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五-原文
起柔兆执徐八月,尽屠维协洽十二月,凡三年有奇。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四年(蒙古宪宗六年)
八月,程元凤陈正心、待臣、进贤、爱民、备边、守法、谨微、审令八事。
甲午,帝谕辅臣:“闻广守多贪虐害民,宜先汰其尤者。”丙申,诏:“邕州守臣程芾夺秩,罢。”
己酉,帝谕辅臣曰:“近有言罗鬼不足恃者。”程元凤等曰:“置吕文德于沅、靖,置向士璧于归、峡,城筑之费,甲兵之需,无不应之,正所以为此备也。又闻黄平可通靖州,已令荆阃严作防捍。”
甲寅,硃熠言:“境土蹙而赋敛日繁,官吏增而调度日广。景德、庆历时,以三百二十馀郡之财赋,供一万馀员之俸禄,今以一百馀郡之事力,而赡二万四千馀员之冗官。边郡则有科降支移,内地则欠经常纲解。欲宽财力,必汰冗员。”从之。
冬,十月,癸亥,出封桩库新钱兑使,以济民用。
丙寅,命录进姚永庆所言蜀中便宜事。
蒙古主欲建城市,修宫室,为都会之所,皇弟呼必赉以僧子聪精于天文、地理之术,因命相宅,子聪以桓州东、滦水北之龙冈为吉。诏子聪营之,三年而毕,名曰开平府。既而升为上都,以燕为中都。
十一月,戊子朔,以丁大全为左谏议大夫,吴衍、翁应弼并除监察御史。
丁大全既逐董槐,益专恣用事,道路以目。癸巳,太学生刘黼、陈宜中、黄镛、林则祖、曾唯、陈宗上书攻之,大全怒甚。丙申,诏:“学官申严祖宗学法,诸生或怙终不悛,自畔名教,必正宪典。仍令三学立石。”
诏:“正特奏名御试,毋得更循旧制例以武功资帖比折升甲、升等。”
乙巳,以御史吴衍、翁应弼言,太学生齐黼等八人,拘管江西、湖南州军,宗学生于伯等七人,并削籍,拘管外宗司。
癸巳,以张磻同知枢密院事,丁大全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时阎贵妃怙宠,大全、天骥用事,有无名子题八字于朝门曰:“阎、马、丁当,国势将亡。”
诏:“开国以来勋臣之裔,有能世济其美不能世济其禄者,所在州军体访以闻。”
十二月,庚申,蒙古城枣阳。
乙丑,以张磻兼参知政事。
壬申,诏:“百司庶府及诸道监司以下,毋以私怒寄收入于县狱,有罪应收者,结绝不许过三日。”
甲戌,诏出封桩库新造川会,收换两料川引。
是岁,蒙古乌兰哈达征白蛮,阿珠生擒其骁将,献俘阙下,诏以便宜取道与蜀帅合兵。乌兰哈达遂出乌蛮,渡沪江,铲图喇蛮三城,击破宋兵,夺其船二百艘于马湖江,遂通道于嘉定、重庆,抵合州,济蜀江,与汪德臣等会。
高丽国王暾及云南诸国皆入朝于蒙古。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五年(蒙古宪宗七年)
春,正月,丁亥朔,以赵葵为少保、宁远军节度使、京湖宣抚大使、判江陵府兼夔州策应大使,进封卫国公;贾似道知枢密院事,职任依旧;吴渊参知政事;李曾伯湖南安抚大使、知潭州。
辛卯,帝曰:“吴渊奏腹幹支径颇详。”程元凤言:“昨准宣谕,盐井、铧铁山等险隘,已答刂蒲择之疾速措置。”
乙巳,雷。
丙午,禁奸民作白衣会,监司、郡县官失觉察者坐罪。
丁硃,诏以雷发非时,减徒流以下罪。戊申,帝谓侍臣曰:“狱讼淹延,亦能上干阴阳之和,宜速与疏决。”
辛亥,以吴渊薨,辍视朝。
蒙古主左右谗皇弟呼必赉得中土心,蒙古主信之,遂遣阿勒达尔行省事于京兆,刘太平佐之,钩考诸路财赋,置局关中,推集经略、宣抚官吏,下及征商,锻炼罗织,无所不至,曰:“俟终局日,入此罪者,惟刘嶷、史天泽以闻,馀悉诛之。”皇弟闻之不乐,姚枢曰:“帝,君也,兄也;大王为皇弟,臣也。事难与校,远将受祸。莫若尽王邸、妃主自归朝廷,为久居谋,疑将自释。”从之。
蒙古董文蔚既城光化、枣阳,储糇粮,会攻襄阳、樊城,南据汉江,北阻湖水,卒不得渡。文蔚夜领兵于湖水狭隘处,伐木拔根,立于水,实以薪草为桥,顷之即成。至晓,兵悉渡,围已合,城中大惊。文蔚复统军前行,夺外城,襄阳守将高达力战于白河,乃还。
二月,戊午,以贾似道为两淮安抚大使。
壬戌,筑思州三隘。
乙丑,左正言戴庆炣言:“数十年来,诸处戎帅,专肆贪婪,逼令军人营运。愿申警戎帅,严与禁戢军债。”从之。
己巳,帝曰:“溪蛮为敌所有,欲窥伺邕、宜,可不预备?”程元凤曰“去秋已闻此言,屡令徐敏子严为防拓,又行不邕、宜,守险要以备不虞。”
癸酉,贾似道奏涡口筑城。
丁丑,布衣余一飞、高杞陈襄阳备御策,命京湖宣抚使赵葵行之。
三月,癸巳,帝曰:“闻近畿颇有剽窃,所当禁缉。”程元凤曰:“此帅宪责也。”
己酉,诏曰:“朕闻政平讼理,则民安其业;告讦易俗,则礼义兴行。近有司受词,多是并缘为奸,延及无辜,摊赖缗钱,动以五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其耳目所接者,已悉蠲放,馀令御史台觉察以闻。”
夏,四月,庚申,朝献景灵宫。
丙寅,以并侑高宗,奏告天地、宗庙、社稷。
丁卯,高达以白河战功,进右武大夫、遥郡防御使,王登进官一等,直秘阁。
壬申,帝曰:“李遇龙奏杨礼舍苦竹隘而守吉平,北兵有占筑苦竹之谋,宜谕蒲择之急为进守计。”
程元凤曰:“向来段元鉴克复此隘,极为不易,杨礼不应轻弃。令择之急作措置,毋为敌所据。”
蒙古兵攻苦竹隘,诏京湖调兵应援。
闰四月,己丑,程元凤等上《中兴四朝志传》、《皇帝玉牒》、《日历》,元凤等各进官二等。
壬辰,李遇龙奏蒙古兵窥剑门,将筑堡塞,蒲择之以硃禩孙监诸司军,自以制司兵继之。
乙未,以谢奕昌为少保、保宁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
戊戌,程元凤等上进编修《吏部七司条法》。
己亥,帝曰:“赵葵行边,如郢之增浚城壕,运粮于襄,有三年之积,措置可谓合宜。”
又曰:“葵近奏已调援蜀兵三千。”
程元凤言:“昨令调遣五千,今恐未足用。”
帝曰:“已令增调矣。”
壬子,赵葵乞增兵十万,分布淮、蜀、沿江、京湖,程元凤请从之。
五月,壬午,录行在建康系囚,杖以下释之。
诏:“夏贵城筑荆山,克期集事,升正任刺史。”
六月,蒲择之师还。
甲午,帝曰:“西蜀尚未能取,失此机会。然剑门之赏,不可不从厚,庶可激劝。”
寻诏:“择之进官二等,馀升转有差。”
丁酉,同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罢。
癸卯,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贯赈都民,三衙诸军亦如之。
是月,蒙古主谒太祖行宫,祭旗鼓。
蒙古乌兰哈达以云南平,请依汉故事,以西南夷悉为郡县;从之。加乌兰哈达大元帅,还镇大理。
秋,七月,乙卯,录中外系囚。
己未,太白昼见。
诏蠲诸路州县民户逋欠官赋。
乙丑,诏:“诸路阃帅司招填军额,申严占借之禁。”
庚午,帝谓辅臣曰:“昨日经筵有以边臣久任为言者,朕谕之曰:‘李汉超守关南十七年,郭进守山西二十年,官皆止于观察使。久任边臣,乃祖宗驭将帅、服中外之法也。’”
程元凤对曰:“诚宜率由旧章。”
八月,庚子,帝曰:“近有郁攸为灾,延燎颇多,居民殊可念。”
程元凤言:“不能早救于微,及既炽,自难扑灭。”
帝曰:“临安府所奏两城民屋须远二丈,此说可行。”
以张磻为参知政事,丁大全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
庚戌,申严诸路州县稽留敕书、奉行不谨及递兵违慢之弊。
九月,壬子朔,以久雨,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都民,三衙诸军亦如之。
诏:“今后台臣迁它职而辄出关者,准违制论。著为令。”
辛酉,大飨于明堂,大赦。
蒙古乌兰哈达遣使招安南降,安南人囚其使,遂议征之。播州边境告警。
甲戌,帝曰:“播州乞兵,想事势颇急,当令夹击。”
程元凤曰:“已令硃禩孙袭其后,吕文德遏其前,即圣训所谓夹击也。”
时朝议徒托空言,幸蒙古兵未入境耳。
戊寅,以史嵩之薨,辍视朝。嵩之为相,虽饰诈要誉,而肺肝如见,不为公论所予。
己卯,以王福为左金吾卫上将军、知和州,吉文瑫主管殿前司,郭浚主管侍卫步军司。
回鹘献水晶盆、珍珠伞等物于蒙古,可直银三万馀锭。蒙古主曰:“方今百姓疲敝,所急者钱耳,朕独有此何为!”却之。赛音谔德齐以为言,蒙古主稍偿其直,且令今后无复有献。
蒙古诸王伊逊克、驸马约苏尔等请伐宋,蒙古主亦怒宋囚使臣,是月,议出师南伐。
冬,十月,乙酉,恭谢景灵宫。
庚寅,张磻薨,辍视朝。
癸巳,雷。
丁酉,以林存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己酉,以雪,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都民,三衙诸军亦如之。
庚子,以皇子忠王禥为遂安、镇南军节度使。
蒙古乌兰哈达进兵压交南境,安南国王陈日煚隔洮江列象骑、步兵甚盛。乌兰哈达分军为三队济江,齐齐克图从不流先济,大师居中,驸马怀图与阿珠在后,仍授齐齐克图方略曰:“汝军既济,勿与之战,彼必来逆我,驸马断其后,汝伺便夺其船,蛮若溃走,至江无船,必为我擒矣。师既登岸,即与战。”齐齐克图违命,安南人虽大败,得驾舟逸去。乌兰哈达怒曰:“先锋违我节度,国有常刑!”齐齐克图惧,饮药死。乌兰哈达入安南,日煚遁入海岛。蒙古得前所遣使于狱中,以破竹束体入肤,比释缚,一使死,因屠其城。日煚请款,乌兰哈达乃大飨军士而还。
十一月,壬戌,诏曰:“朕轸念军民,无异一体。尝令天下诸州建慈幼局、平籴仓、官药局矣,又给官钱付诸营置库,收息济贫乏。奈郡守奉行不谨,所惠失实,朕甚悯焉!更有毙于疫疠、水灾与夫殁于军者,遗骸暴露,尤不忍闻也。可行下各路清强监司,严督守臣宣制安抚。”
癸酉,帝谓辅臣曰:“将帅提兵征伐,当直入播境,须令追袭进剿,仍抚循诸蛮,不可纵军士骚扰以失其心。”
甲戌,又曰:“上流之报稍宽,正是自治之岁月也。”
乙亥,帝曰:“昨付出《黄平图》,其间险要处皆当置屯。”
程元凤言:“黄平、清浪、氵舞溪三处,当审度缓急,分置大小屯。”
十二月,辛巳朔,以李曾伯为资政殿学士、湖南安抚使兼广西制置使,置司静江府。
丁酉,诏:“三衙及江上诸军应从职事,并要战功及队伍中人,不许以任子、杂流非泛补授。其离军者,止许授不理务差遣。果有材略功绩,从制阃保明,却与理务。”
蒙古皇弟呼必赉入见蒙古主于行宫,相对泣下,竟不令有所白而止。因罢钩考局,而呼必赉所署置诸司皆废。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六年(蒙古宪宗八年)
