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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

作者: 毕沅(1730年—1797年),清代史学家、官员,主持编撰《续资治通鉴》。他以博学多才著称,致力于史学研究和文献整理。

年代:编撰于清代乾隆年间(18世纪)。

内容简要:《续资治通鉴》共220卷,是司马光《资治通鉴》的续作,记载了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按编年体例编写,内容详实,是研究宋、元历史的重要文献。它对后世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原文

起强圉协洽九月,尽十二月,凡四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文武昭仁宪孝皇帝建炎元年(金天会五年)

九月,戊子朔,诏:“诸军团结五人为伍等指挥并罢。”

己丑,建州军乱。

先是调建卒往守滑州,为金人攻退,故例当得御甲钱,转运使不时与。是日大阅,军校张员等作乱,杀福建转运副使毛奎、判官曾伃,执守臣直龙图阁张勤;提举常平公事陈桷檄朝请郎王淮将士军射士讨之,不能克。后诏奎、伃各官其子孙一人。

范琼屡与李孝忠战,败绩。会诸郡兵皆至,琼与都统制官乔仲福及孝忠战于复州之云泽,大败之。

辛卯,河北经制使马忠,贬秩二等,坐逗遛不进也。

先是河东之民,所在出攻城邑,皆用建炎年号。又有红巾军,于泽、潞间尝劫宗翰寨,故金捕红巾甚急,然真红巾不可得,多杀平民亡命者。忠受命经制,畏敌不敢前。是时命带御器械郑建雄知河阳府,而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闾勍助之,忠仍逗遛,故坐贬。于是黄潜善、汪伯彦共政,方决策奉帝如东南,无复经制两河之意。

诏:“江、池、饶、建州所铸钱,以‘建炎通宝’为文。”

甲午,命知扬州吕颐浩修城池,发运副使李祐等为随军转运使,以将南迁也。

初,命两浙提点刑狱公事周格、高士曈督捕杭寇,士曈,戚里子也,欲招安之。翟汝文奏:“今浙东与经制司枪杖手合万人,兵势已盛,而宪臣意在党贼,已受其降。今杭贼猖獗,至于主帅横死,漕臣断言,而反宠以官,是诱人作贼也。”贼乃遣其党往秀州诱士曈及顾彦臣来杭州受降。士曈素队入城北,贼百馀骑突出,赖鲍贻逊下枪杖手在北门,始获免。既而格亦领兵至,士曈始约日进兵,然诸军为贼诱去者甚众。

先是辛道宗奉诏讨贼,军行至镇江府,守臣赵子崧犒赐其厚,道宗掩有之,行次嘉兴,始给军士人五百钱,众怒,溃去者六百人,道宗奔还镇江。众拥高胜为首,胜旧为太行山盗,名高托天。乱兵攻秀州,守臣直龙图阁赵叔近城守,人遗以绮四缣,贼乃北趋平江府。

丁酉,诏:“荆、襄、关、陕、江、淮,皆备巡幸,并令因陋就简,饮食不事丰美,亭传仅备风雨,桥梁舟楫,取足济渡,道路毋治,官吏毋出,有司百吏敢搔扰者,重置于法。惟军马刍粮,必务丰洁,将士寨栅,必令宽爽。播告诸道,使闻知焉。”

己亥,皇子旉为检校少保、集庆军节度使,封魏国公。

庚子,道君皇帝、渊圣皇帝自燕山徙居中京,居相府院。时嗣濮王仲理等千八百馀人尚在燕,金人计口给粮,监视严密,宗室死者甚众。中书侍郎陈过庭亦在燕,宗翰议纵遣之:俄押赴显州,令厚加养济。

宗泽自河北引兵还京师。

辛丑,杭贼夜劫提点刑狱周格寨,杀之;提刑司所统苏、秀兵,遂入杭与贼合。时格所部淮南兵不肯从,尽为浙兵所害。贼复以金帛遣人诱诸郡不逞,使据城相应。翟汝文虑变生肘腋,遂引兵还越州,贼势愈炽。

壬寅,诏遣官具舟奉迎太庙神主赴扬州。命孟忠厚干办礼仪公事,合用礼器,随宜充代,荐新物,令本州酌量应付。

直秘阁、河北西路招抚司参谋官王珪升招抚判官,代张所也。于是所落直龙图阁,岭南安置,死贬所。

乙巳,诏:“沿河控扼州县,团结民兵,明远斥候;若金人欲乘船渡河,先使善没水手钻穴其舟,并力掩杀,上下应援,毋为自守之计。有能没两舟者,白身与进义副尉。沿海州军依此。”

初,宗泽募义士守京城,且造决胜战车千二百乘,每乘用五十有五人,运车者十有一,执器械辅车者四十有四,回施曲折,可以应用。又据形胜,立二十四壁于城外,驻兵数万。泽往来案视试之,周而复始。沿大河鳞次为垒,结连两河山水寨及陕西义士,开五丈河以通西北商旅。京畿濒河七十二里,命十六县分守之,县各四里有奇,皆开濠,深广丈馀,于其南植鹿角。又团结班直诸军及民兵之可用者。乃上表请车驾还京,不报。

丁未,中书舍人刘珏言:“近擢黄潜厚为户部尚书,潜厚乃潜善亲兄,祖宗以来,未有弟为宰相,兄为八座,而同居一省者。惟蔡京专政,无所忌惮,京为左相,则卞为元枢,京领三省,则攸领密院。闻潜厚、潜善皆有章疏,陛下从而允之,亦所以全其守法之美。”疏入,乃改命。

金主诏:“内地诸路,每耕牛一具,赋粟五斗,以备歉岁。”

戊申,李孝义、张世引步骑数万袭德安府,诈称来受招。守臣陈规登城,视其营垒,曰:“此诈也。”中夜,孝义引兵围城,规已为之备,大败之,孝义遁走。

河北招抚司都统制王彦,率裨将岳飞等所部七千人渡河。金兵盛,彦不敢进,飞独引所部鏖战,夺其纛而舞,诸军争奋,遂拔新乡。

己酉,募兵入赀授官,自迪功郎以下凡六等。寻命每路以监司一员董其事。

军贼高胜等入常州。

先是胜等过平江,奉直大夫赵研乘城,诱胜使入,脔之。众惧而退,推其徒赵万为首,至无锡,李纲时方寓居,出家财散贼,乃去。至常州,守臣何衮恬不为备,贼入城,大掠三日,执通判曾纬而去。

庚戌,始通当三大钱于淮、浙、荆湖诸路,用张悫请也。

政和旧法,当三大钱止行于京畿东、西及河东、北,由是东南小平钱甚重而物轻,西北反是。悫言:“大钱始不行

于东南,虑私铸耳。其后改当十为当三,自无私铸之利,何为而不可行?”

况财货皆出于东南,常虑钱宝不足于交易。望诏三省参论,以革因循之弊。”从之。

时更军旅之后,诸道财赋,亡于兵火,委于川途,乾没于胥吏者,不可胜计。

悫在河朔时,以心计为帝所知,自长地官至于执政,帝独委以理财。

严明通敏,文移所至,东南诸路惕息承命,国用赖以毋乏。

然悫在中书,至于自作酒肆,议者以为苛碎焉。

辛亥,金主赐元帅右监军完颜希尹、万户尼楚赫券书,除赦所不原,馀悉不问。

壬子,诏赐张邦昌死。

始,李纲议诛邦昌,黄潜善、汪伯彦皆持不可。

及是闻金以废邦昌为词,复用兵。

帝将南迁,而邦昌在长沙,乃诏湖南抚谕官马伸曰:“张邦昌初闻以权宜摄国事,嘉其用心,宠以高位。

虽知建号肆赦,度越常格,优支赏钱数百万缗,犹以迫于金人之势。

比因鞫治它狱,始知在内衣赭衣,履黄裀,宿福宁殿,使宫人侍寝,心迹如此,甚负国家。

尚加恻隐,不忍显肆朝市,只令自裁;全其家属,令潭州日给口粮,常切拘管。”

伸至潭,邦昌读诏已。徘徊退避,不忍自尽。执事共迫之,乃登平楚楼而缢。

于是高州流人王时雍亦伏诛。

甲寅,诏:“行在及东京百司官,如擅离任所,并停官根捕,就本处付狱根勘。”

乙卯,诏:“成都、京兆、襄阳、荆南、江宁府、邓、潭州,皆备巡幸。”

宗泽复上疏,略谓:“本朝提封万里,京师号为腹心,宗庙社稷所在,民人依之。

今两河虽未敉宁,犹一手臂之不伸;乃欲并腹心而弃之,岂祖宗付托之意,与睽睽万目所以仰望之心!

昔景德间,契丹侵澶渊,警报一闻,中外震恐。

是时王钦若江南人,劝幸金陵,陈尧佐蜀人,劝幸蜀都,惟寇准请帝亲征,卒用成功。

臣何敢望准,然不敢不以章圣望陛下也。

且臣奉迎銮舆还都而后,即当身率诸道之兵,直趋两河之外,亲迎二圣,雪靖康一再之耻,然后奉觞玉殿,以为亿万斯年之贺,臣之志愿始毕。”

上疏后,泽复营缮宗庙、宫室、台省,又以乐门乃回銮奉迎之地,特增修之。

王彦及金人战于新乡县,败绩。兵溃,颜奔太行山。

岳飞以单骑持丈八铁枪刺杀金帅于陈,金人为退却。

初,彦既得新乡,传檄诸郡。

金人以为大军之至,率众数万薄彦垒,围之,彦兵寡,且器甲疏略,乃决围出。

敌尽锐追击,彦与麾下数十人驰赴之,所向披靡,转战十数里,弓矢且尽,会日暮,得免。

彦收散亡,得七百馀人,保共城县西山。

部曲感其义,皆面刺“赤心报国”字,。

未几,两河响应,忠义民兵首领傅选、孟德、刘泽、焦文通等皆附之,绵亘数百里,金人患之。

是日,贼赵万人镇江府境,守臣赵子崧遣将逆击于丹徒,调乡兵乘城为备。

府兵败归,乡兵惊溃,子崧率亲兵保集焦山寺。

贼逾城人,遂据镇江。

初,傅雱既见金完颜希尹于云中,留弥月。

会制置使张涣、招抚使张所遣兵渡河,皆失利,涣为乱军所杀。

金以用兵责使者,雱逊谢。

希尹乃以国书授雱等还,书中索河北人之在南者及为夏人请熙宁以来侵地,又欲于河阳置榷场以通南货,雱受书以归。

金人无聘币,伴使李侗自以乳香、白金等赆之。

金人遣直史馆王枢持册使高丽。

冬,十月,丁巳朔,帝登舟如淮甸。

戊午,隆祐太后至扬州,驻于州治。

庚申,诏:“诸路官司及寄居待次官,或非王命备补之人,以勤王为名,擅募民兵溃卒者,并令散遣;有擅募者,帅、宪司案劾以闻。”

