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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原文

起玄黓涒滩八月,尽阏逢掩茂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八年(元至元九年)

八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乙巳,元主归自上都。

张贵既入襄阳,吕文焕固留共守。贵恃其勇,欲还郢。乃募得死士二人,能伏水中数日不食,持蜡书赴郢,求援于范文虎。时元军增守益密,水路连锁数十里,列撒星桩,虽鱼虾不得度;二人遇桩,即锯断之,竟达郢,还报,许发兵五千驻龙尾洲以助夹击。刻日既定,九月,甲子,贵别文焕东下。点视所部军,洎登舟,帐前一人亡去,乃有过被挞者,贵惊曰:“吾事泄矣!亟行,彼或未及知。”及举砲鼓噪发舟,乘夜顺流断纟亘,破围冒进。夜半天黑,至小新河,阿诛、刘整分率战舰邀击,贵以死战拒,沿岸束获列炬,火光如白昼。至勾林滩,渐近龙尾州,遥望军般旗帜纷披,贵军以为郢兵来会,喜跃而进,举流星火示之。军船见火即前迎,及势近欲合,则来舟皆元军也。盖郢兵前二日以风水惊疑,退屯三十里,而元军得逃卒之报,先据龙尾洲,以逸待劳。贵力困,且出不意,与之战,所部杀伤殆尽。贵身被数十创,力不能支,遂被执,见阿珠于拒门关,欲降之,贵誓不屈,乃见杀。元令降卒四人舁贵尸至襄阳城下,曰:“识矮张都统乎?”守陴者皆哭,城中丧气。文焕斩四卒,以贵祔葬顺冢,立双庙祀之。

丁卯,洪天锡以端明殿学士致仕;寻卒,谥文毅。

辛未,有事下明堂,以贾似道为大礼使。礼成,诣景灵宫。将还,大雨,似道期帝雨止升格,胡贵嫔之兄带御器械显祖,请如开禧故事,却辂,乘逍遥辇还宫。帝曰:“平章得无不可?”显祖绐曰:“平章已允。”帝遂归。似道大怒曰:“臣为大礼使,陛下举动不得预闻,乞罢政。”即日出嘉会门,帝固留之不得,乃罢显祖,涕泣出贵嫔为尼,似道始还。自是专恣日甚,畏人议己,务以权术驾驭上下,以官爵牢宠一时名士,以故言路断绝,威福肆行,相视以目。

冬,十月,丙戌,元封皇子蒙古岱为安西王,赐京兆为分地。

癸巳,元以赵璧为平章政事,张易为枢密副使。

癸卯,元初立会同馆。

己亥,以会稽、馀姚、上虞、诸暨、萧山大水,减其田租。

丁未,以章鉴兼权参知政事。

十一月,马廷鸾扼于贾似道,力辞相位,乙卯,授观文殿大学士、知饶州。入辞,帝恻怛久之曰:“丞相勉为朕留。”廷鸾对曰:“臣死亡无日,恐不得再见君父。然国事方殷,疆圉孔棘,天下安危,人主不知;国家利害,群臣不知;军前胜负,列阃不知。陛下与元老大臣惟怀永图,臣死且瞑目。”泣拜而出。旋命提举洞霄宫。

丁卯,元城光州。

己巳,元发兵伐耽罗。

时朝廷患刘整为元用,京湖制置使李庭芝请以整为卢龙军节度使,封燕郡王。帝从之,遣永宁僧赍告身、金印、牙符及庭芝书期致之。僧入元境,事觉,元主敕张易、姚枢杂问,整自军中入见元主曰:“此宋人患臣用后襄阳,欲以此杀臣耳。臣实不知。”元主赏整,使还军中,诛永宁僧及其党,且令整移书来责执政。

元阿尔哈雅奏言:“襄阳之有樊城,犹齿之有脣也。宜先攻樊城,断其声援。樊城下,则襄阳可不攻而得。”元主以为然。会回回创作巨石砲来献,用力省而所击甚远,命送襄阳军前用之。

元刘整筑新门于鹿头山,使千户随世昌总其役。樊城出兵来争,且拒且筑,不终夜而就。整授军二百,令世昌立砲帘于樊城拦马墙外。夜大雪,城中矢石如雨,军校多死伤,达旦而砲帘立。南师列舰江上,世昌乘风纵火,烧其船。樊城出兵鏖战拦马桥下,世昌流血满甲,气愈壮,南师退入城。

十二月,辛亥,四川安抚使昝万寿遣兵攻成都,元鉴省严忠范战败,同知王世英等八人弃城遁,遂毁其大城。元以罪在主将,遣世英等缚忠范至都治之,罢其官。

甲寅,召叶梦鼎入相,诏加少傅。梦鼎引疾,力辞。使者相继促行,扶病至嵊县,疏奏愿上厉精寡欲,规当国者收人心,固邦本,扁舟径还。使者以祸福告,梦鼎曰:“廉耻事大,死生事小,万无可回之理。”贾似道大怒,勒令休致。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九年(元至元十年)

春,正月,戊午,元宿州万户额森布哈请筑堡牛头山,扼两淮粮运,不允。额森布哈因上言:“前宋人城五河,统军司臣皆当得罪。今不筑,恐为宋人所先。”元主曰:“汝言虽是,若坐视宋人戍之,罪亦不免也。”

乙丑,樊城破。

樊被围四年,京湖都统制范天顺及部将牛富力战不为衄。富数射书襄阳城中,期吕文焕相与固守为脣齿。未几,阿尔哈雅以回回新砲进攻,张弘范为流矢中其肘,束创见阿珠曰:“襄在汉水南,樊在其北,我陆攻樊,则襄出舟师来救,终不可取。若截水道,断救兵,水陆夹攻,则樊破而襄亦下矣。”阿珠从之。

初,襄、樊两城,汉水出其间,文焕植大木水中,锁以铁絙,上造浮桥,以通援兵,樊亦恃比为固。元水军总管张禧曰:“断锁毁木,樊城必下。”阿珠以机锯断木,以斧断絙,燔其桥,襄兵不能援,乃以兵截汉,而出锐师薄樊城,城遂破。天顺仰天叹曰:“生为宋臣,死为宋鬼!”即所守地缢死。富率死士百人巷战,元兵死伤者不可计。渴饮血水,转战而

进,遇民居烧绝街道,富身被重伤,以头触柱,赴火死。裨将王福见之,叹曰:“将军死于国事,吾岂宜独生!”亦赴火死。天顺,文虎之侄;富,霍丘人也。

二月,甲申,诏为郢州统制张顺立庙荆湖,赐额曰忠显,官其二子。

庚戌,京西安抚副使吕文焕以襄阳叛降元。

襄阳久困,援绝,撤屋为薪,缉关、会为衣。文焕每一巡城,南望恸哭而后下,告急于朝。贾似道累上书请行边,而阴使台谏上章留己。樊城既破,复申请之,事下公卿杂议。监察御史陈坚等以为师臣出,顾襄未必能及淮,顾淮未必能及襄,不若居中以运天下;帝从之。

未几,阿尔哈雅率总帅索多等移破樊攻具以向襄阳,一砲中其谯楼,声如震雷,城中汹汹,诸将多逾城降者。初,刘整常跃马独前,与文焕语,为文焕伏弩所中,幸甲坚不入,至是欲立碎其城,执文焕以快意,阿尔哈雅不可。乃身至城下,宣元主所降招谕文焕诏曰:“尔等拒守孤城,于今五年,宣力于主,固其宜也。然势穷援绝,如数万生灵何!若能纳款,悉赦勿治,且加迁擢。”文焕狐疑未决,因折矢与之誓。文焕乃出降,先纳筦钥,次献城池,且陈攻郢之策,请己为先锋。

阿珠入襄阳,阿尔哈雅遂偕文焕入朝,元主以文焕为襄阳大都督。

事闻,似道言于帝曰:“臣始屡请行边,陛下不之许。向使早听臣出,当不至此。”文焕兄文福知庐州,文德子师夔知静江府,俱上表待罪。似道庇之,诏皆不问。

工部侍郎高斯得疏论边事,帝善而不能行。斯得旋出知建宁府。

三月,庚申,四川制置司言:“刘整故吏罗鉴自北还,上整书稿一帙,内有取江南二策:其一言先取全蜀,蜀平,江南可定。其二言清口、桃源,河、淮要冲,宜先城其地,屯山东军以图进取。”帝亟诏淮东制置司往清口,择利地筑城备之。

辛未,元刘整请教练水军五穴万及于兴元、金、洋州、汴梁等处造船二千艘,从之。

癸酉,元以前中书左丞相耶律铸平章军国重事,中书左丞张惠为中书右丞。是日,元主如上都。

壬午,诏建机速房于中书。时襄城既失,贾似道复上书言:“事势如此,非臣上下驱驰,联络气势,将有大可虑者。”帝曰:“师相岂可一日离左右!”似道乃建机速房,以革枢密院漏泄兵事、稽迟边报之弊。

太学生郭昌子上守备六策:一曰分游击以屯南岸,二曰重归、峡以扼要冲,三曰备鄂、汉以固上流,四曰调精兵以护汉、江、五曰备下流以绝窥伺,六曰饬隘口以备要害。

元立皇子燕王珍戬为太子,守中书令兼判枢密院事。刘秉忠荐中山王恂以辅之,元主以为太子赞善。敕两府大臣:“凡有启禀,必令恂与闻。”恂言:“太子天下本,付托至重,当延名德与之居外。况兼领中书、枢密之政,诏条所当遍览,庶务亦当屡省。”又以辽、金之事近接耳目者,区别善恶上之。太了问恂以心之所守,恂曰:“尝闻许衡言,人心犹印板然。本不差,虽摹千年,板皆不差;本既差矣,摹之于纸,无不差者。”太子曰:“善”!

夏,四月,诏以范天顺、牛富死节襄、樊,官其二子,赐土田、金帛。

甲申,以汪立信为京湖制置使兼知江陵。

辛卯,以赵溍为沿江制置使,兼建康留守。溍多献宝玉于贾似道,故有是命。

元将相大臣皆以南伐为请,召姚枢、许衡、图克坦公履等问计。公履等曰:“乘破竹之势,席卷三吴,此其时矣。”元主然之,以史天泽、阿珠、阿尔哈雅行荆州等路枢密院事,镇襄阳;哈坦、刘整、达春、董文炳行淮西等路枢密院事,守正阳。天泽等陛辞,诏谕以襄阳之南多有堡寨,可乘机进取。仍以钞五千锭赐将士及赈新附军民。

五月,壬子朔,元定内外官,复旧制,三岁一迁。

戊辰,元诏:“天下狱囚,除杀人者待报,其馀一切疏放,限以八月内自至大都,如期而至者皆赦之。”

庚辰,诏:“诸人上书,请以丞相贾似道督兵者不允,馀付机速房。”

六月,前四川宣抚司参议官张梦发,上书陈危急三策:曰锁汉江口岸,曰城荆门军当阳界之玉泉山,曰峡州宜都而下,联置堡寨以保聚流民,且守且耕。并图上城筑形势。似道不以上闻,下京湖制司审度可否,事竟不行。

左藏东库蹇材望,上书言边事大可忧者七,急当为者五,不报。

己丑,刑部尚书兼给事中陈宜中,言襄、樊之失,皆由范文虎怯懦逃遁,请斩之;贾似道不许,止降一官。监察御史陈文龙,言文虎失襄阳,犹使知安庆府,是当罚而赏也。赵溍乳息小子,何足以当大阃之寄!请皆罢之。似道大怒,黜文龙知抚州,旋又使台官李可劾退之。

癸卯,京湖制置司汪立信奏:“臣奉命分阃,延见吏民,皆痛哭流涕,言襄、樊之祸,皆由范文虎及俞兴父子。文虎以三衙长,闻难怯战,仅从薄罚;其侄天顺守节不屈,或可少赎其愆。兴奴隶庸材,务复私怨,激判刘整,流毒至今;其子大忠,挟多资为父行贿,且自希进,今虽寸斩,未足以快天下之忿。请置之重典,则人心兴起,事功可图。”诏除大忠名,循州羁管。

时国势危甚,太府寺丞陈仲微上封事,其略曰:“襄阳之陷,其罪不专在于庸阃、疲将、孩兵也,君相当分受其责,以谢先皇帝在天之灵。天子若曰罪在朕躬,大臣宜言咎在臣等,宣布十年

养安之住缪,深惩六年玩敌之昨非。

救过未形,固已无及;追悔既往,尚愈于迷。

或谓覆护之意多,克责之辞少;或谓陛下乏哭师之誓,师相饰分过之言,甚非所以慰恤死义,祈天悔祸之道也。

今代言乏知之士,翘馆鲜有识之人,吮脂茹柔,积习成痼,君道相业,两有所亏。

顾此何时,而在廷无谋国之臣,在边无折冲之帅!