春,正月,辛亥朔,以丁大全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林存兼权参知政事。
癸亥,诏出封桩库银一万两付蜀阃。
诏:“赵景纬屡辞召擢,雅志嘉尚,特改京秩。”
癸酉,罢广西经略司,以李曾伯为广南制置使兼知静江府。
甲戌,诏:“枢密院编修官吕逢年,诣蜀阃趣办关隘屯栅粮饷,相度黄平、思、播诸处险要缓急事定,具工役以闻。”
二月,辛巳朔,以马光祖为端明殿学士、京湖制置使、知江陵府兼夔路策应使、湖南总领。
壬辰,雨土。
蒙古主命诸王额埒布格居守和林,阿勒达尔辅之,自将南侵,由西蜀以入。先遣张柔从皇弟呼必赉攻鄂,趣临安,塔齐尔攻荆山,又遣乌兰哈达自交、广会于鄂。僧子聪、张文谦言于皇弟曰:“王者之师,有征无战。当一视同仁,不可嗜杀。”皇弟曰:“期与卿等共守此言。”于是分命诸将,毋妄杀,毋焚人室庐,所获生口悉纵之。
蒙古耨埒将前军,欲会都元帅阿达哈于成都,四川制置蒲择之遣安抚刘整等据遂宁江箭滩渡,以断东路,耨埒军至,不能渡。自旦至暮,大战,整等军败,耨埒遂长驱至成都。择之命杨大渊等守剑门及灵泉山,自将兵趣成都。会阿达哈卒,耨埒率诸将大破大渊等于灵泉山,进围云顶山城,扼其归路。择之兵溃,城中食尽,亦杀主将以降,成都、彭、汉、怀安、绵等州,威、茂诸蕃悉降。蒙古主以耨埒为都元帅。
蒙古遣诸王实喇尔伐西域。实喇尔以札木诺延、郭侃总统诸军,前后平西域克实密尔十馀国,转斗万里,又西渡海,收富浪国,遣使献捷。实喇尔遂留镇西域。
安南国王陈日煚传国于长子光昺,光昺遣其婿以方物入贡于蒙古。
蒙古洪福源连年伐高丽,积有劳绩;会高丽质子谮福源于蒙古主,遂见杀。
三月,辛亥朔,祈雨。
乙卯,录行在系囚。
丙辰,马光祖请以汪立言、吕文德、王鉴、王登等充制司参议官及辟制司准备差使等官,从之。
庚申,诏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三衙诸军。
辛酉,录中外系囚。
戊辰,以马光祖兼荆湖北路安抚使。
夏,四月,庚辰朔,诏以当春不雨,有妨东作,自四月一日,避殿,减膳。癸未,程元凤等乞解机政,不许。
甲申,大雨。丁酉,群臣请御正殿,复常膳,表三上,从之。
诏:“田应己特差思州驻答刂御前忠胜军副都统制,往播州共筑关隘备御。”
辛丑,程元凤罢,以观文殿大学士判福州。时丁大全谋夺相位,元凤谨饬,乏风节,力请罢,寻提举洞霄宫。
丁未,以丁大全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林存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硃熠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少保、宁远军节度使、卫国公赵葵,充醴泉观使兼侍读。
蒙古主由东胜河渡,次六盘山,军四万,号十万,分三道而进:蒙古主由陇州趣散关,诸王穆格由洋州趣米仓道,万户额埒布格由潼关趣沔州。刘敏舆疾入见,蒙古主问以何言,对曰:“中原土旷民贫,劳师远伐,恐非计也。”蒙古主弗纳。
蒙古征益都行省李亶兵,亶言益都南北要冲,兵不可彻,许之。亶遂攻海州、涟水军,夏贵等战却之。
五月,癸丑,夏贵进官二等,兼河南招抚使。毛兴特转右武大夫。
丁巳,李曾伯言:“广西多荒田,民惧增赋不耕,乞许耕者复三年租,后两年减其租之半。守令劝垦辞,多者赏之。”诏可。
丙寅,诏与芮判大宗正事。
丁卯,嗣秀王师弥薨。
甲戌,李曾伯请屯万兵干钦州,为交人声援;从之。
六月,辛巳,帝始闻安南被兵,谓辅臣曰:“安南求援之情颇切,所当严兵以待。”丁大全对曰:“以粮运未至,故调兵未行。”帝曰:“事不可缓。”时安南已为蒙古所破。
蒙古皇子阿苏岱,因猎伤民稼,蒙古主责之,挞近侍数人;有拔民葱者,斩以徇,由是秋毫莫敢犯。
秋,七月,庚戌,潼川帅臣硃禩孙,言长宁军自办钱粮,创造器具,修筑凌霄城圆备,诏:“易士英特带行閤门宣赞舍人,硃文政、宇文同祖各进官一等,杨震卯等七人减磨勘,将士支犒有差。”寻诏禩孙进官一等。
丙寅,帝问边报,丁大全言三边有备无虑。帝曰:“毋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
蒙古主留辎重于六盘山,率兵由宝鸡攻重贵山,所至辄破。
八月,庚寅,帝曰:“成都系蜀安危,不可不亟图之。”丁大全对曰:“朝廷既已示劝,何事不可为?”时边境危急,而大全习为便给如此。
先是高斯得治吴自性之狱,高铸为首恶,黥配广州,捐资免行,至是为丁大全监奴,嗾监察御史沈炎论斯得以闽漕交承钱物,临安尹顾岩傅会其狱。诏斯得夺职镌官,征赃百馀万。安吉守何梦然奉行其事,陵铄甚至。斯得不少挫,竟无所得。
都省言:“倭船入界,禁令素严;比岁庆元舶司但知博易抽解之利,听其突来泄贩铜钱,为害甚大。”癸卯,诏沿海制司于滨海港汊严切禁戢。
九月,庚戌,雷。
丁卯,诏出平籴仓米二万九千九百石有奇,赈粜以收敝楮。
己巳,诏:“京城敝楮
不堪行用,于封桩库支拨两界好会,尽数收换。”
诏出榷务楮币一百万,赈三衙诸军。
甲寅,蒙古主进次汉中,都元帅耨埒留密喇卜和卓、刘嶷等守成都,自率众渡马湖,获守将张实,遣之招谕苦竹隘。实入隘,遂与守将杨立坚守。
冬,十月,丙子朔,帝以蜀中将帅暴露日久,命与序迁。
壬午,蒙古主进次宝峰。癸未,入利州,观其城池并浅恶,以汪德臣能守,赐卮酒奖谕之。遂渡嘉陵江,至白水,命德臣造浮梁以济,进次剑门。
乙酉,都省言知隆庆府杨礼守安西堡,敌兵搏城,招诱投拜,礼愤激诟骂,率诸将兵射退之。诏:“杨礼进官二等。仍下诸郡,以励其馀。”
丁亥,诏以张实为和州防御使。
戊子,蒙古主遣史枢攻苦竹隘,裨将赵仲窃献东南门。师入,杨立巷战死,获张实,支解之。
庚寅,都省言广南制置大使司镇抚刘雄飞,提兵亲入横山,分遣将士迎战,杀获头目军器,诏:“雄飞进官三等,将士增秩、赏赉有差。”
辛卯,都省言淮民避难渡江,转徙可念,诏:“镇江府、常州、江阴军各出义仓米千石赈之。”
庚子,蒙古进围长宁山,守将王佐、徐昕战败。
十一月,己酉,诏:“新筑黄平,赐名镇远州。吕逢年进一秩。”
蒙古主进攻鹅顶堡、知县王仲降。城破,王佐死焉。翌日,蒙古主入城,杀佐之子及徐昕等四十馀人。诸王穆格、塔齐尔并略地还,引兵来会。
辛亥,以流民渡江,出浙西、江东路五州米三万石,命各郡守臣赈之。
癸丑,追复余玠官职。
丙辰,给事中张镇言徐敏子曩帅广右,嗜杀黩货,流毒桂府,诏依旧羁隆兴府。
壬戌,以贾似道为枢密使、两液宣抚大使;硃熠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饶虎臣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丁卯,诏:“诸路宪司廉访所部州县,毋得虐民,仍禁止贪赖之害,违者坐之。”
召牟子才权工部侍郎。子才以丁大全与董宋臣表里,浊乱朝政,力辞。
先是子才在太平州,撰《李白祠记》,又刻《高力士脱靴图》,语多斥宋臣。或以告宋臣,宋臣泣诉于帝。乃与大全合谋,嗾御史交章诬劾子才在郡公燕及馈遗过客为入己,降两官,犹未己。帝疑之,密以椠问安吉守吴子明。子明奏曰:“臣尝至子才家,四壁萧然,人咸知其清贫。陛下毋信谗言。”帝语经筵官曰:“牟子才之事,吴子明乃谓无之,何也?”众莫敢对。戴庆炣曰:“臣忆子才尝缴驳子明之兄子聪。”帝曰:“然。”事遂解。
蒙古主进攻大获山,遣王仲招守将杨大渊,大渊杀之。蒙古主督诸军力攻,大渊惧,遂以城降,推官赵广死之,大渊逃归。蒙古主怒,欲屠其城,将官李呼喇齐曰:“大渊去,事未可测,当亟追之。”乃单骑至城下,门未闭,大呼入城,曰:“皇帝使我抚汝军民。”即下马,执大渊手曰:“上方宣谕赏赐,不待而来,何也?”大渊曰:“恐城寨有他变,是以亟归耳。”因与偕来。蒙古主大悦,以大渊为都元帅。
蒙古将李亶破海州、涟水军,通判侯畐鏖战死之,举室遇害,馀将士杀伤殆尽。贾似道上章引咎,诏以功自赎。
太常寺博士王应麟入对,言:“淮戍方警,蜀道孔艰,海表上流,皆有籓篱脣齿之忧。军功既集而吝赏,民力既困而重敛,非修攘计也。陛下勿以宴安自逸,勿以容悦之言自宽。”帝愀然曰:“边事甚可忧。”应麟曰:“愿汲汲预防,无为壅蔽所欺。”丁大全恶言边事,应麟旋罢。
龙州降于蒙古。
十二月,丙子朔,诏以明年为开庆元年。
庚辰,以蒙古兵入蜀,诏:“荆湖制置使马光祖移司峡州,向士璧移司绍庆府。”时士璧不俟朝命,进师归州,捐家资百万以供军费。光祖亦不待奏请,招兵万人,损银万两以募壮士,迎战于房州。诏光祖、士璧各进一秩。
壬午,蒙古都元帅杨大渊,率所部兵与汪德臣分击相如等县。耨埒攻简州,以降将张威为先锋。
乙酉,蒙古主次运山,杨大渊遣人招降其守将张大悦,仍以大悦为都元帅;屯将施择不屈死。师至青居山,裨将刘渊杀都统段元鉴以降。
丁酉,蒙古破隆州,大良守将蒲元圭降。蒙古主命诸军无俘掠。
癸卯,蒙古攻雅州,拔之,石泉守将赵顺降。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开庆元年(蒙古宪宗九年)
春,正月,乙巳朔,诏饬中外奉公法,图实政。
蒙古主驻重贵山北,置酒大会,因问诸王、驸马、百官曰:“今在宋境,夏暑且至,汝等其谓可居否乎?”托驩曰:“南土瘴疠,上宜北还,所获人民,委吏治之便。”巴勒齐曰:“托驩怯,臣愿往居焉。”蒙古主善之。
国子监主簿徐宗仁伏阙上书曰:“赏罚者,军国之纲纪,赏罚不明,则纲纪不立。今天下如器之欹而未坠于地,存亡之机,间不容发。兵虚将惰而力匮财殚,环视四境,类不足恃,而所恃以维持人心、奔走豪杰者,惟陛下赏罚之微权在耳。权在陛下而陛下不知所以用之,则未坠者安保其终不坠乎?陛下当危急之时,出金币,赐土田,授节钅戊,分爵秩,尺寸之功,在所必赏,故当悉心效力,图报万分可也。自出兵越江逾广以来,凡阅数月,尚未闻有死战阵、死封疆、死城郭者,岂赏罚不足以劝惩之耶?今通国之所谓佚罚者,乃丁大全、袁玠
沈翥、张镇、吴衍、翁应弼、石正则、王立爱、高铸之徒,而首恶则董宋臣也。
是以廷绅抗疏,学校叩阍,至有欲借尚方剑为陛下除恶,而陛下乃释然不问,岂真欲爱护此数人而重咈千万人之心哉?
今天下之势急矣,朝廷之纪纲坏矣,误国之罪不诛,则用兵之事不勇。
东南一隅,半坏于此数人之手,而罚不损其毫毛,彼方拥厚资,挟声色,高卧华屋,面使陛下与二三大臣焦心劳思,可乎?
三军之在行者,岂不愤然不平曰:‘稔祸者谁欤,而使我捐躯兵革之间?’
百姓之罹难者,岂不群然胥怨曰:‘召乱者谁欤,而使我流血锋镝之下?’
