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由明代宋濂(1310年—1381年)等人主持编撰。宋濂是明初著名文学家、史学家,曾任翰林院编修。
年代:编撰于明代洪武年间(14世纪末)。
内容简要:《元史》是“二十四史”之一,共210卷,记载了元朝(1271年—1368年)的历史。全书分为本纪、志、列传三部分,内容涵盖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由于编撰时间仓促,书中存在一些疏漏,但它仍是研究元朝历史的重要文献,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史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五十九-原文
谓之二实,银、钱与二物相权,谓之二虚。四者为直,虽升降有时,终不大相远也,以绢计赃,最为适中。况钞乃宋时所创,施于边郡,金人袭而用之,皆出于不得已。乃欲以此断人死命,似不足深取也。”
或以孟頫年少,初自南方来,讥国法不便,意颇不平,责孟頫曰:“今朝廷行至元钞,故犯法者以是计赃论罪。汝以为非,岂欲沮格至元钞耶?”
孟頫曰:“法者人命所系,议有重轻,则人不得其死矣。孟頫奉诏与议,不敢不言。今中统钞虚,故改至元钞,谓至元钞终无虚时,岂有是理!公不揆于理,欲以势相陵,可乎!”
其人有愧色。
帝初欲大用孟頫,议者难之。
二十四年六月,授兵部郎中。
兵部总天下诸驿,时使客饮食之费,几十倍于前,吏无以供给,强取于民,不胜其扰,遂请于中书,增钞给之。
至元钞法滞涩不能行,诏遣尚书刘宣与孟頫驰驿至江南,问行省丞相慢令之罪,凡左右司官及诸路官,则径笞之。
孟頫受命而行,比还,不笞一人,丞相桑哥大以为谴。
时有王虎臣者,言平江路总管赵全不法,即命虎臣往按之。
叶李执奏不宜遣虎臣,帝不听,孟頫进曰:“赵全固当问,然虎臣前守此郡,多强买人田,纵宾客为奸利,全数与争,虎臣怨之。虎臣往,必将陷全,事纵得实,人亦不能无疑。”
帝悟,乃遣他使。
桑哥钟初鸣时即坐省中,六曹官后至者,则笞之,孟頫偶后至,断事官遽引孟頫受笞,孟俯入诉于都堂右丞叶李曰:“古者刑不上大夫,所以养其廉耻,教之节义,且辱士大夫,是辱朝廷也。”
桑哥亟慰孟頫使出,自是所笞,唯曹史以下。
他日,行东御墙外,道险,孟頫马跌堕于河。
桑哥闻之,言于帝,移筑御墙稍西二丈许。
帝闻孟頫素贫,赐钞五十锭。
二十七年,迁集贤直学士。
是岁地震,北京尤甚,地陷,黑沙水涌出,人死伤数十万,帝深忧之。
时驻跸龙虎台,遣阿剌浑撒里驰还,召集贤、翰林两院官,询致灾之由。
议者畏忌桑哥,但泛引《经》、传及五行灾异之言,以修人事、应天变为对,莫敢语及时政。
先是,桑哥遣忻都及王济等理算天下钱粮,已征入数百万,未征者尚数千万,害民特甚,民不聊生,自杀者相属,逃山林者,则发兵捕之,皆莫敢沮其事。
孟頫与阿剌浑撒里甚善,劝令奏帝赦天下,尽与蠲除,庶几天变可弭。
阿剌浑撒里入奏,如孟頫所言,帝从之。
诏草已具,桑哥怒谓必非帝意。
孟頫曰:“凡钱粮未征者,其人死亡已尽,何所从取?非及是时除免之,他日言事者,倘以失陷钱粮数千万归咎尚书省,岂不为丞相深累耶!”
桑哥悟,民始获苏。
帝尝问叶李、留梦炎优劣,孟頫对曰:“梦炎,臣之父执,其人重厚,笃于自信,好谋而能断,有大臣器;叶李所读之书,臣皆读之,其所知所能,臣皆知之能之。”
帝曰:“汝以梦炎贤于李耶?梦炎在宋为状元,位至丞相,当贾似道误国罔上,梦炎依阿取容;李布衣,乃伏阙上书,是贤于梦炎也。汝以梦炎父友,不敢斥言其非,可赋诗讥之。”
孟頫所赋诗,有“往事已非那可说,且将忠直报皇元”之语,帝叹赏焉。
孟頫退谓奉御彻里曰:“帝论贾似道误国,责留梦炎不言,桑哥罪甚于似道,而我等不言,他日何以辞其责!然我疏远之臣,言必不听,侍臣中读书知义理,慷慨有大节,又为上所亲信,无逾公者。夫损一旦之命,为万姓除残贼,仁者之事也。公必勉之!”
既而彻里至帝前,数桑哥罪恶,帝怒,命卫士批其颊,血涌口鼻,委顿地上。
少间,复呼而问之,对如初。
时大臣亦有继言者,帝遂按诛桑哥,罢尚书省,大臣多以罪去。
帝欲使孟頫与闻中书政事,孟頫固辞,有旨令出入宫门无禁。
每见,必从容语及治道,多所裨益。
帝问:“汝赵太祖孙耶?太宗孙耶?”对曰:“臣太祖十一世孙。”
帝曰:“太祖行事,汝知之乎?”孟頫谢不知,帝曰:“太祖行事,多可取者,朕皆知之。”
孟頫自念久在上侧,必为人所忌,力请补外。
二十九年,出同知济南路总管府事。
时总管阙,孟頫独署府事,官事清简。
有元掀儿者,役于盐场,不胜艰苦,因逃去。
其父求得他人尸,遂诬告同役者杀掀儿,既诬服。
孟頫疑其冤,留弗决。
逾月,掀儿自归,郡中称为神明。
佥廉访司事韦哈剌哈孙,素苛虐,以孟頫不能承顺其意,以事中之。
会修《世祖实录》,召孟頫还京师,乃解。
久之,迁知汾州,未上,有旨书金字《藏经》,既成,除集贤直学士、江浙等处儒学提举,迁泰州尹,未上。
至大三年,召至京师,以翰林侍读学士,与他学士撰定祀南郊祝文,及拟进殿名,议不合,谒告去。
仁宗在东宫,素知其名,及即位,召除集贤侍讲学士、中奉大夫。
延祐元年,改翰林侍讲学士,迁集贤侍讲学士、资德大夫。
三年,拜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
帝眷之甚厚,以字呼之而不名。
帝尝与侍臣论文学之士,以孟頫比唐李白、宋苏子瞻。
又尝称孟頫操履纯正,博学多闻,书画绝伦,旁通佛、老之旨,皆人所不及。
有不悦者间之,帝初若不闻者。
又有上书言国史所载,不宜使孟頫与闻者,帝乃曰:“赵子昂,世祖皇帝所简拔,朕特优以礼貌,置于馆阁,典司述作,传之后世,此属呶呶何也!”
俄赐钞五百锭,谓侍臣曰:“中书每称国用不足,必持而不与,其以普庆寺别贮钞给之。”
孟頫尝累月不
至宫中,帝以问左右,皆谓其年老畏寒,敕御府赐貂鼠裘。
初,孟頫以程钜夫荐,起家为郎,及钜夫为翰林学士承旨,求致仕去,孟頫代之,先往拜其门,而后入院,时人以为衣冠盛事。
六年,得请南归。帝遣使赐衣币,趣之还朝,以疾,不果行。
至治元年,英宗遣使即其家俾书《孝经》。
二年,赐上尊及衣二袭。
是岁六月卒,年六十九。追封魏国公,谥文敏。
孟頫所著,有《尚书注》,有《琴原》、《乐原》,得律吕不传之妙。
诗文清邃奇逸,读之使人有飘飘出尘之想。
篆、籀、分、隶、真、行、草书,无不冠绝古今,遂以书名天下。
天竺有僧,数万里来求其书归,国中宝之。
其画山水、木石、花竹、人马,尤精致。
前史官杨载称孟頫之才颇为书画所掩,知其书画者,不知其文章,知其文章者,不知其经济之学。人以为知言云。
子雍、奕,并以书画知名。
邓文原
邓文原,字善之,一字匪石,绵州人。父漳,徙钱塘。
文原年十五,通《春秋》。
在宋时,以流寓试浙西转运司,魁四川士。
至元二十七年,行中书省辟为杭州路儒学正。
大德二年,调崇德州教授。
五年,擢应奉翰林文字。
九年,升修撰,谒告还江南。
至大元年,复为修撰,预修《成宗实录》。
三年,授江浙儒学提举。
皇庆元年,召为国子司业。
至官,首建白更学校之政,当路因循,重于改作,论不合,移病去。
科举制行,文原校文江浙,虑士守旧习,大书朱熹《贡举私议》,揭于门。
延祐四年,升翰林待制。
五年,出佥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司事,平江僧有憾其府判官理熙者,贿其徒,告熙赃,熙诬服。
文原行部,按问得实,杖僧而释熙。
吴兴民夜归,巡逻者执之,系亭下。
其人遁去,有追及之者,刺其胁,仆地。
明旦,家人得之以归,比死,其兄问杀汝者何如人,曰:“白帽、青衣、长身者也。”
其兄诉于官,有司问直初更者曰张福儿,执之,使服焉。
械系三年,文原录之曰:“福儿身不满六尺,未见其长也;刃伤右胁,而福儿素用左手,伤宜在左,何右伤也!”
