏之捷。

丙辰,诏大理寺复置右治狱,仍依元丰例增置官属。

八月,壬申,封彰信军节度使宗景为济阴郡王。

甲申,诏:“吕大防等永不得引用期数及赦恩叙复。”

时将大飨肆赦,章惇先期言:“此数十人,当终身勿徙。”故有是诏。

嗣濮王宗愈卒,谥恭宪。

乙酉,录赵普后希庄为閤门祗候。

九月,甲午,以安定郡王宗绰为嗣濮王。

壬寅,告迁神宗神御于景灵宫显承殿。

知陈州范纯仁,闻吕大防窜居远州,终身勿徙,欲斋戒上疏申理之,所亲劝其勿为触怒,万一远斥,非高年所宜,纯仁曰:“事至于此,无一人敢言。若上心遂回,所系大矣;如其不然,死亦何憾!”乃上言:“大防等所犯,亦因持心失恕,好恶任情,违老氏好还之戒,忽孟轲反尔之言。然牛、李之祸,数十年沦胥不解,岂可尚遵前轨!大防等年老疾病,不习水土,炎荒非久处之地,又忧虞不测,何以自存!向来章惇、吕惠卿,虽为贬谪,不出里居。陛下以一蔡确之故,常轸圣念。今赵彦若已死贬所,将不止一蔡确矣。愿陛下断自渊衷,将大防等引赦原放。”癸卯,出御批曰:“范纯仁立异邀名,沮抑朝廷已行之命,可落观文殿大学士、知随州。”帝始亦有意从所奏,章惇力主前议,且谓纯仁同罪未录,遂并责之。

戊申,加上神宗谥曰绍天法古运德建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

辛亥,大飨明堂,赦天下。

甲寅,辽主祠木叶山。

丙辰,辽命西京砲人、弩人教西北路汉军,以准布未平故也。

章惇专权擅命,监察御史常安民力折其奸。惇遣所亲语之曰:“君本以文学闻于时,奈何以言语自任,与人为怨?少安静,当以左右相处。”安民正色斥之曰:“尔乃为时相游说邪!”林希权礼部尚书,安民言:“希为惇谋客,惇肆横强很,皆希教之。”又论:“蔡京奸足以惑众,辨足以饰非,巧足以移动人主之视听,力足以傎倒天下之是非,内结宦寺,外连台谏,合党缔交,以图柄任。陛下不早逐之,它日悔将安及!”是时京之恶尚隐,人多未测,独安民首发之。又言:“今大臣为绍述之说者,皆借以报复私怨,一时朋附之流,从而和之,遂至已甚。张商英在元祐时,上吕公著诗求进,其言谀佞无耻;及为谏官,则上疏毁司马光、吕公著神道碑。周秩在元祐间为太常博士,亲定司马光谥文正;为言官,则上疏论司马光、吕公著,至欲剖棺鞭尸。是岂士君子之所为哉!”章疏前后至数十百上,度终不能回,遂乞外,帝开慰而已。

及祀明堂,刘美人侍帝于斋宫,又至相国寺,用教坊作乐,安民以为众所观瞻,亏损圣德。语直忤旨,章惇从而谮之。曾布在枢府,与惇不协,见安民数论惇,意谓附己,于上前屡称安民。及安民论布与惇互用亲故,于是二人者合力排之。布乘间

袖安民旧与吕公著书以进,谓安民乞公著消减先朝奸党,援引其类,百世承续。

一日,帝谓安民曰:“卿尝上吕公著书,以东汉不道之君比朕,可乎?”

安民曰:“臣与公著书,劝其博求贤才,尝引陈蕃、窦武、李膺事,不谓恶臣者指摘臣言,推其世以文致臣,虽辨之何益!”

先是安民与国子司业安惇、监察御史董敦逸同在国子监考试所拆号,安民对敦逸称“二苏负天下重望,公不当弹击”,至是敦逸奏讦安民前语,谓安民乃苏辙之党,平日议论,多主元祐,安民由是得罪。

壬戌,谪安民监滁州盐酒务。

帝初命与安民知军,惇乃进拟送吏部,降监当。

明年,敦逸论瑶华事,帝怒,欲贬之,谓执政曰:“依常安民例与知军。”乃知帝初不知安民降监当也。

是月,详定重修敕令所言:“府界诸路常平敛散等事,除今来申请外,并依元丰七年见行条制;其给纳常平钱,有所抑勒,令提举司觉察奏劾。”从之。

冬,十月,甲子,尚书右丞郑雍罢为资政殿学士、知陈州。

章惇贬斥元祐旧臣,皆以白帖行遣。安焘等争论不已,帝疑之,惇甚恐。

雍欲为自安计,私语惇曰:“用白帖有王安石故事。”惇大喜,取其案牍,怀之以白帝,惇得遂其奸。

雍虽以此结惇,然卒罢政。

辽主驻藕丝淀。

己巳,翰林学士钱勰落职知池州,仍放辞谢,坐批答郑雍诏书有“群邪共攻”等语也。

元祐初,章惇罢枢密,出知汝州,勰草制词,有云“怏怏非少主之臣,幸幸无大臣之节”。

及惇入相,勰知开封府,殊惧;已而擢翰林学士,乃安。

曾布数毁勰于帝前,帝未听也。

于是蔡卞与黄履同在经筵,为履诵“弗容群枉,规欲动摇”等语。

履问:“如何?”卞曰:“似近时答诏,不知谁为之。”

亟令学士院检呈,乃知勰所为。

履与翟思、刘拯相继论列,言:“臣等忝任风宪,而勰指为群邪,意在朋比,妄假陛下之诏以扇惑朝廷。”

故雍既罢而勰亦贬。

勰在熙宁时为流内铨主簿,判铨陈襄尝登进班簿,神宗称之,襄曰:“此非臣所能,主簿钱勰为之耳。”

明日,召对,将任以清要官。

王安石使弟安礼来见,许用为御史,勰谢曰:“家贫母老,不能为万里行。”

再知开封府,临事精敏。

苏轼乘其据案时,遗之诗,勰操笔立就以报,轼曰:“电扫庭讼,响答诗筒,近所未见也。”

癸酉,告迁宣仁皇后神御于景灵宫徽音殿。

甲戌,以吏部尚书许将为尚书左丞,翰林学士蔡卞为尚书右丞。

辽以北面林牙耶律大悲努为右伊勒希巴。大悲努举止驯雅,好礼仪,为时人所称。

丙子,以户部尚书蔡京为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

辛巳,进封冀王颢为楚王。

癸未,辽以参知政事王师儒为枢密副使,以汉人行宫都部署赵孝严参知政事。

辛卯,河南府地震。

壬辰,辽录讨准布有功将士。

十一月,乙未,安焘罢知河南府。

焘旧与章惇善,及同省执政,惇惮焘,且恶之,所以排陷者无不至,遂有是命。

丙申,太白昼见。

女直遣使进马于辽。

戊戌,范谔以转运使入对,自言有捕盗功,乞赐章服。

帝曰:“捕盗,常职也,何足言功!”黜知寿州。

己亥,辽以都统额特勒为西北路招讨使,封漆水郡王。

甲寅,内侍梁惟简除名,全州安置。

惟简坐党附,与张士良、梁知新皆得罪,已又编管白州,徙配硃崖,以为宣仁后亲信故也。

黄履、来之邵、张商英、刘拯言:“蔡确先朝顾命大臣,宜尽复官爵恤数。”

丙辰,赠确为太师,谥忠怀,遣中使护其葬。

戊午,知大名府吕惠卿入对。

引进副使宋球谓曾布曰:“惠卿语良久,上有倦色。既而再出一札子,不知上有何语,遂不进呈,出笏而退。”

布奏事毕,言及惠卿,帝曰:“惠卿极凶横,升卿亦然。”

布曰:“陛下睿明洞见,实天下之福!”

惠卿留数月,乃辞去。

庚申,辽以高丽王昱有疾,命其子颛权知国事。

先是辽欲过鸭绿江为界,高丽上表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臣;尺地之馀,何必我疆我理!”

又云:“归汶阳之旧田,抚绥敝邑;回长沙之拙袖,忭舞昌辰。”

其参知政事朴寅亮之词也,辽主善之,遂寝其议。

十二月,癸亥朔,辽以知北院枢密使事耶律阿苏为北院枢密使。

乙丑,复置监察御史三人,分领六察,不言事。

令翰林学士蔡京、御史中丞黄履各举御史二人。

壬申,白虹贯日。

乙酉,曾布言文彦博、刘挚、王存、王岩叟辈皆诋訾先朝,去年施行元祐之人多漏网者,惇曰:“三省已得旨,编类元祐以来臣僚章疏及申请文字,密院亦合编类。”

帝以为然。

许将再奏曰:“密院已得指挥,编修文字,乞便施行。”

从之。

戊子,诏如元丰例,孟月朝献景灵宫。

是岁,苏州地震。

辽放进士陈衡有等百三十人。

○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绍圣三年(辽寿昌二年)

春,正月,甲午,辽主如春水。

庚子,知枢密事韩忠彦罢。

忠彦屡请外,帝问曾布曰:“忠彦别无事,亦不至奸险。”

对曰:“然。”

已而章惇言忠彦处置边事多失宜,帝甚骇之。

忠彦请不已,乃除观文殿学士、知真定府,寻移定州。

甲辰,酌献景灵宫,遍诣诸殿,如元丰礼。

戊申,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绍圣元年敕榜,除已行责降人外,一

切不问,议者亦不复言。

近者窃见汪浃、李仲等送吏部,与合入差遣,录黄行下,以元祐所献文字得罪。

则敕榜所云,殆成虚语,将何以取信天下!

伏望宣谕大臣,自今以始,同共遵守。

若人才委不可用,所见背理,以今日之罪罪之;既往之咎,置而不问,以彰朝廷忠厚之德。”

又言:“臣闻差官编排元祐间臣僚章疏,仍厚赏以购藏匿,采之舆议,实有未安。

恭惟陛下即政之初,诏令天下言事,亲政以来,揭榜许其自新,是亦光武安反侧之意。

今又考其一言之失,置于有过之地,是前之诏令,适所以误天下也,后之敕榜,又所以诳天下也。

命令如此,何以示信于人乎?

