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欧阳询(557年—641年),唐代著名书法家、文学家,主持编撰《艺文类聚》。他是初唐文化的重要代表人物。
年代:编撰于唐代初年(7世纪初)。
内容简要:《艺文类聚》是中国古代第一部类书,共100卷,分为46部,727子目。书中按主题分类辑录了先秦至唐代的文献资料,内容涵盖天文、地理、历史、文学、艺术等各个方面。它是研究唐代以前文化的重要工具书,对后世类书的编撰产生了深远影响。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五十八-杂文部四-原文
书 檄 移 纸 笔 砚
◇书
《广雅》曰:书记曰书。
《汉书》曰:苏武使匈奴,被留,昭帝即位,求武等,匈奴言武已死,后汉使至匈奴,教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单于顾左右而惊,谢汉使曰:武等实在,於是遣还,[事具鸟部雁篇。]
《汉书》曰:陈遵为河南太守,既至官,遣从吏,乃召善书吏十人於前,治私书,谢京师故人,遵凭几口授书吏,且省官事,数百封亲疏各有意。
又曰:谷永,字子云,便於笔札,故时人云,谷子云之笔札,楼君卿之唇舌。
《吴录》曰:王宏为冀州刺史,不发私书,不交豪族,号曰王独坐。
《典略》曰:太祖尝使阮瑀作书与韩遂,於马上具草,书成呈之,太祖览[○《太平御览》五百九十五作揽。]笔欲有所定,而竟不能增损。
嵇康与山涛书曰:素不便书,不憙作书,而人间多事,堆案盈几,不相酬答,则犯教伤义,欲自勉强,则不能久堪。
《蜀志》曰:王平,字子均,生长戎旅,手不能书,所识不过十字,而占授作书皆有意,使人读史汉诸书听之,通知其义,往往论说,不失其旨。
《鲁国先贤志》曰:孔翊为洛阳令,置器水於前庭,得私书,皆投其中,一无所发,弹治贵戚,无所回避。
张华别传曰:大驾西征锺会,至长安,华兼中书侍郎,从行,掌军事中书疏表檄,文帝善之。
《语林》曰:殷洪乔作豫章郡,临去,人寄百馀函书,既至石头,悉掷水中,因咒之曰:沉者自沉,浮者自浮,殷洪乔不能作达书邮。
沈约《宋书》曰:刘穆之朱龄石,并便尺牍,尝於高祖坐,与龄石共答书,自旦至日中,穆之得百函,龄石得八十函,而穆之应对无废。
【书】汉邹阳上书梁王曰:昔者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夫精变天地,而信不谕两主,岂不哀哉,昔玉人献宝,楚王诛之,李斯竭忠,胡亥极刑,是以箕子佯狂,接舆避世,语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苏秦相燕,人恶之於燕王,燕王按剑而怒,食以駃騠。白圭显於中山,人恶之於魏文侯,文侯投以夜光之璧,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士无贤不肖,入朝见嫉,故百里奚乞食於道,缪公委之以政,甯戚饭牛车下,桓公任之以国,此二者,岂素官於朝,借誉左右,然后二主用之哉,昔鲁听季孙之说,逐孔子,宋信子舟之计,囚墨翟,夫以孔墨之辩,不能自免於谗谀,而二国以危,何则,众口铄金,积毁消骨也,今人主诚能去骄傲之心,怀可报之意,则桀之狗可使吠尧,跖之客可使刺由,况因万乘之权,假圣王之资乎,臣闻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以闇投人於道,众莫不按剑相眄者,何则,无因而至前也,蟠木根柢,轮囷离奇,而为万乘器者,以左右先为之容也。
后汉班固上书东平王曰: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将军膺千年之任,蹑先王之踪,体弘懿之资,据高明之势,昔卞和献宝,以罹折趾,屈子纳忠,终於沉身,已而和氏之璧,千载垂光,屈子之篇,万世弥章。
齐陆厥与沈约书问声韵曰:长门上林,殆非一家之赋,洛神池雁,便成二体之作,孟坚精整,咏史无亏於东主,平子恢富,羽猎不累於凭虚,王粲初征,他文未能称是,杨脩敏捷,暑赋弥日不献,率意寡尤,则从事乎一日,医医[南齐书五十二陆厥传作翳翳。]愈伏,而理赊於七步,一人之思,迟速天悬,一家之文,工拙壤隔,何独宫商律吕,必责其一人也。
梁简文帝答张缵谢示集曰:缵好文章,於今二十五载矣,窃尝论之,日月参辰,火龙黼黻,尚且著於玄象,章乎人事,而况文辞可止,咏歌可辍乎,不为壮夫,杨雄实小言破道,非谓君子,曹植亦小辩破言,论之科刑,罪在不赦,至如春庭落景,转蕙承风,秋雨旦晴,檐梧初下,浮云生野,明月入楼,时命亲宾,乍动严驾,车渠屡酌,鹦鹉骤倾,伊昔三边,久留四战,胡雾连天,征旗拂日,时闻坞笛,遥听塞笳,或乡思凄然,或雄心愤薄,是以沉吟短翰,补缀庸音,寓目写心,因事而作。
又答新渝侯和诗书曰:垂示三首,风云吐於行间,珠玉生於字里,跨蹑曹左,含超潘陆,双鬓向光,风流已绝,九梁插花,步摇为古,高楼怀怨,结眉表色,长门下泣,破粉成痕,复有影里细腰,令与真类,镜中好面,还将尽[全梁文十一作画。]等,此皆性情卓绝,亲致英奇,故知吹萧入秦,方识来凤之巧,鸣瑟向赵,始睹驻云之曲,手持口诵,喜荷交并。
梁元帝答刘缩求述制旨义书曰:学山学海,未臻其极,为龙为光,或从王事,所赖昔经陕服,颇足良书,凭几据梧,静供游目,枕中之记,即用为枕,帷前之秩,仍可为帷,对此自娱,敬而待命,叩而必应,已谢悬锺,汲而无竭,复乖井养。
梁沈约与范述曾论竟陵王赋书曰:夫眇汎沧流,则不识涯涘,杂陈锺石,则莫辩宫商,虽复吟诵环回,编离字灭,终无所辩,仰酬睿旨,微表寸长。
梁刘孝绰答梁元帝书曰:伏承自辞皇邑,爰至荆台,未劳刺举,且摛高丽,近虽预观寸锦,而不睹金玉,昔临涡辞赋,悉与杨循,[全梁文六十作修。]未殚宝笥,顾惭先哲。
梁江淹诣宋建平王上书曰:昔者贱臣叩心,飞霜击於燕地,庶女告天,振风袭於齐台,下官蓬户
桑枢之民,布衣麻带之士,谬得升降承明之阙,出入金华之殿,何尝不局影凝严,侧身扃禁者乎,宁当争分寸之末,竞锥刀之利,积毁消金,积谗摩骨,远则直生取疑於盗金,近则伯鱼被名於不义。
梁刘之遴与刘孝标书曰:间闻足下作类苑,括综百家,驰骋千载,弥纶天地,缠络万品,撮道略之英华,搜群言之隐赜,铅摘既毕,杀青已就,义以类聚,事以群分,述征之妙,杨班俦也,擅此博物,何快如之,虽复子野调声,寄知音於后世,文信构览,悬百金於当时,居然无以相尚,自非沉郁澹雅之思,安能闭志经年,勤成若此,吾尝闻为之者劳,观之者逸,足下已劳於精力,宜令吾见异书。
梁刘孝标答刘之遴借类苑书曰:九冬有隙,三馀暇时,多游书圃,代树萱苏,若夫采亹亹於缃纨,阅微言於残竹,嗢饫膏液,咀嚼英华,不知地之为舆,天之为盖,靡测回塘,莫辩舆马,乌足以言乎,是用周流坟素,详观图谍,搦管联册,纂兹英奇,蛩蛩之谋,止於善草,周周之计,利在衔翼,故鸠集斯文,盖自缀其漏耳,岂冀藏山之石,播於士大夫哉。
◇檄
《说文》曰:檄,二尺书也,从木敫声。
《释名》曰:檄,激也,下官所以激迎其上之书文也。
《汉书》曰:申屠嘉为丞相,邓通居上旁,怠慢,嘉为檄召通曰:不来且斩,通恐,入言於上,上曰:速往,吾令召汝,通至丞相府,免冠徒跣顿首谢。
《东观汉记》曰:光武数召诸将,置酒赏赐,坐席之间,以要其死力,当此之时,贼檄日以百数,忧不可胜,上犹以馀间讲经艺。
又曰:隗嚣,故宰府掾吏,善为文书,每上书移檄,士大夫莫不讽诵。
又曰:庐江毛义,少时家贫,以孝行称,南阳张奉慕其义,往候之,坐定而府檄適至,以义守令,义奉檄而入,喜动颜色。
《典略》曰:张仪,魏人,常从楚相饮,楚相亡璧,意仪盗之,掠笞数百,既相秦,为檄告楚相曰:吾从汝饮,不盗汝璧,善守汝国,我且盗汝城。
又曰:陈琳作诸书及檄草成,呈太祖,太祖先苦头风,是日疾发,卧读琳所制,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数加厚赐。
《魏志》曰:孙放善为书檄,三祖谘命招喻,多放所为。
李充《起居戒》曰:军书羽檄,非儒者之事,且家奉道法,言不及杀,语不虚诞,而檄不切厉则敌心陵,言不夸壮则军容弱,请姑舍之,以拟能者。
《续晋阳秋》曰:何无忌母,刘牢之姊也,无忌与高祖谋,夜於屏风里制檄文,母潜登屏风上窥,既知其谋,大喜曰:汝能如此,吾雠耻雪矣。
【檄文】汉司马相如喻巴蜀檄文曰:夫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唯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议不反顾,计不旋踵,彼岂乐死恶生,而巴蜀异主哉,计深虑远,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折珪而爵,终则遗显号於后世,传土地於子孙,名声施於无穷,功烈著於不灭,是以贤人君子,肝脑涂中原,膏泽润野草,而不辞也,今奉币役至南夷,即自贼杀,或亡逃抵诛,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岂不远哉。