鞫之,果得真杀人者,而释福儿。
桐庐人戴汝惟家被盗,有司得盗,狱成送郡。
夜有焚戴氏庐者,而不知汝惟所之。
文原曰:“此必有故也。”
乃得其妻叶氏与其弟谋杀汝惟状,而于水涯树下得尸,与渍血斧俱在焉,人以为神。
六年,移江东道。
徽、宁国、广德三郡,岁入茶课钞三千锭,后增至十八万锭,竭山谷所产,不能充其半,余皆凿空取之民间,岁以为常。
时转运司官听用乡里哗狡,动以犯法诬民,而转运司得专制有司,凡五品官以下皆杖决,州县莫敢如何。
文原请罢其专司,俾郡县领之,不报。
徽民谢兰家僮汪姓者死,兰侄回赂汪族人诬兰杀之,兰诬服。
文原录之,得其情,释兰而坐回。
时久旱不雨,决狱乃雨。
至治二年,召为集贤直学士,地震,诏议弭灾之道。
文原请决滞囚,置仓廪河北,储羡粟以赈饥;复申前议,请罢榷茶转运司,又不报。
明年,兼国子祭酒。
江浙省臣赵简请开经筵,泰定元年,文原兼经筵官,以疾乞致仕归。
二年,召拜翰林侍讲学士,以疾辞。
四年,拜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以疾不赴。
天历元年卒,年七十一。
文原内严而外恕,家贫而行廉。
初客京师,有一书生病笃,取橐中金,嘱文原以归其亲;既死,而同舍生窃金去,文原买金偿死者家,终身不以语人。
有文集若干卷,内制集若干卷,藏于家。
子衍,荫授江浙等处儒学副提举,未任,卒。
至顺五年,制赠文原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谥文肃。
袁桷
袁桷,字伯长,庆元人,宋同知枢密院事韶之曾孙。
为童子时,已著声。
部使者举茂才异等,起为丽泽书院山长。
大德初,阎复、程文海、王构荐为翰林国史院检阅官。
时初建南郊,桷进十议曰:“天无二日,天既不得有二,五帝不得谓之天,作《昊天五帝议》。
祭天岁或为九,或为二,作《祭天名数议》。
圜丘不见于《五经》,郊不见于《周官》,作《圜丘非郊议》。
后土,社也,作《后土即社议》。
三岁一郊,非古也,作《祭天无间岁议》。
燔柴见于古经,《周官》以禋祀为天,其义各有旨,作《燔柴泰坛议》。
祭天之牛角茧栗,有牲于郊,牛二,合配而言之,增群祀而合祠,非周公之制矣,作《郊不当立从祀议》。
郊,质而尊之义也,明堂,文而亲之义也,作《郊明堂礼仪异制议》。
郊用辛,鲁礼也,卜不得常为辛,作《郊非辛日议》。
北郊不见于《三礼》,尊地而遵北郊,郑玄之说也,作《北郊议》。”
礼官推其博,多采用之。
升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请购求辽、金、宋三史遗书。
历两考,迁待制。
又再任,拜集贤直学士。
久之,移疾去官。
复仍以直学士召入集贤,未几,改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
至治元年,迁侍讲学士。
泰定初,辞归。
桷在词林,朝廷制册、勋臣碑铭,多出其手。
所著有《易说》、《春秋说》、《清容居士集》。
泰定四年卒,年六十一。
赠中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陈留郡公,谥文清。
曹元用
曹元用,字子贞,世居阿城,后徙汶上。
祖义,不仕。
父宗辅,德清县主簿。
元用资禀俊爽,幼嗜书,一经目,辄成诵。
每夜读书,常达曙不寐。
父忧其致疾,止之,辄以衣蔽窗默观之。
始以镇江路儒学正考满游京
师。翰林承旨阎复,于四方士少所许可,及见元用,出所为文示之,元用辄指其疵,复大奇之,因荐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
即论史院僚属非材,请较试,取其优者用之。御史台辟为掾史。元用初不习吏事,而见事明决,吏反师之。
转中书省右司掾,与清河元明善、济南张养浩同时号为三俊。除应奉翰林文字,迁礼部主事。
时累朝皇后既崩者,犹以名称,而未有谥号。元用言:“后为天下母,岂可直称其名。宜加徽号,以彰懿德。”
改尚书省右司都事,转员外郎。及尚书省罢,退居任城,久之,齐、鲁间从学者甚众。
延祐六年,授太常礼仪院经历。属英宗躬修祀事,锐意礼乐,其亲祀仪注、卤簿舆服之制,率所裁定。
初,太庙九室,合飨于一殿,仁宗崩,无室可祔,乃于武宗室前,结彩为次。英宗在上京,召礼官集议,元用言:“古者宗庙有寝有室,宜以今室为寝,当更营大殿于前,为十五室。”帝嘉其议,授翰林待制,升直学士。
至治三年八月,铁失之变,贼党赤斤铁木儿遽至京师,收百司印,趣召两院学士北上。元用独不行,曰:“此非常之变,吾宁死,不可曲从也。”未几,贼果败,人皆称其有先见之明。
泰定二年,授太子赞善,转礼部尚书,兼经筵官,及大朝会,为纠仪官,申卷班之令。俾以序退,无争门而出之扰。
又谓太医、仪凤、教坊等官,不当序正班,当自为一列,后皆行之。
时宰执有欲罢科举法者,元用以为“国家文治,正在于此,胡可罢也”。
又有欲损太庙四时之享、止存冬祭者,元用谓:“禴祠尝烝,四时之享,不可阙一,乃经礼之大者,其可惜费而废礼乎!”
三年夏,帝以日食、地震、星变,诏议所以弭灾者,元用谓:“应天以实不以文,修德明政,应天之实也。宜撙浮费,节财用,选守令,恤贫民,严禋祀,汰佛事,止造作以纾民力,慎赏罚以示劝惩。”皆切中时弊。
又论科举取士之法,当革冒滥,严考核,俾得真才之用。议上,朝廷咸是之。
拜中奉大夫、翰林侍讲学士,兼经筵官,预修仁宗、英宗两朝实录。又奉旨纂集甲令为《通制》,译唐《贞观政要》为国语。书成,皆行于时。凡大制诰,率元用所草。
文宗时,草宽恤之诏,帝览而善之,赐金织文锦。
天历二年,代祀曲阜孔子庙。还,以司寇像及代祀记献,帝甚喜。值太禧宗禋院副使缺,中书奏以元用为之,帝不允曰:“此人翰林中所不可无者,将大用之矣。”
会卒,帝嗟悼久之,谓侍臣曰:“曹子贞尽忠宣力,今亡矣,可赐赙钞五千缗。”赠政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东平郡公,谥文献。诗文四十卷,号《超然集》。二子:伟,仪。
齐履谦
齐履谦,字伯恒,父义,善算术。履谦生六岁,从父至京师;七岁读书,一过即能记忆;年十一,教以推步星历,尽晓其法;十三,从师,闻圣贤之学。自是以穷理为务,非洙、泗、伊、洛之书不读。
至元十六年,初立太史局,改治新历,履谦补星历生。同辈皆司天台官子,太史王恂问以算数,莫能对,履谦独随问随答,恂大奇之。新历既成,复预修《历经》、《历议》。
二十九年,授星历教授。都城刻漏,旧以木为之,其形如碑,故名碑漏,内设曲筒,铸铜为丸,自碑首转行而下,鸣铙以为节,其漏经久废坏,晨昏失度。
大德元年,中书俾履谦视之,因见刻漏旁有宋旧铜壶四,于是按图考定莲花、宝山等漏制,命工改作,又请重建鼓楼,增置更鼓并守漏卒,当时遵用之。
二年,迁保章正,始专历官之政。
三年八月朔,时加巳,依历,日蚀二分有奇,至其时,不蚀,众皆惧,履谦曰:“当蚀不蚀,在古有之,矧时近午,阳盛阴微,宜当蚀不蚀。”遂考唐开元以来当蚀不蚀者凡十事以闻。
六年六月朔,时加戌,依历,日蚀五十七秒。众以涉交既浅,且复近浊,欲匿不报。履谦曰:“吾所掌者,常数也,其食与否,则系于天。”独以状闻。及其时,果食。
众尝争没日不能决,履谦曰:“气本十五日,而间有十六日者,余分之积也。故历法以所积之日,命为没日,不出本气者为是。”众服其议。
七年八月戊申夜,地大震,诏问致灾之由及弭灾之道,履谦按《春秋》言:“地为阴而主静,妻道、臣道、子道也,三者失其道,则地为之弗宁。弭之之道,大臣当反躬责己,去专制之威,以答天变,不可徒为禳祷也。”
时成宗寝疾,宰臣有专威福者,故履谦言及之。
九年冬,始立南郊,礼昊天上帝,履谦摄司天台官。旧制,享祀,司天虽掌时刻,无钟鼓更漏,往往至旦始行事。履谦白宰执,请用钟鼓更漏,俾早晏有节,从之。
至大二年,太常请修社稷坛,及浚太庙庭中井。或以岁君所直,欲止其役,履谦曰:“国家以四海为家,岁君岂专在是!”