陛下亦尝一念及此乎?”不报。
盱江廖应淮上疏言丁大全误国状。大全怒,中以法,配汉阳军。应淮荷校行歌出都门,观者壮之。
己酉,蒙古兵攻忠,雅,渐薄夔境,诏:“蒲择之、马光祖,战守调遣,便宜行事。”
以雪寒,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三衙诸军。丙寅,帝曰:“海道戍兵,雪寒可念,与在城寨者不同,可量与给犒一次。”
丁卯,贾似道以枢密使为京西、湖南、北、四川宣抚大使;移马光祖为沿江制置使,史岩之副之。似道寻兼督江西、二广人马,通融应援上流。蒙古兵破利州、隆庆、顺庆诸郡,阆、蓬、广安守将相继降。
蒙古主命降人晋国宝招谕合州,守臣王贤执之,杀于阅武场。蒙古主遂命大将珲塔哈以兵二万守六盘,奇尔台布哈守青居山,命耨埒造浮梁于涪州之蔺市,以杜援兵。二月,蒙古主自鸡爪滩渡,直抵合州城下,俘男女万馀。坚力战以守,蒙古主会师围之。
乙酉,诏:“疆场未戢,调度尚繁,出内库十七界楮币三十万助支赏。”
丙戌,以马光祖为资政殿学士、沿江制置大使、江东安抚使、知建康府。
己丑,诏蠲建康、太平、宁国、池州、广德等处沙田租。
三月,丁巳,以吕文德为四川制置副使。蒲择之在蜀无功,故以文德代之,寻命兼湖北安抚使。
时蒙古军中大疫,议班师。庚申,马光祖奏蒙古兵自乌江还北。
辛酉,雨土。
夏,四月,甲戌朔,以段元鉴、杨礼殁于王事,立庙赐额,各官一子。
甲申,帝以王坚忠节,守城拒敌,万折不回,可为列城之倡,命优加旌赏。
乙酉,都省言知旋州谢昌元,自备百万缗,米麦千石,创筑城壁于倚子口,合与推赏;诏进官一等。
辛卯,朝献景灵宫。
诏:“诸路提点刑狱,以五月按理囚徒。”
是月,蒙古兵在合州城下。大雷雨凡二十日。
五月,甲辰朔,城金州、开州。
乙丑,诏铸新钱,以“开庆通宝”为文。
辛未,赐礼部进士周应炎以下四百四十二人及第、出身。
婺州大水,发义仓赈之。
蒙古皇弟呼必赉次濮州,召宋子贞于东平,问以方略,对曰:“本朝威武有馀,仁德未洽。南人所以拒命者,特畏死耳。若投降者不杀,胁从者勿治,则宋之郡县可传檄而定也。”时郝经从至濮,有得宋奏议以献,其言谨边防,守冲要,凡七道,下诸将议。经曰:“古之一天下者,以德不以力。彼今未有败亡之衅,我乃空国而出,诸侯窥伺于内,小民凋弊于外,经见其危,未见其利也。”皇弟以经儒生,愕然曰:“汝与张巴图议耶?”对曰:“经少馆张柔家,尝闻其议论。此则经臆说耳。”因为七道议以进。
六月,吕文德乘风顺,攻涪州浮梁,力战,得入重庆,即率艨艟千馀溯嘉陵江而上。蒙古史天泽分军为两翼,顺流纵击,文德败绩,天泽追至重庆而还。
辛巳,以硃熠参知政事,饶虎臣同知枢密院事。
合州受围,自二月至于是月,王坚固守力战,蒙古主屡督诸军攻之,不克。前锋将汪德臣,选兵夜登外城,坚率兵逆战。迟明,德臣单骑大呼曰:“王坚,我来活汝一城军民,宜早降。”语未既,几为飞石所中,因得疾卒。会天大雨,攻城梯折,后军不克进而止。
蒙古皇弟呼必赉次相州,召隐士杜瑛问南征之策。瑛从容对曰:“汉、唐以还,人君所恃以为国者,法与兵、食三事而已。国无法不立,人无食不生,乱无兵不守。今宋皆蔑之,殆将亡矣,兴之在圣朝。若控襄、樊之师,委戈下流以捣其背,大业可定矣。”皇弟悦曰:“儒者中有此人乎!”命从行,以疾辞。瑛,时升之子也。
秋,七月,癸亥,蒙古主殂于钓鱼山,寿五十二。后追谥桓肃皇帝,庙号宪宗。史天泽与群臣奉丧北还,于是合州围解。
宪宗沈断寡言,不乐宴饮,不好侈靡,虽后妃亦不许之过制。初,定宗朝,群臣擅权,政出多门,帝即位,凡有诏旨,必亲起草,更易数四,然后行之。御群臣甚严,尝曰:“尔辈每得朕奖谕之言,即志气骄逸。志气骄逸,而灾祸有不随至者乎?乐尔其戒之!”性喜畋猎,自谓遵祖宗之法,不蹈袭它国所为。然酷信巫觋、卜筮之术,凡行事必谨叩之,殆无虚日。
参知政事、致仕蔡抗薨,谥文肃。
八月,蒙古皇弟呼必赉,遣杨惟中、郝经宣抚京湖、江淮,将归德军先至江上。经言于皇弟曰:“经闻图天下之事于未然则易,救天下之事于已然则难,已然之中复有未然者,使往者不失而来者得遂,是尤难也。国家奋起朔漠,灭金源,并西夏,蹂荆襄,克成都,平大理,躏跞诸夷,奄征四海,垂五十年,遗黎残姓,游气惊魂,虔刘黁刂荡,殆欲歼尽,自
古用兵,未有若是之久且多也。
且括兵率赋,朝下令,夕出师,阖境大举,伐宋而图混一,以志则锐,以力则强,而术则未尽也。
苟于诸国既平之后,创法立制,敷布条纲,任将相,选贤能,平赋足用,屯农足食,内治既举,外御亦备。
今西师之出,久未即功,兵连祸结,底安于危。
王宜遣人禀命行在,遣使谕宋,令降名进币,割地纳质,偃兵息民,以全吾力而图后举。
禀命不从,然后传檄,示以大信,使知殿下仁而不杀之意。
一军出襄、邓,一军出寿春,一军出维扬,三道并进,东西连横,殿下处一军为之节制,使我兵力常有馀裕,如是,则未来之变或可弭,已然之失或可救也。”
丙戌,会兵渡淮,皇弟由大胜关,张柔由虎头关,分道并进,南军皆遁。
壬辰,次黄陂,得沿江制置司榜,有云:“今夏,谍者闻北兵会议取黄陂民船系伐,由阳逻堡以渡,会于鄂州。”
皇弟曰:“此事前所未有,愿如其言。”
时沿江制置副使袁玠征渔利,虐甚,蒙古兵至黄陂,渔人献舟为乡导。
九月,壬寅朔,亲王穆格自合州遣使以宪宗凶问告皇弟,请北还以系人望。
皇弟曰:“吾奉命南来,岂可无功遽还!”
甲辰,登香炉山,俯瞰大江,南军以大舟扼江,军容甚盛。
董文炳言于皇弟曰:“长江天险,宋所恃以为国,势必死守,不夺其气不可,臣请尝之。”
乙巳,文炳率死士数百人当其前,令其弟文用、文忠载艨艟鼓棹疾趋,叫呼毕奋,锋既交,文炳麾众趋岸搏战,南军大败。
明日,率诸军渡江,军士有擅入民家者,以军法从事,凡所俘获悉纵之,进围鄂州,中外大震。
己未,嗣濮王善腾薨。
庚申,下诏责己,勉谕诸阃进兵。
以右谏议大夫戴庆炣签书枢密院事。
丁卯,以边事孔棘,命群臣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岳渎、诸陵。
蒙古兵至临江,知军事陈元桂力疾登城督战。力不能敌,有欲抱而走者,元桂曰:“死不可去此!”左右俱遁。兵至,元桂瞠目叱骂,遂死之,悬其首于敌楼。事闻,赠宝章阁待制,官其二子,谥正节。
蒙古兵入瑞州,知州陈昌世,治郡有善政,百姓拥之以逃。
诏诸路出师以御蒙古。出内库银币犒师,前后出缗钱七千七百万,银、帛各一百六万两、匹。
蒙古侵轶日甚,右丞相丁大全匿不以闻。冬,十月,辛未朔,罢,判镇江府。
壬申,以吴潜为左丞相兼枢密使。贾似道为右丞相兼枢密使,职任依旧,屯汉阳以援鄂。
潜入相,首言:“鄂渚被兵,湖南扰动,推原祸根,由近年奸臣险士,设为虚议,迷国误君,附和逢迎,仁坚空虚,名节丧败,忠嘉绝响,谀佞成风。天怒而陛下不知,人怨而陛下不察,稔致兵戈之祸,积为宗社之忧。章鉴、高铸,尝与丁大全同官,倾心附丽,躐跻要途。萧泰来等群小噂沓,国事日非,浸淫至于今日。沈炎实赵与之腹心爪牙,而任台臣,甘为之搏击,奸党盘踞,血脉贯穿,以欺陛下。致危乱者,皆此等小人为之。宜令大全致仕,炎等与祠,铸等羁管州军。”不报。
九江制置副使袁玠,丁大全之党也,贪且刻;壬午,窜玠于南雄府,寻移万安军。
中书舍人洪芹言:“丁大全鬼蜮之资,穿窬之行,引用凶恶,陷害忠良,遏塞言路,浊乱朝纲,请追官远窜以伸国法。”
御史硃貔孙等相继论:“大全奸回险狡,很害贪残,假陛下之刑威以钳天下之口,挟陛下之爵禄以笼天下之财。”
饶虎臣又论其绝言路、坏人才,竭民力、误边防四罪。
癸未,诏大全落职,致仕。
先是丁大全使其私人为浙西提举常平,尽夺亭民盐本钱,充献羡之数,不足则估籍虚摊,一路骚动。
大全既斥,以孙子秀代之。
子秀还前政盐本钱五千馀万贯,奏省华亭茶盐分司,定衡量之非法多取者,于是流徙复业。
乙酉,雷。
时边报日急,临安团结义勇,招募新兵,增筑平江、绍兴、庆元城堡,朝野震恐。
内侍董宋臣请帝迁都四明以避锋镝,军器大监何子举言于吴潜曰:“若上行幸,则京师百万生灵何所依赖?”
御史硃貔孙亦言:“銮舆一动,则三边之将士瓦解,四方之盗贼蜂起,必不可。”
会皇后亦请留跸以安民心,帝遂止。
海宁节度使判官文天祥上言请斩宋臣,不报。
十一月,乙卯,以赵蔡为江东、西宣抚使,许便宜行事。
蒙古围鄂州。都统张胜权州事,以城危在旦夕,登城谕之曰:“城己为汝家有,但子女玉帛皆在将台,可从彼取。”
蒙古信之,遂焚城外居民,将退,会高达等引兵至,贾似道亦屯汉阳为援,蒙古乃复进攻。
遣彻辰巴图尔领兵同降人谕鄂州使降,抵城下,胜杀降者,以军出袭彻辰巴图尔。
蒙古兵势盛,胜战死,达婴城固守。
先是达恃其武勇,殊易似道,每见督战,即戏之曰:“巍巾者何能为哉!”
将战,必须似道亲劳始出,否则使军士哗于其门。
吕文德谄事似道,使人呵曰:“宣抚在此,何敢尔耶!”
曹世雄、向士璧皆从在军,士未尝关白,似道由是衔三人而亲文德。
时诸路重兵咸聚于鄂,吴潜用御史饶应子言,移似道于黄州。
黄虽下流,实当兵冲,孙虎臣以精骑七百送之。
至蘋草坪,候骑言前有北兵,似道大惧,谓左右曰:“奈何?”
虎臣匿,似道出战,似道叹曰:“死矣!惜不光明俊伟尔!”
及北兵至,乃老弱部所掠金帛子女而还者,江西降将储再兴骑牛
先之。虎臣出,擒再兴,似道遂入黄州。
蒙古乌兰哈达,率骑三千,蛮、僰万人,破横山,徇内地,守将陈兵六万以俟。乌兰哈达使阿珠潜自间道冲其中坚,大败之,乘胜蹴宾、象二州,入静江府,连破辰、沅,直抵潭州。南军断其归路,乌兰哈达出南军后,命阿珠夹击,南军败走,遂壁潭州城下。
闰月,癸酉,雪。出封桩库楮币二十万赈都民,三衙诸军亦如之。
丁丑,以向士璧为湖南制置副使、知潭州。甲申,以吕文德为京西湖北安抚使、知鄂州。
蒙古阿勒达尔、珲塔哈、托果斯、托里齐等谋立额埒布格,阿勒达尔使托里齐括兵于漠南诸州,而又乘传行漠北诸郡调兵,去开平仅百馀里。皇弟呼必赉妃鸿吉里氏使人谓之曰:“发兵大事,太祖皇帝曾孙珍戬在此,何故不令知之?”阿勒达尔不能答。又闻托里齐亦至燕,妃即遣使驰至皇弟呼必赉军前密报,令速还。
皇弟召群臣议,郝经曰:“《易》言‘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国家自平金以来,惟务进取,老师费财,三十年矣。今国内空虚,塔齐、实喇诸王,观望所立,莫不觊觎神器,一有狡焉,或启戎心,先人举事,腹背受敌,大事去矣。且额寽布格已令托里齐行尚书事,据燕都,按图籍,号令诸道,行皇帝事矣。虽大王素有人望,且握重兵,独不见金世宗、海陵之事乎?若彼果称遗诏,便正位号,下诏中原,行敕江上,欲归得乎?愿大王以社稷为念,与宋议和,令割淮南、汉上、梓、夔两路,定疆界岁币,置辎重,率轻骑而归,直造燕都,则彼之奸谋,冰释瓦解;遣一军迎大行灵轝,收皇帝玺,遣使召实喇、额寽、穆格诸王会丧和林,差官于诸路抚慰安辑,命王子珍戬镇守燕都,示以形势,则大宝有归,而社稷安矣。”皇弟然之。
乃发牛头山,声言直趋临安,贾似道大惧。会合州王坚遣阮思聪掉急流以蒙古主讣闻,似道意稍解,遣宋京请和,愿请行人会议。赵璧请行,皇弟遣之。璧登城,宋京曰:“北兵若旋师,愿割江为界,且岁奉银、绢各二十万。”璧曰:“大军至濮州,诚有是请,犹或见从。今已渡江,是言何益!贾制置今焉在耶?”璧行时,呼必赉戒之曰:“汝登城,必视吾旗,旗功,速归可也。”至是,适见其军中旗动,乃曰:“俟它日复议之。”遂归。
皇弟拔寨北去,留张杰,阎旺以偏师候湖南乌兰哈达之师。
十二月,己亥朔,贾似道言鄂州围解。
辛亥,诏改明年为景定元年。
蒙古乌兰哈达攻潭州甚急,帅臣向士璧极力守御,既置飞江军,又募斗弩社,朝夕登城抚劳。闻蒙古后军且至,遣王辅佑帅五百众觇之,遇于南岳市,大战,却之。皇弟呼必赉遣特默齐将兵迎乌兰哈达,遂解围,引兵趣湖南。
蒙古皇弟呼必赉军还至燕,托里齐方括民兵,民甚苦之。皇弟诘其由,托以先帝临终之命。皇弟知其将为乱,所集兵皆纵之,人心大悦。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五-译文
从柔兆执徐年八月开始,到屠维协洽年十二月结束,共三年多。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四年(蒙古宪宗六年)
八月,程元凤陈述了正心、待臣、进贤、爱民、备边、守法、谨微、审令八件事。
甲午日,皇帝对辅臣说:“听说广守官员大多贪婪残害百姓,应该先淘汰那些特别恶劣的。”丙申日,下诏:“邕州守臣程芾被剥夺官职,罢免。”
己酉日,皇帝对辅臣说:“最近有人说罗鬼不可靠。”程元凤等人说:“将吕文德安置在沅、靖,向士璧安置在归、峡,筑城的费用,军队的需求,无不满足,正是为了防备这种情况。又听说黄平可以通往靖州,已经命令荆阃严加防守。”