宗泽复上疏言:“臣契勘京城四壁濠河楼橹与守御器具,当职官吏,协心并力,夙夜自公,率励不懈,增筑开浚,起造辑理,浸皆就绪。

臣又制造决胜战车一千二百两,每两用五十有五人,一卒使车,八人推车,二人扶轮,六人执牌,辅二十人执长枪,随牌辅车十有八人,执神臂弓弩,随枪射远,小使臣两号,专干办阅习车事,每十车差大使臣一员总领为一队。

见今四壁统制官日逐校阅,坐作进退,左右回旋曲折之陈,委可应用。

又,沿河十六县与上下州军,相接作连珠寨以严备御。

臣见使王彦、曹中正在河西攻击,收复州县,西京、河阳、郑、滑等州同为一体,敌人畏詟,不敢轻动。

臣自到京,奉扬陛下仁风德意,街市人情物态,忻悦敉宁,同太平时景象。

顾臣犬马之齿六十有九,比缘陛下委付之重,常患才力不任,惕惕忧惧。

近日顿觉衰悴,万一溘先朝露,辜负陛下眷恤怜悯之意,臣死不暝。

傥使臣与将士官民获望回辇之尘,俯伏百拜,然后身填沟壑,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先是群盗王再兴以兵数万,王贵万馀人往来河上,王善以车百乘寇濮州;杨进兵尤众,连扰京西诸郡。

至德安府,守臣直龙图阁陈规,昼夜相持,十有八日,而进技穷,乃以百馀人自卫,抵濠上求和。

规出城,与进交臂而语,进感其诚,折箭为誓,明日,引众去。

围光洲,泽遣招之,皆听命,以进为留守司统制。

泽理财有方,凡两河及京东、西诸郡求军需者,皆辍东京所有与之,不以为间。

既而泽闻帝已南迁,又上疏,词意忠恳,帝优诏答之。

癸亥,募群盗能并灭贼众者,授以官。

甲子,李纲落职,依旧宫祠。

时张浚论纲罪未己,略言:“纲阴为惨毒,外弄威权,当时台谏如颜岐、孙觌、李会、李

擢、范宗尹,重者陷之以罪,轻则置之闲散。若非察见之早而养成其恶,则宗庙之寄,几败于国贼之手。愿早赐窜殛。”章再上,乃有是命。

直龙图阁知秀州赵叔近招杭贼陈通,降之。

乙丑,诏罢帅府、辅郡、要郡等招置新兵,水军准此。

丁卯,有内侍自京赉内府珠玉二囊来上,帝投之汴水。翼日,以谕辅臣黄潜善曰:“太古之世,擿玉毁珠,小盗不起,朕甚慕之,庶几求所以息盗耳。”

是日,沙州回鹘遣使贡于金。

庚午,帝次泗州。

壬申,升扬州天长县为军。

丁丑,诏:“东南诸州县所桩私茶盐矾赏钱,每处各以千缗计,纲赴行在。”用都省请也。

户部言诸路所收民间助国钱,乞令计置,轻赉赴行在,从之。

己卯,帝次宝应县。御营后军作乱,有孙琦者为首。左正言卢臣中从驾不及,立船舷叱贼,为所逼,堕水死;帝命求臣中所在,得之水中,拱立如故。张浚以为虽在艰难,不可废法,乃劾统制官定国军承宣使韩世忠师行无纪,降观察使。曾臣中左谏议大夫,赐其家银帛,官子孙二人。

自罢常平司,而诸路提举官多以未受命为词,居职如故;伪党之被窜逐者,往往不行。言者以为国家所恃以号令天下者,威信而已;今无所忌惮如此,不可以不申戒。乃诏帅臣、监司体量罢夺,其窜斥人护送贬所,隐庇者重坐之。

庚辰,命刘光世讨镇江府叛兵。辛巳,复命光世为滁、和、濠、太平州、无为军、江宁府界招捉盗贼制置使;御营统制官苗傅为制置使司都统制,从光世行。

癸未,帝至扬州,驻跸州治。旧制,三衙管军未尝内宿,至是始日轮一员,直宿行宫。

诏:“内侍不许与统兵官相见,如违,停官送远恶州编管。”时入内内侍省押班康履,以籓邸旧恩颇用事,诸将多奉之,台谏无敢言者。

丙戌,两浙制置使王渊率统制官张俊等领兵至镇江府,军贼赵万等不知其猝至,皆解甲就招。时辛道宗前军将官苗翊,犹在叛党中,乃委翊统之,众心稍定。渊寻绐贼以过江勤王,其步兵先行,每一舟至岸,尽杀这,馀骑兵百馀人戮于市,无得脱者。

李孝义攻德安不下,行至蕲州,张世斩之,馀党悉降。

十一月,丁亥朔,以扬州路滑,始听百官乘轿。

戊子,李纲鄂州居住。

时张浚等论纲不学无术,竞气好私,不早窜殛,无以谢天下。言者又奏:“近日辛道宗叛兵自苏、秀而来,纲倾其家赀数千缗,并制造绯巾数千,遣其弟迎贼,其意安在?今陛下驻跸维扬,人情未安,纲居常州无锡县,去朝廷不三百里。纲素有狂愎无上之心,复怀怏怏不平之气;常州风俗浇薄,万一盗贼群起,藉纲为名,臣恐国家之忧,不在金人而在萧墙之内。”故有是命。

张遇入池州。

遇本真定府马军,聚众为盗,号‘一窝蜂’,自淮西渡江,水陆并进,池州守臣腾祐弃城走。遇入城纵掠,驱强壮以益其军,民辞以不习战,遇曰:“吾教汝。”即命二人取器械相击,杀一人乃止,曰:“此战胜法也,能杀彼,则汝可活耳。”

己丑,诏:“诸路无额上供钱依旧法更不立额,自来年始。”

庚寅,诏求忠信宏博可使绝域及智谋勇毅能将万众者,诣检、鼓院自陈。其后得宇文虚中、刘诲、杨应诚、刘正彦,皆擢用之。

徽猷阁直学士、知扬州吕颐浩试户部侍郎,兼权知扬州。

辛卯,金人围磁州。

朝奉郎王伦为大金通问使。

时傅雱、马识远至汴京,诏趣还,问金人意,复遣伦与閤门宣赞舍人硃弁见宗翰议事。雱至扬州,以金国书对于后殿。擢雱朝请郎,识远尚书考功员外郎。

乙未,张悫守尚书左丞兼御营副使、提举户部财用,颜岐同知枢密院事。

乙巳,诏:“自今被受中使传宣者,当时密县所得旨,实封以闻;如事有未便者,许奏执。”又诏:“凡宣旨及官司奏请事,元无条贯者,并中书、枢密院取旨;非经三省、枢密院者,官司无得受。”复旧制也。

丙午,张悫守中书侍郎,兼知如故。

丁未,黄潜厚请许淮、浙盐入京东,每袋纳借路钱二千。东京,旧东北盐地分也,时滨海道不通,故许之。

戊申,颜岐守尚书左丞,兼权门下侍郎。

许景衡守尚书右丞。

先是景衡陈十事,谓方今人才未备而政事不立,法度未修而宿弊尚存,浮费不节而国用空虚,赋役烦重而民力困弊,命令不行而事多壅滞,赏罚未明而人无惩劝,盗贼继作而吏民被害,边境危急而武备弗严,奸赃未逐而贪暴滋多,公议未申而亲党害政。帝叹息曰:“真今日之急务!”未几,擢为执政。

刑部尚书郭三益同知枢密院事。

右谏议大夫王宾试御史中丞。

初,责授安化军节度副使赵野,行至密州,众推野领州事。时山东群盗纵横,剧寇宫仪据即墨不退,野患之,弃城去。杜彦时据密州,乃与军士李逵、吴顺谋自称权知州事,追执野于张苍镇,数其弃城之罪,脔之,惟一子学老得脱。彦尽刺城中人以益其军。

辛亥,金人破河间府。

赵叔近言杭卒今已就招,请授以官,许多。刘珏言:“今盗贼数残州县,以招安之说诱之也。金陵黥徒,既被厚赏,钱塘之兵,建安之卒,道宗之师,又袭是迹而动,今湖又见告矣。其视杀漕宪守倅,若刈草菅,非徒无罪,且有子女金帛之获。紫袍象简之荣。观今叔近所乞

乃群盗逼作此奏,非实情也。

许景衡亦言:“官吏无罪,而被诛戮,军吏有罪,反受爵命,其为赏罚,不亦倒置乎!”

帝用二人言,乙卯,寝其命。

初,寿春贼丁进,自号丁一箭,聚众至数万,遂围寿春府,守臣康允之募人出城见进,许以金币犒师。

进杀使者,围城二十五日,不能拔,乃引去。

刘光世讨张遇于池州,至近郊南门,贼望之曰:“官军少,且不整,可破也。”

时湖水涸,贼出城,越湖占长堤,绕出官军背,官军败绩,遇率众循江而上,光世亦整兵追之。

十二月,丙辰朔,诏以侍从四员充讲读官。

命诸路转运司类省试以待亲策。

先是诸州发解进士当以今春试礼部,会围城,不果。

上以道梗难赴,乃命诸路提刑选官,即转运司所在州类省试,每路选官六员,临期实封;移牒漕臣一员监试,不得干预考校;仍用省额,统计十有四人而取一人。

省试有额自此。

丁巳,诏:“朕罔好游畋,有以鹰犬辄称御前者,流海岛。”

辛酉,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入杭州。

初,渊至秀州,下令治兵,十日乃行,杭贼陈通等闻之,缓为之备。

乃是渊与统制官张俊驰至城下,传呼“秀州赵龙图来”,通出不意,出迎。

渊谕以朝廷遣赐告身,通等皆喜。

渊、俊入州治,命军士分守诸门,渊召其首三十人至庭下,遽执之。

通呼曰:“已受招安,何为乃尔!”