魏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曰:操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攒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续遇董卓,侵官暴国,於是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操遂承资跋扈,肆行凶慝,割剥元良,残贤害善,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又特置发丘中郎,摸金校尉,所过堕突,无骸不露,乃欲摧桡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某俯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虎贲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若举炎火以爇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消灭者。
又檄吴将校曰:孙权小子,未辩菽麦,要领不足以膏萧斧,名字不足以汙简墨,谓为舟楫足以拒皇威,江湖可以逃严诛,不知天网设张,以在纲目,爨镬之鱼,期於消烂也,若使水而可恃,则洞庭无三苗之墟,子阳无荆门之败,朝鲜之垒不刊,两越之旌不拔也,丞相衔奉国威,为民除害,元恶大憝,必当枭夷,盖凤鸣高冈,以远罻罗,圣贤之德也,鸋窸之鸟,巢於苇苕,苕折子破,下愚之惑也,今江东之地,无异苇苕,诸贤处之,信亦危矣。
魏锺会檄蜀文曰:今主上圣德钦明,绍隆前绪,宰辅忠肃,明允劬劳,王室布政垂惠,而万邦协和,施德百蛮,而肃慎致贡,悼彼巴蜀,独为匪民,是以命授六师,恭行天罚,今边境乂清,方内无事,蓄力待时,并兵一向,而以蜀一州之众,分张守备,难以御天下之师,比年以来,曾无宁岁,征人勤瘁,难以当子来之民,此皆诸贤所共亲见,诚能鉴兹成败,邈然高蹈,投迹微子之踪,横身陈平之轨,则福同古人,庆流来裔。
晋孙惠为东海王讨成都王檄文曰:颖禀性强暗,增崇位号,阿比奄官,专任孟玫,遂使恣睢,杀活由己,疾谏好谗,小人满侧,官以贿成,位以钱获,囚以货生,狱以币解,百官卷舌,朝野隐伏,案颖之罪,书记未有,祸甚叔带,逆隆鲁桓,为子则不孝,为臣则不忠,为弟则不顺,为主则不仁,四恶具矣,豺狼之性,有甚无悛。
晋庾阐为郄鉴檄青州文曰:盖天地有盈虚之期,皇代有盛衰之会,姬文至圣,犹西患昆夷,周室哲王,
而北难獫狁,天步祸乱,有自来矣,是以石勒因曩者之弊,遇皇纲暂弛,遂陵跨神州,剪覆上国,二十馀载,毒流四海,人神含愤,天诛自灭,而石虎穷凶,袭其馀业,内肆豺狼之暴,外有无辜之祸,念诸文武百姓,同为和气之民,而不蒙太阳之施,奔波於海岱之间,逼迫於寇戎之手,行者穷征役,居者困重赋,死生契阔,良难为心。
又檄李势曰:告巴蜀士民,夫昏明代运,否终则泰,贤哲睹机以知变,不肖灭亡以取祸,昔者皇运中消,乾纲暂弛,耀[按当作曜,谓刘曜。]勒穷凶,肆暴神州,李刘启逆,窃逼岷川,翼以不才,任符分陕,未能仰宣皇恩,招携以礼,而使三巴之民,制於犬羊之群,元元之命,悬於豺狼之口,所以假寐永叹,疾疢如首者也,凡百黎萌,秋毫不犯,檄到勉思良图,自求多福,无使兰艾同焚,永作鉴诫,信誓之明,有如皎日。
又为檄石虎文曰:石勒因衅,剪覆旧京,穷凶极逆,伪号累祀,百姓受灰没之酷,王室有黍离之哀,不有少康之隆,孰能祀夏,不有宣王之兴,谁剋旧物,羯帅石虎,僣袭凶叶,负恃其众,陆梁河朔,每念忠顺之士,怀仁抱义,含胆饮血,离其祸酷,心存倒戈,而力不能奋,今遣使持节荆州刺史都亭侯翼,高旗连云,组练映日,运孙吴之筹,按尚甫之略,莫不张胆咀铁,人思自百,以此众战,其犹烈火之燔秋蓬,衡飚之扫落叶也。
晋桓温檄胡文曰:胡贼石勒,暴肆华夏,齐民涂炭,煎困雠孽,至使六合殊风,九鼎乖越,每惟国难,不遑启处,抚剑北顾,慨叹盈怀,寡人不德,忝荷戎重,师次安陆,经营旧邑,瞻望华夏,暂成楚越,登丘凄览,征夫愤慨,昔叔孙绝粒,义不同恶,龚生守节,耻存莽朝,历既逋僣,一朝荡定,拯抚黎民,即安本大,训之以德礼,润之以玄泽,信感荒外,武扬八极,先顺者获赏,后伏者前诛,德刑既明,随才攸叙,此之风范,想所闻也。
梁元帝伐侯景檄文曰:粤若梁兴五十馀载,平一宇内,德惠攸长,仁育群生,义征不服,建翠凤之旗,则六龙骧首,击灵鼍之鼓,则百神警肃,风牧方邵之贤,卫霍辛赵之将,叱咤则风云兴起,鼓动则嵩华倒拔,叶和万邦,平章百姓,十尧九舜,曷足云也,贼臣侯景,匈奴叛臣,鸣镝馀噍,冒于货贿,不知其极,敢兴逆乱,梗我王畿,贼臣正德,阻兵安忍者,结怨江干,远適单于,虔刘我人民,离散我兄弟,臧获之人,五宗及赏,搢绅之士,三族见诛,南山之竹,未足言其愆,西山之兔,不足书其罪,雷震风骇,直指建邺,按剑而叱,江水为之倒流,抽戈而挥,皎日为之还舍,如驷马之载鸿毛,奔牛之触鲁缟。
梁裴子野喻虏檄文曰:天生蒸民,树之以君,所以对越三才,司牧黔首,蠲其苛慝,除其患难,肇自遂古,以迄皇王,经世字民,咸由此作,朕拨乱反正,君临亿兆,休牛放马,载戢干戈,思与一世之民,跻之仁寿之域,昔者晋失其序,天笃降丧,而四夷交侵,小雅尽缺,宋之初载,实有武功,秦晋之墟,频枭僣伪,末叶陵迟,遂亡淮济,旷日长久,莫能克复,朕爰初创业,思闲宁静,保大定功,未遑远略,而狡虏游魂,不式王命,朕谓其君是恶,其民何罪,矜此涂炭,用寝兵革,今戎丑数亡,自相吞噬,重以亢旱弥年,穀价腾踊,丁壮死於军旅,妇女疲於转输,虐政惨刑,曾无惩改,四方同集,九服齐契,譬犹翻东海以注萤爝,倒昆仑以压蝼蚁,其身縻烂,岂假多力,尔二周故老,六辅大姓,蒙耻俯首,有自来矣,濯身明目,今也其时,昔由余入秦,礼以卿佐,日磾降汉,华豹七叶,苟有其才,岂无大位,梁任孝恭为汝南王檄魏文曰:夫大盗移国,终继枭翦之诛,凶狡凭凌,必致歼夷之戮,所以董卓称乱,徒藉群雄之手,王莽偷安,卒成光武之业,故市耀脐灯,府传饮器,我有魏今临一境,卜世相承,保乂黔黎,事逾年祀,尔朱荣胡貊遗种,边塞是居,奸宄妄才,凶愚丑类,茹血餐腥,本非人品,依随水草,取类马牛,而包藏祸图,窃怀反噬,遂长驱种落,用袭我周南,率彼酋豪,侵凌我河县,所以流离播越,亟淹星纪,仰慕园陵,俯伤黎庶,遂得式仰唐朝,宣奉舜阙,梁大皇帝,功逾五帝,道迈三皇,负扆当轩,平章百姓,垂拱而治,协和万邦,今遣同州刺史范遵等,董率前锋,扬旌致讨,先取滑台,鼓行金谷,关东英俊,河北雄才,痛桑梓沦芜,室家颠殒,饮气吞声,志申雠怨,士各怀归,民思父母,表里符契,神灵响集,王者之师,有征无战,锋刃所裁,幸勿罹染。
后魏魏收檄梁文[全北齐文五据文苑英华六百四十五,通鉴一百六十作杜弼文。]曰:夫辰象丽天,山岳镇地,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建之以邦国,树之以君长,日月於是莫贰,帝王所以总一,虽五运相推,百王革命,此道所行,孰云能易,而皇家承统,光配彼天,义洽幽明,化周动植,崇文德以来远,修礼让以止讼,舞干戚於两阶,执玉帛於万国,玄功潜运,至德旁通,百姓日用而不知,兆民受赐而无迹,唯彼吴越,独阻声教,侯景竖子,本无土业,以金陵逋逃之薮,江南流离之地,甘辞卑体,进孰[英华,通鉴作熟。]图身,而伪朝大小,幸灾忘义,主荒於上,臣蔽於下,人而无礼,其能国乎,亦既失信,不亡何待,今帝道休明,皇猷允塞,虽有贼臣去国
隆,粒粟贵於随珠,分糜乏於齐鼎,且氐羌旅拒,已跨伊瀍,胡羯凭陵,方逾汾潞,刺虎之势,时则卞生,拾蚌之机,弥验苏子,但国家体兹明信,有同皎日,岂唯风雨之旦,犹救匹夫,宵梦之言,无欺幽壤,贼华皎,近以临蕃有谴,作牧无章,既惧槛车之徵,便忧齐斧之戮,遂乃治兵楚梦,窃戴干戈,傍引西戎,共谋东夏,伪周遣其卫国公宇文直等,总统獯獫,为其羽翼,丑徒济岸,来攻郢城,逆竖浮舟,同趣夏浦,王师舣棹,素在中流,群帅争驱,应时歼荡,羌胡宝马,纵横七泽之中,荆楚楼船,弥满三江之上,浮禽所获,水陆无遗,华皎擢自刍微,叨居蕃翰,情惭犬马,罔顾恩灵,翻执干戈,自图家国,闻诸间谍,具彼邻谋,乃授冬官,即为乡导,虽伤仁义之俗,非敢有私,期和与之情,犹冀无失。
又移齐曰:获去月二十日移,承羯寇平殄,同怀庆悦,眷言邻穆,深副情伫,夫天纲之大,固无微而不擒,神武之师,本无征而不克,至如戎王倾其部落,逆竖道其乡关,非厥英图,殆难堪戮,况复洞庭遐旷,丘食殷阜,西穷版屋,北罄毡庐,声冠符姚,势兼聪勒,庸蜀宝马,弥山不穷,巴汉楼船,陵波无际,我之元戎上将,协力同心,承禀朝謩,致行明罚,为风为火,殪彼蒙冲,如霆如雷,击其舟舰,羌兵楚贼,赴水沉沙,弃甲则两岸同奔,横尸则千里相枕,江川尽满,譬睢水之无流,原隰穷胡,等阴山之长哭,於是黑山叛邑,诸城洞开,白虏连群,投戈请命,长沙鵩鸟,靡复为妖,湘川石燕,自然还舞,克翦无筭,缧禽不赀,欲计军俘,终难巧历,所获其龙驹骥子,百□千蓬,[本集作百千其群。]更开苜蓿之园。方广騊駼之厩,於是卫霍甘陈,虬髭瞋目,心驰垄路,志饮河源,乘胜长驱,未知所限,岂如桓温不武,弃彼关中,殷浩无能,长兹羌贼,方且西逾酒郡,抵我境而置边亭,东略盐池,为齐朝而反侵地,此改[本集作政。]亦翦妖氛,未穷巢窟,便闻庆捷,愧佩良深。
◇纸
《东观汉记》曰:黄门蔡伦,典作上方,作纸,所谓蔡侯纸也。
董巴记云,东京有蔡侯祗[《太平御览》六百零五作纸。]即伦也,故麻名麻纸,木皮名榖纸,故[御览故下有鱼网作纸,名五字,此脱。]网纸也。
