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五十七-原文
侍御史邓友龙方主用兵之议,机诘之曰:“今日孰可为大将?孰可为计臣?正使以殿岩当之,能保其可用乎?”友龙不能答。
十二月,癸巳,以宰相陈自强请,遵孝宗典故,创国用司,总核内外财赋。户部尚书李大性条陈利害,谓兵不宜轻举,忤韩侂胄意,出知平江府。遂以自强兼国用使,费士寅、张岩同知国用事;掊克民财,州郡骚动。
己亥,诏必明年为开禧元年。
壬寅,禁州县私籍没民产。
甲辰,再蠲临安府民丁身钱三年。
少傅致仕周必大卒,谥文忠。
奈曼部长迪延汗,心忌蒙古特穆津,遣使谋于白达勒达部主阿喇呼斯曰:“吾闻东方有称帝者。天无二日,民岂有二王耶?君能益吾右翼,吾将夺其弧矢也。”阿喇呼斯即以报特穆津,寻举部来归。
是岁,特穆津大会于特默格川,议伐奈曼。众以方春马瘦,宜俟秋高为言。特穆津弟鄂齐坚曰:“事所当为,断之在早,何可以马瘦为辞!”奇尔固岱曰:“奈曼欲夺我弧矢,是小我也。我辈义当同死。彼恃其国大而言夸,苟乘其不备攻之,功当可成也。”特穆津悦,曰:“以此众战,何忧不胜!”遂进兵。
迪延汗以诸部兵至,营于杭爱山。萨穆哈见蒙古军容整肃,谓左右曰:“奈曼初举兵,视蒙古兵若古历羔儿,意谓辞皮亦不留。今吾观其气势,殆非往时矣。”遂引所部兵遁去。
是日,特穆津与奈曼军大战,至晡,禽杀迪延汗,诸部军一时皆溃,夜,走绝险,坠崖死者不可胜纪。明日,馀众悉降;于是塔塔尔诸部亦来降。已而复伐默尔奇部,部长托克托奔迪延汗之兄博噜裕汗,其属岱尔乌逊献女迎降;俄复叛去,特穆津遣军往平之。
○宁宗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开禧元年(金泰和五年)
春,正月,癸酉朔,初置澉浦水军。
乙亥,金主诏有司:“自泰和三年,郡县三经行幸,民尝供亿者,赐今年租税之半。”
丁卯,金主如先春宫春水。
壬申,金主朝献于衍庆宫。
丁丑,金调山东、河北军夫改治漕渠。
二月,己卯朔,金主谕曰:“近制,按察司以静镇而知大体为称职,苛细而暗于大体为不称。由是各路按察,以因循为事,莫思举刺;郡县以贪默相尚,莫能畏戢。自今若纠察得实,民无冤滞,能使一路镇静者,为称职;其或烦紊,使民不得伸诉者,是为旷废。”
癸卯,诏国用司立《考核财赋之法》。
三月,庚申,太白昼见。
金主还都。
癸亥,金更定两税输限。
辛巳,以淮西安抚司所招军为强勇军。
金唐州得宋谍者,言韩侂胄屯兵鄂、岳,将谋北侵。
癸未,参知政事费士寅罢。韩侂胄欲以士寅镇兴元,为宣威之渐,士寅固辞,遂罢。
金群臣屡请上尊号,是月,复以为请,金主不许。诏侍讲学士张行简作批答,因问行简宋范祖禹作《唐鉴》论尊号事,行简对曰:“司马光亦尝谏尊号事,不若祖禹之词深至,以为臣子生谥君父,颇似惨切。”金主曰:“卿用祖禹意答之。仍曰太祖虽有尊号,太宗未尝受也。”行简乞不拘对偶,引祖禹以微见意,金主从之。
夏,四月,戊子朔,以钱象祖参知政事,吏部尚书刘德秀签书枢密院事。
癸卯,以江陵副都统李奕为镇江都统,皇甫斌为江陵副都统,兼知襄阳府。
金边臣奏宋兵入秦州界,又入巩州来远镇。癸巳,金主命枢密院移宋,依誓约撤新兵,毋纵入境。
甲寅,武学生华岳上书,谏朝廷未宜用兵启边衅,且乞斩韩侂胄、苏师旦、周筠以谢天下。侂胄大怒,下岳大理,编管建宁。
五月,己巳,赐礼部进士毛自知以下四百三十三人及第、出身。自知对策,言当乘机以定中原,韩侂胄大喜,遂擢为第一。
乙亥,诏以卫国公严为皇子,进封荣王。
甲申,镇江都统戚拱,遣忠义人硃裕结弓手李全,焚金涟水县。全,潍州人,锐头蜂目,权谲善下人,以弓马趫捷,能运铁枪,时号“李铁枪”。
金主闻南朝将用兵,召诸大臣问之。承晖、孟铸及太常卿赵之杰皆曰:“宋败衄之馀,自救不暇,恐不敢叛盟。”完颜匡独曰:“彼置忠义保捷军,取先世开宝、天禧纪元,岂忘中国者哉””通吉思忠亦言宋人败盟有状,金主然之,乃命平章政事布萨揆为河南宣抚使,籍诸道兵以备宋。
六月,辛卯,诏内外诸军密为行军之计。
戊戌,诏诸路安抚司教阅禁军。
庚子,进程松资政殿大学士,为四川制置使。
辛丑,淮东安抚使郑挺坐擅纳北人牛真及劫涟水军,事败,夺二官,罢。
壬寅,天鸣有声。
复同安、汉阳、蕲春三监。
己酉,金制驻防军逃亡及边事失措陷败户口者罪。
秋,七月,庚申,以陈自强及侍御史邓友龙等请,诏韩侂胄平章军国事,立班丞相上,三日一朝,赴都堂治事。论者谓侂胄系衔比吕夷简省“同”字则其体尤尊,比文彦博省“重”字则所与者广,于是三省印并纳其第。侂胄自置机速房,甚者假作御笔,升黜将帅,人莫敢言。
命兴元都统司招增战兵。
丙寅,以苏师旦为安远军节度使,领閤门事。
戊辰,赠赵汝愚少保。
壬申,金主朝献于衍庆宫。
己卯,韩侂胄等上《高宗御集》。
癸未,以韩侂胄兼国用使。
以旱,决系囚。
八月,丁亥,命湖北安抚使增招神劲
军。
辛卯,金罢河南宣抚司。
初,布萨揆至汴,移文来责败盟,三省、枢密院答言:“边臣生事,已行贬黔,所置兵亦已抽去。”揆信之。会殿前副都指挥使郭倪,濠州守将田俊迈,诱虹县民苏贵等为间,言于揆曰:“宋之增戍,本虞他盗。及闻行台之建,益畏詟,不敢轻去备。以其皆白丁,自裹粮Я,穷蹙饥疾,死者甚众。”揆益弛备,以其言白于金主。群臣有劝先举者,金主曰:“南北和好四十馀年,民不知兵,不可。”河南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使宋还,言宋主修敬无它。金主以问完颜匡,匡曰:“子仁言是。”金主曰:“汝变议耶?”匡曰:“子仁守疆圉,不妄生事。然有备无患,在陛下宸断耳。”金主然之。及闻揆言,遂命罢宣抚司及临洮、德顺、秦、巩新置弓箭手。
权礼部侍郎李壁,使金贺生辰,行次扬州,会硃裕袭破涟水,金人愤甚,乞枭裕首境上,诏从其请。壁至燕,与金人言,披露肝胆,金人之疑顿释。壁,焘之子也。
癸巳,雨。
乙巳,以郭倪为镇江都统,兼知扬州。
闰月,戊寅,韩侂胄等上《钦宗玉牒》。
九月,丁亥,签书枢密院事刘德秀罢。
戊子,金中都西北方黑云间,有赤气如火色,次及西南、正南、东南方皆赤,有白气贯其中。至中夜,赤气满天,四更乃尽。
戊戌,攻金比阳寺庄,杀副巡检阿哩恩腾嘉努。
甲辰,焚金黄涧,虏其巡检高颢。
韩侂胄欲审敌虚实,丁未,遣陈景俊使金贺正旦。
以邱崈为江淮宣抚使,崈辞不拜。初,韩侂胄以北伐之议示崈,崈曰:“中原沦陷且百年,在我固不可一日而忘;然兵凶战危,若首倡非常之举,兵交,胜负未可知,则首事之祸,其谁任之?此必有夸诞贪进之人,侥幸万一,宜亟斥绝。不然,必误国矣。”侂胄不纳。至是命崈宣抚江淮,崈手书力论:“金人未必有意败盟,中国当示大体,宜申儆军实,使吾常有胜势,若衅自彼作,我有词矣。”侂胄不悦。
冬,十月,甲子,江州守臣陈铸,以岁旱,图献瑞禾;诏夺一官。
丙寅,升嘉定府为嘉庆军。
丁丑,袭金比阳,杀其军事判官萨都。
十一月,乙酉,置殿前司神武军五千人,屯扬州。
是日,兵入金内乡,攻洛南之商县,至丹河,为金商州司狱寿祖所败。
丁酉,金诏山东、陕西帅臣训练士卒以备非常。仍以银十五万两分给边帅,募民侦伺,复遣武卫军副都指挥完颜太平、殿前右卫副将军富察阿哩赴边,伺边部阑人,伏兵掩之。
金以张行简为顺天军节度使。临行,金主问之曰:“卿未更治民,今至保州,民之情伪,卒难臆度,如何治之则可?”行简对曰:“臣奉行法令,不敢违失,狱讼之事,以情察之,钤制公吏,禁抑豪强,以镇静为务,庶几分万之一。”金主曰:“在任半岁或一年,所得利害上之。”行简至保州,上书曰:“比者括官田给军,既一定矣,有告欲别给者,辄从其告,至今未已;名曰官田,实取之民以与之。夺彼与此,徒启争端。臣所管已拨深泽县地三百馀顷,复告水占沙碱者三之一,何时可定,臣谓当限以月日,不许再告为便。”下尚书省议,奏请如实有水占者,为按视改拨,若沙碱瘠薄,当准已拨为定;从之。
召辛弃疾知绍兴府,兼两浙安抚使,又进宝文阁待制,皆辞免;进枢密都承旨,未受命而卒。
王阮有文武干略,尝知濠州,请复曹玮方田、种世衡射法,日讲守备,至是改知抚州。韩侂胄素闻其名,特召入奏,将诱以美官,夜遣密客诣阮,阮不答,私谓所亲曰:“吾闻公卿择士,士亦择公卿。刘歆、柳宗元失身匪人,为万世笑。今政自韩氏出,吾肯出其门哉!”对毕,拂衣出关。侂胄大怒,降旨与祠。
十二月,庚午,增刺马军司弩手。
癸酉,诏永除两浙身丁钱。
戊寅,金遣赵之杰来贺明年正旦,入见,礼甚倨。韩侂胄请帝还内,诏使人更以正旦朝见。著作郎东阳硃质上书请斩金使,不报。
是岁,蒙古特穆津伐夏,拔拉吉哩寨,经罗索城,大掠而还。
○宁宗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开禧二年(金泰和六年,蒙古太祖称帝之元年)
春,正月,癸未朔,蠲两浙路身丁绸绵。
丁亥,贺金正旦使陈景俊辞还,金主使孟铸就馆谕曰:“大定初,世宗许宋世为侄国,朕遵守至今。岂意尔国屡有盗贼犯我边境,以此遣大臣宣抚河南。及得尔国公移,料已罢黜边臣,抽去兵卒,朕即罢司;未几盗贼甚于前日。群臣以尔国渝盟为言,朕惟和好岁久,委曲涵容,巩侄宋皇帝或未详知,卿归国,当具言之。”金主本无意用兵,故再三申谕。景俊还,以告陈自强,戒勿言,由是用兵益决。
癸已,以金使悖慢,馆伴使、副以下夺官有差。
乙未,增太学丙舍生为百二十人。
丙申,吴曦遣兵围抹熟龙堡,为金将富鲜长安所败。
辛丑,更名国用司曰国用参计所。
丁未,金主如春水。
庚戌,西河州守将约金陕西统军判官完颜固喇、巩州兵马钤辖完颜齐锦会境上,伏兵袭之,杀金木波长赵彦雄等七人。固喇马陷于淖,中流矢,齐锦仅以身免。
辛居,诏:“坑户毁钱为铜者不赦,仍籍其家。著为令。”
时以举人奸弊滋多,命诸道漕司、州、府、军、监,凡解举人,合格试卷姓名,类申礼部。
举人于考官,自缌麻以上亲及大功以上婚姻之家,皆回避。惟临轩亲试,谓之天子门生,虽父兄为考官亦不避。
是月,雅州蛮高吟师寇边,遣官军讨之。
夏镇夷郡王安全,废其主纯佑而自立。纯佑卒于废所,年三十,谥昭简皇帝,庙号桓宗,墓曰庄陵。安全,崇之孙,越王仁友之子也。
乙卯,以火灾,彻氏,避正殿。
丁巳,以久雨,命决系囚。
甲戌,孟铸言于金主曰:“提刑改为按察司,又差官覆察,权削而望轻,于政体不便。”下尚书省议,贾铉曰:“按察使既盖监察体访,复遣官覆察,诚为繁冗。请自今差监察时,即便遣官偕往,更不覆察。诸疑狱并令按察使从正与决。”从之。
己卯,复御正殿。
二月,癸丑,寿慈宫火,太皇太后移居大内。
三月,癸巳,以程松为四川宣抚使,吴曦为宣抚副使。松移司兴元东,以军三万属之;曦进屯河池西,以军六万属之,仍听节制财赋,按劾计司。曦由是益得自专,松无所关预。松始至,欲以执政礼见曦,责其庭参;曦闻之,及境而还。松用东西军一千八百自卫,曦多抽摘以去,松不悟。知大安军安丙,陈“十可忧”于松,既而松开府汉中,夜,延丙议,丙为松言“曦必误国”。丙,广安人,尝为吴挺客,素知曦,松亦不省。
乙巳,参知政事钱象祖罢。