渊曰:“我受诏讨贼,不知其它!”并执其馀党,悉腰斩之,凡百八十馀人。

百姓相贺。

壬戌,资政殿学士、京东东路制置使、知青州曾孝序为乱兵所杀。

先是临朐土兵赵晟,聚众为乱,夺门而入。

孝序度力不能制,因出据厅事,瞋目骂贼,与其子宣教郎訏皆遇害,时年七十九。

诏赠光禄大夫,谥曰威。

癸亥,金人攻汜水关。

初,宗翰闻帝如维扬,乃约诸军分道南侵。

宗维自河阳渡河,攻河南;右副元帅宗辅与其弟宗弼自沧州渡河,攻山东;陕西诸路都统洛索与副都统萨里罕自同州渡河,攻陕西。

时西京统制官翟进扼清河白磊,而带御器械郑建雄守河阳,敌不得济。

宗翰乃屯重兵于河阳北城以疑建雄,而阴遣万户尼楚赫自力鼎渡河,背攻南城,破之,建雄遂溃。

西京留守孙昭远,既罢西道都总管,所调西师,以非所隶,悉引去。

昭远数以洛阳无城池而强敌对境侵轶之状闻于朝,且遗其子书曰:“今日捍御,甚难为功。四男二女,无可置念,要为忠义死耳。”

乃遣骁将姚庆拒之于偃师县,军败,庆死之。

昭远知城危,即命其将王仔奉启运宫神御间道赴行在。

既而金人大入,昭远引馀兵南去,翟进率军民上山保险。

宗翰据汜水,引军而东,命尼楚赫分兵攻京西。

先是知阶州董庠以勤王兵入援,溃散无所归,宗泽以庠知郑州。

泽闻金兵入境,遣将刘达援之,未至,庠弃城走。

是日,尼楚赫至郑州,不入城而去,径如京西,中原大震。

甲子,谏议大夫卫肤敏上疏,谓:“本朝后族、戚里,祖宗以来例不得任文资。乃者除邢焕徽猷阁待制,孟忠厚显谟阁直学士,比又降中旨,王羲叔与郡,与羲叟除太府寺丞。物议太暄,颇为圣政之累。”

疏入,改焕光州观察使。

乙丑,诏:“自今除授及行遣有罪之人,并须经由三省及宰执进呈,方得施行;或有干求请托,乞御宝以行下者,重置于法。”

丙寅,张遇寇江州,守臣陈彦文视事始十日,固守不下。

遇引去,江淮制置使刘光世截其后军,破之。

丁卯,诏:“诸路都总管司走马承受公事使臣,使旧法隶属帅司。”

先是政和中,改走马承受为廉访使者,其权与监司均敌;朝廷每有所为,辄为廉访所议,枢密院藉以摇宰相,因复旧制。

戊辰,卫肤敏疏论:“先朝嫔御皆至行在,建承庆院以处之,又置升旸宫以治兵器及服御所须之物,而使内侍典其役。或母后戚里之家,有所干请,间以内批御宝行之,人言啧啧。望以承庆营缮付之扬州,升旸造作归之有司,戚里内侍有干请过例者,勿复降出。其锡赉之费,量力支赐,则人言不戒而自孚矣。”

上嘉纳之。

金人围棣州,守臣姜刚之率军民拒守,不拔而去。

金洛索渡河,拔韩城县。

初,京兆府路经略制置使唐重在关中,以将官曲方为沿河安抚使。

方老而缪,统兵屯韩城,日以饮食蹴鞠为事。

时河东经制使王燮在陕府,遣人渡河劫寨。

洛索遂自慈、隰引兵而南,重遣兵马都监、贵州刺史刘光弼赉金帛至河犒师。

光弼至华州,闻敌逼河,遂留不进。

洛索至河中府,官军扼蒲州西岸。

洛索患之,夜,潜由上流清水曲履水渡河,出龙门出,并河而南,距韩城四十里,方始觉,引兵遁去。

光弼闻之,不归长安而走邠、岐间。

先是荣州团练使陈迪,自泸南安抚司走马承受公事还行在,重以敌兵逼近,奏留迪提举军马措置民兵以备敌。

又有嘉州军事推官王尚,被檄过岐下,重辟尚主管机宜文字,留长安。

时京兆馀兵皆为经制使钱盖调赴行在,重度金兵目入,以书别其父克臣曰:“忠孝不两立,义不苟生以辱吾父。”

克臣报之曰:“汝能以身殉国,吾含笑入地矣。”

见者皆义之。

壬申,直龙图阁、知秀州赵叔近罢,仍夺职。

时叔近既招降杭寇陈通,而言者论其尝受贼金,由是免官,拘系于郡。

甲戌,金洛索攻同州,守臣直秘阁郑骧死之。

先是骧闻帝

幸维扬,上章请自楚、泗、汴、洛以迄陕、华,各募精兵镇守,有急则首尾相应,庶几敌势不能冲决,不报。

至是金兵及韩城,骧帅兵扼险击之,师小却。

金人乘胜径至城下,通判以下皆遁,骧独曰:“我为太守,义在效死。”闭州门,赴井死。

众推前知沙苑监周良立青盖于城上,军民犹守御。

金人谕降,良曰:“苟无杀戮,当听命。”许之,即授良定国军节度使、知同州,惟遣十数骑入州学,取书籍而归。

州人感骧之义,敛葬之;后赠枢密直学士,谥威愍。

同州既破,王燮军乱不能整。

先是閤门祗候张昱弃慈州奔燮,燮乃命昱治陕,而率众由金、商西人蜀。

州县震恐,欲闭关拒之。

利州路提点刑狱张上行,破众议迎燮屯兴元府,供其衣粮。

时叛贼史斌僭号兴州,将攻兴元府,燮遣统制官韦知几、统领官申世景领兵拒之,复兴州。

既而燮留屯久,军饷不继,成都府路转运判官赵开等乃率两川民间助军钱佐之,又以便宜截用递岁应输陕西、河东三路纲。

川、陕屯西兵自此始。

初,直龙图阁、知黄州赵令{山成}奉诏修诚,始毕,会张遇自江州西上,招令{山成}山城相见,饮以酒。

令{山成}举杯曰:“固知饮此必死,愿诸君勿杀城中军民。”

遇掠曰:“酒诚有毒,以此试公耳。”夺泼地上,地裂有声。

群盗皆重令{山成}器识,引军东去。

未几,丁进及群寇来犯,皆击却之。

乙亥,命守令劝农赈乏,罢献助钱物。

金西北路都统鄂啰卒。鄂啰伐辽有大功,后追封郑国王。

丙子,亲卫大夫、宁州观察使、知东上閤门事韦渊言:“横行五司,尚未遵元丰旧制,乞并引进司归客省,东、西上閤门合而为一,以省冗员。”从之。

丁丑,诏:“宗室归朝官添差者勿罢,已去任者复还之。”始,议以军兴,悉罢州县添差官以纾民力,至是惟二者得留。

己卯,金尼楚赫破汝州。

初,宗辅既渡河,议先攻汴京,且分兵趋行在。

而东京留守宗泽增修守御之备,城外千里,无粮可因。

金人扰濒河州郡,诸将请断河梁,严兵自守,泽曰:“去岁城破,正坐此尔,尚可袭其轨邪!”

命统制官刘衍趋滑州,刘达走郑州,各率车二百乘,战士二百人保护河梁,以俟大军北渡。

金人闻之,夜,断河梁而遁。

时孙昭远既弃河南去,西京残民无主,乃开门出降。

宗翰入西京,以李嗣本知河南府,自屯西京大内,与泽相持。

金人既破汝州,将士挟西京北路提刑谢京以遁,金人击杀之。

州民王氏二妇为金兵所得,投汉水死,尸皆浮出不坏。

军校王俊收集溃兵,后据伞盖山,有众数万。

庚辰,诏:“除京畿东、西、河北、北、陕西等路依元降指挥置巡社外,后来增置路分并罢。”

给事中刘珏试吏部侍郎;右谏议大夫卫肤敏试中书舍人,仍兼侍讲。

肤敏在谏院才两旬,言事至十数,黄潜善等忌之。

会肤敏复论邢焕虽已易廉察,而孟忠厚尚仍旧官,诏曰:“邢焕,联之后父,即以换武;忠厚系隆祐太后之亲,宜体朕优奉之意。”

肤敏及力辞新职。

时珏亦论户部尚书黄潜厚当避亲,乃以潜厚为延康殿学士、提举醴泉观、同提举措置户部财用。

肤敏既移官,遂与珏俱谒告不出。

以杨时为工部侍郎,时年七十五矣。

入见,言自古圣贤之君,未有不以讲学为先务者,帝深然之。

中书舍人刘观试给事中。

观上言:“今日之患,在中国不在外敌,在朝廷士大夫不在边鄙盗贼。

愿陛下委谏官、御史,取崇宁以来饕餮富贵最无状之人,编为一籍,已死者著其恶,未死者明其罪,如以开边用兵进,以花石应奉进,以刻剥聚敛进,以交贿权官进,类为数十条,概其罪恶,疏其名氏,有司镂版,播告天下,与众弃之。

如此,外敌莫不畏,盗贼莫不服,然后忠贤安于朝,而中兴之业可得而定。”

帝嘉纳,命台谏具名以闻。

后不果行。

丁进既去寿春,宗泽遣使招之,进纳款。

泽以便宜补授言于朝,诏进充京城西壁外巡,以所部赴京城四面屯驻。

温、杭二州上供物,几案有以螺钿者,帝恶其靡,命碎之通衢。

乙酉,带御器械张俊自杭州移兵讨兰溪僧居王。破之。

初,建卒张员等既叛,统制官、朝请郎王淮虽驻兵城下,未能破贼。

有军校魏胜者,独不从乱,颇能调护其党。

至是有诏招安,员等听命。

守臣张勤、提举常平公事王浚明,皆坐失职罢去。

会淮治丧,乃起复故宫,知建州,使之抚定,而以胜为承信郎、权本州兵马监押。

时员等虽开门,然军情犹未定也。

是岁,夏改元正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译文

从强圉协洽九月开始,到十二月结束,共四个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文武昭仁宪孝皇帝建炎元年(金天会五年)

九月,戊子朔日,皇帝下诏:“各军团结五人为伍等指挥一并废除。”

