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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九十四

作者: 李昉(925年-996年),宋代文学家、历史学家和政治家,负责《太平御览》的编纂工作。该书是他通过整理前人经典和民间传说汇编而成,具有极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

年代:成书于宋代(约10世纪)。

内容简要:《太平御览》是宋代李昉主编的类书,内容包括了天文、地理、历法、神话、风俗等多个领域。书中通过大量的文献整理与整理,展示了当时的学术成就和社会风貌,成为当时中国官员和学者的参考工具。全书被分为多卷,汇聚了大量关于中国古代各方面的知识,展现了宋代文化的广泛性和深度,是了解宋代社会、文化和知识体系的重要资料。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九十四-原文

《东观汉记》曰:上将自击彭宠,伏惠公谏曰:

臣闻文王享国五十,伐崇七年,而三分天下有二。

至武王,四海乃宾。

陛下承大乱之极,出入四年,中国未化,远者不服,而远征边郡。

四方闻之,莫不怪疑。

愿思之。

又曰:郅惲为上东城门侯。

上尝夜出,还,拒关,诏开门欲入,惲不纳。

上令从门间识面。

惲遂不开。

明日,惲上书曰:

昔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以万民惟忧。

而陛下远猎山林,以夜继昼,其如社稷宗庙何?

诚小臣所窃忧也。

由是上特重之。

又曰:第五伦为司空,奉公不挠,言事无所依违,

诸子谏止,辄叱之。

每上封自作草,不复示掾吏。

或民奏记言便宜,便封上。

又曰:明帝时决狱多近于重,尚书陈宠上疏谏曰:

先王之政,赏不僣,刑不滥,与其不得已,宁僣,故古贤君君叹相重式者,重刑之至也。

又曰:帝时伐匈奴,鲁恭上疏谏曰:

窃见窦宪、耿秉,衔使奉命,暴师于外。

陛下亲劳,忧在军役,诚欲以安定边陲,为民除害。

臣思之,未见其便。

数年以来,民食不足,国无积,盛春兴,扰动天下,

妨废农时,以事夷狄,非所以垂意于中国,悯念民命也。

又曰:日蚀,司徒丁鸿上疏曰:

臣闻《春秋》日蚀三十六,而弑君三十六,变不空生。

夫帝王不宜以重器假人,观古及汉倾危之祸,靡不由世位擅宠之家。

伏见大将军,刺史二千石初除谒辞,求通待报,虽奉玺书,受台敕,不敢去,至数十日。

背公室,向私门,此乃上威损,下权盛。

外附之臣,依托权门,谄谀以求容媚,宜诛之。

又曰:窦宪为车骑将军,辟崔骃为掾。

宪府贵重,掾属三十人,皆故刺史、二千石,惟骃以处士年少擢在其间。

宪擅权骄恣,骃数谏之。

及出征匈奴,道路愈多不法,骃为主簿,前后奏记数十,指切长短。

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骃高弟,出为岑长。

骃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卒于家。

又曰:杨赐,字伯献,代刘郃为司徒,帝欲造毕圭灵昆苑,赐上疏谏曰:

窃闻使者并规度城南民田,欲以为苑。

昔先王造囿,裁足以修三驱之礼,薪菜刍牧,皆悉往焉。

先帝之制,左开鸿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约,以合礼中。

狡煴规郊城之地,以为苑圃,广坏田园,废居民,畜禽兽。

殆非所谓保赤子之义。

又曰:光和中,有虹霓昼降嘉德殿,上引杨赐等入金商门问以祥异。

对曰:

按《春秋谶》曰:天投霓,恐海内乱。

加四百之期,象见吉凶,圣人则之。

今妾媵嬖人阉尹之徒,共专国朝,欺罔日月。

而今缙绅之徒委伏畎亩,口诵尧、舜之言,身蹈绝俗之行,亡捐沟壑,不见逮及,冠履倒易,陵谷代处。

又曰:白马令李云。

桓帝诛大将军梁冀,而中常侍单超等五人皆以诛冀功并封列侯。

又立掖庭民女亳氏为皇后,数月间,后家封四人,赏赐巨万。

时地数震裂,众灾频降。

云素刚,忧国,乃露布上书,移三府,曰:

孔子曰:帝者,谛也。

今官位错乱,小人谄进,财货公行,政令日损,

是帝欲不谛乎?

帝得奏,震怒,下有司送云黄门北寺狱,死。

《魏志》曰:辛毗,字佐治,颍川人。

帝践祚,为侍中。

帝欲徙冀州士家十万民实河南。

时连蝗民饥,群司以为不可,而帝意甚盛,

毗与朝臣俱求见,帝知其欲谏,作色以见之,

皆莫敢言。

毗曰:

陛下徙士家,其计安出?

帝曰:

卿谓我徙之非耶?

毗曰:

诚以为非也。

帝曰:

吾不与卿共议也。

毗曰:

陛下以臣不肖,置之左右,厕之谋议之官,

安得不与臣议耶!

臣所言非私也,乃社稷之虑也。

帝不答,起入内;

毗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而还,良久乃出,

曰:

佐治,卿持我何太急耶?

毗曰:

今徙,既失民心,又无以食也。

帝遂徙其半。

尝从帝射雉,帝曰:

射雉乐哉!

毗曰:

于陛下甚乐,而于群下甚苦。

帝默然,为之希出。

又曰:太祖讨张鲁,东还时有将军许游拥部曲不附太祖,

而有慢言,太祖怒,先欲讨之。

群臣多谏,太祖横刀于膝,作色不听。

缪袭入,欲谏,太祖逆之曰:

吾计以定,卿勿复言。

袭曰:

若殿下计是耶?

臣方助殿下成之;

若殿下计非耶?

虽成宜败之。

殿下逆臣,令勿言,何待下之不阐乎?

太祖曰:

许游慢吾,何言可致乎?

袭曰:

臣闻千石之弩,不为鼷鼠发机;

万钧之钟,不以蓬橦起音,

今区区之许游,何足以劳神哉!

太祖曰:

善。

遂厚抚游,游即归服。

又曰:贾诩,字文和。

文帝时为五官将,而临淄侯植才名方盛,

有夺宗之议。

文帝使人问诩自固之术,诩曰:

愿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业,

朝夕孜孜,不违子道。

如此而已。

文帝从之,深自砥砺。

太祖又当屏除左右问诩,诩默然不对。

太祖曰:

与卿言而不答,何也?