韩侂胄锐意用兵,象祖执不可,遂以怀奸避事罢之。寻夺二官,信州居住。
己酉,知处州徐邦宪入见,请立太子,因以肆赦弭兵;侍御史徐楠劾罢之。
雅州蛮犯碉门砦,知砦曹琦断其桥,蛮人不得归,肆掠,制置司委卢操权知砦,又遣通判汉州张师夔同知雅州,节制军马;师夔尝献安边十策,故用之。既而作檄谕降,高吟师见檄词俚拙,笑掷于地。夏,四月,壬子,师夔率兵次始阳,蛮人惧,欲求款,寨将彭安不可,议闭砦门以困之。蛮怒,攻砦门,又掠水渡村,绵州校屈彦言于操曰:“贼今无备,可开门击破之。”操曰:“上官只令防遏,安得生事?”师夔见事亟,以三百兵自卫,还雅州。贼遂焚碉门,官军失利,准备将张谦战死。
丙辰,金亳州同知防御使圣贤努,闻宋师围寿春,率步骑六百赴之,师退。
癸亥,金河南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上言:“谍知皇甫斌遣兵四万规取唐,三万人规取邓,故不敢无备。”乃聚郑、汝、阳翟之兵于昌武,以南京副留守兼兵马副都总管赫舍哩毅统之;聚亳、陈、襄邑之兵于归德,以河南路副统军图克坦鐸统之;自以所部驻汴。乃拟山东西路军七千付统军赫舍哩执中,驻大名,河北东、西路军万七千屯河南,皆给以马,有老弱者易其人。”金主皆从之。
甲子,以京湖宣谕使薛叔似为湖北、京西宣抚使,御史中丞邓友龙为两淮宣谕使。
下纳粟补官令。
程松遣兵攻天水界,至东柯谷,为金将刘鐸所败。
金主诏大臣议南伐。左丞相崇浩、参知政事贾铉曰:“宋边卒狗盗鼠窃,非举兵也。”左丞布萨端曰:“小寇当昼伏夜出,岂敢白日列阵,犯灵壁,入涡口,攻寿春耶?此宋人欲多方误我。不早为之所,一旦大举,将堕其计中。”金主深然之。丙寅,诏布萨揆领行省于汴,许以便宜从事。尽征诸道籍兵,分守要害。
戊辰,以吴曦兼陕西、河东路招抚使。
己巳,调三衙兵增戍淮东。
权礼部侍郎李壁奏言:“秦桧首倡和议,使父兄百世之仇不复开于臣子之口,宜亟贬桧以示天下。”庚午,削桧王爵,改谥缪丑,制词有曰:“兵于五材,谁能去之!首驰边疆之备;臣无二心,天之道也,忍忘君父之仇?”又曰:“一日纵敌,遂贻数世之忧;百年为墟,谁任诸人之责?”当时传诵之。
乙亥,以郭倪兼山东、京、洛招抚使,鄂州都统赵淳兼京西北路招抚使,皇甫斌兼京西北路招抚副使。
郭倪遣武义大夫兗人毕再遇与镇江都统陈孝庆取泗州,克日进兵。金人闻之,闭榷场、塞城门为备。再遇曰:“敌已知吾济师之日矣。兵以奇胜,当先一日,出其不意。”孝庆从之,丁丑,进兵薄泗州。泗有东、西两城,再遇令陈戈旗、舟楫于石下,如欲攻西城者,自以麾下兵从陡山径趣东城南角,先登杀敌。金人大溃,从北门遁。西城犹坚守,再遇立大将旗,呼曰:“我,大宋毕将军也,中原遗民可速降。”旋有淮平知县缒城乞降,于是两城皆定。郭倪来飨士,出御宝刺史牙牌授再遇。再遇曰:“国家河南八十一州,今下泗州两城,即得一刺史,继此何以赏之?”固辞不受。
江州统制许进复新息县,光州忠义人孙成复褒信县。
五月,辛巳朔,陈孝庆复虹县。
吴兴郡王抦卒,追封沂王,谥靖惠。
癸未,禁边郡官吏擅离职守。
丙戌,江州都统王大节引兵攻蔡州,不克,军大溃。
丁亥,韩侂胄闻已得泗州及新息、褒信、颍上、虹县,遂请帝下诏伐金,直学士院李壁所草也。初,兵部侍郎叶适论对,尝言:“甘弱而幸安者衰,改弱而就强者盛。”侂胄闻而嘉之,以为直学士院,欲籍其草诏以动中外,而适以疾辞职,乃改命壁。
戊子,金以平章政事布萨揆兼左副元帅,陕西兵马都统使充为右监军,知真定府事乌库哩谊为右都监。
辛卯,金主以宋兵方炽,东北新调之兵、河南之众不足支,命河北、大名、北京、天山之兵万五千屯真定、河间、清县
等以为应。
壬辰,金主谕尚书省曰:“今国家多故,凡言军国利害,五品以上官,以次奏陈,朕将亲问之,六品以下,具帖子以进。”
癸巳,金以枢密副使完颜匡为右副元帅。马军司统制田俊迈入蕲县,金布萨揆谓诸将曰:“符离、彭城,齐、鲁之蔽。符离不守,是无彭城。彭城陷,则齐、鲁危矣。”乃遣纳兰邦烈、穆延斯赉塔以精骑三千戍宿州,俊迈率众往袭,为金人所败。甲午,池州副都统郭倬,主管军马行司公事李汝翼,以众五万继至,遂围城,攻之甚力,城中丛射,不能逼。会淫雨潦溢,南师露处劳倦,邦烈遣骑二百出南军后,突击之,南军乱;斯赉塔率骑蹂之,杀伤数千人。俊迈等夜遁,金人追击,复大败。郭倬执俊迈以与金人,乃得免。
郭倪遣毕再遇取徐州,行至虹,遇郭倬、李汝翼兵,裹创而问之。曰:“宿州城下大水,我师不利,统制田俊迈已为敌擒矣。”再遇督兵疾次灵壁,遇陈孝庆驻兵凤凰山,将引还,再遇曰:“宿州虽不捷,然兵家胜负不常,岂宜遽自挫!吾奉招抚命取徐州,假道于此,宁死灵壁北门外,不死南门外也!”会倪以书抵孝庆,令班师,再遇曰:“郭、李兵溃,金必追蹑,吾当自御之。”金果以五千馀骑分两道至,再遇令敢死士二十人守灵壁北门,自领兵冲阵。金人见其骑,惊曰:“毕将军耶?”遂遁。再遇手挥双刀,绝水追击,杀敌甚众,甲裳尽赤,逐北三十里。金将有持双铁简跃马而前,再遇以左刀格其简,右刀斩其胁,金将堕马死。诸军发灵壁,再遇独留未动,度军行三十馀里,乃火灵壁。诸将问:“夜不火,火今日,何也?”再遇曰:“夜则照见虚实,昼则烟埃莫睹。彼已败,不敢迫,诸军乃可安行无虞。汝辈焉知兵易进而难退耶?”乃还泗州。以功除左骁卫将军。
癸巳,京西北路招抚副使皇甫斌引兵攻唐州,为金刺史乌克逊鄂屯等所败。
兴元都统秦世辅出师至城固县,军大乱。
甲午,诏以宗室均为沂王抦嗣,赐名贵和。均父希瞿,太祖九世孙也。
庚戌,太白经天。
金主以时方用兵,山东重地,须大臣安抚,乃以完颜守贞知济南府。守贞寻卒,金主闻而悼之,敕有司致祭,赙、赠依故平章政事富察通例,谥曰肃。
吴曦谋据蜀以叛,与其从弟晛、徐景望、赵富、硃胜之、董镇等日夜密计,欲遣人求封于金。金人亦欲诱曦降,使其从梁、益南下。
六月,金主赐羲诏曰:“宋自佶、桓失守,构窜江表,僭称位号,偷生吴会。时则乃祖武安公玠,捍御两川,洎武顺王璘,嗣有大勋,固宜世祚大帅,遂荒西土,长为籓镇,誓以河山,后裔纵有栾黡之汰,犹当十世宥之。然威略震主者身危,攻盖天下者不赏,自古如此,非止于今。卿家专制蜀汉,积有岁年,猜嫌既萌,进退维谷,代之而不受,召之而不赴,君臣之义,已同路人,譬之破桐之叶,不可以复合,骑虎之势,不可以中下矣。此事流传,稔于朕听,每一思之,未尝不当馈叹息,而卿犹偃然自安。且卿自视翼赞之功,孰与岳飞?飞之威名战功,暴于南北,一旦见忌,遂被惨夷之祸,可不畏哉?故知者顺时而动,明者因机而发,与其负高世之勋,见疑于人,惴惴然常惧不得保其首领,曷若顺时因机,转祸为福,建万世不朽之功哉?今赵扩昏孱,受制强臣,比年以来,顿违誓约,增屯军马,招纳叛亡。朕以生灵之故,未欲遽行讨伐,姑遣有司移文,复因来使宣谕;而乃不顾道理,愈肆凭陵,虔刘我边陲,攻剽我城邑。是以忠臣扼腕,义士痛心,家与为仇,人百其勇。失道至此,虽欲不亡,得乎?朕已分命虎臣,临江问罪,长驱并骛,飞渡有期,此正豪杰分功之秋也。卿以英伟之姿,处危疑之地,必能深识天命,洞见事机。若按兵闭境,不为异同,使我师并力巢穴,而无西顾之虞,则全蜀之地,卿所素有,当加封册,一依皇统册构故事。更能顺流东下,助为掎角,则旌麾所指,尽以相付。天日在上,朕不食言。今送金宝一钮,至可领也。”命蜀汉安抚使完颜纲相机设间以诱之。
建康都统李爽,以兵围寿州,金刺史图克坦羲拒守,逾月不能下。壬子,河南统军判官奇珠及迈格等来援,羲出兵应之,爽大败。
甲寅,韩侂胄以师出无功,罢两淮宣抚使邓友龙,而以邱崈代之,驻扬州。崈至镇,部署诸将,悉以三衙江上军分守江、淮要害。侂胄遣人来议招收溃卒,且求自解之计,崈谓宜明苏师旦、周筠等偾师之奸,正李汝翼、郭倬等丧师之罪。崈欲全淮东兵力,为两淮声援,奏:“泗州孤立淮北,所屯精兵几二万。万一金人南出清河口及侵天长等城,则首尾中断。莫若弃之,还军盱眙。”从之。于是王大节、李汝翼、皇甫斌、李爽等皆坐贬。
雅州蛮未平,张师夔罢,以通判遂宁府冯瑜权州事,兴元统领王钺将兵六千往讨之。乙卯,钺入碉门,蛮人降,唯高吟师不至。钺遣人谕之,吟师乃出,即擒斩之,并杀其酋六十三人。
金初置急递铺,腰铃转递,日行三百里;非军期、河防,不许起马。
丁巳,金诏:“彰德府宋韩侂胄祖琦坟,毋得损坏,仍禁樵乎。”辛酉,金诏有司:“宋宗族所居,各具以闻,长官常加提控。”
戊辰,金升寿州为防御,以图克坦羲为防御使。
韩侂胄既丧师,始觉为苏师旦所误;召李
壁饮,酒酣,语及师旦始谋事。
壁微摘其过以觇之,因极言“师旦怙势招权,使明公负谤,非窜谪此人不足以谢天下。”侂胄然之。
秋,七月,辛巳,罢师旦,籍其家,旬日,除名,韶州安置。
初,彭龟年闻师旦建节,曰:“此韩氏之阳虎,其祸韩氏必矣!”既而闻将用兵,曰:“祸其在此乎!”竟如其言。
召倪思试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
韩侂胄先以书致殷勤曰:“国事如此,一世人望,岂宜专以洁己为贤哉?”
思报曰:“但恐方拙不能徇时好耳。”
时赴召者,未引对,先谒侂胄。
或劝用近例,思曰:“私门不可登,矧未见君乎!”
逮入见,首论言路不通:“自吕祖俭谪徙,而朝士不敢输忠;自吕祖泰编窜,而布衣不敢极说;胶庠之士欲有吐露,恐之以去籍,谕之以呈稿,谁肯披肝沥胆,冒触威尊!近者北伐之举,仅有一二人言其不可。如使未举之先,相继力争之,更加详审,不致轻动。”
又言:“苏师旦赃以巨万计,胡不黥戮以谢三军?皇甫斌丧师襄汉,李爽败绩淮甸,秦世辅渎败蜀道,皆罪大罚轻。”
又言:“士大夫寡廉鲜耻,列拜于势要之门,甚者匍匐门窦,称门生不足,称恩座、恩主甚至于恩父者,谀文丰赂,又在所不论也。”
侂胄闻之,大怒。
思既退,谓侂胄曰:“公明有馀而聪不足。堂中剖决如流,此明有馀;为苏师旦蒙蔽,此聪不足也。周筠与师旦,并为奸利,师旦已败,筠尚在。人言平章骑虎不下之势,此李林甫、杨国忠晚节也。”
侂胄悚然曰:“闻所未闻。”
司谏毛宪劾思,与祠。
梁、洋义士统制毋思袭和尚原,取之。
壬午,雅州蛮出降。
商荣攻东海县,金命完颜卞僧败之。还,中流矢死。
甲申,金朝献于衍庆宫。
丁亥,金命翰林直学士陈大任专修《辽史》。召张行简为礼部尚书,兼侍讲,同修国史。秘书监进《太一新历》,金主命行简校之。
甲午,统制戚春以舟师攻邳州,金刺史完颜从正败之,春赴水死。
癸卯,以张岩知枢密院事,礼部尚书李壁参知政事,
先是韩侂胄尝与朝士论人才,有乏贤之叹,因言:“今从官中,薛象先沈毅有谋,然失之把持;邓伯允忠义激烈,然失之轻;李季章通今知古,然失之弱。”
象先,叔似字;伯允,友龙字;季章,壁字也。
壁使北还,言兵未可动,故侂胄以为弱。
至是叔似、友龙俱无功,壁乃秉政。
是月,魏国公留正卒,谥忠宪。
宝谟阁直学士杨万里卒。
韩侂胄用事,欲网罗四方知名士,尝筑南园,属万里为之记,许以掖垣。
万里曰:“官可弃,记不可作也。”
闻侂胄用兵,亟呼纸,书曰:“韩侂胄奸臣,专权无上,动兵残民,谋危社稷。吾头颅如许,报国无路,惟有孤愤!”
