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二十一-原文
起著雍敦牂十月,尽屠维协哈五月,凡八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八年(金天眷元年)
冬,十月,甲寅朔,金以御前管句契丹文字李德固为参知政事。
丙寅,金主封叔宗强为纪王,宗敏为邢王,太宗子和鲁布等十三人皆为王。
金自晋王宗翰殁后,太师宗磐日益跋扈,尝与太傅宗干争论于金主前,即上表求退。完颜勖曰:“陛下富于春秋,而大臣不协,恐非国家之福。”金主因两解之。宗磐愈骄恣,又尝于金主前拔刀向宗干,都点检萧仲恭呵止之。己巳,金主始禁亲王以下佩刀入宫。
辛未,金定封国制。
癸酉,金以东京留守宗隽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封陈王。宗隽入朝,与宗磐深相结。
甲戌,特进、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兼枢密使赵鼎罢,为检校少傅、奉国节度使、两浙东路安抚制置大使兼知绍兴府。
时秦桧党侍御史萧振等,屡以浮言使鼎自去,鼎犹未深觉,其客敕令所删定官方畴以书劝之曰:“见几而作,《大易》格言;当断不断,古人深戒。”鼎乃引疾乞免。殿中侍御史张戒上疏乞留鼎,否则置之经筵。时桧力劝屈己议和,鼎持不可,繇是卒罢。
鼎入辞,从容奏曰:“臣昨罢相半年,蒙恩召还,已见宸衷所向与乡来稍异。臣今再辞之后,人必有以孝悌之说胁制陛下矣。臣谓凡人中无所主而听易惑,故进言者得乘其隙而惑之。陛下圣质英迈,见天下是非善恶,谓宜议论一定,不复二三;然臣甫去国,已稍更改。如修史本出圣意,非群臣敢建言,而未几复罢,此为可惜。臣窃观陛下未尝容心,特既命为相,不复重违其意,故议论取舍之间,有不得已而从者。如此,乃宰相政事,非陛下政事也。”
鼎行,桧奏乞同执政往饯。枢密副使王庶谓鼎曰:“公欲去,早为庶言。”鼎曰:“去就在枢密,鼎岂敢与!”桧至,鼎一揖而去,自是桧益憾之。
丁丑,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乞赴行在奏事。
先是徽猷阁直学士王伦既与乌陵阿思谋至金廷,金主复遣签书宣徽院事萧哲等为江南诏谕使,使来计事。世忠闻之,上疏曰:“金人遣使前来,有诏谕之名,事势颇大。深思敌情,继发重兵压境,逼胁陛下别致礼数。今当熟计,不可轻易许诺。其终不过举兵决战,但以兵势最重去处,臣请当之。”因乞赴行在奏事,驰驿以闻,上不许。
戊寅,枢密副使王庶言:“间者金使之来,大臣佥议,或和或战,所主不同。臣忠愤所激,辄尔妄发,不量彼己之势,不察时事之宜,屡奏封章,力请谢绝,专图恢复。谓敌情不可以仁恩驯服,王伦之往,必致稽滞。今闻奏报,已还近境,和议可决。臣谋不逮远,智不通方,伏望速赐降黜。或以适补执政阙员,未便斥去,乞即特降处分,遇有和议文字,许免签书,庶逃前后反复,有失立朝之节。”己卯,诏不许。
十一月,甲申,翰林学士承旨孙近参知政事。
丙戌,权尚书礼部侍郎兼侍讲张九成罢。
初,赵鼎之未去也,九成谓鼎曰:“金失信数矣,盟墨未干,以无名之师掩我不备。今实厌兵,而张虚声以撼中国。彼诚能从吾所言十事,则与之和,当使权在朝廷可也。”
鼎既免,桧谓九成曰:“且同桧成此事,如何?”九成曰:“事宜所可,九成胡为异议!特不可轻易以苟安耳。”它日,与吕本中同见秦桧,桧曰:“大抵立朝须优游委曲,乃能有济。”九成曰:“未有枉己而能正人。”桧为之变色。九成从容言于帝曰:“敌情多诈,议者不究异日之害,而欲姑息以求安,不可不察。”会桧闻九成在经筵讲书,因及西汉灾异事,大恶之。九成入见,面奏曰:“外议以臣为赵鼎之党,虽臣亦疑之。”帝问其故,九成曰:“臣每造鼎,见其议论无滞,不觉坐久,则人言臣为鼎党无足怪。”既而九成再章求去,帝命以次对出守。桧必欲废置之,除秘阁修撰、提举江州太平观。
丁亥,诏:“荣州防御使、知閤门事蓝公佐接伴大金人使过境,俟接伴官、右司员外郎范同等到日交割。”
是日,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复言:“恐金人诏谕之后,遣使往来不绝,其如礼物以至供馈赐予,蠹耗国用,财计阙乏,赡国不给,则经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望宣谕大臣,委曲讲议,贵在得中,以全国体。”
丙申,徽猷阁直学士、提举醴泉观王伦至行在。伦引疾乞在外宫观,不许,仍令赴内殿奏事。
庚子,参知政事孙近兼权同知枢密院事,以枢密副使王庶累章求去故也。
庶奏曰:“臣切详王伦之归,以为和好可成,故地可复,皇族可归,上自一人,下逮百执事,皆有喜色。独臣愚闇,不达事机,早夜以思,揣本齐末,末见其可。臣复有强聒之情,别无它情,止知爱君。和之与否,臣不复论,且以目今金人利害言之,讲和为上,遣使次之,用兵为下。何以言之?金人自破大辽及长驱中原,几十三年矣,所得土地,数倍汉、唐,所得珠玉子女,莫知纪极,地广而无法以经理,财丰而持势以相图。又,老师宿将,死亡殆尽,幼主权分,有患失之虑,此所以讲和为上也。金人灭大辽,荡中原,信使往来,曾无虚日,得志两国,专用此道。矧自废豫之后,阴谋败露,杌陧不安,故重报使人以安反侧,兼可以察我之虚实,耗我之资粮,离我之心
腹,怠我之兵势,彼何惮而不为!此所以遣使为便也。
金人之兵,内有牵制,外多疑忌,所用之人,非若昔日之勇锐,所签之军,非若昔日之强悍;前出后空,或有覆巢之虞,率众深入,不无倒戈之虑;又,淮上虚荒,地无所掠,大江浩渺,未可易渡,诸将兵势,不同曩时,所以用兵为下也。
今彼所行皆上策,至为得计,吾方信之不疑,堕其术中,惟恐不如所欲。
臣不敢效子胥出不祥之言,杀身以立后世之名,于国何补?惟陛下深思之,速断之,无使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天下幸甚!
臣蒙陛下过听,擢置枢庭,言虽忠而不适于时,虑虽深而不明乎变,愚鲁自信,滞固不移,臣亦自厌其迟钝,况它人乎?
兼自今冬以来,疾疹交作,精神昏耗,脚膝重膇,若犹贪冒宠荣,不知退避,罪戾之来,所不可逭,陛下虽欲保全,有所不能。
伏望矜臣衰备,保臣始终,俾解职事,除臣一在外宫观差遣,以便医药”帝乃许之。
辛丑,诏大臣:“遣使至境,朕以梓宫未还,母后在远,陵寝宫阙,久稽汛扫,兄弟宗族,未得会聚,南北军民,十馀年间不得休息,欲屈己求和。在庭侍从、台谏之臣,其详思所宜,条奏来上。”
宝文阁直学士、知台州梁汝嘉试尚书户部侍郎。
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言:“臣伏读宸翰,邻邦许和。臣愚思之,若王伦、蓝公佐所议,讲和割地,休兵息民,事迹有实,别无诬同外国诳赚本朝之意,二人之功,虽国家以王爵处之,未为过当。欲望圣慈各令逐人先次供具委无反覆文状于朝,以为后证。如臣前后累具己见,冒犯天威,日后事成虚文,亦乞将臣重置典宪,以为狂妄之戒。”
先是世忠数上疏,议不当议和。帝赐以手札曰:“朕勉从人欲,嗣有大器。而梓宫未还,母后在远,陵寝宫禁,尚尔隔绝,兄弟宗族,未遂会聚,十馀年间,民兵不得休息,早夜念之,何以为心!所以屈己和戎,以图所欲,赖卿同心,其克有济。卿其保护来使,无致疏虞。”世忠既受诏,乃复上此奏,词意剀切,由是秦桧恶之。
甲辰,枢密副使王庶充资政殿学士、知潭州。
庶论金不可和,于道上疏者七,见帝言者六。秦桧方挟金自重以为功,绌其说。庶语桧曰:“公不思东都抗节全赵时,而忘此敌耶?”桧大恨。庶又抗章求去,乃有是命。
中书舍人兼侍讲兼学士院句龙如渊试御史中丞。
时秦桧方主和议,力赞屈己之说,以为此事当断自宸衷,不必谋之在廷。帝将从其请,而外论群起,计虽定而未敢毕行。如渊言于桧曰:“相公为天下大计,而群说横起,何不择人为台官,使尽击去,则相公之事遂矣。”桧大悟,遂擢如渊中丞,人皆骇愕。
侍御史萧振权尚书工部侍郎。振乞留王庶,故有是命。
丁未,枢密院编修官胡铨上疏曰:“臣谨按王伦本一狎邪小人,市井无赖,顷缘宰相无识,遂举以使敌。专务诈诞、欺罔天听,骤得美官,天下之人切齿唾骂。今者无故诱致敌使,以诏谕江南为名,是欲臣妾我也,是欲刘豫我也。刘豫臣事金国,南面称王,自以为子孙帝王万世不拔之业,一旦金人改虑,捽而缚之,父子为虏。商鉴不远,而伦又欲陛下效之。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陛下所居之位,祖宗之位也。奈何以祖宗之天下为金人之天下,以祖宗之位为金人籓臣之位乎?且安知异时无厌之求,不如我以无礼如刘豫也!夫三尺童子,至无知也,指仇敌而使之拜,则怫然怒;堂堂大国,相率而拜仇敌,曾无童稚之羞,而陛下忍为之耶?伦之议乃曰:‘我一屈膝,则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变故以来,主和议者,谁不以此说啖陛下哉?然而卒无一验,则敌之情伪已可知矣。陛下尚不觉悟,竭民膏血而不恤,忘国大仇而不报,含垢忍耻,举天下而臣之甘心焉。就令敌决可和,尽如伦议,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也?况敌人变诈日出,而伦又以奸邪济之,则梓宫决不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凌夷,不可复振,可为恸哭流涕长太息者矣!向者陛下间关海道,危如累卵,当时尚不忍北面臣敌;况今国势稍张,诸将尽锐,士卒思奋!只如顷者敌势陆梁,伪豫入寇,固尝败之于襄阳,败之于淮上,败之于涡口,败之于淮阴,较之前日蹈海之危,已万万矣;倘不得已而用兵,则我岂遽出敌人下哉!今无故而反臣之,欲屈万乘之尊,下穹庐之拜,三军之士,不战而气已索,此鲁仲连所以义不帝秦,非惜夫帝秦之虚名,惜夫天下大势有所不可也。今内而百官,外而军民,万口一谈,皆欲食伦之内,谤议汹汹,陛下不闻,正恐一旦变作,祸且不测。臣窃谓不斩王伦,国之存亡未可知也。
虽然,伦不足道也,秦桧以心腹大臣而亦然。陛下有尧、舜之资,桧不能致陛下如唐、虞,而欲导陛下为石晋。近者礼部侍郎曾开等引古谊以折之,桧乃厉声责下:‘侍郎知故事,我独不知!’则桧之遂非很愎,已自可见。而乃建白,令台谏侍臣签议可否,是盖恐天下议己,而令台谏侍臣共分谤耳。有识之士,皆以为朝无正人,吁,可惜哉!顷者孙近傅会桧议,遂得参知政事。天下望治有如饥渴,而近伴食中书,谩不敢可否一事,桧曰敌可讲和,近亦曰可和,桧曰天子当拜,近亦曰当
拜。臣尝至政事堂,三发问而近不答,但曰已令台谏侍从议之矣。呜呼!参赞大臣,徒取充位如此,有如敌骑长驱,尚能折冲御侮邪?臣窃谓秦桧、孙近亦可斩也。
“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日,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敌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宁能处小朝廷求活耶!”