三年,升授时郎秋官正,兼领冬官正事。
四年,仁宗即位,嘉尚儒术。台臣言履谦有学行,可教国学子弟,擢国子监丞,改授奉直大夫、国子司业,与吴澄并命,时号得人。
每五鼓入学,风雨寒暑,未尝少怠,其教养有法,诸生皆畏服。
未几,复以履谦佥太史院事。
皇庆二年春,彗星出东井。履谦奏宜增修善政以答天意,因陈时务八事。仁宗为之动容,顾宰臣命速行之。
自履谦去国学,吴澄亦移病归,学制稍为之废。
延祐元年,诏择善教者,于是复以履谦为国子司业。履
谦律己益严,教道益张,每斋置伴读一人为长,虽助教阙员,而诸生讲授不绝。
时初命国子生岁贡六人,以入学先后为次第,履谦曰:“不考其业,何以兴善而得人!”乃酌旧制,立升斋、积分等法:每季考其学行,以次递升,既升上斋,又必逾再岁,始与私试;孟月仲月试经疑经义,季月试古赋诏诰章表策,蒙古、色目试明经策问;辞理俱优者一分,辞平理优者为半分,岁终积至八分者充高等,以四十人为额;然后集贤、礼部定其艺业及格者六人,以充岁贡;三年不通一经,及在学不满一岁者,并黜之。
帝从其议,自是人人励志,多文学之士。
五年,出为滨州知州,丁母忧,不果行。
至治元年,拜太史院使。
泰定二年九月,以本官奉使宣抚江西、福建,黜罢官吏之贪污者四百余人,蠲免括地虚加粮数万石,州县以先贤子孙充房夫诸役者悉罢遣之。
福建宪司职田,每亩岁输米三石,民不胜苦。履谦命准令输之,由是召怨,及还京,宪司果诬以他事。
未几,诬履谦者皆坐事免,履谦始得直,复为太史院使。
天历二年九月卒。
履谦笃学勤苦,家贫无书。及为星历生,在太史局,会秘书监辇亡宋故书,留置本院,因昼夜讽诵,深究自得,故其学博洽精通,自六经、诸史、天文、地理、礼乐、律历,下至阴阳五行、医药、卜筮,无不淹贯,尤精经籍。
著《大学四传小注》一卷,《中庸章句续解》一卷,《论语言仁通旨》二卷,《书传详说》一卷,《易系辞旨略》二卷,《易本说》四卷,《春秋诸国统纪》六卷。
以皇极之名见于《洪范》,皇极之数始于邵氏《经世书》,数非极也,特寓其数极耳,著《经世书入式》一卷;《经世书》有内、外篇,内篇则因极而明数,外篇则由数而会极,著《外篇微旨》一卷。
《授时历》行五十年,未尝推考,履谦日测晷景,并晨昏五星宿度,自至治三年冬至至泰定二年夏至,天道加时真数,各减见行历书二刻,著《二至晷景考》二卷。
《授时历》虽有经、串,而经以著定法,串以纪成数,然求其法之所以然、数之所从出,则略而不载,作《经串演撰八法》一卷。
元立国百有余年,而郊庙之乐,沿袭宋、金,未有能正之者。履谦谓乐本于律,律本于气,而气候之法,具载前史,可择僻地为密室,取金门之竹及河内葭莩候之,上可以正雅乐、荐郊庙、和神人,下可以同度量、平物货、厚风俗。列其事上之。
又得黑石古律管一,长尺有八寸,外方,内为圆空,中有隔,隔中有小窍,盖以通气;隔上九寸,其空均直,约径三分,以应黄钟之数;隔下九寸,其空自小窍迤逦杀至管底,约径二寸余,盖以聚其气而上之。其制与律家所说不同,盖古所谓玉律者是也。
适迁他官,事遂寝,有志者深惜之。
至顺三年五月,赠翰林学士、资善大夫、上护军,追封汝南郡公,谥文懿。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五十九-译文
称之为二实,银和钱与这两样东西相互权衡,称之为二虚。这四样东西作为价值标准,虽然有时会升降,但最终不会相差太远,用绢来计算赃物,最为适中。况且纸币是宋朝时创立的,用于边境地区,金人沿袭使用,都是出于不得已。现在却要用它来决定人的生死,似乎不值得深究。”
有人因为孟頫年轻,刚从南方来,讥讽国法不便,心中颇为不平,责备孟頫说:“现在朝廷推行至元钞,所以犯法的人用这个来计算赃物定罪。你认为不对,难道是想阻止至元钞的推行吗?”
孟頫说:“法律关系到人命,讨论有轻重之分,否则人就会无辜而死。孟頫奉诏参与讨论,不敢不说。现在中统钞虚浮,所以改为至元钞,说至元钞永远不会虚浮,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不讲道理,想用权势来压人,可以吗!”
那人感到惭愧。
皇帝最初想重用孟頫,但有人反对。
二十四年六月,任命孟頫为兵部郎中。
兵部负责全国的驿站,当时使者的饮食费用,比以前增加了十倍,官吏无法供给,强行向百姓索取,百姓不堪其扰,于是向中书省请求,增加纸币供给。
至元钞法推行不畅,皇帝下诏派尚书刘宣和孟頫快马加鞭到江南,调查行省丞相怠慢命令的罪行,凡是左右司官和各路官员,直接鞭打。
孟頫奉命前往,回来时没有鞭打一个人,丞相桑哥大为不满。
当时有个叫王虎臣的人,说平江路总管赵全违法,皇帝立即命令虎臣去调查。
叶李上奏说不应该派虎臣,皇帝不听,孟頫进言说:“赵全确实应该调查,但虎臣以前在这个郡任职时,多次强买百姓的田地,纵容宾客谋取私利,赵全多次与他争执,虎臣怨恨他。虎臣去调查,一定会陷害赵全,即使事情属实,人们也会怀疑。”
皇帝醒悟,于是派了其他人去。
桑哥在钟刚敲响时就坐在省中,六曹官迟到的人,就会被鞭打,孟頫偶然迟到,断事官立即拉孟頫去受鞭打,孟頫到都堂右丞叶李那里申诉说:“古代刑法不施加于大夫,是为了培养他们的廉耻,教导他们节义,而且侮辱士大夫,就是侮辱朝廷。”
桑哥急忙安慰孟頫让他出去,从此只鞭打曹史以下的人。
有一天,孟頫在东御墙外行走,道路险峻,孟頫的马跌入河中。
桑哥听说后,告诉皇帝,皇帝下令将御墙向西移了两丈左右。
皇帝听说孟頫一向贫穷,赐给他五十锭钞。
二十七年,孟頫升任集贤直学士。
这一年发生地震,北京尤其严重,地面塌陷,黑沙水涌出,死伤数十万人,皇帝非常担忧。
当时皇帝驻跸在龙虎台,派阿剌浑撒里快马返回,召集集贤院和翰林院的官员,询问灾祸的原因。
讨论的人害怕桑哥,只是泛泛引用《经》、传和五行灾异的言论,以修人事、应天变为回答,没有人敢谈论时政。
之前,桑哥派忻都和王济等人清算全国的钱粮,已经征收了数百万,未征收的还有数千万,害民特别严重,百姓无法生活,自杀的人接连不断,逃到山林的人,就派兵抓捕,没有人敢阻止这件事。
孟頫与阿剌浑撒里关系很好,劝他上奏皇帝赦免天下,全部免除,或许可以平息天变。
阿剌浑撒里上奏,按照孟頫的建议,皇帝同意了。
诏书已经起草好,桑哥生气地说这一定不是皇帝的意思。
孟頫说:“凡是未征收的钱粮,那些人已经死光了,从哪里去取?如果不趁这个时候免除,将来有人上奏,把失陷的数千万钱粮归咎于尚书省,岂不是给丞相带来很大的麻烦吗!”