笔落而逝。
夏镇夷郡王安全使桓宗母罗氏上表于金,言纯佑不能自守,与大臣定议,立安全为王。
金主赐罗氏诏,询其意,夏人复以罗氏表来,乃册安全为夏国王。
八月,丁卯,斩郭倬于镇江。
辛未,诏:“诸州无证有佐之狱毋奏裁。”
程松遣将袭取方山原,为金元帅右都监富察贞所败。
壬申,太白昼见,经天。
以淮东安抚使所招军为御前强勇军。
乙亥,金赦唐、邓、颍、蔡、宿、泗六州,免来年租税三分之一。
九月,辛巳,金富罕贞取和尚原。
己丑,朝献景灵宫。庚寅,朝献太庙。辛卯,合祭天地于明尝,大赦。
戊戌,金左丞布萨端行省于汴。
己亥,户部侍郎梁镗行六部尚书事于山东。
时完颜守贞已卒,金主特起张万公知济南府、山东路安抚使。
山东连岁旱、蝗,沂、密、莱、莒、潍五州尤甚。
万公虑民饥盗起,当预备赈济,而兵兴,国用不给,乃请将僧、道度牒并盐引付山东行部给买,纳粟易换,又言督责有司禁戢盗贼之方,金主皆从之。
冬,十月,辛酉,以将士暴露,罢瑞庆节宴。
金主召布萨揆赴阙,密授以成算,俾还军,分兵为九道南下:揆以行省兵三万出颍、寿,元帅完颜匡以兵二万五千出唐、邓,河南路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以兵三万出涡口,左监军赫舍哩执中以山东兵二万出清河口,左监军完颜充以关中兵一万出陈仓,右都监富察贞以岐、陇兵一万出成纪,蜀汉路安抚使完颜纲以汉、蕃步骑一万出临潭,临洮路兵马都总管舒穆噜仲温以陇右步骑五千出盐川,陇州防御使完颜璘以兵五千出来远。
丙子,赫舍哩执中自清河口渡淮,遂围楚州,宣抚使檄知盱眙军毕再遇授之,而以段政、张贵代守盱眙。
金人知再遇既去,即攻盱眙,政等惊溃,金人遂入盱眙。
再遇闻之,还军复定盱眙,乃行。
时金兵七万在楚州城下,三千人守淮阴粮草,又载粮三千艘泊大清河。
再遇谍知之,曰:“敌众十部,难以力胜,可计破也。”
乃遣统领许俊间道趋淮阴,夜二鼓,衔枚至敌营,各携火伏粮车间五十馀所,闻哨声举火。
敌惊窜,擒乌库哩帅勒、富察元努等二十三人。
十一月,辛巳,金完颜匡破枣阳军。
甲申,以邱崈佥书枢密院事,督视江淮军马。
金人攻淮南日急,或劝崈弃庐、和州,为守江计,崈曰:“弃淮则与敌共长江之险。吾当与淮南共存亡。”
乃增兵防守。
金完颜匡侵光化军及神马坡,江陵副都统魏友谅突围趋襄阳。
乙酉,招抚使赵淳焚樊城。
金布萨揆引兵至淮,遣人密测淮水,惟八叠滩可涉,即遣
鄂屯襄扬兵下蔡,声言欲渡。守将何汝砺、姚公佐以为诚然,悉众屯花靥以备之。揆乃遣完颜萨布等潜渡八叠,驻南岸。南军不虞其至,遂皆溃走,自相蹂践死者不可胜计。揆遂夺颍口,下安丰军及霍邱县,遂攻合肥。
戊子,金人侵庐州,田琳拒却之。
是日,金富察贞攻湫池堡,破天水,肆掠关外四州,吴曦置不问。
己丑,金尚书省奏减朝官及承应人月俸折支钱,以军兴故也。
乙未,以湖广总领陈廉为湖北、京西宣抚副使。
丁酉,金人侵旧岷州,守将王喜遁去。
丙申,金赫舍哩子仁破滁州。
乙巳,金富察贞破西和州。
金人破信阳军及随州,又围襄阳府。金主遣使谕布萨揆曰:“前得卿奏,先锋已得颍口,偏师又下安丰,斩馘之数,或以万计。近又西师奏捷,枣阳、光化既为我有,樊城、邓城亦自溃散。又闻随州阖城归顺,山东之众久围楚州,陇右之军克期出界,卿提大军攻合肥。赵扩闻之,料已破胆,失其神守,度彼之计,乞和为上。昔尝书三事付卿,以今事势计之,径度长江,亦其时矣。淮南既为我有,际江为界,理所宜然。如使赵扩奉表称臣,岁增贡币,缚送贼魁,还所俘掠,亦可罢兵。卿宜广为渡江之势,使彼有必死之忧。从其所请而纵之,馀息偷生,岂敢复萌它虑!卿于此时经营江北,劳来安集,除其虐政横赋,以良吏抚字疲民,以精兵分守要害,虽未系赵扩之颈,而朕前所画三事,上功已成矣。机会难遇,卿其勉之!”
癸卯,太皇太后赐钱一百万缗犒赏军士。诏诸路招募禁军,以待调遣。
十二月,丁未朔,金布萨揆进军攻和州,中军副统穆延斯赉塔中流矢死。斯赉塔形不过中人,而拳勇善斗,所用枪长二丈,军中号为“长枪副统”。又工用手箭,箭长不盈握,每用百数,散置铠中,遇敌抽箭,以鞭挥之,或以指钳取飞掷,数矢齐发,无不中,敌以为神。克安丰,战霍丘、花靥,功居多,及死,将士皆惋惜之。
时宋军万五千骑屯六合,揆侦知之,即以右翼掩击,斩首八千级,进屯瓦梁河,以扼真扬诸路之冲,乃整列军骑,沿江上下,毕张旗帜,江表大震。
戊戌,金完颜匡围德安府,别以兵徇下安陆、应城、云梦、孝感、汉川、京山等县。
壬子,金富察贞破成州。
癸丑,金人去和州。甲寅,攻六合县,郭倪遣前军统制郭僎救之,遇于胥浦桥,大败,倪弃扬州走。倪性轻躁,素以诸葛亮自许。其出师也,陈景俊为随军漕,谓之曰:“木牛流马,则以烦公。”闻者匿笑。及屡败,自度不复振,对客泣数行,法曹彭法面讥之曰:“此带汁诸葛亮也。”寻谪南康军安置。
吴羲将叛前数月,神思昏扰,夜数跃起,寝中叱咤四顾,或终夕不得寝,意颇悔,欲且已。吴晛怂恿之曰:“此事宁得中止耶?”金完颜纲以金主之命欲招降曦,进兵水洛,访得曦族人吴端,署为水洛城巡检使,遣人报曦,曦反意遂决。然以程松在兴元,未敢发,诈称杖杀端而阴遣使送款于纲。及富察贞入成州,曦自焚河池,退屯清野原。自是金人无复顾虑。
己未,金赫舍哩子仁破真州。时真州兵数万保河桥,布萨揆遣子仁往攻之,分军涉浅,潜出其后。宋军大惊,不战而溃,斩首二万馀级,骑将刘挺、常思敬、萧从德、莫子容并为所擒,真州遂陷。士民奔逃渡江者十馀万,知镇江府宇文绍节亟具舟以济,又廪食之。
镇江副都统制毕再遇,在楚州与金人相持,濠、滁相继失守,谓诸将曰:“楚州城坚兵多,而敌粮草已空,所虑独淮西耳。六合最要害,敌必并力攻之。”乃引兵赴六合。
金人屯竹镇,距六合二十五里。再遇登城,偃旗鼓,伏兵南门,列弩手于城上;敌方临濠,众弩俱发,遂出战,闻鼓声,城上旗帜尽举,金人惊遁,大败之。
金散将完颜图拉等以十万骑驻成家桥、马鞍山,进兵围城数重,欲烧坝木,决濠水,再遇令劲弩射退之。既而赫舍哩子仁合兵进攻益急,城中矢尽,再遇令人张青盖往来城上,金人意其主兵官也,争射之,须臾,矢集楼墙如猥,获矢二十馀万。旋又增兵环城四面,营帐亘三十里。再遇令临门作乐以示闲暇,而间出奇兵击之。金人昼夜不得休,乃引退;再遇追至滁,大雨雪,乃还。时金围楚州已三月,列屯六十里,再遇遣将分道挠击,遂解围去。
再遇乃更造轻甲,长不过膝,披不过肘,兜鍪亦杀重为轻,马甲以皮,车牌易以木,而设转轴其下,使一人之力可推可擎,军中甚以为便。
金人常以水柜取胜,再遇夜缚藁人数千,衣以甲胄,持旗帜戈矛,俨立成行,昧爽,鸣鼓;金人惊视,亟放水柜。后知其非,意甚沮。乃出攻之,金人大败。
又尝引金人与战,且前且却,至于数四,视日已晚,乃以香料煮豆布地,复前搏战,佯败走。金人乘胜追逐,马饥,闻豆香,皆就食,鞭之不前;反攻之,金人死者不可胜计。
又尝与金人对垒,度金兵至者日众,难与争锋,一夕拔营去,留旗帜于营,缚羊,置前足于鼓上,击鼓有声;金人不觉为空营,相持数日,及觉,欲追之,则已远矣。
时诸将用兵皆败,惟再遇数有功。诏以为镇江都统,权山东、京东招抚司公事。
时吴曦已布腹心于金,将士未之知,犹力战,金人窃笑之。
曦退壁鱼关,招集忠义,厚赐以收众心。兴
元都统制毋思以重兵守大散关,曦因撤蓦关之戍,令人由板耻各绕出大散关后;思孤军不能支,遂溃。曦退屯兴州之置口。
举人陈国饬投匦上书,言曦必叛,韩侂胄不省。
完颜纲遣张仔会曦于罝口,曦言愿附金之情,仔请曦告身为报,曦尽出以付仔,仍献阶州。绵乃以金主命,遣马良显持诏书、金印,立曦为蜀王,曦密受之。
李好义败金人于七方关,曦不上其捷,还兴州。是夜,天赤如血,光烛地如昼。翼日,曦召幕属谕意,谓东南失守,车驾幸四明,今宜从权济事。王翼、杨骙之抗言曰:“如此,则相公忠孝八十年门户,一朝扫地矣。”曦曰:“吾意已决。”即遣兴州团练使郭澄提举仙人关,使任辛奉表献《蜀地图志》及《吴氏谱牒》于金。
金布萨揆欲通知罢兵,有韩元靖者,自言琦五世孙,揆遣之渡淮。邱崈获之,诘所以来之故,元靖言:“两主交兵,北朝皆谓韩太师意。今相州宗族坟墓皆不可保,故来依太师耳。”崈使毕其说,始露讲解之意,崈密使人护送北归,俾叩其实。元靖既回,崈得金行省文书,以闻于朝。韩侂胄方以师出屡败,悔其前策,输家财二十万以助军,而谕崈持书币赴敌营议和。崈乃遣陈壁充小使,持书与揆,愿讲好息兵。揆曰:“称臣、割地,献首谋之臣,乃可。”崈复遣王文往言:“用兵乃苏师旦、邓友龙、皇甫斌等所为,非朝廷意,今三人皆已贬黜。”揆曰:“侂胄若无意用兵,师旦等岂敢专擅?”文还,崈复遣使相继,因许还其淮北流移人及今年岁币。揆以方春地湿,不可久居,欲休养士马,乃许之。戊辰,揆自和州退屯下蔡,独濠州留一军守之。
庚午,薛叔似、陈谦罢。叔似夙以功业自期,及临事,绝无可称,属郡多陷,故罢。以京湖北路安抚使吴猎为湖北、京西宣抚使。
复两浙围田,募两淮流民耕种。
壬申,金诏完颜匡权尚书右丞,行省事、右副元帅如故。金主以赫舍哩执中纵下掳掠,遣人杖其属官,诏放还所掠。
金完颜绰哈攻凤州,程松求援于吴曦,曦绐言当发三千骑往,松信之。及曦受金诏,自称蜀王,宣言金使者欲得阶、成、和、凤四州以和,驰书讽松使去,松不知所为。会报金兵至,百姓奔走,自相蹂躏。乙亥,松亟趋米仓山而遁,自阆州顺流至重庆,以书抵曦丐赆礼,称曦为蜀王。曦以匣封致馈,松望见,疑为剑,亟逃奔,使者追与之,乃金宝也。松受而兼程出峡,西望掩泪曰:“吾今始获保头颅矣!”