戊申,接伴使范同,奏金使遣人议过界,帝曰:“若使百姓免于兵革之苦,得安其生,朕亦何爱一己之屈!”时上下汹汹,上手札付同,涂中稍生事,当议编置。既而金使萧哲与其右司侍郎张通古入境,同北向再拜,问金主起居,军民见者,往往流涕。
辛亥,枢密院编修胡铨昭州编管。
铨之上书也,都人喧腾,数日不定。帝语秦桧曰:“朕本无黄屋心,今横议若此,据朕本心,惟有养母耳。”于是桧与参知政事孙近言:“臣等比以金使及境,各进愚计,务欲接纳适中,可以经久。朝廷之体,贵在缜密,不敢漏言。闻铨上章历诋,盖缘臣等识浅望轻,无以取信于人,伏望睿断早赐诛责,以孚众听。”诏答曰:“卿等所陈,初无过论。朕志固定,择其可行。中外或致于忧疑,道路未详其本末。至小吏轻诋柄臣,久将自明,何罪之有!”至是乃议责铨。桧批旨曰:“北使及境,朝廷夙夜讲究,务欲上下安帖,贵得和议久远。铨身为枢属,既有所见,自合就使长建白。乃狂妄上书,语言凶悖,仍多散副本,意在鼓众劫持朝廷。可追毁出身以来文字,除名勒停,送昭州编管,永不收叙。令临安府差使臣兵级押发前去,候到,具日月闻奏。仍令学士院降诏,布告中外,深知朕安民和众之意。”
时铨妾孕临月,遂寓湖上僧舍,欲少迟行,而临安已遣人械送贬所。秘书省正字范如圭,如敕令所删定官方畴见吏部侍郎晏敦复,为铨求援。敦复曰:“顷尝言桧奸,诸公不以为然;今方专国,便敢如此。此人得君,何所不为!”敦复即往见守臣徽猷阁待制张澄,语之曰:“铨论宰相,天下共知。祖宗朝言事官被谪,开封府必不如是。”澄愧谢曰:“即追还矣。”
壬子,改铨监广州都盐仓。
宜兴进士吴师古锓铨疏于木,监登闻院陈刚中以启送行。师古坐流袁州,刚中谪知虔州安远县。
丙辰,金以康宗以上画像工毕,奠献于乾元殿。
张浚在永州,上疏言:“燕、云之举,其监不远。盖自宣和以来,挟诈反覆,倾我国家,非可结以恩信。借令彼中有故,上下分离,天属尽归,河南尽复,我必德其厚赐,谨守信誓,数年之后,人心益懈,士气渐消。彼或内变既平,指瑕造衅,肆无厌之求,发难从之请,其将何词以对?顾事理可忧,又有甚于此者。陛下积意兵政,将士渐孚,一旦北面事仇,听其号令,小大将帅,孰不解体!陛下欲经理河南而有之,臣知其无与赴功而共守者也。”凡五十疏,皆不服。
岳飞在鄂州,上言:“金人不可信,和议不可恃,相臣谋国不臧,恐贻后人讥。”秦桧衔之。
十二月,甲寅,检校少傅、奉国军节度使、知绍兴府赵鼎充醴泉观使,免奉朝请,从所请也。
乙卯,左朝奉大夫、主管洪州玉隆观冯楫守宗正少卿、假徽猷阁待制,为国信计议副使。楫既罢归,行至镇江,复召楫入对,除楫故官,与王伦偕见使人议事。
丙辰,诏曰:“朕以眇躬,抚兹艰运,越自初载,痛二帝之蒙尘,故兹累年,每卑辞而遣使。不难屈己,徒以为亲,虽悉意于经营,终未得其要领。昨者惊传讳问,恭请梓宫,彼方以讲好而来,此固当度宜而应。朕念陵寝在远,梓宫未还,伤宗族之流离,哀军民之重困,深惟所处,务适厥中。既朝虑而夕思,又广询而博访,言或同异,正在兼收,事有从来,固非创议。枢密院编修官胡铨,职在枢机之属,分乖廉陛之仪,遽上封章,肆为凶悖,初投匦而未出,已誊稿而四传,导倡陵犯之风,阴怀劫持之计。倘诚心于体国,但合输忠;惟专意于取名,故兹眩众。闵其浅虑,告尔多方,勿惑胥动之浮言,庶图可久之大计。”时秦桧恐言者不已,故请下此诏以戒谕之。
戊午,秦桧以大金使名未正,乞令人与计议,改江南为宋,诏谕为国信,如不受封册,不遣泛使,皆当先事言之,帝曰:“朕受祖宗二百年基业,为臣民推戴,已逾十年,岂肯受其封册!兼画疆之后,两国各自守境,每事不相关涉,惟正旦、生辰遣使之外,非时不许往来,朕计已定。”
己未,吏部尚书李光参知政事。
秦桧与光初不相知,特以和议初成,将揭榜,欲藉光名以镇压耳。帝意亦不欲用光,桧言:“光有人望,若同押榜,浮议自息。”帝乃许之。
癸亥,金新宫成。
乙丑,诏:“绍兴府南班不带遥郡宗室十八员,岁拨上供米五百斛,令同判大宗正事士祇均给之。”以士祇言宗室俸薄者不足于籴故。
庚午,殿中侍御史郑刚中言:“今日之势,尤急于边郡。如楚、泗、通、泰、滁、濠、江、鄂以至荆、襄、关陕之地,不过二十馀郡,愿诏大臣,精选二十馀辈,分而布之,使其招徠牧养,朝廷又时遣使按行,无状者易之,处处得人,则须以持久,增敕赐金之事可行矣。”从之。
甲戌,端明殿学士、提举万寿观韩肖胃以旧职签书枢密院事。
乙亥,以肖胃为大金
奉表报谢使,光山军承宣使、枢密副都承旨钱愐副之。
丙子,金诏谕使、尚书右司侍郎张通古,明威将军、签书宣徽院事萧哲至行在,言先归河南地,徐议事。以左仆射府馆之。
丁丑,金立贵妃费摩氏为皇后。
诏:“大金遣使前来,止为尽割陕西、河南故地,与我讲和,许还梓宫、母、兄、亲族,馀无须索。虑士民不知,妄有扇惑,尚书省榜谕。”
台谏官句龙如渊等再诣都堂议国事。秦桧曰:“若王伦商量不听,则如之何?”如渊曰:“正恐伦未能办此。亦尝率易入文字,请相公、参政亲见使人与议,庶国事早济。”李光曰:“此固不可惮;第一至馆中遂有如许礼数。”如渊曰:“事固如此。然视人主之屈,则有间矣。”光默然。
遂召国信计议使王伦、副使冯楫至都堂。如渊语伦曰:“公为使人,通两国之好,凡事当于敌中反覆论定,安有同敌使到此而后议者!”伦泣且曰:“伦涉万死一生,往来敌中者数四。今日中丞乃责伦如此!”桧等共解之曰:“中丞无它,亦激公使了取书事耳。”伦曰:“此则不敢不勉。”
戊寅,句龙如渊与李谊入对,帝曰:“士大夫但为身谋,向使在明州时,朕虽百拜,亦不复问矣。”帝辞色俱厉。如渊曰:“今日事势,与在明州时不同。”谊曰:“此事莫须召三大将来,与之商议,取其稳当乃可?”帝不答,久之曰:“王伦本奉使,至此亦持两端;秦桧素主此议,今亦求去矣。”
翼日,帝召伦入对,责以取书事。是晚,伦见金使商议,以危言动之;金使张通古度不能强,遂许之。
如渊又言:“讲和之事,系国利害,礼文之间,所当商全。其如大议盖已素定,初不待道涂之言而决也。沈该轻儇俗子,素无循行,近因上书,亦蒙召对。深虑希进之人,迎合圣意,自此妄有陈献,乘时猎取官职,有紊纪纲,为害不细,望赐寝罢。”先是张焘、晏敦复因论施庭臣、莫将除命,亦言该赃吏,不当由冗散召对,至是遂寝。
己卯,吏部侍郎晏敦复,户部侍郎李弥逊、染汝嘉,兵部侍郎兼史馆修撰兼权吏部尚书张焘,给事中兼直学士院楼炤,中书舍人兼资善堂翊善苏符,权工部侍郎萧振,起居舍人薛徽言,同班入对,上奏曰:“臣闻圣人与众同欲,是以济事。是故人君施设注措,未有不以从众而成,违众而败者。伏见今日屈己之事,陛下以为可,士大夫不以为可,民庶不以为可,军士不以为可,如是而求成,臣等窍惑之。仰惟陛下独以为可者,谓梓宫可归也,渊圣可还也,母后可复也,宗族、土地可得也。国人不以为可者,谓敌人素多变诈,今特虚文以来,而梓宫未归,渊圣未还,母后未复,宗族、土地未得,何可遽为卑辱之事!此公论也。以陛下圣孝,固无所不尽,然天下公论,又不可不从。使天诱其衷,敌人悔祸,惟我之从,而梓宫已归,渊圣已还,母后已复,宗室、土地皆已得之,则两国通好,经久之礼,尚有可议。岂有但信其虚辞,一未有所得,而遂欲屈膝以从之乎!一屈之后,将举国以听之,臣等恐彼之所许,未必可得,而我之为国,日朘月削,遂至不可复支矣。臣等窃闻敌使入境,伴使北向再拜,问敌帅起居;此故事也,然军民见者,或至流涕。夫人心戴国如此,虽使者一屈犹为之不平,况肯使陛下不顾群议,断而行之?万一众情不胜其忿,而王云、刘晏之事或见于今日,陛下始有追悔之心,恐已晚矣。传曰:‘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二难以安国,危之道也。臣等职在论思,窃闻舆议,不敢缄默,伏望圣慈俯同众情,毋遂致屈而缓图之,不胜幸甚!”帝览奏,愀然变色曰:“卿言可谓纳忠,朕甚喜士大夫尽忠如此。然朕不必至为敌所绐。方且熟议,若决非诈伪,然后可从。如不然,当拘留其人,再遣使审问虚实。”
庚辰,尚书右仆射秦桧见金使于其馆,受国书以归。初,欲行代受书礼,桧未有以处,因问给事中直学士院楼炤,炤举《书》‘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之语,桧悟,于是帝不出,桧摄冢宰受书。张通古欲索百官备礼以迎,桧乃命三省、枢密院吏朝服乘马导从。当时以桧首创和议,致亏国体,观者莫不愤叹。
辛巳,御史中丞句龙如渊言:“今和议已定,遣使岁必再三,使者冠盖相望于途矣。欲望特诏有司,检照近年体例,参酌中制,将所得恩例,凡使者在铺及至界首者,比旧减三分之二;汴京或燕中者减半;直至金国者全给,庶几久而可行。”
是月,虚恨蛮王历阶犯嘉州忠镇寨,执寨将茹大猷以归。
虚恨,乃乌蛮之别种,所居高山之后,夷人以高为虚,以后为恨,故名焉。其地东接马湖,南抵邛部川,北接中镇,地方三百里,墟落数十。天禧以前,朝廷岁以酒食犒劳。嘉祐间,始入寇,遂徙寨于阳山江北以避之。绍圣间,乞于嘉州博易,不许。至是遣其从人来忠镇寨,为汉人所杀,蛮益仇恨。有判官田二三,本新津县吏也,亡命蛮中,教历阶为边患,遂举族入寇,转掠忠镇。十二村民殆尽。
鄜延既破,第六将李世辅为金右副元帅宗弼所喜,累迁知同州。及金废伪齐,世辅乃当其徒王世忠等,潜谋遣使臣白彦忠持书抵川陕宣抚副使吴玠,使出兵外应。是冬,左监军完颜杲自大同之陕西,见左都监萨巴,议割地事。比过同州,世辅乃佯称坠马折臂,伏兵州廨,
因稿其从者,醉而悉杀之。遂缚杲上马,欲挟以南归。穆昆固云方索马于外,闻变,不得入,城已闭,转至东门,遇哈塔雅率骑三十馀,遂相与斩门而出。世辅与亲校崔皋、拓跋忠等数十人自西门出,且战且前。至五丈原,追骑益众,世辅谓曰:“迫我急,即杀之矣。”固云等一进一退以缀之。世辅度众寡不敌,乃解杲缚,折箭为誓,留之路侧。固云识杲声,与骑而归。时洛水溢,世辅无舟,不得渡,金人又会兵断其归路,世辅遂奔夏州。其父同州观察使永奇及其家百馀人,皆为金人所族。金以固云为安远大将军。固云,洛索子也。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九年(金天眷二年)
春,正月,壬午朔,诏:“大金已遣使通和,割还故地,应官司行移文字,务存两国大体,不得辄加诋斥。布告中外,各令知悉。”