所有编排章疏指挥,乞行寝罢。”

庚戌,引见蕃官包顺、包诚等,赐赉有差。

诏:“鞫狱非本意所指而蔓求它罪者,论如律。”

壬子,知熙州范纯粹改知邓州。

乙卯,诏户部尚书勿领右曹。

元祐初,司马光乞尚书兼领左、右曹,使周知其数,则利权归一,从之。

至是复使侍郎专领,尚书不得与焉。

右正言孙谔言:“知河中府杨畏,在元丰时,其议论皆与朝廷合;及元祐之末,吕大防、苏辙等用事,则尽变其趋而从之。

绍圣之初,陛下躬亲总揽,则又欲变其趋而偷合苟容。

天下谓之‘杨三变’。”

诏落畏职,依旧知河中。

后以中书舍人盛陶言,移知虢州。

戊午,诏罢合祭,间因大礼之岁,夏至日躬祭地祗于北郊。

辛酉,辽市牛以给乌古德勒部之贫民。

二月,癸亥,出元丰库缗钱四百万于陕西、河东籴边储。

癸酉,罢富弼配飨神宗庙庭。

癸未,诏封濮安懿王子未王者三人,宗楚为南阳郡王,宗祐为景城郡王,宗汉为东阳郡王。

乙酉,嗣濮王宗绰卒,谥孝靖。

丙戌,诏:“三岁一取旨,遣郎官、御史按察监司职事。”

丁亥,夏人寇义合砦。

是月,诏:“三路保甲依义勇法教试。”

三月,辛卯朔,尚书省火。

壬辰,诏以禁中屡火,罢春宴及幸池苑,不御垂拱殿三日。

癸巳,夏人围塞门砦。

丁酉,尚书省火。

戊戌,剑南东川地震。

己亥,封南阳郡王宗楚为嗣濮王。

辛亥,封大宁郡王佖为申王,遂宁郡王佶为端正。

壬子,帝谕二府,以元祐减赏功格不当,令修定,何未上。

众皆曰:“诸路相度未到。”

曾布曰:“元丰中方有边事,欲激厉人用命。

不若一用元丰赏格,候边事息,别议增损。”

帝曰:“当如此。”

遂降旨诸路,令告谕将士知悉。

丁巳,幸申王、端王府。

夏,四月,辛酉,罢宣徽使。

己卯,辽赈西北边饥。

乙酉,户部侍郎吴居厚言:“请诸路课利场务及三万贯以上者,并依元丰条举官监当,仍各委本路转动使奏举。”

从之。

丙戌,三省同奏事,曾布曰:“司马光之内怀怨望,每事志于必改,背负先帝,情最可诛。”

李清臣、许将曰:“文彦博教光云:‘须尽易人,乃可举事。’”

布曰:“臣元丰末在朝廷,见光进用,自六月秉政至岁终,一无所为。

及阴引苏轼、苏辙、硃光庭、王岩叟辈,布满要路,至元祐元年二月,乃奏罢役法,尽逐旧人,然后于先朝政事无所不改。

以此知大臣阴引党类,置之言路,蔽塞人主耳目,则所为无不如欲,此最为大患。”

又曰:“誉光者乃闾巷小人耳。

如王安石、臣兄巩,皆有学识之士,臣自少时,已闻两人者议论,以为光不通经术,迂僻不知义理,其它士大夫有识者,亦皆知之。”

帝忻然听纳。

五月,壬子,太白昼见。

丙辰,录囚。

是月,左正言孙谔言:“免役者,一代之大法。

夫在官之数,元丰多,元祐省,虽省,未尝废事也,则多不若省;散役之直,元丰重,元祐轻,虽轻,未尝废役也,则重不若轻。

数省而直轻,则民之出钱者易;民之出钱者易,故法可久也。

愿陛下博采群言,无以元丰、元祐为间,要以便百姓,无不均平之患而止。”

蔡京言:“谔论役法,欲伸元祐之奸,惑天下之听。”

诏谔罢言职,知广德军。

给事中蹇序辰言:“先帝在位十九年,其应世之迹,未易周览。

请选儒臣著为《神宗宝训》一书,授之读官,以备劝讲之阙。”

诏俟《正史》成书,令史官编修。

序辰,周辅之子也。

六月,辛酉,辽主驻萨里纳。

癸亥,令真定立赵普庙。

癸未,诏常立罢诸王府侍讲,差监永州酒税,奉议郎赵冲监道州茶盐酒税。

冲,立门人也。

初,蔡卞请以立为崇政殿说书,既赐对,又请除谏官,帝未许。

卞方与章惇比,曾布欲倾之,乘间为帝言立附两人,乃于史院儒所撰立父秩行事以进,有云“自荆公去位,天下官吏阴变新法,民受涂炭;公独见几,知其必败。”

帝骇曰:“何谓必败?”

布言:“立狂悖不逊,自当行法。”

及三省对,帝语蔡卞曰:“常立诋神考而卿荐之,何也?”

又顾章惇曰:“卿不见其语乎?”

惇谢不知,帝怒曰:“语在《常秩行状》,其语云:‘自安石罢相以来,民在涂炭。’

又云:‘自秩与安石去位,而识者知其必败。’

其谄厚安石而诋薄神考如此,卞何为荐之?”

惇、卞皆错愕谢罪。

帝即命中使就史院取《秩行状》,亲指“涂炭”“必败”四字以示惇、卞,惇由是始悟为卞所卖。

后一日,三省进呈。

帝令与立宫观,冲别取旨,中书舍人叶祖洽缴录黄,谓立贬太轻。

李清臣具以报

布,是日,布对,言:“立谄王安石而毁先帝,情更可诛。乃欲擢之言路,此臣所以不能自己也。”帝亦切齿,故特与远小处监当。

殿中侍御史陈次升因言:“常立希合权臣,诋诬先帝,而大臣援进唯恐不速,岂非负先帝、欺陛下乎?为臣之罪,莫大于是,伏望特行黜责,以警官邪!”不报。

乙酉,立北郊斋宫于瑞圣园。

秋,七月,壬辰,以蔡京为翰林学士承旨。

癸巳,枢密院言:“据知邢州张赴称,体究得民间愿得牧地养马,但与蠲其租课,仍不责以蕃息,养马人户,无追呼劳扰之患,其不愿养马之家,不得抑勒。今相度欲具为条画榜示。”从之。

己亥,诏知渭州、宝文阁待制吕大忠特除宝文阁直学士、知秦州,以元祐中坚持边议,又领帅日久故也。

大忠因言:“臣弟大防,自罹谪籍,流落累年,恐一旦不虞,倏先朝露,死生隔绝,衔恨无穷。伏乞寝臣已除职名,只量移大防陕西州郡居住。”不听。

始,大忠自泾原入对,帝问:“大防安否?”且曰:“大臣初议令过海,朕独处之安州,卿有书,当令且将息忍耐。大防朴直,为人所卖,候三二年,可复相见也。”大忠泄其语于章惇,惇惧,绳之愈力,元祐党人由是再行贬黜。

丙午,辽主猎于赤山。

庚戌,依元丰职事官以行、守、试三等定禄秩。

甲寅,令熙河立王韶庙。

乙卯,国子司业龚原言:“将来科场止令依旧专治一经。”从之。

八月,辛酉,夏人寇宁顺砦。

丙子,诏:“王岩叟遗表并吕大防等所得恩例及举官并罢,更不施行。提举舒州灵仙观、鄂州居住梁焘,主管洪州玉龙观、南安军居住刘安世,并分司南京,仍各于本处居住。”

己卯,复置检法官。

帝尝语章惇曰:“元祐初,太皇太后遣宫嫔在朕左右者凡二十人,皆年长。一日,觉十人者非素使令。顷之,十人至。十人还,复易十人去。其去而还者皆色惨沮,若尝涕泣者。朕甚骇,不敢问。后乃知因刘安世等上疏,太皇太后诘之也。”惇与蔡卞方谋诬元祐大臣尝有废立议,闻帝语,遂指刘安世、范祖禹言禁中觅乳母事为根,二人重得罪。庚辰,责授祖禹昭州别驾,贺州安置,安世新州别驾,英州安置。

九月,曾布言:“蔡卞最阴巧,而章惇轻率,以相媚说,故多为其所误。凡惇所主张人物,多出于卞。至议论之际,惇毅然如自己出,而卞噤不启口,外议皆云:‘蔡卞心,章惇口。’如此,实于圣政有害。政府虚位甚多,愿早择人,以助正论。”

己亥,邈川首领检校太保阿里骨卒。

庚子,诏姚勔永不磨勘,以给事中蹇序辰言其诋讪先帝,务欲遏绝绍述之意故也。

丙午,辽徙乌尔古德勒部于乌纳水,以扼北边之冲。

己酉,滁、沂二州地震。

壬子,太师、淮南、荆南节度使楚王颢卒。

颢天姿颖异,尤嗜学,始就外傅,每一经终,即遗讲读官以器币服马。工飞白,善射,好图书,博求善本。神宗嘉其志尚,每得异书,亟驰使以示。帝即位,尊礼尤隆,诏书不名。及卒,谥曰荣,陪葬永厚陵。

婕妤刘氏,明艳冠後庭,且多才艺,有盛宠,见皇后不循列妾礼。尝同后朝景灵宫,讫事,就坐,嫔御皆立侍,婕妤独背立檐下。后閤中陈迎儿呵之,婕妤背立如故,閤中皆忿。冬至,会朝隆祐宫,俟见于它所。后坐硃髹金饰,婕妤在它座,意象颇愠,其从行者知之,为易座与后等。众弗能平,因传唱曰:“皇太后出。”后起立,婕妤亦起。寻各复其所,或已撤婕妤座,遂顿于地,怼,不复朝,泣诉于帝。内侍郝随方用事,谓婕妤曰:“毋以此戚戚!愿早为大家生子,此座终当为婕妤有耳。”

会后女福庆公主疾,后有姊颇知医,尝医后危疾,以故出入掖庭,公主药弗效,乃持道家治病符水以入,后惊曰:“姊宁不知宫中禁严,与外舍异邪?”令左右藏之。俟帝至,具言其故,帝曰:“此人之常情耳。”后即焚符于帝前。宫禁相传厌魅之端作矣。

方公主病革,忽有纸钱在旁,后顾视,颇恶忌之,意自婕妤所遣人持来,益有疑心。未几,后养母听宣夫人燕氏、尼法端与供奉官王坚为后祷祠事闻,诏入内押班梁从政、句当御药院苏珪即皇城司鞫之,捕逮宦官、宫妾几三十人,搒掠备至,肢体毁折,至有断舌者。狱成,命侍御史董敦逸覆录,罪人过庭下,气息仅属,无一人能出声者。敦逸秉笔疑未下,郝随等以言胁之,敦逸畏祸及己,乃以奏牍上。乙卯,诏以皇后孟氏旁惑邪言,阴挟媚道,废居瑶华宫,号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法名冲真。

初,章惇诬宣仁有废立计,以后为宣仁所立,欲废之,又阴附刘婕妤,欲请建为后,与郝随构成是狱,莫有敢异议者。既降案付三省。枢密院约法,惇会李清臣、渣布、许将、蔡卞及刑部官徐鐸等议。或谓不可处极典,曾布谕法官但当守法,且曰:“驴媚蛇雾,是未成否?”众皆瞿然。法官遂执议坚等三人皆处死。