宝谟阁待制彭龟年卒。龟年学识正大,忠君爱国之忱,先见之识,敢言之气,皆人所难。晚既投闲,悠然自得,几微不见于颜面。
是岁,蒙古诸部长尊立特穆津为皇帝,建九进白旗,即位于鄂诺河之源,诸部长共上尊号曰青吉斯皇帝。蒙古主首命穆呼哩、博尔济为左、右万户,从容谓曰:“国内平定,汝等之力居多。我与汝,犹车之有辕,身之有臂也。汝等切宜体此,勿替初心。”
先是蒙古主宗亲咸辅堪汗为金所戕,尝欲复仇。会金降俘具言其主暴虐,乃定议伐金,然未敢轻动也。遂举兵复伐奈曼,擒博啰裕汗以归。迪延汗子库楚类汗与托克托奔额尔迪实河。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五十七-译文
侍御史邓友龙主张用兵,有人质问他:“现在谁可以担任大将?谁可以担任计臣?即使让殿岩担任,能保证他们可用吗?”邓友龙无法回答。
十二月,癸巳日,宰相陈自强请求遵循孝宗的先例,创立国用司,全面审核内外的财政。户部尚书李大性陈述利弊,认为不应轻易出兵,违背了韩侂胄的意愿,被调任平江府知府。于是陈自强兼任国用使,费士寅、张岩同知国用事;他们搜刮民财,导致州郡动荡。
己亥日,下诏定明年为开禧元年。
壬寅日,禁止州县私自没收民产。
甲辰日,再次免除临安府民丁身钱三年。
少傅退休的周必大去世,谥号文忠。
奈曼部落的首领迪延汗忌惮蒙古的特穆津,派使者与白达勒达部落的首领阿喇呼斯商议:“我听说东方有人称帝。天无二日,民岂有二王?你若能助我右翼,我将夺取他的弓箭。”阿喇呼斯立即报告特穆津,随后率部归附。
这一年,特穆津在特默格川召开大会,商议讨伐奈曼。众人认为春天马瘦,应等到秋天再行动。特穆津的弟弟鄂齐坚说:“该做的事应尽早决断,怎能以马瘦为借口!”奇尔固岱说:“奈曼想夺我们的弓箭,这是小看我们。我们应当同生共死。他们仗着国大而夸口,若乘其不备进攻,必能成功。”特穆津高兴地说:“用这样的军队作战,何愁不胜!”于是出兵。
迪延汗率各部军队到达,驻扎在杭爱山。萨穆哈见蒙古军队整齐严肃,对左右说:“奈曼初起兵时,视蒙古兵如羔羊,以为连皮都不留。如今我看他们的气势,已非往日可比。”于是率部逃走。
当天,特穆津与奈曼军大战,到傍晚,擒杀迪延汗,各部军队一时溃散,夜里,逃至险地,坠崖死者不计其数。第二天,余众全部投降;于是塔塔尔各部也来投降。随后又讨伐默尔奇部,部长托克托逃奔迪延汗的哥哥博噜裕汗,其属岱尔乌逊献女投降;不久又叛逃,特穆津派军平定。
○宁宗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开禧元年(金泰和五年)
春,正月,癸酉朔日,初设澉浦水军。
乙亥日,金主下诏给有司:“自泰和三年以来,郡县三次经过行幸,百姓曾供应的,赐今年租税的一半。”
丁卯日,金主前往先春宫春水。
壬申日,金主在衍庆宫朝献。
丁丑日,金调山东、河北的军夫改治漕渠。
二月,己卯朔日,金主谕令:“近来的制度,按察司以静镇而知大体为称职,苛细而暗于大体为不称职。因此各路按察,以因循为事,不思举刺;郡县以贪默相尚,不能畏戢。从今以后,若纠察得实,民无冤滞,能使一路镇静者,为称职;其或烦紊,使民不得伸诉者,是为旷废。”
癸卯日,下诏国用司制定《考核财赋之法》。
三月,庚申日,太白星白天出现。
金主返回都城。
癸亥日,金更定两税输限。
辛巳日,以淮西安抚司所招的军队为强勇军。
金唐州抓获宋朝的间谍,说韩侂胄在鄂、岳屯兵,将谋北侵。
癸未日,参知政事费士寅被罢免。韩侂胄想让士寅镇守兴元,作为宣威的铺垫,士寅坚决推辞,于是被罢免。
金群臣多次请求上尊号,这个月再次请求,金主不许。下诏侍讲学士张行简作批答,顺便问张行简宋范祖禹作《唐鉴》论尊号事,张行简回答说:“司马光也曾谏尊号事,不如祖禹的言辞深刻,认为臣子生谥君父,颇似惨切。”金主说:“你用祖禹的意思回答。仍说太祖虽有尊号,太宗未尝接受。”张行简请求不拘对偶,引用祖禹以微见意,金主同意。
夏,四月,戊子朔日,以钱象祖为参知政事,吏部尚书刘德秀签书枢密院事。
癸卯日,以江陵副都统李奕为镇江都统,皇甫斌为江陵副都统,兼知襄阳府。
金边臣奏报宋兵进入秦州界,又进入巩州来远镇。癸巳日,金主命枢密院移文宋朝,依誓约撤新兵,不得纵容入境。
甲寅日,武学生华岳上书,谏朝廷不宜用兵启边衅,且请求斩韩侂胄、苏师旦、周筠以谢天下。侂胄大怒,将华岳下大理寺,编管建宁。
五月,己巳日,赐礼部进士毛自知以下四百三十三人及第、出身。毛自知对策,说应乘机以定中原,韩侂胄大喜,遂擢为第一。
乙亥日,下诏以卫国公严为皇子,进封荣王。
甲申日,镇江都统戚拱,派忠义人硃裕结弓手李全,焚烧金涟水县。李全,潍州人,锐头蜂目,权谲善下人,以弓马趫捷,能运铁枪,时号“李铁枪”。
金主听说南朝将用兵,召诸大臣询问。承晖、孟铸及太常卿赵之杰都说:“宋败衄之馀,自救不暇,恐不敢叛盟。”完颜匡独说:“他们设置忠义保捷军,取先世开宝、天禧纪元,岂忘中国者哉””通吉思忠也说宋人败盟有状,金主同意,于是命平章政事布萨揆为河南宣抚使,调集诸道兵以备宋。
六月,辛卯日,下诏内外诸军密为行军之计。
戊戌日,下诏诸路安抚司教阅禁军。
庚子日,进程松为资政殿大学士,任四川制置使。
辛丑日,淮东安抚使郑挺因擅自接纳北人牛真及劫涟水军,事败,被夺二官,罢免。
壬寅日,天鸣有声。
恢复同安、汉阳、蕲春三监。
己酉日,金制定驻防军逃亡及边事失措陷败户口者罪。
秋,七月,庚申日,因陈自强及侍御史邓友龙等请求,下诏韩侂胄平章军国事,立班丞相上,三日一朝,赴都堂治事。论者认为侂胄系衔比吕夷简省“同”字则其体尤尊,比文彦博省“重”字则所与者广,于是三省印并纳其第。侂胄自置机速房,甚者假作御笔,升黜将帅,人莫敢言。
命兴元都统司招增战兵。
丙寅日,以苏师旦为安远军节度使,领閤门事。
戊辰日,赠赵汝愚少保。
壬申日,金主在衍庆宫朝献。
己卯日,韩侂胄等上《高宗御集》。
癸未日,以韩侂胄兼国用使。
因旱灾,决断系囚。
八月,丁亥日,命湖北安抚使增招神劲
军队。
辛卯日,金国撤销了河南宣抚司。
起初,布萨揆到达汴京,发来文书责备宋朝违背盟约,宋朝的三省和枢密院回复说:“边境的官员生事,已经被贬到黔州,所部署的军队也已经撤走。”布萨揆相信了。当时殿前副都指挥使郭倪和濠州守将田俊迈,诱使虹县百姓苏贵等人作为间谍,对布萨揆说:“宋朝增加戍守,本来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等到听说行台的建立,更加害怕,不敢轻易撤去防备。因为他们都是普通百姓,自己带着粮食,穷困饥饿,生病的人很多,死了很多人。”布萨揆更加放松了防备,把这话告诉了金国皇帝。群臣中有劝金国先发兵的,金国皇帝说:“南北和好四十多年,百姓不知道战争,不能这样做。”河南统军使赫舍哩子仁出使宋朝回来,说宋朝皇帝修好没有其他意图。金国皇帝问完颜匡,完颜匡说:“子仁说得对。”金国皇帝说:“你改变主意了吗?”完颜匡说:“子仁守卫边疆,不轻易生事。但是有备无患,在于陛下的决断。”金国皇帝同意了。等到听到布萨揆的话,就下令撤销宣抚司以及临洮、德顺、秦、巩新设置的弓箭手。
权礼部侍郎李壁,出使金国祝贺金国皇帝的生日,走到扬州时,正好遇到硃裕攻破涟水,金国人非常愤怒,请求将硃裕的首级挂在边境上,宋朝皇帝同意了。李壁到了燕京,与金国人交谈,坦诚相见,金国人的疑虑顿时消除。李壁是李焘的儿子。
癸巳日,下雨。
乙巳日,任命郭倪为镇江都统,兼任扬州知州。
闰月,戊寅日,韩侂胄等人进献《钦宗玉牒》。
九月,丁亥日,签书枢密院事刘德秀被罢免。
戊子日,金国中都西北方的黑云中,有红色的气像火一样,接着西南、正南、东南方都出现了红色,有白色的气贯穿其中。到了半夜,红色的气满天,四更时才消失。
戊戌日,攻打金国的比阳寺庄,杀了副巡检阿哩恩腾嘉努。
甲辰日,焚烧金国的黄涧,俘虏了巡检高颢。
韩侂胄想要了解敌人的虚实,丁未日,派遣陈景俊出使金国祝贺正旦。
任命邱崈为江淮宣抚使,邱崈推辞不接受。起初,韩侂胄把北伐的提议告诉邱崈,邱崈说:“中原沦陷将近百年,我们当然不能一天忘记;但是战争凶险,如果首先发起非常之举,战争一旦开始,胜负未可知,那么首先发起战争的责任,谁来承担?这一定是有夸夸其谈、贪图进取的人,侥幸万一,应该立即斥退。不然,一定会误国。”韩侂胄没有采纳。这时任命邱崈为江淮宣抚使,邱崈写信极力劝谏:“金国未必有意违背盟约,中国应当显示大国的气度,应该整顿军备,使我们常处于优势,如果敌人先挑起事端,我们就有理由了。”韩侂胄不高兴。
冬,十月,甲子日,江州守臣陈铸,因为年旱,献上瑞禾图;皇帝下令剥夺他一级官职。
丙寅日,升嘉定府为嘉庆军。
丁丑日,袭击金国的比阳,杀了军事判官萨都。
十一月,乙酉日,设置殿前司神武军五千人,驻扎在扬州。
这一天,军队进入金国的内乡,攻打洛南的商县,到了丹河,被金国商州司狱寿祖打败。
丁酉日,金国下令山东、陕西的帅臣训练士兵以防备非常之事。还拿出十五万两银子分给边境的帅臣,招募百姓侦察敌情,又派遣武卫军副都指挥完颜太平、殿前右卫副将军富察阿哩到边境,等待边境的敌人进入,伏兵袭击他们。
金国任命张行简为顺天军节度使。临行前,金国皇帝问他:“你没有治理百姓的经验,现在到保州,百姓的真假情况,很难猜测,怎么治理才好?”张行简回答说:“我奉行法令,不敢违背,处理诉讼案件,根据实情判断,约束官吏,抑制豪强,以保持稳定为主,希望能做到万分之一。”金国皇帝说:“在任半年或一年,把所得到的利害上报。”张行简到了保州,上书说:“最近把官田分给军队,已经定下来了,有人告状要求另外分配,就听从他们的告状,到现在还没有停止;名义上是官田,实际上是从百姓那里夺取的。夺彼与此,只会引起争端。我所管辖的已经拨给深泽县三百多顷地,又有人告状说三分之一被水淹了,沙碱地,什么时候能定下来,我认为应该限定日期,不许再告状为好。”交给尚书省讨论,奏请如果确实有水淹的,就按实际情况改拨,如果是沙碱瘠薄的地,就按已经拨给的为准;皇帝同意了。
召辛弃疾担任绍兴知府,兼任两浙安抚使,又进升为宝文阁待制,他都推辞了;进升为枢密都承旨,还没有接受任命就去世了。
王阮有文武才能,曾经担任濠州知州,请求恢复曹玮的方田法、种世衡的射法,每天讲求守备,这时改任抚州知州。韩侂胄一向听说他的名声,特地召他入朝奏事,想用高官引诱他,夜里派密使去见王阮,王阮不回答,私下对亲近的人说:“我听说公卿选择士人,士人也选择公卿。刘歆、柳宗元失身于坏人,被万世嘲笑。现在政权掌握在韩氏手中,我怎么会投靠他呢!”说完,拂衣出关。韩侂胄大怒,下令给他一个闲职。
十二月,庚午日,增加刺马军司的弩手。
癸酉日,下令永远免除两浙的身丁钱。
戊寅日,金国派遣赵之杰来祝贺明年的正旦,入朝见皇帝,态度非常傲慢。韩侂胄请皇帝回宫,下令让使者在正旦时再朝见。著作郎东阳硃质上书请求斩杀金国使者,没有得到回复。
这一年,蒙古的特穆津攻打西夏,攻下拉吉哩寨,经过罗索城,大肆掠夺后返回。
○宁宗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开禧二年(金泰和六年,蒙古太祖称帝之元年)
春,正月,癸未朔日,免除两浙路的身丁绸绵。
丁亥日,祝贺金国正旦的使者陈景俊辞别回国,金国皇帝派孟铸到使馆对他说:“大定初年,世宗答应宋朝世代为侄国,我遵守到现在。没想到你们国家屡次有盗贼侵犯我国边境,因此派遣大臣宣抚河南。等到收到你们的公文,料想已经罢黜了边境的官员,撤走了军队,我就撤销了宣抚司;不久盗贼比以前更猖獗。群臣认为你们国家违背盟约,我因为和好已久,委曲包容,恐怕侄宋皇帝还不知道,你回国后,应该详细说明。”金国皇帝本来无意用兵,所以再三说明。陈景俊回国后,把这事告诉了陈自强,告诫他不要说出去,因此用兵的决心更加坚定。
癸已日,因为金国使者态度傲慢,馆伴使、副使以下官员被剥夺官职不等。
乙未日,增加太学丙舍生为一百二十人。
丙申日,吴曦派兵包围抹熟龙堡,被金国将领富鲜长安打败。
辛丑日,改国用司为国用参计所。
丁未日,金国皇帝去春水。
庚戌日,西河州守将约金国陕西统军判官完颜固喇、巩州兵马钤辖完颜齐锦在边境上会面,伏兵袭击他们,杀了金国木波长赵彦雄等七人。完颜固喇的马陷入泥沼,中了流箭,完颜齐锦仅以身免。
辛居日,下令:“坑户毁坏钱币炼铜的不赦免,还要没收他们的家产。定为法令。”
当时因为举人作弊的情况很多,命令各道的漕司、州、府、军、监,凡是解送的举人,合格的试卷姓名,分类上报礼部。