甲寅日,硃熠说:“国土缩小而赋税日益繁重,官吏增加而开支日益扩大。景德、庆历年间,用三百二十多个郡的财赋,供养一万多名官员的俸禄,现在用一百多个郡的财力,供养二万四千多名冗官。边境郡县则有科降支移,内地则欠经常纲解。要想减轻财政压力,必须淘汰冗员。”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冬,十月,癸亥日,从封桩库中取出新钱兑换,以救济百姓。
丙寅日,命令记录并进呈姚永庆所说的蜀中便宜事。
蒙古君主想建城市,修宫室,作为都城,皇弟呼必赉因为僧子聪精通天文、地理之术,于是命令他选择宅地,子聪认为桓州东、滦水北的龙冈是吉地。皇帝下诏让子聪营建,三年后完工,命名为开平府。后来升为上都,以燕为中都。
十一月,戊子日初一,任命丁大全为左谏议大夫,吴衍、翁应弼同时被任命为监察御史。
丁大全驱逐董槐后,更加专横跋扈,人们敢怒不敢言。癸巳日,太学生刘黼、陈宜中、黄镛、林则祖、曾唯、陈宗上书弹劾他,丁大全非常愤怒。丙申日,下诏:“学官要严格执行祖宗学法,诸生如果屡教不改,背离名教,必须依法惩处。同时命令三学立石。”
下诏:“正特奏名御试,不得再按照旧制以武功资帖比折升甲、升等。”
乙巳日,因为御史吴衍、翁应弼的建议,太学生齐黼等八人被拘管在江西、湖南州军,宗学生于伯等七人被削籍,拘管在外宗司。
癸巳日,任命张磻为同知枢密院事,丁大全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当时阎贵妃恃宠而骄,丁大全、马天骥专权,有人在朝门上题了八个字:“阎、马、丁当,国势将亡。”
下诏:“开国以来勋臣的后代,有能继承其美德但不能继承其俸禄的,所在州军要体察并上报。”
十二月,庚申日,蒙古在枣阳建城。
乙丑日,任命张磻兼任参知政事。
壬申日,下诏:“百司庶府及诸道监司以下,不得因私怒将人收入县狱,有罪应收的,结案不得超过三天。”
甲戌日,下诏从封桩库中取出新造的川会,收换两料川引。
这一年,蒙古乌兰哈达征讨白蛮,阿珠生擒其骁将,献俘于朝廷,皇帝下诏让他根据情况取道与蜀帅合兵。乌兰哈达于是出乌蛮,渡过沪江,铲平图喇蛮三城,击败宋兵,在马湖江夺取了二百艘船,于是打通了通往嘉定、重庆的道路,抵达合州,渡过蜀江,与汪德臣等会合。
高丽国王暾及云南诸国都向蒙古朝贡。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五年(蒙古宪宗七年)
春,正月,丁亥日初一,任命赵葵为少保、宁远军节度使、京湖宣抚大使、判江陵府兼夔州策应大使,进封卫国公;贾似道知枢密院事,职任依旧;吴渊参知政事;李曾伯为湖南安抚大使、知潭州。
辛卯日,皇帝说:“吴渊奏报腹幹支径非常详细。”程元凤说:“昨天接到宣谕,盐井、铧铁山等险要之地,已经命令蒲择之迅速处理。”
乙巳日,打雷。
丙午日,禁止奸民组织白衣会,监司、郡县官失察者要治罪。
丁硃日,下诏因为雷声不合时宜,减轻徒流以下罪。戊申日,皇帝对侍臣说:“狱讼拖延,也会影响阴阳和谐,应该尽快处理。”
辛亥日,因为吴渊去世,停止上朝。
蒙古君主身边的人谗言说皇弟呼必赉得中土人心,蒙古君主相信了,于是派遣阿勒达尔行省事于京兆,刘太平辅佐他,钩考诸路财赋,在关中设立机构,推集经略、宣抚官吏,下至征商,罗织罪名,无所不至,说:“等到机构结束时,入此罪者,只有刘嶷、史天泽上报,其余全部诛杀。”皇弟听说后不高兴,姚枢说:“皇帝是君主,是兄长;大王是皇弟,是臣子。事情难以争辩,远离将受祸害。不如将王邸、妃主全部归顺朝廷,为长久之计,疑虑自然会消除。”皇弟听从了他的建议。
蒙古董文蔚在光化、枣阳建城,储备粮食,准备攻打襄阳、樊城,南据汉江,北阻湖水,最终无法渡过。文蔚夜里带领士兵在湖水狭隘处,伐木拔根,立于水中,用薪草填实为桥,不久就建成了。到天亮时,士兵全部渡过,包围已经合拢,城中大惊。文蔚又统军前进,夺取外城,襄阳守将高达在白河力战,才撤退。
二月,戊午日,任命贾似道为两淮安抚大使。
壬戌日,修筑思州三隘。
乙丑日,左正言戴庆炣说:“几十年来,各处戎帅,专横贪婪,逼迫军人营运。希望申明警告戎帅,严格禁止军债。”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己巳日,皇帝说:“溪蛮被敌人控制,想窥伺邕、宜,难道不需要防备吗?”程元凤说:“去年秋天已经听说此事,多次命令徐敏子严加防守,又命令邕、宜守险要以备不测。”
癸酉日,贾似道上奏在涡口筑城。
丁丑日,布衣余一飞、高杞陈述襄阳备御策略,命令京湖宣抚使赵葵执行。
三月,癸巳日,皇帝说:“听说近畿地区有不少抢劫事件,应该禁止缉拿。”程元凤说:“这是帅宪的责任。”
己酉日,下诏说:“朕听说政治清明,诉讼公正,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告发奸邪,改变风俗,礼义就能兴盛。近来有司受理词讼,大多是勾结奸邪,牵连无辜,摊派赖缗钱,动辄以五计。这是可以忍受的,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朕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免除,其余的让御史台察明上报。”
夏,四月,庚申日,朝献景灵宫。
丙寅日,因为并侑高宗,奏告天地、宗庙、社稷。
丁卯日,高达因为白河战功,晋升为右武大夫、遥郡防御使,王登晋升官一等,直秘阁。
壬申日,皇帝说:“李遇龙上奏说杨礼放弃了苦竹隘而守卫吉平,北方的敌军有占领苦竹隘的意图,应该命令蒲择之迅速制定防守计划。”
程元凤说:“之前段元鉴收复这个隘口非常不容易,杨礼不应该轻易放弃。现在命令蒲择之迅速采取措施,不要让敌人占据。”
蒙古军队进攻苦竹隘,皇帝下令京湖地区调兵支援。
闰四月,己丑日,程元凤等人进献《中兴四朝志传》、《皇帝玉牒》、《日历》,程元凤等人各自晋升官阶二等。
壬辰日,李遇龙上奏说蒙古军队窥视剑门,准备修筑堡垒,蒲择之任命硃禩孙监督各司军队,自己率领制司军队随后跟进。
乙未日,任命谢奕昌为少保、保宁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
戊戌日,程元凤等人进献编修的《吏部七司条法》。
己亥日,皇帝说:“赵葵在边境行动,像郢州那样增修城壕,运送粮食到襄阳,有三年的储备,安排得非常合适。”
又说:“赵葵最近上奏说已经调动了三千援蜀的军队。”
程元凤说:“之前命令调动五千人,现在恐怕不够用。”
皇帝说:“已经命令增调了。”
壬子日,赵葵请求增兵十万,分布在淮、蜀、沿江、京湖等地,程元凤建议同意他的请求。
五月,壬午日,记录在建康的囚犯,杖刑以下的释放。
皇帝下诏:“夏贵修筑荆山城,按期完成任务,晋升为正任刺史。”
六月,蒲择之的军队返回。
甲午日,皇帝说:“西蜀还没有攻下,失去了这个机会。但是剑门的赏赐,不能不丰厚,这样才能激励士气。”
随即下诏:“蒲择之晋升官阶二等,其他人也各有升迁。”
丁酉日,同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被罢免。
癸卯日,从封桩库中拨出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贯赈济都城百姓,三衙各军也得到同样的赈济。
这个月,蒙古君主拜谒太祖行宫,祭祀旗鼓。
蒙古的乌兰哈达因为平定云南,请求按照汉朝的先例,将西南夷全部设为郡县;皇帝同意了。加封乌兰哈达为大元帅,返回镇守大理。
秋天,七月,乙卯日,记录国内外的囚犯。
己未日,太白星白天出现。
皇帝下诏免除各路州县百姓拖欠的官赋。
乙丑日,皇帝下诏:“各路阃帅司招募补充军队名额,严格执行禁止占用借调的规定。”
庚午日,皇帝对辅臣说:“昨天在经筵上有人提到边臣长期任职的问题,我告诉他们:‘李汉超守卫关南十七年,郭进守卫山西二十年,官职都只到观察使。边臣长期任职,是祖宗驾驭将帅、服从中外的方法。’”
程元凤回答说:“确实应该遵循旧有的制度。”
八月,庚子日,皇帝说:“最近有火灾,蔓延得很广,居民们很可怜。”
程元凤说:“不能在火势微弱时及时扑灭,等到火势大了,自然难以扑灭。”
皇帝说:“临安府上奏说两城的民房必须远离二丈,这个建议可行。”
任命张磻为参知政事,丁大全为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
庚戌日,严格执行各路州县拖延敕书、执行不力和递送兵员迟缓的禁令。
九月,壬子日,因为长时间下雨,从封桩库中拨出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济都城百姓,三衙各军也得到同样的赈济。
皇帝下诏:“今后台臣调任其他职务而擅自出关的,按违制论处。定为法令。”
辛酉日,在明堂举行大飨礼,大赦天下。
蒙古的乌兰哈达派遣使者招降安南,安南人囚禁了使者,于是商议征讨安南。播州边境告急。
甲戌日,皇帝说:“播州请求增兵,看来形势很紧急,应该命令夹击。”
程元凤说:“已经命令硃禩孙从后面袭击,吕文德在前面阻挡,这就是圣训所说的夹击。”
当时朝廷的议论只是空谈,幸好蒙古军队还没有入境。
戊寅日,因为史嵩之去世,停止上朝。史嵩之担任宰相时,虽然善于伪装和追求名誉,但他的内心却暴露无遗,不被公众舆论所认可。
己卯日,任命王福为左金吾卫上将军、知和州,吉文瑫主管殿前司,郭浚主管侍卫步军司。
回鹘向蒙古进献水晶盆、珍珠伞等物品,价值超过三万锭银子。蒙古君主说:“现在百姓困苦,最需要的是钱,我独有这些有什么用!”拒绝了。赛音谔德齐为此进言,蒙古君主稍微补偿了他们的价值,并且命令今后不要再进献。
蒙古的诸王伊逊克、驸马约苏尔等人请求讨伐宋朝,蒙古君主也因为宋朝囚禁使臣而愤怒,这个月,商议出兵南伐。
冬天,十月,乙酉日,恭敬地祭祀景灵宫。
庚寅日,张磻去世,停止上朝。
癸巳日,打雷。
丁酉日,任命林存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己酉日,因为下雪,从封桩库中拨出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济都城百姓,三衙各军也得到同样的赈济。
庚子日,任命皇子忠王禥为遂安、镇南军节度使。
蒙古的乌兰哈达进军压迫交南边境,安南国王陈日煚在洮江对岸排列象骑兵和步兵,声势浩大。乌兰哈达将军队分为三队渡江,齐齐克图从不流先渡,主力居中,驸马怀图与阿珠在后,乌兰哈达还向齐齐克图传授策略说:“你的军队渡江后,不要与他们交战,他们一定会来迎战我们,驸马从后面切断他们的退路,你趁机夺取他们的船只,蛮人如果溃逃,到了江边没有船,一定会被我们擒获。军队一旦登岸,就立即与他们交战。”齐齐克图违背了命令,安南人虽然大败,但还是乘船逃走了。乌兰哈达愤怒地说:“先锋违背了我的命令,国家有常法!”齐齐克图害怕,服毒自杀。乌兰哈达进入安南,陈日煚逃入海岛。蒙古在监狱中找到了之前派遣的使者,用破竹捆绑他们的身体,等到解开时,一个使者已经死了,于是屠杀了那座城。陈日煚请求投降,乌兰哈达于是大宴军士后返回。
十一月,壬戌日,皇帝下诏说:“我关心军民,视如一体。曾经命令天下各州建立慈幼局、平籴仓、官药局,又拨出官钱交给各营建立库房,收取利息救济贫困。但是郡守执行不力,所施恩惠不实,我非常痛心!还有死于疫病、水灾和战死的人,遗骸暴露,尤其不忍听闻。可以命令各路清强监司,严格督促守臣执行安抚政策。”
癸酉日,皇帝对辅臣说:“将帅带兵征伐,应该直接进入播州境内,必须命令他们追击剿灭敌人,同时安抚各蛮族,不能让军士骚扰百姓而失去民心。”
甲戌日,又说:“上游的报告稍微宽松,正是自我治理的好时机。”
乙亥日,皇帝说:“昨天拿出了《黄平图》,其中的险要之处都应该设置屯兵。”
程元凤说:“黄平、清浪、氵舞溪三处,应该根据缓急情况,分别设置大小屯兵。”
十二月,辛巳日,任命李曾伯为资政殿学士、湖南安抚使兼广西制置使,设立官署在静江府。
丁酉日,皇帝下诏:“三衙及江上各军的职务,必须由有战功和队伍中的人担任,不允许用任子、杂流等非正式途径补授。那些离开军队的人,只能授予不理务的差遣。如果确实有才能和功绩,由制阃保举,才能授予理务职务。”
蒙古皇弟呼必赉前往行宫拜见蒙古君主,两人相对哭泣,最终呼必赉未能陈述任何意见便离开了。随后,蒙古君主下令撤销钩考局,呼必赉所设立的各个机构也被废除。
理宗皇帝在宝祐六年(蒙古宪宗八年)时,被尊称为“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
春季,正月初一,任命丁大全为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林存兼任权参知政事。