监之先朝宣和未乱之前,靖康既败之后,凡前日之日近冕旒,硃轮华毂,俛首吐心,奴颜婢膝,即今日奏贼称臣之人也;强力敏事,捷疾快意,即今日叛君卖国之人也。

为国者亦何便于若人哉!

迷国者进慆忧之欺以逢其君,误国者护耻败之局而莫能议,当国者昧安危之机而莫之悔。

臣常思之,今之所少,不止于兵,阃外之事,将军制之,而一级半阶,率从中出,斗粟尺布,退有后忧,平素无权,缓急有责。

或请建督,或请行边,或请筑城,创闻骇听,因诸阃有辞于缓急之时,故庙堂不得不掩恶于败阙之后。

有谋莫展,有败无诛,上下包羞,噤无敢议。

是以下至器仗、甲马,衰飒庞凉,不足以肃军容;壁垒、堡栅,折樊驾漏,不足以当冲突之骑。

号为帅阃,名存实亡也。

城而无兵,以城与敌;兵不知战,以将与敌;斗不知兵,以国与敌;光景蹙近目睫矣!

惟君相幡然改悟,天下事尚可为也。”

似道大怒,黜仲微江东提点刑狱。

元以刘整、阿尔哈雅不相能,分军为二,各统之。

元高丽经略实都等以兵入耽罗,抚定其地。

诏以迪里巴为耽罗国招讨使,尹邦宝副之。

初,元赵良弼使至日本,其太宰府官来索国书,良弼曰:“必见汝国王,始授之。”

越数日,复来求书,且以兵胁良弼,良弼终不与。

后又声言:“大将军以兵十万来求书。”

良弼曰:“不见汝国王,宁持我首去,不可得也!”

日本知不可屈,乃遣人送良弼至对马岛。

及是始还,具以日本君臣、爵号、州郡名数、风俗土宜来上。

元主曰:“卿可谓不辱君命矣!”

闰月,丙申,前临安府司法梁炎午陈攻守之要五事,不报。

辛未,无敕翰林院纂修国史,采录累朝事实,以备编集。

元阿哈玛特等屡毁汉法,国学诸生廪食或不继。

秋,七月,许衡请还怀孟,元主以问翰林学士王磐,磐对曰:“衡教人有法,诸生行可从政,此国之大体,宜勿听其去。”

元主又命诸老臣议其去留,窦默为衡恳请,乃听衡还。

刘秉忠、姚枢及磐、默等,复请以赞善王恂主国学,衡弟子耶律有尚、苏郁、白栋为助教,庶几衡之规模不致废坠;从之。

元人城马鬃山,戊戌,知合州张珏击走之。

初,蒙古兵入蜀,珏副王坚协力战守;坚还,以珏代之。

自开庆受兵,民凋敝甚。

珏外以兵护耕,内教民垦田积粟;再期,公私兼足。

刘整既叛,献计欲自青居进筑马鬃、虎项二山,扼三江口以图合州,遣统军哈喇帅兵筑之。

珏闻哈剌至,乃张疑兵于嘉渠口,潜师渡平阳滩,火其资粮器械,越寨七十里,焚船场,由是马鬃城筑卒不就。

珏善用兵,出奇设伏,算无遗策。

其治合州,士卒必练,器械必精,御部曲有法,虽奴隶,有功必优赏之;有过,虽至亲必罚,故人人用命。

元主以天下狱囚滋多,敕诸路自死罪以下纵遣归家,期仲秋悉来京师听决。

囚如期至,元主恻然。

八月,庚戌,诏并赦之。

既而命词臣作诏戒谕天下,皆不称旨,王磐独以纵囚之意命词,元主喜曰:“此朕所欲言而不能者,卿乃为朕言之。”

赐酒嘉奖。

九月,辛巳,以章鉴签书枢密院事,吏部尚书陈宜中同签书枢密院事。

冬,十月,元初建正殿、寝殿、香阁、周庑两翼室。

元西蜀都元帅伊苏岱尔与皇子西平王鄂罗齐合兵攻建都蛮,擒酋长下济等四人,获其民六百,建都乃降。

十一月,壬午,封皇子为嘉国公。

以李庭芝为淮东制置使兼知扬州,夏贵为淮西制置使兼知庐州,陈奕为沿江制置使兼知黄州。

庭芝请分所部两淮为二司,故以淮西付贵。

奕以兄事贾似道玉工陈振成以求进,自小官历显要,遂掌禁兵,擢分阃。

起前直学士院文天祥为湖南提刑。

天祥因见故相江万里,万里素奇天祥志节,语及国事,愀然曰:“吾老矣,观天时人事,必当有变。世道之责,其在君乎!君其勉之!”

元大司农司言:“中书移文,以畿内秋禾始收,请禁农民覆耕,恐防刍牧。”

元主以农事系民生命,诏勿禁。

是岁,元诸路大水、蝗,赈米凡五十四万馀石。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十年(元至元十一年)

春,正月,己卯朔,元宫阙告成。

元主始御正殿,受朝贺。

壬午,城鄂州汉口堡。

戊子,福建安抚使江万里以疾辞职任,诏依旧职奉祠。

庚寅,城鄂州沌口西岸堡。

乙巳,雨土。

丙午,元免于阗采玉。

是月,贾似道母死,似道归台州治丧。

诏以天子卤簿葬之,起坟拟山陵,百官奉丧事,立大雨中终日,无敢易位者。

既葬,诏似道起复,似道遂还朝。

元阿尔哈雅言:“荆、襄自古用武之地,汉水上流已为我有,顺流长驱,宋必可平。”

阿珠又言:“臣略地江、淮,见宋兵弱于往昔,今不取之,时不能再!”

元主趣召史天泽同议,天泽对曰:“此国大事,可命重臣一人,如安图、巴延,都督诸军,则四海混同,可计日而待。臣老,犹足为副。”

元主曰:“巴延可以任此事

书省为行枢密院。天泽又以病,表请专任巴延;乃以巴延领河南等路行中书省,所属并听节制。

癸丑,大霖雨,天目山崩,水涌流,安吉、临安、馀杭民溺死者无算。

元中书省言:“江、汉未下之州,请令吕文焕率其麾下临城谕之,令彼知我善遇降将,亦策之善者也。”元主从之。

元四川总帅汪惟正上言曰:“蜀未下者数城耳,宜并力攻临安根本既拔,此将焉往!愿以本兵由嘉陵下夔、峡,与巴延会钱塘。”元主优诏答曰:“四川事重,舍卿谁托!异日蜀平,功岂在巴延下耶!”

甲寅,元弛河南军器之禁。

是月,元太保刘秉忠薨。秉忠好学,至老不衰,虽位极人臣,而斋居蔬食,终日澹然。扈从至上都,其地有南屏山,筑精舍居之,至是无疾端坐而逝。元主惊悼,谓左右曰:“秉忠事朕三十年,小心慎密,不避艰险,言无隐情,其阴阳术数之精,占事知来,若合符契,惟朕知之,它人不得与闻也。”遣官护其丧还葬大都,谥文贞,后改谥文正。

九月,癸未,元左丞相河南行省巴延会师于襄阳,分军为三道并进。丙戌,巴延与平章行省阿珠由中道循汉水趣郢州,万户武秀为前锋,遇水泺,霖雨水溢,无舟不能涉。巴延曰:“吾且飞渡大江,而惮此潢潦耶?”使一壮士骑而前导,麾诸军毕济。癸巳,次盐山,距郢州二十里。

张世杰将兵屯郢,郢在汉北,以石为城,新郢城在汉南,横铁絙锁,战舰密植,桩木水中,夹以砲弩,凡要津,皆施杙,设守具。元军袭城,世杰力战,元军不能前,遣人招世杰,不听。阿珠获俘民,言:“沿汉九郡精锐皆萃于二郢,若舟师出其间,骑兵不能护岸,此危道也。不若取下流黄家湾堡,堡西有沟,南通藤湖,可由其中拖船入湖,转而下汉仅三里。”吕文焕亦以为便,诸将曰:“郢城,我之襟喉,不取,恐为归路患。”巴延曰:“用兵缓急,我则知之,大军之出,岂为一城哉?”遂舍郢,顺流而下,遣总管李庭、刘国杰攻黄家湾堡,拔之。诸军破竹席地,荡舟由藤湖入汉,巴延、阿珠殿后,下不满百骑。

己亥,赐礼部进士王龙泽以下及第、出身。

元主归自上都。时有言汉人殴伤蒙古人,及太府监卢甲盗剪官布,元主怒,命杀以惩众。董文忠进曰:“刑曹于罪囚当死者,已有服词,犹必详谳,岂可因人一言,遽加之重典!请付有司阅实以俟后命。”乃遣文忠及近臣图们分核之,皆得其诬状,遂诏原之。元主因责侍臣曰:“方朕怒时,卿曹皆不敢言,非文忠开悟朕心,则杀二无辜之人,必取议右外矣。”因赐文忠金尊,曰:“用旌卿直。”太子亦语宫臣曰:“方天威之震,董文忠从容谏止,实人臣难能者。”太府监属奉物诣文忠,泣谢曰:“鄙人赖公复生。”文忠曰:“吾素非知子,所以相救于危急者,盖为国平刑,岂望子报哉!”却其物不受。

冬,十月,己酉,元享于太庙。

甲子,诏以明年为德祐元年。

乙丑,以章鉴同知枢密院事,陈宜中签书枢密院事。

元军之去郢也,副都统赵文义帅精骑二千追之。巴延、阿珠还军迎击之,及泉子湖,文义力战而败,巴延擒杀之,其士卒死者五百人,馀众皆溃。

元军进至沙洋,遣俘持黄榜檄文人城,守将王虎臣、王大用斩俘焚榜。巴延复命吕文焕至城下招之,亦不应。丙寅,日暮,风大起,巴延命顺风掣金汁砲,焚其庐舍,烟焰张天,城遂破,生擒虎臣、大用,馀悉屠之。