桑哥醒悟,百姓才得以解脱。
皇帝曾经问叶李和留梦炎谁更优秀,孟頫回答说:“梦炎是臣父亲的朋友,他为人稳重,自信坚定,善于谋划并能决断,有大臣的风范;叶李所读的书,臣都读过,他所知道的,臣也都知道。”
皇帝说:“你认为梦炎比叶李更贤能吗?梦炎在宋朝是状元,官至丞相,当贾似道误国欺君时,梦炎却依附取悦;叶李是平民,却敢于上书,这比梦炎更贤能。你因为梦炎是你父亲的朋友,不敢直言他的过错,可以写诗讽刺他。”
孟頫写的诗中有“往事已非那可说,且将忠直报皇元”的句子,皇帝赞叹不已。
孟頫退下后对奉御彻里说:“皇帝批评贾似道误国,责备留梦炎不直言,桑哥的罪行比贾似道更严重,而我们不直言,将来怎么推卸责任!但我是疏远的臣子,说了也不会被听,侍臣中读书明理,慷慨有大节,又受皇帝信任的,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牺牲一时的性命,为百姓除去残贼,是仁者该做的事。你一定要努力!”
不久彻里到皇帝面前,列举桑哥的罪行,皇帝大怒,命令卫士打他的脸,血从口鼻涌出,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皇帝又叫他来问,他的回答和之前一样。
当时也有大臣继续上奏,皇帝于是下令诛杀桑哥,罢免尚书省,许多大臣因此被免职。
皇帝想让孟頫参与中书省的政事,孟頫坚决推辞,皇帝下令允许他自由出入宫门。
每次见面,皇帝都会从容地谈论治国之道,孟頫提出了很多有益的建议。
皇帝问:“你是赵太祖的孙子吗?还是太宗的孙子?”孟頫回答说:“臣是太祖的第十一世孙。”
皇帝说:“太祖的事迹,你知道吗?”孟頫表示不知道,皇帝说:“太祖的事迹,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我都知道。”
孟頫自认为长期在皇帝身边,一定会被人嫉妒,极力请求外调。
二十九年,出任同知济南路总管府事。
当时总管职位空缺,孟頫独自处理府事,政务清简。
有个叫元掀儿的人,在盐场服役,无法忍受艰苦,于是逃跑。
他的父亲找到别人的尸体,诬告同役的人杀了掀儿,那人被迫认罪。
孟頫怀疑其中有冤情,暂时不判决。
一个月后,掀儿自己回来了,郡中的人都称孟頫为神明。
佥廉访司事韦哈剌哈孙一向苛刻残暴,因为孟頫不顺从他的意思,便找机会陷害他。
正好修撰《世祖实录》,召孟頫回京师,事情才得以解决。
过了很久,孟頫升任汾州知州,还未上任,皇帝下令让他书写金字《藏经》,完成后,任命他为集贤直学士、江浙等处儒学提举,升任泰州尹,还未上任。
至大三年,召孟頫回京师,任命为翰林侍读学士,与其他学士一起撰写南郊祭祀的祝文,以及拟定殿名,意见不合,请假离开。
仁宗在东宫时,早就知道孟頫的名声,即位后,召他担任集贤侍讲学士、中奉大夫。
延祐元年,改任翰林侍讲学士,升任集贤侍讲学士、资德大夫。
三年,拜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
皇帝对他非常器重,用字称呼他而不叫名字。
皇帝曾经与侍臣讨论文学之士,将孟頫比作唐代的李白、宋代的苏轼。
又曾经称赞孟頫品行纯正,博学多闻,书画绝伦,还通晓佛、老的旨意,这些都是别人比不上的。
有人不高兴,暗中挑拨,皇帝最初装作没听见。
又有人上书说国史记载的内容,不应该让孟頫参与,皇帝说:“赵子昂是世祖皇帝选拔的,我特别优待他,让他留在馆阁,负责著述,传之后世,这些人吵吵嚷嚷什么!”
不久赐给孟頫五百锭钞,对侍臣说:“中书省总是说国家财政不足,总是拖延不给,就用普庆寺的备用钞给他。”
孟頫曾经几个月不
到了宫中,皇帝询问左右的人,大家都说他年纪大了怕冷,于是皇帝下令御府赐给他貂鼠皮裘。
起初,孟頫因为程钜夫的推荐,从家中出来做官,担任郎官,后来程钜夫成为翰林学士承旨,请求退休,孟頫接替他的职位,先去拜访程钜夫的家门,然后才进入翰林院,当时人们认为这是衣冠之士的盛事。
六年,孟頫请求南归。皇帝派遣使者赐给他衣物和钱币,催促他回朝,但因为生病,未能成行。
至治元年,英宗派遣使者到他家中,让他书写《孝经》。
二年,皇帝赐给他上等的酒和两套衣服。
这一年六月,孟頫去世,享年六十九岁。追封为魏国公,谥号文敏。
孟頫的著作有《尚书注》,还有《琴原》、《乐原》,掌握了律吕的奥秘。
他的诗文清新深邃,读起来让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的篆书、籀书、分书、隶书、真书、行书、草书,无不冠绝古今,因此以书法闻名天下。
天竺的僧人,不远万里来求他的书法带回国,国内的人视为珍宝。
他的山水画、木石画、花竹画、人马画,尤其精致。
前史官杨载说孟頫的才华被书画所掩盖,知道他的书画的人,不知道他的文章,知道他的文章的人,不知道他的经济之学。人们认为这是知言。
他的儿子雍、奕,也都以书画闻名。
邓文原
邓文原,字善之,一字匪石,绵州人。他的父亲邓漳,迁居到钱塘。
邓文原十五岁时,精通《春秋》。
在宋朝时,他以流寓的身份参加浙西转运司的考试,成为四川士人的魁首。
至元二十七年,行中书省征召他为杭州路儒学正。
大德二年,调任崇德州教授。
五年,升任应奉翰林文字。
九年,升任修撰,请假回到江南。
至大元年,再次担任修撰,参与修撰《成宗实录》。
三年,被任命为江浙儒学提举。
皇庆元年,被召为国子司业。
到任后,首先提出改革学校的政策,但当时的路因循守旧,改革难以进行,意见不合,于是因病辞职。
科举制度实行后,邓文原在江浙地区校阅文章,担心士人守旧,于是大书朱熹的《贡举私议》,贴在门上。
延祐四年,升任翰林待制。
五年,出任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司事,平江的僧人因为对府判官理熙有怨恨,贿赂他的徒弟,诬告理熙贪污,理熙被迫认罪。
邓文原巡视时,审问得知实情,杖责僧人并释放了理熙。
吴兴的百姓夜里回家,被巡逻的人抓住,绑在亭子下。
那个人逃走了,有人追上他,刺中他的胁部,倒地不起。
第二天早上,家人找到他带回家,快要死的时候,他的哥哥问杀他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他说:“戴着白帽子、穿着青衣、身材高大的人。”
他的哥哥向官府告状,官府问当时值班的人是谁,说是张福儿,于是抓了他,让他认罪。
张福儿被关押了三年,邓文原审问他时说:“张福儿身高不到六尺,没有他说的那么高大;刀伤在右胁,而张福儿平时用左手,伤应该在左边,为什么会在右边呢!”