正月十三日,皇帝下令从封桩库中拨出一万两银子交付给蜀地的军事机构。
皇帝下诏:“赵景纬多次拒绝升迁,其高尚的志向值得嘉奖,特此改任京官。”
正月二十三日,撤销广西经略司,任命李曾伯为广南制置使兼知静江府。
正月二十四日,皇帝下诏:“枢密院编修官吕逢年,前往蜀地军事机构督促办理关隘、屯栅、粮饷等事务,考察黄平、思、播等地的险要情况,待事情确定后,报告工程进展。”
二月初一,任命马光祖为端明殿学士、京湖制置使、知江陵府兼夔路策应使、湖南总领。
二月十二日,天降尘土。
蒙古君主命令诸王额埒布格留守和林,阿勒达尔辅佐他,自己则率军南下,从西蜀进攻。先派遣张柔随皇弟呼必赉攻打鄂州,直逼临安,塔齐尔攻打荆山,又派遣乌兰哈达从交州、广州会师于鄂州。僧人子聪和张文谦对皇弟说:“王者之师,有征无战。应当一视同仁,不可滥杀无辜。”皇弟回答:“我愿与你们共同遵守此言。”于是命令诸将,不得滥杀无辜,不得焚烧民宅,所俘获的百姓全部释放。
蒙古将领耨埒率领前军,计划与都元帅阿达哈在成都会师。四川制置使蒲择之派遣安抚使刘整等人据守遂宁江箭滩渡,以切断东路。耨埒的军队到达后,无法渡江。从早到晚,双方展开激战,刘整等人战败,耨埒于是长驱直入,抵达成都。蒲择之命令杨大渊等人守卫剑门和灵泉山,自己率军前往成都。恰逢阿达哈去世,耨埒率领诸将在灵泉山大败杨大渊等人,进而包围云顶山城,切断其退路。蒲择之的军队溃败,城中粮尽,守将也被杀,成都、彭州、汉州、怀安、绵州等地,以及威州、茂州的各部落全部投降。蒙古君主任命耨埒为都元帅。
蒙古派遣诸王实喇尔征讨西域。实喇尔任命札木诺延、郭侃为统帅,先后平定西域克实密尔等十余国,转战万里,又西渡大海,征服富浪国,派遣使者献上捷报。实喇尔于是留在西域镇守。
安南国王陈日煚将王位传给长子光昺,光昺派遣其女婿带着贡品前往蒙古朝贡。
蒙古将领洪福源连年征讨高丽,立下不少功劳;恰逢高丽质子向蒙古君主诬告洪福源,洪福源因此被杀。
三月初一,举行祈雨仪式。
三月初五,记录在押囚犯的情况。
三月初六,马光祖请求任命汪立言、吕文德、王鉴、王登等人为制司参议官及辟制司准备差使等官职,皇帝同意了。
三月初十,皇帝下令从封桩库中拨出十八界楮币二十万,用于赈济三衙诸军。
三月十一日,记录国内外在押囚犯的情况。
三月十八日,任命马光祖兼任荆湖北路安抚使。
夏季,四月初一,皇帝下诏,因春季无雨,影响春耕,自四月初一日起,皇帝避居偏殿,减少膳食。四月初四,程元凤等人请求辞去机要政务,皇帝未批准。
四月初五,天降大雨。四月十八日,群臣请求皇帝返回正殿,恢复正常膳食,三次上表后,皇帝同意了。
皇帝下诏:“田应己特差思州驻答刂御前忠胜军副都统制,前往播州共同修筑关隘,以备防御。”
四月二十一日,程元凤被罢免,改任观文殿大学士,判福州。当时丁大全图谋夺取相位,程元凤为人谨慎,缺乏风骨,极力请求辞官,不久被任命为提举洞霄宫。
四月二十七日,任命丁大全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林存为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硃熠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少保、宁远军节度使、卫国公赵葵,被任命为醴泉观使兼侍读。
蒙古君主从东胜河渡河,驻扎在六盘山,军队四万,号称十万,分三路进军:蒙古君主从陇州直逼散关,诸王穆格从洋州直逼米仓道,万户额埒布格从潼关直逼沔州。刘敏带病入见蒙古君主,蒙古君主问他有何建议,刘敏回答:“中原土地广阔,百姓贫困,劳师远征,恐怕不是良策。”蒙古君主未采纳。
蒙古征调益都行省李亶的军队,李亶表示益都是南北要冲,军队不可撤走,蒙古君主同意了。李亶于是攻打海州、涟水军,夏贵等人击退了他。
五月初三,夏贵晋升二等官职,兼任河南招抚使。毛兴特晋升为右武大夫。
五月初七,李曾伯上奏:“广西有许多荒田,百姓因害怕增加赋税而不愿耕种,请求允许耕种者免除三年租税,后两年减半征收。地方官员应鼓励开垦,开垦多者应给予奖励。”皇帝同意了。
五月十六日,皇帝下诏,任命与芮为判大宗正事。
五月十七日,嗣秀王师弥去世。
五月二十四日,李曾伯请求在钦州屯兵一万,作为交趾的声援;皇帝同意了。
六月初一,皇帝得知安南遭到蒙古进攻,对辅臣说:“安南求援的意愿非常迫切,我们应当严阵以待。”丁大全回答:“因粮草未到,所以调兵尚未行动。”皇帝说:“此事不可拖延。”当时安南已被蒙古攻破。
蒙古皇子阿苏岱因打猎损坏了百姓的庄稼,蒙古君主责备了他,鞭打了数名近侍;有人拔了百姓的葱,被斩首示众,从此无人敢再侵犯百姓。
秋季,七月初一,潼川帅臣硃禩孙上奏,长宁军自筹钱粮,制造器具,修筑凌霄城,工程完备。皇帝下诏:“易士英特带行閤门宣赞舍人,硃文政、宇文同祖各晋升一等,杨震卯等七人减少磨勘年限,将士们按等级发放犒赏。”不久,硃禩孙晋升一等。
七月十五日,皇帝询问边境情况,丁大全表示三边有备无患。皇帝说:“不要依赖敌人不来,而要依赖我们有备无患!”
蒙古君主将辎重留在六盘山,率军从宝鸡攻打重贵山,所到之处皆被攻破。
八月初一,皇帝说:“成都关系到蜀地的安危,必须尽快谋划。”丁大全回答:“朝廷已经表示鼓励,何事不可为?”当时边境危急,丁大全却如此轻率应对。
此前,高斯得审理吴自性的案件,高铸是首恶,被刺配广州,捐资免于流放,后来成为丁大全的监奴,唆使监察御史沈炎弹劾高斯得在闽漕交接钱物,临安尹顾岩附和此案。皇帝下诏,高斯得被免职降级,追缴赃款百余万。安吉守何梦然执行此事,对高斯得百般凌辱。高斯得毫不屈服,最终一无所获。
都省上奏:“倭船进入我国海域,禁令一向严格;近年来庆元舶司只顾博取抽解之利,任由倭船突然进入贩卖铜钱,危害极大。”八月十三日,皇帝下诏,沿海制司在滨海港汊严加禁止。
九月初一,天降雷雨。
九月十八日,皇帝下令从平籴仓中拨出二万九千九百余石米,用于赈济和回收破旧的纸币。
九月二十日,皇帝下诏:“京城破旧的纸币
无法继续使用,于是从封桩库中拨出两界好会,全部收回更换。
皇帝下诏从榷务中拨出一百万楮币,用于赈济三衙的军队。
甲寅日,蒙古君主进军到汉中,都元帅耨埒留下密喇卜和卓、刘嶷等人守卫成都,自己率领军队渡过马湖,俘获守将张实,派他去招降苦竹隘。张实进入隘口,与守将杨立一起坚守。
冬季,十月,丙子朔日,皇帝因为蜀中的将帅长期暴露在外,命令他们按顺序升迁。
壬午日,蒙古君主进军到宝峰。癸未日,进入利州,看到城池浅陋破败,因为汪德臣能够坚守,赐给他一杯酒以示奖励。随后渡过嘉陵江,到达白水,命令汪德臣建造浮桥以便渡河,进军到剑门。
乙酉日,都省报告说隆庆府的知府杨礼守卫安西堡,敌军攻城,招降诱降,杨礼愤怒地辱骂,率领将士射退敌军。皇帝下诏:“杨礼晋升两级官职。并下令各郡,以激励其他人。”
丁亥日,皇帝下诏任命张实为和州防御使。
戊子日,蒙古君主派遣史枢攻打苦竹隘,副将赵仲偷偷献出东南门。军队进入,杨立在巷战中战死,俘获张实,将其肢解。
庚寅日,都省报告说广南制置大使司的镇抚刘雄飞,亲自率领军队进入横山,分派将士迎战,杀死并俘获敌军头目和军器,皇帝下诏:“刘雄飞晋升三级官职,将士们分别晋升和赏赐。”
辛卯日,都省报告说淮河地区的百姓避难渡江,流离失所,皇帝下诏:“镇江府、常州、江阴军各自从义仓中拨出一千石米赈济他们。”
庚子日,蒙古军队围攻长宁山,守将王佐、徐昕战败。
十一月,己酉日,皇帝下诏:“新筑的黄平城,赐名为镇远州。吕逢年晋升一级官职。”
蒙古君主进攻鹅顶堡,知县王仲投降。城破后,王佐战死。第二天,蒙古君主进入城中,杀死王佐的儿子和徐昕等四十多人。诸王穆格、塔齐尔也率军返回,引兵前来会合。
辛亥日,因为流民渡江,皇帝下令从浙西、江东路五州拨出三万石米,命令各郡守臣赈济他们。
癸丑日,追复余玠的官职。
丙辰日,给事中张镇报告说徐敏子曾经担任广右的统帅,嗜杀贪财,毒害桂府,皇帝下诏依旧将他羁押在隆兴府。
壬戌日,任命贾似道为枢密使、两液宣抚大使;硃熠为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饶虎臣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丁卯日,皇帝下诏:“各路宪司廉访所管辖的州县,不得虐待百姓,并禁止贪腐之害,违者将受到惩罚。”
召牟子才担任工部侍郎。牟子才因为丁大全与董宋臣内外勾结,扰乱朝政,坚决辞谢。
之前牟子才在太平州时,撰写了《李白祠记》,又刻了《高力士脱靴图》,言辞中多次斥责宋臣。有人将此事告诉宋臣,宋臣向皇帝哭诉。于是宋臣与丁大全合谋,唆使御史接连上奏诬告牟子才在郡公宴会上接受馈赠,降了两级官职,事情仍未结束。皇帝对此产生怀疑,秘密写信询问安吉守吴子明。吴子明上奏说:“臣曾经到牟子才家中,四壁空空,人们都知道他清贫。陛下不要相信谗言。”皇帝对经筵官说:“牟子才的事情,吴子明却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敢回答。戴庆炣说:“臣记得牟子才曾经驳斥过吴子明的兄长吴子聪。”皇帝说:“是的。”事情于是得以解决。
蒙古君主进攻大获山,派遣王仲去招降守将杨大渊,杨大渊杀了他。蒙古君主督率各军全力进攻,杨大渊害怕,于是献城投降,推官赵广战死,杨大渊逃回。蒙古君主大怒,想要屠城,将官李呼喇齐说:“杨大渊逃走,事情难以预料,应当立即追击。”于是单骑到城下,城门未关,他大声呼喊进入城中,说:“皇帝派我来安抚你们的军民。”随即下马,握住杨大渊的手说:“皇帝正在宣谕赏赐,你为何不等就回来了?”杨大渊说:“恐怕城寨有变故,所以急忙回来。”于是与他一同回来。蒙古君主非常高兴,任命杨大渊为都元帅。
蒙古将领李亶攻破海州、涟水军,通判侯畐在激战中战死,全家遇害,其余将士几乎全部被杀。贾似道上书引咎自责,皇帝下诏让他以功自赎。
太常寺博士王应麟入朝对答,说:“淮河地区的边防正在告急,蜀道艰难,海表上流,都有藩篱唇齿之忧。军功已经积累却吝啬赏赐,民力已经困乏却加重赋税,这不是修整边备的计策。陛下不要因为安逸而自满,不要因为奉承的话而自我宽慰。”皇帝忧虑地说:“边事确实令人担忧。”王应麟说:“希望陛下加紧预防,不要被蒙蔽所欺骗。”丁大全厌恶谈论边事,王应麟随即被罢免。
龙州向蒙古投降。
十二月,丙子朔日,皇帝下诏将明年定为开庆元年。
庚辰日,因为蒙古军队进入蜀地,皇帝下诏:“荆湖制置使马光祖移驻峡州,向士璧移驻绍庆府。”当时向士璧不等朝廷命令,率军进入归州,捐出家资百万以供军费。马光祖也不等奏请,招募了一万士兵,捐出万两银子以招募壮士,在房州迎战。皇帝下诏马光祖、向士璧各晋升一级官职。
壬午日,蒙古都元帅杨大渊率领所部军队与汪德臣分头攻打相如等县。耨埒攻打简州,以降将张威为先锋。
乙酉日,蒙古君主驻扎在运山,杨大渊派人招降守将张大悦,仍任命张大悦为都元帅;屯将施择不屈战死。军队到达青居山,副将刘渊杀死都统段元鉴投降。
丁酉日,蒙古攻破隆州,大良守将蒲元圭投降。蒙古君主命令各军不得掠夺。
癸卯日,蒙古攻打雅州,攻下城池,石泉守将赵顺投降。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开庆元年(蒙古宪宗九年)
春季,正月,乙巳朔日,皇帝下诏要求中外官员奉公守法,务实政事。
蒙古君主驻扎在重贵山北,设宴大会,问诸王、驸马、百官:“现在在宋境,夏天即将到来,你们认为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吗?”托驩说:“南方有瘴疠,陛下应该北返,所俘获的人民,交给官吏治理即可。”巴勒齐说:“托驩胆怯,臣愿意留在这里。”蒙古君主对此表示赞许。
国子监主簿徐宗仁上书说:“赏罚是军国的纲纪,赏罚不明,则纲纪不立。现在天下就像倾斜的器物还未坠地,存亡的关键,间不容发。军队空虚,将领懈怠,财力匮乏,环顾四周,似乎没有可以依靠的,而唯一能维持人心、驱使豪杰的,只有陛下赏罚的微权。权力在陛下手中,但陛下不知道如何使用,那么未坠地的器物又怎能保证最终不坠地呢?陛下在危急时刻,应当拿出金币,赐予土地,授予节钺,分封爵位,即使是微小的功劳,也一定要赏赐,这样才能使人们尽心效力,图报万分。自从出兵越江以来,已经过了几个月,还没有听说有战死沙场、战死边疆、战死城池的人,难道是赏罚不足以劝惩吗?现在全国所谓的佚罚者,乃是丁大全、袁玠
沈翥、张镇、吴衍、翁应弼、石正则、王立爱、高铸等人,而首恶则是董宋臣。
因此朝廷官员上书抗议,学校学生叩击宫门,甚至有人想借尚方宝剑为陛下除去恶人,而陛下却淡然不问,难道真的想爱护这几个人而违背千万人的心意吗?