己丑日,建州发生军乱。

之前调遣建州士兵前往守卫滑州,被金人击退,按照惯例应得到御甲钱,但转运使没有及时发放。当天举行大阅兵,军校张员等人发动叛乱,杀死福建转运副使毛奎、判官曾伃,逮捕守臣直龙图阁张勤;提举常平公事陈桷命令朝请郎王淮率领将士军射士讨伐叛乱,未能成功。后来皇帝下诏,毛奎、曾伃各授予其子孙一人官职。

范琼多次与李孝忠交战,屡次失败。等到各郡的军队都到达后,范琼与都统制官乔仲福及李孝忠在复州的云泽交战,大败李孝忠。

辛卯日,河北经制使马忠被贬官二等,因逗留不前。

之前河东的百姓,到处出攻城邑,都使用建炎年号。还有红巾军,在泽州、潞州之间曾劫掠宗翰的营寨,因此金人加紧追捕红巾军,但真正的红巾军无法抓到,大多杀害了平民和逃亡者。马忠受命经制,因畏惧敌人而不敢前进。此时命令带御器械郑建雄担任河阳府知府,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闾勍协助他,马忠仍然逗留不前,因此被贬官。于是黄潜善、汪伯彦共同执政,决定奉皇帝前往东南,不再有经制两河的意图。

皇帝下诏:“江州、池州、饶州、建州所铸的钱,以‘建炎通宝’为文。”

甲午日,命令扬州知府吕颐浩修缮城池,发运副使李祐等人担任随军转运使,准备南迁。

起初,命令两浙提点刑狱公事周格、高士曈督捕杭州的盗贼,高士曈是皇亲国戚之子,打算招安盗贼。翟汝文上奏:“现在浙东与经制司的枪杖手合计有万人,兵势已经很强盛,而宪臣却有意偏袒盗贼,已经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如今杭州的盗贼猖獗,以至于主帅横死,漕臣断言,反而宠以官职,这是诱人作贼。”盗贼于是派遣其党羽前往秀州引诱高士曈及顾彦臣来杭州受降。高士曈率队进入城北,盗贼百余骑兵突然出现,幸亏鲍贻逊率领枪杖手在北门,才得以幸免。随后周格也领兵到达,高士曈开始约定日期进兵,但许多军队被盗贼引诱而去。

之前辛道宗奉诏讨贼,军队行进至镇江府,守臣赵子崧给予丰厚的犒赏,辛道宗据为己有,行进至嘉兴,才给每个军士发放五百钱,众人愤怒,溃散而去的有六百人,辛道宗逃回镇江。众人推举高胜为首领,高胜曾是太行山的盗贼,名叫高托天。乱兵攻打秀州,守臣直龙图阁赵叔近坚守城池,有人送给他四匹绮缣,盗贼于是向北前往平江府。

丁酉日,皇帝下诏:“荆、襄、关、陕、江、淮等地,都要准备巡幸,并命令因陋就简,饮食不必丰盛,亭传只需遮风挡雨,桥梁舟楫,只要能渡过即可,道路不必修缮,官吏不必外出,有司百吏敢搔扰者,重置于法。只有军马的草料,必须丰盛洁净,将士的寨栅,必须宽敞舒适。通告各地,使众人知晓。”

己亥日,皇子旉被任命为检校少保、集庆军节度使,封为魏国公。

庚子日,道君皇帝、渊圣皇帝从燕山迁居中京,居住在相府院。当时嗣濮王仲理等一千八百余人仍在燕山,金人按人口发放粮食,监视严密,宗室中死亡的人很多。中书侍郎陈过庭也在燕山,宗翰商议释放他们:不久押送他们到显州,命令厚加养济。

宗泽从河北率兵返回京师。

辛丑日,杭州的盗贼夜间劫掠提点刑狱周格的营寨,杀死了他;提刑司所统辖的苏州、秀州的士兵,于是进入杭州与盗贼合流。当时周格所率领的淮南兵不肯服从,全部被浙兵杀害。盗贼又用金银布帛派人引诱各郡的不法之徒,让他们占据城池响应。翟汝文担心变故发生在身边,于是率兵返回越州,盗贼的势力更加猖獗。

壬寅日,皇帝下诏派遣官员准备船只迎接太庙神主前往扬州。命令孟忠厚负责礼仪公事,合用的礼器,根据需要替代,推荐新物,命令本州酌情应付。

直秘阁、河北西路招抚司参谋官王珪升任招抚判官,代替张所。于是张所被免去直龙图阁的职务,安置在岭南,死在贬所。

乙巳日,皇帝下诏:“沿河控制的州县,团结民兵,明确远方的斥候;如果金人想乘船渡河,先派遣善于潜水的水手钻破他们的船只,合力掩杀,上下应援,不要只做自守的打算。有能潜水破坏两艘船的人,平民授予进义副尉的官职。沿海州军依此办理。”

起初,宗泽招募义士守卫京城,并且制造决胜战车一千二百辆,每辆战车用五十五人,运车者十一人,执器械辅车者四十四人,回旋曲折,可以应用。又根据地形优势,在城外设立二十四座壁垒,驻扎数万士兵。宗泽往来巡视试验,周而复始。沿大河依次设立营垒,连接两河的山水寨及陕西的义士,开凿五丈河以通西北的商旅。京畿濒河七十二里,命令十六县分守,每县各四里多,都开挖壕沟,深广一丈多,在其南面种植鹿角。又团结班直诸军及可用的民兵。于是上表请求皇帝返回京城,没有得到答复。

丁未日,中书舍人刘珏上奏:“最近提拔黄潜厚为户部尚书,黄潜厚是黄潜善的亲兄,自祖宗以来,没有弟弟担任宰相,哥哥担任八座,而同在一省任职的情况。只有蔡京专政时,无所忌惮,蔡京担任左相,则卞担任元枢,蔡京领三省,则攸领密院。听说黄潜厚、黄潜善都有奏章,陛下同意他们的请求,也是为了保全他们守法的美德。”奏疏呈上后,于是改命。

金主下诏:“内地各州,每具耕牛,征收五斗粟,以备荒年。”

戊申日,李孝义、张世率领数万步骑兵袭击德安府,诈称前来受招。守臣陈规登上城墙,观察他们的营垒,说:“这是诈降。”半夜,李孝义率兵围城,陈规已经做好准备,大败李孝义,李孝义逃走。

河北招抚司都统制王彦,率领裨将岳飞等所部七千人渡河。金兵强大,王彦不敢前进,岳飞独自率领所部鏖战,夺取敌人的旗帜挥舞,诸军争相奋勇,于是攻下新乡。

己酉日,招募士兵入赀授官,自迪功郎以下共六等。不久命令每路以监司一员负责此事。

军贼高胜等人进入常州。

之前高胜等人经过平江,奉直大夫赵研登上城墙,引诱高胜进城,将他杀死。众人恐惧而退,推举其徒赵万为首领,到达无锡,李纲当时正寓居在此,拿出家财散给盗贼,盗贼于是离去。到达常州,守臣何衮毫不防备,盗贼入城,大肆掠夺三天,逮捕通判曾纬而去。

庚戌日,开始在淮、浙、荆湖诸路通行当三大钱,这是采纳张悫的建议。

政和旧法,当三大钱只在京畿东、西及河东、北通行,因此东南的小平钱非常贵重而物价低廉,西北则相反。张悫说:“大钱开始不通行

在东南地区,担心有人私自铸造钱币。后来将当十钱改为当三钱,私自铸造就没有了利润,为什么不能推行呢?

况且财货都来自东南地区,常常担心钱币不足以进行交易。希望下诏让三省讨论,以革除因循守旧的弊端。”皇帝采纳了这个建议。

当时正值战争之后,各路的财赋,有的毁于战火,有的散落在路上,有的被官吏侵吞,数量无法计算。

悫在河朔时,因善于谋划而被皇帝赏识,从地方官一直升到执政,皇帝特别委任他管理财政。

他严明通达,文书所到之处,东南各路都敬畏服从,国家的财政因此得以不匮乏。

然而悫在中书省时,甚至自己开设酒肆,议论者认为他过于苛刻琐碎。

辛亥日,金主赐给元帅右监军完颜希尹、万户尼楚赫赦免券书,除了赦免所不宽恕的罪行外,其余一概不问。

壬子日,皇帝下诏赐张邦昌死。

起初,李纲提议诛杀张邦昌,黄潜善、汪伯彦都持反对意见。

等到听说金人以废黜张邦昌为借口,再次出兵。

皇帝准备南迁,而张邦昌在长沙,于是下诏给湖南抚谕官马伸说:“张邦昌起初听说他以权宜之计代理国事,赞赏他的用心,赐予他高位。

虽然知道他建立国号并大赦天下,超越了常规,还优厚地赏赐了数百万缗钱,但认为他是迫于金人的压力。

后来因为审理其他案件,才知道他在宫内穿着赭色衣服,踩着黄色垫子,住在福宁殿,让宫人侍寝,心迹如此,严重辜负了国家。

仍然加以怜悯,不忍心在朝市上公开处决,只让他自尽;保全他的家属,命令潭州每天供给口粮,严加看管。”

马伸到潭州后,张邦昌读完诏书。他徘徊退避,不忍心自尽。执事们一起逼迫他,他才登上平楚楼自缢。

于是高州流人王时雍也被处死。

甲寅日,皇帝下诏:“行在及东京的百官,如果擅自离开任所,一律停职并追捕,就地交付监狱审问。”

乙卯日,皇帝下诏:“成都、京兆、襄阳、荆南、江宁府、邓州、潭州,都要准备迎接皇帝巡幸。”

宗泽再次上疏,大致说:“本朝疆域万里,京师被称为腹心,是宗庙社稷所在,百姓依赖的地方。

如今两河地区虽然尚未安定,就像一只手臂无法伸展;却要连腹心也放弃,这难道是祖宗托付的意愿,和万民仰望的心愿吗!