癸未,新除起居郎莫将试司农卿,充伴送使。
乙酉,新监广州盐仓胡铨签书威武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丙戌,以金人来和,大赦天下。“应河南新复路分见任文武官,各安职守,并不易置;山寨土豪等,优与推恩;应陕西掌兵官,昨缘抚驭失宜,致有离散,非其本心,今来既已归还,各仰安职;应进士诸科,曾因刘豫伪命得解者,并与理为举数;应新复州县,放免苗税三年,差徭五年;应两淮、荆襄、川陕新旧宣抚使及三衙管军,并特取旨,优异第赏,统兵官等第推恩,内外诸军并与犒设。张邦昌、刘豫,僭号背国,原其本心,实非得已,其子孙亲属,并令依旧参注,无官者仍许应举。军兴以来,州县失守投降之人,不以存亡,并与叙复,子孙依无过人例。靖康围城伪命及因苗傅、刘正彦名在罪籍,见今拘管编置者,并放逐便;未经叙用者与收叙。绍兴八年特奏名进士试入第五等人,并特依下州文学恩例。江、浙诸路今年和预买绢,每匹特免一贯文。江西、湖广等路见有盗贼啸聚去处,并许自新,前罪一切不问。”
龙图阁学士、提举醴泉观王伦,赐同进士出身,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充迎奉梓宫,奉还两宫、交割地界使;荣州防御使、知閤门事蓝公佐为宣州观察使,副之。许岁贡银绢共五十万匹两。伦、公佐及报谢使副韩肖胄、钱忄面,各官其家二人,赐装钱有差。
戊子,帝谓大臣曰:“祖宗陵寝,久沦异域,今故地既归,便当遣宗室使相与近臣偕往修奉。”遂命光山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宗正事士祇与兵部侍郎张焘俱行。
宗正少卿冯楫权尚书礼部侍郎。
己丑,诏以黄金一千两附北使张通古进纳两宫。
时通古与报谢使韩肖胄先行,而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伏兵洪泽镇,诈令为红巾,俟通古过则劫之,以坏和议。肖胄至扬州,世忠将郝抃密以告直秘阁、淮东转运副使胡纺白之,肖胄、通古乃自真、和由淮西以去。世忠怒,追抃,欲杀之,抃弃家依岳飞军中。
庚寅,以金人归河南地,命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
少师、万寿观使、荣国公刘光世,赐号和众辅国功臣,进封雍国公;扬武翊运功臣、少保、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迁少师;少保、淮西宣抚使张俊,赐安民静难功臣,迁少傅。自刘光世以下,其所领三镇节钺皆如旧,用讲和恩也。
壬辰,太尉、武胜、定国军节度使、湖北、京西宣抚使岳飞,保平、静难军节度使、川陕宣抚副使吴玠,并开府仪同三司;殿前都虞候、保成军节度、主管殿前司公事杨沂中为太尉、殿前副都指挥使、主管都指挥使公事。飞上表有云:“唾手燕、云,终欲复仇而报国;誓心天地,尚令稽首以称籓。”又言:“今日之事,可忧而不可贺,勿宜论功行赏,取笑敌人。”秦桧恶之,遂成仇隙。吴玠在熙州,其幕客请为贺表,玠曰:“玠等不能宣国威灵,亦可愧矣,但当待罪称谢可也。”
癸巳,诏建皇太后宫室于大内,以旧承庆院为之。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江州观察使、权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解潜,以论事不合求罢;为建宁军承宣使、福建路马步军副都总管。
甲午,金人所命知宿州赵荣以城来归。荣不俟割地,首先纳款,由是金人怒之。
是日,金右副元帅沈王宗弼始以割地诏下宿州。金主诏河南吏民,略曰:“顷立齐豫以守南服,累年于兹。天其意者不忍遽泯宋氏社稷,犹留康邸在江之南,以安吾南北之赤子也。倘能偃兵息民,我国家岂贪尺寸之地,而不为惠安元元之计乎!所以去冬特废刘豫,今自河之南,复以赐宋氏。尔等处尔旧土,还尔世主,我国家之恩亦已洪矣。尔能各安其心,无忘我上国之大惠,虽有巨河之隔,犹吾民也。其官吏等,已有誓约,不许辄行废置,各守厥官,以事尔主,无贻悔吝。”又命官吏军民,愿归山东、河北者听。
丁酉,诏:“渊圣皇帝宫殿,令临安府计度修建。”
戊戌,以王伦为东京留守兼权开封府尹,郭仲荀为太尉、东京副留守兼节制军马。
金以左丞相宗隽为太保,领三省事,进封兗国王,复以兴中尹完颜希尹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
己巳,刘光世为陕西宣抚使,吴玠为四川宣抚使,内陕西路阶、成等州,听玠节制如旧,命内侍赍告以赐。帝因光世除命,谕辅臣曰:“河南新复,境土所命守臣,专在拊循遗民,劝课农桑,各使因其地以食,因其人以
京。
诏升胙城县为军,以东京留守王伦言县与北界滑州相连,乞升名额为便文移故也。
癸亥,御史中丞廖刚言:“今先帝已终,而朔望遥拜渊圣皇帝之礼如故,此盛德也。然礼有隆杀,方兄为君,则君事之,及己为君,则兄之而已。望免抑圣心,自此浸罢,岁时自行家人礼于内庭可也。若远在万里之外,每尊之为君,比其反也,则不归政,恐天下有以议我也。况此拳拳之意,于渊圣何益?万一归未有期,尤非所以示远人。”事下礼部、太常寺。侍郎吴表臣、冯楫、少卿周葵等,请遇朔望日,皇帝用家人礼遥拜于禁中,群臣遥拜于北宫门外,从之。
甲子,观文殿学士孟庚为河南府路安抚使兼知河南府、充西京留守,资政殿学士致仕路允迪为应天府路安抚使兼知应天府、南京留守。
甲戌,金百官朝参始用朝服。
五月,庚辰朔,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事闾丘昕权尚书吏部侍郎,左司员外郎陈橐权刑部侍郎。
丙戌,名显肃皇后神御殿曰承顺。时原庙未立,承元、承顺殿皆寓行宫天章之西。
戊子,太白昼见。
判大宗正事士祇、兵部侍郎张焘朝谒永安诸陵。
前二日,士祇等至河南,民夹道欢迎,皆言久隔王化,不图今日复得为宋民,有感泣者。士祇等入柏城,披荆履蘖,随宜葺治,成礼而还。陵下石涧水,兵兴以来久涸,三使到,水即日大至,父老惊叹,以为中兴之祥。士祇等既朝陵,留二日,遂自郑州历汴、宋、宿、泗、淮南,以归行在。
庚寅,奉迎钦先、孝思殿祖宗御容赴行在。
先是刘豫入东京,毁天章阁,迁御容于启圣院。至是王伦遣官辨认以闻,故有是旨。
癸卯,起居舍人程克俊言:“河南故地,复归版图,父老苦刘豫烦苛久矣,赋敛及于絮缕,割剥至于蔬果,宿债未偿,欠牍具在。欲望明诏新疆州县,取刘豫重敛之法,焚于通衢。”诏如所请。
豫之僭也,凡民间蔬圃之田,皆令三季输税,又令民间供赡射士。宣谕官方庭实尝口言其不便,事下诸路漕臣措置,故克俊及之。
乙巳,金主至自天开殿。
金使张通古之北还也,见河南已置戍,谓韩肖胄曰:“天子裂壤地益南国,南国当图报大恩。今辄置守戍,自取嫌疑,若兴师问罪,将何以为辞?”肖胄即遣人驰告,遽命罢戍。通古至上京,具以白太傅宗干,且曰:“及其部署未定,当议收复。”宗干喜曰:“是吾志也。”即除通古参知行台尚书省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二十一-译文
从著雍敦牂年十月开始,到屠维协哈年五月结束,共八个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八年(金天眷元年)
冬季,十月,甲寅朔日,金国任命御前管句契丹文字的李德固为参知政事。
丙寅日,金国皇帝封叔父宗强为纪王,宗敏为邢王,太宗的其他儿子和鲁布等十三人也都封为王。
自从晋王宗翰去世后,太师宗磐日益跋扈,曾经与太傅宗干在金国皇帝面前争论,并上表请求退位。完颜勖说:“陛下年轻,而大臣们不和,恐怕不是国家的福气。”金国皇帝因此调解了两人。宗磐更加骄横,甚至曾在皇帝面前拔刀指向宗干,都点检萧仲恭呵斥制止了他。己巳日,金国皇帝开始禁止亲王以下的人佩刀入宫。
辛未日,金国制定了封国的制度。
癸酉日,金国任命东京留守宗隽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封为陈王。宗隽入朝后,与宗磐深交。
甲戌日,特进、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兼枢密使赵鼎被罢免,改任检校少傅、奉国节度使、两浙东路安抚制置大使兼知绍兴府。
当时秦桧的党羽侍御史萧振等人,多次散布谣言迫使赵鼎自行辞职,赵鼎还未察觉,他的幕僚敕令所删定官方畴写信劝他说:“见机行事是《易经》的格言;当断不断是古人的深刻教训。”赵鼎于是称病请求免职。殿中侍御史张戒上疏请求留下赵鼎,否则将他安置在经筵。当时秦桧极力主张屈己议和,赵鼎坚持反对,因此最终被罢免。
赵鼎入宫辞行,从容上奏说:“臣上次被罢相半年,蒙恩召回,已经看到陛下的心意与以往稍有不同。臣今天再次辞职后,必定有人会用孝悌之说胁迫陛下。臣认为凡是没有主见的人容易被人迷惑,所以进言的人可以乘机迷惑他们。陛下英明果断,能够明辨天下的是非善恶,应该坚持一定的议论,不再反复;然而臣刚离开朝廷,已经稍有改变。比如修史本是陛下的意愿,不是群臣敢建议的,但不久又被罢免,这实在可惜。臣私下观察陛下并未真正在意,只是既然任命为宰相,不再违背其意愿,所以在议论取舍之间,有不得已而顺从的情况。如此,这是宰相的政事,不是陛下的政事。”
赵鼎离开时,秦桧奏请与执政大臣一起为他饯行。枢密副使王庶对赵鼎说:“您要离开,早点告诉我。”赵鼎说:“去留由枢密决定,我岂敢干预!”秦桧到来后,赵鼎一揖而去,从此秦桧更加怨恨他。
丁丑日,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请求前往行在奏事。
此前,徽猷阁直学士王伦与乌陵阿思谋到达金国朝廷,金国皇帝再次派遣签书宣徽院事萧哲等人为江南诏谕使,前来商议事务。韩世忠听说后,上疏说:“金人派遣使者前来,有诏谕的名义,事态重大。深思敌情,他们可能会继续派遣重兵压境,逼迫陛下做出让步。现在应当慎重考虑,不可轻易许诺。最终不过是要举兵决战,但以兵势最重的地方,臣请求承担。”因此请求前往行在奏事,驰驿上报,皇帝不允许。