如今天下的形势非常危急,朝廷的纲纪已经败坏,误国的罪人不被诛杀,那么用兵的事情就不会勇猛。
东南一隅,半壁江山毁在这几个人手中,而惩罚却未伤及他们一根毫毛,他们依然拥有丰厚的财富,享受声色之乐,高卧在华丽的屋宇中,却让陛下和几位大臣焦心劳思,这合适吗?
在前线作战的将士们,难道不会愤愤不平地说:‘是谁酿成了这场祸患,而让我们在战场上捐躯?’
遭受灾难的百姓们,难道不会群起抱怨说:‘是谁引发了这场动乱,而让我们在刀剑下流血?’
陛下也曾想过这些吗?”然而皇帝没有回应。
盱江的廖应淮上书陈述丁大全误国的情况。丁大全大怒,以法律手段陷害他,将他发配到汉阳军。廖应淮戴着枷锁,唱着歌走出都门,围观的人都为他感到壮烈。
己酉日,蒙古军队进攻忠州、雅州,逐渐逼近夔州边境,皇帝下诏:“蒲择之、马光祖,战守调遣,可以自行决定。”
因为天气寒冷,皇帝下令从封桩库中取出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济三衙的军队。丙寅日,皇帝说:“海道戍边的士兵,天气寒冷值得关心,与在城寨中的士兵不同,可以适当给予一次犒赏。”
丁卯日,贾似道以枢密使的身份担任京西、湖南、北、四川宣抚大使;调任马光祖为沿江制置使,史岩之作为副手。贾似道随后兼任江西、二广的军队指挥,协调应援上游。蒙古军队攻破利州、隆庆、顺庆等郡,阆州、蓬州、广安的守将相继投降。
蒙古君主命令投降的晋国宝去招降合州,合州守臣王贤将他抓住,并在阅武场处死。蒙古君主于是命令大将珲塔哈率领两万士兵驻守六盘山,奇尔台布哈驻守青居山,命令耨埒在涪州的蔺市建造浮桥,以阻止援兵。二月,蒙古君主从鸡爪滩渡河,直抵合州城下,俘虏了男女万余人。王坚奋力抵抗,蒙古君主集结军队围城。
乙酉日,皇帝下诏:“边疆尚未平定,军费开支仍然庞大,从内库中取出十七界楮币三十万用于赏赐。”
丙戌日,任命马光祖为资政殿学士、沿江制置大使、江东安抚使、知建康府。
己丑日,皇帝下诏免除建康、太平、宁国、池州、广德等地的沙田租税。
三月,丁巳日,任命吕文德为四川制置副使。蒲择之在蜀地没有功绩,因此用吕文德代替他,随后又命令他兼任湖北安抚使。
当时蒙古军队中爆发了瘟疫,商议撤军。庚申日,马光祖上奏蒙古军队从乌江撤回北方。
辛酉日,天降尘土。
夏季,四月,甲戌日,因为段元鉴、杨礼为国捐躯,皇帝下令为他们立庙并赐匾额,各赐一子官职。
甲申日,皇帝因为王坚的忠节,守城拒敌,万折不回,可以作为各城的榜样,命令给予优厚的奖赏。
乙酉日,都省上奏说旋州知州谢昌元,自备百万缗钱,米麦千石,在倚子口修筑城墙,应当给予奖赏;皇帝下诏晋升他一级官职。
辛卯日,皇帝前往景灵宫朝献。
皇帝下诏:“各路提点刑狱,应在五月审理囚犯。”
这个月,蒙古军队在合州城下。大雷雨持续了二十天。
五月,甲辰日,修筑金州、开州的城墙。
乙丑日,皇帝下诏铸造新钱,钱文为“开庆通宝”。
辛未日,赐予礼部进士周应炎以下四百四十二人及第、出身。
婺州发生大水灾,发放义仓粮食赈济灾民。
蒙古皇弟呼必赉驻扎在濮州,召见东平的宋子贞,询问战略,宋子贞回答说:“本朝威武有余,仁德不足。南方人之所以抗拒命令,只是怕死而已。如果投降的人不杀,胁从的人不追究,那么宋朝的郡县可以通过传檄而定。”当时郝经随行到濮州,得到了宋朝的奏议并献上,奏议中提到要谨慎边防,守住要冲,共七条建议,呼必赉将这些建议交给将领们讨论。郝经说:“古代统一天下的人,靠的是德行而不是武力。如今宋朝还没有败亡的迹象,我们却倾国而出,诸侯在内部窥伺,百姓在外凋敝,我看不到其中的利益,只看到了危险。”呼必赉因为郝经是儒生,惊讶地说:“你和张巴图商议过吗?”郝经回答说:“我年轻时曾在张柔家中学习,听过他的议论。这些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于是他将七条建议呈上。
六月,吕文德乘着顺风,攻打涪州的浮桥,奋力作战,成功进入重庆,随即率领千余艘战船逆嘉陵江而上。蒙古的史天泽将军队分为两翼,顺流而下进行攻击,吕文德战败,史天泽追击到重庆后返回。
辛巳日,任命硃熠为参知政事,饶虎臣为同知枢密院事。
合州被围困,从二月到这个月,王坚坚守城池,奋力作战,蒙古君主多次督促军队攻城,未能攻克。前锋将汪德臣,挑选士兵在夜间登上外城,王坚率兵迎战。天亮时,汪德臣单骑大呼:“王坚,我来救你一城的军民,你应当早日投降。”话未说完,几乎被飞石击中,因此得病去世。恰逢天降大雨,攻城梯折断,后军无法前进而停止进攻。
蒙古皇弟呼必赉驻扎在相州,召见隐士杜瑛,询问南征的策略。杜瑛从容回答说:“自汉、唐以来,君主所依赖的治国之道,不过是法律、军队和粮食三件事而已。国家没有法律就不能立国,人民没有粮食就无法生存,动乱没有军队就无法平息。如今宋朝轻视这些,恐怕将要灭亡了,复兴的希望在于圣朝。如果控制襄、樊的军队,顺流而下攻击其背后,大业就可以定下了。”呼必赉高兴地说:“儒者中竟有这样的人!”命令他随行,杜瑛以疾病为由推辞。杜瑛是杜时升的儿子。
秋季,七月,癸亥日,蒙古君主在钓鱼山去世,享年五十二岁。后来追谥为桓肃皇帝,庙号宪宗。史天泽与群臣奉丧北还,于是合州的围困解除。
宪宗性格沉稳果断,寡言少语,不喜欢宴饮,不追求奢侈,即使是后妃也不允许过度。起初,在定宗朝,群臣擅权,政出多门,宪宗即位后,凡是诏旨,必定亲自起草,反复修改多次,然后才施行。他对群臣非常严厉,曾经说:“你们每次得到我的夸奖,就会志气骄逸。志气骄逸,灾祸难道不会随之而来吗?你们要以此为戒!”他喜欢打猎,自认为遵循祖宗的法度,不效仿其他国家的做法。然而他非常迷信巫觋、卜筮之术,凡是行事必定谨慎占卜,几乎没有一天不这样做。
参知政事、致仕的蔡抗去世,谥号文肃。
八月,蒙古皇弟呼必赉,派遣杨惟中、郝经宣抚京湖、江淮,归德军先到江上。郝经对呼必赉说:“我听说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图谋天下是容易的,在事情已经发生之后挽救天下是困难的,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中又有未发生的事情,使得过去的不失去而未来的得以实现,这是尤其困难的。国家从朔漠崛起,灭金源,并西夏,蹂躏荆襄,攻克成都,平定大理,征服诸夷,征讨四海,已经近五十年,遗民残姓,游魂惊魄,被屠杀殆尽,几乎要灭绝,自
古代用兵,从未有过如此长久且频繁的。
而且,征兵征税,早晨下令,傍晚就出兵,全国大规模行动,讨伐宋朝以图统一,志向是坚定的,力量是强大的,但策略却不够完善。
如果在平定各国之后,创立法律,建立制度,颁布条令,任命将相,选拔贤能,平均赋税,充实储备,内部治理得当,外部防御也完备。
如今西征的军队,长时间未能取得成效,战争连绵,祸患不断,国家处于危险之中。
大王应该派人向朝廷请示,派遣使者去宋朝,命令他们投降,进贡财物,割让土地,交纳人质,停止战争,安抚百姓,以保全我们的力量,为将来的行动做准备。
如果请示不被听从,然后发布檄文,展示我们的诚意,让他们知道殿下仁慈而不滥杀的心意。
一支军队从襄阳、邓州出发,一支军队从寿春出发,一支军队从扬州出发,三路并进,东西连横,殿下亲自指挥一支军队,使我们的兵力始终保持充裕,这样,未来的变乱或许可以平息,已经发生的失误或许可以补救。
丙戌日,军队会合渡过淮河,皇弟从大胜关出发,张柔从虎头关出发,分道并进,南方的军队都逃跑了。
壬辰日,驻扎在黄陂,得到沿江制置司的榜文,上面写着:“今年夏天,间谍听说北方的军队计划夺取黄陂的民船,从阳逻堡渡江,会合于鄂州。”
皇弟说:“这种事情前所未有,但愿如此。”
当时沿江制置副使袁玠征收渔税,非常残暴,蒙古军队到达黄陂,渔民献出船只作为向导。
九月,壬寅日,亲王穆格从合州派遣使者向皇弟报告宪宗的凶讯,请求他北返以稳定人心。
皇弟说:“我奉命南来,岂能无功而返!”
甲辰日,登上香炉山,俯瞰长江,南方的军队用大船封锁江面,军容非常壮观。
董文炳对皇弟说:“长江是天险,宋朝依靠它作为国家的屏障,他们必定会死守,不挫败他们的士气不行,我请求尝试一下。”
乙巳日,文炳率领数百名敢死队冲锋在前,命令他的弟弟文用、文忠驾驶战船快速前进,大声呼喊,士气高涨,双方交锋后,文炳指挥部队冲向岸边搏斗,南方的军队大败。
第二天,率领各军渡江,有士兵擅自闯入民宅的,按军法处置,所有俘虏都被释放,进军包围鄂州,朝廷内外大为震动。
己未日,嗣濮王善腾去世。
庚申日,皇帝下诏自责,勉励各将领继续进军。
任命右谏议大夫戴庆炣为签书枢密院事。
丁卯日,因为边境事务紧急,命令群臣向天地、宗庙、社稷、宫观、岳渎、诸陵奏告。
蒙古军队到达临江,知军事陈元桂带病登城督战。力量不敌,有人想抱着他逃跑,元桂说:“死也不能离开这里!”左右的人都逃跑了。蒙古军队到达,元桂瞪眼怒骂,最终战死,他的头颅被悬挂在敌楼上。事情传到朝廷,追赠他为宝章阁待制,任命他的两个儿子为官,谥号正节。
蒙古军队进入瑞州,知州陈昌世,治理郡县有善政,百姓拥戴他逃跑。
皇帝下诏各路军出兵抵御蒙古。从内库中拿出银币犒赏军队,前后共拿出七千七百万缗钱,银、帛各一百六万两、匹。
蒙古的侵略日益严重,右丞相丁大全隐瞒不报。冬天,十月,辛未日,被罢免,判镇江府。
壬申日,任命吴潜为左丞相兼枢密使。贾似道为右丞相兼枢密使,职务依旧,驻扎在汉阳以支援鄂州。
吴潜上任后,首先说:“鄂州被兵,湖南动荡,推究祸根,是由于近年来奸臣险士,设立虚议,迷惑国君,附和逢迎,仁义空虚,名节败坏,忠良绝迹,谄媚成风。天怒而陛下不知,人怨而陛下不察,导致兵戈之祸,积累为宗社之忧。章鉴、高铸,曾与丁大全同官,倾心依附,跻身要职。萧泰来等小人结党营私,国事日益败坏,逐渐发展到今天。沈炎实为赵与之的腹心爪牙,却担任台臣,甘愿为他打击异己,奸党盘踞,血脉贯穿,欺骗陛下。导致危乱的,都是这些小人。应该命令丁大全退休,沈炎等人给予祠禄,高铸等人羁管州军。”没有答复。
九江制置副使袁玠,是丁大全的党羽,贪婪且刻薄;壬午日,将袁玠流放到南雄府,不久又移到万安军。
中书舍人洪芹说:“丁大全有鬼蜮之资,穿窬之行,引用凶恶,陷害忠良,堵塞言路,扰乱朝纲,请追官远窜以伸国法。”
御史硃貔孙等相继弹劾:“丁大全奸诈险恶,贪婪残忍,假借陛下的刑威以钳制天下人的口,挟持陛下的爵禄以搜刮天下的财。”
饶虎臣又弹劾他断绝言路、败坏人才,耗尽民力、贻误边防四罪。
癸未日,皇帝下诏罢免丁大全的职务,让他退休。
之前丁大全派他的亲信担任浙西提举常平,尽夺亭民的盐本钱,充作献羡之数,不足则虚摊估籍,一路骚动。
丁大全被罢免后,任命孙子秀接替他。
孙子秀归还前任政权的盐本钱五千余万贯,奏请撤销华亭茶盐分司,规定衡量之非法多取者,于是流亡的百姓复业。
乙酉日,打雷。
当时边境警报日益紧急,临安团结义勇,招募新兵,增筑平江、绍兴、庆元城堡,朝野震恐。
内侍董宋臣请求皇帝迁都四明以避战乱,军器大监何子举对吴潜说:“如果皇帝迁都,那么京师的百万生灵将何所依赖?”