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所治之狱,不经有司,虽闻追验证佐,而事迹秘密,朝廷之臣,犹不预闻,士庶惶惑,固无足怪。臣窃谓自古推鞫狱讼,皆付外庭,未有宫禁自治,高下付阉宦之手。陛下但见案牍之具耳,安知情罪之虚实!万一冤滥,为天下后世讥笑。欲乞陛下亲选在庭侍从或台谏官公正无所阿附之人,

专置制院,别行推勘,庶得实情。”不报。

其后董敦逸亦言:“中宫之废,事有所因,情有可察。诏下之日,天为之阴翳,是天不欲废之也;人为之流涕,是人不欲废之也。臣尝覆录狱事,恐得罪天下后世。”帝怒。蔡卞欲加重贬,章惇、曾布曰:“陛下本以皇城狱出于近习推治,故命敦逸录问;今乃贬录问官,何以取信中外!”乃止。帝久亦悔之,曰:“章惇坏我名节。”

冬,十月,丁巳朔,以楚荣王丧未成服,罢文德殿视朝。

以监江宁府税张商英权知洪州。

以正字邓洵武为《神宗正史》编修官。洵武,绾之子也。

壬戌,夏人大入鄜延。戊辰,诏被边诸路相度城砦要害,增严守备。

辽主驻藕丝淀。

辛未,西南方有雷声,次大雨雹。

癸酉,钟传言筑汝遮,诏以为安西城。

庚辰,高丽遣使贡于辽。

甲申,以知大名府吕惠卿知延安府。

是月,夏兵自长城一日驰至金明砦,列营环城,国主乾顺与其母亲督枹鼓,纵骑四掠。知麟州有备,复还金明,而后骑之精锐者留龙安。边将悉兵掩击,不退,金明乃破。守兵二千八百人,惟五人得脱,城中粮草皆尽,将官皇城使张俞死之。既还,留一书置汉人颈上曰:“贷汝命,为我投经略使处。”其言曰:“夏国昨与朝廷疆场小有不同,方行理究;不意朝廷改悔,却与坐团铺处立界,本国以恭顺之故,亦黾勉听从,遂于境内立数堡以护耕;而鄜延出兵悉行平荡,又数数入界杀掠。国人共愤,欲取延州,终以恭顺,止取金明一砦以示兵锋,亦不失臣子之节也。”延帅吕惠卿上枢密院而不以闻。

知延安府吕惠卿奏乞依吕大忠例,暂赴阙奏事,章惇谓曾布曰:“边事方尔,可谓不识紧慢也。”李清臣曰:“此必有挹魁柄之意,或恐有引以为代者,吾属危矣。”布曰:“此无虑,魁柄岂易挹邪!”十一月,癸巳,进呈,帝曰:“惠卿何可来?”众皆言无来理。遂诏止之曰:“如有所陈,条画闻奏。”

丁未,章惇上重修《神宗实录》。

十二月,己未,辽招讨使额特勒讨准布别部,破之。

辛酉,济阳郡王宗景,坐以立妾罔上,罢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宗正司事。

壬戌,辽南府宰相图噜干致仕。癸亥,以萧托卜嘉为北府宰相,以耶律大悲努为殿前都点检。

甲戌,蔡京上新修《太学敕令式》。

乙亥,夏国遣使献金明之俘于辽。

辽生女直节度使英格,节度使颇拉淑之母弟也。颇拉淑没,英格嗣,以兄和哩卓子萨哈为国相。是岁,赫舍哩部阿苏、穆都哩阻兵为难,英格自往伐之。阿苏诉于辽,辽遣使止英格勿攻,英格留萨哈守阿苏城而还。会阿閤版等阻五国鹰路,执杀辽捕鹰使者,辽诏英格讨之。阿閤版等据险立栅,方大寒,乃募善射者,揉劲弓利矢攻之,数日,入其城,出辽使者数人,归之。英格兄子阿古达,善射,有大志。辽大国舅帐萧谐里啸聚为盗,有众数千,奔女直,结英格为乱,因命英格图之。英格斩谐里,遣阿古达献首级于辽,馀悉留不遣。辽人无如何,乃进英格及阿古达官以慰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八十四-译文

从阏逢阉茂年八月开始,到柔兆困敦年十二月结束,共两年多。

○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绍圣元年(辽大安十年)

八月,辛未日,下诏将范纯粹降一级官职,任命为直龙图阁、知延安府,因为他在元祐年间曾提出放弃土地的提议。

壬申日,三省呈上吕惠卿、王中正、宋用臣无罪的报告,应当重新任用,章惇说:“吕惠卿的罪名极其无根据。”皇帝说:“恢复他原来的官职,并授予资政殿学士。”

九月,癸卯日,派遣御史刘拯前往河北调查水灾,赈济饥民。

甲辰日,任命黄庆基、董敦逸为监察御史。

丙午日,举行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的考试。庚戌日,三省一同呈上张咸、吴俦、陈旸三人的第五等成绩,推恩时,皇帝说:“进士的策论文理有比这更好的。”因此下诏废除制科。

废除广惠仓。

甲寅日,知广州唐义问因放弃渠阳砦而被责罚,降为舒州团练副使。

己未日,辽国任命南院大王特默为南院枢密使。

庚申日,白天出现太白星。

甲子日,德勒部长投降辽国,辽主下令赦免他的罪。

丁卯日,下诏京东、西、河北赈济流民。

戊辰日,流星出现在紫微垣。

这个月,辽国都统额特勒趁大雪天进攻准布,击败玛古苏及其四个别部,斩首千余人。

冬,十月,己巳日,任命知江宁府吕惠卿为知大名府。

三省、枢密院一同呈上官员任命名单,曾布、韩忠彦说:“如果吕惠卿在朝中,善人君子必定无法自立。”皇帝说:“只让他知北京,怎么能留他在朝中!”曾布又说:“章惇执政以来,所任用的人都是些无能小人,专横弄权,日益严重。陛下以天下公论召彭汝砺,却被阻挠;吕升卿在罪谪中退休,章惇却不禀告旨意,召他再任;王钦臣的谢表言辞冒犯御史,章惇却想削职降官;周秩讥讽朝廷,章惇却想多方包庇他的罪行;陛下不想让吕惠卿复职却最终复职,不想让林希担任经筵却最终任命。因此上下都畏惧他,只有我和韩忠彦曾稍微提出意见,其他人有敢说他不是的吗?”他的意思是想推翻章惇。皇帝说:“这确实应该提出意见。”

丙子日,辽主驻扎在藕丝淀。

丁亥日,国子司业龚原上奏:“王安石在先朝时,曾进献他所撰写的《字说》二十二卷。请求派人到他家抄写定本,交付国子监雕版印刷,以便学者传习。”皇帝下诏同意。学校举子的文章,纷纷效仿,其弊端从此开始。

庚寅日,任命常安民为监察御史。此前常安民在召对时说:“元祐年间进言的人,认为熙宁、元丰的政事是错误的,而当时是对的;今天进言的人,认为元祐的政事是错误的,而熙宁、元丰是对的;这都是偏颇的言论。希望陛下公正地听取意见,不分新旧,只以正确为准。”皇帝对辅臣说:“常安民的议论公正,没有偏袒。”

丁酉日,都水使者王宗望说:“北流已经封闭,黄河全部回归故道,希望史官记录绍圣以来圣明的决断,取得这样的成绩。”皇帝下诏让王宗望详细分析部役官员的功绩等级上报。然而当时东流的堤防还未修固,沿河地区多受水患,流民涌入京师,常常住在御廊和僧舍,皇帝下诏发放券证,命令他们返回原籍接受赈济。

十一月,己亥日,恢复八路差官法。

壬子日,蔡确被追复为观文殿大学士。

甲寅日,开封男子吕安冒犯皇帝,应当斩首,但被赦免。

十二月,辛未日,重申严禁铜钱流出境外的法令。

甲戌日,辽国任命参知政事赵廷睦兼任同知枢密院事,任命枢密副使王师儒为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

己卯日,辽主下令记录西北路有功将士及战死者的官职。

乙酉日,辽国改明年年号为寿昌,减免杂犯死罪以下的刑罚,并免除贫民的租赋。

丙戌日,滑州浮桥发生火灾。

己丑日,漳河决堤,淹没洺州、磁州等地。下令安排堵塞。

甲午日,三省一同呈上台谏官前后的奏章,说:“实录院所修的先帝《实录》,大多附会奸言,诋毁熙宁以来的政事,请求严惩。”皇帝说:“史官敢如此放肆不恭,必须各自安置。”下诏:“范祖禹安置永州,赵彦若安置澧州,黄庭坚安置黔州。”

起初,章惇、蔡卞与其党羽认为《实录》多有诬蔑,让前史官分居京城附近等待审问,摘录千余条给他们看,说这些没有证据。后来院吏审查,发现都有依据,剩下的只有三十二件事。黄庭坚写的“用铁龙爪治河,有同儿戏”,这时首先被审问,他回答说:“黄庭坚当时在北都任职,曾亲眼见过,真是儿戏。”凡有审问,他都直言回答,听到的人都佩服他的勇气。

辽国南府宰相王棠去世。王棠博古通今,擅长写文章,乡贡、礼部、廷试都名列第一。他精通朝政,处理事务从不懈怠,在政府任职时,修明法度,人们称赞他不愧为科举出身。

这一年,京师发生瘟疫,洛水泛滥,太原地震;河北水灾,朝廷发放京东的粮食赈济。

○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绍圣二年(辽寿昌元年)

春,正月,己亥日,辽主前往混同江。

丙午日,设立宏词科。三省上奏说:“现在进士考试只考经术,如诏诰、章表、赦敕、檄书、露布、戒谕等,都是朝廷官员日常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如果不考试这些,怎么能选拔出文学博异的人才!”于是另设宏词科,允许进士登科者申请考试。虽然参加考试的人很多,但录取的不超过五人;文词格调超群的,特别奏请任命官职。

任命吏部侍郎杨畏为知成德军。杨畏背叛吕大防,依附章惇,后来李清臣、安焘与章惇意见不合,他又暗中依附安焘、李清臣。章惇也察觉他的险诈,于是命令他出京任职。

乙卯日,辽国赈济奉圣州的贫民饥荒。

乙丑日,殿前司报告监狱空无一人,皇帝下诏赏赐缗线。

二月,丁卯日,发生日食。

戊辰日,辽国赏赐左右二皮室钱。

癸酉日,高丽派遣使者向辽国进贡。

甲戌日,任命知大名府吕惠卿为资政殿大学士。章惇说吕惠卿请求留在京师,只希望得到一个宫观职位,皇帝说:“已经任命他为大资政,兼北京也是重要地方。”又问:“吕惠卿已经出发了吗?”曾布、韩忠彦都说:“吕惠卿请求留下,真是无耻。君子难进而易退,他的为人可想而知。”皇帝笑了笑。

