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司马光(1019年-1086年),字君实,号迂叟,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人,北宋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他不仅是《资治通鉴》的主编,还在政治上有着重要影响,曾任宰相。
年代: 《资治通鉴》的编撰始于1065年,完成于1084年,涵盖了从公元前403年(战国时期)到公元959年(五代十国时期)共1362年的历史。
内容简要:《资治通鉴》以编年体的形式,详细记录了从战国到五代十国之间的历史事件。全书共294卷,内容涵盖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书中不仅记录了各个朝代的兴衰更替,还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分析和评论,提出了许多治国理政的见解,旨在为统治者提供历史借鉴,故书名“资治通鉴”,意为“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唐纪-唐纪六十-原文
起屠维作噩,尽昭阳赤奋若,凡五年。
文宗元圣昭献孝皇帝上之下
太和三年己酉,公元八二九年
春,正月,亓志绍与成德合兵掠贝州。
义成行营兵三千人先屯齐州,使之禹城,中道溃叛,横海节度使李祐讨诛之。
李听、史唐合兵击亓志绍,破之。志绍将其众五千奔镇州。
李载义奏攻沧州长芦,拔之。
甲辰,昭义奏亓志绍馀众万五千人诣本道降,置之洛州。
二月,横海节度使李祐帅诸道行营兵击李同捷,破之,进攻德州。
武宁捉生兵马使石雄,勇敢,爱士卒。王智兴残虐,军中欲逐智兴而立雄。智兴知之,因雄立功,奏请除刺史。丙辰,以雄为壁州剌史。史宪诚闻沧景将平而惧,其子唐劝之入朝。丙寅,宪诚使唐奉表请入朝,且请以所管听命。
石雄既去武宁,王智兴悉杀军中与雄善者百馀人。夏,四月,戊午,智兴奏雄摇动军情,请诛之。上知雄无罪,免死,长流白州。戊辰,李载义奏攻沧州,破其罗城。李祐拔德州,城中将卒三千馀人奔镇州。李同捷与祐书请降,祐并奏其书,谏议大夫柏耆受诏宣慰行营,好张大声势以威制诸将,诸将已恶之矣。及李同捷请降于祐,祐遣大将万洪代守沧州。耆疑同捷之诈,自将数百骑驰入沧州,以事诛洪,取同捷及其家属诣京师。乙亥,至将陵,或言王庭凑欲以奇兵篡同捷,乃斩同捷,传首,沧景悉平。五月,庚寅,加李载义同平章事。诸道兵攻李同捷,三年,仅能下之。而柏耆径入城,取为己功。诸将疾之,争上表论列。辛卯,贬耆为循州司户。李祐寻薨。
壬寅,摄魏博副使史唐奏改名孝章。
六月,丙辰,诏:“镇州四面行营各归本道休息,但务保境,勿相往来。惟庭凑效顺,为达章表,馀皆勿受。”
辛酉,以史宪诚为兼侍中、河中节度使;以李听兼魏博节度使;分相、卫、澶三州,以史孝章为节度使。
初,李祐闻柏耆杀万洪,大惊,疾遂剧。上曰:“祐若死,是耆杀之也!”癸酉,赐耆自尽。
河东节度使李程奏得王庭凑书,请纳景州;又奏亓志绍自缢。
上遣中使赐史宪诚旌节,癸酉,至魏州。时李听自贝州还军馆陶,迁延未进,宪诚竭府库以治行,将士怒。甲戌,军乱,杀宪诚,奉牙内都知兵马使灵武何进滔知留后。李听进至魏州,进滔拒之,不得入。秋,七月,进滔出兵击李听。听不为备,大败,溃走,昼夜兼行,趣浅口,失亡过半,辎重兵械尽弃之。昭义兵救之,听仅而得免,归于滑台。河北久用兵,馈运不给,朝廷厌苦之。八月,壬子,以进滔为魏博节度使,复以相、卫、澶三州归之。