举人参加考试时,如果考官是他们的缌麻以上亲属或大功以上婚姻关系的家族成员,都必须回避。只有在皇帝亲自面试的情况下,这些举人被称为天子门生,即使考官是他们的父亲或兄长,也不必回避。
这个月,雅州的蛮族高吟师侵犯边境,朝廷派遣官军前去讨伐。
夏镇夷郡王安全废黜了他的君主纯佑,自立为王。纯佑在被废黜的地方去世,年仅三十岁,谥号为昭简皇帝,庙号为桓宗,墓地称为庄陵。安全是崇的孙子,越王仁友的儿子。
乙卯日,因为发生火灾,彻氏家族避开了正殿。
丁巳日,因为长时间下雨,朝廷下令释放被关押的囚犯。
甲戌日,孟铸对金主说:“提刑改为按察司,又派遣官员进行复查,权力被削弱,威望降低,对政体不利。”金主将此事交给尚书省讨论,贾铉说:“按察使既然已经负责监察和体察,再派遣官员复查,确实繁琐冗长。请从今以后在派遣监察时,就派遣官员一同前往,不再进行复查。所有疑案都让按察使直接裁决。”金主同意了。
己卯日,皇帝再次回到正殿。
二月,癸丑日,寿慈宫发生火灾,太皇太后移居到大内。
三月,癸巳日,任命程松为四川宣抚使,吴曦为宣抚副使。程松将官署迁到兴元东,统领三万军队;吴曦进驻河池西,统领六万军队,并负责节制财政,按劾计司。吴曦因此更加专权,程松无法干预。程松刚到任时,想以执政的礼节见吴曦,要求他庭参;吴曦听说后,到达边境就返回了。程松用东西军一千八百人自卫,吴曦多次抽调兵力,程松没有察觉。大安军知军安丙向程松陈述了“十可忧”,后来程松在汉中开设府邸,晚上请安丙商议,安丙对程松说“吴曦一定会误国”。安丙是广安人,曾是吴挺的客人,一向了解吴曦,但程松没有醒悟。
乙巳日,参知政事钱象祖被罢免。
韩侂胄坚决主张用兵,钱象祖坚持反对,于是以怀奸避事的罪名罢免了他。不久又剥夺了他的两个官职,让他居住在信州。
己酉日,处州知州徐邦宪入朝觐见,请求立太子,并借此机会大赦天下,停止战争;侍御史徐楠弹劾并罢免了他。
雅州的蛮族侵犯碉门砦,碉门砦的知砦曹琦切断了他们的桥梁,蛮人无法返回,大肆掠夺,制置司委派卢操代理知砦,又派遣汉州通判张师夔同知雅州,节制军马;张师夔曾献上安边十策,因此被任用。后来张师夔发布檄文劝降,高吟师看到檄文言辞粗俗拙劣,笑着扔在地上。夏天,四月,壬子日,张师夔率兵驻扎在始阳,蛮人害怕,想求和,寨将彭安不同意,提议关闭砦门困住他们。蛮人愤怒,攻打砦门,又掠夺水渡村,绵州校尉屈彦对卢操说:“敌人现在没有防备,可以开门击破他们。”卢操说:“上级只命令我们防守,怎么能生事?”张师夔见情况紧急,带领三百兵自卫,返回雅州。敌人于是焚烧了碉门,官军失利,准备将张谦战死。
丙辰日,金国亳州同知防御使圣贤努听说宋军包围寿春,率领六百步骑兵前往救援,宋军撤退。
癸亥日,金国河南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上奏说:“间谍报告皇甫斌派遣四万军队计划夺取唐州,三万人计划夺取邓州,因此我们不敢不防备。”于是将郑、汝、阳翟的军队聚集在昌武,由南京副留守兼兵马副都总管赫舍哩毅统领;将亳、陈、襄邑的军队聚集在归德,由河南路副统军图克坦鐸统领;自己率领部下驻扎在汴州。于是拟定山东西路军七千交给统军赫舍哩执中,驻扎在大名,河北东、西路军一万七千驻扎在河南,都配备马匹,有老弱者的更换人员。”金主都同意了。
甲子日,任命京湖宣谕使薛叔似为湖北、京西宣抚使,御史中丞邓友龙为两淮宣谕使。
颁布纳粟补官的命令。
程松派遣军队攻打天水边界,到达东柯谷,被金国将领刘鐸击败。
金主召集大臣商议南伐。左丞相崇浩、参知政事贾铉说:“宋国的边境士兵像狗盗鼠窃一样,不是大规模出兵。”左丞布萨端说:“小寇应该白天潜伏,晚上出动,怎么敢白天列阵,侵犯灵壁,进入涡口,攻打寿春呢?这是宋人想用多种方法误导我们。如果不早做准备,一旦他们大举进攻,我们将陷入他们的计谋中。”金主深表赞同。丙寅日,金主下诏布萨揆在汴州领行省,允许他便宜行事。征召各道的兵员,分守要害。
戊辰日,任命吴曦兼任陕西、河东路招抚使。
己巳日,调遣三衙的军队增援淮东。
权礼部侍郎李壁上奏说:“秦桧首倡和议,使父兄百世之仇不再被臣子提起,应该立即贬低秦桧以示天下。”庚午日,削去秦桧的王爵,改谥号为缪丑,制词中说:“兵于五材,谁能去之!首驰边疆之备;臣无二心,天之道也,忍忘君父之仇?”又说:“一日纵敌,遂贻数世之忧;百年为墟,谁任诸人之责?”当时广为传诵。
乙亥日,任命郭倪兼任山东、京、洛招抚使,鄂州都统赵淳兼任京西北路招抚使,皇甫斌兼任京西北路招抚副使。
郭倪派遣武义大夫兗人毕再遇与镇江都统陈孝庆攻打泗州,约定日期进兵。金人听说后,关闭榷场、堵塞城门防备。毕再遇说:“敌人已经知道我们进兵的日子了。兵以奇胜,应该提前一天,出其不意。”陈孝庆听从了他的建议,丁丑日,进兵逼近泗州。泗州有东、西两城,毕再遇命令在石下陈列戈旗、舟楫,好像要攻打西城的样子,自己率领部下从陡山直奔东城南角,先登城杀敌。金人大败,从北门逃走。西城仍然坚守,毕再遇立起大将旗,喊道:“我是大宋的毕将军,中原的遗民可以速降。”不久淮平知县从城上缒下乞降,于是两城都被平定。郭倪来犒赏士兵,拿出御宝刺史牙牌授予毕再遇。毕再遇说:“国家有河南八十一州,现在攻下泗州两城,就得到一个刺史,以后怎么赏赐?”坚决推辞不接受。
江州统制许进收复新息县,光州忠义人孙成收复褒信县。
五月,辛巳日,陈孝庆收复虹县。
吴兴郡王抦去世,追封为沂王,谥号为靖惠。
癸未日,禁止边境郡县的官吏擅离职守。
丙戌日,江州都统王大节率兵攻打蔡州,未能攻克,军队大败。
丁亥日,韩侂胄听说已经攻下泗州及新息、褒信、颍上、虹县,于是请求皇帝下诏讨伐金国,诏书由直学士院李壁起草。起初,兵部侍郎叶适在论对时曾说:“甘于弱小而侥幸安定的国家会衰败,改变弱小而追求强大的国家会兴盛。”韩侂胄听后赞赏他,任命他为直学士院,想借他起草诏书来震动中外,但叶适因病辞职,于是改命李壁起草。
戊子日,金国任命平章政事布萨揆兼任左副元帅,陕西兵马都统使充为右监军,知真定府事乌库哩谊为右都监。
辛卯日,金主因为宋军势头正盛,东北新调的军队、河南的军队不足以支撑,命令河北、大名、北京、天山的军队一万五千人驻扎在真定、河间、清县。
大家都认为这是应该的。
壬辰日,金国皇帝对尚书省说:“现在国家多事,凡是有关军国利害的言论,五品以上的官员,依次上奏陈述,我将亲自询问,六品以下的官员,用帖子呈递上来。”
癸巳日,金国任命枢密副使完颜匡为右副元帅。马军司统制田俊迈进入蕲县,金国布萨揆对将领们说:“符离、彭城是齐、鲁的屏障。符离不守,就没有彭城。彭城陷落,齐、鲁就危险了。”于是派遣纳兰邦烈、穆延斯赉塔率领三千精锐骑兵驻守宿州,田俊迈率众袭击,被金军打败。甲午日,池州副都统郭倬,主管军马行司公事李汝翼,率领五万大军随后赶到,于是围城,猛烈进攻,城中箭如雨下,无法逼近。恰逢大雨,南军露宿劳累,纳兰邦烈派遣二百骑兵从南军后方突击,南军大乱;穆延斯赉塔率骑兵践踏,杀伤数千人。田俊迈等人连夜逃跑,金军追击,再次大败。郭倬抓住田俊迈交给金军,才得以免罪。
郭倪派遣毕再遇去夺取徐州,行至虹县,遇到郭倬、李汝翼的军队,包扎伤口后询问情况。他们说:“宿州城下大水,我军不利,统制田俊迈已被敌人擒获。”毕再遇督促军队迅速到达灵壁,遇到陈孝庆驻兵凤凰山,准备撤退,毕再遇说:“宿州虽然不顺利,但兵家胜负无常,怎能轻易自挫锐气!我奉招抚命令夺取徐州,借道于此,宁愿死在灵壁北门外,也不死在南门外!”恰逢郭倪写信给陈孝庆,命令撤军,毕再遇说:“郭、李兵溃,金军必定追击,我应当亲自抵御。”金军果然以五千多骑兵分两路到达,毕再遇命令敢死士二十人守灵壁北门,自己率兵冲阵。金军见到他的骑兵,惊呼:“毕将军吗?”于是逃跑。毕再遇手挥双刀,涉水追击,杀敌甚众,铠甲尽染鲜血,追击三十里。金军将领手持双铁简跃马向前,毕再遇用左刀挡住铁简,右刀斩其胁部,金将坠马而死。诸军从灵壁出发,毕再遇独自留下不动,估计军队行进三十多里后,才放火烧灵壁。诸将问:“夜里不烧,今天烧,为什么?”毕再遇说:“夜里烧则照见虚实,白天烧则烟尘遮蔽。敌人已败,不敢追击,诸军才能安全行进无忧。你们哪里知道兵易进而难退呢?”于是返回泗州。因功升任左骁卫将军。
癸巳日,京西北路招抚副使皇甫斌率兵攻打唐州,被金国刺史乌克逊鄂屯等人打败。
兴元都统秦世辅出兵至城固县,军队大乱。
甲午日,诏令以宗室赵均为沂王赵抦的嗣子,赐名贵和。赵均的父亲赵希瞿,是太祖的九世孙。
庚戌日,太白星经过天空。
金国皇帝因为当时正在用兵,山东是重地,需要大臣安抚,于是任命完颜守贞为济南府知府。完颜守贞不久去世,金国皇帝闻讯哀悼,命令有关部门致祭,赙赠依照故平章政事富察通的惯例,谥号为肃。
吴曦密谋占据蜀地叛乱,与他的堂弟吴晛、徐景望、赵富、硃胜之、董镇等人日夜密谋,想派人向金国求封。金国也想引诱吴曦投降,让他从梁、益南下。
六月,金国皇帝赐诏给吴曦说:“宋朝自徽宗、钦宗失守,高宗逃到江南,僭称帝号,苟且偷生于吴会。当时你的祖先武安公吴玠,捍卫两川,到武顺王吴璘,继承大功,本应世代为大帅,镇守西土,长为藩镇,誓以河山,后裔纵有栾黡之汰,犹当十世宥之。然而威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自古如此,非止于今。你家专制蜀汉,积有岁年,猜嫌既萌,进退维谷,代之而不受,召之而不赴,君臣之义,已同路人,譬之破桐之叶,不可以复合,骑虎之势,不可以中下矣。此事流传,稔于朕听,每一思之,未尝不当馈叹息,而卿犹偃然自安。且卿自视翼赞之功,孰与岳飞?飞之威名战功,暴于南北,一旦见忌,遂被惨夷之祸,可不畏哉?故知者顺时而动,明者因机而发,与其负高世之勋,见疑于人,惴惴然常惧不得保其首领,曷若顺时因机,转祸为福,建万世不朽之功哉?今赵扩昏孱,受制强臣,比年以来,顿违誓约,增屯军马,招纳叛亡。朕以生灵之故,未欲遽行讨伐,姑遣有司移文,复因来使宣谕;而乃不顾道理,愈肆凭陵,虔刘我边陲,攻剽我城邑。是以忠臣扼腕,义士痛心,家与为仇,人百其勇。失道至此,虽欲不亡,得乎?朕已分命虎臣,临江问罪,长驱并骛,飞渡有期,此正豪杰分功之秋也。卿以英伟之姿,处危疑之地,必能深识天命,洞见事机。若按兵闭境,不为异同,使我师并力巢穴,而无西顾之虞,则全蜀之地,卿所素有,当加封册,一依皇统册构故事。更能顺流东下,助为掎角,则旌麾所指,尽以相付。天日在上,朕不食言。今送金宝一钮,至可领也。”命令蜀汉安抚使完颜纲相机设间以诱之。
建康都统李爽,率兵包围寿州,金国刺史图克坦羲坚守,一个多月未能攻下。壬子日,河南统军判官奇珠及迈格等人来援,图克坦羲出兵应战,李爽大败。
甲寅日,韩侂胄因为出兵无功,罢免两淮宣抚使邓友龙,任命邱崈代替,驻守扬州。邱崈到任后,部署诸将,全部以三衙江上军分守江、淮要害。韩侂胄派人来商议招收溃卒,并求自解之计,邱崈认为应当揭露苏师旦、周筠等人败坏军队的奸行,追究李汝翼、郭倬等人丧师之罪。邱崈想保全淮东兵力,作为两淮的声援,上奏:“泗州孤立淮北,所屯精兵近二万。万一金军南出清河口及侵天长等城,则首尾中断。不如放弃泗州,还军盱眙。”朝廷同意。于是王大节、李汝翼、皇甫斌、李爽等人都被贬。
雅州蛮未平,张师夔被罢免,任命通判遂宁府冯瑜代理州事,兴元统领王钺率兵六千前往讨伐。乙卯日,王钺进入碉门,蛮人投降,只有高吟师不到。王钺派人劝谕,高吟师才出来,随即被擒斩,并杀其酋长六十三人。
金国初设急递铺,腰铃转递,日行三百里;非军期、河防,不许起马。
丁巳日,金国诏令:“彰德府宋韩侂胄祖琦的坟墓,不得损坏,仍禁止樵采。”辛酉日,金国诏令有关部门:“宋宗族所居之地,各具以闻,长官常加提控。”
戊辰日,金国升寿州为防御州,任命图克坦羲为防御使。
韩侂胄既丧师,始觉为苏师旦所误;召李
壁饮,酒酣,谈到师旦最初谋划的事情。
壁略微指出他的过失来试探他,于是极力说:“师旦依仗权势招揽权力,使明公背负诽谤,不流放贬谪此人不足以向天下谢罪。”侂胄同意了他的说法。
秋天,七月,辛巳日,罢免师旦,抄没他的家产,十天后,除名,安置在韶州。
当初,彭龟年听说师旦被任命为节度使,说:“这是韩氏的阳虎,他必定会给韩氏带来灾祸!”后来听说将要出兵,说:“灾祸就在这里吧!”果然如他所说。
召倪思试任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
韩侂胄先写信表示殷勤,说:“国事如此,一世的期望,怎能只以洁身自好为贤能呢?”
倪思回答说:“只怕我方正笨拙,不能迎合时下的喜好。”
当时赴召的人,还未被引见,先拜见侂胄。
有人劝他用近来的惯例,倪思说:“私门不可登,何况还未见到君主呢!”