《三辅决录》曰:韦诞奏,蔡邕自矜能兼斯善[书断作喜。]之法,非流纨素,不妄下笔,夫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罔[《太平御览》七百四十七作用。]张芝笔,古[御览作左。]伯纸,及臣黑,[御览作墨。]皆古法,兼此三具。又得巨[御览作臣。]手,然后可以尽径丈[原讹经文,据冯校本改。]之势,方寸之言。
王隐《晋书》曰:陈寿卒,诏下河南,遣吏贲纸笔,就寿门下,写取国志。
渚宫旧事曰:皇太子初拜,给赤纸缥红纸麻纸敕纸法纸,各一百。
《抱朴子》曰:洪家贫,伐薪卖之,以给纸笔,昼营园田,夜以柴火写书,坐此之故,不得早涉艺文,常乏纸,每所写,皆反覆有字,人少能读。
《文士传》曰:杨脩为魏武主簿,尝白事,知必有反覆教,豫为答数纸,以次牒之而行,告其守者曰:向白事,每有教出,相反覆,若案此弟连答之,已而有风,吹纸乱,遂错误,公怒推问,脩惭惧,以实答。
《晋阳秋》曰:刘弘为荆州刺史,每有兴发,手书郡国,丁宁款密,故莫不感悦,颠倒恭赴,咸曰:公一纸书,贤於十部从事也。
《语林》曰:王右军为会稽令,谢公就乞笺纸,捡挍库中,有九万笺纸,悉以乞谢公。
沈约《宋书》曰:张永善隶书。又有巧思,纸及墨,皆自营造,上每得永表启,辄玩咨嗟,自叹供御者不之及也。
【赋】晋傅咸纸赋曰:盖世有质文,则治有损益,故礼随时变,而器与事易,既作契以代绳兮。又造纸以当策,夫其为物,厥美可珍,廉方有则,体絜性真,含章蕴藻,实好斯文,取彼之弊,以为此新揽之则舒,舍之则卷,可屈可伸,能幽能显。
【启】梁刘孝威谢赉宫纸启曰:臣与谢嘏,俱惭其圣,神[《初学记》二十一作臣。]之冲梯,实愧鲁般之巧,嘏之城垒,特无禽子之守,攻弱侮亡,其劳甚薄,策勋行赏,为渥过隆,虽复业[《初学记》作邺。]殿凤衔,汉朝鱼网,平淮桃花,中宫榖树,固以彀惭兹靡滑,谢此鲜光。
◇笔
《博物志》曰:蒙恬造笔。
《释名》曰:笔,述也,述事而书之也。
《韩诗外传》曰:赵简子有臣曰周舍,立於门下,三日三夜,简子问其故,对曰:臣为君谔谔之臣,墨笔执牍,从君之后,伺君过而书之。
《列仙传》曰:李仲甫,颍川人,汉桓帝时,卖笔辽东市上,一笔三钱,有钱亦与笔,无钱亦与笔。
《汉书》曰:张安世持橐簪笔,[橐,挈橐也,近臣负橐笔,从备顾问,或有记。]事孝武帝数十年,见谓忠谨。
华峤《后汉书》曰:班超投笔叹曰:大丈夫安能久事笔耕乎,[事具人部。]谢承《后汉书》曰:王充於宅内,门户垆柱,各置笔砚简牍,见事而作,著论衡八十五篇。
《汉官仪》曰:尚书令仆丞郎,月给赤管大笔双,篆题曰:北工作楷,於头上,象牙寸半着笔下。
《广志》曰:汉诸郡献兔毫,书鸿门题,唯赵国毫中用。
《典略》曰:王粲才既高,辩论应机,锺繇王朗等,虽各为魏卿相,至於朝廷奏议,皆阁笔,不敢措手。
《魏略》曰:王思为
大司徒,性急,尝执笔作书,蝇集笔端,驱去复来,如是再三。思怒,自起逐蝇,不能去,[去字原缺,据冯校本补。]还取笔掷地,蹹坏之。
《魏志》曰:甄后九岁,憙书,用诸兄笔,或非之,后曰:古贤女皆览前世成败,不知书,何由见之。
魏末传曰:夏侯太初见召,还洛阳,绝人道,不畜笔砚。
传[《太平御览》六百零五作傅。]子曰:汉末,一笔之押,雕以黄金,饰以和璧,缀以随珠,发以翡翠,此笔非文犀之植,必象齿之管,丰狐之柱,秋兔之翰,用之者必被朱绣之衣,践雕玉之履矣。
《东宫旧事》曰:皇太子初拜,给漆笔四枝,铜博山笔床副。
【诗】梁简文帝咏笔格诗曰:仰出写含花,横插学仙掌,行因提拾用,遂厕旋台赏。
梁徐擒咏笔诗曰:纤端奉积润,弱质散芳烟,直写飞蓬牒,横承落绣篇,一逢提握重,宁忆仲升捐。
【赋】后汉蔡邕笔赋曰:惟其翰之,所生,于季冬之狡兔,性精亟以摽悍,体遄近以骋步,削文竹以为管,加漆系之缠束,形调抟以直端,染玄墨以定色,书乾坤之阴阳,赞三皇之洪勋,叙五帝之休德,扬荡荡之典文,纪三王之功代兮,表八百之肆勤,传六经而辍百氏兮,建皇极而序彝伦,综人事於晻昧兮,赞幽冥於神明,象类多喻,靡施不协,上刚下柔,乾坤之位也,新故代谢,四时之次也,圆和正直,规矩之极也,玄首黄管,天地之色也。
晋傅玄笔赋曰:简脩毫之奇兔,选珍皮之上翰,濯之以清水,芬之以幽兰,嘉竹翠色,彤管含丹,於是班匠竭巧,名工逞术,缠以素枲,纳以玄漆,染芳松之淳烟,写文象於纨素,动应手而从心,焕光流而星布。
晋成公绥故笔赋曰:有仓颉之奇生,列四目而兼明,慕羲氏之画卦,载万物於五行,乃发虑於书契,采秋毫之类芒,加胶漆之绸缪,结三束而五重,建犀角之玄管,属象齿於纤锋,染青松之微烟,著不泯之永踪,则象神仙,人皇九头,式范群生,异体怪躯,注玉度於七经,训河洛之谶纬,书日月之所躔,别列宿之舍次,乃皆是笔之勋,人日用而不寤,[自一零四七页三行第十字(将字)起,至此止,宋本缺,据明本补。]仡尽力於万机,卒见弃於行路。
梁吴筠笔格赋曰:幽山之桂树,恒萦风而抱雾,叶委郁而陆离,根纵横而盘互,尔其负霜含液,枝翠心赤,翦其片条,为此笔格,趺则岩岩方爽,似华山之孤上,管则员员峻逸,若九疑之争出,长对坐而衔烟,永临窗而储笔。
【赞】晋郭璞笔赞曰:上古结绳,易以书契,经纬天地,错综群艺,日用不知,功盖万世。
【铭】后汉李尤笔铭曰:笔之强志,庶事分别,七术虽众,犹可解说,投足择言,驷不及舌,笔之过误,愆尤不灭。
魏傅选笔铭曰:昔在上古,结绳而誓,降及后载,易以书契,书契之兴,兴自颉皇,肇建一体,浸遂繁昌,弥纶群事,通远达幽,垂训纪典,匪笔靡脩,寔为心尽,臧否斯由,厥美弘大,置类鲜畴,德兴之著,惟道是扬,苟逞其违,祸亦无方。
晋王隐笔铭曰:岂作其笔,必兔之毫,调利难秃,亦有鹿毛。
【启】梁元帝谢宫[全梁文十六宫上有东字。]赐白牙镂管笔启曰:春坊漆管,曲降深恩,北宫象牙,猥蒙霑逮,雕镌精巧,似辽东之仙物,图写奇丽,笑蜀郡之儒生,故知嵇赋非工,王铭未善,昔伯偕致赠,才属友人,葛龚所酬,止闻通识,岂若远降鸿慈,曲覃庸陋,方觉琉璃无昬,随珠过侈,但有羡卜商,无因则削,徒怀曹植,恒原执鞭。
梁庾肩吾谢赉铜砚笔格启曰:烟磨青石,已贱孔氏之坛,管抚铜龙,还笑王生之璧,西域胡人,卧织成之金簟,游仙童子,隐芙蓉之行鄣,莫不并出梁园,来颁狭室。
◇砚
太公《金匮》曰:砚之书曰:石墨相著,邪心谗言,无得汙白。
《汉书》曰:宣帝时,中郎将张彭祖,少与帝微时同席砚书,及帝即位,彭祖以旧恩,封阳都侯,出常参乘。
又曰:薛宣为左冯翊,性密静有思,省吏职,求其便安,下至财用笔砚,皆为设方略,利用之,省费,吏民称之。
崔寔《四民月令》曰:正月砚冻释,命童幼入小学篇章,十一月砚冻,幼童读孝经论语。
《东观汉记》曰:苏竟与刘歆子恭书云,前世以磨研编简之才,与国右史[○右史二字衍。]公从事出入。
魏武帝上杂物疏曰:御物有纯银参带台砚一枚,纯银参带员砚,大小各一枚。
《陈留志》曰:范乔年两岁,祖父馨卒,临终,抚其手曰:恨不见汝成人,以吾所用砚与之,始五岁,祖母以此言告乔,乔便执砚涕泣。
《东宫旧事》曰:皇太子初拜,给漆石砚一枚。
陆云与兄机书曰:君苗能作文,见兄文,辄云欲烧笔砚。
《从征记》曰:夫子床前有石砚一枚,作甚古朴,盖孔子生平时物也。
【赋】晋傅玄砚赋曰:采阴山之潜朴,简众材之攸宜,节方圆以定形,锻金铁以为池,设上下之剖判,配法象乎二仪,木贵其能软,石美其润坚,加采漆之胶固,含冲德之清玄。
【赞】魏繁钦赞曰:班采散色,沤润毫芒,点黛文字,曜明典章,施而不德,吐惠无疆,渐渍甘液,吸受流芳。
【铭】魏王粲砚铭曰:昔在皇颉,爰初书契,以代结绳,民察官理,庶绩诞兴,在世季末,华藻流淫,文不写行,书不尽心,淳朴浇散,俗以崩沉,墨运翰藻,荣辱是若,念兹在兹,惟玄是宅,梁武帝砚
铭。
音 横 德 写
假 墨 图 心
梁丘迟砚铭。
图 水 平
\│/
壁─┼─迹
/│\
明 理 宣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五十八-杂文部四-译文
书、檄、移、纸、笔、砚
◇书
《广雅》说:书记称为书。
《汉书》记载:苏武出使匈奴,被扣留,昭帝即位后,要求匈奴放回苏武等人,匈奴谎称苏武已死。后来汉使到匈奴,有人告诉单于,说天子在上林苑射猎时,发现雁足上系有帛书,说苏武等人在某泽中。单于听后大惊,向汉使道歉说:苏武等人确实还活着,于是将他们遣返。[此事详见《鸟部·雁篇》。]
《汉书》记载:陈遵担任河南太守,到任后,派遣随从官吏,召来十位擅长书写的官吏,处理私人书信,向京师的故友致谢。陈遵靠着几案口授,书吏记录,同时处理公务,写了数百封信,每封信的内容都根据亲疏关系有所不同。
又说:谷永,字子云,擅长书写,因此当时有人说,谷子云的笔札,楼君卿的口才。
《吴录》记载:王宏担任冀州刺史,不拆私人信件,不与豪族交往,因此被称为“王独坐”。
《典略》记载:太祖曾让阮瑀写信给韩遂,阮瑀在马上起草,信写好后呈给太祖,太祖看后想修改,但最终无法增减一字。
嵇康给山涛的信中说:我向来不擅长写信,也不喜欢写信,但世间事务繁多,案头堆满信件,若不回复,则有违礼教和道义,若勉强自己,又难以持久。
《蜀志》记载:王平,字子均,生长在军旅中,手不能写字,认识的字不过十个,但他口授书信时却很有深意,让人读《史记》《汉书》等书给他听,他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常常发表议论,不失其主旨。