沧州承丧乱之馀,骸骨蔽地,城空野旷,户口存者什无三四,癸丑,以卫尉卿殷侑为齐、德、沧、景节度使。侑至镇,与士卒同甘苦,招抚百姓,劝之耕桑,流散者稍稍复业。先是,本军三万人皆仰给度支,侑至一年,租税自能赡其半;二年,请悉罢度支给赐;三年之后,户口滋殖,仓廪充盈。
王庭氵奏因邻道微露请服之意。壬申,赦庭氵奏及将士,复其官爵。
征浙西观察使李德裕为兵部侍郎,裴度荐以为相。会吏部侍郎李宗闵有宦官之助,甲戌,以宗闵同平章事。
上性俭素、九月,辛巳,命中尉以下毋得衣纱縠绫罗。听朝之暇,惟以书史自娱,声乐游畋未尝留意。附马韦处仁尝着夹罗巾,上谓曰:“朕慕卿门地清素,故有选尚。如此巾服,听其他贵戚为之,卿不须尔。”
壬辰,以李德裕为义成节度使。李宗闵恶其逼己,故出之。
冬,十月,丙辰,以李听为太子少师。
路隋言于上曰:“宰相任重,不宜兼金谷琐碎之务,如杨国忠、元载、皇甫镈皆奸臣,所为不足法也。”上以为然。于是裴度辞度支,上许之。
十一月,甲午,上祀圆丘。赦天下。四方毋得献奇巧之物,其纤丽布帛皆禁之,焚其机杼。
丙申,西川节度使杜元颖奏南诏入寇。元颖以旧相,文雅自高,不晓军事,专务蓄积,减削士卒衣粮。西南戍边之卒,衣食不足,皆入蛮境钞盗以自给,蛮人反以衣食资之。由是蜀中虚实动静,蛮皆知之。南诏自嵯颠谋大举入寇,边州屡以告,元颖不之信。嵯颠兵至,边城一无备御。蛮以蜀卒为乡导,袭陷巂、戎二州。甲辰,元颖遣兵与战于邛州南,蜀兵大败,蛮遂陷邛州。
武宁节度使王智兴入朝。
诏发东川、兴元、荆南兵以救西川。十二月,丁未朔,又发鄂岳、襄邓、陈许等兵继之。
以王智兴为忠武节度使。
己酉,以东川节度使郭钊为西川节度使,兼权东川节度事。嵯颠自邛州引兵径抵成都。庚戌,陷其外郭。杜元颖帅众保牙城以拒之,欲遁去者数四。壬子,贬元颖为邵州刺史。
己未,以右领军大将军董重质为神策、诸道西川行营节度使,又发太原、凤翔兵赴西川。南诏寇东川,入梓州西郭。郭钊兵寡弱不能战,以书责嵯颠。嵯颠复书曰:“杜元颖侵扰我,故兴兵报之耳。”与钊修好而退。蛮留成都西郭十日,其始慰抚蜀人,市肆立堵。将行,乃大掠子女、百工数万人及珍货而去。蜀人恐惧,往往赴江,流尸塞江而下。嵯颠自为军殿,及大度水,嵯颠谓蜀人曰:“此南吾境也,听汝哭别乡国。”众皆恸哭,赴水死者以千计。自是南诏工巧埒于蜀中。嵯颠遣使上表,称:“蛮比修职贡,岂敢犯边,正以杜元颖不恤军士,怨苦元颖,竞为乡导,祈我此行以诛虐帅。诛之不
费钱八十万缗而无丝毫所获。
今日志诚得之,犹前日载义得之也。因而抚之,使捍北狄,不必计其逆顺。”上从之。
载义自易州赴京师,上以载义有平沧景之功,且事朝廷恭顺,二月,壬辰,以载义为太保,同平章事如故。以杨志诚为卢龙留后。
臣光曰:“昔者圣人顺天理,察人情,知齐民之莫能相治也,故置师长以正之;知群臣之莫能相使也,故建诸侯以制之;知列国之莫能相服也,故立天子以统之。天子之于万国,能褒善而黜恶,抑强而辅弱,抚服而惩违,禁暴而诛乱,然后发号施令,而四海之内莫不率从也。《诗》云:“勉勉我王,纲纪四方。”载义籓屏大臣,有功于国,无罪而志诚逐之,此天子所宜治也。若一无所问,因以其土田爵位授之,则是将帅之废置杀生皆出于士卒之手,天子虽在上,奚为哉!国家之有方镇,岂专利其财赋而已乎!如僧孺之言,姑息偷安之术耳,岂宰相佐天子御天下之道哉!