戊寅日,枢密副使王庶说:“近来金国使者到来,大臣们商议,或和或战,意见不一。臣因忠愤所激,轻率发言,没有衡量敌我形势,没有考虑时局,多次上奏,力请拒绝和议,专心恢复。认为敌情不能用仁恩驯服,王伦此行,必定会拖延。现在听说奏报,使者已接近边境,和议可以决定。臣的谋略不够深远,智慧不够通达,恳请迅速降职。或者因为正好补执政空缺,不便斥退,请求特降处分,遇到和议文书,允许免于签署,以免前后反复,有失立朝之节。”己卯日,皇帝下诏不允许。
十一月,甲申日,翰林学士承旨孙近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丙戌日,权尚书礼部侍郎兼侍讲张九成被罢免。
当初,赵鼎还未离开时,张九成对赵鼎说:“金国多次失信,盟约未干,就以无名之师偷袭我们。现在他们实际上厌战,却虚张声势动摇中国。如果他们能听从我们提出的十件事,那么与他们和谈,应当使权力在朝廷。”
赵鼎被罢免后,秦桧对张九成说:“暂且与我一起完成此事,如何?”张九成说:“事情如果可行,我为何要反对!只是不可轻易苟安。”后来,张九成与吕本中一起见秦桧,秦桧说:“立朝必须优游委曲,才能成功。”张九成说:“没有委屈自己而能正人的。”秦桧因此变色。张九成从容对皇帝说:“敌情多诈,议者不考虑未来的危害,而想姑息以求安,不可不察。”秦桧听说张九成在经筵讲书时提到西汉灾异之事,非常厌恶。张九成入见皇帝,面奏说:“外间议论臣是赵鼎的党羽,连臣自己也怀疑。”皇帝问其原因,张九成说:“臣每次拜访赵鼎,见其议论流畅,不觉坐久,所以人们说臣是赵鼎的党羽并不奇怪。”后来张九成再次上章请求辞职,皇帝命令他以次对出守。秦桧一定要废黜他,任命他为秘阁修撰、提举江州太平观。
丁亥日,皇帝下诏:“荣州防御使、知閤门事蓝公佐接伴大金人使过境,等到接伴官、右司员外郎范同等到时交割。”
当天,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再次上言:“恐怕金人诏谕之后,使者往来不绝,礼物和供馈赐予会消耗国用,财政匮乏,无法供给国家,这就是所谓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希望宣谕大臣,慎重商议,贵在得中,以保全国家体面。”
丙申日,徽猷阁直学士、提举醴泉观王伦到达行在。王伦称病请求在外宫观,皇帝不允许,仍命令他赴内殿奏事。
庚子日,参知政事孙近兼任权同知枢密院事,因为枢密副使王庶多次上章请求辞职。
王庶上奏说:“臣仔细考虑王伦的归来,认为和好可以达成,故地可以恢复,皇族可以回归,上自皇帝,下至百官,都有喜色。只有臣愚昧,不明事机,日夜思考,揣本齐末,未见其可。臣再次有强聒之情,别无他意,只是爱君。和与不和,臣不再讨论,仅以目前金人的利害来说,讲和为上,遣使次之,用兵为下。为什么这么说?金人自破大辽及长驱中原,已经十三年了,所得土地数倍于汉、唐,所得珠玉子女不计其数,地广而无法管理,财丰而持势相争。此外,老将宿将几乎全部死亡,幼主权分,有患失之虑,这就是为什么讲和为上。金人灭大辽,荡中原,信使往来,从未间断,得志两国,专用此道。况且自废豫之后,阴谋败露,局势不稳,所以重派使者以安抚反侧,同时可以察我虚实,耗我资粮,离我之心
敌人轻视我们的军事实力,他们有什么顾忌而不这样做呢!这就是派遣使者是方便的原因。
金人的军队,内部有牵制,外部多疑忌,所用的人,不像以前那样勇猛精锐,所征召的军队,不像以前那样强悍;前方出击后方空虚,可能有覆灭的危险,率领军队深入敌境,不无倒戈的忧虑;而且,淮河一带荒芜,没有地方可以掠夺,长江浩渺,不容易渡过,各位将领的军事实力,与过去不同,所以用兵是下策。
现在他们所采取的都是上策,非常得计,我们却深信不疑,陷入他们的计谋中,唯恐不如他们所愿。
我不敢效仿伍子胥说出不祥之言,杀身以立后世之名,对国家有什么好处呢?希望陛下深思,迅速决断,不要让后人看现在,就像我们现在看过去一样,天下幸甚!
我蒙陛下过分信任,被提拔到枢密院,虽然言辞忠诚但不合时宜,考虑虽然深远但不明白变化,愚钝自信,固执不移,我自己也讨厌自己的迟钝,何况别人呢?
而且自从今年冬天以来,疾病交替发作,精神昏沉,脚膝沉重,如果还贪图荣宠,不知道退避,罪责的到来,不可避免,陛下即使想保全我,也有所不能。
希望陛下怜悯我的衰老,保全我的始终,让我解除职务,给我一个在外宫观差遣的职位,以便治病。”皇帝于是答应了他。
辛丑日,皇帝下诏给大臣们:“派遣使者到边境,我因为先帝的灵柩还未归还,母后还在远方,陵寝宫阙,长久没有打扫,兄弟宗族,未能团聚,南北军民,十多年间不得休息,想委屈自己求和。在朝廷的侍从、台谏大臣,详细思考应该怎么做,条陈奏上。”
宝文阁直学士、知台州梁汝嘉试任尚书户部侍郎。
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说:“我恭敬地阅读陛下的诏书,邻国同意和谈。我愚昧地思考,如果王伦、蓝公佐所议,讲和割地,休兵息民,事迹有实,没有诬陷同外国欺骗本朝的意思,二人的功劳,即使国家以王爵对待他们,也不为过。希望陛下仁慈,让他们各自先提供无反覆的文状给朝廷,作为以后的证据。如果我前后多次陈述自己的意见,冒犯天威,日后事情成为虚文,也请求将我重罚,作为狂妄的警戒。”
之前韩世忠多次上疏,认为不应该议和。皇帝赐给他手谕说:“我勉强顺从人们的愿望,继承大业。但先帝的灵柩还未归还,母后还在远方,陵寝宫禁,仍然隔绝,兄弟宗族,未能团聚,十多年间,军民不得休息,早晚思念,心中何忍!所以委屈自己与敌人和谈,以图实现愿望,依赖你同心协力,才能成功。你要保护来使,不要有疏漏。”韩世忠接受诏书后,又上此奏,言辞恳切,因此秦桧厌恶他。
甲辰日,枢密副使王庶充任资政殿学士、知潭州。
王庶认为金人不可和谈,在路上上疏七次,见皇帝六次。秦桧正挟金自重以为功,贬低他的说法。王庶对秦桧说:“你不记得东都抗节保全赵氏的时候,而忘记这个敌人吗?”秦桧非常恨他。王庶又上疏请求离职,于是有了这个任命。
中书舍人兼侍讲兼学士院句龙如渊试任御史中丞。
当时秦桧正主张和议,极力赞成委屈自己的说法,认为这件事应当由皇帝自己决断,不必与朝廷大臣商议。皇帝准备听从他的请求,但外界的议论纷纷,计划虽然定了但不敢完全执行。如渊对秦桧说:“相公为天下大计,而群说横起,为什么不选择人做台官,让他们全部击退,那么相公的事情就成功了。”秦桧大悟,于是提拔如渊为中丞,人们都感到惊愕。
侍御史萧振权任尚书工部侍郎。萧振请求留下王庶,所以有了这个任命。
丁未日,枢密院编修官胡铨上疏说:“我谨按王伦本是一个狎邪小人,市井无赖,近来因为宰相无识,被举荐出使敌国。他专门从事欺诈、欺骗皇帝,突然得到美官,天下之人切齿唾骂。现在无故诱致敌使,以诏谕江南为名,是想让我们臣服,是想让我们像刘豫一样。刘豫臣事金国,南面称王,自以为子孙帝王万世不拔之业,一旦金人改变主意,把他抓起来,父子成为俘虏。商鉴不远,而王伦又想陛下效仿他。天下是祖宗的天下;陛下所居的位置是祖宗的位置。为什么要把祖宗的天下变成金人的天下,把祖宗的位置变成金人藩臣的位置呢?而且怎么知道他们将来不会有无厌之求,不像我们以无礼对待刘豫一样!三尺童子,最无知,指着仇敌让他拜,就会愤怒;堂堂大国,相率而拜仇敌,竟然没有童稚的羞耻,陛下忍心这样做吗?王伦的提议说:‘我一屈膝,先帝的灵柩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从变故以来,主张和议的人,谁不是用这种说法来诱惑陛下呢?然而最终没有一件应验,敌人的虚实已经可以知道了。陛下还不觉悟,竭尽民脂民膏而不顾,忘记国家大仇而不报,含垢忍耻,甘心让天下臣服于敌人。即使敌人确实可以讲和,完全按照王伦的提议,天下后世会说陛下是什么样的君主呢?况且敌人的变诈层出不穷,而王伦又以奸邪助长他们,那么先帝的灵柩决不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这一屈膝,不可复伸,国势衰落,不可复振,真是令人痛哭流涕长叹息啊!以前陛下间关海道,危如累卵,当时还不忍心北面臣服于敌人;何况现在国势稍张,诸将尽锐,士卒思奋!就像最近敌人嚣张,伪豫入侵,我们曾在襄阳打败他们,在淮上打败他们,在涡口打败他们,在淮阴打败他们,与以前蹈海的危险相比,已经好多了;如果不得已而用兵,我们怎么会比敌人差呢!现在无故反而臣服于他们,想屈万乘之尊,下穹庐之拜,三军之士,不战而气已索,这就是鲁仲连之所以义不帝秦,不是珍惜帝秦的虚名,而是珍惜天下大势不可如此。现在内而百官,外而军民,万口一谈,都想吃王伦的肉,谤议汹汹,陛下不闻,正恐一旦变作,祸且不测。我私下认为不斩王伦,国家的存亡未可知。
虽然,王伦不足道,秦桧作为心腹大臣也是如此。陛下有尧、舜的资质,秦桧不能使陛下像唐、虞一样,而想引导陛下成为石晋。最近礼部侍郎曾开等引用古义来反驳他,秦桧却厉声责问:‘侍郎知道故事,我独不知道!’秦桧的固执己见,已经可见。他却建议,让台谏侍臣签议可否,这是怕天下议论自己,而让台谏侍臣共同分担谤议。有识之士,都认为朝廷没有正人,唉,可惜啊!最近孙近附和秦桧的提议,得以参知政事。天下望治有如饥渴,而孙近在中书伴食,不敢可否一事,秦桧说敌人可以讲和,孙近也说可以讲和,秦桧说天子应当拜,孙近也说应当拜。
我曾在政事堂三次提问,但秦桧和孙近都没有回答,只是说已经让台谏和侍从们商议了。唉!这些参赞大臣,只是占着位置,如果敌人骑兵长驱直入,他们还能抵挡吗?我认为秦桧和孙近也应该被斩首。
“我作为枢密院的官员,义不容辞地不与秦桧等人共事,我心中唯一的愿望是砍下这三人的头挂在街上,然后扣押敌使,责备他们的无礼,慢慢发起问罪的军队,这样三军的士气自然会倍增。否则,我宁愿跳东海而死,也不愿在这个小朝廷中苟且偷生!”