《鲁国先贤志》记载:孔翊担任洛阳令时,在前庭放置一个水器,收到私人信件后,全部投入其中,一封也不拆开,弹劾权贵,毫不避讳。
张华的别传记载:皇帝西征钟会,到达长安,张华兼任中书侍郎,随行,负责军事文书和表章,文帝对他非常赞赏。
《语林》记载:殷洪乔担任豫章郡守,临行前,有人寄给他百余封信,他到了石头城后,将信全部扔进水中,并诅咒说:沉的自沉,浮的自浮,殷洪乔不做送信的邮差。
沈约的《宋书》记载:刘穆之和朱龄石都擅长写书信,曾在高祖面前与朱龄石一起回信,从早晨到中午,刘穆之写了百封信,朱龄石写了八十封,而刘穆之应对自如,毫不疲倦。
【书】汉代邹阳上书梁王说:从前荆轲仰慕燕丹的义气,白虹贯日,太子感到畏惧;卫先生为秦国谋划长平之战,太白星遮蔽昴宿,昭王心生疑虑。精诚感动天地,却不能让两位君主相信,岂不悲哀?从前玉人献宝,楚王却杀了他;李斯竭尽忠诚,却被胡亥处以极刑。因此箕子装疯,接舆避世。俗话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苏秦在燕国为相,有人向燕王诋毁他,燕王按剑发怒,却用駃騠款待他。白圭在中山显赫,有人向魏文侯诋毁他,文侯却送他夜光璧。女子无论美丑,入宫后都会遭妒;士人无论贤愚,入朝后都会遭嫉。因此百里奚在路上乞食,缪公却委以政事;甯戚在车下喂牛,桓公却委以国政。这两人难道是因为在朝中做官,借左右之誉,才被两位君主重用的吗?从前鲁国听信季孙的话,驱逐孔子;宋国听信子舟的计谋,囚禁墨翟。以孔墨的辩才,尚且不能免于谗言,而两国因此陷入危难。为什么呢?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今君主若能去除骄傲之心,怀有可报之意,那么桀的狗可以吠尧,跖的门客可以刺杀由,何况凭借万乘之权,借助圣王的资历呢?我听说明月之珠、夜光之璧,若在暗中投给人,众人无不按剑怒视。为什么呢?因为它们无缘无故出现在面前。蟠木的根柢,盘曲离奇,却能成为万乘之器,是因为左右先为它修饰。
后汉班固上书东平王说: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将军肩负千年的重任,追随先王的足迹,具备弘懿的资质,占据高明的地位。从前卞和献宝,却遭受断足之刑;屈原献忠,最终沉江而死。然而和氏璧千载垂光,屈原的诗篇万世传颂。
齐陆厥与沈约书信讨论声韵说:长门、上林,大概不是一家的赋;洛神、池雁,便成二体之作。孟坚精整,咏史无愧于东主;平子恢富,羽猎不累于凭虚。王粲的《初征》,其他文章未能与之相比;杨脩敏捷,暑赋却迟迟不献。率意寡尤,则一日可成;翳翳愈伏,则七步难成。一人之思,迟速天悬;一家之文,工拙壤隔。为何独独宫商律吕,必须责成一人呢?
梁简文帝答张缵谢示集说:张缵爱好文章,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了。我曾私下评论,日月星辰,火龙黼黻,尚且显现在天象中,彰显于人事,何况文辞怎能停止,咏歌怎能中断呢?不做壮夫,杨雄实以小言破道;非谓君子,曹植亦以小辩破言。论其罪过,罪在不赦。至于春庭落景,转蕙承风;秋雨旦晴,檐梧初下;浮云生野,明月入楼;时命亲宾,乍动严驾;车渠屡酌,鹦鹉骤倾。昔日在三边,久留四战;胡雾连天,征旗拂日;时闻坞笛,遥听塞笳;或乡思凄然,或雄心愤薄。因此沉吟短翰,补缀庸音,寓目写心,因事而作。
又答新渝侯和诗书说:垂示三首诗,风云吐于行间,珠玉生于字里,跨越曹左,超越潘陆。双鬓向光,风流已绝;九梁插花,步摇为古;高楼怀怨,结眉表色;长门下泣,破粉成痕;还有影里细腰,令与真类;镜中好面,还将画等。这些都是性情卓绝,亲致英奇。因此知道吹箫入秦,方识来凤之巧;鸣瑟向赵,始睹驻云之曲。手持口诵,喜荷交并。
梁元帝答刘缩求述制旨义书说:学山学海,未臻其极;为龙为光,或从王事。所赖昔经陕服,颇足良书;凭几据梧,静供游目;枕中之记,即用为枕;帷前之秩,仍可为帷。对此自娱,敬而待命;叩而必应,已谢悬钟;汲而无竭,复乖井养。
梁沈约与范述曾论竟陵王赋书说:夫渺泛沧流,则不识涯涘;杂陈钟石,则莫辩宫商。虽复吟诵环回,编离字灭,终无所辩。仰酬睿旨,微表寸长。
梁刘孝绰答梁元帝书说:伏承自辞皇邑,爰至荆台,未劳刺举,且摛高丽。近虽预观寸锦,而不睹金玉。昔临涡辞赋,悉与杨修,未殚宝笥,顾惭先哲。
梁江淹诣宋建平王上书说:昔者贱臣叩心,飞霜击于燕地;庶女告天,振风袭于齐台。下官蓬户
那些住在简陋房屋中的百姓,穿着粗布衣服的士人,错误地得以进出朝廷的宫殿,他们何尝不是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触犯禁令呢?他们怎么会去争夺微小的利益,积累诽谤和谗言,远的有直生因怀疑偷金而被误解,近的有伯鱼因不义之名而被诋毁。
梁朝的刘之遴写信给刘孝标说:听说你正在编写《类苑》,涵盖了百家学说,跨越了千年历史,涵盖了天地万物,汇集了各种事物的精华,摘录了众多言论的深意,已经完成了摘录和整理,按照意义分类,按照事物分组,叙述的巧妙,堪比杨雄和班固,你擅长这种博学多识的工作,真是令人羡慕。即使像子野那样调音,将知音寄托于后世,像文信那样构览,悬赏百金于当时,也无法与你相比。如果不是有深沉淡雅的思考,怎么能闭门多年,勤奋完成这样的工作呢?我常听说做这件事的人很辛苦,而看的人却很轻松,你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应该让我看看这些奇书。
梁朝的刘孝标回信给刘之遴,借《类苑》一书时说:在冬季的闲暇时光,我常常在书园中游走,代替种植萱草和苏草。如果能在丝绸上采摘精华,在残破的竹简上阅读微言,享受知识的滋养,咀嚼智慧的精华,那么我就不会在意地面是车还是天是盖,也不会去测量池塘的深浅,辨别车马的种类,这又怎么能用言语表达呢?因此我广泛阅读古籍,详细观察图册,拿起笔来记录这些奇妙的智慧,像蛩蛩那样只关心好草,像周周那样只关心衔翼,所以我收集这些文章,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不足,哪里敢期望这些文章能像藏山之石一样,流传于士大夫之间呢?
◇檄
《说文解字》中说:檄,是一种二尺长的文书,字形从木,发音为敫。
《释名》中说:檄,是激发的意思,是下级官员用来激发上级的文书。
《汉书》中记载:申屠嘉担任丞相时,邓通在皇帝身边,态度怠慢,申屠嘉便发檄文召邓通,说:如果不来就斩首。邓通害怕,向皇帝报告,皇帝说:快去,我命令召见你。邓通到了丞相府,脱帽赤脚,磕头谢罪。
《东观汉记》中记载:光武帝多次召见将领,设宴赏赐,席间要求他们拼死效力。当时,敌人的檄文每天都有上百封,忧虑重重,但皇帝仍然在闲暇时讲经论艺。
又记载:隗嚣,曾是宰府的掾吏,擅长写文书,每次上书或发檄文,士大夫们无不传诵。
又记载:庐江的毛义,年轻时家境贫寒,以孝行著称,南阳的张奉仰慕他的义行,前去拜访。刚坐下,府中的檄文恰好送到,任命毛义为守令,毛义接过檄文,喜形于色。
《典略》中记载:张仪,魏国人,曾与楚相一起饮酒,楚相丢失了玉璧,怀疑是张仪偷的,便鞭打了他数百下。后来张仪成为秦国的丞相,发檄文给楚相说:我和你一起饮酒,没有偷你的玉璧,你好好守护你的国家,我将来要偷你的城池。
又记载:陈琳写了许多书和檄文,完成后呈给太祖,太祖当时正患头痛,那天病发,躺着读陈琳写的檄文,突然坐起来说:这治好了我的病,于是多次厚赏陈琳。
《魏志》中记载:孙放擅长写檄文,三祖的命令和招抚文书,大多出自他的手笔。
李充在《起居戒》中说:军书和檄文,不是儒者的事情,而且我家信奉道法,言语不涉及杀戮,言辞不虚夸,但如果檄文不够严厉,敌人就会轻视;言辞不够雄壮,军队的气势就会减弱。请暂且放下这些,留给有能力的人去做。
《续晋阳秋》中记载:何无忌的母亲是刘牢之的姐姐,何无忌与高祖密谋,夜里在屏风后写檄文,母亲偷偷爬上屏风窥视,得知他们的计划后,高兴地说:你能这样做,我的仇耻就能洗清了。
【檄文】汉朝的司马相如在《喻巴蜀檄文》中说:边境的将士,听到烽火信号,都会拿起弓箭,扛起武器,汗流浃背地奔跑,唯恐落后,冒着刀剑和箭矢,毫不犹豫,不计后果,他们难道是喜欢死亡而厌恶生命吗?还是因为巴蜀的君主不同呢?他们深谋远虑,急于解决国家的危难,乐于尽臣子的责任,所以有剖符封爵的赏赐,最终留下显赫的名声,传给子孙后代,名声流传千古,功业永不磨灭。因此,贤人君子们甘愿肝脑涂地,滋润野草,也不辞劳苦。如今奉命到南夷去,却自相残杀,或逃亡被诛,死后无名,被称为极愚蠢的人,耻辱波及父母,被天下人嘲笑,人的度量相差岂不是很远吗?
魏国的陈琳在《为袁绍檄豫州》中说:曹操的父亲曹嵩,是个乞丐养大的,靠贿赂得到官职,用金钱和玉璧贿赂权贵,窃取了朝廷的重位,颠覆了国家的重要机构。后来遇到董卓,侵夺官职,暴虐国家,于是收罗英雄,不计较他们的缺点,任用他们,所以与曹操一起谋划。曹操凭借这些资本,横行霸道,肆意作恶,残害贤良,赏罚随心,刑罚随口,他所爱的人光耀五宗,所恨的人灭三族。他还特别设置了发丘中郎和摸金校尉,所到之处,尸骨无存,企图摧毁国家的栋梁,削弱汉室,消灭忠臣,专做枭雄。我奉汉朝的威灵,横扫宇宙,拥有百万长戟,千群胡骑,率领虎贲勇士,驾驭强弓劲弩,并州越过太行山进攻前方,荆州从宛叶夹击后方,就像用烈火焚烧飞蓬,用沧海浇灭炭火,有什么不能消灭的呢?