进薄新城,都统制边居谊力战,文焕列沙洋所馘于城下,缚虎臣等至壁,使招降,居谊不答。明日,又至,居谊曰:“吾欲与吕参政语耳。”文焕以为降己,驰马至;伏弩乱发,中文焕右臂,并中其马,马仆,几钩得之,众挟文焕以它马奔还。会总制黄顺、副总制任宁相继出降,其部曲多欲缒城出者,居谊悉驱入,当门斩之,文焕乃麾兵攻城,居谊以火具却之。己巳,元总管李庭攻破外堡,诸军蚁附而上,居谊度力不支,拔剑自杀,不殊,赴火死。所部三千人犹力战,悉死焉,居谊举家自焚。巴延壮居谊,购其尸观之,遂杀虎臣、大用。居谊,随人,初事李庭芝,积战功擢都统制,至是死节。事闻,诏立庙死所。

闽中地震。

十一月,浙东安抚使马廷鸾力辞去任;戊寅,诏依旧职奉祠。

诏为赵文义与其兄文亮共立庙扬州,赐额曰传忠。

初,李庭芝帅淮南,闻进士盐城陆秀夫名,辟置幕下,主管机宜文字。秀夫性沉静,不求人知,每僚吏至閤,宾主交欢,秀夫独无一语,或时宴集府中,矜庄终日,未常少有希合。至察其事皆治,庭芝益器之,虽改官,不使去己。时称得士多者,淮南第一,号小朝廷。及是以秀夫为淮东制置司参议。

丙戌,以王龠为左丞相,章鉴为右丞相,并兼枢密使,从贾似道请也。

元东川元帅杨文安自达州进趋云安军,至马湖江,与南师遇,大破之,遂拔云安、罗拱、高阳城堡。

元安图奏:“阿哈玛特蠹国害民,凡官属所用非人,请别加选择。其营作宫殿,夤缘为奸,亦宜诘问。”元主命穷治,然阿哈玛特委任如故。

元巴延军逼复州,知州翟贵以城降。诸将请点视其仓库军籍,巴延不听,谕诸将不得入城,违者以军法论。阿珠使阿尔哈雅来言渡江之期,巴延不答,明日又来,又不答,阿珠乃自来。巴延曰:“此

大事也,主上以付吾二人,可使馀人知之乎?”潜刻期而去。乙未,军次蔡店。丁酉,往视汉口形势。

时淮西制置使夏贵,以战舰万艘分据要害,都统制王达守阳逻堡,京湖宣抚使硃禩孙,以游击军扼中流,元军不得进。阿珠部将马福,言自沦河走湖中,可从阳逻堡西沙芜口入江,巴延使觇沙芜口,夏贵亦以精兵守之。乃进围汉阳,声言取汉口渡江,贵果移兵援汉阳。十二月,丙午,巴延乘间遣阿喇罕将奇兵倍道龚沙芜口,夺之。辛亥,自汉口开坝引船入沦河,转沙芜口以达江。壬子,战舰万计相踵而至,以数千艘泊沦河湾口,屯布蒙古汉军数十万骑于江北。

癸丑,巴延遣人招谕阳逻堡,守将王达等曰:“我辈受宋厚恩,戮力死战,此其时也,安有叛逆归降之理!备吾甲兵决之。今日我宋天下,犹赌博孤注,输赢在此一掷尔!”巴延麾诸将以白鹞子千艘攻之,三日不克。巴延密谋于阿珠曰:“彼谓我必拔此堡,方能渡江。此堡甚坚,攻之徒劳。汝夜以铁骑三千泛舟直趋上流,为捣虚之计,明日渡江,袭江南岸,已过则亟遣人报我。”阿珠亦曰:“攻城,下策也。若分军船之半,循岸西上,泊青山矶下,伺隙而动,可以如志。”

巴延计定,乙卯,遣阿尔哈雅督万户张弘范等进薄阳逻堡,夏贵率众援之。阿珠即以昏时率四翼军,溯流四十里至青山矶。是夜,雪大作,黎明,阿珠遥见南岸多露沙洲,即登舟,指示诸将令径渡,载马后随。万户史格一军先渡,为荆鄂都统程鹏飞所败,格中三创,丧其师三百,阿珠引兵继之。大战中流,格中流矢,战益力,鹏飞亦却,阿珠遂登沙洲,攀岸步斗,散而复合者数四,出马于岸,力战,追至鄂东门,鹏飞被七创,走。阿珠获其船千馀艘,遂起浮桥,成列而渡,乃遣人还报。巴延大喜,挥诸将急攻阳逻堡。夏贵闻阿珠渡江,大惊,引麾下三百艘先遁,沿流东下,纵火焚西南岸,大掠,还庐州,阳逻堡遂破,王达领所部八千人及定海水军统制刘成俱战死。元诸将请追贵,巴延曰:“阳逻之捷,吾欲遣使前告宋人。今贵走,是代吾使也。”遂渡江与阿珠会。

元诸将议师所向,或欲先取蕲、黄。阿珠曰:“若赴下流,退无所据。上取鄂、汉,虽迟旬日,可以万全。”巴延遂趣鄂州。己未,焚战舰三千艘,烟焰涨天,城中大恐。时硃禩孙帅师援鄂,道闻阳逻之败,夜,奔还江陵。庚申,知汉阳军王仪以城叛降元。

鄂恃汉阳为蔽,及禩孙既遁,汉阳复失,鄂势遂孤。吕文焕列兵城下曰:“汝国所恃,江、淮而已。今大军渡江、淮如蹈平地,汝辈不降何待!”权守张晏然度不能守,遂以州降,程鹏飞亦以其军降。幕僚张山翁独不屈,元诸将请杀之,巴延曰:“义士也。”释之。因檄下信阳诸郡,以鹏飞为荆湖宣抚使,撤守兵分隶诸将,取寿昌粮四十万斛以充军饷。命阿尔哈雅以四万人守鄂,而自率大众与阿珠东下趣临安。阿尔哈雅戍鄂,禁将士毋得侵掠,其下无敢取民一莱者,民大悦。

癸亥,诏贾似道都督诸路军马。

时鄂州既破,朝廷大惧。三学生及群臣上疏,以为非师相亲出不可。似道不得已,始平都督府于临安,以孙虎臣总统诸军,以黄万石等参赞军事。所辟官属,皆先命后奏,仍于封桩库拨金十万两,银五十万两,关子一千万贯,充都督府公用。

诏天下勤王。

元赐太乙真人第一区,仍赐额曰太一广福万寿宫。

乙丑,以高达为湖北制置使。

诏:“边费浩繁,吾民重困。贵戚、释道,田连阡陌,安居暇食,有司核其租税,收之。”

庚午,元巴延遣程鹏飞至黄州招谕陈奕,奕使人过江请降,且求名爵。巴延曰:“汝既率众来归,何必虑及名爵!”以沿江大都督许之,奕大喜,遂以城降,仍以书招知蕲州管景模。时沿江诸郡,皆吕氏旧部曲,望风款附。

李庭芝遣兵入援。

是岁,元诸路虫灾凡九所,发米七万五千石、粟四万石以赈之。

元主谓秦蜀行省平章赛音谔德齐曰:“云南,朕常亲临。比因委任失宜,使远人不安。欲选谨厚者抚治之,无如卿者。”赛音谔德齐受命,即访求知云南地理者,画其山川、城郭、驿舍、军屯夷险远近,为图以进。帝大悦,遂拜平章政事、行省云南,赐钞五十万缗,金宝无算。

时宗王托果噜方镇云南,惑于左右之言,以赛音谔德齐至,必夺其权,具甲兵为备。赛音谔德齐闻之,乃遣其子尼雅斯拉鼎先至其所,请曰:“天子以云南守者非人,致诸国背叛,故命臣来安集之,且戒以至境即加抚循。今未敢专,愿王遣一人来共议。”王闻,遽骂其下曰:“吾几为汝辈所误!”明日,遣亲臣撒满位哈乃等至。赛音谔德齐问以何礼见,对曰:“吾等与尼雅斯拉鼎偕来,视犹兄弟也。请以子礼见。”皆以名马为贽,拜跪甚恭,观者大骇。乃设宴,陈所赐金宝饮器,酒罢,尽以与之,二人大喜过望。明日,来谢,语之曰:“二君虽为宗王亲臣,未有名爵,不可以议国事。欲各授君行省断事官,以未见王,未敢擅授。”令一人先还禀王,王大悦。由是政令一听赛音谔德齐所为。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译文

从玄黓涒滩年八月开始,到阏逢掩茂年十二月结束,总共两年多的时间。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八年(元至元九年)

八月,丙戌朔日,发生了日食。

乙巳日,元朝皇帝从上都返回。

张贵进入襄阳后,吕文焕坚持留他一起守城。张贵依仗自己的勇猛,想要返回郢州。于是他招募了两名敢死的勇士,他们能在水中潜伏数日不进食,带着蜡书前往郢州,向范文虎求援。当时元军的防守更加严密,水路封锁数十里,设置了撒星桩,连鱼虾都无法通过;这两名勇士遇到木桩,就用锯子锯断,最终到达郢州,回报说范文虎答应派五千兵驻扎在龙尾洲,以协助夹击。约定的日期确定后,九月甲子日,张贵告别吕文焕东下。他检视自己的部队,等到登船时,帐前有一人逃走,原来是因过错被鞭打的人,张贵惊恐地说:“我的计划泄露了!赶快行动,他们或许还不知道。”于是他们举炮鼓噪出发,乘夜顺流而下,冲破包围,冒险前进。半夜天很黑,到了小新河,阿诛、刘整分别率领战舰拦截,张贵拼死抵抗,沿岸点燃火炬,火光如同白昼。到了勾林滩,渐渐接近龙尾洲,远远望见军船旗帜飘扬,张贵的军队以为郢州的援兵来了,高兴地前进,举起流星火示意。军船见到火光就前来迎接,等到靠近时,才发现来的都是元军。原来郢州的援兵前两天因风水惊疑,退屯三十里,而元军得到逃兵的报告,先占据了龙尾洲,以逸待劳。张贵力竭,且出其不意,与元军交战,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张贵身受数十处伤,力不能支,最终被俘,被带到阿珠面前,阿珠想劝降他,张贵誓死不屈,于是被杀。元军命令四名降卒抬着张贵的尸体到襄阳城下,说:“你们认识矮张都统吗?”守城的人都哭了,城中士气低落。吕文焕斩杀了四名降卒,将张贵与顺冢合葬,并立双庙祭祀他。

丁卯日,洪天锡以端明殿学士的身份退休;不久去世,谥号文毅。

辛未日,皇帝在明堂举行祭祀,任命贾似道为大礼使。祭祀结束后,前往景灵宫。准备回宫时,下起了大雨,贾似道希望皇帝等雨停了再升格,胡贵嫔的哥哥带御器械显祖,请求按照开禧年间的惯例,不乘辂车,改乘逍遥辇回宫。皇帝说:“平章不会不同意吧?”显祖骗他说:“平章已经同意了。”皇帝于是回宫。贾似道大怒说:“臣作为大礼使,陛下的举动却不得预闻,请求罢免政事。”当天就出了嘉会门,皇帝坚决挽留不住,于是罢免了显祖,哭着让胡贵嫔出家为尼,贾似道这才回来。从此他更加专横跋扈,害怕别人议论自己,用权术驾驭上下,用官爵笼络一时名士,因此言路断绝,威福肆行,大家只能以目相视。