戊申日,接伴使范同上奏说金国使者派人来商议过界事宜,皇帝说:“如果能让百姓免于战争的痛苦,过上安定的生活,我又何必在乎自己的屈辱!”当时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皇帝亲自写信给范同,说如果在途中发生任何事端,就要商议编置。不久,金国使者萧哲和右司侍郎张通古入境,范同向北再拜,问候金国皇帝的起居,军民见到这一幕,往往流泪。
辛亥日,枢密院编修胡铨被贬到昭州编管。
胡铨上书时,京城里一片喧哗,几天都没有平息。皇帝对秦桧说:“我本没有黄屋之心,现在舆论如此,按照我的本心,我只想赡养母亲。”于是秦桧和参知政事孙近说:“我们因为金国使者入境,各自提出了愚见,力求接纳适中,可以长久。朝廷的体统,贵在缜密,不敢泄露言论。听说胡铨上书诋毁我们,大概是因为我们见识浅薄,威望不足,无法取信于人,恳请陛下早日赐予诛责,以平息众议。”皇帝下诏回答说:“你们所陈述的,本无过论。我的意志已经坚定,选择可行的去做。朝廷内外或许会有疑虑,道路上的传言未必详实。至于小吏轻率诋毁大臣,时间久了自然会明白,何罪之有!”于是决定责罚胡铨。秦桧批旨说:“北使入境,朝廷日夜研究,力求上下安帖,希望和议能够长久。胡铨身为枢密院官员,既然有意见,本应向长官陈述。他却狂妄上书,言辞凶悖,还散发了许多副本,意在鼓动众人劫持朝廷。可以追毁他出身以来的文字,除名勒停,送到昭州编管,永不录用。令临安府派使臣和兵级押送前去,到达后,报告日期。并令学士院下诏,布告中外,让大家明白我安民和众的意图。”
当时胡铨的妾怀孕即将临产,于是暂时住在湖上的僧舍,想稍作延迟,但临安府已经派人押送他到贬所。秘书省正字范如圭和敕令所删定官方畴去见吏部侍郎晏敦复,为胡铨求援。晏敦复说:“我曾经说过秦桧奸诈,大家不以为然;现在他专权,就敢如此行事。这个人得宠,什么事都敢做!”晏敦复立即去见守臣徽猷阁待制张澄,对他说:“胡铨弹劾宰相,天下人都知道。祖宗朝时,言事官被贬,开封府绝不会这样对待。”张澄惭愧地道歉说:“我马上追回他。”
壬子日,胡铨被改任为监广州都盐仓。
宜兴进士吴师古将胡铨的奏疏刻在木板上,监登闻院陈刚中写信送行。吴师古因此被流放到袁州,陈刚中被贬为虔州安远县知县。
丙辰日,金国将康宗以上的画像完工,供奉在乾元殿。
张浚在永州上疏说:“燕、云之地的举动,其教训不远。自宣和以来,金国反复无常,倾覆我国家,不可用恩信结盟。即使他们内部有变故,上下分离,天属尽归,河南尽复,我们也必须感激他们的厚赐,谨守信誓,但几年之后,人心懈怠,士气消退。如果他们内乱平息,找借口挑衅,提出无厌的要求,发出难以满足的请求,我们将如何应对?考虑到事理的严重性,还有比这更令人担忧的。陛下专注于兵政,将士们逐渐信服,一旦北面事仇,听其号令,大小将帅,谁不会解体!陛下想要治理河南并拥有它,我知道没有人会愿意去建功立业并共同守护。”他一共上了五十道奏疏,都没有被采纳。
岳飞在鄂州上言:“金人不可信,和议不可靠,宰相谋国不善,恐怕会贻笑后人。”秦桧对此怀恨在心。
十二月,甲寅日,检校少傅、奉国军节度使、知绍兴府赵鼎被任命为醴泉观使,免去奉朝请,这是应他的请求。
乙卯日,左朝奉大夫、主管洪州玉隆观冯楫被任命为宗正少卿、假徽猷阁待制,担任国信计议副使。冯楫被罢免后,行至镇江,又被召入对,恢复原职,与王伦一起会见使者商议事务。
丙辰日,皇帝下诏说:“我以渺小之身,抚慰这艰难的时运,自初年至今,痛心二帝蒙尘,因此多年来,每每以谦卑的言辞派遣使者。我不惜屈己,只是为了亲人,虽然尽力经营,但始终未能得其要领。近日惊闻讳问,恭请梓宫,对方以讲好而来,我们应当适度应对。我念及陵寝在远方,梓宫未归,痛心宗族的流离,哀叹军民的困苦,深思所处,力求适中。既朝思暮想,又广泛咨询,言论或有不同,正应兼收并蓄,事情有来由,并非创议。枢密院编修官胡铨,身为枢机之属,违背了廉陛之仪,突然上封章,言辞凶悖,初投匦而未出,已誊稿而四传,倡导陵犯之风,心怀劫持之计。如果诚心为国,应当尽忠;若专意于取名,只会迷惑众人。怜悯他的浅虑,告诫大家,不要被浮言所惑,希望图谋长久之计。”当时秦桧担心言官不断上奏,所以请求下此诏以告诫他们。
戊午日,秦桧因为大金使者的名号未正,请求派人商议,将江南改为宋,诏谕为国信,如果不接受封册,不派遣泛使,都应当事先说明,皇帝说:“我继承了祖宗二百年的基业,被臣民推戴,已经超过十年,岂肯接受他们的封册!况且画疆之后,两国各自守境,每件事都不相关,除了正旦、生辰派遣使者外,平时不许往来,我的计划已经定了。”
己未日,吏部尚书李光被任命为参知政事。
秦桧与李光原本不相识,只是因为和议初成,将要揭榜,想借李光的名声来镇压舆论。皇帝本意也不想用李光,秦桧说:“李光有威望,如果一同押榜,浮议自然会平息。”皇帝于是同意了。
癸亥日,金国的新宫建成。
乙丑日,皇帝下诏:“绍兴府南班不带遥郡的宗室十八员,每年拨给上供米五百斛,令同判大宗正事士祇均给。”这是因为士祇说宗室俸禄微薄,不足以购买粮食。
庚午日,殿中侍御史郑刚中说:“当前的形势,尤其紧急的是边郡。如楚、泗、通、泰、滁、濠、江、鄂以至荆、襄、关陕之地,不过二十余郡,希望诏令大臣,精选二十余人,分别派遣,让他们招徠牧养,朝廷又时常派遣使者巡视,表现不佳的替换,处处得人,则持久之计可行,增敕赐金之事也可行。”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甲戌日,端明殿学士、提举万寿观韩肖胃以旧职签书枢密院事。
乙亥日,任命韩肖胃为大金
派遣奉表报谢使,光山军承宣使、枢密副都承旨钱愐作为副使。
丙子日,金国的诏谕使、尚书右司侍郎张通古,明威将军、签书宣徽院事萧哲到达行在,表示先归还河南地区,再慢慢商议其他事宜。将他们安排在左仆射府中。
丁丑日,金国立贵妃费摩氏为皇后。
皇帝下诏:“大金派遣使者前来,只是为了完全割让陕西、河南的故地,与我们讲和,答应归还梓宫、母亲、兄长、亲族,其他没有要求。担心士民不了解情况,妄自煽动,尚书省发布榜文告知。”
台谏官句龙如渊等人再次到都堂商议国事。秦桧说:“如果王伦商量不听,那该怎么办?”如渊说:“正担心王伦办不到这件事。也曾轻易地递交文字,请相公、参政亲自见使者和他们商议,希望国事早日解决。”李光说:“这当然不能怕;但一到馆中就有这么多礼节。”如渊说:“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但比起君主的屈辱,还是有区别的。”李光默然。
于是召国信计议使王伦、副使冯楫到都堂。如渊对王伦说:“你作为使者,沟通两国友好,凡事应当在敌国中反复讨论决定,哪有和敌国使者到了这里才商议的!”王伦哭着说:“我冒着万死一生的危险,多次往来敌国。今天中丞竟然这样责备我!”秦桧等人一起解释说:“中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激励你完成取书的事情。”王伦说:“这就不敢不努力。”
戊寅日,句龙如渊与李谊入对,皇帝说:“士大夫只为自己谋利,如果在明州时,朕即使百拜,也不会再问了。”皇帝言辞严厉。如渊说:“今天的事势,与在明州时不同。”李谊说:“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召三大将来,和他们商议,取其稳妥才行?”皇帝不回答,良久说:“王伦本来是奉使,到这里也持两端;秦桧一向主张这个提议,现在也要求离开了。”
第二天,皇帝召王伦入对,责备他取书的事情。当晚,王伦见金国使者商议,用危言动之;金国使者张通古估计不能强求,于是答应了。
如渊又说:“讲和的事情,关系到国家的利害,礼文之间,应当全面商议。但大议已经早就定下,根本不需要等到路上的话才决定。沈该是个轻浮的俗子,一向没有循行,最近因为上书,也被召对。深怕那些希图进用的人,迎合圣意,从此妄自陈献,乘机猎取官职,扰乱纪纲,危害不小,希望停止。”之前张焘、晏敦复因为讨论施庭臣、莫将的任命,也说沈该是赃吏,不应该由冗散召对,于是停止了。
己卯日,吏部侍郎晏敦复,户部侍郎李弥逊、染汝嘉,兵部侍郎兼史馆修撰兼权吏部尚书张焘,给事中兼直学士院楼炤,中书舍人兼资善堂翊善苏符,权工部侍郎萧振,起居舍人薛徽言,同班入对,上奏说:“臣听说圣人与众人同欲,所以能成事。因此君主的施设举措,没有不从众而成,违众而败的。臣等看到今天屈己的事情,陛下认为可以,士大夫认为不可以,百姓认为不可以,军士认为不可以,这样而求成,臣等感到疑惑。陛下独以为可以,是因为梓宫可以归还,渊圣可以回来,母后可以恢复,宗族、土地可以得到。国人认为不可以,是因为敌人一向多变诈,现在只是用虚文来,而梓宫未归,渊圣未还,母后未复,宗族、土地未得,怎么能急于做卑辱的事情!这是公论。以陛下的圣孝,固然无所不尽,但天下的公论,又不可不从。如果天意引导,敌人悔祸,顺从我们,而梓宫已归,渊圣已还,母后已复,宗室、土地都已得到,那么两国通好,经久之礼,还有可议。怎么能只信其虚辞,一无所获,就急于屈膝顺从呢!一旦屈膝之后,将举国听从,臣等恐怕敌人所答应的,未必能得到,而我们的国家,日削月朘,最终将不可支撑。臣等听说敌使入境,伴使北向再拜,问敌帅起居;这是旧例,但军民见到,有的甚至流泪。人心如此爱国,即使使者一屈也为之不平,何况让陛下不顾群议,断然行之?万一众情不胜其忿,而王云、刘晏的事情出现在今天,陛下开始有追悔之心,恐怕已经晚了。传曰:‘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二难以安国,是危险的道路。臣等职在论思,听到舆论,不敢缄默,希望陛下俯同众情,不要急于屈从而缓图之,不胜幸甚!”皇帝看了奏章,脸色变得严肃说:“你们的话可以说是纳忠,朕很高兴士大夫如此尽忠。但朕不必被敌人欺骗。正在仔细商议,如果确实不是诈伪,然后可以顺从。如果不是,应当拘留其人,再派使者审问虚实。”
庚辰日,尚书右仆射秦桧在金国使者的馆中见他们,接受国书回来。起初,想行代受书礼,秦桧没有处理,于是问给事中直学士院楼炤,楼炤举《书》‘高宗谅阴,三年不言’的话,秦桧领悟,于是皇帝不出面,秦桧摄冢宰接受国书。张通古想要求百官备礼迎接,秦桧于是命令三省、枢密院吏朝服乘马导从。当时因为秦桧首创和议,导致国体受损,观者无不愤叹。
辛巳日,御史中丞句龙如渊说:“现在和议已定,每年必定多次派遣使者,使者冠盖相望于途。希望特诏有司,检照近年体例,参酌中制,将所得恩例,凡使者在铺及至界首者,比旧减三分之二;汴京或燕中者减半;直至金国者全给,希望长久可行。”
这个月,虚恨蛮王历阶侵犯嘉州忠镇寨,抓住寨将茹大猷带回去。
虚恨,是乌蛮的别种,居住在高山之后,夷人以高为虚,以后为恨,所以得名。其地东接马湖,南抵邛部川,北接中镇,地方三百里,墟落数十。天禧以前,朝廷每年用酒食犒劳。嘉祐年间,开始入侵,于是将寨子迁到阳山江北以避之。绍圣年间,请求在嘉州博易,不被允许。到现在派遣其从人到忠镇寨,被汉人所杀,蛮人更加仇恨。有判官田二三,本是新津县吏,逃亡到蛮中,教历阶为边患,于是举族入侵,转掠忠镇。十二村民几乎全部被杀。
鄜延被攻破后,第六将李世辅被金国右副元帅宗弼所喜爱,多次升迁至知同州。等到金国废除伪齐,李世辅于是带领其徒王世忠等人,暗中谋划派遣使臣白彦忠持书到川陕宣抚副使吴玠处,请求出兵外应。这年冬天,左监军完颜杲从大同到陕西,见左都监萨巴,商议割地事宜。经过同州时,李世辅假装坠马折臂,伏兵在州廨中,
因为他的随从喝醉了,就把他们全部杀了。于是把杲绑上马,想带着他南归。穆昆固云正在外面找马,听到变故,进不了城,城门已经关闭,转到东门,遇到哈塔雅率领三十多骑兵,于是他们一起砍开城门出去。世辅和亲信校尉崔皋、拓跋忠等几十人从西门出去,边战边前进。到了五丈原,追兵越来越多,世辅对他们说:“如果逼我太急,我就杀了他。”固云等人一进一退地牵制他们。世辅估计寡不敌众,就解开杲的绑缚,折箭发誓,把他留在路边。固云听出杲的声音,和骑兵一起回去了。当时洛水泛滥,世辅没有船,无法渡河,金人又集结兵力切断他的归路,世辅于是逃往夏州。他的父亲同州观察使永奇及其家族一百多人,都被金人灭族。金人任命固云为安远大将军。固云是洛索的儿子。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九年(金天眷二年)
春,正月,壬午朔,下诏:“大金已经派使者来和谈,割还故地,所有官府行文,务必保持两国的大体,不得随意诋毁斥责。布告中外,让大家都知道。”
癸未,新任起居郎莫将试任司农卿,担任伴送使。
乙酉,新任监广州盐仓胡铨签书威武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丙戌,因为金人来和谈,大赦天下。“所有河南新收复地区的现任文武官员,各安其职,不得随意调动;山寨土豪等,优厚地给予恩典;所有陕西的掌兵官,之前因为抚驭失当,导致离散,并非他们的本意,现在既然已经归还,各自安心任职;所有进士诸科,曾经因为刘豫的伪命得解的,都算作举数;所有新收复的州县,免除苗税三年,差徭五年;所有两淮、荆襄、川陕的新旧宣抚使及三衙管军,都特别取旨,优异者给予赏赐,统兵官等依次推恩,内外诸军都给予犒赏。张邦昌、刘豫,僭号背国,推究他们的本心,实在是不得已,他们的子孙亲属,都让他们依旧参注,没有官职的仍允许应举。军兴以来,州县失守投降的人,不论生死,都给予叙复,子孙依照无过之人的例子。靖康围城时伪命及因苗傅、刘正彦名在罪籍,现在被拘管编置的人,都放逐便;未经叙用的给予收叙。绍兴八年特奏名进士试入第五等人,都特别依照下州文学的恩例。江、浙诸路今年和预买的绢,每匹特别免除一贯文。江西、湖广等路现在有盗贼啸聚的地方,都允许自新,前罪一概不问。”