新罗王彦升卒,子景徽立。
上与宋申锡谋诛宦官,申锡引吏部侍郎王璠为京兆尹,以密旨谕之。璠泄其谋,郑注、王守澄知之,阴为之备。上弟漳王凑贤,有人望,注令神策都虞候豆卢著诬告申锡谋立漳王。戊戌,守澄奏之,上以为信然,甚怒。守澄欲即遣二百骑屠申锡家,飞龙使马存亮固争曰:“如此,则京城自乱矣!宜召他相与议其事。”守澄乃止。是日,旬休,遣中使悉召宰相至中书东门。中使曰:“所召无宋公名。”申锡知获罪,望延英,以笏叩额而退。宰相至延英,上示以守澄所奏,相顾愕眙。上命守澄捕豆卢著所告十六宅宫市品官晏敬则及申锡亲事王师文等,于禁中鞫之;师文亡命。三月,庚子,申锡罢为右庶子。自宰相大臣无敢显言其冤者,独京兆尹崔琯、大理卿王正雅连上疏请出内狱付外廷核实,由是狱稍缓。正雅,翊之子也。晏敬则等自诬服,称申锡遣王师文达意于王,豫结异日之知。狱成,壬寅,上悉召师保以下及台省府寺大臣面询之。午际,左常侍崔玄亮、给事中李固言、谏议大夫王质、补阙卢钧、舒元褒、蒋系、裴休、韦温等复请对于延英,乞以狱事付外覆按。上曰:“吾已与大臣议之矣。”屡遣之出,不退。玄亮叩头流涕曰:“杀一匹夫,犹不可不重慎,况宰相乎!”上意稍解,曰:“当更与宰相议之。”乃复召宰相入。牛僧孺曰:“人臣不过宰相,今申锡已为宰相,假使如所谋,复欲何求!申锡殆不至此!”郑注恐覆案诈觉,乃劝守澄请止行贬黜。癸卯,贬漳王凑为巢县公,宋申锡为开州司马。存亮即日请致仕。玄亮,磁州人;质,通五世孙;系,乂之子;元褒,江州人也。晏敬则等坐死用及流窜者数十百人,申锡竟卒于贬所。
夏,四月,己丑,以李载义为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志诚为幽州节度使。
五月,辛丑,上以太庙两室破漏,逾月不葺,罚将作监、度支判官、宗正卿俸;亟命中使帅工徒,辍禁中营缮之材以葺之。左补阙韦温谏,以为:“国家置百官,各有所司,苟为堕旷,宜黜其人,更择能者代之。今旷官者止于罚俸,而忧轸所切即委内臣,是以宗庙为陛下所私,而百官皆为虚设也。”上善其言,即追止中使,命有司葺之。
丙辰,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遣使诣南诏索所掠百姓,得四千人而还。
秋,八月,戊寅,以陕虢观察使崔郾为鄂岳观察使。鄂岳地囊山带江,处百越、巴、蜀、荆、汉之会,土多群盗,剽行舟,无老幼必尽杀乃已。郾至,训卒治兵,作蒙冲追讨,岁中,悉诛之。郾在陕,以宽仁为治,或经月不笞一人,乃至鄂,严峻刑罚。或问其故,郾曰:“陕土瘠民贫,吾抚之不暇,尚恐其惊;鄂地险民杂,夷俗慓狡为奸,非用威刑,不能致治。政贵知变,盖谓此也。”
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蜀兵羸疾老弱者,从来终身不简,臣命立五尺五寸之度,简去四千四百馀人,复简募少壮者千人以慰其心。所募北兵已得千五百人,与土兵参居,转相训习,日益精练。又,蜀工所作兵器,徒务华饰不堪用。臣今取工于别道以治之,无不坚利。”