冬,十月,丙戌日,元朝封皇子蒙古岱为安西王,赐京兆为封地。

癸巳日,元朝任命赵璧为平章政事,张易为枢密副使。

癸卯日,元朝初次设立会同馆。

己亥日,因为会稽、馀姚、上虞、诸暨、萧山发生大水,减免了这些地方的田租。

丁未日,任命章鉴兼任权参知政事。

十一月,马廷鸾被贾似道压制,坚决辞去相位,乙卯日,被任命为观文殿大学士、知饶州。入宫辞行时,皇帝悲伤地说:“丞相勉为其难,为朕留下吧。”马廷鸾回答说:“臣死期不远,恐怕不能再见到君父。然而国事正忙,边疆危急,天下的安危,君主不知道;国家的利害,群臣不知道;军前的胜负,将领们不知道。陛下与元老大臣只有怀有长远的计划,臣死也瞑目了。”哭着拜别而出。不久被任命为提举洞霄宫。

丁卯日,元朝在光州筑城。

己巳日,元朝发兵攻打耽罗。

当时朝廷担心刘整被元朝所用,京湖制置使李庭芝请求任命刘整为卢龙军节度使,封燕郡王。皇帝同意了,派永宁僧人带着告身、金印、牙符及李庭芝的书信去招降他。僧人进入元朝境内,事情败露,元朝皇帝命令张易、姚枢审问,刘整从军中入见元朝皇帝说:“这是宋人担心臣被元朝所用后攻打襄阳,想用这个办法杀臣。臣实在不知情。”元朝皇帝赞赏刘整,让他回到军中,诛杀了永宁僧人及其同党,并命令刘整写信来责备宋朝的执政者。

元朝的阿尔哈雅上奏说:“襄阳有樊城,就像牙齿有嘴唇一样。应该先攻樊城,切断它的声援。樊城攻下后,襄阳就可以不攻自破。”元朝皇帝认为他说得对。正好回回人献上了新造的巨石炮,用力省而射程远,命令送到襄阳军前使用。

元朝的刘整在鹿头山修筑新门,派千户随世昌负责工程。樊城出兵来争夺,一边抵抗一边修筑,不到一夜就完成了。刘整派了二百名士兵,命令随世昌在樊城的拦马墙外设立炮帘。夜里下大雪,城中的箭石如雨,军校们死伤很多,天亮时炮帘立了起来。南方的军队在江上列舰,随世昌乘风纵火,烧毁了他们的船。樊城出兵在拦马桥下激战,随世昌流血满甲,气势更壮,南方的军队退入城中。

十二月,辛亥日,四川安抚使昝万寿派兵攻打成都,元朝的鉴省严忠范战败,同知王世英等八人弃城逃跑,于是毁掉了大城。元朝认为罪在主将,派王世英等人将严忠范绑到都城治罪,罢免了他的官职。

甲寅日,召叶梦鼎入朝为相,下诏加封少傅。叶梦鼎称病,坚决推辞。使者相继催促他上路,他带病到了嵊县,上疏奏请皇帝励精图治,减少欲望,规劝当权者收拢人心,巩固国家根本,然后乘小船直接返回。使者用祸福来劝他,叶梦鼎说:“廉耻事大,死生事小,万无可回之理。”贾似道大怒,勒令他退休。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九年(元至元十年)

春,正月,戊午日,元朝的宿州万户额森布哈请求在牛头山筑堡,扼守两淮的粮运,没有得到批准。额森布哈于是上奏说:“以前宋人在五河筑城,统军司的臣子们都应当被治罪。现在不筑堡,恐怕会被宋人抢先。”元朝皇帝说:“你说得对,但如果坐视宋人戍守,罪责也免不了。”

乙丑日,樊城被攻破。

樊城被围困了四年,京湖都统制范天顺和部将牛富力战不退。牛富多次射信到襄阳城中,希望吕文焕与他一起坚守,互为唇齿。不久,阿尔哈雅用回回新炮进攻,张弘范被流箭射中肘部,包扎伤口后去见阿珠说:“襄阳在汉水南,樊城在汉水北,我们从陆路攻打樊城,襄阳就会派出水军来救援,最终无法攻下。如果截断水道,切断援兵,水陆夹攻,樊城一破,襄阳也就攻下了。”阿珠听从了他的建议。

起初,襄阳和樊城两城之间有汉水,吕文焕在水中种植了大木,用铁链锁住,上面建造浮桥,以通援兵,樊城也依赖这个作为坚固的防御。元朝的水军总管张禧说:“切断铁链,毁掉大木,樊城必破。”阿珠用机械锯断大木,用斧头砍断铁链,烧毁浮桥,襄阳的援兵无法过来,于是派兵截断汉水,派出精锐部队逼近樊城,樊城最终被攻破。范天顺仰天叹息说:“生为宋臣,死为宋鬼!”就在他守卫的地方自缢而死。牛富率领一百名敢死队员巷战,元兵死伤无数。他们渴了喝血水,继续转战。

前进时,遇到民居被烧毁,街道断绝,富身受重伤,用头撞柱,投身火中而死。副将王福看到后,感叹道:“将军为国事而死,我怎能独自生存!”也投身火中而死。天顺是文虎的侄子;富是霍丘人。

二月,甲申日,皇帝下诏为郢州统制张顺在荆湖建立庙宇,赐匾额为“忠显”,并任命他的两个儿子为官。

庚戌日,京西安抚副使吕文焕在襄阳叛变投降元朝。

襄阳长期被困,援军断绝,居民拆屋为柴,用关、会布做衣服。文焕每次巡视城墙,向南望痛哭后才下来,向朝廷告急。贾似道多次上书请求前往边境,却暗中让台谏上奏章挽留自己。樊城被攻破后,再次申请,事情交由公卿讨论。监察御史陈坚等人认为师臣出征,未必能顾及襄阳和淮河,不如居中调度天下;皇帝听从了他们的意见。

不久,阿尔哈雅率领总帅索多等人将攻破樊城的器械转向襄阳,一炮击中城楼,声音如雷,城中大乱,许多将领越城投降。起初,刘整常骑马独自前进,与文焕交谈,被文焕埋伏的弩箭射中,幸好铠甲坚固未受伤,此时想立即攻破城池,抓住文焕以泄愤,阿尔哈雅不同意。于是亲自到城下,宣读元主招降文焕的诏书:“你们坚守孤城已五年,为主效力,本是应该的。但现在势穷援绝,数万百姓怎么办!如果能投降,全部赦免,并且升官。”文焕犹豫不决,于是折断箭矢与他立誓。文焕于是出城投降,先交出钥匙,然后献上城池,并提出攻取郢州的策略,请求自己为先锋。

阿珠进入襄阳,阿尔哈雅于是与文焕一同入朝,元主任命文焕为襄阳大都督。

事情传到朝廷,贾似道对皇帝说:“臣多次请求前往边境,陛下不允许。如果早听臣的话,事情不会到这一步。”文焕的哥哥文福任庐州知州,文德的儿子师夔任静江府知府,都上表请罪。贾似道庇护他们,皇帝下诏不予追究。

工部侍郎高斯得上书讨论边境事务,皇帝认为很好但未能实施。高斯得随即出任建宁府知府。

三月,庚申日,四川制置司报告:“刘整的旧部罗鉴从北方回来,献上刘整的书稿一册,其中有攻取江南的两条策略:一是先攻取全蜀,蜀地平定后,江南可定。二是清口、桃源是河、淮的要冲,应先在那里筑城,屯驻山东军队以图进取。”皇帝立即下诏淮东制置司前往清口,选择有利地点筑城防备。

辛未日,元朝刘整请求训练五万水军,并在兴元、金、洋州、汴梁等地建造二千艘船,皇帝同意。

癸酉日,元朝任命前中书左丞相耶律铸为平章军国重事,中书左丞张惠为中书右丞。当天,元主前往上都。

壬午日,皇帝下诏在中书省设立机速房。当时襄阳失守,贾似道再次上书说:“形势如此,如果臣不上下奔走,联络气势,将有大患。”皇帝说:“师相怎能一日离开左右!”贾似道于是设立机速房,以革除枢密院泄露军情、延误边报的弊端。

太学生郭昌子上书提出守备六策:一是分派游击部队驻扎南岸,二是加强归州、峡州的防御以扼守要冲,三是加强鄂州、汉阳的防御以巩固上游,四是调遣精兵保护汉江,五是加强下游防御以防止敌人窥伺,六是整顿隘口以防守要害。

元朝立皇子燕王珍戬为太子,兼任中书令和枢密院事。刘秉忠推荐中山王恂辅佐太子,元主任命恂为太子赞善。敕令两府大臣:“凡有启奏,必须让恂知晓。”恂说:“太子是国家的根本,责任重大,应当延请名德之士与他同住。何况他兼任中书、枢密之政,诏令应当全面审阅,庶务也应当经常检查。”又将辽、金之事中近在眼前的事,区分善恶上报。太子问恂心中的坚守,恂说:“曾听许衡说,人心如同印板。如果原本不错,即使摹印千年,印板也不会错;如果原本错了,摹印在纸上,没有不错的。”太子说:“好”!

夏,四月,皇帝下诏因范天顺、牛富在襄阳、樊城死节,任命他们的两个儿子为官,赐予土地、金银和布帛。

甲申日,任命汪立信为京湖制置使兼江陵知府。

辛卯日,任命赵溍为沿江制置使,兼建康留守。赵溍多次向贾似道献上宝玉,因此得到这一任命。

元朝的将相大臣都请求南伐,召姚枢、许衡、图克坦公履等人商议。公履等人说:“乘破竹之势,席卷三吴,正是时候。”元主同意,任命史天泽、阿珠、阿尔哈雅为荆州等路枢密院事,镇守襄阳;哈坦、刘整、达春、董文炳为淮西等路枢密院事,守正阳。天泽等人辞行时,皇帝下诏说襄阳以南有许多堡寨,可以乘机进取。并赐予将士五千锭钞,赈济新归附的军民。

五月,壬子日,元朝确定内外官员,恢复旧制,三年一迁。

戊辰日,元朝下诏:“天下狱囚,除杀人者等待判决外,其余一律释放,限八月内到大都报到,如期而至者全部赦免。”

庚辰日,皇帝下诏:“诸人上书,请求丞相贾似道督兵者不予批准,其余交由机速房处理。”

六月,前四川宣抚司参议官张梦发上书提出危急三策:一是封锁汉江口岸,二是在荆门军当阳界的玉泉山筑城,三是在峡州宜都以下,联置堡寨以保护流民,且守且耕。并附上筑城形势图。贾似道没有上报,交由京湖制置司审议是否可行,事情最终没有实施。

左藏东库蹇材望上书提出边事大可忧者七条,急当为者五条,没有得到回复。

己丑日,刑部尚书兼给事中陈宜中上书说襄阳、樊城的失守,都是因为范文虎怯懦逃跑,请求处斩他;贾似道不同意,只降了他一级官职。监察御史陈文龙上书说范文虎失守襄阳,却仍让他任安庆知府,这是当罚而赏。赵溍乳臭未干,怎能担当大任!请求罢免他们。贾似道大怒,贬陈文龙为抚州知州,随即又让台官李可弹劾他。

癸卯日,京湖制置司汪立信上奏:“臣奉命分阃,接见吏民,他们都痛哭流涕,说襄阳、樊城的祸患,都是因为范文虎和俞兴父子。范文虎身为三衙长官,遇难怯战,仅受轻罚;他的侄子天顺守节不屈,或许可以稍赎其罪。俞兴是奴隶庸材,只顾报复私怨,激怒刘整,流毒至今;他的儿子大忠,凭借大量资财为父亲行贿,且自求升官,现在即使寸斩,也不足以平息天下之愤。请严惩他们,以振奋人心,图谋事功。”皇帝下诏除去大忠的官职,流放循州。

当时国势非常危急,太府寺丞陈仲微上密封奏章,大意是:“襄阳的陷落,罪责不仅在于庸将、疲兵、孩兵,君相也应分担责任,以告慰先皇帝在天之灵。天子如果说罪在朕躬,大臣应该说咎在臣等,宣布十年

养安之的居住环境简陋,深刻反省过去六年对敌人的轻敌态度。

补救过失尚未成形,已经来不及;追悔过去,仍然比迷茫要好。

有人说保护的意思多,责备的言辞少;有人说陛下缺乏为军队哭泣的誓言,师相掩饰过失的言辞,这绝不是安慰死者、祈求上天悔改灾祸的方法。

现在朝廷缺乏有见识的人才,馆阁中少有有识之士,他们只会吮吸脂膏、柔弱无能,积习成疾,君主的道德和宰相的业绩都有所欠缺。

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朝廷中没有谋划国家的大臣,边境上没有抵御敌人的将领!