诩曰:

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

太祖大笑,于是太子遂定。

又曰:文帝频出游猎,或昏夜还宫。

王朗上疏曰:

夫帝王将行,则设兵而后登舆,

清道而后奉引。

所以显至尊,务戒慎也。

近日车驾及昏而反,非万乘之至慎也。

又曰:文帝践祚,以高柔为治书侍御史。

时人间数有诽谤妖言,帝疾之,

有妖言辄杀,而赏告者。

柔上疏曰:

宜除妖谤赏告之法。

帝乃下诏;

敢以诽谤相告者,以所告罪罪之。

于是遂绝。

又曰:太祖置校事卢洪、赵达等,使察群下,高柔谏曰:今置校事既非君上信下之指,又达等数以憎爱擅作威福,宜检治之。’后奸利发,太祖杀之以谢于柔。

又曰:太祖征并州,留崔琰傅文帝于邺。太子仍出田猎,变服易乘,志存驱逐。琰书谏曰:’今邦国殄悴,惠康未洽,惟太子燔翳损裮,以塞众望,不令老臣获罪于天。’

又曰:高堂隆寝疾,口占上疏曰:’臣寝疾病,有增无损,常惧忠款不昭。臣常疾世主莫不思绍尧、舜,而蹈桀纣之迹,愿陛下少垂省览。’

又曰:明帝即位,辛毗为廷尉。帝欲平北邙,令登台观,则见孟津。毗谏曰:’天地之性,高高下下,今而反之,既非其理。若九河湓溢,洪水为害,而丘陵皆移,将何以御之?’帝乃止。

又曰:明帝时,百姓凋匮,而役务方殷。卫凯上疏曰:’顺止者,爱所由来;逆意者,恶所以至。故人臣皆争顺指,而避逆意。非破家为国、杀身成君者,谁能犯颜色、触忌讳、建一言、开一说哉!’

又曰:《荀彧传》曰:’时曹公欲灭陶谦,乘胜欲取徐州,而后定吕布。彧谏曰: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可以胜敌,退可以自守,虽师北身遁者数矣,而终复振成大业也。今将军本以兖州首事,故能平定山东,此实天下之要地,而将军之关河也。若不先定根本,将何以寄诸乎?宜且急收熟麦,以实军资,吕布不足虑也。今舍此而东,未见其便,多留兵则不可胜敌,少留兵则不可固守,且吕布乘虚寇暴,震动人心,纵保数城,非已所有。’操乃从其言,遂破吕布,而平兖州。’

《魏略》曰:苏则为侍中。文帝时,人多饥困,而军数出,又兼治宫室;则又数面谏,由此,上颇不悦,其后,出以为河东相。

又曰:时太祖欲征吴,而大雨霖,三军多不愿行。太祖知其然,恐外有谏者,教曰:’今孤戒严,未知所之,有谏者死。’贾逵受教,谓其同僚三主簿曰:’今实不可出,而教如此,不可不谏也。’乃建谏草以示三人,三人不获已皆署名,入白事。太祖怒,收逵等。当送狱,教取造意者,逵即言’我造意’,遂走诣狱。狱吏以逵主簿也,不即着械。逵谓狱吏曰:’促械我。尊者且疑我在近职,求缓于卿,今将遣人来察我。’既而复职。

又曰:明帝徙长安钟虡铜人,起土山寺。司徒军议掾河东断邪上书曰:’臣闻古之贞士,尽言于国,不避死亡,故周昌比高祖于桀纣,刘辅譬赵后于人婢。天生忠直,虽白刃沸汤,往而不顾者,诚为时主爱惜天下也。建安已来,野战死亡,或门单户尽,虽有在者,遗孤老弱。若今宫室狭小,当大之,犹随时不妨农务,况乃作无益之物,黄龙凤皇、九龙承露盘,玉山渊池也。此皆圣明之所兴,其功参倍于殿舍,三公、九卿、侍中、尚书,天下至德皆知非道而不敢言者,以陛下春秋方刚,心畏雷霆。臣今知言出必死,而臣自比于牛一毛,生既无益,死亦何损,发笔流涕,心与世辞。臣有八子,臣死之后,累陛下矣。’将奏,沐浴既通,帝曰:’断邪不畏死耶!’主者奏收寻,有诏勿问。

《吴志》曰:张昭少子休,字叔嗣,从中庶子转为右弼都尉。孙权尝游猎,逮暮乃归。休上疏谏戒,权大善之,以示于昭。

又曰:孙权欲废太子和,立亮,尚书仆射屈晃固谏不止。权大怒,牵晃入殿,杖一百。

又曰:孙权任信校事吕壹。壹性苛惨,用法深刻。太子登数谏,权不纳。后壹奸罪发露,权引咎责躬。

又曰:孙权既为吴王,欢宴之末,自起行酒,虞翻伏地,阳醉不持。权去,翻起坐。权于是大怒,手剑欲击之,侍坐者莫不惶遽,惟大司农刘基起抱权谏曰:’大王以三爵后杀善士,虽翻有罪,天下孰知之?’权曰:’曹孟德尚杀孔文举,孤于虞翻何有哉?’基曰:’孟德轻害士人,天下非之。今大王躬行德义,欲与尧、舜比隆,何自喻于彼乎?’翻由是得免。权因敕左右:’自今酒后言杀,皆不得杀。’

又曰:张纮,字子纲,广陵人。避难江东,委质于孙策。策遣纮奉章诣许昌。曹公闻策薨,欲伐吴。纮谏曰:’以为乘人之丧,既非古义,若有不克,弃好成雠,不如厚礼。’曹公从之。纮归吴后为长史。权率轻骑将赴敌,纮谏曰:’兵者凶器,战者危事。麾下多强暴之勇,三军之众,莫不寒心。’权纳而止。

又曰:吕蒙时为护军,权将欲北取徐州,以广其地。蒙谏曰:’不可。今曹操远在河北,新破二袁,抚集幽、冀,未暇东顾。今徐州将守,恶足言也,往必克之。然地势陆通,四面受敌,今日得之,明日还失,举全吴之众未足守也。不如取关羽,西据荆州,则利尽长江,此上流之势,于国之便,十徐州也。则重关西门,国之固也。’权甚然之,兴师,遂擒关羽而平荆州。

又曰:华覈,字永先,吴人。上疏谏皓曰:’臣闻之,主所求于民者二,民之所望于主者三。二谓求其吻己劳也,求其吻己死者也。三谓饥者能食之,劳者能息之,功者能赏之。今民以致其二事而主失其三,主二求已备,民之三望未报。今百工作无用之器,妇人为绮靡之饰。且美貌者不待华彩以崇好,艳姿者不待文绮以致爱。若极粉黛,穷盛服,未必无丑妇;废华彩、文绣,未必无美貌也。’皓终不纳。后以惩谴免,数年而卒。

又曰:韦曜,字弘嗣,吴人。本名昭,避晋文讳改之。

孙皓立,曜以直谏非一,渐见责怒。

皓每飨宴,以七升为限,虽不入口,并浇灌取尽,曜遂见逼。

皓辄以为曜与华覈、薛莹撰《吴书》,皓欲以父和作《帝纪》,曜以和不登帝位,宜作《传》,曜遂被诛。

又曰:贺邵,字兴伯。

孙皓时为中书令,领太子太傅。

皓凶暴骄矜,邵上疏谏曰:’陛下媟近宠媚之臣,日闻顺意之辞,海内悼心朝臣失图。’

书奏,皓深恨之,竟见杀。

‘《蜀志》曰:时天旱禁酒,酿者有刑。吏于人家索得酿具,欲令与作酒者同罚。’

简雍从先主游,见一男子行道,谓先主:’彼人欲淫,何以不缚?’