经过审问,果然找到了真正的凶手,释放了张福儿。
桐庐人戴汝惟家被盗,官府抓到了盗贼,案件成立后送到郡里。
夜里有人烧了戴家的房子,但不知道戴汝惟去了哪里。
邓文原说:“这一定有原因。”
于是查出了戴汝惟的妻子叶氏和她的弟弟谋杀戴汝惟的情况,并在水边的树下找到了尸体,还有带血的斧头,人们认为这是神迹。
六年,调任江东道。
徽州、宁国、广德三郡,每年征收茶税三千锭,后来增加到十八万锭,竭尽山谷的产出,也无法满足一半,其余的都要从民间强行征收,每年都是如此。
当时转运司的官员听信乡里的狡诈之人,动不动就以犯法诬陷百姓,而转运司可以专断处理五品以下的官员,州县官员不敢反抗。
邓文原请求废除转运司的专权,让郡县来管理,但没有得到回复。
徽州的百姓谢兰家的仆人汪姓死了,谢兰的侄子贿赂汪的族人诬告谢兰杀了汪,谢兰被迫认罪。
邓文原审问后,查明了真相,释放了谢兰,并惩罚了他的侄子。
当时久旱不雨,邓文原判决案件后,天就下雨了。
至治二年,被召为集贤直学士,地震后,皇帝下诏讨论如何消除灾害。
邓文原请求释放滞留在监狱中的囚犯,在河北设置粮仓,储存多余的粮食来赈济饥民;再次提出之前的建议,请求废除榷茶转运司,但仍然没有得到回复。
第二年,兼任国子祭酒。
江浙省的官员赵简请求开设经筵,泰定元年,邓文原兼任经筵官,因病请求退休回家。
二年,被召为翰林侍讲学士,因病辞去。
四年,被任命为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因病没有赴任。
天历元年去世,享年七十一岁。
邓文原内心严厉而外表宽厚,家境贫寒但行为廉洁。
起初在京师时,有一个书生病重,取出囊中的金子,嘱咐邓文原交给他的亲人;书生死后,同宿舍的学生偷走了金子,邓文原自己买金子偿还给死者的家人,终身没有告诉别人。
他有若干卷文集,若干卷内制集,藏在家中。
他的儿子邓衍,荫授江浙等处儒学副提举,但没有上任就去世了。
至顺五年,皇帝追赠邓文原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谥号文肃。
袁桷
袁桷,字伯长,庆元人,宋朝同知枢密院事袁韶的曾孙。
他还是个孩子时,就已经有名声。
部使者举荐他为茂才异等,起用为丽泽书院山长。
大德初年,阎复、程文海、王构推荐他为翰林国史院检阅官。
当时刚刚建立南郊,袁桷提出了十项建议:“天无二日,天既然不能有二,五帝也不能称为天,作《昊天五帝议》。
祭天的年份有时是九年一次,有时是两年一次,作《祭天名数议》。
圜丘不见于《五经》,郊祭不见于《周官》,作《圜丘非郊议》。
后土就是社,作《后土即社议》。
三年一次郊祭,不是古代的制度,作《祭天无间岁议》。
燔柴见于古经,《周官》以禋祀为天,其义各有旨,作《燔柴泰坛议》。
祭天的牛角要像茧栗一样小,郊祭时用两头牛,合配而言,增加群祀而合祠,不是周公的制度,作《郊不当立从祀议》。
郊祭,质而尊的意义,明堂,文而亲的意义,作《郊明堂礼仪异制议》。
郊祭用辛日,是鲁国的礼仪,卜筮不能总是得到辛日,作《郊非辛日议》。
北郊不见于《三礼》,尊地而遵北郊,是郑玄的说法,作《北郊议》。”
礼官推崇他的博学,大多采用了他的建议。
升任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兼任国史院编修官,请求购买辽、金、宋三史的遗书。
经过两次考核,升任待制。
再次任职,拜为集贤直学士。
很久以后,因病辞去官职。
再次以直学士的身份被召入集贤院,不久,改任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
至治元年,升任侍讲学士。
泰定初年,辞官回家。
袁桷在词林时,朝廷的制册、勋臣的碑铭,大多出自他的手笔。
他的著作有《易说》、《春秋说》、《清容居士集》。
泰定四年去世,享年六十一岁。
追赠中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陈留郡公,谥号文清。
曹元用
曹元用,字子贞,世代居住在阿城,后来迁居到汶上。
他的祖父曹义,没有做官。
他的父亲曹宗辅,是德清县的主簿。
曹元用天资聪颖,从小就喜欢读书,一看就能记住。
每天晚上读书,常常通宵不睡。
他的父亲担心他会生病,阻止他,他就用衣服遮住窗户偷偷看书。
起初以镇江路儒学正的身份考满后游历京师。
老师。翰林承旨阎复,对四方士人很少赞许,但见到元用时,拿出自己的文章给他看,元用立即指出其中的瑕疵,阎复大为惊奇,因此推荐他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
元用随即指出史院的官员没有才能,请求进行考核,选拔优秀者任用。御史台征召他为掾史。元用起初不熟悉吏事,但处理事务明快果断,吏员反而向他学习。
转任中书省右司掾,与清河元明善、济南张养浩同时被称为三俊。被任命为应奉翰林文字,升任礼部主事。
当时历代皇后去世后,仍然以名字称呼,而没有谥号。元用说:“皇后是天下之母,怎能直呼其名。应当加封徽号,以彰显其美德。”
改任尚书省右司都事,转任员外郎。尚书省撤销后,退居任城,时间久了,齐、鲁一带跟随他学习的人很多。
延祐六年,被任命为太常礼仪院经历。当时英宗亲自参与祭祀事务,锐意改革礼乐,元用负责制定亲祀仪注、卤簿舆服等制度。
起初,太庙有九室,合祭于一殿,仁宗去世后,没有室可以安放,于是在武宗室前,结彩为次。英宗在上京,召集礼官商议,元用说:“古代宗庙有寝有室,应当以现在的室为寝,再在前面建造大殿,分为十五室。”皇帝赞赏他的建议,任命他为翰林待制,升任直学士。
至治三年八月,铁失之变发生,贼党赤斤铁木儿迅速到达京师,收缴百官印信,催促两院学士北上。元用独自不前往,说:“这是非常之变,我宁愿死,也不可屈从。”不久,贼党果然失败,人们都称赞他有先见之明。
泰定二年,被任命为太子赞善,转任礼部尚书,兼任经筵官,在大朝会上担任纠仪官,申明卷班之令。使官员按顺序退朝,避免争门而出的混乱。
又提出太医、仪凤、教坊等官员,不应排在正班,应当自成一列,后来都实行了。
当时有宰执想废除科举法,元用认为“国家的文治,正在于此,怎能废除”。
又有宰执想减少太庙四时的祭祀,只保留冬祭,元用说:“禴祠尝烝,四时的祭祀,不可缺一,这是礼制的重要内容,怎能因节省费用而废礼呢!”