回顾先朝宣和年间未乱之前,靖康年间失败之后,那些曾经接近皇帝、乘坐华丽车马、低头吐露心声、奴颜婢膝的人,就是今天向敌人称臣的人;那些曾经强力敏捷、迅速快意的人,就是今天背叛君主、卖国求荣的人。

为国家着想的人,怎么会方便这些人呢!

迷惑国家的人用虚假的忧虑来迎合君主,误国的人保护失败的局势而无法提出建议,当权的人对安危的关键视而不见而不悔改。

我常常思考,现在所缺少的,不仅仅是兵力,边境的事务由将军控制,而一级半阶的官员,大多由朝廷任命,斗粟尺布,退有后忧,平时没有权力,紧急时却有责任。

有人请求建立督军,有人请求巡视边境,有人请求筑城,这些建议听起来令人震惊,因为各边境在紧急时都有借口,所以朝廷不得不在失败后掩盖恶行。

有谋略无法施展,有失败无人追究,上下都感到羞耻,无人敢议论。

因此,从器仗、甲马到壁垒、堡栅,都衰败不堪,不足以整顿军容;壁垒、堡栅,破损不堪,不足以抵挡敌人的骑兵。

号称帅阃,实际上名存实亡。

城墙上没有士兵,把城池交给敌人;士兵不知道如何战斗,把将领交给敌人;战斗不知道如何用兵,把国家交给敌人;形势紧迫,近在眼前!

只有君主和宰相幡然醒悟,天下的事情还有可为。”

贾似道大怒,罢免了仲微的江东提点刑狱职务。

元朝因为刘整和阿尔哈雅不和,将军队分为两部分,各自统领。

元朝高丽经略实都等人率军进入耽罗,安抚并平定该地。

诏令迪里巴为耽罗国招讨使,尹邦宝为副使。

起初,元朝赵良弼出使日本,日本太宰府的官员来索要国书,良弼说:“必须见到你们的国王,才能交给你们。”

过了几天,他们又来索要国书,并且用兵力威胁良弼,良弼始终不给。

后来他们又声称:“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来索要国书。”

良弼说:“不见到你们的国王,宁可带着我的头回去,也不能给你们!”

日本知道无法强迫他,于是派人送良弼到对马岛。

直到这时才返回,详细报告了日本君臣、爵号、州郡名数、风俗土宜等情况。

元朝皇帝说:“你可以说不辱君命了!”

闰月,丙申日,前临安府司法梁炎午陈述了攻守的五项要点,没有得到回复。

辛未日,元朝敕令翰林院编纂国史,采录历代事实,以备编集。

元朝阿哈玛特等人屡次破坏汉法,国学诸生的廪食有时无法维持。

秋天,七月,许衡请求返回怀孟,元朝皇帝询问翰林学士王磐,王磐回答说:“许衡教导人有方法,诸生可以从事政事,这是国家的大体,不应该让他离开。”

元朝皇帝又命令各位老臣讨论他的去留,窦默为许衡恳请,于是允许许衡返回。

刘秉忠、姚枢及王磐、窦默等人,又请求让赞善王恂主持国学,许衡的弟子耶律有尚、苏郁、白栋为助教,以便许衡的规模不致废坠;皇帝同意了。

元朝人在马鬃山筑城,戊戌日,知合州张珏击退了他们。

起初,蒙古兵进入蜀地,张珏与王坚协力战守;王坚返回后,张珏接替了他。

自从开庆年间遭受兵灾,百姓生活非常困苦。

张珏在外用兵保护耕作,在内教导百姓开垦田地、积攒粮食;两年后,公私都充足。

刘整叛变后,献计想从青居进筑马鬃、虎项二山,扼守三江口以图谋合州,派遣统军哈喇率兵筑城。

张珏听说哈喇到来,于是在嘉渠口布置疑兵,暗中率军渡过平阳滩,烧毁了他们的资粮器械,越过寨子七十里,焚烧了船场,因此马鬃城的筑城工程未能完成。

张珏善于用兵,出奇设伏,计算无遗策。

他治理合州,士兵必须训练,器械必须精良,管理部下有法,即使是奴隶,有功必优赏;有过,即使是至亲也必罚,因此人人效命。

元朝皇帝因为天下狱囚增多,敕令各路自死罪以下的囚犯放回家,约定仲秋时全部来京师听候判决。

囚犯如期而至,元朝皇帝感到悲伤。

八月,庚戌日,诏令一并赦免他们。

随后命令词臣起草诏书告诫天下,都不符合旨意,王磐独自以纵囚的意思起草诏书,元朝皇帝高兴地说:“这是我想说而说不出来的,你替我说了。”

赐酒嘉奖。

九月,辛巳日,任命章鉴为签书枢密院事,吏部尚书陈宜中为同签书枢密院事。

冬天,十月,元朝初建正殿、寝殿、香阁、周庑两翼室。

元朝西蜀都元帅伊苏岱尔与皇子西平王鄂罗齐合兵攻打建都蛮,擒获酋长下济等四人,俘获其民六百,建都于是投降。

十一月,壬午日,封皇子为嘉国公。

任命李庭芝为淮东制置使兼知扬州,夏贵为淮西制置使兼知庐州,陈奕为沿江制置使兼知黄州。

李庭芝请求将所辖的两淮分为两个司,因此将淮西交给夏贵。

陈奕以兄长之礼对待贾似道的玉工陈振成以求晋升,从小官逐渐升至显要职位,最终掌管禁兵,擢升为分阃。

起用前直学士院文天祥为湖南提刑。

文天祥因见到故相江万里,江万里一向欣赏文天祥的志节,谈到国事,悲伤地说:“我老了,看天时人事,必定会有变化。世道的责任,恐怕在你身上!你要努力!”

元朝大司农司说:“中书省移文,因为畿内秋禾刚开始收获,请求禁止农民覆耕,恐怕妨碍刍牧。”

元朝皇帝认为农事关系到百姓的生命,诏令不要禁止。

这一年,元朝各路发生大水、蝗灾,赈济米粮共计五十四万余石。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咸淳十年(元至元十一年)

春天,正月,己卯日初一,元朝宫阙建成。

元朝皇帝首次在正殿接受朝贺。

壬午日,修筑鄂州汉口堡。

戊子日,福建安抚使江万里因病辞去职务,诏令依旧职奉祠。

庚寅日,修筑鄂州沌口西岸堡。

乙巳日,天降尘土。

丙午日,元朝免除于阗采玉。

这个月,贾似道的母亲去世,贾似道回台州治丧。

诏令以天子的卤簿安葬她,起坟拟山陵,百官奉丧事,站在大雨中一整天,无人敢移动位置。

安葬后,诏令贾似道起复,贾似道于是返回朝廷。

元朝阿尔哈雅说:“荆、襄自古是用武之地,汉水上流已经为我们所有,顺流长驱,宋朝必定可以平定。”

阿珠又说:“我略地江、淮,看到宋朝兵力比以往弱,现在不取,时机不再!”

元朝皇帝催促召见史天泽一同商议,史天泽回答说:“这是国家大事,可以任命一位重臣,如安图、巴延,都督诸军,则四海统一,可计日而待。我老了,还可以做副手。”

元朝皇帝说:“巴延可以胜任此事。

书省改为行枢密院。天泽因病请求专门任命巴延;于是任命巴延为河南等路行中书省,所属官员都听从他的指挥。

癸丑日,大雨连绵,天目山崩塌,洪水涌流,安吉、临安、馀杭的百姓溺死无数。

元中书省说:“江、汉地区尚未攻下的州,请让吕文焕率领他的部下到城下劝降,让他们知道我们善待降将,这也是一个好的策略。”元主同意了。

元四川总帅汪惟正上书说:“蜀地未攻下的只有几座城,应该集中力量攻下临安,一旦根本被拔除,他们还能去哪里!希望用我的军队从嘉陵江下夔州、峡州,与巴延在钱塘会合。”元主优诏回答说:“四川的事情重要,除了你还能托付谁!将来蜀地平定,你的功劳岂会在巴延之下!”

甲寅日,元朝放松了河南的军器禁令。

这个月,元太保刘秉忠去世。秉忠好学,到老不衰,虽然位极人臣,但斋居蔬食,终日淡然。随从到上都,那里有南屏山,他筑精舍居住,到此时无病端坐而逝。元主惊悼,对左右说:“秉忠侍奉我三十年,小心谨慎,不避艰险,言无不尽,他的阴阳术数之精,占事知来,若合符契,只有我知道,其他人不得与闻。”派官员护送他的灵柩回大都安葬,谥号文贞,后改谥文正。

九月,癸未日,元左丞相河南行省巴延在襄阳会师,分军为三道并进。丙戌日,巴延与平章行省阿珠由中道沿汉水向郢州进发,万户武秀为前锋,遇到水泺,大雨洪水泛滥,没有船不能渡过。巴延说:“我即将飞渡大江,难道还怕这小小的水洼吗?”让一壮士骑马前导,指挥全军渡过。癸巳日,驻扎在盐山,距离郢州二十里。

张世杰率兵驻扎在郢州,郢州在汉水北岸,以石头筑城,新郢城在汉水南岸,横铁锁链,战舰密布,桩木水中,夹以砲弩,所有要道都设杙,布置守具。元军袭击城池,世杰力战,元军不能前进,派人招降世杰,世杰不听。阿珠抓获俘虏,说:“沿汉水九郡的精锐都集中在二郢,如果舟师从中间出击,骑兵不能护岸,这是危险的道路。不如攻取下流的黄家湾堡,堡西有沟,南通藤湖,可以从那里拖船入湖,转而下汉水仅三里。”吕文焕也认为方便,诸将说:“郢城是我们的咽喉,不攻取,恐怕成为归路的隐患。”巴延说:“用兵的缓急,我知道,大军出征,岂是为了一座城?”于是放弃郢州,顺流而下,派总管李庭、刘国杰攻下黄家湾堡。诸军破竹席地,荡舟由藤湖入汉水,巴延、阿珠殿后,不到百骑。

己亥日,赐礼部进士王龙泽以下及第、出身。

元主从上都归来。当时有人说汉人殴伤蒙古人,以及太府监卢甲盗剪官布,元主大怒,命令杀之以儆效尤。董文忠进言说:“刑曹对于罪囚当死的,已有服词,还必须详细审理,岂能因一人之言,就加重刑罚!请交给有司核实以等待后命。”于是派文忠及近臣图们分别核实,都得到诬告的证据,于是下诏赦免。元主责备侍臣说:“当我发怒时,你们都不敢说话,如果不是文忠开悟我心,就会杀两个无辜的人,必定会招致外界的非议。”于是赐文忠金尊,说:“用以表彰你的正直。”太子也对宫臣说:“当天威震怒时,董文忠从容谏止,实在是人臣难能可贵的。”太府监属奉物到文忠处,泣谢说:“鄙人赖公复生。”文忠说:“我素来不认识你,之所以在危急时相救,是为了国家平刑,岂是希望你报答!”拒绝接受他的礼物。