御史硃貔孙也说:“銮舆一动,则三边的将士瓦解,四方的盗贼蜂起,必不可行。”
正好皇后也请求皇帝留下以安定民心,皇帝于是停止迁都。
海宁节度使判官文天祥上书请求斩杀董宋臣,没有答复。
十一月,乙卯日,任命赵蔡为江东、西宣抚使,允许他便宜行事。
蒙古军队包围鄂州。都统张胜代理州事,因为城池危在旦夕,登城对蒙古军队说:“城池已经是你们的了,但子女玉帛都在将台,可以从那里取。”
蒙古军队相信了,于是焚烧城外居民,准备撤退,正好高达等率兵赶到,贾似道也驻扎在汉阳支援,蒙古军队于是再次进攻。
派遣彻辰巴图尔率兵同降人劝鄂州投降,到达城下,张胜杀死降者,率军袭击彻辰巴图尔。
蒙古军队势力强大,张胜战死,高达坚守城池。
之前高达仗着自己的武勇,轻视贾似道,每次见到他督战,就戏弄他说:“戴高帽的人能做什么!”
将要作战时,必须贾似道亲自慰劳才出兵,否则就让士兵在他门前喧哗。
吕文德谄媚贾似道,派人呵斥说:“宣抚在此,你们怎么敢这样!”
曹世雄、向士璧都在军中,士兵们从未向他们报告,贾似道因此怨恨三人而亲近吕文德。
当时各路重兵都聚集在鄂州,吴潜采纳御史饶应子的建议,将贾似道调到黄州。
黄州虽然在下游,但实际上是兵家必争之地,孙虎臣率领七百精骑护送他。
到达蘋草坪,侦察骑兵报告前面有北方的军队,贾似道非常害怕,对左右说:“怎么办?”
孙虎臣躲藏起来,贾似道出战,叹息说:“死定了!可惜不能光明正大地死去!”
等到北方的军队到达,才发现是些老弱士兵带着掠夺的金帛子女返回,江西降将储再兴骑着牛
先前的。虎臣出击,擒获了再兴,似道于是进入黄州。
蒙古的乌兰哈达,率领三千骑兵,以及蛮族、僰族共万人,攻破横山,进军内地,守将陈兵六万以待。乌兰哈达派阿珠从隐蔽的小路冲击敌军的中坚力量,大败敌军,乘胜攻占宾州、象州二州,进入静江府,接连攻破辰州、沅州,直抵潭州。南军切断了他们的归路,乌兰哈达从南军后方出击,命令阿珠夹击,南军败退,于是驻扎在潭州城下。
闰月,癸酉日,下雪。从封桩库中取出二十万楮币赈济都城百姓,三衙诸军也如此。
丁丑日,任命向士璧为湖南制置副使、知潭州。甲申日,任命吕文德为京西湖北安抚使、知鄂州。
蒙古的阿勒达尔、珲塔哈、托果斯、托里齐等人密谋立额埒布格为帝,阿勒达尔派托里齐在漠南各州征兵,又乘传车到漠北各郡调兵,距离开平仅百余里。皇弟呼必赉的妃子鸿吉里氏派人告诉他说:“发兵是大事,太祖皇帝的曾孙珍戬在此,为何不让他知道?”阿勒达尔无法回答。又听说托里齐也到了燕京,妃子立即派使者快马赶到皇弟呼必赉军前密报,让他速回。
皇弟召集群臣商议,郝经说:“《易经》说‘知道进退存亡而不失正道的人,大概只有圣人吧!’国家自平定金朝以来,只知进取,耗费军力财力,已经三十年了。如今国内空虚,塔齐、实喇诸王,观望所立,无不觊觎帝位,一旦有狡诈之人,或会引发战争,先人举事,腹背受敌,大事就完了。况且额寽布格已经命令托里齐行尚书事,占据燕都,按图籍,号令诸道,行皇帝之事了。虽然大王素有人望,且握有重兵,难道没看到金世宗、海陵王的事吗?如果对方真的称遗诏,便正位号,下诏中原,行敕江上,想回去还能吗?愿大王以社稷为重,与宋议和,令割淮南、汉上、梓、夔两路,定疆界岁币,置辎重,率轻骑而归,直造燕都,则对方的奸谋,冰释瓦解;派一军迎接大行灵轝,收皇帝玺,派使者召实喇、额寽、穆格诸王会丧和林,差官于诸路抚慰安辑,命王子珍戬镇守燕都,示以形势,则帝位有归,而社稷安矣。”皇弟同意。
于是从牛头山出发,声称直趋临安,贾似道大为恐惧。恰逢合州王坚派阮思聪急流以蒙古主的讣闻,似道心意稍解,派宋京请和,愿请行人会议。赵璧请行,皇弟派他。赵璧登城,宋京说:“北兵若退兵,愿割江为界,且每年奉银、绢各二十万。”赵璧说:“大军到濮州,诚有此请,或许还能接受。如今已渡江,这话有何用!贾制置现在在哪里?”赵璧出发时,呼必赉告诫他说:“你登城,必看我的旗,旗动,速回即可。”此时,正好看到军中旗动,便说:“等日后再议。”于是返回。
皇弟拔寨北去,留下张杰、阎旺以偏师等候湖南乌兰哈达的军队。
十二月,己亥朔日,贾似道说鄂州围解。
辛亥日,诏令改明年为景定元年。
蒙古乌兰哈达攻潭州甚急,帅臣向士璧极力守御,既置飞江军,又募斗弩社,朝夕登城抚劳。听说蒙古后军将至,派王辅佑率五百人侦察,在南岳市相遇,大战,击退敌军。皇弟呼必赉派特默齐率兵迎接乌兰哈达,于是解围,引兵向湖南进发。
蒙古皇弟呼必赉的军队回到燕京,托里齐正在征兵,百姓甚苦。皇弟诘问原因,托里齐以先帝临终之命为借口。皇弟知道他将作乱,所集的兵都放归,人心大悦。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五-注解
柔兆执徐:古代天干地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柔兆为天干,执徐为地支。
屠维协洽:古代天干地支纪年法中的年份名称,屠维为天干,协洽为地支。
理宗:南宋的皇帝赵昀,他在位期间,南宋面临着内忧外患,尤其是蒙古的威胁。
宝祐:南宋理宗的年号,时间为1253年至1258年。
蒙古宪宗:蒙古帝国皇帝蒙哥的庙号,其在位期间为1251年至1259年。
程元凤:南宋末年的官员,曾任观文殿大学士,后因丁大全的排挤而罢官。
邕州:古代地名,今广西南宁一带。
吕文德: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京西湖北安抚使、知鄂州。
向士璧: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湖南制置副使、知潭州。
黄平:古代地名,今贵州黄平一带。
硃熠: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御史中丞。
景德、庆历:北宋时期的年号,景德为1004年至1007年,庆历为1041年至1048年。
封桩库:古代国家储备物资的仓库,用于应对紧急情况。
姚永庆: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四川安抚使。
呼必赉:蒙古帝国时期的皇族成员,成吉思汗的后裔。
子聪:南宋时期的僧人,精通天文地理。
桓州:古代地名,今内蒙古正蓝旗一带。
滦水:河流名,今河北滦河。
开平府:蒙古帝国时期的都城,今内蒙古正蓝旗一带。
上都:蒙古帝国时期的都城,今内蒙古正蓝旗一带。
燕:古代地名,今北京一带。
中都:蒙古帝国时期的都城,今北京一带。
丁大全:南宋权臣,以奸诈贪婪著称。
董槐: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宰相。
刘黼:南宋时期的太学生,曾参与上书弹劾丁大全。
陈宜中:南宋时期的太学生,曾参与上书弹劾丁大全。
黄镛:南宋时期的太学生,曾参与上书弹劾丁大全。
林则祖:南宋时期的太学生,曾参与上书弹劾丁大全。
曾唯:南宋时期的太学生,曾参与上书弹劾丁大全。
陈宗:南宋时期的太学生,曾参与上书弹劾丁大全。
吴衍: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翁应弼: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监察御史。
张磻: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同知枢密院事。
马天骥: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端明殿学士。
阎贵妃:南宋理宗的宠妃。
枣阳:古代地名,今湖北枣阳一带。
乌兰哈达:蒙古帝国的将领,曾参与南征。
阿珠:蒙古帝国时期的将领,曾生擒白蛮骁将。
白蛮:古代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今云南一带。
乌蛮:古代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今云南一带。
沪江:河流名,今四川泸州一带。
马湖江:河流名,今四川马边一带。
嘉定:古代地名,今四川乐山一带。
重庆:古代地名,今重庆一带。
合州:今重庆合川,古代军事要塞。
汪德臣: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四川安抚使。
高丽:朝鲜半岛上的一个国家,曾与蒙古帝国发生多次冲突。
云南:古代地名,今云南一带。
赵葵: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少保、宁远军节度使等职。
贾似道:南宋末年的权臣,曾任宰相,掌握朝政大权。
吴渊: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参知政事。
李曾伯: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广南制置使,负责广西地区的军事防御。
徐敏子: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广西安抚使。
余一飞:南宋时期的平民,曾上书陈襄阳备御策。
高杞:南宋时期的平民,曾上书陈襄阳备御策。
戴庆炣: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左正言。
王登:南宋时期的将领,曾任直秘阁。
钩考局:元朝时期的一个机构,主要负责财政审计和官员考核。
蜀阃:指四川地区的军事指挥机构。
赵景纬:南宋官员,以清廉和忠诚著称,多次辞去朝廷的提拔。
广西经略司:南宋时期在广西设立的军事和行政机构,负责当地的军政事务。
吕逢年:南宋官员,曾任枢密院编修官,负责军事事务。
马光祖: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端明殿学士、京湖制置使等职,负责长江中游的防御。
和林:蒙古帝国的首都,位于今蒙古国境内。
阿勒达尔:蒙古帝国的将领,曾辅佐蒙哥汗。
张柔:蒙古帝国的将领,曾随忽必烈南征。
鄂:今湖北地区,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重镇。
临安:南宋的都城,今浙江杭州。
塔齐尔:蒙古帝国的将领,曾参与南征。
僧子聪:南宋时期的僧人,曾为忽必烈提供建议。
张文谦: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为忽必烈提供建议。
耨埒:蒙古帝国的将领,曾率军进攻四川。
阿达哈:蒙古帝国的将领,曾任都元帅。
蒲择之: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四川制置使,负责四川地区的防御。
刘整: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安抚使,负责四川地区的防御。
杨大渊:南宋末年的将领,曾负责剑门关的防御。
云顶山城:南宋时期的重要军事要塞,位于今四川境内。
实喇尔:蒙古帝国的将领,曾率军征讨西域。
札木诺延:蒙古帝国的将领,曾随实喇尔征讨西域。
郭侃:蒙古帝国的将领,曾随实喇尔征讨西域。
富浪国:西域的一个国家,曾被蒙古帝国征服。
陈日煚:安南国的国王,曾传位于其子光昺。
光昺:安南国的国王,陈日煚之子。
洪福源:蒙古帝国的将领,曾多次征讨高丽。
田应己: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思州驻答刂御前忠胜军副都统制。
六盘山:位于今宁夏境内,蒙古帝国南征时的重要军事据点。
刘敏:南宋末年的官员,曾向蒙古主进言,劝其不要劳师远征。
李亶: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益都行省,负责山东地区的防御。
夏贵: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河南招抚使。
毛兴: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右武大夫。
与芮:南宋末年的官员,曾任判大宗正事。
师弥:南宋末年的宗室,曾任秀王。
阿苏岱:蒙古帝国的皇子,曾因狩猎伤民而被责罚。
硃禩孙: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潼川帅臣。
易士英: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閤门宣赞舍人。
硃文政: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长宁军指挥使。
宇文同祖: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长宁军指挥使。
杨震卯:南宋末年的将领,曾任长宁军指挥使。
高斯得:南宋末年的官员,曾任闽漕使,后因丁大全的陷害而被夺职。
高铸:南宋末年的官员,曾任广州知府,后因贪污被黥配。
沈炎:南宋末年的官员,曾任监察御史,曾参与陷害高斯得。
顾岩:南宋末年的官员,曾任临安尹,曾参与陷害高斯得。
何梦然:南宋末年的官员,曾任安吉守,曾参与陷害高斯得。
倭船:指日本船只,南宋时期曾多次入侵中国沿海地区。
庆元舶司:南宋时期在庆元(今浙江宁波)设立的对外贸易管理机构。
平籴仓:南宋时期的国家粮仓,用于储备粮食以备灾荒。
榷务楮币:宋代的一种纸币,由榷货务发行,用于商业交易和财政支出。
三衙诸军:宋代禁军的三大指挥机构,即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负责京城的防卫和皇帝的护卫。
蒙古主:指蒙古帝国的君主,此处应为元朝的皇帝。
都元帅:元代的高级军事指挥官,负责统领大军。
苦竹隘: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是古代重要的军事关隘。
利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广元市,是宋元时期的重要军事据点。
嘉陵江:长江的重要支流,流经四川、重庆等地,是古代重要的交通要道。
剑门:古代关隘名,位于今四川省剑阁县,是蜀道的重要关口。
安西堡:古代军事要塞,位于今甘肃省境内,是宋元时期的重要防御工事。
和州防御使:宋代的地方军事官职,负责和州的防御事务。
横山:古代地名,位于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境内,为军事要地。
义仓:古代用于赈灾的粮仓。
长宁山: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是宋元时期的重要军事据点。
镇远州:古代地名,位于今贵州省境内,是宋元时期的重要行政区域。
鹅顶堡:古代军事要塞,位于今四川省境内,是宋元时期的重要防御工事。
大获山: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是宋元时期的重要军事据点。
海州:古代地名,位于今江苏省连云港市,是宋元时期的重要港口城市。
涟水军:宋代的地方军事机构,负责涟水地区的防御事务。
龙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境内,是宋元时期的重要行政区域。
开庆元年:南宋理宗赵昀的年号,时间为1259年。
荆湖制置使:宋代的地方军事官职,负责荆湖地区的军事指挥和行政管理。
峡州:古代地名,位于今湖北省宜昌市,是宋元时期的重要行政区域。
绍庆府:古代地名,位于今重庆市境内,是宋元时期的重要行政区域。
简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四川省简阳市,是宋元时期的重要行政区域。
隆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是宋元时期的重要行政区域。
雅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四川省雅安市,是宋元时期的重要行政区域。
石泉: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石泉县,是宋元时期的重要行政区域。
国子监主簿:宋代国子监的属官,负责文书管理和日常事务。
袁玠:南宋末年的官员,曾任地方官职,因贪污腐败而被弹劾。
董宋臣:南宋末年权臣,因误国被廷绅和学校弹劾,但皇帝未予追究。
尚方剑:古代象征皇帝权威的宝剑,常用于赐予大臣以执行特殊任务。