等到入见,首先谈论言路不通:“自从吕祖俭被贬谪流放,朝中士人不敢尽忠;自从吕祖泰被编管流放,平民不敢直言;学校的学生想要吐露心声,却害怕被除名,被要求呈交文稿,谁肯披肝沥胆,冒犯威严!最近北伐的举动,只有一两个人说不可行。如果在未举兵之前,相继力争,更加详细审慎,不至于轻举妄动。”
又说:“苏师旦贪污巨万,为什么不处以黥刑以谢三军?皇甫斌在襄汉丧师,李爽在淮甸败绩,秦世辅在蜀道渎职,都是罪大罚轻。”
又说:“士大夫寡廉鲜耻,列拜于权贵之门,甚至匍匐在门洞,称门生不足,称恩座、恩主甚至恩父,谄媚文章丰厚贿赂,更不用说。”
侂胄听后大怒。
倪思退下后,对侂胄说:“公明有馀而聪不足。堂中决断如流,这是明有馀;被苏师旦蒙蔽,这是聪不足。周筠与师旦,一起谋取私利,师旦已败,筠还在。人们说平章骑虎难下,这是李林甫、杨国忠的晚节。”
侂胄悚然说:“闻所未闻。”
司谏毛宪弹劾倪思,与祠。
梁、洋义士统制毋思袭击和尚原,夺取了它。
壬午日,雅州蛮投降。
商荣攻打东海县,金命完颜卞僧击败他。回来时,中流箭而死。
甲申日,金朝在衍庆宫献祭。
丁亥日,金命翰林直学士陈大任专修《辽史》。召张行简为礼部尚书,兼侍讲,同修国史。秘书监进献《太一新历》,金主命行简校对。
甲午日,统制戚春率水军攻打邳州,金刺史完颜从正击败他,戚春投水而死。
癸卯日,任命张岩为知枢密院事,礼部尚书李壁为参知政事。
之前韩侂胄曾与朝中士人讨论人才,感叹缺乏贤才,于是说:“现在从官中,薛象先沉着有谋略,但失于把持;邓伯允忠义激烈,但失于轻率;李季章通今知古,但失于软弱。”
象先,是叔似的字;伯允,是友龙的字;季章,是壁的字。
壁出使北方回来,说兵不可动,所以侂胄认为他软弱。
到这时叔似、友龙都无功,壁于是执政。
这个月,魏国公留正去世,谥号忠宪。
宝谟阁直学士杨万里去世。
韩侂胄掌权,想要网罗四方知名士人,曾建造南园,嘱托万里为他作记,许诺以掖垣之职。
万里说:“官可以放弃,记不可作。”
听说侂胄用兵,急忙拿纸,写道:“韩侂胄奸臣,专权无上,动兵残民,谋危社稷。我头颅如此,报国无路,惟有孤愤!”
笔落而逝。
夏镇夷郡王安全派桓宗母罗氏上表于金,说纯佑不能自守,与大臣定议,立安全为王。
金主赐罗氏诏书,询问她的意思,夏人再次以罗氏的表来,于是册封安全为夏国王。
八月,丁卯日,在镇江斩郭倬。
辛未日,下诏:“诸州无证据有佐证的案件不必上奏裁决。”
程松派将领袭击方山原,被金元帅右都监富察贞击败。
壬申日,太白星白天出现,经过天空。
以淮东安抚使所招的军队为御前强勇军。
乙亥日,金赦免唐、邓、颍、蔡、宿、泗六州,免除来年三分之一的租税。
九月,辛巳日,金富罕贞夺取和尚原。
己丑日,朝献景灵宫。庚寅日,朝献太庙。辛卯日,合祭天地于明尝,大赦。
戊戌日,金左丞布萨端在汴行省。
己亥日,户部侍郎梁镗在山东行六部尚书事。
当时完颜守贞已去世,金主特起用张万公为知济南府、山东路安抚使。
山东连年旱灾、蝗灾,沂、密、莱、莒、潍五州尤其严重。
万公担心百姓饥饿盗贼兴起,应当预备赈济,但兵兴,国用不足,于是请求将僧、道度牒和盐引交给山东行部购买,纳粟易换,又建议督责有司禁止盗贼的方法,金主都听从了。
冬天,十月,辛酉日,因为将士暴露在外,罢免瑞庆节宴会。
金主召布萨揆赴京,秘密授予他成算,让他回军,分兵为九道南下:揆以行省兵三万出颍、寿,元帅完颜匡以兵二万五千出唐、邓,河南路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以兵三万出涡口,左监军赫舍哩执中以山东兵二万出清河口,左监军完颜充以关中兵一万出陈仓,右都监富察贞以岐、陇兵一万出成纪,蜀汉路安抚使完颜纲以汉、蕃步骑一万出临潭,临洮路兵马都总管舒穆噜仲温以陇右步骑五千出盐川,陇州防御使完颜璘以兵五千出来远。
丙子日,赫舍哩执中从清河口渡淮,于是包围楚州,宣抚使檄知盱眙军毕再遇授之,而以段政、张贵代守盱眙。
金人知道再遇已经离开,立即攻打盱眙,政等惊慌溃散,金人于是进入盱眙。
再遇听说后,回军重新平定盱眙,然后离开。
当时金兵七万在楚州城下,三千人守淮阴粮草,又载粮三千艘泊在大清河。
再遇侦察到后,说:“敌人有十部,难以力胜,可以用计破之。”
于是派遣统领许俊从小路赶往淮阴,夜里二更,衔枚到达敌营,各自携带火种埋伏在粮车间五十多处,听到哨声举火。
敌人惊慌逃窜,擒获乌库哩帅勒、富察元努等二十三人。
十一月,辛巳日,金完颜匡攻破枣阳军。
甲申日,任命邱崈为佥书枢密院事,督视江淮军马。
金人攻打淮南日益紧迫,有人劝邱崈放弃庐、和州,为守江之计,邱崈说:“放弃淮河则与敌人共长江之险。我应当与淮南共存亡。”
于是增兵防守。
金完颜匡侵犯光化军及神马坡,江陵副都统魏友谅突围赶往襄阳。
乙酉日,招抚使赵淳焚烧樊城。
金布萨揆率兵到淮河,派人秘密测量淮水,只有八叠滩可以涉水,于是派遣
鄂屯襄率领军队驻扎在下蔡,声称要渡江。守将何汝砺、姚公佐信以为真,便集结所有兵力驻扎在花靥以防备。布萨揆于是派遣完颜萨布等人偷偷渡过八叠,驻扎在南岸。南军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到来,于是纷纷溃逃,自相践踏而死的人不计其数。布萨揆于是夺取了颍口,攻下了安丰军和霍邱县,接着进攻合肥。
戊子日,金军入侵庐州,田琳成功击退了他们。
同一天,金将富察贞攻破了湫池堡,占领了天水,大肆掠夺关外四州,吴曦对此置之不理。
己丑日,金国尚书省上奏请求削减朝官和承应人的月俸折支钱,因为战争的原因。
乙未日,任命湖广总领陈廉为湖北、京西宣抚副使。
丁酉日,金军入侵旧岷州,守将王喜逃走。
丙申日,金将赫舍哩子仁攻破了滁州。
乙巳日,金将富察贞攻破了西和州。
金军攻破了信阳军和随州,又包围了襄阳府。金国皇帝派遣使者告诉布萨揆说:“之前收到你的奏报,先锋已经占领了颍口,偏师又攻下了安丰,斩杀的敌人数量可能以万计。最近西线军队又传来捷报,枣阳、光化已经归我们所有,樊城、邓城也自行溃散。又听说随州全城归顺,山东的军队长期包围楚州,陇右的军队按期出界,你率领大军进攻合肥。赵扩听到这些消息,估计已经吓破了胆,失去了镇定,推测他的计策,求和是上策。以前曾给你写过三件事,以现在的形势来看,直接渡过长江,也是时候了。淮南既然已经归我们所有,以长江为界,理所应当。如果赵扩愿意奉表称臣,每年增加贡币,绑送贼首,归还所掠夺的财物,也可以停战。你应该大张旗鼓地制造渡江的声势,让他们有必死的忧虑。答应他们的请求并放他们一马,他们苟且偷生,哪里还敢再有其他想法!你在这个时候经营江北,安抚百姓,废除暴政和横征暴敛,用良吏安抚疲惫的百姓,用精兵分守要害之地,虽然还没有抓住赵扩的脖子,但我之前所画的三件事,已经完成了上等功绩。机会难得,你要努力!”
癸卯日,太皇太后赐钱一百万缗犒赏军士。诏令各路招募禁军,以备调遣。
十二月,丁未朔日,金将布萨揆进军攻打和州,中军副统穆延斯赉塔中箭身亡。斯赉塔身材中等,但勇猛善战,使用的枪长两丈,军中称他为“长枪副统”。他还擅长使用手箭,箭长不到一握,每次使用数百支,散放在铠甲中,遇到敌人时抽箭,用鞭子挥动,或用手指夹取飞掷,数箭齐发,无不命中,敌人以为他是神。他攻克了安丰,在霍丘、花靥的战斗中立下大功,死后将士们都感到惋惜。
当时宋军有一万五千骑兵驻扎在六合,布萨揆侦察到后,立即用右翼部队进行突袭,斩首八千级,进军驻扎在瓦梁河,以控制真扬各路的要冲,于是整列军骑,沿江上下,旗帜飘扬,江南大为震动。
戊戌日,金将完颜匡包围了德安府,另派军队攻下了安陆、应城、云梦、孝感、汉川、京山等县。
壬子日,金将富察贞攻破了成州。
癸丑日,金军撤离和州。甲寅日,攻打六合县,郭倪派遣前军统制郭僎前去救援,在胥浦桥相遇,大败,郭倪弃扬州逃走。郭倪性格轻浮急躁,一向以诸葛亮自居。他出兵时,陈景俊作为随军漕运官,对他说:“木牛流马,就麻烦你了。”听到的人都偷偷笑他。等到屡次失败后,他自认为无法再振作,对着客人哭泣,法曹彭法当面讥讽他说:“这是带汁的诸葛亮。”不久他被贬谪到南康军安置。
吴曦在叛变前几个月,神思昏乱,夜里多次跳起来,在睡梦中叱咤四顾,有时整夜无法入睡,心里很后悔,想要停止。吴晛怂恿他说:“这件事怎么能中途停止呢?”金将完颜纲奉金国皇帝的命令想要招降吴曦,进军水洛,找到了吴曦的族人吴端,任命他为水洛城巡检使,派人告诉吴曦,吴曦于是下定决心反叛。但由于程松在兴元,他不敢轻举妄动,假装杖杀了吴端,暗中派遣使者向完颜纲表示归顺。等到富察贞攻入成州,吴曦自焚河池,退守清野原。从此金人不再有顾虑。
己未日,金将赫舍哩子仁攻破了真州。当时真州有数万士兵守卫河桥,布萨揆派遣赫舍哩子仁前去攻打,分兵涉水,偷偷绕到宋军后方。宋军大惊,不战而溃,斩首两万馀级,骑将刘挺、常思敬、萧从德、莫子容都被俘虏,真州于是陷落。士民奔逃渡江的有十馀万人,知镇江府宇文绍节急忙准备船只渡他们过江,并提供粮食。
镇江副都统制毕再遇,在楚州与金军对峙,濠州、滁州相继失守,他对诸将说:“楚州城坚兵多,但敌人的粮草已经耗尽,唯一担心的是淮西。六合是最要害的地方,敌人一定会全力攻打。”于是率兵前往六合。
金军驻扎在竹镇,距离六合二十五里。毕再遇登上城墙,偃旗息鼓,埋伏士兵在南门,在城上布置弩手;敌人靠近濠沟时,众弩齐发,于是出战,听到鼓声,城上旗帜全部举起,金军惊慌逃窜,大败。
金将完颜图拉等人率领十万骑兵驻扎在成家桥、马鞍山,进军包围城池数重,想要烧毁坝木,决开濠水,毕再遇命令强弩射退他们。不久赫舍哩子仁合兵进攻更加猛烈,城中箭矢用尽,毕再遇让人张着青盖在城上来回走动,金人以为是主兵官,争相射箭,不一会儿,箭矢像刺猬一样密集地插在楼墙上,获得了二十多万支箭。随后金军又增兵四面围城,营帐连绵三十里。毕再遇命令在城门处奏乐以示闲暇,同时派出奇兵袭击。金军昼夜不得休息,于是撤退;毕再遇追击到滁州,遇到大雨雪,于是返回。当时金军包围楚州已经三个月,营寨连绵六十里,毕再遇派遣将领分路骚扰攻击,终于解围。
毕再遇于是改造轻甲,长度不过膝盖,披肩不过肘部,头盔也减轻重量,马甲用皮革,车牌改用木头,并在下面设置转轴,使一个人可以轻松推动或举起,军中非常方便。
金军常常用水柜取胜,毕再遇夜里绑了数千个稻草人,穿上盔甲,手持旗帜戈矛,整齐排列,天亮时,击鼓;金军惊慌,急忙放水柜。后来发现是假的,士气大挫。于是出击,金军大败。
他还曾与金军交战,且战且退,反复数次,等到天色已晚,便用香料煮豆撒在地上,再次上前搏斗,假装败退。金军乘胜追击,马匹饥饿,闻到豆香,都停下来吃豆,鞭打也不前进;毕再遇反攻,金军死伤无数。
他还曾与金军对垒,估计金军兵力日益增多,难以正面交锋,一夜之间拔营离去,留下旗帜在营中,绑住羊,把前蹄放在鼓上,击鼓有声;金军没有发现是空营,对峙了几天,等到发现时,想要追击,毕再遇已经走远了。
当时诸将用兵都失败了,只有毕再遇屡次立功。朝廷下诏任命他为镇江都统,权山东、京东招抚司公事。
当时吴曦已经在金军中布置了心腹,将士们还不知道,仍然奋力作战,金军暗中嘲笑他们。
吴曦退守鱼关,招集忠义之士,厚赏以收买人心。兴
元都统制毋思率领重兵守卫大散关,吴曦因此撤回了蓦关的守军,派人从板耻各绕到大散关后面;毋思的孤军无法支撑,最终溃败。吴曦撤退到兴州的置口驻扎。
举人陈国饬投书进谏,说吴曦必定会叛变,韩侂胄没有理会。
完颜纲派张仔在罝口会见吴曦,吴曦表示愿意依附金国,张仔要求吴曦出示身份证明作为回报,吴曦全部交出并交给张仔,还献上了阶州。绵于是按照金主的命令,派马良显带着诏书和金印,立吴曦为蜀王,吴曦秘密接受了。
李好义在七方关击败了金军,吴曦没有上报这一胜利,返回了兴州。当晚,天空赤红如血,光芒照亮大地如同白昼。第二天,吴曦召集幕僚传达他的意图,说东南失守,皇帝已经逃到四明,现在应该从权处理事务。王翼、杨骙之反对说:“如果这样做,那么相公您忠孝八十年的家族声誉,一朝之间就会扫地。”吴曦说:“我的决心已定。”随即派兴州团练使郭澄提举仙人关,派任辛奉上表文,献上《蜀地图志》和《吴氏谱牒》给金国。
金国的布萨揆想要通知停战,有个叫韩元靖的人,自称是韩琦的五世孙,布萨揆派他渡过淮河。邱崈抓住了他,询问他来的原因,韩元靖说:“两国交战,北朝都说是韩太师的意思。现在相州的宗族坟墓都无法保全,所以来投靠太师。”邱崈让他说完,才透露了和解的意思,邱崈秘密派人护送他北归,以便探明实情。韩元靖回去后,邱崈得到了金国行省的文书,上报朝廷。韩侂胄因为军队屡次战败,后悔之前的策略,捐献家财二十万以资助军队,并指示邱崈带着书信和礼物去敌营议和。邱崈于是派陈壁作为使者,带着书信去见布萨揆,表示愿意讲和停战。布萨揆说:“称臣、割地,献上首谋之臣,才可以。”邱崈又派王文去说:“用兵是苏师旦、邓友龙、皇甫斌等人所为,不是朝廷的意思,现在这三人都已经被贬黜。”布萨揆说:“如果韩侂胄没有用兵的意思,苏师旦等人怎么敢专权?”王文回去后,邱崈又接连派使者,答应归还淮北的流民和今年的岁币。布萨揆因为春天土地潮湿,不能久留,想要休养兵马,于是同意了。戊辰日,布萨揆从和州撤退到下蔡驻扎,只有濠州留下一支军队守卫。
庚午日,薛叔似、陈谦被罢免。薛叔似一向以功业自许,但到了实际事务中,却毫无建树,所属郡县大多陷落,因此被罢免。任命京湖北路安抚使吴猎为湖北、京西宣抚使。
恢复两浙的围田,招募两淮的流民耕种。
壬申日,金国下诏任命完颜匡为尚书右丞,继续担任行省事、右副元帅。金主因为赫舍哩执中纵容部下掳掠,派人杖责他的属官,下诏放还所掠夺的物品。
金国的完颜绰哈攻打凤州,程松向吴曦求援,吴曦骗他说会派三千骑兵前往,程松相信了。等到吴曦接受金国的诏书,自称蜀王,宣布金国使者想要得到阶、成、和、凤四州以讲和,写信暗示程松离开,程松不知所措。正好有消息说金兵来了,百姓纷纷逃命,互相践踏。乙亥日,程松急忙逃往米仓山,从阆州顺流而下到重庆,写信给吴曦请求资助,称吴曦为蜀王。吴曦用匣子封好礼物送给他,程松看到后,怀疑是剑,急忙逃跑,使者追上他,原来是金银财宝。程松接受后兼程出峡,向西望着流泪说:“我现在才保住头颅!”