三年夏天,皇帝因日食、地震、星变,下诏讨论如何消除灾祸,元用说:“应天以实不以文,修德明政,是应天的实际做法。应当节省不必要的开支,节制财用,选拔守令,抚恤贫民,严格祭祀,减少佛事,停止不必要的工程以减轻民力,慎重赏罚以示劝惩。”这些建议都切中时弊。
又讨论科举取士之法,应当革除冒滥,严格考核,以选拔真正的人才。建议上奏后,朝廷都赞同。
被任命为中奉大夫、翰林侍讲学士,兼任经筵官,参与修撰仁宗、英宗两朝实录。又奉命编纂甲令为《通制》,翻译唐《贞观政要》为国语。书成后,都得以推行。凡是大制诰,大多由元用起草。
文宗时,起草宽恤之诏,皇帝看后非常满意,赐予金织文锦。
天历二年,代祀曲阜孔子庙。回来后,献上司寇像及代祀记,皇帝非常高兴。当时太禧宗禋院副使职位空缺,中书省奏请任命元用,皇帝不同意,说:“此人是翰林中所不可缺的,将有大用。”
不久去世,皇帝哀悼良久,对侍臣说:“曹子贞尽忠宣力,如今去世了,可赐予赙钞五千缗。”追赠政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东平郡公,谥号文献。著有诗文四十卷,名为《超然集》。有两个儿子:伟和仪。
齐履谦
齐履谦,字伯恒,父亲齐义,擅长算术。履谦六岁时,随父亲到京师;七岁读书,过目不忘;十一岁时,学习推步星历,完全掌握了其方法;十三岁时,拜师学习圣贤之学。从此以穷理为务,非洙、泗、伊、洛之书不读。
至元十六年,初立太史局,改治新历,履谦补为星历生。同辈都是司天台官员的子弟,太史王恂问他们算数问题,无人能答,履谦却随问随答,王恂大为惊奇。新历完成后,又参与修撰《历经》、《历议》。
二十九年,被任命为星历教授。都城的刻漏,旧时用木制成,形状如碑,因此称为碑漏,内设曲筒,铸铜为丸,自碑首转行而下,鸣铙为节,刻漏经久失修,晨昏失度。
大德元年,中书省命履谦查看,他发现刻漏旁有宋代的旧铜壶四件,于是按图考定莲花、宝山等漏制,命工匠改作,又请求重建鼓楼,增设更鼓并守漏卒,当时都遵用他的建议。
二年,升任保章正,开始专管历官之政。
三年八月朔日,时加巳时,按历法,日蚀二分有余,到了时间,却没有发生日蚀,众人都感到恐惧,履谦说:“当蚀不蚀,在古代也有,何况时间接近午时,阳盛阴微,应当发生日蚀却没有发生。”于是考证唐开元以来当蚀不蚀的十件事上奏。
六年六月朔日,时加戌时,按历法,日蚀五十七秒。众人认为交食较浅,且接近浊气,想隐瞒不报。履谦说:“我所掌管的是常数,是否发生日蚀,则取决于天。”独自上奏。到了时间,果然发生日蚀。
众人曾争论没日无法决定,履谦说:“气本十五日,但有时有十六日,是余分积累的结果。因此历法以所积之日,定为没日,不出本气的为正确。”众人信服他的意见。
七年八月戊申夜,发生大地震,皇帝下诏询问致灾的原因及消除灾祸的方法,履谦根据《春秋》说:“地为阴而主静,妻道、臣道、子道也,三者失其道,则地为之不安。消除灾祸的方法,大臣应当反躬责己,去除专制的威权,以回应天变,不可只做禳祷。”
当时成宗病重,宰臣中有专权者,因此履谦提到这一点。
九年冬,开始设立南郊,祭祀昊天上帝,履谦代理司天台官。旧制,祭祀时,司天虽掌管时刻,但没有钟鼓更漏,往往到天亮才开始行事。履谦向宰执建议,请求使用钟鼓更漏,使早晚有节,宰执采纳了他的建议。
至大二年,太常请求修社稷坛,并疏浚太庙庭中的井。有人认为岁君所在,想停止工程,履谦说:“国家以四海为家,岁君岂能专在此处!”
三年,升任授时郎秋官正,兼任冬官正事。
四年,仁宗即位,崇尚儒术。台臣说履谦有学问品行,可以教导国学子弟,擢升为国子监丞,改授奉直大夫、国子司业,与吴澄一同任命,当时被称为得人。
每天五鼓入学,风雨寒暑,从未懈怠,他的教育方法得当,学生们都敬畏服从。
不久,又任命履谦为佥太史院事。
皇庆二年春,彗星出现在东井。履谦上奏应增修善政以回应天意,并陈述时务八事。仁宗为之动容,命令宰臣迅速执行。
自从履谦离开国学,吴澄也因病归乡,学制逐渐废弛。
延祐元年,皇帝下诏选择善于教育者,于是再次任命履谦为国子司业。履
谦律己更加严格,教学之道更加发扬光大,每个斋舍设置一名伴读作为负责人,即使助教职位空缺,学生们的讲授也不会中断。
当时初次命令国子监每年选拔六名学生,按照入学的先后顺序排列,履谦说:“不考核他们的学业,怎么能激励善行并选拔人才呢!”于是参考旧制度,设立了升斋、积分等方法:每季度考核学生的学业和行为,按照成绩依次晋升,晋升到上斋后,还必须再经过两年,才能参加私试;孟月和仲月考试经疑和经义,季月考试古赋、诏诰、章表、策论,蒙古和色目人考试明经和策问;文辞和道理都优秀的得一分,文辞一般但道理优秀的得半分,年终累计达到八分的进入高等,名额为四十人;然后由集贤院和礼部确定其中学业合格的六人,作为每年的贡生;三年内没有通晓一部经典,以及在学不满一年的,都会被淘汰。
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从此人人励志,涌现出许多文学之士。
五年后,履谦被任命为滨州知州,但因母亲去世,未能赴任。
至治元年,履谦被任命为太史院使。
泰定二年九月,履谦以本官身份奉命宣抚江西、福建,罢免了四百多名贪污的官吏,免除了虚报的粮税数万石,州县中以先贤子孙充任房夫等劳役的都被遣散。
福建宪司的职田,每亩每年要缴纳三石米,百姓苦不堪言。履谦命令按照法令缴纳,因此招致怨恨,回京后,宪司果然以其他事情诬告他。
不久,诬告履谦的人都因事被免职,履谦才得以平反,重新担任太史院使。
天历二年九月,履谦去世。
履谦勤奋学习,家境贫寒,没有书籍。成为星历生后,在太史局任职,恰逢秘书监运送亡宋的旧书,留在本院,他日夜诵读,深入研究,因此学识广博精通,从六经、诸史、天文、地理、礼乐、律历,到阴阳五行、医药、卜筮,无不精通,尤其擅长经籍。
著有《大学四传小注》一卷,《中庸章句续解》一卷,《论语言仁通旨》二卷,《书传详说》一卷,《易系辞旨略》二卷,《易本说》四卷,《春秋诸国统纪》六卷。
以皇极之名见于《洪范》,皇极之数始于邵氏《经世书》,数并非极,只是寓于数极之中,著有《经世书入式》一卷;《经世书》有内、外篇,内篇因极而明数,外篇由数而会极,著有《外篇微旨》一卷。
《授时历》推行五十年,未曾推考,履谦每日测量日影,并记录晨昏五星的宿度,从至治三年冬至到泰定二年夏至,天道加时的真数,各比现行历书减少二刻,著有《二至晷景考》二卷。
《授时历》虽然有经、串,但经是用来确定法则,串是用来记录成数,然而探究法则的来源和数的出处,则略而不载,因此撰写了《经串演撰八法》一卷。
元朝立国一百多年,郊庙的音乐沿袭宋、金,没有人能够纠正。履谦认为音乐基于律,律基于气,而气候的方法,前史有详细记载,可以选择偏僻的地方建密室,取金门的竹子和河内的葭莩来候气,上可以正雅乐、荐郊庙、和神人,下可以同度量、平物货、厚风俗。他将此事上奏。
又得到一支黑石古律管,长一尺八寸,外方内圆,中间有隔,隔中有小孔,用来通气;隔上九寸,管腔均匀笔直,直径约三分,对应黄钟之数;隔下九寸,管腔从小孔逐渐缩小至管底,直径约二寸多,用来聚气上升。其形制与律家所说的不同,大概是古代所谓的玉律。
恰逢履谦调任其他官职,此事便搁置了,有志之士深感惋惜。
至顺三年五月,履谦被追赠为翰林学士、资善大夫、上护军,追封汝南郡公,谥号文懿。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五十九-注解
程钜夫:元代官员,曾任翰林学士承旨,是赵孟頫的推荐人。
贾似道:南宋末年权臣,因其专权误国,导致南宋灭亡。程钜夫在元世祖面前详细评价贾似道,得到皇帝的赏识。
翰林:古代官署名,主要负责起草诏书、编纂史书等文职工作,是文人学者向往的职位。程钜夫因才华被推荐进入翰林院。
至元十九年:元世祖忽必烈的年号,公元1282年。程钜夫在这一年上奏五事,涉及江南仕籍、南北选官、考功历等,对元代政治制度有重要影响。
桑哥:元朝时期的权臣,曾任尚书省丞相,掌握大权。桑哥在任期间推行了一系列严厉的政策,尤其是对钱粮的理算和征收,导致民不聊生,最终因罪行被揭露而被处死。
赵孟頫:元代著名的文学家、书画家,字子昂,号松雪道人。赵孟頫在文学、书画方面有极高的造诣,尤其擅长书法和绘画,被誉为“元四家”之一。他在政治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曾多次向皇帝进言,提出改革建议。
至元二十三年:公元1286年,程钜夫奉诏搜访江南遗逸,推荐赵孟頫入朝,赵孟頫因此成为元代重要的文化人物。
至元钞:元朝时期的一种货币,由元世祖忽必烈在位时发行,用以替代中统钞。至元钞的发行是为了解决中统钞贬值的问题,但其实际效果并不理想,导致了经济的进一步混乱。
中统钞:元朝初期发行的货币,由元世祖忽必烈在中统年间(1260-1264年)发行。中统钞的发行标志着元朝纸币制度的开始,但由于管理不善,导致通货膨胀,最终被至元钞取代。