又在《檄吴将校》中说:孙权这小子,连豆子和麦子都分不清,他的脖子不足以承受斧钺,名字不足以污损简墨,以为凭借舟楫就能抵挡皇威,凭借江湖就能逃避严惩,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像锅里的鱼,迟早会烂掉。如果水可以依靠,那么洞庭湖就不会有三苗的废墟,子阳就不会有荆门的失败,朝鲜的堡垒就不会被攻破,两越的旗帜就不会被拔掉。丞相奉行国威,为民除害,元凶大恶,必将被消灭。凤凰在高冈上鸣叫,远离罗网,这是圣贤的德行;鸋窸鸟在苇苕上筑巢,苇苕折断,鸟蛋破碎,这是下愚的迷惑。如今江东之地,无异于苇苕,诸位贤人处在这里,确实也很危险。
魏国的锺会在《檄蜀文》中说:如今主上圣明,继承前代的基业,宰辅忠诚勤勉,王室施政惠及万邦,百蛮都来朝贡,唯独巴蜀的百姓不幸,因此命令六师,恭敬地执行天罚。如今边境安宁,国内无事,积蓄力量,等待时机,集中兵力进攻,而蜀国以一州之力,分散防守,难以抵挡天下的军队。近年来,蜀国没有安宁的日子,征战的士兵疲惫不堪,难以抵挡我们这些自愿而来的百姓。这些都是诸位贤人所亲眼见到的,如果你们能看清成败,毅然高蹈,追随微子的足迹,效仿陈平的轨迹,那么你们的福气将与古人相同,福泽将流传给后代。
晋朝的孙惠在《为东海王讨成都王檄文》中说:颖天性愚昧,却自封高位,阿谀奉承宦官,专任孟玫,导致他肆意妄为,生死由己,厌恶谏言,喜欢谗言,小人满朝,官职靠贿赂获得,囚犯靠钱财释放,百官不敢说话,朝野上下隐藏着危机。颖的罪行,史书上从未记载,祸害比叔带还严重,叛逆比鲁桓公还厉害,作为儿子不孝,作为臣子不忠,作为弟弟不顺,作为君主不仁,四恶俱全,豺狼的本性,毫无悔改之意。
晋朝的庾阐在《为郄鉴檄青州文》中说:天地有盈虚的周期,皇朝有盛衰的时机,即使是姬文这样的至圣,也曾为西方的昆夷所困扰,周室的哲王,
北方有獫狁的侵扰,天灾人祸不断,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因此,石勒利用前朝的弊端,趁着朝廷纲纪松弛,便跨越神州,摧毁了上国,二十多年来,毒害遍布四海,人神共愤,最终天诛地灭。而石虎更是穷凶极恶,继承了石勒的余业,对内施行豺狼般的暴政,对外则有无辜的百姓遭受祸害。想到那些文武百官和百姓,都是和顺的民众,却未能得到太阳的恩泽,奔波于海岱之间,被迫屈服于寇戎之手,出征的人受尽征役之苦,留守的人则被沉重的赋税所困,生死离别,实在令人心痛。
又向李势发出檄文说:告知巴蜀的士民,昏庸的时代终将过去,否极泰来,贤明的人能洞察时机而知道变化,不肖之徒则会因自己的行为而招致灭亡。从前皇运中衰,朝廷纲纪松弛,刘曜、石勒穷凶极恶,肆虐神州,李刘二人发动叛乱,逼迫岷川,我虽无才,却受命分守陕地,未能宣扬皇恩,以礼招抚百姓,致使三巴的百姓被犬羊般的敌人所控制,百姓的性命悬于豺狼之口,因此我夜不能寐,长叹不已,心中如病痛般难受。所有百姓,秋毫无犯,檄文到后,望你们深思良策,自求多福,不要让兰草与艾草一同被焚毁,永远作为鉴戒,我的誓言如皎日般明明白白。
又为石虎发出檄文说:石勒趁乱摧毁了旧都,穷凶极恶,伪号累世,百姓遭受了灰烬般的苦难,王室有黍离之哀。如果没有少康的复兴,谁能祭祀夏朝?如果没有宣王的兴起,谁能恢复旧物?羯族的首领石虎,继承了凶恶的余业,依仗其众多兵力,横行河朔。每当想到那些忠顺之士,怀仁抱义,含胆饮血,却无法摆脱祸患,心中虽有倒戈之意,却无力奋起。现在我派遣使持节荆州刺史都亭侯翼,高举旗帜,组练映日,运用孙吴的谋略,按尚甫的计策,无不张胆咀铁,人人思奋,以此众战,犹如烈火焚烧秋蓬,飓风扫荡落叶。
晋桓温向胡人发出檄文说:胡贼石勒,肆虐华夏,百姓涂炭,煎困于仇敌之手,致使天下风气大变,九鼎失序。每当想到国家的危难,我便无法安心,抚剑北望,心中充满慨叹。我虽无德,却肩负重任,军队驻扎在安陆,经营旧邑,眺望华夏,暂时成为楚越之地。登上山丘,凄凉地眺望,征夫们愤慨不已。从前叔孙绝粒,义不与众恶同流,龚生守节,耻于存于莽朝。如今乱贼已被平定,拯抚黎民,安定国家,以德礼训导,以玄泽滋润,信义感化荒外,武功扬威八极,先顺者获赏,后伏者必诛,德刑分明,随才任用,这种风范,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
梁元帝讨伐侯景的檄文说:梁朝兴起五十多年,平定天下,德惠长久,仁育群生,义征不服。建起翠凤之旗,六龙昂首;击响灵鼍之鼓,百神肃然。风牧方邵等贤臣,卫霍辛赵等名将,叱咤风云,鼓动山河,协和万邦,平章百姓,十尧九舜,何足道哉!贼臣侯景,匈奴叛臣,鸣镝余噍,贪图货贿,不知满足,竟敢发动逆乱,阻挠我王畿。贼臣正德,阻兵安忍,结怨江干,远投单于,残害我人民,离散我兄弟。臧获之人,五宗受赏;搢绅之士,三族被诛。南山之竹,不足以书写其罪;西山之兔,不足以记录其恶。雷震风骇,直指建邺,按剑而叱,江水为之倒流;抽戈而挥,皎日为之退避。如驷马载鸿毛,奔牛触鲁缟。
梁裴子野向虏人发出檄文说:天生万民,立君以治,以对越三才,司牧百姓,消除苛政,解除患难。自古至今,历代君王,经世济民,皆由此道。我拨乱反正,君临亿兆,休牛放马,收起干戈,愿与天下百姓,共登仁寿之域。从前晋朝失序,天降丧乱,四夷交侵,小雅尽缺。宋初虽有武功,秦晋之地,屡次诛杀僣伪,末叶衰败,终失淮济。旷日持久,未能恢复。我初创业,思闲宁静,保大定功,未遑远略。而狡虏游魂,不遵王命。我谓其君是恶,其民何罪?怜悯百姓涂炭,暂停兵革。如今戎丑数亡,自相吞噬,加之连年旱灾,谷价飞涨,丁壮死于军旅,妇女疲于转输,虐政惨刑,未曾悔改。四方同集,九服齐契,犹如翻东海以注萤火,倒昆仑以压蝼蚁,其身糜烂,何须多力?尔二周故老,六辅大姓,蒙耻俯首,由来已久。濯身明目,今正是时。昔由余入秦,礼以卿佐;日磾降汉,华豹七叶。苟有其才,岂无大位?梁任孝恭为汝南王向魏发出檄文说:大盗移国,终继枭剪之诛;凶狡凭凌,必致歼夷之戮。董卓称乱,徒藉群雄之手;王莽偷安,卒成光武之业。故市耀脐灯,府传饮器。我有魏今临一境,卜世相承,保乂黔黎,事逾年祀。尔朱荣胡貊遗种,边塞是居,奸宄妄才,凶愚丑类,茹血餐腥,本非人品,依随水草,取类马牛,而包藏祸图,窃怀反噬,遂长驱种落,用袭我周南,率彼酋豪,侵凌我河县。所以流离播越,亟淹星纪,仰慕园陵,俯伤黎庶,遂得式仰唐朝,宣奉舜阙。梁大皇帝,功逾五帝,道迈三皇,负扆当轩,平章百姓,垂拱而治,协和万邦。今遣同州刺史范遵等,董率前锋,扬旌致讨,先取滑台,鼓行金谷。关东英俊,河北雄才,痛桑梓沦芜,室家颠殒,饮气吞声,志申雠怨,士各怀归,民思父母,表里符契,神灵响集,王者之师,有征无战,锋刃所裁,幸勿罹染。
后魏魏收向梁发出檄文说:辰象丽天,山岳镇地,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建之以邦国,树之以君长,日月于是莫贰,帝王所以总一。虽五运相推,百王革命,此道所行,孰云能易?而皇家承统,光配彼天,义洽幽明,化周动植,崇文德以来远,修礼让以止讼,舞干戚于两阶,执玉帛于万国。玄功潜运,至德旁通,百姓日用而不知,兆民受赐而无迹。唯彼吴越,独阻声教,侯景竖子,本无土业,以金陵逋逃之薮,江南流离之地,甘辞卑体,进熟图身,而伪朝大小,幸灾忘义,主荒于上,臣蔽于下,人而无礼,其能国乎?亦既失信,不亡何待?今帝道休明,皇猷允塞,虽有贼臣去国
隆,一粒粟米比随珠还要珍贵,分糜粥比齐鼎还要匮乏,而且氐羌族抗拒,已经跨越了伊瀍,胡羯族凭借地势,刚刚越过汾潞,刺虎的形势,当时是卞生,拾蚌的机会,更加验证了苏子,但国家体察这种明信,如同皎洁的太阳,岂止是风雨的早晨,还要救赎匹夫,宵梦的言语,不会欺骗幽壤,贼华皎,近来因为临蕃有谴责,作牧没有章法,既害怕槛车的征召,又担忧齐斧的杀戮,于是就在楚梦治兵,偷偷戴上干戈,傍引西戎,共谋东夏,伪周派遣其卫国公宇文直等,总统獯獫,为其羽翼,丑徒济岸,来攻郢城,逆竖浮舟,同趣夏浦,王师舣棹,素在中流,群帅争驱,应时歼荡,羌胡宝马,纵横七泽之中,荆楚楼船,弥满三江之上,浮禽所获,水陆无遗,华皎擢自刍微,叨居蕃翰,情惭犬马,罔顾恩灵,翻执干戈,自图家国,闻诸间谍,具彼邻谋,乃授冬官,即为乡导,虽伤仁义之俗,非敢有私,期和与之情,犹冀无失。
又移齐说:收到上月二十日的移文,得知羯寇已被平定,同怀庆悦,眷言邻穆,深副情伫,夫天纲之大,固无微而不擒,神武之师,本无征而不克,至如戎王倾其部落,逆竖道其乡关,非厥英图,殆难堪戮,况复洞庭遐旷,丘食殷阜,西穷版屋,北罄毡庐,声冠符姚,势兼聪勒,庸蜀宝马,弥山不穷,巴汉楼船,陵波无际,我之元戎上将,协力同心,承禀朝謩,致行明罚,为风为火,殪彼蒙冲,如霆如雷,击其舟舰,羌兵楚贼,赴水沉沙,弃甲则两岸同奔,横尸则千里相枕,江川尽满,譬睢水之无流,原隰穷胡,等阴山之长哭,於是黑山叛邑,诸城洞开,白虏连群,投戈请命,长沙鵩鸟,靡复为妖,湘川石燕,自然还舞,克翦无筭,缧禽不赀,欲计军俘,终难巧历,所获其龙驹骥子,百□千蓬,[本集作百千其群。]更开苜蓿之园。方广騊駼之厩,於是卫霍甘陈,虬髭瞋目,心驰垄路,志饮河源,乘胜长驱,未知所限,岂如桓温不武,弃彼关中,殷浩无能,长兹羌贼,方且西逾酒郡,抵我境而置边亭,东略盐池,为齐朝而反侵地,此改[本集作政。]亦翦妖氛,未穷巢窟,便闻庆捷,愧佩良深。
◇纸
《东观汉记》说:黄门蔡伦,负责制作上方,制作纸张,这就是所谓的蔡侯纸。
董巴记说,东京有蔡侯祗[《太平御览》六百零五作纸。]就是蔡伦,所以麻做的叫麻纸,木皮做的叫榖纸,故[御览故下有鱼网作纸,名五字,此脱。]网纸。