宝谟阁待制彭龟年去世。彭龟年学识正大,忠君爱国的情怀,先见之明,敢于直言的气概,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晚年虽然闲居,但悠然自得,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这一年,蒙古各部落尊立特穆津为皇帝,建立九进白旗,在鄂诺河源头即位,各部落共同上尊号为青吉斯皇帝。蒙古主首先任命穆呼哩、博尔济为左、右万户,从容地对他们说:“国内平定,你们的功劳最大。我和你们,就像车有辕,身有臂。你们一定要体会这一点,不要忘记初心。”
之前蒙古主的宗亲咸辅堪汗被金国杀害,一直想要复仇。正好有金国的降俘详细描述了金主的暴虐,于是决定讨伐金国,但还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出兵再次讨伐奈曼,擒获博啰裕汗带回。迪延汗的儿子库楚类汗与托克托逃往额尔迪实河。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五十七-注解
阏逢困敦: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阏逢为甲,困敦为子,即甲子年。
柔兆摄提格: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柔兆为乙,摄提格为丑,即乙丑年。
宁宗:南宋皇帝赵扩的庙号,1194年至1224年在位。
韩世忠:南宋著名抗金名将,以忠勇著称。
建康:今南京,南宋时为重要的政治、军事中心。
金:指金朝,1115年至1234年存在于中国北方的女真族政权。
考课法:古代对官员进行考核的法律制度。
关防奸细法:古代防止间谍活动的法律。
张孝伯:南宋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钱象祖: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衣服制:古代关于服饰的规定。
责躬:皇帝自责,表示对天灾人祸的反思。
避正殿:皇帝因天灾或重大事件而暂时不在正殿处理政务。
减膳:皇帝因天灾或重大事件而减少膳食,以示节俭。
撤乐:皇帝因天灾或重大事件而停止音乐娱乐。
审囚:审查囚犯,处理冤狱。
科举请属奔竞:指科举考试中的请托、奔竞等不正当行为。
万宁宫:金朝的宫殿名。
图克坦镒:金朝官员,曾任平章政事。
完颜匡:金国将领,曾率军攻宋。
区种法:一种农业种植方法,选择低洼地形进行灌溉种植。
岳飞:南宋抗金名将,后被追封为鄂王。
刘光世:南宋将领,后被追封为鄜王。
宇文虚中:南宋官员,赠少保。
雄校:南宋军队中的一种官职。
中霤:古代祭祀中的一种仪式。
保伍法:古代的一种地方治安管理制度。
赫舍哩执中:金国将领,曾率军攻宋。
崇浩:金朝官员,曾任右丞相。
布萨揆:金朝将领,曾参与对南宋的战争。
孙即康:金朝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布萨端:金国官员,曾任左丞,负责行省事务。
通吉思忠:金朝时期的官员。
陈自强:南宋宰相,主张遵循孝宗时期的制度。
崇肃:金朝官员,曾任西京留守。
卢显达:金朝官员,曾任河南府官员。
王大材:金朝官员,曾任汝州官员。
教坊:古代宫廷音乐机构。
文绣署:古代宫廷刺绣机构。
张岩:南宋官员,曾任知枢密院事。
吴猎:南宋官员,曾任湖北安抚使。
黄幹:南宋官员,曾任石门酒库监。
韩侂胄:南宋权臣,曾任宰相,主导了对金朝的北伐,但因战事不利而被迫议和。
娄机:南宋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侍御史:古代官名,主要负责监察百官,纠察不法行为。
邓友龙:南宋时期的官员,主张用兵。
国用司:南宋时期设立的机构,负责总核内外财赋。
户部尚书:古代官名,负责管理国家财政和户籍。
李大性:南宋时期的官员,主张兵不宜轻举。
平江府: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江苏苏州一带。
费士寅: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掊克:指苛捐杂税,剥削民财。
开禧元年:南宋宁宗年号,1205年。
周必大: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少傅,谥号文忠。
奈曼部:蒙古部落之一。
迪延汗:古代部落首领,具体身份不详。
特穆津:即成吉思汗,蒙古帝国的创始人,被尊为青吉斯皇帝。
白达勒达部:蒙古部落之一。
阿喇呼斯:白达勒达部的首领。
特默格川:蒙古地名,成吉思汗曾在此召开大会。
鄂齐坚:成吉思汗的弟弟。
奇尔固岱:成吉思汗的将领。
杭爱山:蒙古地名,奈曼部曾在此扎营。
萨穆哈:奈曼部的将领。
塔塔尔部:蒙古部落之一。
默尔奇部:蒙古部落之一。
托克托:默尔奇部的首领。
博噜裕汗:迪延汗的兄长。
岱尔乌逊:默尔奇部的将领。
澉浦水军:南宋时期设立的水军。
金主:指金朝的皇帝,这里具体指金章宗完颜璟。
泰和五年:金朝章宗年号,1205年。
先春宫:金朝的宫殿名。
衍庆宫:金国的宫殿,用于举行重要仪式。
按察司:古代官署名称,负责监察地方官员的行政和司法行为。
强勇军:南宋时期的地方军队。
兴元: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陕西汉中一带。
宣威:指宣扬威势。
范祖禹:北宋时期的史学家,著有《唐鉴》。
司马光:北宋时期的政治家、史学家,著有《资治通鉴》。
刘德秀: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签书枢密院事。
李奕: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镇江都统。
皇甫斌:南宋将领,因战败而被追究责任。
秦州: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甘肃天水一带。
巩州: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甘肃陇西一带。
华岳:南宋时期的武学生,曾上书谏言。
大理:南宋时期的司法机关。
建宁: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福建建瓯一带。
毛自知:南宋时期的进士,对策言当乘机以定中原。
卫国公:南宋时期的封号。
荣王:南宋时期的封号。
戚拱: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镇江都统。
硃裕:南宋时期的忠义人。
李全:南宋时期的弓手,时号“李铁枪”。
潍州: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山东潍坊一带。
承晖:金朝时期的官员。
孟铸:金朝时期的官员。
赵之杰:金朝时期的官员,曾任太常卿。
河南宣抚使:金朝时期的官职,负责河南地区的军政事务。
程松:宋朝将领,驻守兴元。
郑挺: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淮东安抚使。
同安: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福建同安一带。
汉阳: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湖北武汉一带。
蕲春:南宋时期的地方行政区划,今湖北蕲春一带。
驻防军:金朝时期的军队,负责驻守边疆。
平章军国事:南宋时期的官职,位在丞相之上。
吕夷简:北宋时期的宰相。
文彦博:北宋时期的宰相。
机速房:南宋时期设立的机构,负责处理紧急军务。
苏师旦:南宋官员,因贪污巨款而被贬谪。
赵汝愚: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少保。
高宗御集:南宋高宗皇帝的文集。
旱:指干旱天气。
系囚:指被关押的囚犯。
湖北安抚使: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湖北地区的军政事务。
神劲:南宋时期的地方军队。
郭倪:宋朝将领,负责救援六合县。
田俊迈:宋朝濠州守将,参与诱虹县民苏贵等为间谍。
苏贵:虹县民,被宋朝将领诱为间谍,向金朝传递虚假信息。
赫舍哩子仁:金国将领,负责进攻滁州。
李壁:南宋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邱崈:南宋官员,曾任佥书枢密院事,负责江淮军务。
辛弃疾:南宋著名词人、将领,曾任绍兴知府兼两浙安抚使,后辞官。
王阮:宋朝官员,曾任濠州知州,拒绝韩侂胄的拉拢,坚持原则。
陈景俊:宋朝使臣,出使金朝,带回金主的和平意愿,但被韩侂胄忽视。
吴曦:宋朝将领,后叛变投金。
完颜固喇:金朝陕西统军判官,与宋朝守将会面时遭遇伏击,险些丧命。
完颜齐锦:金朝巩州兵马钤辖,与完颜固喇一同遭遇伏击,仅以身免。
缌麻:古代丧服制度中的一种,指为远亲服丧的服饰,表示较远的亲属关系。
大功:古代丧服制度中的一种,指为较近的亲属服丧的服饰,表示较近的亲属关系。
临轩亲试:指皇帝亲自在殿前主持的考试,通常用于选拔官员。
雅州蛮:指雅州地区的少数民族,曾反抗南宋统治。
提刑:古代官职,负责刑狱事务,后改为按察司。
谥:古代对已故君主或贵族给予的称号,用以总结其一生功过。
庙号:古代皇帝死后,在太庙中祭祀时所用的称号。
庄陵:古代皇帝的陵墓名称,通常与其谥号或庙号相关。
檄:古代用于征召、声讨或劝降的文书。
榷场:古代边境地区设立的贸易市场,用于与外国或少数民族进行贸易。
招抚使:古代官职,负责招降和安抚叛乱或敌对势力。
统制:古代官职,负责统领军队。
直学士院:古代官署名称,负责起草诏书和处理文书事务。
尚书省:金朝中央行政机构,负责国家政务。
枢密副使:金朝军事机构枢密院的副职,负责军事事务。
右副元帅:金朝军事职位,负责指挥军队。
马军司统制:金朝军事职位,负责指挥骑兵。
蕲县:今湖北省蕲春县,古代为军事要地。
符离:今安徽省宿州市符离镇,古代为军事要地。
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古代为军事要地。
宿州:今安徽省宿州市,古代为军事要地。
池州副都统:金朝军事职位,负责指挥地方军队。
泗州:今江苏省泗洪县,古代为军事要地。
左骁卫将军:金朝军事职位,负责宫廷禁卫。
京西北路招抚副使:金朝军事职位,负责招抚地方势力。
唐州:今河南省唐河县,古代为军事要地。
兴元都统:金朝军事职位,负责指挥地方军队。
城固县:今陕西省城固县,古代为军事要地。
沂王:金朝封号,指被封为沂王的宗室成员。
太白经天:古代天象,指太白星(金星)经过天顶,被视为不祥之兆。
济南府:今山东省济南市,古代为重要行政中心。
蜀:今四川省,古代为重要战略地区。
建康都统:金朝军事职位,负责指挥地方军队。
寿州:今安徽省寿县,古代为军事要地。
两淮宣抚使:南宋军事职位,负责指挥两淮地区的军队。
雅州:今四川省雅安市,古代为军事要地。
急递铺:金朝设立的快速传递信息的驿站系统。
彰德府:今河南省安阳市,古代为重要行政中心。
师旦:指苏师旦,南宋时期的官员,因权倾朝野而被贬谪。
彭龟年:南宋时期的官员,以忠君爱国著称。
倪思:南宋官员,曾任礼部侍郎,以正直不阿闻名。
李爽:南宋将领,因战败而被追究责任。
秦世辅:南宋将领,因渎职而被追究责任。
周筠:南宋官员,与苏师旦同谋贪污。
毛宪:南宋官员,曾任司谏,弹劾倪思。
梁、洋义士:指梁、洋两地的义士,参与抗金斗争。
商荣:南宋将领,曾参与抗金战争。
完颜卞僧:金国将领,曾击败商荣。
陈大任:金国官员,曾任翰林直学士,负责修撰《辽史》。
张行简:金国官员,曾任礼部尚书,参与修撰国史。
戚春:南宋将领,曾参与抗金战争。
完颜从正:金国将领,曾击败戚春。
留正:南宋官员,曾任魏国公,谥号忠宪。
杨万里:南宋著名诗人,曾任宝谟阁直学士。
安全:西夏国王,曾向金国上表称臣。
郭倬:南宋官员,因罪被斩。
富察贞:金国将领,曾击败程松。
太白昼见:指太白星(金星)在白天出现,古代视为不祥之兆。
梁镗:金国官员,曾任户部侍郎,负责山东事务。
张万公:金国官员,曾任济南府知府,负责山东安抚使。
完颜充:金国将领,曾率军攻宋。
完颜纲:金朝将领,曾参与对南宋的战争。
舒穆噜仲温:金国将领,曾率军攻宋。
完颜璘:金国将领,曾率军攻宋。
毕再遇:宋朝将领,以智谋和勇猛著称。
段政:南宋将领,曾参与抗金战争。
张贵:南宋将领,曾参与抗金战争。
乌库哩帅勒:金国将领,曾被南宋军队俘虏。
富察元努:金国将领,曾被南宋军队俘虏。
魏友谅:南宋将领,曾参与抗金战争。
赵淳:南宋将领,曾参与抗金战争。
鄂屯襄扬兵下蔡:鄂屯襄是金国将领,下蔡是地名,指金军南下至下蔡地区。
何汝砺、姚公佐:宋朝守将,负责防御金军。
花靥:地名,宋朝军队在此设防。
完颜萨布:金国将领,负责潜渡八叠。
颍口:地名,金军攻占的重要地点。
安丰军:宋朝的军事行政区划。
霍邱县:地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合肥:宋朝的重要城市,金军进攻的目标。
庐州:宋朝的州名,金军进攻的地区。
田琳:宋朝将领,成功抵御金军。
金富察贞:金国将领,负责进攻湫池堡。
湫池堡:宋朝的军事要塞。
天水:地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陈廉:宋朝官员,被任命为湖北、京西宣抚副使。
旧岷州:地名,金军进攻的地区。
王喜:宋朝守将,因金军进攻而逃跑。
滁州:宋朝的州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西和州:宋朝的州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信阳军:宋朝的军事行政区划。
随州:宋朝的州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襄阳府:宋朝的重要城市,金军围攻的目标。
赵扩:宋朝皇帝,面临金军进攻的压力。
太皇太后:宋朝皇室的女性成员,赐钱犒赏军士。
穆延斯赉塔:金国将领,以勇猛善战著称。
六合:地名,宋朝军队在此设防。
瓦梁河:地名,金军进攻的地区。
德安府:宋朝的府名,金军围攻的目标。
安陆、应城、云梦、孝感、汉川、京山:宋朝的县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成州:宋朝的州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郭僎:宋朝将领,负责前军统制。
胥浦桥:地名,宋朝军队在此战败。
吴羲:宋朝将领,后叛变投金。
吴晛:宋朝将领,怂恿吴羲叛变。
真州:宋朝的州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宇文绍节:宋朝官员,负责镇江府事务。
楚州:宋朝的州名,金军围攻的目标。
濠、滁:宋朝的州名,金军攻占的地区。
竹镇:地名,金军在此驻扎。
成家桥、马鞍山:地名,金军在此驻扎。
鱼关:地名,吴曦退守的地区。
大散关:位于今陕西省宝鸡市西南,是古代关中通往四川的重要关隘,历史上多次成为军事要地。
兴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一带,历史上曾是西夏的都城。
蜀王:指吴曦,南宋时期四川地区的割据势力首领,后被金朝封为蜀王。
阶州:古代地名,位于今甘肃省陇南市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和交通要地。
七方关:古代关隘,具体位置不详,可能是南宋与金朝交战的战场之一。
罝口:古代地名,具体位置不详,可能是南宋与金朝交战的战场之一。
仙人关:古代关隘,位于今陕西省汉中市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要地。
吴氏谱牒:指吴曦家族的族谱,反映了其家族的历史和地位。
和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安徽省和县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和交通要地。
下蔡:古代地名,位于今安徽省凤台县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要地。
濠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安徽省凤阳县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要地。
凤州: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凤县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要地。