先主曰:’卿何以知之?’

雍对曰:’彼有淫具,与欲酿者同。’

先主大笑,而原欲酿者。

雍之滑稽凡此类。

又曰:黄权,字公衡。

州牧刘璋召为主簿,时别驾张松建议,宜迎先主,伐张鲁。

权谏曰:’左将军有骁名,今欲以部曲遇之,则不满其心,欲以宾客礼等,则一国不容二君。客若有太山之安,则主有累卵之危。可但闲境,以待河清。’

璋不听。

又曰:张松说刘璋交通先主,璋从之,遣法正请先主。

璋从事广汉王累自倒悬于州门以谏,璋一无所纳,敕所在供奉先主,先主入境如归。

‘《晋书》曰:《何尚之传》:时造玄武湖,上欲于湖中立方丈、蓬莱、瀛洲三神山,尚之固谏,乃止。’

时又造华林园,并盛暑,欲兴人工,尚之又谏,宜加休息。

又曰:续咸。

伪赵石勒将迁都于邺,咸固谏,勒怒曰:’不斩此老臣,朕宫不得迁也。’

敕御史收之,中书令徐光表极谏,勒乃悟,停作。

赐咸绢百匹。

又曰:孙嵩为王弥长史。

弥与石勒有隙,勒常恶之,乃请计于右侯张宾。

宾曰:’英雄不并立,宜早图之。’

勒于是开宴请弥,弥将行,嵩请谏曰:’石公卑甚言甘,不可信也,愿公勿往,自守保固,恐有专嘱垄孙峻之祸及耳!’

弥曰:’石勒一竖子耳,奚能为也?’

不听,遂入。

酒酣遇害。

又曰:裴玄略事伪秦苻坚,为佥部郎中。

坚常以珠玑奇异,弥饰不可胜计,以朝群臣。

玄略谏曰:’周卑宫室,庆垂八百;始皇穷极,嗣不及孙。此万古所以傅载也。愿陛下去之,以延洪祚,庆流万代。’

坚曰:’非卿忠,何以闻寡人之过。’

悉命去之。

又曰:游子远仕刘曜。

西羌羯叛乱,举兵四十馀万,三辅大震。

曜甚患之,欲大兴师伐之,子远谏曰:’足下纳臣愚计,不劳大军,可一月而定矣。’

且羌夷之叛也,非有大度窥窃神器矣,但迫足下严刑峻网。

今死者不可追,生者犹可安,莫若大赦,释诸逆人。

若失官者,悉还之,遽相抚育,听其复业,与人更始。

彼生路既开,人情岂有乐祸好乱者也。

且小人聚居,必有他心,今无刑辟之惧,以恩信怀之,不降何待矣!

纵酋长负罪而不下者,请假臣弱兵五千人,为足下枭之,不劳大军,此可定矣。

今贼党既盛,弥川被谷,若临之以兵,恐非岁月而可殄也。

此言其术也。

曜大悦,行其计,西方遂平。

王隐《晋书》曰:愍怀太子颇好游宴。

洗马江统等谏曰:’宜咨询保傅,引见宾客,悉得接尽,有增博见益多闻。’

‘《晋中兴书》曰:江逌为侍中,时穆宗欲于后园修立池苑,逌谏以’强贼不灭,宜务军备,当存俭约,以率群下’,上即纳之也。’

徐广《晋记》曰:成帝有乳母,经忧艰苦,诏假其名号,顾和谏曰:’保母奉佑,圣躬不遗其勋,第舍供给,已为隆厚,若假以名号,非令典也。书而不法,后嗣何观?’

帝乃止。

臧荣绪《晋书》曰:卫瓘,字伯玉,每议及经国,屡形幼稍色,晋祖恐大臣有谏。

瓘尝因宴饮,欢醉,手抚御床曰:’此坐可惜!’

‘《宋书》曰:世祖游幸无度,太后及六宫常乘副车在后,沈怀文与王景文每谏不宜亟出。’

后同从坐松树下,风雨甚骤。

景文曰:’卿可以言矣。’

怀文曰:’独言无从,理相与从之。’

江知渊卧草侧,亦谓言之为善。

俄而入召俱入雉场。

怀文曰:’风雨如此,非圣躬所宜冒。’

景文又曰:’怀文所启宜从。’

知渊未及言,上方注弩,作色曰:’卿欲效颜竣耶?何以恒知人事。’

又曰:’颜竣小子,恨不得鞭其面!’

又曰:何尚之迁尚书右仆射,加散骑常侍。

时上行幸,还多侵夜,尚之表谏曰:’万乘宜重,尊不可轻,此圣心所鉴,岂假臣启。舆驾比出,还多冒夜。伏愿少采愚诚。’

上优诏纳之。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九十四-译文

《东观汉记》记载:皇上想要亲自征讨彭宠,伏惠公进谏说:‘我听说文王在位五十载,讨伐崇国用了七年,最终三分天下得到其二。到了武王,四海之内都归顺。陛下继承了天下大乱之后的局势,已经四年了,中原地区还未安定,远方的人们还不服从,现在又要远征边郡,四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感到奇怪和怀疑。希望陛下能深思熟虑。’

《东观汉记》又记载:郅惲担任上东城门侯。皇上曾经夜间出行,回来时想要关门,郅惲不让他进。皇上命令他从门缝中认出他的面容。郅惲依然没有开门。第二天,郅惲上书说:‘以前文王不敢沉迷于游猎和农田,因为他知道百姓的忧虑。而陛下却远离朝廷,在山林中打猎,日夜不停,这如何能顾得上国家的社稷和宗庙呢?这确实是小臣我心中的忧虑。’因此皇上特别重视他。

《东观汉记》又记载:第五伦担任司空,奉行公事不偏不倚,议论政事没有丝毫犹豫,他的儿子们劝阻他,他总是斥责他们。每次他上奏章都是自己起草,不再给属下官员看。有时候百姓上书提出建议,他也直接封好上呈。

《东观汉记》又记载:明帝时期,司法判决多过于严厉,尚书陈宠上疏进谏说:‘先王的政令,赏赐不滥,刑罚不滥,如果不得已而为之,宁可选择滥赏,也不愿意滥施刑罚。因此古代贤明的君主,对刑罚的重视程度非常高。’