从前景德年间,契丹入侵澶渊,警报一传来,朝廷内外都感到震惊恐惧。

当时王钦若是江南人,劝皇帝去金陵,陈尧佐是蜀人,劝皇帝去蜀都,只有寇准请求皇帝亲征,最终取得成功。

臣不敢与寇准相比,但不敢不以章圣皇帝的期望来期望陛下。

而且臣在迎接銮驾回都之后,将亲自率领各路的军队,直趋两河之外,亲自迎接二圣,洗刷靖康之耻,然后在玉殿上举杯,为亿万年的太平祝贺,臣的志愿才算完成。”

上疏后,宗泽又修缮宗庙、宫室、台省,又因为乐门是回銮迎接的地方,特意增修。

王彦与金人在新乡县交战,战败。军队溃散,王彦逃往太行山。

岳飞单枪匹马,手持丈八铁枪,在陈地刺杀金军统帅,金人因此退却。

起初,王彦占领新乡后,向各郡发布檄文。

金人以为大军到来,率领数万人逼近王彦的营垒,包围了他,王彦兵少,且装备简陋,于是决定突围。

敌人全力追击,王彦与部下数十人奋勇迎战,所向披靡,转战十几里,弓箭用尽,恰逢天黑,得以逃脱。

王彦收拢散兵,得到七百多人,退守共城县西山。

部下感念他的义气,都在脸上刺了“赤心报国”四个字。

不久,两河地区响应,忠义民兵首领傅选、孟德、刘泽、焦文通等都归附他,绵延数百里,金人感到忧虑。

当天,贼人赵万在镇江府境内活动,守臣赵子崧派将领在丹徒迎击,调集乡兵守城防备。

府兵战败归来,乡兵惊慌溃散,赵子崧率领亲兵退守焦山寺。

贼人越过城墙进入,于是占据了镇江。

起初,傅雱在云中见到金国的完颜希尹,停留了一个月。

当时制置使张涣、招抚使张所派兵渡河,都失利了,张涣被乱军杀死。

金人因用兵责备使者,傅雱谦逊道歉。

希尹于是将国书交给傅雱等人带回,书中要求将河北人在南方的以及为西夏人请求熙宁以来的侵地归还,又想在河阳设立榷场以通商南货,傅雱接受国书后返回。

金人没有聘礼,伴使李侗自己用乳香、白金等作为礼物。

金人派直史馆王枢持册书出使高丽。

冬,十月,丁巳朔日,皇帝登船前往淮甸。

戊午日,隆祐太后到达扬州,驻在州治。

庚申日,皇帝下诏:“各路的官员及寄居待次的官员,或非王命备补的人,以勤王为名,擅自招募民兵溃卒的,一律遣散;有擅自招募的,帅、宪司要弹劾并上报。”

宗泽再次上疏说:“臣仔细查看了京城四壁的濠河、楼橹和守御器具,当职的官吏,齐心协力,日夜为公,激励不懈,增筑开浚,起造整理,逐渐都完成了。

臣又制造了一千二百辆决胜战车,每辆用五十五人,一人驾车,八人推车,二人扶轮,六人执牌,二十人执长枪,随牌辅车十八人,执神臂弓弩,随枪射远,小使臣两号,专门负责训练车事,每十车差一名大使臣总领为一队。

现在四壁的统制官每天校阅,坐作进退,左右回旋曲折的阵型,确实可以应用。

另外,沿河的十六县与上下州军,相接作连珠寨以严密防备。

臣现在派王彦、曹中正在河西攻击,收复州县,西京、河阳、郑州、滑州等州连为一体,敌人畏惧,不敢轻举妄动。

臣自从到京,宣扬陛下的仁风德意,街市上的人情物态,欢欣安宁,如同太平时的景象。

臣今年六十九岁,因陛下委以重任,常常担心才力不足,忧心忡忡。

近日突然感到衰老憔悴,万一突然去世,辜负了陛下眷顾怜悯的心意,臣死不瞑目。

如果能让臣与将士官民看到陛下回銮的尘埃,俯伏百拜,然后身填沟壑,那么即使死的那天,也如同活着的时候!”

此前,群盗王再兴率领数万军队,王贵率领一万多人在河上活动,王善率领百辆战车侵犯濮州;杨进的军队尤其多,接连骚扰京西各郡。

到了德安府,守臣直龙图阁陈规,昼夜坚守,十八天后,杨进技穷,于是带领百余人自卫,到濠上求和。

陈规出城,与杨进握手交谈,杨进被他的诚意感动,折箭为誓,第二天,带领军队离去。

包围光洲时,宗泽派人招降,他们都听从命令,任命杨进为留守司统制。

宗泽理财有方,凡是两河及京东、西各郡请求军需的,都从东京调拨给他们,不以为间隔。

后来宗泽听说皇帝已经南迁,又上疏,言辞恳切,皇帝下诏优厚答复。

癸亥日,招募能消灭贼众的群盗,授予官职。

甲子日,李纲被免职,依旧担任宫祠。

当时张浚弹劾李纲的罪行未止,大致说:“李纲暗中残忍,对外玩弄威权,当时台谏如颜岐、孙觌、李会、李

提拔范宗尹,对罪行严重的人加以惩罚,对罪行较轻的人则让他们闲散。如果不是及早发现并遏制他们的恶行,那么国家的命运几乎就要毁在国贼手中。希望早日将他们流放或处死。”奏章再次呈上,于是有了这个命令。

直龙图阁知秀州赵叔近招降了杭州的贼寇陈通。

乙丑日,下诏停止在帅府、辅郡、要郡等地招募新兵,水军也照此办理。

丁卯日,有内侍从京城带来两袋内府的珠玉献给皇帝,皇帝将它们投入汴水。第二天,皇帝对辅臣黄潜善说:“在远古时代,人们抛弃玉器、毁坏珠宝,因此小盗贼不会兴起,我非常向往这种境界,希望能找到平息盗贼的方法。”

这一天,沙州回鹘派遣使者向金国进贡。

庚午日,皇帝到达泗州。

壬申日,将扬州天长县升格为军。

丁丑日,下诏:“东南各州县所征收的私茶、盐、矾的赏钱,每处以一千缗计算,送往行在。”这是根据都省的请求。

户部报告说,各路所征收的民间助国钱,请求按计划处理,轻装送往行在,皇帝同意了。

己卯日,皇帝到达宝应县。御营后军发生叛乱,孙琦是首领。左正言卢臣中未能随驾,站在船舷上斥责叛贼,被逼迫落水而死;皇帝命令寻找卢臣中的下落,发现他在水中,仍然保持拱立的姿势。张浚认为即使在艰难时期,也不能废除法度,于是弹劾统制官定国军承宣使韩世忠军纪不严,将其降为观察使。曾任命卢臣中为左谏议大夫,赐给他的家人银帛,并任命他的两个子孙为官。

自从撤销常平司后,各路提举官多以未接到命令为借口,继续任职;那些被流放的伪党成员,往往没有执行。有人指出,国家依靠威信来号令天下;如今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不能不加以警告。于是下诏,帅臣、监司要体察情况,罢免或剥夺他们的职务,那些被流放的人要护送到贬所,包庇者将受到重罚。

庚辰日,命令刘光世讨伐镇江府的叛兵。辛巳日,再次任命刘光世为滁、和、濠、太平州、无为军、江宁府界招捉盗贼制置使;御营统制官苗傅为制置使司都统制,随刘光世行动。

癸未日,皇帝到达扬州,驻跸在州治。按照旧制,三衙管军从未在宫内住宿,现在开始每天轮流一人,在行宫值宿。

下诏:“内侍不许与统兵官相见,违者停职,送往边远恶劣的州编管。”当时入内内侍省押班康履,因藩邸旧恩颇有权势,诸将多奉承他,台谏官员无人敢言。

丙戌日,两浙制置使王渊率领统制官张俊等领兵到镇江府,军贼赵万等人不知道他们突然到来,都解甲投降。当时辛道宗前军将官苗翊仍在叛党中,于是委托苗翊统领他们,军心稍定。王渊随后欺骗叛贼说要过江勤王,步兵先行,每艘船靠岸后,尽数杀死,剩下的骑兵一百多人被处死在市集,无人逃脱。

李孝义攻打德安未果,行至蕲州,被张世斩杀,余党全部投降。

十一月,丁亥朔日,因扬州路滑,开始允许百官乘轿。

戊子日,李纲被贬到鄂州居住。

当时张浚等人弹劾李纲不学无术,争强好胜,私心重,若不早日流放或处死,无法向天下人交代。有人又上奏:“近日辛道宗的叛兵从苏州、秀州而来,李纲倾其家财数千缗,并制造了数千条红巾,派他的弟弟迎接叛贼,其意图何在?如今陛下驻跸在扬州,人心未定,李纲住在常州无锡县,离朝廷不到三百里。李纲一向有狂妄自大、不敬皇上的心态,又心怀不满;常州风俗浇薄,万一盗贼群起,借李纲之名,臣恐怕国家的忧患不在金人,而在内部。”因此有了这个命令。

张遇进入池州。

张遇本是真定府的马军,聚众为盗,号称‘一窝蜂’,从淮西渡江,水陆并进,池州守臣腾祐弃城逃跑。张遇入城后大肆掠夺,驱赶强壮男子加入他的军队,百姓推辞说不熟悉战斗,张遇说:“我教你们。”随即命令两人取武器互相击打,杀死一人后停止,说:“这是战胜的方法,能杀死对方,你们就能活命。”

己丑日,下诏:“各路无额上供钱依旧法不再设立定额,从明年开始。”

庚寅日,下诏寻求忠信宏博、能出使绝域以及智谋勇毅、能统领万众的人,到检、鼓院自荐。后来得到宇文虚中、刘诲、杨应诚、刘正彦,都被提拔任用。

徽猷阁直学士、知扬州吕颐浩试任户部侍郎,兼权知扬州。

辛卯日,金人包围磁州。

朝奉郎王伦被任命为大金通问使。

当时傅雱、马识远到达汴京,下诏催促他们返回,询问金人的意图,又派遣王伦与閤门宣赞舍人硃弁去见宗翰议事。傅雱到达扬州,在后殿呈上金国国书。提拔傅雱为朝请郎,马识远为尚书考功员外郎。

乙未日,张悫任尚书左丞兼御营副使、提举户部财用,颜岐任同知枢密院事。

乙巳日,下诏:“从今以后,接到中使传宣的人,应当将所得到的旨意密密封存,如实上报;如果事情有不妥之处,允许上奏执奏。”又下诏:“凡是宣旨及官司奏请的事,原本没有条令的,都由中书、枢密院取旨;未经三省、枢密院的,官司不得接受。”这是恢复旧制。

丙午日,张悫任中书侍郎,兼知如故。

丁未日,黄潜厚请求允许淮、浙盐进入京东,每袋缴纳借路钱二千。东京是旧东北盐的产地,当时滨海道路不通,因此允许。

戊申日,颜岐任尚书左丞,兼权门下侍郎。

许景衡任尚书右丞。

此前,许景衡陈述了十件事,指出当今人才不足、政事不立,法度未修、宿弊尚存,浮费不节、国用空虚,赋役繁重、民力困弊,命令不行、事多壅滞,赏罚不明、人无惩劝,盗贼继作、吏民被害,边境危急、武备不严,奸赃未逐、贪暴滋多,公议未申、亲党害政。皇帝叹息道:“这真是当今的急务!”不久,提拔他为执政。