龙图阁学士、提举醴泉观王伦,赐同进士出身,任命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担任迎奉梓宫,奉还两宫、交割地界使;荣州防御使、知閤门事蓝公佐为宣州观察使,担任副使。每年贡银绢共五十万匹两。伦、公佐及报谢使副韩肖胄、钱忄面,各自官其家二人,赐装钱有差。
戊子,皇帝对大臣说:“祖宗的陵寝,长久沦陷在异域,现在故地已经归还,应当派遣宗室使相与近臣一起去修奉。”于是命令光山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宗正事士祇与兵部侍郎张焘一起前往。
宗正少卿冯楫权尚书礼部侍郎。
己丑,下诏以黄金一千两附北使张通古进纳两宫。
当时通古与报谢使韩肖胄先行,而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在洪泽镇埋伏兵力,假装是红巾军,等通古经过时劫持他,以破坏和议。肖胄到扬州,世忠的将领郝抃秘密告诉直秘阁、淮东转运副使胡纺,肖胄、通古于是从真、和由淮西离开。世忠大怒,追捕郝抃,想杀他,郝抃弃家投靠岳飞军中。
庚寅,因为金人归还河南地,命令官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
少师、万寿观使、荣国公刘光世,赐号和众辅国功臣,进封雍国公;扬武翊运功臣、少保、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韩世忠升任少师;少保、淮西宣抚使张俊,赐安民静难功臣,升任少傅。自刘光世以下,他们所领的三镇节钺都如旧,因为讲和的恩典。
壬辰,太尉、武胜、定国军节度使、湖北、京西宣抚使岳飞,保平、静难军节度使、川陕宣抚副使吴玠,都开府仪同三司;殿前都虞候、保成军节度、主管殿前司公事杨沂中为太尉、殿前副都指挥使、主管都指挥使公事。岳飞上表说:“唾手可得燕、云,最终想复仇报国;誓心天地,尚令稽首称籓。”又说:“今日之事,可忧而不可贺,不宜论功行赏,取笑敌人。”秦桧厌恶他,于是结下仇隙。吴玠在熙州,他的幕客请求写贺表,吴玠说:“我们这些人不能宣扬国家的威灵,已经很惭愧了,只应当待罪称谢。”
癸巳,下诏在大内修建皇太后宫室,以旧承庆院为址。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江州观察使、权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解潜,因为论事不合请求罢免;任命为建宁军承宣使、福建路马步军副都总管。
甲午,金人所任命的知宿州赵荣以城来归。赵荣不等割地,首先投降,因此金人愤怒。
这一天,金右副元帅沈王宗弼开始以割地诏下宿州。金主诏河南吏民,大意是:“之前立齐豫以守南服,已经多年。天意不忍遽然泯灭宋氏社稷,还留康邸在江南,以安吾南北的百姓。如果能偃兵息民,我国家岂贪尺寸之地,而不为惠安百姓之计!所以去年冬天特废刘豫,现在自河以南,复以赐宋氏。你们在你们的旧土,还你们的世主,我国家的恩典已经很大了。你们能各安其心,不忘我上国的大惠,虽有巨河之隔,还是我的百姓。其官吏等,已有誓约,不许随意废置,各守其官,以事你们的主,不要留下悔吝。”又命令官吏军民,愿意归山东、河北的听便。
丁酉,下诏:“渊圣皇帝的宫殿,命令临安府计度修建。”
戊戌,任命王伦为东京留守兼权开封府尹,郭仲荀为太尉、东京副留守兼节制军马。
金任命左丞相宗隽为太保,领三省事,进封兗国王,又任命兴中尹完颜希尹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
己巳,刘光世为陕西宣抚使,吴玠为四川宣抚使,内陕西路阶、成等州,听吴玠节制如旧,命令内侍带着告命去赐给他们。皇帝因为刘光世的任命,对辅臣说:“河南新收复,境土所命的守臣,专在安抚遗民,劝课农桑,各使因地以食,因人以为。”
京城。
皇帝下诏将胙城县升格为军,因为东京留守王伦说该县与北边的滑州相连,请求升格以便于文书往来。
癸亥日,御史中丞廖刚说:“现在先帝已经去世,但每月初一和十五仍然遥拜渊圣皇帝的礼仪依旧,这是盛德的表现。然而礼仪有轻重之分,当兄长是君主时,就以君主之礼侍奉他,等到自己成为君主时,就以兄长之礼对待他。希望皇上能免去这种压抑的心情,从此逐渐停止这种礼仪,每年在宫廷内自行举行家人之礼即可。如果渊圣皇帝远在万里之外,每次尊他为君主,等到他回来时,却不归还政权,恐怕天下人会因此议论我们。况且这种拳拳之心,对渊圣皇帝有什么好处呢?万一他归期未定,尤其不是向远方人展示的好方式。”此事交给礼部和太常寺处理。侍郎吴表臣、冯楫、少卿周葵等人,建议在每月初一和十五日,皇帝在宫中用家人之礼遥拜,群臣在北宫门外遥拜,皇帝同意了。
甲子日,观文殿学士孟庚被任命为河南府路安抚使兼知河南府、充西京留守,资政殿学士退休的路允迪被任命为应天府路安抚使兼知应天府、南京留守。
甲戌日,金国百官开始穿着朝服上朝。
五月庚辰日初一,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事闾丘昕被任命为权尚书吏部侍郎,左司员外郎陈橐被任命为权刑部侍郎。
丙戌日,显肃皇后的神御殿被命名为承顺殿。当时原庙尚未建立,承元、承顺殿都暂时设在行宫天章阁的西边。
戊子日,太白星在白天出现。
判大宗正事士祇、兵部侍郎张焘前往永安诸陵朝拜。
前两天,士祇等人到达河南,百姓夹道欢迎,都说久违了王化,没想到今天又能成为宋朝的百姓,有人感动得流泪。士祇等人进入柏城,披荆斩棘,随宜修葺,完成礼仪后返回。陵下的石涧水,自从战乱以来一直干涸,三位使者到达后,水当天就大量涌出,父老们惊叹,认为是中兴的祥兆。士祇等人朝拜陵墓后,停留了两天,然后从郑州经过汴、宋、宿、泗、淮南,返回行在。
庚寅日,奉迎钦先、孝思殿的祖宗御容前往行在。
之前刘豫进入东京,毁坏了天章阁,将御容迁到了启圣院。现在王伦派官员辨认后上报,因此有了这个旨意。
癸卯日,起居舍人程克俊说:“河南故地重新归入版图,父老们长期受刘豫的烦苛之苦,赋税甚至征收到了棉絮和布缕,剥削到了蔬菜和水果,旧债未还,欠条还在。希望皇上明诏新疆州县,将刘豫的重敛之法在通衢大道上焚烧。”皇帝下诏同意了他的请求。
刘豫僭越时,凡是民间的菜园田地,都命令每年缴纳三季的税,还命令民间供养射士。宣谕官方庭实曾口头表示这种做法不便,此事交给各路漕臣处理,因此程克俊提到了这件事。
乙巳日,金国皇帝从天开殿返回。
金国使者张通古北返时,看到河南已经设置了戍守,对韩肖胄说:“天子割让土地给南国,南国应当图报大恩。现在擅自设置戍守,自取嫌疑,如果兴师问罪,将如何解释?”韩肖胄立即派人快马报告,迅速下令撤除戍守。张通古回到上京,详细向太傅宗干汇报,并且说:“趁着他们的部署未定,应当商议收复。”宗干高兴地说:“这正是我的志向。”随即任命张通古为参知行台尚书省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二十一-注解
起著雍敦牂十月,尽屠维协哈五月,凡八月:这是古代纪年法中的一种表述方式,’著雍’、’敦牂’、’屠维’、’协哈’是古代天干地支纪年中的术语,分别对应特定的年份。这里指的是从某年十月到次年五月,共八个月的时间段。
高宗:南宋皇帝赵构,庙号高宗。
金天眷元年:金朝的年号,对应公元1138年。
参知政事:宋代官职,相当于副宰相,负责协助宰相处理政务。
宗强、宗敏:金朝的皇族成员,被封为王。
宗翰:金朝的重要将领和政治家,曾主导金朝的南侵。
宗磐、宗干:金朝的皇族成员,宗磐因权力斗争而表现出跋扈的行为。
完颜勖:金朝的皇族成员,曾劝诫金主处理宗磐与宗干的矛盾。
都点检:古代官职名,负责宫廷的警卫和管理。
萧仲恭:金朝的官员,曾制止宗磐的跋扈行为。
赵鼎:南宋的重要政治家,曾任宰相,因与秦桧政见不合而被罢免。
秦桧:南宋权臣,宰相。
韩世忠:南宋名将,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
王伦:南宋官员,龙图阁学士,后任端明殿学士。
孙近:南宋时期的官员,与秦桧一同参与对金国的和议。
张九成:南宋的官员,曾任礼部侍郎,因与秦桧政见不合而被罢免。
吕本中:南宋的官员,曾任礼部侍郎,与张九成同见秦桧。
蓝公佐:南宋官员,荣州防御使,后任宣州观察使。
范同:南宋的官员,曾任右司员外郎,负责接待金朝使节。
梓宫:指皇帝的灵柩,这里特指宋徽宗的灵柩。
母后:指皇帝的母亲,这里特指宋高宗的母亲韦太后。
陵寝:指皇帝的陵墓,这里特指宋徽宗的陵墓。
汛扫:指定期清扫陵墓的仪式。
宗族:指皇帝的家族成员。
休兵息民:停止战争,让百姓得到休息。
刘豫:北宋末年的一个军阀,曾自立为帝,后被金国所灭。
鲁仲连:战国时期齐国的名士,以不屈服于强权著称。
石晋:指五代时期的后晋,曾臣服于契丹。
唐虞:指尧舜时代,被视为理想的政治时代。
政事堂:古代中国中央政府中处理国家政务的地方,相当于现代的国务院。
台谏:指御史台和谏院,是古代中国的监察机构,负责监察百官和进谏皇帝。
枢属:指枢密院的属官,枢密院是古代中国负责军事的最高机构。
藁街:古代中国的一种刑罚,将犯人的头挂在街上示众。
编管:古代中国的一种刑罚,将犯人发配到边远地区并限制其自由。
黄屋:古代中国皇帝的车驾,这里指皇帝的权威和地位。
昭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位于今天的广西壮族自治区。
登闻院:古代中国的一个机构,负责接收和处理民众的上书和申诉。
乾元殿:古代中国皇宫中的一座重要建筑,常用于举行重要的仪式和典礼。
宗正少卿:古代中国的一个官职,负责管理皇室宗族事务。
国信计议副使:古代中国的一个官职,负责处理与外国使节的事务。
绍兴府:古代中国的一个府,位于今天的浙江省。
醴泉观使:宋代官职,负责管理醴泉观的事务。
奉国军节度使:宋代官职,负责奉国军的军事指挥。
洪州玉隆观:古代中国的一个宗教和文化机构,位于今天的江西省。
端明殿学士:宋代高级文官职位,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签书枢密院事:宋代官职,负责枢密院的日常事务。
奉表报谢使:古代中国对外交往中,派遣的使节之一,主要负责向对方国家表达感谢或报告事务。
光山军承宣使:宋代官职名,负责军事宣慰等事务。
枢密副都承旨:宋代官职,枢密院的重要官员,负责军事机要文书的处理。
尚书右司侍郎:古代中国官职,属于尚书省,负责协助处理国家政务。
明威将军:古代中国的一种武官称号,属于将军级别。
签书宣徽院事:宋代官职,宣徽院是负责宫廷礼仪和外交事务的机构。
左仆射府:古代中国官职,左仆射是宰相之一,府为其办公地点。
贵妃费摩氏:金朝皇帝的一位贵妃,后被立为皇后。
台谏官:古代中国负责监察和谏言的官员。
都堂:古代中国中央政府的重要议事场所。
国信计议使:宋代官职,负责国家外交事务的使节。
吏部侍郎:古代中国官职,吏部的副长官,负责官员的选拔和管理。
户部侍郎:宋代官职,负责户部的日常事务。
兵部侍郎:宋代官职,负责兵部的日常事务。
给事中:古代中国官职,负责审核诏令和奏章。
中书舍人:古代中国官职,负责起草和传达皇帝的诏令。
起居舍人:古代中国的官职,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和起居。
虚恨蛮:古代中国西南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部落。
乌蛮:古代中国西南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虚恨蛮为其分支。
马湖:古代中国西南地区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邛部川:古代中国西南地区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中镇:古代中国西南地区的一个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嘉州:古代中国西南地区的一个州,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忠镇寨:古代中国西南地区的一个军事要塞,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鄜延:古代中国西北地区的一个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同州:古代中国西北地区的一个州,位于今陕西省境内。
川陕宣抚副使:宋代官职,负责川陕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左监军:古代中国官职,负责监察军队事务。