起初,监察御史常安民当面奏报:“新任北都留守吕惠卿,性格深沉险恶;王安石提拔他为执政,等他得志后,却攻击王安石。如果他用这种心思侍奉君主,其轻薄可想而知。吕惠卿如果见到陛下,必定会提到先帝并哭泣,以感动陛下,希望留在朝廷。”

惠卿请求面见皇帝,果然向皇帝讲述了先朝的事情,并且哭泣;皇帝严肃地不回应,惠卿的计划未能实施而离开。当时的舆论对此感到痛快。

乙亥日,皇帝下诏剥夺吕大防的两个官职,将他迁居到安州。之前中丞黄履说赵彦若等人编纂先帝的《实录》,严重诬蔑诋毁,这些人已经被流放,只有监修吕大防幸免,因此有了这个命令。

辽国的君主驻扎在鱼儿泺。

辛巳日,皇帝从内库中拿出二十万钱帛用于河北的赈灾。

乙未日,左司谏张商英被任命为左司员外郎。恰逢开封府知府王震说张商英派人联合盖渐谋害来之邵,因此被贬为监江宁府税。

三月,己亥日,嗣濮王宗晟去世,谥号为端孝。

宗晟喜好古学,藏书数万卷,仁宗赞赏他,还增加了国子监的书籍。治平初年,将要举行郊祀时下雨,有人提议改期,英宗询问宗晟,宗晟回答说:“陛下初次郊祀见上帝,是盛大的礼仪,怎么能改期!至诚可以感动神灵,关键在于陛下的诚意。”皇帝赞赏并采纳了他的意见。到了郊祀时,雨停了。英宗多次生病,宗晟秘密请求早日立储以稳定天下的期望,世人称赞他的忠诚。

甲辰日,国子司业龚原等人说王安石曾经进献他儿子王雱所写的《论语、孟子义》,请求下令国子监刻印并颁布发行。

丙午日,辽国赐给东京的贫民绢。

己未日,试宏词黄府等五人各自晋升一级。

夏季,四月,丁卯日,辽国都统奏报讨伐准布别部的胜利。

戊辰日,皇帝下诏:“职事官不再兼任其他职务,朝请大夫以下不再分左右,将集贤院学士改为集贤殿修撰,直集贤院改为直秘阁,集贤校理改为秘阁校理。”

壬申日,封华容郡王宗愈为嗣濮王。

御史郭知章、董敦逸说:“请求遵循先帝的法令,让两制和台谏官各自推荐一个有才能的人。”皇帝下诏:“许将、蔡京、黄履、蔡卞、钱勰、林希、王震,不受资历限制,各自推荐两名可以胜任的官员上报。”

乙亥日,女真派遣使者向辽国进贡。

丁亥日,皇帝下诏依照元丰年的条例设立两名律学博士。

庚寅日,辽国记录西北路有功的将士。

这个月,宝文阁待制、知青州邢恕入朝觐见,哭泣着说:“臣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到陛下!”泪水溅到了皇帝的御袍上。皇帝不高兴,于是命令他回到郡中。

五月,乙未日初一,辽国任命南京宣徽使耶律特默为北院大王。癸卯日,追赠阵亡者官职。

乙巳日,命令蔡卞详细制定国子监三学及外州州学的制度。

乙卯日,上皇太妃的宫殿命名为圣端。

丁巳日,辽国君主驻扎在特礼岭。

六月,己巳日,辽国任命权参知政事赵孝严为汉人行宫都部署。围场都管萨巴因讨伐准布有功被加封为镇国大将军。

乙酉日,皇帝下诏:“元祐初年减少的官员俸禄逐渐恢复,数量不多,有损朝廷的优待礼仪,现行的条例应当全部废除,依照元丰年的旧制。宗室的公使和生日所赐的礼物,仍然依照元祐年的法令。”

壬辰日,禁止京城的士人乘坐轿子。

秋季,七月,己亥日,户部尚书蔡京上奏请求检视熙宁、元丰年的青苗条约并公布于天下。

癸卯日,辽国君主在沙岭狩猎。

甲寅日,辽国都统额特勒奏报击败玛古苏的胜利。

丙辰日,皇帝下诏大理寺重新设立右治狱,并依照元丰年的例子增加官员。

八月,壬申日,封彰信军节度使宗景为济阴郡王。

甲申日,皇帝下诏:“吕大防等人永远不得引用期限和赦免的恩典来恢复官职。”

当时将要举行大赦,章惇提前说:“这几十个人,应当终身不得迁徙。”因此有了这个诏令。

嗣濮王宗愈去世,谥号为恭宪。

乙酉日,记录赵普的后代希庄为閤门祗候。

九月,甲午日,任命安定郡王宗绰为嗣濮王。

壬寅日,宣告将神宗的神位迁到景灵宫的显承殿。

知陈州范纯仁听说吕大防被流放到远州,终身不得迁徙,想要斋戒上疏为他申辩,亲友劝他不要触怒皇帝,万一被远贬,对年长者不合适,范纯仁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如果皇帝的心意回转,关系重大;如果不回转,死又何憾!”于是上疏说:“吕大防等人所犯的过错,也是因为心志不宽恕,好恶任情,违背了老子的‘好还’之戒,忽视了孟子的‘反尔’之言。然而牛、李之祸,几十年未能解决,怎么能继续遵循前人的轨迹!吕大防等人年老多病,不习惯水土,炎热的荒凉之地不是久居之地,又担心不测之事,如何自保!之前章惇、吕惠卿虽然被贬谪,但并未离开家乡。陛下因为一个蔡确的缘故,常常忧虑。现在赵彦若已经死在贬所,将来不止一个蔡确了。希望陛下决断,将吕大防等人赦免。”癸卯日,皇帝下御批说:“范纯仁标新立异,邀取名声,阻挠朝廷已经执行的命令,可以免去观文殿大学士的职务,任命为知随州。”皇帝最初也有意采纳他的建议,但章惇力主之前的意见,并且说范纯仁同罪未被记录,于是也责备了他。

戊申日,加封神宗的谥号为绍天法古运德建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

辛亥日,举行大飨明堂的仪式,大赦天下。

甲寅日,辽国君主在木叶山祭祀。

丙辰日,辽国命令西京的砲人、弩人教导西北路的汉军,因为准布尚未平定。

章惇专权擅命,监察御史常安民极力揭露他的奸诈。章惇派亲信对他说:“你本来以文学闻名于时,为什么要以言语自任,与人结怨?稍微安静一些,我会让你在我身边任职。”常安民严肃地斥责他说:“你这是在为时相游说吗!”林希担任礼部尚书,常安民说:“林希是章惇的谋士,章惇的专横强暴,都是林希教唆的。”又说:“蔡京的奸诈足以迷惑众人,辩才足以掩饰错误,巧计足以动摇皇帝的视听,力量足以颠倒天下的是非,内结宦官,外连台谏,结党营私,以图谋权位。陛下不早将他驱逐,将来后悔也来不及了!”当时蔡京的恶行尚未显露,许多人未能察觉,只有常安民首先揭露了他。又说:“现在大臣中主张绍述的人,都是借机报复私怨,一时依附的人,跟着附和,以至于事情变得非常严重。张商英在元祐年间,上吕公著的诗以求进身,言辞谄媚无耻;等到做了谏官,就上疏诋毁司马光、吕公著的神道碑。周秩在元祐年间担任太常博士,亲自定司马光的谥号为文正;做了言官,就上疏论司马光、吕公著,甚至想要剖棺鞭尸。这难道是士君子应该做的吗!”他的奏章前后多达数十上百次,最终无法改变局面,于是请求外任,皇帝只是安慰他而已。

到了祭祀明堂时,刘美人在斋宫侍奉皇帝,又到相国寺,用教坊的乐人演奏,常安民认为这是众人所见的,有损圣德。他的直言触怒了皇帝,章惇趁机诬陷他。曾布在枢密院,与章惇不和,见常安民多次弹劾章惇,以为他依附自己,在皇帝面前多次称赞常安民。等到常安民弹劾曾布与章惇互相任用亲信,于是两人合力排挤他。曾布趁机

袖安民曾经与吕公著书信往来,信中请求吕公著削减前朝的奸党,并推荐他们的同类,以便百世传承。

一天,皇帝对安民说:“你曾经上书给吕公著,用东汉无道的君主来比喻我,这样合适吗?”

安民回答说:“我与吕公著通信,劝他广泛寻求贤才,曾引用陈蕃、窦武、李膺的事迹,没想到有恶人指责我的话,用这些历史事件来陷害我,即使我辩解又有什么用呢!”

之前,安民与国子司业安惇、监察御史董敦逸一起在国子监考试时拆号,安民对敦逸说:“二苏(苏轼、苏辙)在天下享有很高的声望,你不应该弹劾他们。”后来敦逸上奏揭发安民的这番话,称安民是苏辙的同党,平时的议论多支持元祐党人,安民因此获罪。

壬戌日,安民被贬为滁州盐酒务的监官。

皇帝最初任命安民为知军,但安惇却建议将他送到吏部,降为监当官。

第二年,敦逸在讨论瑶华宫的事情时,皇帝大怒,想要贬黜他,对执政大臣说:“按照常安民的例子,给他知军的职位。”这才知道皇帝最初并不知道安民被降为监当官。

这个月,详定重修敕令所上奏说:“府界及各路的常平敛散等事务,除了现在申请的以外,都按照元丰七年的现行条例执行;如果有人强迫收取常平钱,提举司应当察觉并上奏弹劾。”皇帝同意了。

冬季,十月,甲子日,尚书右丞郑雍被罢免,改任资政殿学士、知陈州。

章惇贬斥元祐旧臣,都是用白帖(未经正式审批的文件)来处理。安焘等人对此争论不休,皇帝对此感到怀疑,章惇非常害怕。

郑雍为了自保,私下对章惇说:“用白帖处理有王安石的前例。”章惇大喜,拿着这些案卷去见皇帝,章惇因此得以继续他的奸计。

郑雍虽然因此与章惇结盟,但最终还是被罢免了政职。

辽国皇帝驻扎在藕丝淀。

己巳日,翰林学士钱勰被免职,改任知池州,并且不允许他辞谢,因为他批答郑雍的诏书中有“群邪共攻”等言辞。

元祐初年,章惇被罢免枢密使职务,出任知汝州,钱勰起草的诏书中写道:“怏怏不乐,不是少主的臣子;幸灾乐祸,没有大臣的节操。”