《三辅决录》说:韦诞上奏,蔡邕自夸能兼斯善[书断作喜。]之法,非流纨素,不妄下笔,夫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罔[《太平御览》七百四十七作用。]张芝笔,古[御览作左。]伯纸,及臣黑,[御览作墨。]皆古法,兼此三具。又得巨[御览作臣。]手,然后可以尽径丈[原讹经文,据冯校本改。]之势,方寸之言。
王隐《晋书》说:陈寿去世,诏令下到河南,派遣官吏带着纸笔,到陈寿门下,抄写国志。
渚宫旧事说:皇太子初次拜见,赐予赤纸缥红纸麻纸敕纸法纸,各一百。
《抱朴子》说:洪家贫穷,砍柴卖钱,用来购买纸笔,白天经营园田,晚上用柴火写书,因此之故,不能早涉艺文,常常缺乏纸张,每次所写,都反覆有字,很少有人能读懂。
《文士传》说:杨脩担任魏武主簿,曾经报告事情,知道必定会有反覆的教令,预先准备了几张纸的答案,依次排列而行,告诉守门的人说:向上面报告事情,每次有教令出来,都会反覆,如果按照这次序连答,后来有风吹乱了纸张,结果错误,公怒推问,脩惭愧恐惧,如实回答。
《晋阳秋》说:刘弘担任荆州刺史,每次有兴发,手书郡国,丁宁款密,所以没有人不感悦,颠倒恭赴,都说:公一纸书,贤於十部从事。
《语林》说:王右军担任会稽令,谢公来乞求笺纸,检查库中,有九万笺纸,全部给了谢公。
沈约《宋书》说:张永擅长隶书。又有巧思,纸及墨,都是自己制作,皇上每次得到张永的表启,都会玩赏赞叹,自叹供御者不及。
【赋】晋傅咸纸赋说:盖世有质文,则治有损益,故礼随时变,而器与事易,既作契以代绳兮。又造纸以当策,夫其为物,厥美可珍,廉方有则,体絜性真,含章蕴藻,实好斯文,取彼之弊,以为此新揽之则舒,舍之则卷,可屈可伸,能幽能显。
【启】梁刘孝威谢赉宫纸启说:臣与谢嘏,俱惭其圣,神[《初学记》二十一作臣。]之冲梯,实愧鲁般之巧,嘏之城垒,特无禽子之守,攻弱侮亡,其劳甚薄,策勋行赏,为渥过隆,虽复业[《初学记》作邺。]殿凤衔,汉朝鱼网,平淮桃花,中宫榖树,固以彀惭兹靡滑,谢此鲜光。
◇笔
《博物志》说:蒙恬造笔。
《释名》说:笔,述也,述事而书之也。
《韩诗外传》说:赵简子有臣叫周舍,站在门下,三天三夜,简子问其原因,回答说:臣为君谔谔之臣,墨笔执牍,从君之后,伺君过而书之。
《列仙传》说:李仲甫,颍川人,汉桓帝时,卖笔辽东市上,一笔三钱,有钱亦与笔,无钱亦与笔。
《汉书》说:张安世持橐簪笔,[橐,挈橐也,近臣负橐笔,从备顾问,或有记。]事孝武帝数十年,见谓忠谨。
华峤《后汉书》说:班超投笔叹曰:大丈夫安能久事笔耕乎,[事具人部。]谢承《后汉书》说:王充於宅内,门户垆柱,各置笔砚简牍,见事而作,著论衡八十五篇。
《汉官仪》说:尚书令仆丞郎,月给赤管大笔双,篆题曰:北工作楷,於头上,象牙寸半着笔下。
《广志》说:汉诸郡献兔毫,书鸿门题,唯赵国毫中用。
《典略》说:王粲才既高,辩论应机,锺繇王朗等,虽各为魏卿相,至於朝廷奏议,皆阁笔,不敢措手。
《魏略》说:王思为
大司徒性格急躁,曾经拿着笔写字,苍蝇聚集在笔尖上,赶走了又回来,反复多次。他感到愤怒,自己起身去赶苍蝇,但赶不走,于是把笔扔在地上,踩坏了。
《魏志》记载:甄后九岁时,喜欢读书,用哥哥们的笔,有人批评她,她说:古代的贤女都看前代的成败,如果不读书,怎么能看到这些呢?
魏末传记载:夏侯太初被召见,回到洛阳后,断绝与人交往,不再使用笔砚。
传子说:汉朝末年,一支笔的装饰,用黄金雕刻,用和璧装饰,用随珠点缀,用翡翠装饰,这支笔不是用犀牛角做的,就是用象牙做的笔管,用狐狸毛做的笔柱,用秋天的兔毛做的笔尖,使用这支笔的人必须穿着红色的绣衣,踩着雕刻的玉鞋。
《东宫旧事》记载:皇太子初次拜见时,赐给他四支漆笔,以及铜制的博山笔床。
梁简文帝的《咏笔格诗》说:仰头写出含苞待放的花朵,横插像仙人的手掌,行走时提起使用,于是被邀请到旋台欣赏。
梁徐擒的《咏笔诗》说:纤细的笔尖承载着积累的墨汁,柔弱的笔身散发出芳香的烟雾,直接写出飞蓬般的文字,横着承载落下的绣篇,一旦提起握紧,宁愿忘记仲升的捐赠。
后汉蔡邕的《笔赋》说:只有这支笔,生于冬季的狡兔,性格精悍,身体敏捷,削竹为笔管,用漆线缠绕,形状端正,染上玄墨定色,书写乾坤的阴阳,赞美三皇的伟大功勋,叙述五帝的美德,宣扬广大的典章,记录三王的功绩,表达八百年的辛勤,传承六经而停止百家,建立皇极而序彝伦,综合人事于昏暗,赞美幽冥于神明,象征多种比喻,无不协调,上刚下柔,是乾坤的位置,新旧交替,是四季的顺序,圆和正直,是规矩的极致,玄首黄管,是天地的颜色。
晋傅玄的《笔赋》说:选择奇特的兔毛,挑选珍贵的皮毛,用清水洗涤,用幽兰芬芳,美丽的竹子翠绿,红色的笔管含丹,于是工匠们竭尽巧思,名工施展技艺,用素枲缠绕,用玄漆包裹,染上芳松的淳烟,在纨素上写下文象,动作应手随心,光芒四射如星布。
晋成公绥的《故笔赋》说:有仓颉的奇生,四目兼明,羡慕羲氏的画卦,记载万物于五行,于是发虑于书契,采集秋毫之类芒,加上胶漆的绸缪,结成三束五重,建立犀角的玄管,连接象齿的纤锋,染上青松的微烟,写下不灭的永踪,象征神仙,人皇九头,式范群生,异体怪躯,注玉度于七经,训河洛之谶纬,书写日月的轨迹,分别列宿的舍次,都是这支笔的功劳,人们日常使用而不自知,尽力于万机,最终被遗弃在路边。
梁吴筠的《笔格赋》说:幽山上的桂树,常常被风雾环绕,叶子茂盛而色彩斑斓,根茎纵横交错,它负霜含液,枝翠心赤,剪下它的枝条,做成这支笔格,底座像华山孤峰,笔管像九疑山争相出现,长时间对坐吸烟,永远临窗储笔。
晋郭璞的《笔赞》说:上古结绳记事,后来用书契代替,经纬天地,错综群艺,人们日常使用而不自知,功盖万世。
后汉李尤的《笔铭》说:笔的强志,能分别各种事物,七术虽多,仍可解说,投足择言,驷不及舌,笔的过误,罪过不灭。
魏傅选的《笔铭》说:从前在上古,结绳而誓,后来用书契代替,书契的兴起,始于颉皇,建立一体,逐渐繁盛,综合群事,通达幽远,垂训纪典,非笔不能修,实为心尽,臧否由此,其美弘大,置类鲜畴,德兴之著,惟道是扬,若逞其违,祸亦无方。
晋王隐的《笔铭》说:岂能制作这支笔,必用兔毛,调利难秃,也有鹿毛。
梁元帝的《谢宫赐白牙镂管笔启》说:春坊的漆管,曲降深恩,北宫的象牙,猥蒙霑逮,雕刻精巧,像辽东的仙物,图写奇丽,笑蜀郡的儒生,故知嵇赋非工,王铭未善,从前伯偕致赠,才属友人,葛龚所酬,止闻通识,岂若远降鸿慈,曲覃庸陋,方觉琉璃无昬,随珠过侈,但有羡卜商,无因则削,徒怀曹植,恒原执鞭。
梁庾肩吾的《谢赉铜砚笔格启》说:烟磨青石,已贱孔氏之坛,管抚铜龙,还笑王生之璧,西域胡人,卧织成之金簟,游仙童子,隐芙蓉之行鄣,莫不并出梁园,来颁狭室。
太公《金匮》说:砚之书说:石墨相著,邪心谗言,无得汙白。
《汉书》记载:宣帝时,中郎将张彭祖,年轻时与皇帝微时同席砚书,及皇帝即位,彭祖因旧恩,封阳都侯,出常参乘。
又记载:薛宣为左冯翊,性格密静有思,省吏职,求其便安,下至财用笔砚,皆为设方略,利用之,省费,吏民称之。
崔寔《四民月令》记载:正月砚冻释,命童幼入小学篇章,十一月砚冻,幼童读孝经论语。
《东观汉记》记载:苏竟与刘歆子恭书云,前世以磨研编简之才,与国右史公从事出入。
魏武帝上杂物疏说:御物有纯银参带台砚一枚,纯银参带员砚,大小各一枚。
《陈留志》记载:范乔年两岁,祖父馨卒,临终,抚其手说:恨不见汝成人,以吾所用砚与之,始五岁,祖母以此言告乔,乔便执砚涕泣。
《东宫旧事》记载:皇太子初拜,给漆石砚一枚。
陆云与兄机书说:君苗能作文,见兄文,辄云欲烧笔砚。
《从征记》记载:夫子床前有石砚一枚,作甚古朴,盖孔子生平时物也。
晋傅玄的《砚赋》说:采阴山之潜朴,简众材之攸宜,节方圆以定形,锻金铁以为池,设上下之剖判,配法象乎二仪,木贵其能软,石美其润坚,加采漆之胶固,含冲德之清玄。
魏繁钦的《赞》说:班采散色,沤润毫芒,点黛文字,曜明典章,施而不德,吐惠无疆,渐渍甘液,吸受流芳。
魏王粲的《砚铭》说:昔在皇颉,爰初书契,以代结绳,民察官理,庶绩诞兴,在世季末,华藻流淫,文不写行,书不尽心,淳朴浇散,俗以崩沉,墨运翰藻,荣辱是若,念兹在兹,惟玄是宅,梁武帝砚
铭文。
声音横溢,德行书写。
借助墨水,描绘心灵。
梁丘迟的砚台铭文。
图画水平如镜。
斜线、竖线、斜线。
墙壁中央的痕迹。
斜线、竖线、斜线。
明理宣扬。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五十八-杂文部四-注解
书:在古代,书指的是书写或书信,是一种重要的沟通和记录方式。在《广雅》中,书记被定义为书,强调了其作为记录和传达信息的功能。
檄:古代官府用来传达命令或声讨敌人的文书。
移:移文是古代官方文书的一种,用于传达命令或通知,常见于政府机构之间的通信。
纸:纸是书写和印刷的载体,其发明极大地促进了文化的传播和保存。
笔:笔是书写工具,古代多用毛笔,是书法艺术的重要工具。
砚:砚是研磨墨块的器具,常与笔、纸、墨并称为文房四宝。
桑枢之民:指普通百姓,桑枢是古代贫苦人家的门,用桑木做成,象征贫穷。
布衣麻带之士:指穿着朴素、没有官职的读书人。
承明之阙:承明指承明殿,阙是宫殿前的门楼,这里指朝廷。
金华之殿:指皇宫中的殿堂,象征皇权。
局影凝严:形容人在严肃场合中拘谨的样子。
侧身扃禁:形容人在禁地中小心翼翼的样子。
积毁消金:指长期的诽谤可以毁掉一个人的声誉。
积谗摩骨:指长期的谗言可以伤害到人的根本。
直生取疑於盗金:指直生因为被怀疑偷金而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伯鱼被名於不义:指伯鱼因为被诬陷而背上不义之名。