《东观汉记》又记载:明帝时期征讨匈奴,鲁恭上疏进谏说:‘我看到窦宪、耿秉,肩负使命,在外地征战。陛下亲自劳苦,忧虑在军务之中,确实是为了安定边疆,为民除害。但我思考了一下,未见其有利之处。近年来,百姓粮食不足,国家没有储备,春季兴起,天下动荡,耽误了农时,为了对付夷狄,这不是关注中原、体恤民生的做法。’

《东观汉记》又记载:日食发生时,司徒丁鸿上疏说:‘我听说《春秋》记载了三十六次日食,也有三十六次弑君之变,这些变化并非空穴来风。帝王不应该把重要的权力交给他人。观察古代和汉朝的倾覆之祸,无不与世袭的权贵之家有关。我看到大将军、刺史们刚刚任职,就急于求见,即使奉有玺书、接受台敕,也不敢离开,甚至要等上数十天。他们背弃公室,亲近私门,这是上威受损,下权盛。那些依附权门的外臣,依靠权势以求得宠信,应该被诛杀。’

《东观汉记》又记载:窦宪担任车骑将军,征召崔骃为掾属。窦宪府中地位尊贵,掾属有三十人,都是前任刺史、二千石,只有崔骃因为年轻而有才能被提拔在其中。窦宪专权傲慢,崔骃多次劝谏他。等到出征匈奴时,窦宪的行为更加不法,崔骃作为主簿,前后上书数十次,直言不讳。窦宪不能容忍,逐渐疏远他,于是将他调出京城,担任岑长。崔骃因为被调离,感到不得志,于是没有上任就回家了,最终在家中去世。

《东观汉记》又记载:杨赐,字伯献,接替刘郃担任司徒。皇帝想要建造毕圭灵昆苑,杨赐上疏进谏说:‘我听说使者正在规划城南的民田,想要将其用作苑囿。以前先王建造园林,只够修三驱之礼,砍柴、采菜、放牧,都聚集在那里。先帝的规定,左边开辟鸿池,右边建造上林,既不奢侈也不简陋,符合礼制。而狡猾的人规划郊外的城地,想要建造园林,破坏田园,废弃民居,养畜禽兽。这不符合保护百姓的宗旨。’

《东观汉记》又记载:光和中,有彩虹在嘉德殿上空出现,皇帝召唤杨赐等人进入金商门询问吉祥的征兆。杨赐回答说:‘根据《春秋谶》的说法,天降彩虹,恐怕海内会乱。加上四百年的期限,吉凶的象征出现,圣人会据此行事。现在后宫的女子、宠臣、宦官,共同把持朝政,欺骗日月。而现在士大夫们隐居田园,口头上谈论尧、舜的言论,实际上行为却超越常人,不顾生死,不被追究,冠履颠倒,世事变迁。’

《东观汉记》又记载:白马令李云。桓帝诛杀大将军梁冀后,中常侍单超等五人因为诛杀梁冀有功,都被封为列侯。又立掖庭民女亳氏为皇后,几个月内,皇后家族四人被封赏,赏赐巨万。当时土地多次地震,各种灾害频繁。李云性格刚烈,忧国忧民,于是公开上书,移文三府,说:‘孔子说:帝者,谛也。现在官位混乱,小人得志,财货公行,政令日损,这是帝位不谛的表现吗?’皇帝看到奏章,非常愤怒,将李云交给有关部门,关押在黄门北寺狱中,最终被处死。

《魏志》记载:辛毗,字佐治,颍川人。皇帝登基后,辛毗担任侍中。皇帝想要将冀州的士家十万人迁移到河南。当时连年蝗灾,百姓饥荒,群臣都认为不可行,但皇帝心意已决,辛毗和朝臣一起请求觐见,皇帝知道他们想要进谏,脸色变得严肃,没有人敢说话。辛毗说:‘陛下迁移士家,计划从何而来?’皇帝说:‘你认为我迁移他们不对吗?’辛毗说:‘我确实认为不对。’皇帝说:‘我不和你共同商议。’辛毗说:‘陛下认为我不称职,把我放在身边,让我参与谋议,怎么可以不和我商议呢!我所说的不是私事,而是国家的大事。’皇帝没有回答,起身进入内室;辛毗拉住他的衣襟,皇帝于是愤怒地转身回来,过了很久才出来,说:‘佐治,你拉我拉得这么急,是什么意思?’辛毗说:‘现在迁移,既失去了民心,又没有食物供应。’皇帝于是只迁移了一半。曾经跟随皇帝射雉,皇帝说:‘射雉多么快乐啊!’辛毗说:‘对陛下来说确实快乐,但对百姓来说却非常辛苦。’皇帝沉默不语,从此减少了出游。

《魏志》又记载:太祖讨伐张鲁,东归途中,有将军许游率领部下不归顺太祖,而且言语傲慢,太祖愤怒,先想要讨伐他。群臣多加劝谏,太祖横刀于膝,脸色严厉,不听。缪袭进入,想要进谏,太祖阻止他说:‘我的计划已经确定,你不要再说。’缪袭说:‘如果殿下的计划是对的,我就帮助您实现;如果殿下的计划是错的,即使实现了也应该失败。殿下阻止我说话,这是不是对下人的不尊重呢?’太祖说:‘许游侮辱我,有什么话能让他接受呢?’缪袭说:‘我听说千石之弓,不会为鼷鼠而发射;万钧之钟,不会为蓬草而发出声音,现在小小的许游,哪里值得您动怒呢!’太祖说:‘好。’于是优待许游,许游立即归顺。

《魏志》又记载:贾诩,字文和。文帝时期担任五官将,而临淄侯曹植的才华和名声正盛,有人议论他有可能夺取皇位。文帝询问贾诩巩固自己地位的策略,贾诩说:‘希望将军弘扬德行,亲自从事素士的学业,日夜勤勉,不违背子道。就这样而已。’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深刻自我砥砺。太祖又要屏退左右询问贾诩,贾诩沉默不语。太祖说:‘和你说话却不回答,是什么原因?’贾诩说:‘我在想袁绍、刘表父子。’太祖大笑,于是太子的地位最终确定。

《魏志》又记载:文帝频繁出游打猎,有时在黄昏或夜间返回宫中。王朗上疏说:‘帝王出行,要先行设置兵马,然后登车,清道而后出发。这是为了显示至尊的地位,务必谨慎行事。最近车驾在黄昏或夜间返回,这不是万乘之尊应有的谨慎。’

《魏志》又记载:文帝登基后,任命高柔为治书侍御史。当时民间多次出现诽谤和妖言,皇帝非常痛恨,一旦发现就杀掉,并且奖励告发者。高柔上疏说:‘应该废除诽谤和奖励告发者的法律。’皇帝于是下诏:‘敢以诽谤相告者,以所告之罪惩罚之。’于是诽谤之事就停止了。

又说:太祖设立了校事官卢洪、赵达等人,让他们去监察手下的人,高柔劝谏说:现在设立校事官既不是君上信任下属的意思,而且卢达等人多次因为个人喜好擅作威福,应该加以整治。后来有人因奸利被揭发,太祖杀了他来向高柔谢罪。