阍:古代指宫门,此处指朝廷。
楮币:古代纸币,宋代广泛使用。
枢密使:古代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宣抚大使:古代官职,负责地方军政事务。
制置使:古代官职,负责地方军政事务。
阅武场:古代用于军事训练和检阅的场所。
浮梁:古代用于渡河的浮桥。
景灵宫:南宋时期的皇家祭祀场所。
提点刑狱:古代官职,负责司法事务。
开庆通宝:南宋时期的一种货币。
钓鱼山:南宋末年蒙古军队围攻合州的地点。
桓肃皇帝:蒙古宪宗的谥号。
庙号:古代皇帝死后在太庙中祭祀时的称号。
括兵率赋:指征兵和征收赋税,古代战争时期常见的动员手段。
混一:指统一天下,古代帝王追求的终极目标。
襄、邓:指襄阳和邓州,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塞。
寿春:今安徽寿县,古代军事重镇。
维扬:今江苏扬州,古代经济文化中心。
黄陂:今湖北黄陂,古代军事要地。
鄂州:今湖北武昌,古代军事重镇。
香炉山:位于今湖北境内,古代军事要地。
董文炳:南宋将领,以勇猛著称。
鄂渚:指鄂州一带,古代军事要地。
吴潜:南宋大臣,以正直敢言著称。
文天祥:南宋抗元名臣,以忠义著称。
赵蔡:南宋将领,以军事才能著称。
曹世雄:南宋将领,以勇猛著称。
虎臣:古代指勇猛的将领,此处特指南宋时期的将领。
黄州:今湖北省黄冈市,古代为重要的军事要地。
蒙古乌兰哈达:蒙古帝国时期的将领,乌兰哈达是其名字,意为“红山”。
静江府:今广西桂林市,古代为广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潭州:今湖南省长沙市,古代为湖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额埒布格:蒙古帝国时期的贵族,曾参与皇位争夺。
郝经:南宋时期的文臣,曾任翰林学士,擅长经学。
赵璧:南宋时期的文臣,曾任翰林学士,擅长外交。
特默齐:蒙古帝国时期的将领,曾参与对南宋的战争。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七十五-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理宗宝祐四年至五年间的重要历史事件,涵盖了政治、军事、经济等多个方面。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南宋末期的社会状况和政治局势。
首先,文中提到程元凤陈正心、待臣、进贤、爱民、备边、守法、谨微、审令八事,这反映了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试图通过整顿吏治、加强边防来挽救危局。然而,从后续的记载来看,这些措施并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南宋的颓势。
其次,文中多次提到蒙古帝国的军事行动,如乌兰哈达征白蛮、董文蔚攻襄阳等,这些事件表明蒙古帝国对南宋的威胁日益加剧。南宋朝廷虽然采取了一些防御措施,但显然无法抵挡蒙古的强大攻势。
此外,文中还提到南宋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力斗争,如丁大全的专权、太学生的上书弹劾等。这些事件揭示了南宋末期政治腐败、官员贪腐的严重问题,进一步加剧了国家的危机。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体现了南宋末期社会的动荡不安和统治者的无力感。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记载,作者不仅记录了当时的社会现实,也表达了对国家命运的忧虑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采用了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语言朴实无华,但通过对细节的描写,如程元凤的八事、丁大全的专权等,生动地再现了当时的历史场景。同时,文中还运用了一些修辞手法,如对比、排比等,增强了文章的表现力。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古文为我们研究南宋末期的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提供了宝贵的资料。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灭亡的原因,以及蒙古帝国崛起的历史背景。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展现了作者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深刻洞察和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怀。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记载,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末期的社会状况和政治局势,从而为今天的历史研究提供有益的参考。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末年与蒙古帝国之间的军事冲突和政治动荡。南宋在这一时期面临着内忧外患,尤其是蒙古帝国的强大军事压力。蒙古帝国在忽必烈的领导下,逐步向南推进,意图征服南宋。南宋朝廷内部则充斥着权臣丁大全等人的腐败和权谋,导致朝政混乱,军事防御不力。
文中提到的呼必赉(忽必烈)是蒙古帝国的核心人物,他在南征过程中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忽必烈不仅注重军事征服,还采纳了僧子聪、张文谦等人的建议,强调‘王者之师,有征无战’,主张对南宋百姓采取宽容政策,避免滥杀无辜。这种策略不仅有助于减少抵抗,也为蒙古帝国在南宋地区的统治奠定了基础。
南宋方面,尽管有蒲择之、马光祖等将领的顽强抵抗,但由于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臣的掣肘,南宋的防御体系逐渐崩溃。丁大全等人的专权和腐败,使得南宋的军事指挥和后勤保障陷入混乱,无法有效应对蒙古的进攻。尤其是丁大全在边境危急时刻的敷衍态度,进一步加剧了南宋的危机。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南宋与安南、高丽等周边国家的关系。安南国王陈日煚传位于其子光昺,光昺向蒙古帝国进贡,显示出蒙古帝国在东亚地区的强大影响力。高丽则在与蒙古的冲突中屡遭打击,洪福源的多次征讨使得高丽不得不屈服于蒙古的统治。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生动地描绘了南宋末年与蒙古帝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展现了南宋在内外交困中的挣扎与衰落。蒙古帝国的强大军事力量和忽必烈的政治智慧,与南宋内部的腐败和权臣的专权形成了鲜明对比,最终导致了南宋的灭亡。这段历史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后人提供了深刻的教训。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年与蒙古军队的军事冲突以及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文本通过详细描述战争进程、将领的升迁与贬谪、朝廷的赏罚措施等,展现了南宋末年内外交困的局面。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南宋末年社会的动荡与不安。蒙古军队的步步紧逼,使得南宋朝廷不得不频繁调动将领、调整战略,甚至通过赏罚来激励士气。然而,朝廷内部的腐败与权力斗争,如丁大全、袁玠等人的专权跋扈,进一步削弱了国家的凝聚力。这种内外交困的局面,最终导致了南宋的灭亡。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采用了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行为,生动地再现了当时的政治与军事局势。例如,文中对蒙古军队进攻蜀地的描写,既展现了战争的残酷,也突出了南宋将领的英勇与无奈。同时,文中对朝廷赏罚措施的描述,揭示了南宋末年政治腐败的深层次问题。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研究南宋末年的政治、军事和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史料。通过对蒙古军队进攻路线的详细记载,可以了解当时的军事战略与地理环境;通过对朝廷内部权力斗争的描写,可以窥见南宋末年政治腐败的根源。此外,文中提到的诸多历史人物,如丁大全、袁玠等,也为研究南宋末年的政治史提供了重要线索。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还为我们理解南宋末年的历史提供了重要的参考。通过对这段文字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认识南宋末年社会的复杂性与多变性,以及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与偶然性。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腐败和外部蒙古军队的威胁。通过廷绅和学校的抗疏,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权臣误国的强烈不满。皇帝对权臣的纵容,使得朝廷的纪纲败坏,误国之罪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导致国家局势危急。
文中提到的董宋臣、丁大全等权臣,他们的行为不仅误国,还导致了东南地区的半壁江山沦陷。然而,皇帝对这些人的纵容,使得三军将士和百姓都感到愤然不平。这种不满情绪在文中通过将士和百姓的呼声得到了充分体现。
蒙古军队的进攻和南宋军队的抵抗,构成了这段古文的主要背景。蒙古军队的步步紧逼,使得南宋朝廷不得不频繁调动军队和资源进行防御。然而,由于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臣的误国,南宋军队在抵抗蒙古军队时显得力不从心。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具体的军事行动和朝廷的应对措施,如蒲择之、马光祖的战守调遣,贾似道的宣抚大使任命等。这些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局势,但由于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臣的误国,最终未能扭转南宋的颓势。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具体的财政措施,如出封桩库楮币赈济三衙诸军,出内库楮币助支赏等。这些措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财政压力,但由于朝廷内部的腐败和权臣的误国,最终未能从根本上解决南宋的财政危机。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描述南宋末年朝廷内部的腐败和外部蒙古军队的威胁,揭示了南宋灭亡的历史必然性。通过对权臣误国、皇帝纵容、军队抵抗、财政措施等方面的描写,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局势和人民的苦难。这段古文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和艺术特色。
这段古文描绘了南宋末年蒙古大军南下攻宋的历史场景,展现了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中的挣扎与无奈。文本通过详细的军事行动描述,揭示了南宋在蒙古大军压境下的军事策略与应对措施,同时也反映了朝廷内部的腐败与无能。
首先,文本通过‘括兵率赋’、‘伐宋而图混一’等词句,展现了蒙古大军的强大攻势与南宋的被动应对。蒙古大军的迅速行动与南宋的迟缓反应形成鲜明对比,凸显了南宋在军事上的劣势。
其次,文本通过‘丁大全’、‘贾似道’等权臣的描写,揭示了南宋朝廷内部的腐败与无能。丁大全的贪婪与贾似道的无能,直接导致了南宋在军事上的失败与国家的危亡。这些权臣的所作所为,不仅削弱了南宋的军事力量,也动摇了朝廷的根基。
再次,文本通过‘文天祥’、‘吴潜’等忠臣的描写,展现了南宋朝廷中仍有忠义之士在为国家存亡而奋斗。文天祥的忠义与吴潜的正直,为南宋朝廷带来了一丝希望,但他们的努力在腐败的朝廷中显得微不足道。
最后,文本通过‘鄂州’、‘黄陂’等地的军事行动描写,展现了南宋在蒙古大军压境下的军事策略与应对措施。南宋将领如董文炳、张胜等人的英勇作战,虽然暂时延缓了蒙古大军的进攻,但终究无法改变南宋灭亡的命运。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详细的军事行动描写与人物刻画,展现了南宋末年蒙古大军南下攻宋的历史场景,揭示了南宋朝廷在内外交困中的挣扎与无奈。文本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提供了深刻的历史教训。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末年与蒙古帝国之间的军事冲突与外交博弈,展现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多方势力的角逐。
首先,文中提到的“虎臣”和“黄州”等关键词,反映了南宋在军事上的防御态势。黄州作为重要的军事要地,南宋将领在此与蒙古军队展开激烈对抗,体现了南宋在抵御外敌入侵时的顽强抵抗精神。
其次,蒙古将领乌兰哈达的军事行动,展示了蒙古帝国在扩张过程中的强大军事实力。乌兰哈达率军攻破横山、静江府等地,直抵潭州,显示了蒙古军队的迅猛攻势和战略眼光。
文中还提到了南宋朝廷的内部应对措施,如“出封桩库楮币二十万赈都民”,反映了南宋政府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应急措施,试图通过经济手段稳定民心。
此外,蒙古内部的权力斗争也在文中有所体现。额埒布格与呼必赉之间的皇位争夺,反映了蒙古帝国在扩张过程中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呼必赉妃鸿吉里氏的机智应对,展示了蒙古贵族在权力斗争中的智慧和谋略。
郝经的进言则从战略角度分析了南宋与蒙古的局势,提出了与宋议和的建议。他认为,蒙古国内空虚,诸王觊觎皇位,若继续进攻南宋,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这一分析体现了郝经对时局的深刻洞察和战略眼光。
最后,贾似道的外交手段和赵璧的外交谈判,展示了南宋在外交上的灵活应对。尽管南宋在军事上处于劣势,但通过外交手段,试图与蒙古达成和议,以保全国家利益。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宋与蒙古之间的军事冲突,还揭示了当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多方势力的角逐。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南宋末年的历史进程和各方势力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