等到章惇重新入朝为相,钱勰担任开封府知府,非常害怕;后来被提拔为翰林学士,才安心下来。

曾布多次在皇帝面前诋毁钱勰,但皇帝没有听从。

于是蔡卞与黄履一起在经筵上,黄履诵读“不容群邪,企图动摇”等言辞。

黄履问:“这是什么意思?”蔡卞说:“好像是最近答诏的内容,不知道是谁写的。”

立即命令学士院检查,才知道是钱勰写的。

黄履与翟思、刘拯相继上奏,说:“我们担任风宪官,而钱勰却指我们为群邪,意在结党,妄图利用陛下的诏书来煽动朝廷。”

因此,郑雍被罢免后,钱勰也被贬职。

钱勰在熙宁年间担任流内铨主簿,判铨陈襄曾经在班簿上推荐他,神宗称赞他,陈襄说:“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主簿钱勰做的。”

第二天,皇帝召见钱勰,准备任命他为清要官。

王安石派弟弟安礼来见他,许诺让他担任御史,钱勰谢绝说:“家贫母老,不能远行。”

后来再次担任开封府知府,处理事务精明敏捷。

苏轼在他处理案件时,送给他一首诗,钱勰立刻提笔回诗,苏轼说:“像闪电一样迅速处理案件,像回声一样迅速回应诗筒,这是近来少见的。”

癸酉日,宣布将宣仁皇后的神位迁到景灵宫的徽音殿。

甲戌日,任命吏部尚书许将为尚书左丞,翰林学士蔡卞为尚书右丞。

辽国任命北面林牙耶律大悲努为右伊勒希巴。大悲努举止优雅,喜欢礼仪,受到当时人的称赞。

丙子日,任命户部尚书蔡京为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

辛巳日,进封冀王颢为楚王。

癸未日,辽国任命参知政事王师儒为枢密副使,任命汉人行宫都部署赵孝严为参知政事。

辛卯日,河南府发生地震。

壬辰日,辽国记录讨伐准布有功的将士。

十一月,乙未日,安焘被罢免知河南府的职务。

安焘以前与章惇关系很好,等到他们一起在朝廷执政时,章惇害怕安焘,并且厌恶他,所以千方百计排挤他,最终安焘被罢免。

丙申日,白天出现了太白星。

女真族派遣使者向辽国进贡马匹。

戊戌日,范谔以转运使的身份入朝奏对,自称有捕盗的功劳,请求赐予章服。

皇帝说:“捕盗是你的本职工作,有什么功劳可言!”于是将他贬为知寿州。

己亥日,辽国任命都统额特勒为西北路招讨使,封为漆水郡王。

甲寅日,内侍梁惟简被除名,安置到全州。

梁惟简因为结党依附,与张士良、梁知新一起获罪,后来又被编管到白州,最后被流放到硃崖,因为他是宣仁皇后的亲信。

黄履、来之邵、张商英、刘拯上奏说:“蔡确是先朝的顾命大臣,应该恢复他的官爵和恤典。”

丙辰日,追赠蔡确为太师,谥号忠怀,并派遣中使护送他的灵柩。

戊午日,知大名府吕惠卿入朝奏对。

引进副使宋球对曾布说:“吕惠卿说了很久,皇帝显得有些疲倦。后来他又拿出一份札子,不知道皇帝说了什么,他没有呈上,拿着笏板退下了。”

曾布奏事完毕后,提到吕惠卿,皇帝说:“吕惠卿非常凶横,升卿(吕升卿)也是这样。”

曾布说:“陛下明察秋毫,实在是天下的福气!”

吕惠卿在朝中停留了几个月,最终辞去了职务。

庚申日,辽国因为高丽王昱生病,命令他的儿子颛暂时代理国事。

之前,辽国想要以鸭绿江为界,高丽上表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臣;尺地之馀,何必我疆我理!”

又说:“归还汶阳的旧田,安抚我们的国家;收回长沙的拙袖,欢庆昌盛的时光。”

这是参知政事朴寅亮的言辞,辽国皇帝对此很满意,于是放弃了这一提议。

十二月,癸亥日,辽国任命知北院枢密使事耶律阿苏为北院枢密使。

乙丑日,重新设置三名监察御史,分别负责六察,但不参与言事。

命令翰林学士蔡京、御史中丞黄履各自推荐两名御史。

壬申日,白虹贯穿太阳。

乙酉日,曾布说文彦博、刘挚、王存、王岩叟等人都在诋毁先朝,去年处理元祐党人时有很多漏网之鱼,章惇说:“三省已经得到旨意,编类元祐以来臣僚的章疏和申请文字,枢密院也应该编类。”

皇帝同意了。

许将再次上奏说:“枢密院已经得到指示,编修文字,请求立即施行。”

皇帝同意了。

戊子日,下诏按照元丰年间的惯例,每月初一朝献景灵宫。

这一年,苏州发生了地震。

辽国录取了陈衡有等一百三十名进士。

○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绍圣三年(辽寿昌二年)

春季,正月,甲午日,辽国皇帝前往春水。

庚子日,知枢密事韩忠彦被罢免。

韩忠彦多次请求外放,皇帝问曾布说:“韩忠彦没有别的事情,也不至于奸险。”

曾布回答说:“是的。”

后来章惇说韩忠彦处理边事多有不当,皇帝对此感到非常惊讶。

韩忠彦一再请求外放,最终被任命为观文殿学士、知真定府,不久又调任定州。

甲辰日,皇帝在景灵宫举行酌献仪式,遍访各殿,按照元丰年间的礼仪进行。

戊申日,殿中侍御史陈次升上奏说:“绍圣元年的敕榜,除了已经责降的人以外,一

不再追究,议论的人也不再提及。

最近我私下看到汪浃、李仲等人被送到吏部,与合入差遣,录黄行下,因为元祐年间所献的文字而获罪。

那么敕榜所说的,几乎成了空话,将如何取信于天下!

希望陛下宣谕大臣,从今以后,共同遵守。

如果人才确实不可用,见解违背常理,以今天的罪名定罪;过去的过错,不再追究,以彰显朝廷的忠厚之德。”

又说:“我听说差官编排元祐年间臣僚的章疏,还重赏以购买藏匿,采纳舆论,实在不妥。

陛下即位之初,诏令天下言事,亲政以来,揭榜允许自新,这也是光武帝安抚反侧的意思。

现在又追究他们一言的过失,置于有过之地,这是前诏令,正好用来误导天下,后敕榜,又用来欺骗天下。

命令如此,如何取信于人?

所有编排章疏的指挥,请求停止。”

庚戌日,引见蕃官包顺、包诚等,赐予不同的赏赐。

诏令:“审讯案件不是本意所指而蔓延追究其他罪行的,按律论处。”

壬子日,知熙州范纯粹改任知邓州。

乙卯日,诏令户部尚书不再兼任右曹。

元祐初年,司马光请求尚书兼任左、右曹,使其全面了解情况,则利权归一,听从了他的建议。

到现在又让侍郎专领,尚书不得参与。

右正言孙谔说:“知河中府杨畏,在元丰年间,他的议论都与朝廷一致;到元祐末年,吕大防、苏辙等掌权,则完全改变其趋向而跟随他们。

绍圣初年,陛下亲自总揽大权,则又想改变其趋向而苟合取容。

天下人称之为‘杨三变’。”

诏令罢免杨畏的职务,依旧任知河中。

后来因中书舍人盛陶的建议,改任知虢州。

戊午日,诏令停止合祭,间隔大礼之年,夏至日在北郊亲自祭祀地祗。

辛酉日,辽国购买牛以供给乌古德勒部的贫民。

二月,癸亥日,从元丰库拨出四百万缗钱在陕西、河东购买边储。

癸酉日,罢免富弼配飨神宗庙庭。

癸未日,诏令封濮安懿王的三个未封王的儿子,宗楚为南阳郡王,宗祐为景城郡王,宗汉为东阳郡王。

乙酉日,嗣濮王宗绰去世,谥号孝靖。

丙戌日,诏令:“每三年取旨一次,派遣郎官、御史按察监司职事。”

丁亥日,西夏人侵犯义合砦。

这个月,诏令:“三路保甲依照义勇法教试。”

三月,辛卯朔日,尚书省发生火灾。

壬辰日,诏令因宫中屡次发生火灾,停止春宴及幸池苑,不御垂拱殿三日。

癸巳日,西夏人围困塞门砦。

丁酉日,尚书省再次发生火灾。

戊戌日,剑南东川发生地震。

己亥日,封南阳郡王宗楚为嗣濮王。

辛亥日,封大宁郡王佖为申王,遂宁郡王佶为端正。

壬子日,皇帝谕示二府,认为元祐年间减少赏功格不当,令修定,为何还未上奏。

众人都说:“诸路还未上报。”

曾布说:“元丰年间有边事,想激励人们效命。

不如一律采用元丰赏格,等边事平息,再议增减。”

皇帝说:“应当如此。”

于是降旨诸路,令告谕将士知悉。

丁巳日,皇帝幸临申王、端王府。

夏,四月,辛酉日,罢免宣徽使。

己卯日,辽国赈济西北边饥荒。

乙酉日,户部侍郎吴居厚说:“请诸路课利场务及三万贯以上的,依照元丰条举官监当,仍各委本路转动使奏举。”

听从了他的建议。

丙戌日,三省同奏事,曾布说:“司马光内心怀有怨望,每件事都志在必改,背叛先帝,情最可诛。”

李清臣、许将说:“文彦博教导司马光说:‘必须全部换人,才能举事。’”

曾布说:“我在元丰末年在朝廷,见司马光进用,从六月秉政到岁终,一无所为。

后来暗中引荐苏轼、苏辙、硃光庭、王岩叟等人,布满要路,到元祐元年二月,才奏罢役法,尽逐旧人,然后对先朝政事无所不改。

由此可知大臣暗中引荐党类,置于言路,蔽塞人主耳目,则所为无不如愿,这是最大的祸患。”

又说:“称赞司马光的不过是闾巷小人罢了。

如王安石、我兄巩,都是有学识的人,我自少时,已听两人议论,认为司马光不通经术,迂僻不知义理,其他有见识的士大夫也都知道。”

皇帝欣然听纳。

五月,壬子日,太白星白天出现。

丙辰日,录囚。

这个月,左正言孙谔说:“免役法,是一代的大法。

在官的人数,元丰年间多,元祐年间省,虽然省,未尝废事,则多不如省;散役的直,元丰年间重,元祐年间轻,虽然轻,未尝废役,则重不如轻。

数省而直轻,则民出钱容易;民出钱容易,故法可长久。

希望陛下博采群言,不要以元丰、元祐为间,要以便百姓,无不均平之患而止。”

蔡京说:“孙谔论役法,想伸张元祐之奸,迷惑天下人的视听。”

诏令孙谔罢免言职,任知广德军。

给事中蹇序辰说:“先帝在位十九年,其应世之迹,不易全面了解。

请选儒臣著为《神宗宝训》一书,授之读官,以备劝讲之阙。”

诏令等《正史》成书,令史官编修。

蹇序辰是周辅的儿子。

六月,辛酉日,辽主驻萨里纳。

癸亥日,令真定立赵普庙。

癸未日,诏令常立罢免诸王府侍讲,差监永州酒税,奉议郎赵冲监道州茶盐酒税。

赵冲是常立的门人。

起初,蔡卞请求以常立为崇政殿说书,既赐对,又请求除谏官,皇帝未许。

蔡卞正与章惇结党,曾布想倾覆他们,乘机对皇帝说常立依附两人,于是从史院儒所撰常立父秩行事中进言,有云“自荆公去位,天下官吏暗中改变新法,民受涂炭;公独见几,知其必败。”

皇帝惊骇说:“何谓必败?”