又说:太祖征讨并州时,留下崔琰在邺城辅佐文帝。太子还是出去打猎,变换服装和坐骑,意图驱赶猎物。崔琰写信劝谏说:现在国家凋敝,百姓疾苦,太子您应该收敛自己的行为,以符合大家的期望,不要让老臣受到上天的责罚。

又说:高堂隆卧病在床,口述上疏说:我卧病在床,病情没有好转,时常担心自己的忠诚和诚恳不能被明察。我常常痛心于世上的君主没有不想要继承尧、舜的,却却蹈着桀、纣的覆辙,希望陛下能稍微留意。

又说:明帝即位后,辛毗担任廷尉。皇帝想要平定北邙,命令登上台观,却看到了孟津。辛毗劝谏说:天地之间,有高有低,现在却相反,这不符合自然规律。如果九河泛滥,洪水成灾,连山丘都移动了,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皇帝于是停止了这一行动。

又说:明帝时,百姓生活困苦,而徭役繁重。卫凯上疏说:顺从上级的意愿,是爱心的来源;违背上级的意愿,是恶行的结果。所以臣子们都争相顺从上级,避免违背上级的意愿。如果不是为了国家利益不惜破家亡身、舍身成仁的人,谁会冒着触怒上级的风险提出意见、提出建议呢?

又说:《荀彧传》记载:当时曹公想要消灭陶谦,乘胜想要攻取徐州,然后再平定吕布。荀彧劝谏说:过去汉高祖保护关中,光武帝占据河内,根基牢固,以控制天下,进攻可以战胜敌人,撤退可以自守,虽然曾经多次北伐身陷困境,但最终都能重新振作,成就大业。现在将军您本以兖州为起点,因此能够平定山东,这是天下的要地,也是您的根基。如果不先稳固根基,那我们将如何寄托希望呢?应该赶快收获成熟的麦子,充实军资,吕布不值得担忧。现在如果舍弃这里向东行军,未见其利,多留兵不足以战胜敌人,少留兵又不足以坚守,而且吕布会趁机侵扰,动摇人心,即使保住几座城池,也不是我们自己的。

《魏略》记载:苏则为侍中。文帝时,许多人生活困苦,而且频繁出征,同时还要修建宫殿;苏则多次上疏劝谏,因此皇帝有些不高兴,后来被派去担任河东相。

又说:当时太祖想要征讨吴国,但大雨连绵,三军大多不愿出征。太祖知道这一点,担心有人劝谏,于是下令:现在我要警戒,不知道要去哪里,有劝谏的人处死。贾逵接受了命令,对他的同僚三主簿说:现在实在不应该出征,但皇帝有此命令,我们不能不劝谏。于是他起草了劝谏的草稿给三人看,三人无奈之下都签名,然后上奏。太祖大怒,逮捕了贾逵等人。当他们被送往监狱时,太祖下令逮捕主谋,贾逵立即承认自己是主谋,于是逃到监狱。狱吏因为贾逵是主簿,没有立即给他上刑具。贾逵对狱吏说:快给我上刑具。尊贵的人怀疑我在近职,让我请求缓刑,现在他们要派人来看我。不久之后,他恢复了职位。

又说:明帝迁都长安时,搬运了钟虡铜人,建造了土山寺。司徒军议掾河东断邪上书说:我听说古代的忠臣,都会尽忠为国,不惧死亡,所以周昌把高祖比作桀、纣,刘辅把赵后比作奴隶。天生忠诚正直的人,即使面对白刃和沸汤,也会勇往直前,这确实是出于对君主爱惜天下的心情。自建安以来,野外战斗死亡的人很多,有的家庭破败,虽然有存活的人,但都是孤儿寡母。现在宫室狭小,应该扩建,但这并不会妨碍农事,何况建造无益的东西,如黄龙、凤凰、九龙承露盘、玉山深池等。这些都是圣明之主所兴建的,其功绩不亚于宫殿,三公、九卿、侍中、尚书,天下至德之人都知道这是不合道义的,但不敢直言,是因为陛下年轻气盛,心中畏惧雷霆。我现在知道说了就会死,但我自比于牛毛,活着已经没有益处,死了又有什么损失呢?我写下这些话时泪流满面,心中与世长辞。我有八个儿子,我死后,会连累陛下。我将上奏,沐浴完毕后,皇帝说:断邪你不怕死吗!负责的人报告后,有诏令不要追究。

《吴志》记载:张昭的小儿子张休,字叔嗣,从中庶子转为右弼都尉。孙权曾经外出打猎,直到傍晚才回来。张休上疏劝谏,孙权非常赞赏,拿给张昭看。

又说:孙权想要废除太子和,立亮为太子,尚书仆射屈晃坚决劝谏不止。孙权大怒,把屈晃拖进殿内,杖责了一百下。

又说:孙权信任校事官吕壹。吕壹性格苛刻残忍,执法严酷。太子登多次劝谏,孙权不采纳。后来吕壹的奸邪罪行暴露,孙权引咎自责。

又说:孙权成为吴王后,在欢宴结束时,亲自起身敬酒,虞翻假装醉酒,不拿酒杯。孙权离开后,虞翻站起来坐下。孙权于是大怒,拿起剑想要击打他,在座的人都很惊慌,只有大司农刘基站起来抱住孙权劝谏说:大王用三杯酒后的行为杀了一个善良的人,虽然虞翻有罪,但天下谁会知道呢?孙权说:曹孟德还杀了孔文举,我对虞翻又有什么不同呢?刘基说:曹孟德轻率地杀害士人,天下人都谴责他。现在大王亲自行德义,想要与尧、舜相提并论,为什么把自己比作曹孟德呢?虞翻因此得以免罪。孙权于是命令左右:从今以后,酒后说杀人的话,都不可以杀人。

又说:张纮,字子纲,广陵人。在江东避难时,将身份托付给孙策。孙策派张纮带着奏章去许昌。曹公听说孙策去世,想要攻打吴国。张纮劝谏说:我认为趁人之丧攻打,既不符合古人的道义,如果打不赢,就会结下仇恨,不如用厚礼对待。

又说:吕蒙当时是护军,孙权想要北取徐州,扩大地盘。吕蒙劝谏说:不可。现在曹操远在河北,刚刚打败了二袁,安抚了幽、冀,没有时间东顾。现在徐州的将领守卫,哪里值得说呢?如果我们进攻,一定会成功。但徐州地势开阔,四面受敌,今天得到,明天可能就失去,用整个吴国的兵力都不足以坚守。不如夺取关羽,西据荆州,那么可以控制整个长江,这是上游的优势,对国家有利,比十个徐州还要重要。那么重关西门,就是国家的坚固屏障。孙权非常赞同他的意见,发兵进攻,最终擒获了关羽,平定了荆州。