类苑:指分类编纂的百科全书。
括综百家:指综合各家学说。
驰骋千载:指跨越千年的历史。
弥纶天地:指涵盖天地间的万物。
缠络万品:指涉及各种事物。
撮道略之英华:指摘取各家学说的精华。
搜群言之隐赜:指挖掘各种言论的深意。
铅摘既毕:指编纂工作已经完成。
杀青已就:指书籍已经完成。
义以类聚:指按照意义分类。
事以群分:指按照事件分类。
述征之妙:指叙述的巧妙。
杨班俦也:指与杨雄、班固相媲美。
子野调声:指子野的音乐才华。
文信构览:指文信的文学才华。
沉郁澹雅之思:指深沉、淡雅的思考。
闭志经年:指长期专注于某件事。
九冬有隙:指冬季的闲暇时光。
三馀暇时:指工作之余的闲暇时光。
书圃:指图书馆或书房。
萱苏:指萱草和苏草,象征忘却忧愁。
缃纨:指浅黄色的细绢,古代用来书写。
残竹:指残破的竹简,古代用来书写。
嗢饫膏液:指饱读诗书。
咀嚼英华:指深入理解精华。
周流坟素:指广泛阅读古籍。
图谍:指地图和典籍。
搦管联册:指执笔写作。
蛩蛩之谋:指微小的谋划。
周周之计:指周密的计划。
鸠集斯文:指收集这些文章。
缀其漏:指补充遗漏。
藏山之石:指珍贵的文献。
激迎:指激发、迎接。
申屠嘉:西汉时期的丞相。
邓通:西汉时期的宠臣。
免冠徒跣:指脱帽赤脚,表示恭敬。
顿首谢:指叩头谢罪。
光武:指东汉光武帝刘秀。
隗嚣:东汉时期的军阀。
毛义:东汉时期的孝子。
张奉:东汉时期的官员。
张仪:战国时期的纵横家。
陈琳:东汉末年的文学家。
孙放:三国时期的文学家。
李充:东晋时期的文学家。
何无忌:东晋时期的将领。
刘牢之:东晋时期的将领。
司马相如:西汉时期的文学家。
锺会:三国时期的将领。
孙惠:东晋时期的文学家。
庾阐:东晋时期的文学家。
獫狁:古代北方的一个游牧民族,常与中原王朝发生冲突。
石勒:十六国时期后赵的开国皇帝,原为羯族人,后建立后赵政权。
石虎:石勒的侄子,继位为后赵皇帝,以残暴著称。
李势:十六国时期成汉的皇帝,成汉是巴蜀地区的一个政权。
侯景:南北朝时期的著名叛将,曾发动侯景之乱,对南朝梁国造成巨大破坏。
桓温:指东晋名将桓温。
梁元帝:南朝梁的皇帝,以文采风流著称。
裴子野:南朝梁的官员,曾参与平定侯景之乱。
魏收:北齐时期的史学家,著有《魏书》。
杜弼:北齐时期的官员,曾参与撰写檄文。
亡卒:指逃亡的士兵。在古代,士兵逃亡被视为严重的军事问题,可能导致军心动摇和战斗力下降。
双凫:指两只野鸭,常用来比喻微小或无关紧要的事物。
句践:春秋时期越国的君主,以卧薪尝胆、最终复仇灭吴的故事闻名。
上平之役:指战国时期赵国与韩国之间的一场重要战役,具体历史背景不详。
贞阳:可能指某个历史人物或地名,具体不详。
楚国忘猿:比喻因小失大,源自《庄子》中的寓言故事。
江黄士子:指江黄地区的士人,江黄可能是古代的地名。
荆杨人物:指荆杨地区的人物,荆杨可能是古代的地名。
吴明彻:南朝陈国的大将,以平定叛乱和扩张领土闻名。
韩馥:东汉末年的军阀,曾与袁绍争夺河北地区。
毛宝:东晋时期的将领,以忠诚和勇敢著称。
卫襄:可能指某个历史人物,具体不详。
刘歆:西汉末年的学者和政治家,曾推动古文经学的发展。
梁简文帝:南朝梁国的皇帝,以文学才华著称。
任孝恭:南朝梁国的官员,以文才和忠诚闻名。
陈徐陵:南朝陈国的官员,以文才和政治手腕著称。
隆:指粮食价格高涨,比喻物价昂贵。
粒粟贵於随珠:比喻粮食价格极高,如同随侯珠一样珍贵。
分糜乏於齐鼎:比喻粮食分配不均,如同齐国的鼎一样稀少。
氐羌旅拒:指氐族和羌族的军队抵抗。
伊瀍:指伊水和瀍水,古代地名。
胡羯凭陵:指胡人和羯族的侵略。
汾潞:指汾水和潞水,古代地名。
卞生:指卞庄子,古代勇士。
苏子:指苏秦,战国时期的纵横家。
华皎:指华皎,南朝梁的叛将。
宇文直:指北周的卫国公宇文直。
獯獫:指古代北方少数民族。
郢城:指古代楚国的都城。
夏浦:指古代地名。
王师:指朝廷的军队。
舣棹:指停船靠岸。
七泽:指古代楚国的七大湖泊。
三江:指古代长江、汉水、湘江。
冬官:指古代官职名。
乡导:指向导,引导者。
齐:指北齐。
羯寇:指羯族的侵略者。
洞庭:指洞庭湖。
丘食殷阜:指粮食丰富。
版屋:指简陋的房屋。
毡庐:指游牧民族的帐篷。
符姚:指符坚和姚苌,十六国时期的人物。
聪勒:指刘聪和石勒,十六国时期的人物。
庸蜀:指庸国和蜀国,古代地名。
巴汉:指巴国和汉国,古代地名。
元戎上将:指主将。
蒙冲:指古代战船。
睢水:指古代河流名。
阴山:指古代山脉名。
黑山:指古代地名。
白虏:指北方的少数民族。
长沙鵩鸟:指长沙的鵩鸟,古代传说中的不祥之鸟。
湘川石燕:指湘江的石燕,古代传说中的神鸟。
龙驹骥子:指良马。
苜蓿之园:指种植苜蓿的园地。
騊駼之厩:指养马的马厩。
卫霍甘陈:指卫青、霍去病、甘延寿、陈汤,汉朝名将。
殷浩:指东晋名将殷浩。
酒郡:指古代地名。
盐池:指古代地名。
蔡伦:指东汉时期的蔡伦,造纸术的发明者。
蔡侯纸:指蔡伦所造的纸。
韦诞:指三国时期的书法家韦诞。
蔡邕: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被誉为’文宗’。
张芝:指东汉时期的书法家张芝。
左伯:指东汉时期的书法家左伯。
陈寿:指西晋时期的史学家陈寿。
国志:指《三国志》。
杨脩:指三国时期的文学家杨脩。
刘弘:指西晋时期的官员刘弘。
王右军:指东晋时期的书法家王羲之。
谢公:指东晋时期的文学家谢安。
张永:指南朝宋时期的书法家张永。
傅咸:指西晋时期的文学家傅咸。
刘孝威:指南朝梁时期的文学家刘孝威。
蒙恬:指秦朝名将蒙恬,传说中造笔的人。
赵简子:指春秋时期晋国的赵简子。
周舍:指赵简子的臣子周舍。
李仲甫:指东汉时期的隐士李仲甫。
张安世:指西汉时期的官员张安世。
班超:指东汉时期的军事家班超。
王充:指东汉时期的哲学家王充。
王粲:东汉末年至三国时期魏国的文学家,以文辞华丽著称。
锺繇:指三国时期的书法家锺繇。
王朗:指三国时期的文学家王朗。
王思:指三国时期的文学家王思。
大司徒:古代官名,掌管国家的土地、人民、政教等事务,相当于后来的宰相。
甄后: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的皇后,以贤淑著称。
夏侯太初:即夏侯玄,三国时期魏国的名士,以清高自守闻名。
傅玄:西晋时期的文学家,以文采斐然著称。
成公绥:西晋时期的文学家,以文辞华丽著称。
郭璞:东晋时期的文学家、风水学家,以博学多才著称。
李尤:东汉时期的文学家,以文辞优美著称。
王隐:东晋时期的文学家,以文辞清丽著称。
庾肩吾:南朝梁的文学家,以文辞华丽著称。
太公《金匮》:相传为姜太公所著的兵书,内容涉及政治、军事、天文等方面。
薛宣:西汉时期的官员,以清廉著称。
崔寔:东汉时期的文学家,以文辞优美著称。
苏竟:东汉时期的文学家,以文辞华丽著称。
魏武帝:即曹操,三国时期魏国的奠基者,以雄才大略著称。
范乔:东汉时期的文学家,以文辞清丽著称。
陆云:西晋时期的文学家,以文辞华丽著称。
夫子:指孔子,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
繁钦:三国时期魏国的文学家,以文辞优美著称。
梁武帝:南朝梁的皇帝,以文采风流著称。
铭:古代刻在器物上用来警戒自己或称述功德的文字,后来成为一种文体。
梁丘迟砚铭:梁丘迟,南朝梁文学家,砚铭即为其所撰写的关于砚台的铭文。
图:在此指描绘、刻画之意,引申为表达、展现。
水:象征智慧与灵动,常被用来比喻文思泉涌。
平:平衡、和谐,指砚台表面平整,也寓意心境平和。
壁:砚台的边缘,也象征界限与规范。
迹:指书写留下的痕迹,引申为学问、功绩。
明:光明、清晰,指砚台质地光洁,也寓意智慧明澈。
理:纹理、规律,指砚台的自然纹理,也象征事物的内在规律。
宣:宣扬、传播,指砚台承载的文化意义得以流传。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艺文类聚-卷五十八-杂文部四-评注
本文通过多个历史典故和文献引用,展示了古代中国社会中书、檄、移、纸、笔、砚的重要性和文化意义。这些物品不仅是日常生活中的实用工具,更是文化和权力的象征。
文中提到的《汉书》中的苏武故事,不仅展示了书信作为信息传递的重要工具,也反映了古代外交和人际关系的复杂性。苏武通过雁足传书的方式,成功地从匈奴传递信息回汉,这一故事强调了书信在危机时刻的重要性。
陈遵和谷永的故事则展示了书写能力在古代社会中的价值。陈遵能够口授书吏处理大量书信,而谷永的笔札能力使他成为当时的名人,这些都说明了书写技巧对于官员和文人的重要性。
王宏和孔翊的故事则反映了古代官员对于私书的处理态度,显示了他们对职责的忠诚和对私利的克制。
嵇康与山涛的书信交流,以及王平的故事,都揭示了书写能力与个人修养和社会地位之间的关系。嵇康虽然不喜书写,但仍需应对社会的期望,而王平虽识字不多,却能通过口述表达深刻的思想。
最后,文中引用的多个历史人物的书信和文献,如邹阳、班固、陆厥、梁简文帝等,都展示了古代文人的文学才华和政治智慧,他们的书信不仅是文学艺术的展现,也是政治策略的表达。
总体而言,本文通过丰富的历史资料和典故,深入探讨了书、檄、移、纸、笔、砚在古代中国社会中的多重角色和文化价值,为我们理解古代中国的文化和社会提供了宝贵的视角。
这段古文主要反映了古代文人在政治和社会环境中的处境与心态。文中提到的“桑枢之民”和“布衣麻带之士”代表了普通百姓和没有官职的读书人,他们在朝廷中虽然有机会出入皇宫,但内心却充满了拘谨和不安。这种心态反映了古代文人在权力面前的卑微与无奈。