曾布说:“常立狂悖不逊,自当行法。”

及三省对,皇帝对蔡卞说:“常立诋毁神考而卿推荐他,何也?”

又对章惇说:“卿不见其语乎?”

章惇谢罪说不知,皇帝怒说:“语在《常秩行状》,其语云:‘自安石罢相以来,民在涂炭。’

又云:‘自秩与安石去位,而识者知其必败。’

其谄厚安石而诋薄神考如此,蔡卞为何推荐他?”

章惇、蔡卞都错愕谢罪。

皇帝即命中使从史院取《秩行状》,亲指“涂炭”“必败”四字以示章惇、蔡卞,章惇由此始悟为蔡卞所卖。

后一日,三省进呈。

皇帝令与常立宫观,赵冲别取旨,中书舍人叶祖洽缴录黄,认为常立贬得太轻。

李清臣具以报

布,这一天,布对皇帝说:“常立谄媚王安石而诋毁先帝,这种行为更加可恨。现在竟然想提拔他到言路,这是我不能容忍的。”皇帝也非常愤怒,所以特意将他贬到偏远的小地方担任监当。

殿中侍御史陈次升因此上言:“常立迎合权臣,诋毁先帝,而大臣们却急于提拔他,这难道不是辜负先帝、欺骗陛下吗?作为臣子的罪过,没有比这更大的了,恳请陛下特别加以贬责,以警示奸邪之人!”皇帝没有回复。

乙酉日,在瑞圣园建立了北郊斋宫。

秋季,七月,壬辰日,任命蔡京为翰林学士承旨。

癸巳日,枢密院上奏:“根据邢州知州张赴的报告,了解到民间愿意得到牧地养马,只要免除他们的租税,并且不要求他们繁殖马匹,养马的百姓就不会有被追讨和劳扰的烦恼,那些不愿意养马的家庭,也不得强迫。现在打算制定相关条例并公示。”皇帝同意了。

己亥日,皇帝下诏,任命渭州知州、宝文阁待制吕大忠为宝文阁直学士、秦州知州,因为他在元祐年间坚持边防政策,并且长期担任统帅。

吕大忠因此上言:“我的弟弟吕大防,自从被贬谪后,流落多年,恐怕一旦有不测,突然去世,生死隔绝,心中怨恨无穷。恳请陛下取消我的职务,只让吕大防迁到陕西州郡居住。”皇帝没有同意。

起初,吕大忠从泾原入朝面见皇帝,皇帝问他:“吕大防还好吗?”并且说:“大臣们最初建议让他过海,朕却将他安置在安州,你有书信的话,应该让他暂且休息忍耐。吕大防为人朴实直率,被人出卖,等两三年后,可以再相见。”吕大忠将这番话泄露给了章惇,章惇感到害怕,于是更加严厉地打压元祐党人,导致他们再次被贬黜。

丙午日,辽国皇帝在赤山打猎。

庚戌日,按照元丰年间的职事官制度,将官员分为行、守、试三等来确定俸禄。

甲寅日,下令在熙河建立王韶的庙宇。

乙卯日,国子司业龚原上言:“将来科举考试只允许考生专攻一部经典。”皇帝同意了。

八月,辛酉日,西夏人入侵宁顺砦。

丙子日,皇帝下诏:“王岩叟的遗表以及吕大防等人所得的恩典和举荐的官职一并取消,不再施行。提举舒州灵仙观、鄂州居住的梁焘,主管洪州玉龙观、南安军居住的刘安世,都被分派到南京任职,仍然各自在原处居住。”

己卯日,重新设置了检法官。

皇帝曾经对章惇说:“元祐初年,太皇太后派了二十名年长的宫嫔在我身边。有一天,我发现其中有十人并不是我平常使唤的。不久,这十人来了。十人回去后,又换了另外十人来。那些离开后又回来的人都神色沮丧,好像曾经哭泣过。我非常惊讶,不敢问。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刘安世等人上疏,太皇太后责问她们。”章惇与蔡卞正密谋诬陷元祐大臣曾经有废立皇帝的意图,听到皇帝的话后,便以刘安世、范祖禹在宫中寻找乳母的事情为借口,导致二人再次获罪。庚辰日,范祖禹被贬为昭州别驾,安置在贺州;刘安世被贬为新州别驾,安置在英州。

九月,曾布上言:“蔡卞最为阴险狡猾,而章惇则轻率,两人互相迎合,因此常常被蔡卞所误导。凡是章惇所推荐的人,大多出自蔡卞。在讨论问题时,章惇表现得非常坚决,好像是他自己的想法,而蔡卞却闭口不言,外界都传言:‘蔡卞是心,章惇是口。’这种情况对朝廷的政务非常有害。政府中有很多空缺职位,希望陛下早日选择合适的人选,以支持正确的言论。”

己亥日,邈川首领检校太保阿里骨去世。

庚子日,皇帝下诏,姚勔永远不得磨勘,因为给事中蹇序辰上言他诋毁先帝,意图阻止继承先帝的政策。

丙午日,辽国将乌尔古德勒部迁移到乌纳水,以控制北边的要冲。

己酉日,滁州和沂州发生地震。

壬子日,太师、淮南、荆南节度使楚王颢去世。

颢天资聪颖,尤其喜欢学习,刚开始跟随外傅学习时,每学完一部经典,就会送给讲读官器物、马匹等礼物。他擅长飞白书法,善于射箭,喜欢图书,广泛收集善本。神宗赞赏他的志向,每次得到奇书,都会迅速派人送给他看。皇帝即位后,对他更加尊崇,诏书中不直呼其名。他去世后,谥号为荣,陪葬在永厚陵。

婕妤刘氏,容貌艳丽冠绝后宫,且多才多艺,深受皇帝宠爱,见到皇后时不遵循妾室的礼节。她曾经与皇后一起去景灵宫朝拜,结束后就座时,其他嫔妃都站立侍候,只有刘婕妤背对着站在屋檐下。皇后宫中的陈迎儿呵斥她,刘婕妤仍然背对着站立,宫中的人都非常愤怒。冬至时,大家在隆祐宫朝拜,等待在其他地方见面。皇后坐在朱漆金饰的座位上,刘婕妤坐在另一个座位上,神情颇为不悦,她的随从知道后,便为她换了与皇后同等的座位。众人心中不平,于是传唱道:“皇太后出来了。”皇后站起来,刘婕妤也站起来。随后大家各自回到原位,有人已经撤掉了刘婕妤的座位,她便坐在地上,心中怨恨,不再朝拜,哭着向皇帝诉苦。内侍郝随当时正得势,对刘婕妤说:“不要为此难过!希望你早日为皇帝生下孩子,这个座位终究会是你的。”

后来,皇后的女儿福庆公主生病,皇后有个姐姐略懂医术,曾经治好过皇后的重病,因此经常出入后宫。公主的药没有效果,皇后的姐姐便拿着道家的符水进宫,皇后惊讶地说:“姐姐难道不知道宫中禁严,与外间不同吗?”命令左右将符水藏起来。等皇帝到来后,皇后将事情告诉了皇帝,皇帝说:“这是人之常情。”皇后便在皇帝面前将符水烧掉。宫中开始流传关于厌魅的谣言。

当公主病重时,忽然发现旁边有纸钱,皇后看到后,心中非常忌讳,怀疑是刘婕妤派人送来的,更加怀疑她。不久,皇后的养母听宣夫人燕氏、尼姑法端和供奉官王坚为皇后祈祷的事情被揭发,皇帝下令内押班梁从政、句当御药院苏珪到皇城司审问,逮捕了近三十名宦官和宫女,严刑拷打,肢体残废,甚至有人被割断舌头。案件审结后,命令侍御史董敦逸复核,犯人被带到庭下时,气息奄奄,没有一个人能出声。董敦逸拿着笔犹豫不决,郝随等人用言语威胁他,董敦逸害怕祸及自身,便将奏章呈上。乙卯日,皇帝下诏,以皇后孟氏被邪言迷惑,暗中使用媚道为由,将她废黜,安置在瑶华宫,封为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法名冲真。

起初,章惇诬陷宣仁太后有废立皇帝的意图,因为皇后是宣仁太后所立,所以想废掉她,又暗中依附刘婕妤,想请求立她为皇后,与郝随一起制造了这个案件,没有人敢提出异议。案件被交给三省和枢密院审议,章惇与李清臣、渣布、许将、蔡卞及刑部官员徐鐸等人商议。有人认为不应处以极刑,曾布告诉法官只需依法办事,并且说:“驴媚蛇雾,难道还没有形成吗?”众人都感到震惊。法官最终坚持判处王坚等三人死刑。

殿中侍御史陈次升上言:“这个案件的审理没有经过有司,虽然听说有追查证据,但事情非常隐秘,朝廷的大臣们都不知情,百姓们感到惶恐,这并不奇怪。臣认为自古以来审理案件,都是交给外庭处理,从来没有宫禁自行审理,将权力交给宦官。陛下只看到案卷的表面,怎么能知道罪行的虚实!万一有冤案,会被天下后世嘲笑。恳请陛下亲自选择在朝中公正无私的侍从或台谏官,

专门设立制院,另行进行推勘,希望能得到实情。”但没有得到回复。

后来董敦逸也说:“中宫被废,事情有原因,情况可以考察。诏书下达的那天,天变得阴沉,这是天意不想废后;人们为之流泪,这是人心不想废后。我曾复核过狱事,恐怕会得罪天下后世。”皇帝大怒。蔡卞想加重贬斥,章惇、曾布说:“陛下本来因为皇城狱是由近臣推治的,所以命令敦逸复核;现在却要贬斥复核官,怎么取信于中外!”于是作罢。皇帝后来也后悔了,说:“章惇坏了我的名节。”