刑部尚书郭三益任同知枢密院事。

右谏议大夫王宾试任御史中丞。

起初,被贬为安化军节度副使的赵野,行至密州,众人推举他领州事。当时山东群盗横行,剧寇宫仪占据即墨不退,赵野担忧,弃城而去。杜彦当时占据密州,于是与军士李逵、吴顺谋划,自称权知州事,追捕赵野于张苍镇,数落他弃城的罪过,将他碎尸万段,只有他的儿子学老逃脱。杜彦将城中人全部刺字,以扩充他的军队。

辛亥日,金人攻破河间府。

赵叔近报告说杭州的叛兵已经投降,请求授予他们官职,皇帝同意了。刘珏说:“如今盗贼屡次残害州县,是因为招安的说法引诱了他们。金陵的罪犯,既已得到厚赏,钱塘的兵、建安的卒、道宗的师,又效仿他们的做法行动,如今湖州又告急了。他们视杀漕宪守倅如割草,不仅无罪,还能获得子女金帛。紫袍象简的荣耀。看如今赵叔近的请求

这是群盗逼迫写的奏章,不是真实情况。

许景衡也说:“官吏无罪,却被诛杀,军吏有罪,反而受封爵命,这样的赏罚,岂不是颠倒了吗?”

皇帝采纳了二人的意见,乙卯日,停止了这一命令。

起初,寿春的贼寇丁进,自称丁一箭,聚集了数万人,围攻寿春府,守臣康允之招募人出城见丁进,答应用金币犒赏军队。

丁进杀了使者,围城二十五天,未能攻下,于是撤退。

刘光世在池州讨伐张遇,到了近郊南门,贼寇看到后说:“官军少,而且不整齐,可以击败。”

当时湖水干涸,贼寇出城,越过湖占领长堤,绕到官军背后,官军大败,张遇率众沿江而上,刘光世也整顿军队追击。

十二月,丙辰日初一,皇帝下诏任命四名侍从为讲读官。

命令各路转运司进行类省试,等待皇帝亲自策问。

之前各州发解进士应在今年春天参加礼部考试,但因围城未能举行。

皇帝因道路阻塞难以前往,于是命令各路提刑选官,在转运司所在的州进行类省试,每路选六名官员,临期实封;移牒漕臣一员监试,不得干预考校;仍用省额,统计十四人取一人。

省试有额自此开始。

丁巳日,皇帝下诏:“我不喜欢游猎,如果有人以鹰犬自称御前,流放到海岛。”

辛酉日,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进入杭州。

起初,王渊到秀州,下令整顿军队,十天后才出发,杭州的贼寇陈通等听说后,放松了防备。

于是王渊与统制官张俊疾驰到城下,传呼“秀州赵龙图来”,陈通出乎意料,出城迎接。

王渊告诉他们朝廷派遣赐予告身,陈通等都很高兴。

王渊、张俊进入州治,命令军士分守各门,王渊召其首领三十人到庭下,立即逮捕。

陈通喊道:“已经接受招安,为什么还要这样!”

王渊说:“我受诏讨贼,不知其他!”并逮捕其余党羽,全部腰斩,共一百八十余人。

百姓互相庆贺。

壬戌日,资政殿学士、京东东路制置使、知青州曾孝序被乱兵杀害。

之前临朐的土兵赵晟,聚众作乱,夺门而入。

曾孝序估计力量无法控制,于是出据厅事,怒目骂贼,与其子宣教郎訏都遇害,时年七十九岁。

皇帝下诏赠光禄大夫,谥号威。

癸亥日,金人攻打汜水关。

起初,宗翰听说皇帝去了维扬,于是约各军分道南侵。

宗维从河阳渡河,攻打河南;右副元帅宗辅与其弟宗弼从沧州渡河,攻打山东;陕西诸路都统洛索与副都统萨里罕从同州渡河,攻打陕西。

当时西京统制官翟进扼守清河白磊,带御器械郑建雄守河阳,敌人无法渡河。

宗翰于是在河阳北城屯重兵以迷惑郑建雄,暗中派遣万户尼楚赫自力鼎渡河,背攻南城,攻破后,郑建雄溃败。

西京留守孙昭远,已经罢免西道都总管,所调西师,因不隶属,全部撤退。

孙昭远多次向朝廷报告洛阳无城池而强敌对境侵轶的情况,并给其子写信说:“今日防御,很难成功。四男二女,无可挂念,要为忠义而死。”

于是派遣骁将姚庆在偃师县拒敌,军队战败,姚庆战死。

孙昭远知道城危,立即命令其将王仔奉启运宫神御间道赴行在。

不久金人大举入侵,孙昭远率余兵南撤,翟进率军民上山保险。

宗翰占据汜水,率军东进,命令尼楚赫分兵攻打京西。

之前知阶州董庠以勤王兵入援,溃散无所归,宗泽任命董庠为郑州知州。

宗泽听说金兵入境,派遣将领刘达增援,未到,董庠弃城逃走。

当天,尼楚赫到郑州,不入城而去,直奔京西,中原大震。

甲子日,谏议大夫卫肤敏上疏说:“本朝后族、戚里,祖宗以来例不得任文资。最近任命邢焕为徽猷阁待制,孟忠厚为显谟阁直学士,又降中旨,王羲叔与郡,与羲叟任命为太府寺丞。物议太暄,颇为圣政之累。”

疏入,改任邢焕为光州观察使。

乙丑日,皇帝下诏:“从今以后除授及行遣有罪之人,必须经由三省及宰执进呈,才能施行;如有干求请托,乞御宝以行下者,重置于法。”

丙寅日,张遇攻打江州,守臣陈彦文上任仅十天,固守不下。

张遇撤退,江淮制置使刘光世截其后军,击败之。

丁卯日,皇帝下诏:“诸路都总管司走马承受公事使臣,使旧法隶属帅司。”

之前政和年间,改走马承受为廉访使者,其权与监司均敌;朝廷每有所为,辄为廉访所议,枢密院藉以摇宰相,因复旧制。

戊辰日,卫肤敏上疏说:“先朝嫔御皆至行在,建承庆院以处之,又置升旸宫以治兵器及服御所须之物,而使内侍典其役。或母后戚里之家,有所干请,间以内批御宝行之,人言啧啧。望以承庆营缮付之扬州,升旸造作归之有司,戚里内侍有干请过例者,勿复降出。其锡赉之费,量力支赐,则人言不戒而自孚矣。”

皇帝嘉纳之。

金人围攻棣州,守臣姜刚之率军民拒守,未能攻下而撤退。

金洛索渡河,攻下韩城县。

起初,京兆府路经略制置使唐重在关中,任命将官曲方为沿河安抚使。

曲方年老而糊涂,统兵屯韩城,每天以饮食蹴鞠为事。

当时河东经制使王燮在陕府,派人渡河劫寨。

洛索于是从慈、隰引兵南下,唐重派遣兵马都监、贵州刺史刘光弼携带金帛到河犒赏军队。

刘光弼到华州,听说敌人逼近河,于是停留不前。

洛索到河中府,官军扼守蒲州西岸。

洛索担心,夜里,偷偷从上流清水曲履水渡河,出龙门,沿河南下,距韩城四十里,曲方才发觉,引兵逃走。

刘光弼听说后,不回长安而逃往邠、岐之间。

之前荣州团练使陈迪,从泸南安抚司走马承受公事回行在,唐重因敌兵逼近,奏请留下陈迪提举军马措置民兵以备敌。

又有嘉州军事推官王尚,被檄过岐下,唐重任命王尚主管机宜文字,留在长安。

当时京兆的余兵都被经制使钱盖调赴行在,唐重估计金兵即将入侵,写信告别其父克臣说:“忠孝不两立,义不苟生以辱吾父。”

克臣回信说:“汝能以身殉国,吾含笑入地矣。”

见者皆义之。

壬申日,直龙图阁、知秀州赵叔近被罢免,仍夺职。

当时赵叔近已经招降杭州贼寇陈通,但有人弹劾他曾接受贼寇的金银,因此被免官,拘系于郡。

甲戌日,金洛索攻打同州,守臣直秘阁郑骧战死。

之前郑骧听说皇帝

幸维扬上书请求从楚、泗、汴、洛一直到陕、华,各自招募精兵镇守,有紧急情况时首尾相应,或许敌人的势力无法冲破,但没有得到回复。

到这时金兵到达韩城,骧率领军队占据险要地形进行阻击,军队稍微退却。

金人乘胜直接到达城下,通判以下的官员都逃跑了,骧独自说:“我是太守,义在效死。”关闭城门,跳井而死。

众人推举前知沙苑监周良在城上立起青盖,军民仍然坚守防御。

金人劝降,周良说:“如果没有杀戮,我们愿意听从命令。”金人答应了,随即任命周良为定国军节度使、知同州,只派了十几名骑兵进入州学,取走书籍后返回。

州人感念骧的义气,将他收敛安葬;后来追赠他为枢密直学士,谥号威愍。

同州被攻破后,王燮的军队混乱无法整顿。

之前閤门祗候张昱放弃慈州投奔王燮,王燮于是命令张昱治理陕州,自己率领军队从金、商向西进入蜀地。

州县感到恐慌,想要关闭城门拒绝他们。

利州路提点刑狱张上行,打破众人的意见,迎接王燮驻扎在兴元府,供应他们的衣物和粮食。

当时叛贼史斌在兴州僭号称帝,准备攻打兴元府,王燮派遣统制官韦知几、统领官申世景领兵抵抗,收复了兴州。

不久,王燮长期驻扎,军饷供应不上,成都府路转运判官赵开等人于是率领两川的民间助军钱来支援,又以便宜的方式截留了每年应输送到陕西、河东三路的物资。

川、陕的屯西兵从此开始。

最初,直龙图阁、知黄州赵令{山成}奉诏修诚,刚刚完成,恰逢张遇从江州西上,邀请赵令{山成}在山城相见,请他喝酒。

赵令{山成}举杯说:“我知道喝这杯酒必死,希望你们不要杀害城中的军民。”