叶李: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右丞,与赵孟頫关系密切。叶李在政治上较为正直,曾多次为百姓请命,反对桑哥的苛政。
留梦炎:元朝时期的官员,曾任丞相。留梦炎在宋末元初的政治动荡中,曾依附贾似道,后在元朝为官,但因缺乏政治魄力而未能有所作为。
孟頫:赵孟頫,元代著名书画家、文学家,字子昂,号松雪道人,浙江吴兴人。其书画艺术成就极高,被誉为“元人冠冕”。
貂鼠裘:一种用貂鼠皮制成的贵重衣物,常用于赏赐给有功之臣或贵宾。
篆、籀、分、隶、真、行、草书:中国书法的七种主要字体,赵孟頫在这些字体上均有卓越成就。
邓文原:元代官员、学者,字善之,绵州人,曾任江浙儒学提举等职,以清廉著称。
袁桷:元代学者、官员,字伯长,庆元人,曾任翰林国史院检阅官,著有《清容居士集》等。
曹元用:元代学者,字子贞,世居阿城,后徙汶上,以博学多才著称。
翰林承旨:翰林院的高级官员,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和文书。
翰林国史院编修官:负责编纂国史的官员,属于翰林院的下属机构。
御史台:古代中国的监察机构,负责监察官员的行为。
掾史:古代官署中的低级官员,负责文书工作。
中书省右司掾:中书省的下属官员,负责处理文书和行政事务。
应奉翰林文字:翰林院中的一种官职,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和文书。
礼部主事:礼部的低级官员,负责礼仪事务。
徽号:古代对皇后、太后等尊贵女性的尊称。
尚书省右司都事:尚书省的下属官员,负责处理文书和行政事务。
员外郎:古代官署中的一种官职,通常为副职。
太常礼仪院经历:太常寺的下属官员,负责礼仪事务。
英宗:元朝的皇帝,名硕德八剌,1321年至1323年在位。
太庙:古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场所。
翰林待制:翰林院中的一种官职,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和文书。
直学士:翰林院中的高级官员,负责起草皇帝的诏令和文书。
铁失之变:元朝时期的一次政变,发生在1323年。
太子赞善:太子的辅佐官员,负责教导太子。
礼部尚书:礼部的最高长官,负责礼仪事务。
经筵官: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典的官员。
纠仪官:负责监督礼仪的官员。
太医:古代宫廷中的医生。
仪凤:古代宫廷中的乐官。
教坊:古代宫廷中的音乐机构。
科举法:古代选拔官员的考试制度。
太庙四时之享:古代皇帝在太庙中举行的四季祭祀。
禴祠尝烝:古代祭祀的名称,分别指春、夏、秋、冬四季的祭祀。
日食:天文现象,指月亮遮挡太阳的现象。
地震:地壳的震动,通常由地壳运动引起。
星变:天文现象,指星星的位置或亮度发生变化。
中奉大夫:古代的一种官职,属于文官系统。
翰林侍讲学士:翰林院中的高级官员,负责为皇帝讲解经典。
仁宗:元朝的皇帝,名爱育黎拔力八达,1311年至1320年在位。
实录:古代皇帝在位期间的官方记录。
通制:古代的一种法典,通常由皇帝颁布。
贞观政要:唐朝李世民时期的政治文献,记录了贞观年间的政治经验。
文宗:元朝的皇帝,名图帖睦尔,1328年至1332年在位。
曲阜孔子庙:位于山东曲阜的孔子庙,是祭祀孔子的场所。
太禧宗禋院:元朝的宗教机构,负责祭祀事务。
中书:古代中国的最高行政机构,负责处理国家政务。
政奉大夫:古代的一种官职,属于文官系统。
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江浙地区的行政官员,负责处理地方政务。
护军:古代的一种官职,负责军事事务。
东平郡公:古代的一种爵位,属于公爵级别。
文献:古代对学识渊博、文采出众的人的尊称。
超然集:元用所著的诗文集。
齐履谦:元朝时期的官员,擅长天文历法。
太史局:古代的天文历法机构,负责制定历法。
星历生:古代负责天文历法的人员。
司天台:古代的天文观测机构,负责观测天象。
王恂:元朝时期的天文学家,曾任太史局官员。
历经:古代的天文历法文献,记录历法的制定过程。
历议:古代的天文历法文献,记录历法的讨论和争议。
星历教授:太史局中的高级官员,负责教授天文历法。
刻漏:古代的计时工具,通过水流来测量时间。
碑漏:古代的一种刻漏,形状像碑。
铜壶:古代的一种计时工具,通过铜壶中的水流来测量时间。
莲花漏:古代的一种刻漏,形状像莲花。
宝山漏:古代的一种刻漏,形状像宝山。
鼓楼:古代的建筑,用于报时和传递信息。
更鼓:古代的一种计时工具,通过敲鼓来报时。
保章正:太史局中的高级官员,负责天文历法的制定。
秋官正:太史局中的高级官员,负责秋季的天文观测。
冬官正:太史局中的高级官员,负责冬季的天文观测。
国子监丞:国子监的下属官员,负责教育事务。
奉直大夫:古代的一种官职,属于文官系统。
国子司业:国子监的高级官员,负责教育事务。
吴澄:元朝时期的学者,曾任国子监官员。
太史院:古代的天文历法机构,负责制定历法。
彗星:天文现象,指太阳系中的一种天体,通常有尾巴。
东井:古代的天文术语,指二十八宿中的井宿。
国学:古代的教育机构,负责培养国家的精英人才。
延祐:元朝的年号,1314年至1320年。
斋:古代学校或书院中的学习场所,学生在此进行学习和讨论。
伴读:古代学校中辅助学生学习的人员,通常由学长或助教担任。
国子生:古代国子监的学生,国子监是古代最高学府。
岁贡:古代每年从地方选拔优秀学生送入国子监学习的制度。
升斋:古代学校中根据学生学业成绩提升其学习场所的制度。
积分:古代学校中根据学生学业成绩积累分数的制度。
私试:古代学校中由学生自行组织的考试。
经疑经义:古代考试科目,主要考察对经典文献的理解和解释。
古赋诏诰章表策:古代考试科目,主要考察文学和政治才能。
蒙古、色目:指元朝时期的蒙古族和其他少数民族。
明经策问:古代考试科目,主要考察对经典文献的理解和应用。
集贤、礼部:古代官署,集贤院负责文化教育,礼部负责礼仪和科举考试。
太史院使:古代官名,负责天文历法和历史记录。
宣抚:古代官名,负责巡视地方,处理政务。
宪司:古代官署,负责监察和司法。
职田:古代官员的俸禄田,由农民耕种,官员收取租税。
秘书监:古代官署,负责图书典籍的管理。
六经:指《诗》、《书》、《礼》、《乐》、《易》、《春秋》六部经典。
诸史:指各种历史书籍。
天文、地理、礼乐、律历:古代学术领域,分别研究天象、地理、礼仪音乐和历法。
阴阳五行:古代哲学概念,指阴阳和五行(金、木、水、火、土)的理论。
医药、卜筮:古代学术领域,分别研究医学和占卜。
皇极:古代哲学概念,指宇宙的最高原则。
洪范:《尚书》中的一篇,主要讲述政治和哲学思想。
邵氏《经世书》:指宋代邵雍的著作《皇极经世书》,主要讲述宇宙和社会的运行规律。
授时历:元代使用的历法。
晷景:古代测量时间的仪器,通过日影的长度来判断时间。
五星宿度:指五大行星(金、木、水、火、土)在天空中的位置。
郊庙之乐:古代祭祀天地和祖先时使用的音乐。
律:古代音乐理论中的音律。
气:古代哲学概念,指宇宙中的基本物质和能量。
金门之竹及河内葭莩:古代用于制作乐器的材料。
黑石古律管:古代用于测量音律的乐器。
黄钟:古代音律中的基本音高。
玉律:古代用于测量音律的玉制乐器。
翰林学士:古代官名,负责文学和历史记录。
资善大夫:古代官名,属于文官系统中的高级职位。
上护军:古代官名,属于武官系统中的高级职位。
汝南郡公:古代封号,属于公爵级别。
谥文懿:古代对去世官员的追封和评价,文懿表示文才和德行兼备。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元史-列传-卷五十九-评注
程钜夫是元代初期重要的政治家和文学家,他的生平事迹反映了元代初期政治文化的特点。程钜夫出身于江南士族,家族在宋元之际经历了从宋臣到元臣的转变。程钜夫因其才华被元世祖忽必烈重用,成为元代初期重要的文臣之一。他在政治上主张清政恤民,反对权臣桑哥的苛政,体现了儒家士大夫的政治理想。
程钜夫在文化上的贡献尤为突出。他不仅自己才华横溢,还积极推荐江南遗逸,如赵孟頫等,为元代文化的繁荣奠定了基础。赵孟頫作为宋宗室后裔,因其才华被程钜夫推荐入朝,成为元代著名的书画家和文学家。赵孟頫的入仕不仅体现了元代对江南文化的包容,也反映了元代初期政治文化的融合。
程钜夫的政治主张和文化活动对元代的政治制度和文化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他提出的五事建议,涉及江南仕籍、南北选官、考功历等,对元代的政治制度有重要影响。他的文化推荐活动,如推荐赵孟頫等江南遗逸,为元代文化的繁荣奠定了基础。程钜夫的政治和文化活动,体现了元代初期政治文化的特点,即南北文化的融合和政治制度的创新。