又说:华覈,字永先,吴国人。上疏劝谏孙皓说:我听说,君主向百姓要求的两件事,百姓对君主期望的三件事。两件事是要求百姓辛勤劳作,要求百姓牺牲生命。三件事是:饥民能吃饱,劳者能休息,功臣能受到奖赏。现在百姓只做到了前两件事,而君主却失去了后三件事,君主对前两件事的要求已经足够,但百姓对后三件事的期望还未得到满足。现在百姓在制作无用的器具,妇女在穿着华丽的服饰。而且美貌的人不需要华丽的装饰就能显得美丽,有魅力的人不需要华丽的衣服就能得到爱慕。如果过分化妆,穿得华丽,未必没有丑陋的妇女;如果废除华丽的装饰和衣服,未必没有美貌的人。

皓最终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后来因为惩罚被免职,几年后去世。

又有人说:韦曜,字弘嗣,是吴国人。本名叫昭,为了避讳晋文帝的名字,改名为曜。孙皓即位后,韦曜因为多次直言进谏,逐渐遭到责备和愤怒。孙皓每次宴请,以七升为限,即使不喝也要倒尽,韦曜因此受到逼迫。孙皓认为韦曜与华覈、薛莹合著《吴书》,孙皓想要用父亲和的事迹写《帝纪》,韦曜认为和并没有登上帝位,应该写《传》,韦曜因此被杀。

又有人说:贺邵,字兴伯。在孙皓时期担任中书令,兼任太子太傅。孙皓凶暴而傲慢,贺邵上疏劝谏说:‘陛下亲近宠爱的臣子,每天只听到顺从的言辞,全国上下都感到忧虑,朝臣失去了方向。’奏章呈上后,孙皓非常恨他,最终将他杀害。

《蜀志》记载:当时天旱禁酒,酿酒者要受到刑罚。官吏在人家搜到酿酒的工具,想要让酿酒者一同受罚。简雍跟随先主刘备出游,看到一个男人在路上行走,对刘备说:‘那个人想要犯淫乱,为什么不去抓他?’刘备问:‘你怎么知道他想要犯淫乱?’简雍回答说:‘他有了淫乱的工具,和想要酿酒的人一样。’刘备大笑,并原谅了想要酿酒的人。简雍的机智和幽默都是这样的。

又有人说:黄权,字公衡。州牧刘璋召他为主簿,当时别驾张松建议,应该迎接刘备,讨伐张鲁。黄权劝谏说:‘左将军有勇猛的名声,现在想要用部下对待他,他会感到不满;想要用宾客的礼节对待他,那么一个国家不能有两个君主。如果宾客有泰山般的安稳,那么君主就会有鸡蛋般脆弱的危险。我们只需保持边境安宁,等待时机。’刘璋没有听从。

又有人说:张松劝说刘璋与刘备交往,刘璋听从了,派法正邀请刘备。刘璋的从事广汉王累在州门口倒挂起来劝谏,刘璋一概不接受,命令各地供奉刘备,刘备进入境内就像回到自己的家。

《晋书》记载:《何尚之传》:当时建造玄武湖,皇上想要在湖中建造方丈、蓬莱、瀛洲三座神山,何尚之坚决劝谏,才停止。当时又建造华林园,正值盛夏,想要发动人工劳作,何尚之又劝谏,应该休息。

又有人说:续咸。伪赵的石勒想要迁都到邺城,续咸坚决劝谏,石勒愤怒地说:‘不杀掉这个老臣,我的宫殿就不能迁都。’命令御史逮捕他,中书令徐光上表极力争谏,石勒才醒悟,停止了迁都的计划,并赐给续咸一百匹绢。

又有人说:孙嵩担任王弥的长史。王弥与石勒有矛盾,石勒一直讨厌他,于是向右侯张宾请教。张宾说:‘英雄不能并存,应该早点除掉他。’石勒于是设宴请王弥,王弥即将出发,孙嵩请求劝谏说:‘石公说话谦卑,但不可信,希望您不要去,自己坚守阵地,恐怕会有孙峻那样的灾祸降临!’王弥说:‘石勒只是一个无赖,能做什么呢?’没有听从,结果在宴会上被杀害。

又有人说:裴玄略在伪秦苻坚手下担任佥部郎中。苻坚经常用珍珠、美玉等奇珍异宝,装饰得无法计数,来展示给朝臣们看。裴玄略劝谏说:‘周朝的宫殿低矮,但传世八百年;秦始皇穷奢极欲,后继无人。这是自古以来传说的原因。希望陛下能去掉这些,以延长国运,福泽万代。’苻坚说:‘如果不是你的忠诚,我怎么能听到自己的过错。’于是命令全部去掉。

又有人说:游子远在刘曜手下任职。西羌和羯人叛乱,起兵四十多万人,三辅地区大震。刘曜非常担忧,想要大规模出兵讨伐,游子远劝谏说:‘您采纳我的愚见,不必动用大军,一个月就可以平定。而且羌夷叛乱,并非有大志窥视神器,只是因为您严厉的刑罚和严密的法网。现在死者无法追回,生者还可以安抚,不如大赦天下,释放所有叛逆者。如果被免职的人,全部恢复原职,立即安抚他们,让他们恢复生计,重新开始。他们有了生存的道路,人们怎么会喜欢祸乱呢?而且小人聚集在一起,必然有其他心思,现在没有刑罚的恐惧,用恩德和信任来感化他们,不投降还等什么呢!即使有罪不投降的首领,也请允许我带领五千弱兵去消灭他们,不必动用大军,这样就可以平定了。现在叛军势力强大,遍布山谷,如果用兵,恐怕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消灭的。这是我提出的策略。’刘曜非常高兴,采纳了他的计策,西方因此平定。

王隐的《晋书》记载:愍怀太子很喜欢宴乐。洗马江统等人劝谏说:‘应该咨询保傅,接见宾客,让他们都能接触到,这样可以增加见识,增长知识。’

《晋中兴书》记载:江逌担任侍中,当时穆宗想要在后园修建池塘和园林,江逌劝谏说:‘强敌未灭,应该致力于军事准备,应该节俭,以身作则’,皇上立即采纳了他的建议。

徐广的《晋记》记载:成帝有一个乳母,经历了许多忧患和艰辛,皇帝下诏封她为名号,顾和劝谏说:‘乳母对圣上有着养育之恩,圣上不应该忘记她的功绩,住宅和供给已经非常丰厚,如果再封她为名号,不符合法典。不遵守法典,后人怎么看待?’皇帝于是停止了。

臧荣绪的《晋书》记载:卫瓘,字伯玉,每次讨论国家大事,都会显得年轻气盛,晋祖担心大臣会劝谏。卫瓘曾经在宴会上喝得醉醺醺的,用手抚摸御座说:‘这个座位很可惜!’