张遇笑着说:“酒确实有毒,这是用来试探你的。”夺过酒杯泼在地上,地面裂开发出声响。

群盗都敬重赵令{山成}的器识,带领军队向东离去。

不久,丁进和群寇来犯,都被击退。

乙亥日,命令守令劝农赈济贫困,停止献助钱物。

金西北路都统鄂啰去世。鄂啰在伐辽时立下大功,后来追封为郑国王。

丙子日,亲卫大夫、宁州观察使、知东上閤门事韦渊上言:“横行五司,还没有遵循元丰旧制,请求将引进司归入客省,东、西上閤门合而为一,以减少冗员。”皇帝同意了。

丁丑日,下诏:“宗室归朝官添差者不要罢免,已经离任的重新召回。”最初,因为军事需要,决定全部罢免州县添差官以减轻民力,到这时只有这两者得以保留。

己卯日,金尼楚赫攻破汝州。

最初,宗辅渡过黄河后,商议先攻汴京,并且分兵向行在进发。

而东京留守宗泽加强了守御的准备工作,城外千里,没有粮食可以依靠。

金人侵扰濒河的州郡,诸将请求切断河梁,严兵自守,宗泽说:“去年城破,正是因为这样,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命令统制官刘衍前往滑州,刘达前往郑州,各自率领二百辆车,二百名战士保护河梁,等待大军北渡。

金人听说后,夜里切断河梁逃跑。

当时孙昭远已经放弃河南离去,西京的残民无人领导,于是开门投降。

宗翰进入西京,任命李嗣本为河南府知府,自己驻扎在西京大内,与宗泽对峙。

金人攻破汝州后,将士挟持西京北路提刑谢京逃跑,金人将他击杀。

州民王氏的两个妇人被金兵抓住,投汉水而死,尸体浮出水面不坏。

军校王俊收集溃兵,后来占据伞盖山,有数万之众。

庚辰日,下诏:“除了京畿东、西、河北、北、陕西等路依照原来的指挥设置巡社外,后来增置的路分全部罢免。”

给事中刘珏试任吏部侍郎;右谏议大夫卫肤敏试任中书舍人,仍兼任侍讲。

卫肤敏在谏院才二十天,上奏的事情多达十几次,黄潜善等人忌惮他。

恰逢卫肤敏再次上奏说邢焕虽然已经换了廉察的职位,但孟忠厚仍然担任旧官,下诏说:“邢焕,是朕的后父,已经换了武职;忠厚是隆祐太后的亲戚,应该体谅朕优待的意思。”

卫肤敏极力辞去新职。

当时刘珏也上奏说户部尚书黄潜厚应当避亲,于是任命黄潜厚为延康殿学士、提举醴泉观、同提举措置户部财用。

卫肤敏调任后,于是与刘珏一起请假不出。

任命杨时为工部侍郎,杨时已经七十五岁了。

入见时,杨时说自古以来圣贤的君主,没有不把讲学作为首要任务的,皇帝深以为然。

中书舍人刘观试任给事中。

刘观上言:“今天的祸患,在中国不在外敌,在朝廷士大夫不在边鄙盗贼。

希望陛下委任谏官、御史,将崇宁以来贪图富贵最无状的人,编成一册,已经死去的记录他们的恶行,还活着的明确他们的罪行,如以开边用兵进,以花石应奉进,以刻剥聚敛进,以交贿权官进,分类为数十条,概括他们的罪恶,列出他们的名字,有司刻版,公告天下,与众人一起抛弃他们。

这样,外敌没有不畏惧的,盗贼没有不服从的,然后忠贤在朝廷中安定,中兴的事业可以得到确定。”