冬,十月,己酉日,元朝在太庙祭祀。

甲子日,下诏以明年为德祐元年。

乙丑日,任命章鉴为同知枢密院事,陈宜中为签书枢密院事。

元军离开郢州时,副都统赵文义率领精骑二千追击。巴延、阿珠回军迎击,到泉子湖,文义力战而败,巴延擒杀他,其士卒死者五百人,其余都溃散。

元军进至沙洋,派俘虏持黄榜檄文入城,守将王虎臣、王大用斩俘虏焚榜。巴延又命吕文焕到城下招降,也不应。丙寅日,日暮,风大起,巴延命顺风发射金汁砲,焚其庐舍,烟焰冲天,城遂破,生擒虎臣、大用,其余全部屠杀。

进逼新城,都统制边居谊力战,文焕列沙洋所斩首级于城下,缚虎臣等到城壁,招降,居谊不答。明日,又到,居谊说:“我想与吕参政说话。”文焕以为他投降,驰马至;伏弩乱发,射中文焕右臂,并射中其马,马倒,几乎被钩住,众人挟文焕以他马奔回。会总制黄顺、副总制任宁相继出降,其部曲多欲缒城出者,居谊悉驱入,当门斩之,文焕乃麾兵攻城,居谊以火具击退。己巳日,元总管李庭攻破外堡,诸军蚁附而上,居谊度力不支,拔剑自杀,未死,赴火死。所部三千人犹力战,全部战死,居谊举家自焚。巴延壮居谊,购其尸观之,遂杀虎臣、大用。居谊,随州人,初事李庭芝,积战功擢都统制,至此死节。事闻,下诏立庙于死所。

闽中发生地震。

十一月,浙东安抚使马廷鸾力辞去任;戊寅日,下诏依旧职奉祠。

下诏为赵文义与其兄文亮共立庙于扬州,赐额曰传忠。

当初,李庭芝帅淮南,闻进士盐城陆秀夫名,辟置幕下,主管机宜文字。秀夫性沉静,不求人知,每僚吏至閤,宾主交欢,秀夫独无一语,或时宴集府中,矜庄终日,未常少有希合。至察其事皆治,庭芝益器之,虽改官,不使去己。时称得士多者,淮南第一,号小朝廷。及是以秀夫为淮东制置司参议。

丙戌日,任命王龠为左丞相,章鉴为右丞相,并兼枢密使,从贾似道请也。

元东川元帅杨文安自达州进趋云安军,至马湖江,与南师遇,大破之,遂拔云安、罗拱、高阳城堡。

元安图奏:“阿哈玛特蠹国害民,凡官属所用非人,请别加选择。其营作宫殿,夤缘为奸,亦宜诘问。”元主命穷治,然阿哈玛特委任如故。

元巴延军逼复州,知州翟贵以城降。诸将请点视其仓库军籍,巴延不听,谕诸将不得入城,违者以军法论。阿珠使阿尔哈雅来言渡江之期,巴延不答,明日又来,又不答,阿珠乃自来。巴延曰:“此

这是大事,主上已经交给我们两人,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呢?”于是秘密约定时间后离开。乙未日,军队驻扎在蔡店。丁酉日,前往观察汉口的形势。

当时淮西制置使夏贵,率领一万艘战舰占据了要害之地,都统制王达守卫阳逻堡,京湖宣抚使硃禩孙率领游击军扼守中流,元军无法前进。阿珠的部将马福建议从沦河进入湖中,再从阳逻堡西边的沙芜口进入长江,巴延派人侦察沙芜口,夏贵也派精兵防守。于是元军包围汉阳,声称要夺取汉口渡江,夏贵果然调动军队支援汉阳。十二月丙午日,巴延趁机派遣阿喇罕率领奇兵快速攻占沙芜口。辛亥日,从汉口开坝引船进入沦河,再转道沙芜口进入长江。壬子日,上万艘战舰相继到达,数千艘停泊在沦河湾口,数十万蒙古汉军骑兵驻扎在江北。

癸丑日,巴延派人招降阳逻堡,守将王达等人说:“我们受宋朝厚恩,现在正是拼死一战的时候,哪有叛逆投降的道理!准备好我们的兵器,决一死战。今天宋朝的天下,就像赌博的孤注一掷,输赢就在这一战!”巴延命令诸将用千艘白鹞子船进攻,三天未能攻下。巴延秘密与阿珠商议:“他们认为我们一定要攻下这个堡垒才能渡江。这个堡垒非常坚固,强攻只会徒劳。你夜里率领三千铁骑乘船直趋上游,采取偷袭的策略,明天渡江,袭击江南岸,成功后立即派人报告我。”阿珠也说:“攻城是下策。如果分出一半的军船,沿着岸边西上,停泊在青山矶下,等待时机行动,可以成功。”

巴延定下计策,乙卯日,派遣阿尔哈雅督率万户张弘范等人逼近阳逻堡,夏贵率军支援。阿珠在黄昏时率领四翼军,逆流而上四十里到达青山矶。当晚大雪纷飞,黎明时分,阿珠远远看见南岸有许多露出的沙洲,立即登船,指示诸将直接渡江,马匹随后跟上。万户史格率领一军先渡江,被荆鄂都统程鹏飞击败,史格身中三箭,损失了三百士兵,阿珠率军继续进攻。双方在中流激战,史格中箭,战斗更加激烈,程鹏飞也退却,阿珠登上沙洲,攀岸步战,多次分散又合拢,最终在岸边出马,奋力作战,追击到鄂东门,程鹏飞身中七箭逃走。阿珠缴获了一千多艘船,随即架起浮桥,列队渡江,派人回去报告。巴延大喜,命令诸将急攻阳逻堡。夏贵听说阿珠渡江,大惊失色,率领麾下三百艘船先行逃跑,沿江东下,放火焚烧西南岸,大肆掠夺,返回庐州,阳逻堡随即被攻破,王达率领的八千人和定海水军统制刘成全部战死。元军诸将请求追击夏贵,巴延说:“阳逻的胜利,我本想派人去告诉宋人。现在夏贵逃跑,正好代替我们传信。”于是渡江与阿珠会合。

元军诸将商议下一步行动,有人建议先攻取蕲州、黄州。阿珠说:“如果往下游进攻,撤退时没有据点。不如向上游攻取鄂州、汉阳,虽然会延迟十天,但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巴延于是决定进攻鄂州。己未日,焚烧了三千艘战舰,烟焰冲天,城中大乱。当时硃禩孙率军支援鄂州,途中听说阳逻堡失守,连夜逃回江陵。庚申日,汉阳军知军王仪献城投降元军。

鄂州依靠汉阳作为屏障,硃禩孙逃跑后,汉阳失守,鄂州形势孤立。吕文焕在城下列兵说:“你们国家所依赖的,不过是长江、淮河而已。如今我们大军渡江、淮河如履平地,你们不投降还等什么!”权守张晏然估计无法守住,于是献城投降,程鹏飞也率军投降。幕僚张山翁独自不屈,元军诸将请求杀他,巴延说:“这是义士。”释放了他。随后发布檄文,命令信阳等郡投降,任命程鹏飞为荆湖宣抚使,撤走守军分属诸将,取寿昌粮四十万斛充作军饷。命令阿尔哈雅率领四万人守卫鄂州,自己则率领大军与阿珠东下进攻临安。阿尔哈雅驻守鄂州,禁止将士侵扰百姓,部下无人敢拿百姓一菜一蔬,百姓非常高兴。

癸亥日,朝廷下诏任命贾似道都督诸路军马。

当时鄂州已被攻破,朝廷大为恐慌。三学生和群臣上疏,认为必须由皇帝亲自出征。贾似道不得已,在临安设立都督府,任命孙虎臣为总统诸军,黄万石等人参赞军事。所任命的官员,都是先任命后上奏,并从封桩库拨出十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千万贯关子,充作都督府公用。

朝廷下诏号召天下勤王。

元朝赐予太乙真人一座宫殿,并赐匾额“太一广福万寿宫”。

乙丑日,任命高达为湖北制置使。

朝廷下诏:“边境费用浩繁,百姓负担沉重。贵戚、僧道,田地连片,安居乐业,有关部门应核查他们的租税,予以征收。”

庚午日,元朝巴延派遣程鹏飞到黄州招降陈奕,陈奕派人过江请求投降,并要求封爵。巴延说:“你既然率众来归顺,何必担心封爵!”任命他为沿江大都督,陈奕大喜,于是献城投降,并写信招降蕲州知州管景模。当时沿江各郡,都是吕氏的旧部,纷纷望风归附。

李庭芝派兵增援。

这一年,元朝各地发生虫灾,共九处,发放七万五千石米、四万石粟赈灾。

元朝皇帝对秦蜀行省平章赛音谔德齐说:“云南,朕曾亲自去过。近来因为用人不当,导致远方的人不安。朕想选一个谨慎厚道的人去安抚治理,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赛音谔德齐接受任命,立即寻访了解云南地理的人,绘制山川、城郭、驿舍、军屯的险要远近,制成地图进献。皇帝非常高兴,任命他为平章政事、行省云南,赐予五十万缗钞,金银财宝不计其数。

当时宗王托果噜镇守云南,受左右人的蛊惑,认为赛音谔德齐到来后必定会夺他的权,于是准备甲兵防备。赛音谔德齐听说后,派他的儿子尼雅斯拉鼎先去见托果噜,请求说:“天子因为云南的守臣不称职,导致各国背叛,所以命臣来安抚,并告诫臣一到边境就要加以安抚。现在臣不敢擅自做主,希望王派一个人来共同商议。”托果噜听后,立即责骂手下说:“我差点被你们误导!”第二天,派遣亲臣撒满位哈乃等人前来。赛音谔德齐问他们以什么礼节相见,回答说:“我们与尼雅斯拉鼎一同前来,视如兄弟。请以子礼相见。”他们都以名马为礼物,跪拜非常恭敬,旁观者大为惊讶。于是设宴,摆出皇帝赐予的金银器皿,酒宴结束后,全部赠予他们,二人喜出望外。第二天,他们来道谢,赛音谔德齐对他们说:“二位虽然是宗王的亲臣,但没有名爵,不能参与国事。我想各授予你们行省断事官的职位,但因为还没有见到王,不敢擅自任命。”让其中一人先回去禀告王,王非常高兴。从此政令完全由赛音谔德齐决定。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注解

玄黓涒滩: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玄黓指黑色,涒滩指水名,合起来表示特定的年份。

阏逢掩茂: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阏逢指阻碍,掩茂指茂盛被掩盖,合起来表示特定的年份。

度宗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南宋度宗的尊号,端文明武景孝是对其品德和政绩的赞美。