《宋书》记载:世祖出游无度,太后和六宫妃嫔常常乘坐副车跟在后面,沈怀文和王景文常常劝谏不应该频繁出游。有一天,他们一起坐在松树下,风雨突然而至。王景文说:‘你现在可以说话了。’沈怀文说:‘我一个人说没有用,我们应该一起说。’江知渊躺在草地上,也认为说话是正确的。不久,皇帝召他们一起进入雉场。沈怀文说:‘风雨这么大,不适合圣上冒险。’王景文又说:‘沈怀文的建议应该采纳。’江知渊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帝正在拉弓,脸色一变说:‘你想学颜竣吗?为什么总是知道人间的事?’又说:‘颜竣这个小子,恨不得抽他的脸!’

又有人说:何尚之升任尚书右仆射,加封散骑常侍。当时皇帝出行,回来常常是深夜,何尚之上表劝谏说:‘皇帝的车队应该受到重视,尊贵不可轻视,这是圣心所鉴,何必等臣子提醒。车队频繁出行,回来常常是深夜。希望皇帝稍微采纳我的诚意。’皇帝下诏表示接受。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九十四-注解

文王:周文王,周朝的开国君主,被尊为圣王,以其仁德和智慧著称。

武王:周武王,周文王的儿子,继承父志,灭商建立周朝,以武功闻名。

大乱:指国家内部或外部的混乱、动荡时期。

中国:古代指中原地区,即今天的黄河流域一带。

边郡:古代指靠近边界的郡县,通常指边疆地区。

谏诤:古代臣子对君主提出忠告或劝谏的行为。

社稷:古代指国家,也指国家的根本利益。

宗庙:古代帝王或贵族祭祀祖先的场所,也指祖先。

尚书:古代官名,负责管理国家文书、记录国家大事。

匈奴:古代北方的一个游牧民族,与汉朝长期交战。

日蚀:指太阳被月亮遮挡的现象,古代认为是不祥之兆。

司徒:古代官名,负责国家政务。

大将军:古代军事官职,地位很高,通常由皇帝亲信担任。

车骑将军:古代军事官职,掌管车战和骑战,地位较高。

掾:古代官名,指地方官署中的属官。

毕圭灵昆苑:古代皇家园林,具体位置和规模不详。

虹霓:指彩虹,古代认为是不祥之兆。

嘉德殿:古代宫殿名,具体位置和用途不详。

使者:古代官名,指派遣出去传达命令或执行任务的官员。

玺书:古代皇帝的诏书,用印章封印。

台敕:古代官府的命令或指示。

阉尹:古代宦官,指被阉割的官员。

缙绅:古代指士大夫,也指知识分子。

妾媵:古代指帝王的妃嫔。

嬖人:古代指帝王的宠臣。

黄门北寺狱:古代监狱名,位于皇宫附近。

冀州:古代州名,位于今天的河北省一带。

士家:古代指有户籍的平民家庭。

蝗:一种食草昆虫,大量出现时对农作物造成严重破坏。

雉:一种鸟类,古代常作为狩猎对象。

五官将:古代官名,掌管军事、外交等事务。

临淄侯植:曹植,曹操的儿子,有夺嫡之议。

袁本初:袁绍,东汉末年群雄之一。

刘景升:刘表,东汉末年群雄之一。

高柔: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以直言进谏著称。

诽谤:指恶意中伤他人或攻击他人名誉的行为。

太祖:指曹操,即魏武帝,东汉末年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

校事:古代官名,负责监察官员和地方官吏,具有很大的权力。

并州:古代州名,位于今山西省中部地区。

崔琰: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以忠诚正直著称。

文帝:指曹丕,曹操之子,继位后称帝,建立曹魏。

太子:指曹丕之子曹叡,后来的魏明帝。

田猎:古代的一种狩猎活动,也指贵族子弟的游乐活动。

燔翳损裮:古代祭祀时的一种仪式,意为烧毁旧物以示祭祀。

高堂隆: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

明帝:指曹叡,曹丕之子,继位后称帝,建立曹魏。

辛毗: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

北邙:地名,位于今河南省洛阳市北。

卫凯: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

曹公:指曹操,即魏武帝。

陶谦:东汉末年名臣,曾任徐州牧。

徐州:古代州名,位于今江苏省北部和山东省南部。

吕布:东汉末年名将,曾为曹操所败。

荀彧: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以智谋著称。

兖州:古代州名,位于今山东省西部。

苏则: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

文帝时:指曹丕在位期间。

贾逵: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

三主簿:指曹操的三位主簿,负责文书工作。

长安:古代都城名,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

钟虡铜人:古代的一种钟,钟上铸有铜人像。

军议掾:古代官名,负责军事议政。

河东:古代郡名,位于今山西省南部。

断邪:古代人名,曾任河东断邪。

周昌:西汉初年名臣,曾直言进谏。

刘辅:西汉初年名臣,曾直言进谏。

赵后:指赵飞燕,西汉末年皇后,以美貌著称。

人婢:指奴隶。

建安:东汉末年一个历史时期,以汉献帝年号命名。

野战:指在野外进行的战斗。

关中: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省中部地区。

河内: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南省北部。

山东:古代地名,指山东西部地区。

关河:指关中和河内地区。

军数出:指军队频繁出征。

宫室:指皇宫。

黄龙凤皇:古代传说中的神兽。

九龙承露盘:古代的一种装饰品。

玉山渊池:古代的一种装饰品。

荀彧传:《三国志》中记载荀彧事迹的篇章。

侍中:古代官名,负责皇帝的日常事务。

许昌:东汉末年曹操的都城,位于今河南省许昌市。

孔文举:指孔融,东汉末年名臣,以直言进谏著称。

虞翻: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

刘基:东汉末年名臣,曹操的谋士。

广陵:古代郡名,位于今江苏省扬州市。

孙策:东汉末年名将,孙权的兄长。

长史:古代官名,负责地方行政。

麾下:指部下。

吕蒙:东汉末年名将,孙权的将领。

荆州:古代州名,位于今湖北省中部地区。