皇帝嘉许并采纳,命令台谏列出名字上报。

后来没有实行。

丁进离开寿春后,宗泽派遣使者招降他,丁进投降。

宗泽以便宜的方式向朝廷推荐,下诏任命丁进为京城西壁外巡,率领部下到京城四面驻扎。

温、杭二州上供的物品,几案上有用螺钿装饰的,皇帝厌恶其奢华,命令在通衢大道上砸碎。

乙酉日,带御器械张俊从杭州移兵讨伐兰溪的僧居王。攻破了他。

最初,建卒张员等人叛乱,统制官、朝请郎王淮虽然驻兵城下,但未能攻破贼军。

有一个军校魏胜,独自不参与叛乱,颇能调解保护他的党羽。

到这时有诏书招安,张员等人听从命令。

守臣张勤、提举常平公事王浚明,都因失职被罢免。

恰逢王淮治丧,于是重新起用他担任原职,知建州,让他安抚平定,任命魏胜为承信郎、权本州兵马监押。

当时张员等人虽然开门投降,但军情仍然未定。

这一年,夏改元正德。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注解

建炎元年:南宋高宗赵构的年号,始于1127年,标志着南宋的开始。

金天会五年:金朝太宗完颜晟的年号,天会五年对应1127年。

御甲钱:宋代军队中士兵的装备费用,由政府提供。

红巾军:南宋时期的一支民间抗金武装,因头戴红巾而得名。

建炎通宝:南宋高宗时期铸造的货币,以年号命名。

相府院:金朝时期用于安置被俘的宋朝皇室成员的场所。

决胜战车:指宗泽为抗金而制造的战车,用于增强防御和攻击能力。

当三大钱:宋代的一种大额货币,相当于三个小平钱的价值。

私铸:指私自铸造货币,古代货币铸造权通常由国家垄断,私铸货币是违法行为。

当十为当三:指货币面值的调整,原本一枚货币价值十文,改为价值三文,以减少私铸的利润。

三省:指古代中国的三个最高行政机构,即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

河朔:指黄河以北的地区,古代泛指河北一带。

心计:指善于谋划、精于计算的能力。

长地官:指掌管财政的官员,古代地官负责土地、赋税等事务。

中书:指中书省,古代中央行政机构之一,负责起草诏令、处理政务。

酒肆:指酒馆或酒店,此处指官员私自经营酒馆,被认为是不合官德的行为。

券书:指官方颁发的赦免文书,通常用于赦免罪犯或免除某些责任。

张邦昌:南宋初年的政治人物,曾短暂称帝,后被赐死。

鞫治:指审讯、审理案件。

赭衣:指囚犯所穿的红色衣服,象征囚禁。

黄裀:指黄色的坐垫或床垫,古代黄色为皇家专用颜色。

自裁:指自杀,古代官员被赐死时通常要求自尽。

根捕:指追捕、缉拿。

巡幸:指皇帝出巡,视察各地。

宗泽:南宋抗金名将,曾任东京留守,积极组织抗金斗争。

提封:指国家的疆域、领土。

景德:指北宋真宗年号,景德年间(1004-1007年)。

澶渊:指澶渊之盟,北宋与辽国在澶渊签订的和约。

寇准:北宋名相,曾在澶渊之盟中力主抗辽。

章圣:指宋真宗,因其谥号为“章圣”,故称。

銮舆:指皇帝的车驾,象征皇帝的权威。

靖康:指靖康之耻,北宋末年金兵攻破汴京,俘虏徽、钦二帝的事件。

连珠寨:指沿河设置的防御工事,形如连珠,用于抵御敌军。

王彦:南宋初年的抗金将领,曾在太行山一带与金军作战。

岳飞:南宋抗金名将,以忠勇著称,曾多次击败金军。

赤心报国:指王彦的部下在脸上刺字,表达对国家的忠诚。

赵子崧:南宋初年的官员,曾任镇江守臣。

傅雱:南宋时期的官员。

榷场:指古代边境设立的贸易市场,用于与外国进行贸易。

隆祐太后:指宋高宗的母亲,南宋初年随高宗南迁。

勤王:指为皇帝效力,特指在皇帝危难时出兵救援。

李纲:南宋名臣,曾任宰相。

张浚:南宋名将,曾任宰相。

擢:提升官职。

范宗尹: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宰相。

宗庙之寄:指国家的寄托和希望。

窜殛:流放和处死。

直龙图阁:宋代官名,负责管理皇家图书。

秀州:今浙江嘉兴一带。

杭贼陈通:指杭州的叛贼陈通。

汴水:今河南开封附近的河流。

沙州回鹘:指居住在沙州(今甘肃敦煌)的回鹘族人。

泗州:今江苏泗阳一带。

扬州天长县:今安徽天长市。

私茶盐矾:指私自贩卖的茶、盐、矾等物品。

千缗:古代货币单位,一千缗为一万钱。

行在:指皇帝临时驻跸的地方。

御营后军:皇帝的亲军之一。

左正言:宋代官名,负责谏言。

韩世忠:南宋名将,抗金英雄。

常平司:宋代负责平抑物价的机构。

提举官:宋代负责某项事务的官员。

刘光世:南宋著名将领,曾参与平定多次叛乱,后在抗金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

镇江府:今江苏镇江。

滁、和、濠、太平州、无为军、江宁府:今安徽滁州、和县、濠州、太平州、无为县、江苏南京一带。

苗傅:南宋时期的将领。

三衙管军:宋代负责京城治安的机构。

内侍:宫廷中的宦官。

康履:南宋时期的宦官。

王渊:南宋时期的将领。

张俊:南宋名将,抗金英雄。

李孝义:南宋时期的叛将。

德安:今湖北安陆。

蕲州:今湖北蕲春。

张世:南宋时期的将领。

鄂州:今湖北武汉。

辛道宗:南宋时期的叛将。

张遇:南宋时期的叛乱首领,曾率众在池州与官军交战。

池州:今安徽池州。

真定府:今河北正定。

一窝蜂:张遇的绰号。

磁州:今河北磁县。

王伦:南宋时期的官员,曾任大金通问使。

马识远:南宋时期的官员。

宗翰:金朝名将,完颜宗翰,曾率军南侵,攻占南宋大片领土。

张悫:南宋时期的官员。

颜岐:南宋时期的官员。

许景衡:南宋时期的官员。

郭三益:南宋时期的官员。

王宾:南宋时期的官员。

赵野:南宋时期的官员。

密州:今山东诸城。

杜彦:南宋时期的叛将。

河间府:今河北河间。

赵叔近:南宋官员,曾任直龙图阁、知秀州,因招降杭寇陈通而受牵连。

刘珏:南宋时期的官员。

寿春贼丁进:丁进是南宋时期的一位起义军领袖,自号丁一箭,因不满朝廷统治而聚众起义,围攻寿春府。

类省试:南宋时期的一种临时性科举考试,因战乱等原因无法正常举行礼部试时,由各路转运司组织的地方性考试。

御营使司:南宋时期的军事机构,负责皇帝的护卫和京城的防御。

卫肤敏:南宋官员,曾任谏议大夫,以直言敢谏著称。

金洛索:金朝将领,曾率军渡黄河进攻南宋。

陈迪:南宋官员,曾任荣州团练使,参与抗金斗争。

郑骧:南宋官员,曾任直秘阁、同州守臣,在金军攻城时殉国。

维扬:古代对扬州的别称,位于今江苏省扬州市。

楚、泗、汴、洛、陕、华:古代地名,分别指楚国、泗水、汴京(今河南开封)、洛阳、陕西、华山。

韩城:今陕西省韩城市。

骧:指当时的太守,具体人名不详。

沙苑监:古代官职,负责管理沙苑地区的事务。

定国军节度使:古代官职,负责定国军的军事指挥。

同州:今陕西省大荔县。

枢密直学士:古代官职,负责枢密院的文书工作。

谥威愍:古代对死者的尊称,威愍是谥号,表示其英勇和忠诚。

兴元府:今陕西省汉中市。

兴州:今陕西省略阳县。

黄州:今湖北省黄冈市。

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

汝州:今河南省汝州市。

汴京:今河南省开封市,北宋的都城。

滑州:今河南省滑县。

郑州:今河南省郑州市。

西京:今河南省洛阳市,北宋的陪都。

汉水:长江的支流,流经陕西、湖北等地。

伞盖山:具体位置不详,可能是指某地的山名。

京畿:指都城及其周边地区。

巡社:古代地方治安组织。

给事中:古代官职,负责审核诏令。

吏部侍郎:古代官职,负责官员的选拔和考核。

中书舍人:古代官职,负责起草诏令。

工部侍郎:古代官职,负责工程和制造事务。

崇宁:宋徽宗的年号(1102-1106年)。

寿春:今安徽省寿县。

温、杭二州:温州和杭州,分别位于今浙江省温州市和杭州市。

兰溪:今浙江省兰溪市。

建州:今福建省建瓯市。

正德:西夏的年号(1127-1134年)。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评注

这段文字详细记录了南宋建炎元年(1127年)九月至十二月间的重要历史事件,反映了南宋初期政治、军事、经济等多方面的复杂情况。首先,文中提到的高宗赵构的即位和年号的变更,标志着南宋的开始,这是一个重要的历史转折点。

在军事方面,文中描述了多处战乱和军队的调动,如建州军乱、范琼与李孝忠的战斗、马忠的贬职等,这些事件揭示了南宋初期内外交困的局面。特别是红巾军的活动,反映了民间对金朝统治的抵抗,但同时也暴露了金朝对反抗力量的残酷镇压。

经济方面,文中提到的“建炎通宝”的铸造和“当三大钱”的流通,显示了南宋政府在经济上的应对措施。这些货币政策的调整,旨在稳定经济,增强国力,以应对战争带来的财政压力。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重要的政治决策,如黄潜善、汪伯彦的共政,以及他们对皇帝南迁的决策。这些决策反映了南宋初期政治上的动荡和不确定性,同时也揭示了朝廷内部权力斗争的激烈。

此外,文中还记录了宗泽在军事上的努力,如制造决胜战车、建立防御工事等,这些措施显示了南宋在军事上的积极防御态度。宗泽的上表请求皇帝还京,虽然未得到回应,但反映了他对国家统一的渴望和对皇帝的忠诚。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南宋初期的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不安,以及南宋政府在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的应对策略。这些内容对于理解南宋初期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状况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这段古文主要记载了南宋初年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抗金战争的艰难以及官员们的忠诚与无奈。文本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对话,展现了南宋初年复杂的社会背景和政治局势。

首先,文本提到了货币改革的问题,反映了当时经济领域的困境。私铸货币的现象严重影响了国家的经济秩序,朝廷通过调整货币面值来减少私铸的利润,体现了政府对经济问题的重视和应对措施。

其次,文本详细描述了张邦昌被赐死的过程。张邦昌作为南宋初年的政治人物,曾短暂称帝,后被赐死。这一事件反映了南宋朝廷对内部权力的严格控制,以及对叛国行为的严厉惩罚。张邦昌的结局也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宗泽的上疏是文本中的重要部分,他多次上书请求皇帝回京,主张抗金。宗泽的言辞恳切,表达了对国家的忠诚和对皇帝的期望。他不仅提出了具体的军事防御措施,还表达了自己对国家的深切忧虑。宗泽的行为和言辞,体现了南宋初年忠臣的担当与责任感。

此外,文本还提到了王彦、岳飞等抗金将领的事迹。王彦在太行山一带与金军作战,虽然兵败,但其部下的忠诚和勇敢令人敬佩。岳飞则以单骑刺杀金帅,展现了其英勇无畏的精神。这些将领的抗金事迹,反映了南宋初年军民抗金的决心和勇气。

最后,文本还提到了李纲被罢职的事件。李纲作为南宋初年的名相,主张抗金,但因政治斗争被罢职。这一事件揭示了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以及忠臣在政治斗争中的无奈与困境。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描写,展现了南宋初年复杂的社会背景和政治局势。文本不仅记录了当时的政治、军事事件,还通过人物的言行,反映了忠臣的担当与责任感,以及他们在政治斗争中的无奈与困境。这段古文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为我们了解南宋初年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地方叛乱的频发以及对外战争的紧张局势。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窥见南宋朝廷在面对内忧外患时的应对策略和决策过程。

首先,文中提到范宗尹被擢升,但随后又因罪被流放或处死,这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权力斗争的激烈。官员的升降往往伴随着政治斗争的成败,范宗尹的命运正是这种斗争的缩影。

其次,文中多次提到地方叛乱和盗贼的猖獗,如杭贼陈通、镇江府叛兵、张遇等。这些叛乱不仅威胁到地方治安,也对朝廷的统治构成了严重挑战。朝廷通过招安、征讨等手段应对这些叛乱,但效果并不理想,叛乱的频发表明南宋朝廷在地方控制上的薄弱。

再次,文中提到金国的威胁,如金人围磁州、破河间府等。南宋朝廷在面对金国的军事压力时,采取了派遣使者、加强边防等策略,但金国的威胁始终存在,成为南宋朝廷的心腹大患。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官员的谏言和皇帝的决策,如许景衡陈十事、皇帝对内侍的限制等。这些谏言和决策反映了南宋朝廷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困境和应对措施。许景衡的谏言直指当时朝廷的弊端,如人才匮乏、法度不修、赋役繁重等,这些问题严重影响了南宋的统治稳定。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朝廷在内忧外患中的挣扎与应对。它不仅记录了当时的历史事实,也反映了南宋朝廷在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的困境和挑战。通过这些记载,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南宋时期的历史背景和朝廷的决策过程。

这段文字记载了南宋时期的一系列历史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朝廷的应对措施。首先,丁进的起义和刘光世讨伐张遇的战斗,展现了南宋初年社会矛盾的激化和朝廷对叛乱的镇压。丁进自号丁一箭,聚众数万围攻寿春府,显示了民间对朝廷统治的不满和反抗。刘光世在池州与张遇的战斗中,因湖水干涸而失利,反映了南宋军队在应对叛乱时的困境。

其次,文中提到的类省试和御营使司的设立,体现了南宋朝廷在战乱时期的应变措施。类省试的设立是为了应对因战乱无法正常举行礼部试的情况,显示了朝廷在科举制度上的灵活性。御营使司的设立则是为了加强京城的防御,反映了南宋朝廷对军事安全的重视。

再次,宗翰和金洛索的南侵,揭示了南宋面临的外部威胁。宗翰率军分道南侵,攻占河南、山东、陕西等地,显示了金朝对南宋的强势进攻。金洛索渡黄河攻占韩城县,进一步加剧了南宋的军事压力。这些事件反映了南宋在抗金战争中的艰难处境。

最后,卫肤敏的上疏和陈迪、郑骧的抗金事迹,展现了南宋官员的忠诚和勇敢。卫肤敏直言敢谏,批评朝廷对后族、戚里的过度优待,体现了南宋官员对朝廷政治的监督。陈迪和郑骧在抗金斗争中的英勇表现,反映了南宋官员在国难当头时的忠诚和牺牲精神。

总体而言,这段文字通过一系列历史事件的记载,展现了南宋初年社会的动荡、朝廷的应对措施以及官员的忠诚与勇敢,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

这段古文记载了南宋初年的一系列历史事件,主要涉及金兵入侵、地方官员的抵抗与投降、朝廷的应对措施以及地方治安的维护等。文本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初年动荡不安的社会局面和朝廷内外交困的困境。

首先,文本提到金兵入侵韩城,太守骧率兵抵抗,最终因寡不敌众而选择殉国。这一情节展现了南宋地方官员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忠诚与勇敢,同时也反映了南宋军队在对抗金兵时的无力与困境。骧的殉国行为不仅是对个人忠诚的体现,也是对南宋朝廷无力保护边疆的深刻讽刺。

其次,文本提到同州被金兵攻破后,王燮军乱不能整,张上行破众议迎王燮屯兴元府,供其衣粮。这一情节反映了南宋地方官员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无奈与妥协。张上行的行为虽然暂时缓解了军饷不足的问题,但也暴露了南宋朝廷在财政和军事上的困境。

再次,文本提到赵令{山成}在黄州修诚,面对张遇的威胁,他选择以死明志,保护城中军民。这一情节展现了南宋地方官员在面对盗贼威胁时的勇敢与智慧。赵令{山成}的行为不仅保护了城中军民的生命安全,也赢得了盗贼的尊重,最终使盗贼引军东去。

此外,文本还提到朝廷的一系列应对措施,如劝农赈乏、罢献助钱物、合并閤门司等。这些措施反映了南宋朝廷在面对内忧外患时的无奈与努力。朝廷通过这些措施试图缓解民困、整顿吏治,但由于内外交困,这些措施的效果有限。

最后,文本提到刘观上言,建议朝廷编录崇宁以来饕餮富贵最无状之人,以明其罪。这一建议反映了南宋朝廷内部对腐败问题的深刻认识,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一建议最终未能实施。这也反映了南宋朝廷在整顿吏治、清除腐败方面的无力与困境。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展现了南宋初年动荡不安的社会局面和朝廷内外交困的困境。文本不仅记录了历史事件,也通过这些事件反映了南宋朝廷在政治、军事、财政等方面的困境与无奈。这些历史事件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南宋初年的社会状况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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