右副元帅:古代中国官职,军队的高级指挥官之一。
杲:指金朝的将领完颜杲,他在此文中被世辅所俘。
穆昆固云:金朝的将领,完颜杲的部下。
哈塔雅:金朝的将领,与穆昆固云一同行动。
世辅:南宋将领,文中主要人物之一。
崔皋、拓跋忠:世辅的亲信将领。
五丈原:地名,位于今陕西省宝鸡市,历史上著名的战场。
洛水:河流名,位于今河南省,文中提到洛水溢,导致世辅无法渡河。
夏州:地名,位于今陕西省靖边县,世辅逃亡的目的地。
同州观察使永奇:世辅的父亲,官职为同州观察使。
安远大将军:金朝授予穆昆固云的官职。
洛索:金朝的将领,穆昆固云的父亲。
绍兴九年:南宋高宗的年号,对应公元1139年。
金天眷二年:金朝的年号,对应公元1139年。
莫将:南宋官员,新任起居郎。
胡铨:南宋官员,新任监广州盐仓。
张邦昌、刘豫:南宋时期的叛臣,曾建立伪政权。
韩肖胄、钱忄面:南宋的报谢使副。
士祇:南宋宗室,光山军节度使。
张焘:南宋官员,兵部侍郎。
冯楫:南宋官员,宗正少卿,后权尚书礼部侍郎。
张通古:金国的官员,曾出使南宋。
郝抃:韩世忠的部下。
胡纺:南宋官员,直秘阁、淮东转运副使。
岳飞:南宋名将,湖北、京西宣抚使。
吴玠:南宋名将,川陕宣抚副使。
杨沂中:南宋将领,殿前都虞候。
解潜:南宋将领,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赵荣:金朝任命的宿州知州,后归顺南宋。
宗弼:金朝的右副元帅,沈王。
宗隽:金朝的左丞相,后为太保。
完颜希尹:金朝的尚书左丞相兼侍中。
刘光世:南宋将领,陕西宣抚使。
徽宗大祥:指宋徽宗去世后的丧礼仪式。大祥是古代丧礼中的一个重要环节,通常在死者去世后两年举行,标志着丧期的结束。
衰服:古代丧服的一种,表示对死者的哀悼。
几筵殿:古代宫殿中的一种建筑,用于举行祭祀或重要仪式。
白罗袍:白色的罗袍,古代丧礼中常用的服饰,象征哀悼。
宰臣:指宰相或高级官员,负责国家政务。
熙河经略使:宋代官职,负责熙河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慕容洧:宋代熙河地区的叛将,曾多次为边境带来威胁。
金人:指金朝的军队或官员。
陕西:中国的一个省份,位于西北地区,历史上是重要的战略要地。
府藏:指国家的财政储备或国库。
淮西宣抚使:宋代官职,负责淮西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太尉:古代高级军事官职,相当于现代的国防部长。
东京同留守:宋代官职,负责东京(今开封)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徽猷阁待制:宋代官职,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尚书刑部侍郎:宋代官职,负责刑部的日常事务。
大理寺少卿:宋代官职,负责大理寺的日常事务。
殿中侍御史:宋代官职,负责监察朝廷官员的行为。
左谏议大夫:宋代官职,负责向皇帝进谏和建议。
尚书右仆射:宋代官职,相当于副宰相,负责协助宰相处理政务。
永固陵:宋徽宗的陵墓名称。
观文殿大学士:宋代高级文官职位,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提举洞霄宫:宋代官职,负责管理洞霄宫的事务。
潭州:古代地名,今湖南省长沙市一带。
湖州:古代地名,今浙江省湖州市一带。
宣州:古代地名,今安徽省宣城市一带。
福州:古代地名,今福建省福州市一带。
邵州:古代地名,今湖南省邵阳市一带。
河南:古代地名,今河南省一带。
府兵:古代的一种兵役制度,农民在战时被征召入伍。
弓箭手:古代军队中的一种兵种,擅长使用弓箭。
资政殿大学士:宋代高级文官职位,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福建路安抚大使:宋代官职,负责福建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龙神卫西厢都指挥使:宋代官职,负责龙神卫的军事指挥。
翰林学士:宋代官职,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侍读:宋代官职,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典和史书。
尚书工部侍郎:宋代官职,负责工部的日常事务。
检校少傅:宋代官职,负责监察和教育事务。
泉州:古代地名,今福建省泉州市一带。
会稽:古代地名,今浙江省绍兴市一带。
天开殿:金国的皇家宫殿,用于举行重要的朝会和仪式。
御史中丞:古代中国的官职,负责监察百官,纠察不法。
尚书吏部侍郎:古代中国的官职,负责官员的选拔、考核等事务。
礼部侍郎:宋代官职,负责礼部的日常事务。
工部侍郎:宋代官职,负责工部的日常事务。
皇太后册文:指为皇太后撰写的册封文书。
少保:宋代官职,负责教育和监察事务。
镇南军节度使:宋代官职,负责镇南军的军事指挥。
成国公:宋代爵位,封给有功的贵族或官员。
台州:古代地名,今浙江省台州市一带。
东京留守: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在皇帝不在时管理东京(今开封)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金右副元帅:金朝高级军事官职,负责军事指挥。
沈王宗弼:金朝皇族成员,担任高级军事职务。
接伴使:宋代官职,负责接待外国使节。
乌陵阿思谋:金朝官员,担任接伴使职务。
沙店:古代地名,今河南省一带。
祁州:古代地名,今河北省一带。
大名:古代地名,今河北省大名县一带。
宗辅子褒:金朝皇族成员,担任高级军事职务。
归德府:古代地名,今河南省商丘市一带。
钓桥:古代地名,今河南省一带。
徽宗禫祭:指宋徽宗去世后的祭祀仪式。禫祭是古代丧礼中的一个环节,通常在死者去世后三年举行。
临安府:古代地名,今浙江省杭州市一带。
河南镇抚使:宋代官职,负责河南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翟兴:宋代河南镇抚使,曾为河南地区的稳定做出贡献。
鄜延路兵马钤辖:宋代官职,负责鄜延路的军事指挥。
武翼大夫:宋代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閤门宣赞舍人:宋代官职,负责宫廷礼仪和文书事务。
郁臻:宋代官员,曾为刘豫献策。
秉义郎:宋代官职,负责文书的起草和管理。
閤门祗候:宋代官职,负责宫廷礼仪和文书事务。
白波辇运:宋代官职,负责运输事务。
衡州茶陵县:古代地名,今湖南省茶陵县一带。
军:古代行政区划,相当于现代的县级行政区。
金制:指金朝的政治制度。
宗宪:金朝官员,曾参与制定金朝的政治制度。
左丞相希尹:金朝高级官员,担任左丞相职务。
应天府:古代中国的一个府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境内。
平凉府:古代地名,今甘肃省平凉市一带。
陈、许、颍、寿、曹、延庆州:古代地名,分别位于今河南省、安徽省、山东省一带。
顺州、临汝镇、颍顺军:古代地名,分别位于今河南省、安徽省一带。
伪齐:指刘豫建立的伪齐政权。
双庙:指为陈东和欧阳澈建立的祠堂。
陈东、欧阳澈:宋代忠臣,曾为反对刘豫的伪齐政权而牺牲。
折可求:宋代官员,曾为府州的稳定做出贡献。
府州:古代地名,今陕西省府谷县一带。
大同府:古代地名,今山西省大同市一带。
代州:古代地名,今山西省代县一带。
环庆经略使:宋代官职,负责环庆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景灵宫:宋代宫殿名称,用于举行祭祀仪式。
孟夏朝献:指在夏季举行的祭祀仪式。
胙城县:古代中国的一个县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境内。
滑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境内。
渊圣皇帝:指宋钦宗,北宋末代皇帝,被金国俘虏后尊称为渊圣皇帝。
礼部:古代中国的六部之一,负责礼仪、祭祀、科举等事务。
太常寺:古代中国的官署,负责祭祀、礼仪等事务。
观文殿学士:古代中国的官职,负责文学、历史等事务。
河南府:古代中国的一个府名,位于今天的河南省境内。
西京留守: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在皇帝不在时管理西京(今洛阳)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资政殿学士:古代中国的官职,负责政治、经济等事务。
南京留守:北宋时期的官职,负责在皇帝不在时管理南京(今商丘)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金百官:指金国的百官,金国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朝代。
朝服:古代中国官员在朝会时所穿的正式服装。
中书门下省:古代中国的官署,负责起草诏令、处理政务等事务。
刑部侍郎:古代中国的官职,负责司法、刑狱等事务。
显肃皇后:指宋高宗的皇后,显肃是她的谥号。
神御殿:古代中国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原庙:古代中国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行宫:古代中国皇帝出行时的临时住所。
天章阁:北宋时期的皇家图书馆,收藏了大量的典籍和文献。
启圣院:北宋时期的皇家寺庙,用于祭祀和存放皇帝的御容。
金主:指金国的皇帝。
韩肖胄:南宋的官员,曾与金国进行外交交涉。
太傅:古代中国的官职,负责教导太子和辅佐皇帝。
宗干:金国的皇族成员,曾任太傅。
参知行台尚书省事:金国的官职,负责处理尚书省的政务。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二十一-评注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高宗绍兴八年(金天眷元年)期间的政治事件,主要围绕金朝与南宋之间的权力斗争、和谈以及内部政治矛盾展开。文本通过详细描述金朝内部的权力斗争、南宋朝廷中的政治派系斗争,展现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局势。
首先,文本揭示了金朝内部的权力斗争。宗磐与宗干的矛盾反映了金朝皇族内部的权力争夺,宗磐的跋扈行为甚至发展到在金主面前拔刀相向,显示出金朝内部的紧张局势。完颜勖的劝诫则体现了金朝高层对于内部矛盾的担忧,担心这种不和谐会影响国家的稳定。
其次,文本详细描述了南宋朝廷中的政治斗争。赵鼎作为南宋的重要政治家,因与秦桧政见不合而被罢免。赵鼎在辞别时的奏章中,表达了对朝廷政策反复无常的担忧,认为这种反复会导致国家政策的混乱。秦桧则通过操纵舆论和政治手段,逐步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权力。
此外,文本还反映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和谈问题。韩世忠和王伦等人对于和谈的态度不同,韩世忠主张谨慎对待金朝的和谈提议,认为金朝可能会通过和谈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而王伦则主张通过和谈来恢复失地,显示出南宋朝廷内部对于和战问题的分歧。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体现了中国古代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无论是金朝内部的权力斗争,还是南宋朝廷中的政治派系斗争,都显示出权力斗争的激烈和无情。同时,文本也反映了中国古代政治中的忠君思想,赵鼎、韩世忠等人在面对政治压力时,仍然坚持自己的政治理念,表现出对国家的忠诚。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通过详细的历史事件描述,展现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局势。文本中的人物对话和奏章内容,生动地反映了人物的性格和政治立场,增强了文本的叙事性和戏剧性。同时,文本通过对比不同人物的政治态度,突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研究南宋与金朝的政治关系、南宋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资料。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描述,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时期的政治局势和历史背景,为研究中国古代政治史提供了宝贵的参考。