咸淳八年:南宋度宗的年号,指公元1272年。

至元九年:元世祖忽必烈的年号,指公元1272年。

日有食之:指日食现象,古代认为日食是不祥之兆。

上都:元朝的陪都,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正蓝旗。

襄阳:今湖北省襄阳市,南宋时期为军事重镇。

郢:今湖北省江陵县,南宋时期的军事重镇。

范文虎:南宋将领,曾任京湖制置使。

龙尾洲:今湖北省襄阳市附近的地名,南宋时期的军事要地。

阿诛、刘整:元朝将领,阿诛即阿术,刘整为南宋降将。

勾林滩:今湖北省襄阳市附近的地名。

流星火:古代用于夜间通信的信号火。

拒门关:今湖北省襄阳市附近的地名。

顺冢:南宋将领张顺的墓地。

双庙:为纪念张贵和张顺而建的庙宇。

端明殿学士: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皇帝的文书工作。

谥文毅:对洪天锡的谥号,文毅表示其文才和刚毅。

明堂:古代皇帝举行大典的场所。

贾似道:南宋权臣,曾任宰相,掌握朝政大权,但因腐败无能,导致南宋灭亡。

景灵宫:南宋时期的皇家道观。

逍遥辇:皇帝乘坐的轻便车驾。

嘉会门:南宋临安城的城门之一。

安西王:元朝皇子的封号。

京兆:今陕西省西安市,元朝时期的重要行政区。

平章政事:元朝的高级官职,相当于宰相。

枢密副使:元朝的高级军事官职。

会同馆:元朝的外交机构。

会稽、馀姚、上虞、诸暨、萧山:今浙江省的地名。

章鉴:南宋官员。

马廷鸾:南宋官员,曾任观文殿大学士。

饶州:今江西省上饶市。

洞霄宫:南宋时期的皇家道观。

光州:今河南省潢川县。

耽罗:今韩国济州岛。

刘整:南宋将领,后投降元朝。

卢龙军节度使:南宋时期的军事官职。

燕郡王:元朝对刘整的封号。

永宁僧:南宋时期的僧人。

阿尔哈雅:元朝将领。

巨石砲:元朝使用的大型攻城武器。

鹿头山:今湖北省襄阳市附近的地名。

随世昌:元朝将领。

拦马墙:古代城墙外的防御工事。

昝万寿:南宋将领,曾任四川安抚使。

成都:今四川省成都市。

严忠范:元朝将领。

王世英:元朝将领。

叶梦鼎:南宋官员,曾任少傅。

嵊县:今浙江省嵊州市。

宿州:今安徽省宿州市。

额森布哈:元朝将领。

牛头山:今安徽省宿州市附近的地名。

五河:今安徽省五河县。

范天顺:南宋将领,范文虎的侄子,战死于襄阳。

牛富:南宋将领,战死于襄阳。

张弘范:元朝将领。

汉水:河流名,在今湖北境内。

张禧:元朝水军将领。

富身被重伤:富,指牛富,南宋将领。身被重伤,指在战斗中身受重伤。

裨将:副将,古代军队中的副职将领。

天顺:指范天顺,南宋将领,范文虎的侄子。

霍丘:今安徽省霍邱县,南宋时期属淮南西路。

郢州:今湖北省钟祥市一带,南宋时期为军事重镇。

统制:南宋时期的军事官职,负责统领一军。

吕文焕:南宋将领,曾参与抵抗元军的战斗,后投降元朝。

樊城:今湖北省襄阳市樊城区,南宋时期与襄阳城隔汉水相望。

阿珠:元朝将领,巴延的部将,参与了元军攻宋的多次战役,以智勇著称。

耶律铸:元朝大臣,曾任中书左丞相。

张惠:元朝大臣,曾任中书左丞、右丞。

机速房:南宋末年设立的军事机构,负责处理紧急军务。

郭昌子:南宋太学生,曾上书提出守备六策。

燕王珍戬:元朝皇子,后被立为太子。

刘秉忠:元朝太保,以学问渊博、品行高洁著称,深受元主信任。

王恂:元朝官员。

汪立信:南宋将领,曾任京湖制置使。

赵溍:南宋将领,曾任沿江制置使。

姚枢:元朝官员。

许衡:元朝学者。

图克坦公履:元朝大臣,曾任中书左丞。

史天泽:元朝将领。

哈坦:元朝将领,曾任枢密院事。

达春:元朝将领,曾任枢密院事。

董文炳:元朝将领,曾任枢密院事。

张梦发:南宋官员,曾任四川宣抚司参议官。

蹇材望:南宋官员,曾任左藏东库。

陈宜中:南宋官员。

陈文龙: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李可:南宋官员,曾任台官。

俞兴:南宋将领,曾任三衙长。

大忠:俞兴之子,南宋官员。

陈仲微:南宋官员,曾任太府寺丞。

养安之住缪:指在安逸中迷失方向,未能及时应对危机。

深惩六年玩敌之昨非:深刻反省过去六年对敌人的轻视和错误。

救过未形:在错误尚未形成时就加以纠正。

追悔既往:对过去的行为感到后悔。

覆护之意多:指对错误的掩盖和庇护。

克责之辞少:指对错误的批评和指责不够。

哭师之誓:指君主在战败后对将士的哀悼和誓言。

师相饰分过之言:指宰相在战败后推卸责任。

慰恤死义:安慰和抚恤为国捐躯的将士。

祈天悔祸:祈求上天消除灾祸。

代言乏知之士:指朝廷中缺乏有见识的官员。

翘馆鲜有识之人:指朝廷中缺乏有才能的官员。

吮脂茹柔:指官员们贪图安逸,不思进取。

积习成痼:指长期形成的恶习难以改变。

君道相业:指君主和宰相的治国之道。

两有所亏:指君主和宰相在治国方面都有所欠缺。

在廷无谋国之臣:指朝廷中缺乏有谋略的臣子。

在边无折冲之帅:指边境缺乏能抵御敌人的将领。

宣和未乱之前:指北宋宣和年间(1119-1125)尚未发生动乱之前。

靖康既败之后:指北宋靖康年间(1126-1127)金兵攻破汴京之后。

冕旒:指皇帝的冠冕,代指皇帝。

硃轮华毂:指华丽的马车,代指权贵。

俛首吐心:指低头顺从,表达忠心。

奴颜婢膝:指卑躬屈膝,讨好权贵。

奏贼称臣:指向敌人投降称臣。

强力敏事:指能力强,办事敏捷。

捷疾快意:指行动迅速,心情愉快。

叛君卖国:指背叛君主,出卖国家。

迷国者:指误导国家的人。

慆忧之欺:指用虚假的忧虑来欺骗君主。

误国者:指贻误国家的人。

护耻败之局:指掩盖失败的耻辱。

当国者:指执政者。

昧安危之机:指忽视国家安危的关键时刻。

阃外之事:指边境事务。

一级半阶:指官职的升迁。

斗粟尺布:指微薄的俸禄。

平素无权:指平时没有实权。

缓急有责:指在紧急情况下承担责任。

建督:指设立督军。

行边:指巡视边境。

筑城:指修建城池。

创闻骇听:指令人震惊的消息。

庙堂:指朝廷。

掩恶于败阙之后:指在失败后掩盖错误。

有谋莫展:指有谋略却无法施展。

有败无诛:指有失败却无人受罚。

上下包羞:指上下都感到羞耻。

噤无敢议:指无人敢议论。

器仗、甲马:指武器和战马。

衰飒庞凉:指衰败凄凉。

肃军容:指整顿军纪。

壁垒、堡栅:指防御工事。

折樊驾漏:指防御工事破败不堪。

当冲突之骑:指抵御敌人的骑兵。

帅阃:指统帅的府邸。

名存实亡:指名义上存在,实际上已不存在。

光景蹙近目睫:指形势紧迫,迫在眉睫。

幡然改悟:指彻底醒悟并改正错误。

黜仲微江东提点刑狱:指将仲微贬为江东提点刑狱。

刘整、阿尔哈雅:元朝将领。

迪里巴:元朝官员。

尹邦宝:元朝官员。

赵良弼:元朝使臣。

太宰府:日本古代官署名。

对马岛:日本岛屿名。

梁炎午:南宋官员。

阿哈玛特:元朝官员,因贪腐和滥用职权而受到弹劾。

王磐:元朝官员。

窦默:元朝官员。

耶律有尚:元朝官员。

苏郁:元朝官员。

白栋:元朝官员。

马鬃山:地名,在今四川境内。

张珏:南宋将领。

王坚:南宋将领。

青居:地名,在今四川境内。

虎项山:地名,在今四川境内。

三江口:地名,在今四川境内。

哈喇:元朝将领。

嘉渠口:地名,在今四川境内。

平阳滩:地名,在今四川境内。

船场:指造船厂。

合州:地名,在今重庆境内。

部曲:指军队。

奴隶:指士兵。

纵遣归家:指释放囚犯回家。

仲秋:指农历八月。

词臣:指负责起草诏书的官员。

正殿、寝殿、香阁、周庑两翼室:指元朝皇宫的建筑。

伊苏岱尔:元朝将领。

鄂罗齐:元朝皇子。

建都蛮:指建都地区的少数民族。

下济:建都蛮的酋长。

嘉国公:南宋皇子的封号。

李庭芝:南宋将领。

夏贵:南宋淮西制置使,负责防守长江中游地区,是南宋抵抗元军的重要将领之一。

陈奕:南宋将领。

陈振成:贾似道的亲信。

文天祥:南宋名臣。

江万里:南宋官员。

大司农司:元朝官署名。

畿内:指京城附近地区。

刍牧:指放牧。

度宗:南宋皇帝赵禥的庙号。

咸淳十年:南宋度宗年号,公元1274年。

至元十一年:元朝世祖年号,公元1274年。

鄂州:地名,在今湖北境内。

汉口堡:地名,在今湖北境内。

沌口西岸堡:地名,在今湖北境内。

雨土:指沙尘暴。

于阗:地名,在今新疆境内。

贾似道母:贾似道的母亲。

台州:地名,在今浙江境内。

天子卤簿:指皇帝的仪仗队。

起坟拟山陵:指修建陵墓。

荆、襄:指荆州和襄阳,在今湖北境内。

江、淮:指长江和淮河。

安图:元朝官员。

巴延:元朝名将,元世祖忽必烈的重要将领,曾率军攻灭南宋,统一中国。

汪惟正:元朝四川总帅,负责四川地区的军事指挥。

董文忠:元朝官员,以直言敢谏、公正无私闻名。

边居谊:元朝都统制,以忠勇著称,最终在战斗中壮烈牺牲。

陆秀夫:元朝进士,以沉静、不慕名利著称,深受李庭芝器重。

阳逻堡:位于今湖北省武汉市阳逻镇,是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要塞,控制着长江的咽喉要道。

硃禩孙:南宋京湖宣抚使,负责指挥游击军,试图阻止元军渡江。

青山矶:位于今湖北省武汉市,是长江沿岸的重要战略地点,元军曾在此渡江。

赛音谔德齐:元朝官员,受命安抚云南地区,成功稳定了当地的局势。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咸淳八年(元至元九年)至咸淳九年(元至元十年)间的重要历史事件,主要围绕南宋与元朝的军事对抗展开。文中详细描述了襄阳保卫战的经过,展现了南宋将领张贵、范天顺等人的英勇抵抗,以及元朝将领阿术、刘整等人的战略部署。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体现了南宋末年的政治动荡和军事危机。襄阳作为南宋的重要军事要塞,其失守标志着南宋防御体系的崩溃。文中对张贵、范天顺等将领的描写,突出了他们的忠诚与牺牲精神,反映了南宋士人对国家的忠诚与责任感。

艺术特色方面,这段文字采用了简洁明快的叙事风格,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行动,生动地再现了当时的战争场景。作者通过对细节的描写,如张贵持蜡书求援、范天顺仰天叹息等,增强了叙事的感染力,使读者能够感受到历史的沉重与悲壮。