华覈:华覈,吴国大臣,与韦曜、薛莹共同撰写《吴书》。

皓:指孙皓,吴国末代皇帝。

吻己劳:指自己劳动。

吻己死者:指自己死亡。

绮靡之饰:指华丽的装饰。

粉黛:指化妆品。

文绣:指精美的织物。

惩谴免:受到惩罚后免职。

韦曜:韦曜,字弘嗣,吴国人,本名昭,因避讳晋文帝司马昭而改名。孙皓时为吴国大臣,因直谏而多次被责怒。

孙皓:孙皓,字元宗,吴国的最后一位君主,以暴虐著称。

直谏:直谏,指直言进谏,即直接向君主提出批评或建议。

飨宴:飨宴,指宴会,古代宴请宾客的宴会。

七升:七升,古代容量单位,一升约为现代的200毫升。

薛莹:薛莹,吴国大臣,与韦曜、华覈共同撰写《吴书》。

帝纪:帝纪,指记载帝王生平事迹的纪传体史书。

传:传,指记载帝王、诸侯、卿相等人物生平事迹的传记。

贺邵:贺邵,字兴伯,孙皓时中书令,因上疏谏诤而被杀。

中书令:中书令,古代官职,掌管机密文书,相当于宰相。

太子太傅:太子太傅,古代官职,辅导太子,相当于太子的老师。

媟近:媟近,亲近而不庄重。

顺意之辞:顺意之辞,指迎合君主意愿的话。

悼心:悼心,悲伤的心情。

《蜀志》:《蜀志》,即《三国志》中的《蜀书》,记载蜀汉历史。

天旱禁酒:天旱禁酒,指因天旱而禁止酿酒。

酿者:酿者,指酿酒的人。

刑:刑,指刑罚。

简雍:简雍,蜀汉刘备的谋士,以机智著称。

先主:先主,指刘备,蜀汉的开国皇帝。

游:游,指游历,游荡。

从:从,跟随,伴随。

州牧:州牧,古代官职,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主簿:主簿,古代官职,主管文书,相当于秘书。

别驾:别驾,古代官职,辅佐州牧的官员。

张松:张松,蜀汉刘备的谋士,曾建议迎刘备入蜀。

伐:伐,攻打,征伐。

刘璋:刘璋,益州牧,刘备入蜀前益州的统治者。

法正:法正,蜀汉刘备的谋士,曾协助刘备入蜀。

王累:王累,蜀汉刘璋的从事,因谏阻刘璋迎刘备而自悬于州门。

伪赵石勒:伪赵石勒,指石勒建立的赵国,因石勒曾臣服于前赵刘曜,故称伪赵。

邺:邺,古代地名,位于今河北省临漳县。

续咸:续咸,伪赵石勒的大臣,因谏阻迁都而获赏。

右侯张宾:右侯张宾,伪赵石勒的谋士。

英雄不并立:英雄不并立,指英雄人物不能共存。

专嘱:专嘱,独断专行。

孙峻:孙峻,吴国大臣,与韦曜、薛莹共同撰写《吴书》。

裴玄略:裴玄略,前秦苻坚的官员,以直言进谏著称。

佥部郎中:佥部郎中,古代官职,负责管理户籍、征收等事务。

珠玑奇异:珠玑奇异,指珍贵的珠宝和奇异的物品。

朝群臣:朝群臣,指朝廷中的大臣。

周卑宫室:周卑宫室,指周朝的宫室规模较小。

始皇:始皇,指秦始皇,即秦朝的开国皇帝。

嗣不及孙:嗣不及孙,指秦始皇的子孙未能继承他的基业。

何尚之:何尚之,东晋时期的大臣,以直言进谏著称。

玄武湖:玄武湖,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

华林园:华林园,位于今江苏省南京市,是东晋时期的皇家园林。

河清:河清,指黄河水清,比喻天下太平。

迁都:迁都,指迁移国都。

王弥:王弥,伪赵石勒的部将。

游子远:游子远,刘曜的部将。

西羌:西羌,古代羌族的一支,居住在今甘肃、青海一带。

三辅:三辅,指西汉时期的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个地区,相当于今天的西安市附近。

愍怀太子:愍怀太子,晋朝的太子。

洗马:洗马,古代官职,太子太傅的属官,负责辅导太子。

江统:江统,晋朝的大臣,以直言进谏著称。

穆宗:穆宗,晋朝的皇帝。

沈怀文:沈怀文,晋朝的大臣,以直言进谏著称。

王景文:王景文,晋朝的大臣,与沈怀文一同进谏。

颜竣:颜竣,南朝宋的大臣,以直言进谏著称。

尚书右仆射:尚书右仆射,古代官职,尚书省的副长官。

散骑常侍:散骑常侍,古代官职,皇帝的顾问。

万乘:万乘,指皇帝,古代以一车四马为一乘,万乘即指万匹马。

舆驾:舆驾,指皇帝的车驾。

优诏:优诏,指皇帝下赐的褒奖诏书。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九十四-评注

这段古文描述了韦曜因直言进谏而遭受孙皓的责怒和诛杀。韦曜本名昭,因避讳晋文而改名,可见其谨慎。他因直谏而被孙皓逼迫,最终因撰写《吴书》及《帝纪》的争议而被诛杀,反映了当时权臣的专横和文人命运的脆弱。

贺邵作为中书令,敢于直言进谏孙皓的暴政,其上疏中提到‘陛下媟近宠媚之臣,日闻顺意之辞,海内悼心朝臣失图’,表达了对孙皓的批评。然而,他的直言却招致了孙皓的深恨,最终被杀,体现了当时直言进谏的风险。

简雍的滑稽谏言,通过比喻手法将禁酒令与淫具相提并论,既幽默又尖锐,反映出当时政治讽刺的尖锐与机智。

黄权在刘璋召为主簿时,对迎先主和伐张鲁的建议进行了谨慎的谏言,提出了‘客若有太山之安,则主有累卵之危’的观点,显示了其政治远见。

张松说服刘璋与先主交通,王累倒悬于州门以谏,最终刘璋并未接受王累的谏言,反而敕令供奉先主,反映出当时权臣与君主之间的微妙关系。

何尚之在玄武湖和华林园的建造上,坚持谏言,体现了其对于国家财政和民生的关注,同时也显示了其作为臣子的忠诚。

续咸在石勒欲迁都邺时,坚决谏言,最终石勒因徐光的极谏而停止迁都,这反映了当时政治决策的复杂性。

孙嵩在石勒与王弥的关系中,试图以直谏阻止王弥的灾难,但其谏言未被王弥所采纳,最终王弥遇害,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

裴玄略对苻坚的奢侈行为进行了谏言,通过引用历史教训,劝诫苻坚减少奢侈,以延长国家寿命,体现了其历史智慧和忠诚。

游子远在刘曜面临羌夷叛乱时,提出了以恩信怀之的策略,通过赦免和安抚叛乱者,最终平定了叛乱,显示了其政治智慧和人性化管理。

江统和江逌的谏言,分别体现了对太子教育和国家财政的关注,显示了当时士人对于国家治理的关心。

顾和对于成帝乳母的名号问题进行了谏言,强调不应违背典章制度,体现了其对于法律和制度的尊重。

卫瓘在宴会上对御床的抚摸,表达了对皇位的珍视,同时也反映了其对于国家安危的忧虑。

沈怀文和王景文对世祖游幸无度的谏言,以及江知渊的附和,体现了当时士人对君主行为的监督和批评。

何尚之对皇帝夜间出行过多的问题进行了谏言,最终得到了皇帝的接受,显示了当时谏言的有效性。

内容标题:《泰始明昌国文:古籍-太平御览-人事部-卷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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