米仓山:位于今四川省巴中市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要地。
阆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四川省阆中市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和交通要地。
重庆:古代地名,位于今重庆市一带,历史上是重要的军事和交通要地。
宝谟阁待制:南宋时期的官职,主要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鄂诺河:位于今蒙古国境内,是蒙古帝国的发源地之一。
穆呼哩:蒙古帝国初期的将领,成吉思汗的重要助手。
博尔济:蒙古帝国初期的将领,成吉思汗的重要助手。
奈曼:古代部落名称,位于今蒙古国境内,曾与蒙古帝国交战。
博啰裕汗:奈曼部落的首领,被蒙古帝国擒获。
库楚类汗:迪延汗的儿子,与托克托一起逃亡。
额尔迪实河:位于今蒙古国境内,历史上是重要的地理标志。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五十七-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宁宗嘉泰四年(金泰和四年)的历史事件,涉及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
首先,文中提到宁宗皇帝在嘉泰四年的一系列举措,如命内外诸军详度纯队法、立韩世忠庙于镇江、赈恤江西水旱州县等,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内忧外患时的应对策略。这些举措既有军事上的调整,也有对民生的关注,显示了朝廷试图通过多种手段来稳定局势。
其次,文中还提到金朝的一些政策变化,如定县令以下考课法、增定关防奸细法、定衣服制等。这些政策反映了金朝在治理国家时的制度化和规范化努力,同时也显示了金朝在文化上的汉化趋势。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重要的历史人物和事件,如追封岳飞为鄂王、金朝官员的罢免与任命、金朝的旱灾与应对措施等。这些人物和事件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不安的局面。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体现了中国古代政治文化的特点,如皇帝的自责与反思、官员的考核与任命、科举制度的弊端与改革等。这些内容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生态,也为我们理解中国古代政治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采用了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语言凝练,信息量大。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描述,作者不仅传达了丰富的历史信息,也展示了古代史书的编纂风格和叙事技巧。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与金朝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复杂关系,也可以更深入地探讨中国古代政治文化的特点和发展脉络。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宁宗开禧元年(1205年)前后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对外战争以及金朝的应对措施。文本通过对历史事件的详细描述,展现了南宋末年复杂的政治局势和内外交困的局面。
首先,文本提到南宋宰相陈自强主张遵循孝宗时期的制度,设立国用司,总核内外财赋。这一举措反映了南宋朝廷在财政管理上的困境,试图通过加强财政控制来应对日益严峻的经济压力。然而,户部尚书李大性却提出兵不宜轻举的建议,反对轻易发动战争,这与当时权臣韩侂胄的主张相左,最终李大性被贬为平江府知府。这一事件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在对外政策上的分歧,尤其是主战派与主和派之间的矛盾。
其次,文本详细描述了蒙古部落之间的斗争,特别是成吉思汗(特穆津)与奈曼部首领迪延汗之间的冲突。成吉思汗通过联合其他部落,最终击败了奈曼部,展现了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领导力。这一部分内容不仅反映了蒙古草原上的权力斗争,也为后来蒙古帝国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此外,文本还提到金朝对南宋的警惕和应对措施。金朝皇帝通过调整税收政策、加强边防等措施,试图应对南宋可能的军事行动。金朝官员对南宋的意图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南宋无力发动战争,而有人则认为南宋有北侵的野心。这种分歧反映了金朝内部对南宋政策的争议。
最后,文本提到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尤其是韩侂胄的权势日益膨胀。韩侂胄通过设立机速房、假作御笔等手段,掌握了朝廷的军政大权,甚至超越了丞相的地位。这一现象反映了南宋末年权臣专权的局面,也为后来南宋的衰落埋下了伏笔。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历史事件的详细描述,展现了南宋末年复杂的政治局势和内外交困的局面。文本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对人物和事件的刻画,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权力的更迭。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宋金两国之间的外交与军事冲突,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国际关系和内部政治斗争。文中通过多个历史人物的言行,展现了宋金两国在和平与战争之间的摇摆不定。
首先,布萨揆作为金朝的河南宣抚使,最初对宋朝的和平意图持怀疑态度,但在接到宋朝的答复后,逐渐放松了警惕。这一情节揭示了金朝内部对宋朝的真实意图存在分歧,部分官员如赫舍哩子仁和完颜匡认为宋朝并无恶意,而金主则倾向于维持和平。这种内部的分歧为后来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其次,宋朝内部的权力斗争也在文中得到了体现。韩侂胄作为权臣,极力主张北伐金朝,但遭到了邱崈等人的反对。邱崈认为北伐风险极大,可能导致不可预见的后果,主张保持警惕但不轻易开战。这一争论反映了宋朝内部对北伐的不同态度,也揭示了韩侂胄的独断专行。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具体的军事行动,如宋朝将领吴曦派兵围抹熟龙堡,但被金将富鲜长安击败。这一情节不仅展示了宋金两国在边境地区的频繁冲突,也反映了宋朝在军事上的劣势。金朝则通过训练士卒、派遣密探等方式加强边防,显示出其对宋朝的警惕。
最后,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外交事件,如宋朝使臣陈景俊出使金朝,带回金主的和平意愿,但韩侂胄并未采纳,反而决定继续用兵。这一情节揭示了宋朝内部对外交与军事策略的分歧,也暗示了韩侂胄的决策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多个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言行,生动地展现了宋金两国在和平与战争之间的复杂关系,揭示了当时国际形势的紧张与内部政治的动荡。文中的人物形象鲜明,情节紧凑,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些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边疆的军事冲突以及对外政策的调整。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南宋时期的社会动荡和政治复杂性。
首先,文中提到考官回避制度,反映了古代科举考试中的亲属回避原则,旨在保证考试的公平性。然而,临轩亲试时,即使是考官的亲属也可以参加,这体现了皇帝对人才的重视和对科举制度的灵活运用。
其次,雅州蛮的叛乱和官军的讨伐,揭示了南宋时期边疆地区的不稳定局势。少数民族与中原政权的冲突频繁,反映了当时民族关系的紧张和边疆治理的困难。
再次,文中提到按察司的改革和提刑官的职责调整,反映了南宋时期对地方官员监察制度的重视。贾铉的建议简化了监察程序,减少了繁冗的行政流程,体现了对行政效率的追求。
此外,吴曦的专权和程松的无能,揭示了南宋时期地方官员的权力斗争和朝廷对地方控制的薄弱。吴曦的专横和程松的无所作为,反映了当时地方官员的腐败和无能,进一步加剧了朝廷的危机。
最后,文中提到韩侂胄的用兵政策和金国的应对措施,反映了南宋与金国之间的紧张关系。韩侂胄的激进政策引发了金国的警惕,双方在边境地区的军事对峙,预示着一场大规模冲突的爆发。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时期政治、军事、民族关系等多方面的复杂性。它不仅记录了当时的历史事实,也反映了古代社会的治理难题和权力斗争的激烈程度。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
这段古文记载了金朝与南宋之间的军事冲突和政治斗争,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国际关系和内部矛盾。文中提到的金主谕尚书省,显示了金朝皇帝对国家多故的忧虑和对军国大事的重视。金朝通过派遣高级官员奏陈军国利害,试图通过集思广益来应对国家的危机。
文中提到的军事行动,如金朝派遣精骑戍守宿州,南宋军队的进攻和失败,以及金朝对南宋的追击,都显示了当时战争的激烈和残酷。特别是毕再遇的英勇作战,不仅体现了个人英雄主义,也反映了南宋军队在逆境中的顽强抵抗。
政治斗争方面,文中提到的韩侂胄的权谋和失败,以及金朝对南宋宗族的保护政策,都显示了当时政治的复杂性和金朝对南宋的软硬兼施策略。金朝通过赐诏和封赏,试图诱降南宋的将领和地方势力,同时也通过军事压力和政治手段来削弱南宋的抵抗力量。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人们的生活状态。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金朝与南宋之间的关系,以及当时社会的政治、军事和文化背景。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时期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官员的升降以及南宋与金国之间的战争。文中涉及的人物众多,事件复杂,反映了南宋末年政治腐败、军事失利的社会现实。
首先,文中提到苏师旦因贪污巨款而被贬谪,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腐败现象。苏师旦作为权臣韩侂胄的亲信,权倾朝野,最终因贪污被贬,显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腐败问题。
其次,文中提到倪思的直言敢谏,反映了南宋官员中仍有正直之士。倪思在朝中直言不讳,批评朝廷言路不通、官员寡廉鲜耻,显示了南宋官员中仍有敢于直言的正直之士。然而,倪思的直言最终导致他被弹劾,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对正直之士的排斥。
再次,文中提到南宋与金国之间的战争,反映了南宋末年军事上的失利。南宋将领如商荣、戚春等在抗金战争中屡屡失利,显示了南宋军事上的弱势。而金国将领如完颜卞僧、完颜匡等则屡屡获胜,显示了金国军事上的强势。
最后,文中提到杨万里的忠烈之举,反映了南宋末年士人的气节。杨万里拒绝为韩侂胄作记,并在临终前写下对韩侂胄的批评,显示了南宋士人的忠烈气节。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记载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官员的升降以及南宋与金国之间的战争,反映了南宋末年政治腐败、军事失利的社会现实,同时也展现了南宋士人的忠烈气节。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金国与宋朝之间的军事冲突,展现了金军的强大攻势和宋朝的防御困境。金军在布萨揆的指挥下,采取多路进攻的策略,先后攻占了颍口、安丰军、霍邱县、合肥等重要地区,显示出金军的战略眼光和战斗力。
文中提到的宋朝将领如田琳、毕再遇等人,虽然在局部战斗中取得了一些胜利,但整体上宋朝军队在金军的强大压力下节节败退。特别是毕再遇的智谋和勇猛,多次成功抵御金军的进攻,成为宋朝军队中的亮点。
金军的进攻不仅限于军事行动,还通过招降宋朝将领如吴曦,进一步削弱了宋朝的防御力量。吴曦的叛变对宋朝的士气造成了重大打击,显示出金国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双重优势。
文中还提到了宋朝内部的腐败和将领的轻敌,如郭倪的自负和轻敌导致战败,反映了宋朝在军事指挥上的问题。这些因素共同导致了宋朝在金军进攻下的节节败退。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金国与宋朝之间的军事冲突,还通过具体的人物和事件,展现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军事形势。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金战争的复杂性和宋朝最终失败的原因。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复杂军事与政治斗争,反映了当时南北对峙的紧张局势。文中提到的吴曦是南宋时期四川地区的割据势力首领,他通过与金朝的合作,试图在南北对峙中谋求自身的利益。吴曦的行为不仅反映了当时地方割据势力的复杂性,也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对外政策的摇摆不定。
文中还提到了韩侂胄,他是南宋时期的权臣,主导了对金朝的北伐。然而,由于战事不利,韩侂胄被迫与金朝议和,这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外部压力时的无奈与妥协。韩侂胄的失败也标志着南宋朝廷内部主战派的失势,进一步加剧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蒙古帝国的崛起。成吉思汗被尊为青吉斯皇帝,标志着蒙古帝国的正式建立。蒙古帝国的崛起不仅改变了东亚地区的政治格局,也对南宋和金朝构成了巨大的威胁。蒙古帝国的崛起反映了当时东亚地区复杂的国际关系,也为后来的元朝统一中国奠定了基础。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反映了南宋时期复杂的社会政治环境,揭示了当时南北对峙、地方割据、朝廷内部权力斗争等多重矛盾。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语言简练,叙事清晰,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描述,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动荡与变迁。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为我们研究南宋与金朝的关系、蒙古帝国的崛起以及南宋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提供了重要的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