九月,吐蕃维州副使悉怛谋请降,尽帅其众奔成都。德裕遣行维州刺史虞藏俭将兵入据其城。庚申,具奏其状,且言“欲遣生羌三千,烧十三桥,捣西戎腹心,可洗久耻,是韦皋没身恨不能致者也!”事下尚书省,集百官议,皆请如德裕策。牛僧孺曰:“吐蕃之境,四面各万里,失一维州,未能损其势。比来修好,约罢戍兵,中国御戎,守信为上。彼若来责曰:‘何事失信?’养马蔚茹川,上平凉阪,万骑缀回中,怒气直辞,不三日至咸阳桥。此时西南数千里外,得百维州何所用之!徒弃诚信,有害无利。此匹夫所不为,况天子乎!”上以为然,诏德裕以其城归吐蕃,执悉怛谋及所与偕来者悉归之。吐蕃尽诛之于境上,极其惨酷。德裕由是怨僧孺益深。
冬,十月,戊寅,李德裕奏南诏寇巂州,陷三县。
太和六年壬子,公元八三二年
春,正月,壬子,诏以水旱降系囚。群臣上尊号曰太和文武至德皇帝。右补阙韦温上疏,以为:“今水旱为灾,恐非崇饰徽称之时。”上善之,辞不受。
三月,辛丑,以武宁节度使王智兴兼侍中,充忠武节度使;以邠宁节度使李听为武宁节度使。
回鹘昭礼可汗为其下所杀,从子胡特勒立。
李听之前镇武宁也,有苍头为牙将。至是
听先遣亲吏至徐州慰劳将士,苍头不欲听复来,说军士杀其亲吏,脔食之。听惧,以疾固辞。
辛酉,以前忠武节度使高瑀为武陵节度使。
夏,五月,甲辰,李德裕奏修邛崃关及移巂州理台登城。
秋,七月,原王逵薨。
冬,十月,甲子,立鲁王永为太子。初,上以晋王普,敬宗长子,性谨愿,欲以为嗣。会薨,上痛惜之,故久不议建储,至是始行之。
十一月,乙卯,以荆南节度使段文昌为西川节度使。西川监军王践言入知枢密,数为上言:“缚送悉怛谋以快虏心,绝后来降者,非计也。”上亦悔之,尤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牛僧孺失策。附李德裕者因言“僧孺与德裕有隙,害其功。”上益疏之。僧孺内不自安,会上御延英,谓宰相曰:“天下何时当太平,卿等亦有意于此乎!”僧孺对曰:“太平无象。今四夷不至交侵,百姓不至流散,虽非至理,亦谓小康。陛下若别求太平,非臣等所及。”退,谓同列曰:“主上责望如此,吾曹岂得久居此地乎!”因累表请罢。十二月,乙丑,以僧孺同平章事,充淮南节度使。
臣光曰:君明臣忠,上令下从,俊良在位,佞邪黜远,礼修乐举,刑清政平,奸宄消伏,兵革偃戢,诸侯顺附,四夷怀服,时和年丰,家给人足,此太平之象也。于斯之时,阍寺专权,胁君于内,弗能远也;籓镇阻兵,陵慢于外,弗能制也;士卒杀逐主帅,拒命自立,弗能诘也;军旅岁兴,赋敛日急,骨血纵横于原野,杼轴空竭于里闾,而僧孺谓之太平,不亦诬乎!当文宗求治之时,僧孺任居承弼,进则偷安取容以窃位,退则欺君诬世以盗名,罪孰大焉!