冬,十月,丁巳朔,因为楚荣王的丧事还未完成,停止文德殿的朝会。

任命监江宁府税张商英为权知洪州。

任命正字邓洵武为《神宗正史》编修官。邓洵武是邓绾的儿子。

壬戌,夏人大举入侵鄜延。戊辰,诏令边境各路考察城寨的要害,加强守备。

辽主驻扎在藕丝淀。

辛未,西南方有雷声,接着下大雨和冰雹。

癸酉,钟传言修筑汝遮,诏令将其作为安西城。

庚辰,高丽派遣使者向辽国进贡。

甲申,任命知大名府吕惠卿为知延安府。

这个月,夏兵从长城一天之内驰至金明砦,列营环城,国主乾顺和他的母亲亲自督战,纵骑四处掠夺。知麟州有防备,又回到金明,而后精锐骑兵留在龙安。边将全力掩击,不退,金明于是被攻破。守兵二千八百人,只有五人逃脱,城中粮草都用尽,将官皇城使张俞战死。回来后,留下一封信放在汉人颈上说:“饶你一命,替我把信投到经略使那里。”信中说:“夏国之前与朝廷在疆场上有些小分歧,正在理究;没想到朝廷改悔,却在坐团铺处立界,我国以恭顺之故,也勉强听从,于是在境内立了几个堡以保护耕种;而鄜延出兵全部平荡,又多次入界杀掠。国人共愤,想取延州,终以恭顺,只取金明一砦以示兵锋,也不失臣子之节。”延帅吕惠卿上奏枢密院但没有上报。

知延安府吕惠卿上奏请求依照吕大忠的例子,暂时赴京奏事,章惇对曾布说:“边事正紧,可谓不识紧慢。”李清臣说:“这一定有夺取大权的意思,或者恐怕有人引以为代,我们危险了。”曾布说:“这不用担心,大权岂是容易夺取的!”十一月,癸巳,进呈,皇帝说:“惠卿怎么能来?”大家都说没有来的道理。于是下诏制止说:“如果有陈述,条画闻奏。”

丁未,章惇上重修《神宗实录》。

十二月,己未,辽招讨使额特勒讨伐准布别部,攻破之。

辛酉,济阳郡王宗景,因为立妾欺骗皇上,被罢免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宗正司事。

壬戌,辽南府宰相图噜干退休。癸亥,任命萧托卜嘉为北府宰相,任命耶律大悲努为殿前都点检。

甲戌,蔡京上新修《太学敕令式》。

乙亥,夏国派遣使者向辽国献上金明的俘虏。

辽生女直节度使英格,是节度使颇拉淑的母弟。颇拉淑去世,英格继位,以兄和哩卓的儿子萨哈为国相。这一年,赫舍哩部阿苏、穆都哩阻兵为难,英格亲自前往讨伐。阿苏向辽国申诉,辽国派遣使者制止英格不要进攻,英格留下萨哈守阿苏城而回。恰逢阿閤版等阻五国鹰路,执杀辽捕鹰使者,辽国诏令英格讨伐。阿閤版等据险立栅,正值大寒,于是招募善射者,揉劲弓利矢攻之,数日,攻入其城,救出辽使者数人,归还之。英格的侄子阿古达,善射,有大志。辽大国舅帐萧谐里啸聚为盗,有众数千,奔女直,结英格为乱,于是命令英格图之。英格斩谐里,派遣阿古达献首级于辽,其余全部留下不遣。辽人无可奈何,于是晋升英格及阿古达的官职以安慰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八十四-注解

阏逢阉茂: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阏逢对应甲,阉茂对应戌,即甲戌年。

柔兆困敦: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柔兆对应丙,困敦对应子,即丙子年。

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宋哲宗的尊号,体现了其作为皇帝的德行和功绩。

绍圣元年:宋哲宗的年号,绍圣意为继承圣德,元年即1094年。

辽大安十年:辽道宗的年号,大安十年即1094年。

范纯粹:北宋官员,范仲淹的孙子,曾任知延安府。

直龙图阁:宋代官职,属于文官系统中的高级职位。

吕惠卿:北宋政治家,字吉甫,王安石变法的重要支持者之一,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王中正: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宋用臣: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章惇:北宋政治家,王安石变法的支持者,后成为权臣。

资政殿学士:宋代官职,属于文官系统中的高级职位。

刘拯:北宋官员,曾任御史。

黄庆基: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董敦逸:北宋官员,曾任御史,负责监察事务。

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宋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科目,选拔敢于直言进谏的人才。

广惠仓:宋代设立的粮仓,用于赈济灾民。

唐义问:北宋官员,曾任知广州。

舒州团练副使:宋代官职,属于地方军事系统中的中级职位。

特默:辽国官员,曾任南院大王、南院枢密使。

太白昼见:古代天象,太白星(金星)在白天出现,被视为不祥之兆。

德勒部长:辽国部落首领,曾投降辽国。

京东、西、河北:宋代行政区划,京东指开封以东地区,京西指开封以西地区,河北指黄河以北地区。

紫微垣:古代天文学中的星区,属于三垣之一。

额特勒:辽国官员,曾任都统。

准布:辽代的一个部族,具体不详。

玛古苏:辽国西北部的一个部落。

曾布:北宋政治家,王安石变法的重要支持者之一。

韩忠彦:北宋官员,曾任宰相。

彭汝砺:北宋官员,曾任御史。

吕升卿: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王钦臣: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周秩: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林希:北宋官员,曾任礼部尚书,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藕丝淀:辽代的一个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龚原:北宋官员,曾任国子司业,负责教育事务。

王安石: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改革家,主持了著名的王安石变法。

字说:王安石所著的文字学著作。

常安民: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因直言进谏被贬。

王宗望:北宋官员,曾任都水使者。

蔡确:北宋政治家,字持正,曾任宰相,因反对元祐党人而被贬。

吕安:北宋平民,曾因冒犯皇帝而被判死刑,后获赦免。

赵廷睦:辽国官员,曾任参知政事、同知枢密院事。

王师儒:辽国官员,曾任枢密副使、参知政事、同知枢密院事。

寿昌:辽道宗的年号,寿昌元年即1095年。

滑州浮桥:宋代滑州(今河南滑县)的一座浮桥。

漳河:黄河的支流,流经今河北、河南等地。

范祖禹:北宋史学家、政治家,元祐党人之一。

赵彦若:北宋官员,曾参与编纂《实录》。

黄庭坚:北宋文学家、书法家,曾任史官。

蔡卞:北宋官员,蔡京之弟,曾任宰相,以阴险著称。

王棠:辽国官员,曾任南府宰相。

混同江:辽国地名,位于今吉林省。

宏词科:宋代科举考试中的一种科目,选拔文学才华出众的人才。

杨畏:北宋官员,曾任吏部侍郎、知成德军。

吕大防:北宋政治家,曾任宰相,因政治斗争被贬。

李清臣:北宋官员,曾任宰相,支持王安石变法。

安焘:北宋官员,曾任宰相,与章惇关系密切,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奉圣州:辽国地名,位于今河北省。

高丽:指朝鲜半岛上的高丽王朝。

惠卿:指吕惠卿,北宋政治家,王安石变法的主要支持者之一。

安州:今湖北省安陆市,古代为流放之地。

黄履:北宋官员,曾任御史中丞,与蔡京等人关系密切。

鱼儿泺:辽国的一处湖泊,具体位置不详。

内库:皇宫内的仓库,存放皇帝私有的财物。

张商英:北宋官员,曾任左司谏,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嗣濮王宗晟:北宋宗室,好古学,藏书丰富,深受仁宗赏识。

国子监:古代最高学府,负责教育贵族子弟。

雱:指王安石的次子王雱,曾撰写《论语、孟子义》。

东京:指辽国的东京,今辽宁省辽阳市。

宏词:科举考试中的一种科目,考察文学才能。

集贤院:古代官署名,负责编纂书籍、修撰史书等。

华容郡王宗愈:北宋宗室,封为华容郡王。

郭知章:北宋官员,曾任御史,负责监察事务。

女直:指女真族,辽代的一个主要民族。

律学博士:古代官名,负责教授法律知识。

宝文阁待制:古代官名,负责编纂书籍、修撰史书等。

邢恕:北宋官员,曾任宝文阁待制,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耶律特默:辽国官员,曾任南京宣徽使。

圣端:北宋皇太妃的宫殿名。

特礼岭:辽国的一处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赵孝严:辽国官员,曾任权参知政事。

萨巴:辽国官员,曾任围场都管。

元祐:宋哲宗年号,指1086年至1094年,期间反对王安石变法的保守派掌权。

元丰:北宋神宗赵顼的年号(1078-1085年),这一时期王安石变法全面推行。

蔡京:北宋末年权臣,曾任宰相,以奸诈著称。

青苗条约:王安石变法中的一项政策,涉及农业贷款。

沙岭:辽国的一处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大理寺:古代最高司法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