这段文字出自南宋时期的政治文献,反映了当时南宋朝廷内部关于与金国和谈的激烈争论。文本通过多位大臣的奏疏和皇帝的诏书,展现了南宋朝廷在面对金国压力时的复杂心态和决策过程。
首先,文本揭示了南宋朝廷在军事上的困境。金国的军队虽然不如以往强悍,但南宋的军队也面临着诸多问题,如将领的兵势不如从前、淮上地区荒芜、长江难以渡过等。这些因素使得南宋朝廷在军事上处于劣势,不得不考虑和谈的可能性。
其次,文本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对和谈的不同态度。以韩世忠、王庶为代表的主战派坚决反对和谈,认为和谈只会让南宋丧失尊严,甚至可能导致国家的灭亡。而以秦桧为代表的主和派则主张屈己求和,认为和谈是解决当前困境的唯一出路。这种分歧不仅体现在大臣们的奏疏中,也体现在皇帝的决策中。
文本还通过王伦、蓝公佐等人的行为,揭示了和谈派内部的复杂动机。王伦等人虽然主张和谈,但其行为却引发了朝野的广泛质疑和不满,甚至被认为是卖国求荣。这种质疑不仅针对王伦等人,也针对秦桧等主和派的核心人物。
最后,文本通过胡铨的奏疏,深刻批判了和谈派的短视和错误。胡铨认为,和谈不仅无法解决南宋的根本问题,反而会让南宋丧失尊严和主权,甚至可能导致国家的灭亡。他呼吁皇帝斩断和谈的念头,坚决抵抗金国的侵略。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金国压力时的复杂心态和决策过程,也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和分歧。通过这段文字,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局势,以及和谈派与主战派之间的激烈争论。
这段古文反映了南宋时期朝廷内部对于与金国和议的激烈争论。文中提到的秦桧和孙近是主张和议的主要人物,而胡铨则是坚决反对和议的代表。胡铨的上书不仅表达了他对和议的强烈反对,还揭露了秦桧等人的无能和不忠,甚至提出了斩首秦桧和孙近的极端建议。这种激烈的言辞和行动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对于国家前途和命运的深刻分歧。
文中还提到了南宋皇帝的态度,他虽然表面上表示愿意为了百姓的安宁而屈己求和,但实际上对于和议的态度并不坚定。这种矛盾的态度反映了皇帝在面对国家危机时的无奈和挣扎。同时,文中还提到了胡铨被贬谪的过程,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惩罚,也是对反对和议势力的打压。这种政治斗争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的复杂和残酷。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岳飞对于和议的反对,他认为金人不可信,和议不可恃,这种观点代表了当时一部分将领和民众的心声。岳飞作为南宋著名的抗金名将,他的言论和行动对于当时的政治局势产生了重要影响。然而,秦桧等人对于岳飞的反对意见并不以为然,甚至对他进行了打压和迫害,这种政治斗争最终导致了岳飞的悲剧结局。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反映了南宋时期朝廷内部的政治斗争,还揭示了当时国家面临的严峻形势和复杂的外交关系。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描述和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政治环境,以及当时人们对于国家命运和前途的深刻思考和激烈争论。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与金朝的外交和军事互动,反映了当时复杂多变的国际关系和内部政治斗争。文中提到的‘奉表报谢使’、‘光山军承宣使’等官职,展示了宋代官僚体系的复杂性和对外交事务的重视。
文中提到的‘台谏官句龙如渊’等人的对话,揭示了当时朝廷内部对于与金朝和战问题的分歧和争议。秦桧、李光等人的言论,反映了主和派与主战派之间的激烈辩论,以及他们在国家利益和个人立场之间的权衡。
文中还提到了金朝立贵妃费摩氏为皇后的事件,这不仅是对金朝内部政治变化的记录,也反映了当时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和影响。
此外,文中关于虚恨蛮的记载,提供了对古代中国西南少数民族的历史和文化的一瞥。虚恨蛮的活动和与汉人的冲突,揭示了当时边疆地区的复杂局势和民族关系的紧张。
最后,文中提到的李世辅的故事,展示了个人在历史大潮中的选择和命运。李世辅从金朝将领到密谋反抗的转变,不仅是个人的抉择,也反映了当时民族矛盾和忠诚观念的复杂性。
整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是对历史事件的记录,更是对当时社会政治、文化和民族关系的深刻反映。通过对这些事件和人物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宋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动态。
本文选自《宋史》,记载了南宋绍兴九年(金天眷二年)的一系列历史事件,主要围绕南宋与金朝的和谈、将领的逃亡与归顺、以及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展开。
首先,文中详细描述了南宋将领世辅在与金朝的冲突中的逃亡过程。世辅在五丈原被金兵追击,最终不得不释放俘虏完颜杲,以折箭为誓,换取逃亡的机会。这一情节反映了南宋在与金朝的对抗中处于劣势,将领们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以求自保。
其次,文中提到南宋朝廷与金朝的和谈。高宗下诏宣布大金已遣使通和,割还故地,并要求官员在处理两国事务时保持礼节,不得诋毁对方。这一诏令反映了南宋朝廷在与金朝的和谈中采取了妥协的态度,试图通过外交手段缓解军事压力。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对投降金朝的官员和将领的宽大处理。张邦昌、刘豫等叛臣的子孙亲属被允许继续任职,甚至允许他们参加科举考试。这一政策反映了南宋朝廷在战后重建中试图通过宽大政策稳定社会秩序,避免进一步的动荡。
文中还提到南宋名将岳飞和吴玠的态度。岳飞在上表中表示,虽然金朝归还了河南地,但此事“可忧而不可贺”,反对朝廷论功行赏。这一态度反映了岳飞对金朝的警惕和对朝廷妥协政策的不满。吴玠则拒绝为和谈写贺表,表示自己“不能宣国威灵”,只能“待罪称谢”。这些将领的态度反映了南宋内部对和谈的分歧,部分将领认为和谈是暂时的妥协,而非真正的和平。
最后,文中提到金朝对河南地的处理。金主下诏宣布将河南地归还南宋,并要求河南的官吏军民各安其职,不得擅自废置。这一诏令反映了金朝在归还河南地后,试图通过安抚政策维持对河南的控制,避免南宋趁机反攻。
总体而言,本文通过详细的历史事件记载,展现了南宋与金朝在和谈期间的复杂局势。南宋朝廷在军事上处于劣势,不得不通过外交手段缓解压力,而部分将领则对和谈持保留态度,认为和谈只是暂时的妥协。金朝则在归还河南地后,试图通过安抚政策维持对河南的控制。这些事件反映了南宋与金朝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南宋内部对和谈的分歧。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宋代徽宗去世后的丧礼仪式以及当时的一些政治和军事事件。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宋代的政治制度、军事策略以及社会风貌。
首先,文中提到徽宗大祥,这是宋代丧礼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标志着丧期的结束。徽宗作为一位重要的皇帝,他的去世对朝廷和百姓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丧礼的举行不仅是对死者的哀悼,也是对朝廷权威的维护。
其次,文中提到熙河经略使慕容洧的叛乱。慕容洧在熙河地区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曾多次为边境带来威胁。他的叛乱反映了宋代边境地区的动荡不安,也揭示了朝廷在处理边境问题上的困境。
此外,文中还提到金人归还陕西地,这反映了宋金两国之间的复杂关系。金人归还陕西地,表面上是对宋的友好,但实际上可能是出于战略考虑。宋朝廷对此事的处理,显示了其在对外政策上的谨慎和务实。
文中还提到郭仲荀请求兵与粮,皇帝对此的回应体现了宋代朝廷在财政和军事上的困境。皇帝强调和议的目的是为了消兵,使百姓安业,这反映了宋代朝廷对和平的渴望以及对民生的重视。
最后,文中提到河南之民自金人蹂践以来,习于战斗,且惩前日之杀戮,欲保乡井,全骨肉。这反映了宋代百姓在战乱中的苦难以及对和平的渴望。朝廷通过府兵之法,使百姓自为守,这既是对百姓的保护,也是对朝廷权威的维护。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宋代丧礼、叛乱、外交、财政、军事等方面的描述,展现了宋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它不仅是对历史的记录,也是对当时社会风貌的生动描绘。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宋代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以及朝廷在处理这些问题上的策略和智慧。
这段古文记载了北宋末年至南宋初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和礼仪事件,反映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局势。首先,胙城县升为军的决定,体现了北宋政府对边境地区的重视,以及对金国威胁的应对策略。东京留守王伦的建议,显示了地方官员在中央决策中的重要作用。
御史中丞廖刚关于遥拜渊圣皇帝的言论,揭示了南宋朝廷在礼仪上的困境。一方面,南宋朝廷需要维持对宋钦宗的尊崇,以显示其正统性;另一方面,随着南宋政权的巩固,这种礼仪逐渐显得不合时宜。廖刚的建议,反映了南宋朝廷在礼仪改革上的谨慎态度。
观文殿学士孟庚和资政殿学士路允迪的任命,显示了南宋朝廷对河南地区的重视。河南作为北宋的旧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南宋朝廷通过任命高级官员管理河南,试图巩固对这一地区的控制。
金国百官朝参始用朝服的记载,反映了金国在礼仪制度上的汉化趋势。金国作为北方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逐渐吸收了中原文化的礼仪制度,以巩固其统治。
判大宗正事士祇和兵部侍郎张焘朝谒永安诸陵的记载,显示了南宋朝廷对祖先祭祀的重视。士祇等人在河南受到民众的热烈欢迎,反映了南宋政权在民众中的合法性。陵下石涧水的恢复,被视为南宋中兴的祥瑞,进一步增强了南宋政权的正统性。
起居舍人程克俊关于废除刘豫重敛之法的建议,反映了南宋朝廷对民生的关注。刘豫的苛政给河南民众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南宋朝廷通过废除这些苛政,试图赢得民心,巩固其在河南的统治。
金使张通古与韩肖胄的对话,揭示了南宋与金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张通古的警告,反映了金国对南宋在河南地区军事部署的敏感。韩肖胄的迅速反应,显示了南宋在外交上的灵活性和谨慎态度。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初年的一系列重要事件,还反映了当时政治、军事、礼仪和外交等方面的复杂局势。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初年的历史背景和政治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