历史价值方面,这段文字为研究南宋末年的政治、军事提供了重要的史料。通过对襄阳保卫战的详细记载,可以了解南宋与元朝在军事战略、战术运用等方面的差异,以及南宋在军事上的劣势和最终失败的原因。同时,文中对贾似道等权臣的描写,也反映了南宋末年政治腐败、权臣专权的现象,为研究南宋政治史提供了重要参考。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还蕴含着丰富的历史信息,是研究南宋末年历史的重要文献之一。通过对这段文字的深入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末年的政治、军事形势,以及当时士人的精神风貌。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末年襄阳保卫战及其后续事件,反映了南宋末年政治腐败、军事失利、国家危亡的历史背景。

首先,文中详细描述了襄阳保卫战的惨烈情景。南宋将领牛富、范天顺等人英勇奋战,最终壮烈牺牲,展现了南宋将士的忠勇精神。然而,襄阳城最终失守,吕文焕投降元朝,标志着南宋在长江中游的防线崩溃。

其次,文中揭露了南宋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无能。权臣贾似道虽然多次请求亲征,但实际上却暗中阻挠,导致襄阳救援不力。监察御史陈坚等人提出的“居中以运天下”的建议,反映了朝廷内部的保守和短视。

再次,文中记录了元朝对南宋的步步紧逼。元朝将领阿尔哈雅、刘整等人利用南宋内部的矛盾,逐步推进对南宋的进攻。元朝朝廷内部的决策过程也显示出其战略眼光和组织能力。

最后,文中反映了南宋末年社会的动荡和人民的苦难。襄阳城内的军民在长期围困中,生活极度艰难,甚至拆屋为薪、缉关为衣。太学生郭昌子提出的守备六策,虽然切中时弊,但未能得到实施,反映了南宋朝廷的无力回天。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末年襄阳保卫战的历史事件,还深刻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无能,以及元朝对南宋的步步紧逼。通过对这些历史细节的描述,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灭亡的历史原因,以及那个时代的社会风貌和人民生活的艰辛。

这段文字主要反映了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无能,以及对外敌入侵的无力应对。文中通过对朝廷官员的批评,揭示了当时政治上的种种弊端,如官员贪图安逸、缺乏谋略、推卸责任等。这些弊病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提到的‘养安之住缪’、‘深惩六年玩敌之昨非’等词句,表达了作者对朝廷过去六年对敌人的轻视和错误的深刻反省。作者认为,朝廷在错误尚未形成时就应加以纠正,而不是等到错误已经发生后再追悔莫及。

文中还提到‘覆护之意多,克责之辞少’,批评了朝廷对错误的掩盖和庇护,以及对错误的批评和指责不够。作者认为,朝廷应该更多地批评和指责错误,而不是掩盖和庇护。

文中还提到‘代言乏知之士,翘馆鲜有识之人’,批评了朝廷中缺乏有见识和有才能的官员。作者认为,朝廷中缺乏有见识和有才能的官员,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吮脂茹柔,积习成痼’,批评了官员们贪图安逸,不思进取,长期形成的恶习难以改变。作者认为,官员们贪图安逸,不思进取,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君道相业,两有所亏’,批评了君主和宰相在治国方面都有所欠缺。作者认为,君主和宰相在治国方面都有所欠缺,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在廷无谋国之臣,在边无折冲之帅’,批评了朝廷中缺乏有谋略的臣子和边境缺乏能抵御敌人的将领。作者认为,朝廷中缺乏有谋略的臣子和边境缺乏能抵御敌人的将领,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宣和未乱之前,靖康既败之后’,通过对北宋宣和年间和靖康年间的对比,揭示了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无能,以及对外敌入侵的无力应对。

文中还提到‘冕旒’、‘硃轮华毂’、‘俛首吐心’、‘奴颜婢膝’等词句,批评了权贵们的卑躬屈膝和讨好权贵的行为。作者认为,权贵们的卑躬屈膝和讨好权贵的行为,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奏贼称臣’、‘强力敏事’、‘捷疾快意’、‘叛君卖国’等词句,批评了那些背叛君主、出卖国家的人。作者认为,那些背叛君主、出卖国家的人,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迷国者’、‘慆忧之欺’、‘误国者’、‘护耻败之局’、‘当国者’、‘昧安危之机’等词句,批评了那些误导国家、贻误国家、掩盖失败耻辱、忽视国家安危关键时刻的人。作者认为,这些人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阃外之事’、‘一级半阶’、‘斗粟尺布’、‘平素无权’、‘缓急有责’等词句,批评了朝廷在边境事务上的无能和官员们在紧急情况下的无作为。作者认为,朝廷在边境事务上的无能和官员们在紧急情况下的无作为,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建督’、‘行边’、‘筑城’、‘创闻骇听’等词句,批评了朝廷在设立督军、巡视边境、修建城池等方面的无作为。作者认为,朝廷在设立督军、巡视边境、修建城池等方面的无作为,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庙堂’、‘掩恶于败阙之后’、‘有谋莫展’、‘有败无诛’、‘上下包羞’、‘噤无敢议’等词句,批评了朝廷在失败后掩盖错误、有谋略却无法施展、有失败却无人受罚、上下都感到羞耻、无人敢议论的行为。作者认为,这些行为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器仗、甲马’、‘衰飒庞凉’、‘肃军容’、‘壁垒、堡栅’、‘折樊驾漏’、‘当冲突之骑’等词句,批评了军队的衰败和防御工事的破败不堪。作者认为,军队的衰败和防御工事的破败不堪,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帅阃’、‘名存实亡’、‘光景蹙近目睫’等词句,批评了统帅府邸的名存实亡和形势的紧迫。作者认为,统帅府邸的名存实亡和形势的紧迫,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幡然改悟’,表达了作者对朝廷彻底醒悟并改正错误的期望。作者认为,只有朝廷彻底醒悟并改正错误,才能挽救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黜仲微江东提点刑狱’,反映了朝廷对官员的贬谪和惩罚。作者认为,朝廷对官员的贬谪和惩罚,是为了整顿吏治,挽救国家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刘整、阿尔哈雅’、‘耽罗’、‘迪里巴’、‘尹邦宝’、‘赵良弼’、‘太宰府’、‘对马岛’等词句,反映了元朝对南宋的军事行动和外交活动。作者认为,元朝对南宋的军事行动和外交活动,加剧了南宋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梁炎午’、‘阿哈玛特’、‘许衡’、‘王磐’、‘窦默’、‘刘秉忠’、‘姚枢’、‘王恂’、‘耶律有尚’、‘苏郁’、‘白栋’等词句,反映了元朝内部的官员任免和政治斗争。作者认为,元朝内部的官员任免和政治斗争,影响了元朝对南宋的军事行动和外交活动。

文中还提到‘马鬃山’、‘张珏’、‘王坚’、‘青居’、‘虎项山’、‘三江口’、‘哈喇’、‘嘉渠口’、‘平阳滩’、‘船场’、‘合州’等词句,反映了南宋将领张珏在合州的防御和反击。作者认为,张珏在合州的防御和反击,展现了南宋将领的英勇和智慧,但无法改变南宋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部曲’、‘奴隶’、‘纵遣归家’、‘仲秋’、‘词臣’等词句,反映了元朝对囚犯的宽大处理和对官员的嘉奖。作者认为,元朝对囚犯的宽大处理和对官员的嘉奖,展现了元朝的仁政和吏治,但无法改变南宋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

文中还提到‘章鉴’、‘陈宜中’、‘正殿、寝殿、香阁、周庑两翼室’、‘伊苏岱尔’、‘鄂罗齐’、‘建都蛮’、‘下济’、‘嘉国公’、‘李庭芝’、‘夏贵’、‘陈奕’、‘贾似道’、‘陈振成’、‘文天祥’、‘江万里’、‘大司农司’、‘畿内’、‘刍牧’、‘度宗’、‘咸淳十年’、‘至元十一年’、‘鄂州’、‘汉口堡’、‘江万里’、‘沌口西岸堡’、‘雨土’、‘于阗’、‘贾似道母’、‘台州’、‘天子卤簿’、‘起坟拟山陵’、‘阿尔哈雅’、‘荆、襄’、‘汉水’、‘阿珠’、‘江、淮’、‘史天泽’、‘安图’、‘巴延’等词句,反映了南宋和元朝的政治、军事、外交、文化等方面的复杂关系。作者认为,这些复杂关系导致了南宋的衰败和边境的失守,最终导致了南宋的灭亡。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元朝时期的军事、政治和文化事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状况和人物风貌。首先,文中提到的巴延、吕文焕、汪惟正等将领,展现了元朝在军事上的强大和战略上的灵活性。巴延在攻宋战争中的表现尤为突出,他不仅善于指挥,还能灵活应对突发情况,如在水泺无舟的情况下,果断决策,成功渡江。

其次,文中提到的刘秉忠和董文忠,代表了元朝文官的高尚品德和忠诚。刘秉忠虽位极人臣,但始终保持谦逊和节俭,深受元主信任。董文忠则以直言敢谏著称,他在元主盛怒之下,仍能冷静进言,避免了无辜者的冤死,体现了他的公正和勇气。

再次,边居谊和陆秀夫的形象,展现了元朝官员的忠勇和清廉。边居谊在战斗中壮烈牺牲,体现了他的忠诚和勇敢;陆秀夫则以沉静、不慕名利著称,深受李庭芝器重,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清廉官员的推崇。

最后,文中提到的阿哈玛特,反映了元朝官场的腐败问题。阿哈玛特因贪腐和滥用职权而受到弹劾,但元主并未立即处理,显示了当时官场的复杂和腐败的普遍性。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元朝的重要历史事件,还通过人物形象的刻画,展现了当时社会的风貌和价值观。通过对这些人物和事件的描写,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元朝的政治、军事和文化背景,以及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这段古文记载了元朝灭南宋的关键战役,展现了元军在巴延和阿珠的指挥下,如何通过智谋和战术突破南宋的防线,最终攻占汉阳、鄂州等重要城市。文本不仅详细描述了战争的进程,还通过对话和细节描写,生动地展现了将领们的决策过程和士兵们的战斗情景。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元朝初期的军事扩张和统一中国的历史进程。元军通过巧妙的战术和强大的军事实力,逐步瓦解了南宋的抵抗力量。巴延和阿珠的智谋与决断,体现了元朝将领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同时,南宋将领如夏贵、王达等人的顽强抵抗,也展现了南宋将士的忠诚与勇气。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叙事紧凑,情节跌宕起伏,尤其是对战争场面的描写,充满了紧张感和戏剧性。作者通过对话和细节描写,生动地展现了将领们的心理活动和决策过程,使得历史事件更加鲜活。例如,巴延与阿珠的密谋、王达的誓死抵抗、夏贵的惊慌失措等情节,都极具感染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是研究元朝灭南宋战争的重要史料,详细记录了元军的战略部署和战术运用,以及南宋的防御措施和失败原因。通过对这段历史的研究,可以更好地理解元朝统一中国的历史进程,以及南宋灭亡的深层次原因。

此外,这段文字还反映了元朝初期的民族融合和政治治理。元军在攻占南宋城市后,采取了安抚政策,禁止将士侵掠百姓,赢得了民心。同时,元朝对云南等边疆地区的治理,也体现了其对多民族国家的管理智慧。赛音谔德齐在云南的成功安抚,展示了元朝在边疆治理上的灵活策略和远见卓识。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生动的叙事和细腻的描写,展现了元朝初期的军事、政治和文化风貌,是研究中国古代历史和文化的重要文献。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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