彰信军节度使宗景:北宋宗室,封为彰信军节度使。

赵普:北宋开国功臣,曾任宰相。

希庄:赵普的后代,曾任閤门祗候。

安定郡王宗绰:北宋宗室,封为安定郡王。

景灵宫显承殿:北宋皇宫中的一处宫殿,用于祭祀。

范纯仁:北宋官员,曾任知陈州,后因政治斗争被贬。

神宗:北宋皇帝,名赵顼,年号元丰。

明堂:古代皇帝祭祀天地的场所。

木叶山:辽国的一处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西京:指辽国的西京,今山西省大同市。

吕公著:北宋政治家,字晦叔,曾任宰相,是王安石变法的重要支持者之一。

陈蕃、窦武、李膺:东汉时期的忠臣,以反对宦官专权著称,后被宦官所害。

文彦博:北宋政治家,字宽夫,曾任宰相,反对王安石变法。

刘挚:北宋政治家,字莘老,曾任宰相,反对王安石变法。

王存:北宋官员,曾任宰相,反对王安石变法。

王岩叟:北宋官员,曾任宰相,反对王安石变法。

绍圣:北宋哲宗赵煦的第二个年号(1094-1098年),这一时期新党重新掌权,恢复了部分新法。

司马光:北宋政治家、史学家,旧党领袖,反对王安石变法,著有《资治通鉴》。

光武:东汉光武帝刘秀,以宽厚待人和安抚反叛者著称。

杨三变:指杨畏在元丰、元祐、绍圣三个时期政治立场的变化,讽刺其政治立场不坚定。

配飨:古代祭祀制度,将功臣或贤臣的神位配享于帝王庙庭。

录囚:古代司法制度,皇帝或官员亲自审录囚犯,以平反冤狱。

免役法:王安石变法中的一项重要政策,允许百姓缴纳免役钱以代替服役。

神宗宝训:记录宋神宗赵顼治国理政经验的书籍,用于后世学习和借鉴。

布:指曾布,北宋政治家,王安石变法的重要支持者之一。

先帝:指宋神宗,北宋第六位皇帝,支持王安石变法。

陈次升:北宋官员,曾任殿中侍御史,以直言敢谏著称。

吕大忠:北宋官员,曾任知渭州、宝文阁待制等职。

刘安世:北宋官员,元祐党人之一,反对王安石变法。

姚勔:北宋官员,曾任给事中,因诋毁先帝被贬。

楚王颢:宋神宗之子,封楚王,以好学著称。

婕妤刘氏:宋哲宗的宠妃,因与皇后争宠引发宫廷斗争。

皇后孟氏:宋哲宗的皇后,因宫廷斗争被废。

郝随:宋哲宗时期的内侍,权倾一时。

许将:北宋官员,曾任宰相,支持王安石变法。

徐鐸:北宋官员,曾任刑部官,参与审理宫廷案件。

制院:宋代设立的专门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特别是涉及皇族和高级官员的案件。

推勘:指对案件进行详细的调查和审理。

中宫:指皇后,这里特指被废黜的皇后。

天为之阴翳:古人认为天象变化与人事有关,阴翳表示天意不赞成废后。

覆录狱事:重新审查案件记录,以确保公正。

皇城狱:指发生在皇城内的案件,通常涉及皇室成员。

近习:指皇帝身边的亲信或宠臣。

录问官:负责记录和审问案件的官员。

楚荣王:宋代的一位王爵,具体指哪位不详。

文德殿:宋代皇宫中的一座重要殿堂,用于举行朝会等重要仪式。

江宁府:宋代的一个行政区划,今江苏南京一带。

洪州:宋代的一个州,今江西南昌一带。

正字: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校正文字。

神宗正史:指宋神宗时期的官方史书。

鄜延:宋代的一个行政区划,今陕西延安一带。

汝遮:宋代的一个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安西城:宋代的一个城名,具体位置不详。

大名府:宋代的一个行政区划,今河北大名一带。

延安府:宋代的一个行政区划,今陕西延安一带。

金明砦:宋代的一个军事要塞,具体位置不详。

龙安:宋代的一个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经略使:宋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军事和行政事务。

枢密院:宋代的一个中央机构,负责军事事务。

太学敕令式:宋代的一种官方文书,涉及太学的规章制度。

济阳郡王:宋代的一位王爵,具体指哪位不详。

开府仪同三司:宋代的一种高级官职,享有极高的荣誉和待遇。

大宗正司:宋代的一个机构,负责皇族事务。

南府宰相:辽代的一种高级官职,负责南面事务。

北府宰相:辽代的一种高级官职,负责北面事务。

殿前都点检:辽代的一种高级官职,负责宫廷警卫。

太学:古代的最高学府,培养国家人才。

节度使:古代的一种高级官职,负责一个地区的军政事务。

国相:古代的一种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

赫舍哩部:辽代的一个部族,具体不详。

阿苏:辽代的一个部族首领,具体不详。

穆都哩:辽代的一个部族首领,具体不详。

五国鹰路:辽代的一个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捕鹰使者:辽代的一种官职,负责捕捉鹰隼。

大国舅帐:辽代的一个贵族家族,具体不详。

萧谐里:辽代的一个贵族,具体不详。

阿古达:辽代的一个贵族,具体不详。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八十四-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宋哲宗绍圣元年(1094年)至绍圣二年(1095年)间的重要历史事件,涉及政治、军事、天象、灾害等多个方面。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北宋中期的政治生态和社会状况。

首先,文中提到范纯粹因元祐年间曾献议弃地而被降职,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对元祐政策的清算。元祐年间,司马光等人废除王安石新法,恢复旧制,而绍圣年间,章惇等人重新推行新法,并对元祐党人进行打压。这种政策的反复更迭,体现了北宋中期政治斗争的激烈。

其次,文中提到吕惠卿、章惇等人的政治活动,揭示了王安石变法派在绍圣年间的强势地位。吕惠卿作为王安石的重要支持者,虽然在元祐年间被贬,但在绍圣年间得以复职,并担任重要职务。章惇则通过一系列政治手段,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并对反对派进行打压。这种政治斗争不仅影响了朝廷的决策,也对地方官员的任免产生了重要影响。

此外,文中还记载了辽国的政治动态,如辽主任命特默为南院枢密使、德勒部长投降等事件。这些事件反映了辽国内部的权力结构和对外政策的变化,同时也显示了北宋与辽国之间的复杂关系。

在天象和灾害方面,文中提到太白昼见、流星出紫微垣、京师疫、洛水溢、太原地震等事件。这些天象和灾害在当时被视为不祥之兆,反映了古人对自然现象的敬畏和对社会动荡的担忧。

最后,文中提到国子司业龚原奏请雕印王安石的《字说》,以及立宏词科等文化教育方面的举措。这些举措反映了北宋政府对文化教育的重视,同时也显示了王安石变法在文化领域的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历史事件的详细记载,展现了北宋中期的政治、军事、文化、社会等多方面的复杂面貌,为我们理解这一时期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涉及多位重要历史人物的命运起伏。通过这些事件,我们可以看到北宋中期政治斗争的激烈和复杂。

首先,吕惠卿和吕大防的命运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吕惠卿作为王安石变法的主要支持者,虽然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但最终因与皇帝的矛盾而失势。吕大防则因参与编纂《实录》而被贬,显示出当时政治斗争的激烈程度。

其次,宗晟的忠诚和学识得到了仁宗和英宗的赏识,他的建议在关键时刻起到了重要作用。宗晟的藏书和对古学的热爱,体现了北宋时期文化繁荣的一面。

再次,蔡京、章惇等人的专权和排挤忠良,揭示了北宋后期政治的腐败和黑暗。蔡京的奸诈和章惇的专横,使得许多忠臣如常安民等人被贬,政治环境日益恶化。

最后,范纯仁的直言进谏和常安民的坚持正义,展现了北宋士大夫的忠贞和气节。尽管他们的努力未能改变朝廷的决策,但他们的行为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北宋中期的重要历史事件,还通过这些人物的命运,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同时,它也展现了北宋士大夫的忠诚和气节,为后世提供了深刻的历史教训。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北宋哲宗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局面,尤其是元祐党人与王安石变法支持者之间的激烈冲突。文中提到的吕公著、章惇、安焘、蔡确、吕惠卿、曾布、蔡京等人,都是这一时期的重要政治人物。他们的政治立场和行动,反映了北宋中期政治斗争的激烈程度。

文中提到的陈蕃、窦武、李膺是东汉时期的忠臣,他们的故事被用来比喻当时的政治斗争,显示了北宋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元祐党人与王安石变法支持者之间的斗争,不仅仅是政治立场的对立,更是权力和利益的争夺。

章惇作为王安石变法的支持者,主导了元祐党人的贬斥,显示了他在政治斗争中的强势地位。安焘、蔡确、吕惠卿等人也因政治斗争而被贬,反映了这一时期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曾布、蔡京等人作为王安石变法的支持者,虽然在政治斗争中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也面临着来自元祐党人的强烈反对。文彦博、刘挚、王存、王岩叟等人作为元祐党人的代表,他们的政治立场和行动,反映了北宋中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激烈程度。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北宋哲宗时期政治斗争的描述,展示了北宋中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通过对吕公著、章惇、安焘、蔡确、吕惠卿、曾布、蔡京等人政治立场和行动的描述,揭示了这一时期政治斗争的激烈程度和复杂性。

这段文字主要反映了北宋哲宗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激烈程度。元祐年间,旧党重新掌权,推行了一系列反对王安石新法的政策,但在绍圣年间,新党重新掌权,恢复了部分新法。这种反复的政治变动不仅影响了朝廷的稳定,也对百姓的生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文中提到的司马光和王安石是北宋时期两位重要的政治家,他们的政治主张和政策对北宋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司马光反对王安石变法,主张恢复旧制,而王安石则主张通过变法来富国强兵。两人的政治斗争贯穿了整个北宋中后期,成为这一时期政治生活的主线。

文中还提到了杨畏的政治立场变化,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官员们为了自保而频繁改变立场的现象。这种现象不仅影响了朝廷的决策,也削弱了朝廷的权威和公信力。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免役法的争议。免役法是王安石变法中的一项重要政策,允许百姓缴纳免役钱以代替服役。这一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但也引发了不少争议。文中孙谔和蔡京的争论反映了当时对这一政策的不同看法。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生动地展现了北宋哲宗时期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激烈程度,反映了当时政治生活的多变和不确定性。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北宋中后期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变化和发展。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北宋哲宗时期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宫廷纷争,反映了当时政治环境的复杂性和残酷性。

首先,文中提到曾布对王安石的批评,表明即使在王安石变法之后,朝廷内部对变法的争议依然存在。曾布指责常立诋毁先帝,反映了当时新旧党争的激烈程度。

其次,蔡京的崛起和章惇的权谋显示了北宋末年权臣当道的局面。蔡京和章惇通过诬陷元祐党人,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权力,这种政治斗争不仅影响了朝廷的稳定,也对国家的治理产生了负面影响。

再次,宫廷内部的斗争也极为激烈。婕妤刘氏与皇后孟氏的争宠事件,最终导致了皇后的废黜。这一事件不仅反映了宫廷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揭示了当时宦官势力的强大。郝随等内侍的干预,使得宫廷斗争更加复杂化。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官员的升迁和贬谪,如吕大忠、刘安世、范祖禹等人的命运,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元祐党人的再次贬黜,显示了章惇等人对反对派的打压。

最后,文中提到的楚王颢的去世,虽然看似与政治斗争无关,但其好学和对文化的推崇,反映了北宋皇室对文化的重视。楚王颢的去世,也标志着北宋皇室中一位重要文化人物的消逝。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记载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宫廷纷争,揭示了北宋末年政治的复杂性和残酷性。它不仅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激烈程度,也揭示了权臣当道、宦官干政等问题的严重性。这些历史事件对后世的政治治理和文化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宋代和辽代的一些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政治斗争。首先,文中提到了中宫被废的事件,这一事件引发了朝臣的争议和皇帝的愤怒,显示了皇权与臣权之间的复杂关系。董敦逸的言论表明,当时的社会舆论对废后事件持反对态度,认为天意和民意都不支持这一决定。

其次,文中还提到了夏国与宋朝的边境冲突。夏国在边境地区建立堡垒以保护农耕,但宋朝的军队却多次入侵并杀掠,导致夏国人民愤怒。这一事件反映了当时边境地区的紧张局势和民族矛盾。夏国最终攻破金明砦,显示了其军事实力,但也表明其仍愿意保持对宋朝的臣属关系。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辽代的一些政治事件,如英格讨伐准布别部、阿閤版阻五国鹰路等。这些事件反映了辽代内部的权力斗争和边疆地区的动荡局势。英格的成功讨伐和辽国的安抚措施,显示了辽国在处理边疆问题上的灵活策略。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宋代和辽代的政治、军事、社会状况,揭示了当时复杂的政治斗争和民族关系。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和社会动态。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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