文中提到的“积毁消金,积谗摩骨”揭示了古代社会中诽谤和谗言的危害,长期的诽谤可以毁掉一个人的声誉,甚至伤害到人的根本。这种社会现象在古代尤为常见,反映了古代社会中人际关系的复杂与险恶。
刘之遴与刘孝标的书信往来,展现了古代文人对知识的追求和对学术的尊重。刘之遴称赞刘孝标编纂的《类苑》涵盖了天地间的万物,摘取了各家学说的精华,这种对知识的综合与整理,体现了古代文人对学术的严谨态度和广博的学识。
刘孝标在回信中表达了自己对读书的热爱,他利用闲暇时光广泛阅读古籍,深入理解其中的精华。这种对知识的渴求和对学术的专注,反映了古代文人对学问的执着与追求。
文中提到的“檄文”是古代官府用来传达命令或声讨敌人的文书,具有强烈的政治色彩。檄文的内容往往充满了激昂的语言和强烈的感情,目的是激发人们的斗志或谴责敌人的罪行。这种文体的使用,反映了古代政治斗争中的激烈与残酷。
司马相如的《喻巴蜀檄文》和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是檄文中的经典之作。司马相如在檄文中赞扬了边郡将士的忠诚与勇敢,表达了对国家安危的关切;陈琳则在檄文中谴责了曹操的暴行,呼吁人们反抗曹操的统治。这些檄文不仅具有强烈的政治意义,也展现了古代文人的文学才华和爱国情怀。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描写古代文人的处境、心态以及对知识的追求,展现了古代社会的复杂与多样。文中提到的“檄文”则反映了古代政治斗争中的激烈与残酷,体现了古代文人在政治斗争中的重要作用。这些内容不仅具有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古代社会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文本是几篇檄文的合集,檄文是中国古代用于声讨敌人、动员士气的公文,具有强烈的政治和军事色彩。这些檄文反映了南北朝时期的动荡局势,各政权之间的斗争以及对外族的抵抗。
首先,这些檄文揭示了当时社会的混乱和人民的苦难。石勒、石虎等人的暴政导致了百姓的流离失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檄文中多次提到‘毒流四海’、‘人神含愤’等词句,表达了人民对暴政的愤怒和对和平的渴望。
其次,这些檄文体现了古代中国的天命观念和正统思想。檄文中多次提到‘天诛自灭’、‘皇纲暂弛’等词句,认为暴政终将受到天谴,而正统的王朝终将恢复。这种思想在古代中国社会中具有深远的影响,成为维护政权合法性的重要依据。
再次,这些檄文展示了古代中国的军事策略和外交手段。檄文中提到‘运孙吴之筹’、‘按尚甫之略’等词句,表明当时的将领们善于运用兵法,制定战略。同时,檄文也通过声讨敌人、动员士气来增强内部的凝聚力。
最后,这些檄文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檄文中运用了大量的修辞手法,如比喻、排比、对仗等,使得文章气势磅礴,富有感染力。例如,‘烈火之燔秋蓬,衡飚之扫落叶’等词句,形象地描绘了战争的激烈和胜利的必然。
总的来说,这些檄文不仅是历史的见证,也是文学的瑰宝。它们反映了古代中国的政治、军事、文化等多个方面,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这段古文主要讨论了军事、政治和道德伦理的问题,反映了古代中国社会对忠诚、背叛、战争和和平的复杂看法。
文中通过比喻和历史典故,强调了战争的残酷性和不可预测性。例如,提到‘亡卒出境,何异一毛之落牛体’,形象地说明了逃亡士兵对整个军队的影响微乎其微,但却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文中还提到了多个历史人物和事件,如句践、侯景、吴明彻等,这些人物和事件不仅是历史的见证,也是道德和智慧的象征。通过这些历史典故,作者试图传达一种深刻的历史观和道德观。
在政治方面,文中批评了那些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国家和人民的行为。例如,提到‘获一人而失一国,见黄雀而忘深井’,强调了短视行为的危害性。
在道德伦理方面,文中强调了忠诚和信义的重要性。例如,提到‘诚既往之难逮,犹将来之可追’,表达了对过去错误的反思和对未来改进的期望。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丰富的历史和文化内涵,还具有深刻的道德和哲学意义。通过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分析,作者试图引导读者思考战争与和平、忠诚与背叛、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之间的关系。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南北朝时期的政治和军事局势,以及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文中通过比喻和典故,生动地描绘了粮食价格的高涨、少数民族的侵略、朝廷军队的抵抗等情景。
文中提到的‘隆,粒粟贵於随珠,分糜乏於齐鼎’,形象地反映了当时粮食短缺、物价飞涨的社会现实。通过‘氐羌旅拒,已跨伊瀍,胡羯凭陵,方逾汾潞’等句子,展现了少数民族对中原地区的侵略和朝廷军队的抵抗。
文中还提到了华皎的叛乱和北周宇文直的支援,以及朝廷军队在郢城和夏浦的战斗。通过这些描述,可以看出当时南北朝时期的政治动荡和军事冲突。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蔡伦造纸的典故,以及韦诞、蔡邕、张芝等书法家的故事,反映了当时文化的发展和书法艺术的繁荣。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南北朝时期的历史事件,还通过生动的比喻和典故,展现了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和文化发展,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这段文本通过多个历史人物的轶事和文学作品,展现了古代文人对笔、砚等文房四宝的重视和赞美。首先,大司徒因蝇集笔端而怒掷笔的故事,反映了古人对书写工具的珍视和对干扰的极度反感。甄后九岁即喜读书,用诸兄笔,表明古代贤女对知识的渴望和对书写工具的重视。夏侯太初绝人道、不畜笔砚,则体现了清高自守的文人风骨。
蔡邕的《笔赋》和傅玄的《笔赋》通过对笔的材质、制作工艺和书写功能的赞美,展现了古代文人对书写工具的精益求精和对文化传承的重视。成公绥的《故笔赋》则通过笔的象征意义,强调了笔在文化传承和历史记载中的重要作用。郭璞的《笔赞》和李尤的《笔铭》则通过对笔的功能和意义的赞美,进一步强调了笔在文化传承中的重要性。
梁元帝和庾肩吾的谢启则通过对笔、砚等文房四宝的赞美,表达了对皇帝恩赐的感激之情,同时也展现了古代文人对精美文房四宝的追求和欣赏。太公《金匮》中对砚的描述,强调了砚在书写中的重要性,同时也反映了古人对书写工具的精心选择和使用。
薛宣、崔寔、苏竟等人的故事,则通过对笔、砚等文房四宝的使用和管理,展现了古代官员对文房四宝的重视和对文化传承的责任感。魏武帝、范乔、陆云等人的故事,则通过对笔、砚等文房四宝的赞美和使用,展现了古代文人对文化传承的重视和对书写工具的精益求精。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通过对笔、砚等文房四宝的赞美和使用,展现了古代文人对文化传承的重视和对书写工具的精益求精,同时也反映了古代文人对精美文房四宝的追求和欣赏。这些故事和文学作品不仅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也具有很高的文化内涵和艺术特色,是研究古代文化和文学的重要资料。
《梁丘迟砚铭》是一篇以砚台为载体的铭文,通过简洁的文字和象征性的意象,展现了砚台的文化内涵与艺术价值。铭文以‘图水平’为核心,描绘了砚台的形态与功能,同时赋予了其深刻的哲学意义。
首先,‘图水平’三字既是对砚台表面平整的直观描述,也象征了文人追求的心境平和与智慧明澈。水作为智慧的象征,与砚台的实用功能相结合,体现了文人对学问与修养的追求。
其次,铭文通过‘壁─┼─迹’的构图,展现了砚台的边缘与书写痕迹之间的关系。壁象征界限与规范,迹则代表学问与功绩,二者相辅相成,寓意学问的积累需要在一定的规范与框架内进行,同时也暗示了砚台作为文化载体的重要性。
最后,‘明理宣’三字总结了砚台的文化意义。明指砚台质地光洁,理指其自然纹理与内在规律,宣则指砚台承载的文化意义得以流传。这三字不仅赞美了砚台的实用性与艺术性,也表达了文人对学问传承的重视。
总体而言,《梁丘迟砚铭》通过简洁的文字与象征性的意象,将砚台的实用功能与文化意义融为一体,展现了南朝文人对学问、修养与艺术的高度追求。这篇铭文不仅是砚台的赞美诗,更是对文人精神世界的深刻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