赵孟頫作为程钜夫推荐的江南遗逸之一,其才华和成就进一步证明了程钜夫的眼光和影响力。赵孟頫不仅在书画艺术上有卓越成就,还在文学和政治上有重要贡献。他的入仕和成就,反映了元代初期对江南文化的包容和重视,也体现了元代政治文化的多元性和包容性。
总的来说,程钜夫和赵孟頫的生平事迹,反映了元代初期政治文化的特点,即南北文化的融合、政治制度的创新和对江南文化的包容。他们的政治和文化活动,对元代的政治制度和文化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成为元代历史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段文字主要讲述了元朝时期货币制度的变迁以及赵孟頫在政治上的活动。元朝初期,由于中统钞的贬值,元世祖忽必烈发行了至元钞,试图解决经济问题。然而,至元钞的发行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反而导致了经济的进一步混乱。赵孟頫作为当时的著名文人,不仅在文学和书画上有极高的造诣,还在政治上积极参与,多次向皇帝进言,提出改革建议。
赵孟頫在文中表现出了极高的政治智慧和道德勇气。他不仅敢于直言进谏,指出至元钞的弊端,还在面对权臣桑哥的压迫时,坚持自己的立场,维护了士大夫的尊严。赵孟頫的政治活动不仅体现了他个人的高尚品格,也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对国家和社会的责任感。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桑哥的苛政以及赵孟頫与叶李等人的合作,共同为百姓请命,最终促使皇帝赦免了未征的钱粮,缓解了民间的疾苦。这一情节不仅展示了赵孟頫的政治智慧,也揭示了元朝后期政治腐败和社会矛盾的加剧。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反映了元朝时期士大夫阶层在政治上的作用。赵孟頫作为文人,不仅在文学和艺术上有卓越的成就,还在政治上积极参与,体现了中国古代文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同时,文中对桑哥苛政的描写,也揭示了元朝后期政治腐败和社会矛盾的加剧,为后世提供了深刻的历史教训。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文字语言简练,叙事清晰,通过对赵孟頫与桑哥等人的对话和行动的描写,生动地展现了人物的性格和思想。尤其是赵孟頫在面对权臣时的坚定立场和智慧,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外,文中对元朝货币制度的描述,也为读者提供了了解当时经济状况的重要线索。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还通过生动的叙事和深刻的人物描写,展现了元朝时期士大夫阶层的政治活动和社会责任感,具有很高的文学和艺术价值。
这段文本主要记载了元代几位重要人物的生平事迹,尤其是赵孟頫、邓文原、袁桷和曹元用等人的仕途经历和学术成就。赵孟頫作为元代书画艺术的代表人物,其艺术成就被广泛认可,不仅在书法上冠绝古今,绘画也极为精致,甚至吸引了天竺僧人不远万里前来求其作品。他的诗文清邃奇逸,给人以超然物外的感受。然而,杨载认为赵孟頫的才华被书画所掩盖,许多人只知其书画,而不知其文章和经济之学。
邓文原则以清廉和正直著称,他在任期间多次为民伸冤,平反冤狱,展现了其深厚的法律素养和公正无私的品质。他在科举制度推行后,大力提倡朱熹的《贡举私议》,试图改革士人的旧习,体现了其对于教育和文化改革的重视。邓文原的清廉和正直不仅体现在其仕途上,也体现在其日常生活中,如他匿名偿还病逝书生的债务,终身未向他人提及此事,展现了其高尚的道德情操。
袁桷是元代著名的学者和官员,他在礼制方面有深入的研究,提出了许多关于祭祀和礼仪的见解,被礼官广泛采纳。他的学术成就不仅体现在礼制研究上,还体现在对辽、金、宋三史遗书的购求和整理上,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袁桷的文学才华也极为出众,朝廷的制册和勋臣碑铭多出自其手,其著作《清容居士集》流传至今。
曹元用则以其博学多才和勤奋好学著称,他自幼嗜书,夜以继日地读书,展现了其对于知识的渴求和执着。他的学术成就和勤奋精神为后世学者树立了榜样。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元代几位重要人物的生平事迹,还展现了他们在书画、文学、礼制、法律等领域的卓越成就和高尚品德。这些人物的事迹和成就不仅反映了元代社会的文化风貌,也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借鉴和文化启示。
这段文字主要记载了元朝时期两位重要官员——元用和齐履谦的生平事迹。元用以其卓越的才华和正直的品格,在翰林院、礼部等机构中担任要职,并在关键时刻表现出非凡的智慧和勇气。他在铁失之变中拒绝随波逐流,坚守原则,最终赢得了众人的尊敬。元用不仅在政治上有所建树,还在文化上有所贡献,编纂了《通制》等重要文献,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齐履谦则以其在天文历法方面的卓越才能著称。他自幼聪慧,精通算术和天文历法,曾在太史局中担任要职,参与制定新历法,并改进了刻漏等计时工具。齐履谦不仅在学术上有所成就,还在政治上有所作为,曾多次向皇帝提出有益的建议,推动了国家的改革和发展。他的学识和品德赢得了皇帝的信任和尊重,最终成为国子监的重要官员,培养了大批优秀的学生。
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元用和齐履谦的生平事迹,还反映了元朝时期政治、文化、科技等方面的发展状况。元用和齐履谦的故事,展现了古代官员在政治、文化、科技等领域的多重角色,以及他们在国家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他们的智慧和勇气,不仅为当时的社会带来了积极的影响,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从文学角度来看,这段文字语言简练,叙事清晰,通过对元用和齐履谦生平的描述,展现了他们的性格特点和历史贡献。作者通过对细节的描写,如元用在铁失之变中的坚定立场,齐履谦在天文历法方面的卓越才能,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生动。同时,这段文字也反映了元朝时期的社会风貌和文化氛围,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通过对元用和齐履谦生平的记载,展现了他们在政治、文化、科技等领域的卓越才能和贡献,反映了元朝时期的社会发展和文化成就。他们的故事不仅为后人提供了宝贵的历史资料,也为现代社会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和借鉴。
这段文字主要讲述了元代学者履谦的生平事迹和学术成就。履谦在教育和学术领域有着深远的影响,他不仅在国子监推行了严格的考试制度,还通过升斋和积分等方法来激励学生努力学习。他的这些改革措施使得学生们更加勤奋,培养出了许多有才华的文学之士。
履谦在太史院任职期间,不仅精通天文历法,还对六经、诸史、天文、地理、礼乐、律历等领域有着深入的研究。他的学术成就不仅体现在对经典文献的注解和解释上,还体现在对天文历法的精确测量和修正上。他的著作《大学四传小注》、《中庸章句续解》、《论语言仁通旨》等,都是对经典文献的深入解读和阐释,展现了他深厚的学术功底和广博的知识面。
履谦在音乐理论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他认为音乐的本质在于音律,而音律的本质在于气。他提出了一套完整的音乐理论体系,并试图通过实际测量来验证这些理论。他的这些努力不仅推动了古代音乐理论的发展,也为后世的音乐研究提供了宝贵的参考。
履谦的学术成就和改革措施不仅在当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为后世的学术研究和教育改革提供了重要的借鉴。他的生平事迹和学术成就,不仅展现了元代学者的风采,也体现了中国古代学术的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