珍王诚薨。
乙亥,昭义节度使刘从谏入朝。
丁未,以前西川节度使李德裕为兵部尚书。
初,李宗闵与德裕有隙,及德裕还自西川,上注意甚厚,朝夕且为相,宗闵百方沮之不能。京兆尹杜悰,宗闵党也,尝诣宗闵,见其有忧色,曰:“得非以大戎乎?”宗闵曰:“然。何以相救?”悰曰:“悰有一策,可平宿憾,恐公不能用。”宗闵曰:“何如?”悰曰:“德裕有文学而不由科第,常用此为慊慊,若使之知举,必喜矣。”宗闵默然有间,曰:“更思其次。”悰曰:“不则用为御史大夫。”宗闵曰:“此则可矣。”悰再三与约,乃诣德裕。德裕迎揖曰:“公何为访此寂寥?”悰曰:“靖安相公令悰达意。”即以大夫之命告之。德裕惊喜泣下,曰:“此大门官,小子何足以当之!”寄谢重沓。宗闵复与给事中杨虞卿谋之,事遂中止。虞卿,汝士之从弟也。
太和七年癸丑,公元八三三年
春,正月,甲午,加昭义节度使刘从谏同平章事,遣归镇。初,从谏以忠义自任,入朝,欲请他镇。既至,见朝廷事柄不一,又士大夫多请托,心轻朝廷,故归而益骄。徐州承王智兴之后,士卒骄悖,节度使高瑀不能制,上以为忧。甲寅,以岭南节度使崔珙为武宁节度使。珙至镇,宽猛适宜,徐人安之。珙,琯之弟也。
二月,癸亥,加卢龙节度使、检校工部尚书杨志诚检校吏部尚书。进奏官徐迪诣宰相言:“军中不识朝廷之制,唯知尚书改仆射为迁,不知工部改吏部为美,敕使往,恐不得出。”辞气甚慢,宰相不以为意。
丙戌,以兵部尚书李德裕同平章事。德裕入谢,上与之论朋党事,对曰:“方今朝士三分之一为朋党。”时给事中杨虞卿与从兄中书舍人汝士、弟户部郎中汉公、中书舍人张元夫、给事中萧澣等善交结,依附权要,上干执政,下挠有司,为士人求官及科第,无不如志,上闻而恶之,故与德裕言首及之。德裕因得以排其所不悦者。初,左散骑常侍张仲方尝驳李吉甫谥,及德裕为相,仲方称疾不出。三月,壬辰,以仲方为宾客分司。
杨志诚怒不得仆射,留官告使魏宝义并春衣使焦奉鸾、送奚、契丹使尹士恭。甲午,遣牙将王文颖来谢恩并让官。丙申,复以告身并批答赐之,文颖不受而去。
和王绮薨。
庚戌,以杨虞卿为常州刺史,张元夫为汝州刺史。它日,上复言及朋党,李宗闵曰:“臣素知之,故虞卿辈臣皆不与美官。”李德裕曰:“给、舍非美官而何!”宗闵失色。丁巳,以萧浣为郑州刺史。
夏,四月,丙戌,册回鹘新可汗为爱登里啰汩没密施合句禄毘伽彰信可汗。
六月,乙巳,以山南西道节度使李载义为河东节度使。先是,回鹘每入贡,所过暴掠,州县不敢诘,但严兵防卫而已。载义至镇,回鹘使者李畅入贡,载义谓之曰:“可汗遣将军入贡,以固舅甥之好,非遣将军陵践上国也。将军不戢部曲,使为侵盗。载义亦得杀之,勿谓中国之法可忽也。”于是悉罢防卫兵,但使二卒守其门。畅畏服,不敢犯令。
壬申,以工部尚书郑覃为御史大夫。初,李宗闵恶覃在禁中数言事,奏罢其侍讲。上从容谓宰相曰:“殷侑经术颇似郑覃。”宗闵对曰:“覃、侑经术诚可尚,然论议不足听。”李德裕曰:“覃、侑议论,他人不欲闻,惟陛下欲闻之。”后旬日,宣出,除覃御史大夫。宗闵谓枢密使崔潭峻曰:“事一切宣出,安用中书!”谭峻曰:“八年天子,听其自行事亦可矣!”宗闵愀然而止。
乙亥,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宗闵同平章事、充山南西道节度使。
秋,七月,壬寅,以右仆射王涯同平章事、兼度支、盐铁转运使。宣武节度使杨元卿有疾,朝廷议除代,李德裕请徙刘从谏
问,有司守恬而不呵。
王侯通爵,越禄受之;觐聘不来,几杖扶之;逆息虏胤,皇子嫔之;装缘采饰,无不备之。
是以地益广,兵益强,僭拟益甚,侈心益昌。
于是土田名器,分划殆尽,而贼夫贪心,未及畔岸,遂有淫名越号,或帝或王,盟诅自立,恬淡不畏,走兵四略以饱其志者也。
是以赵、魏、燕、齐卓起大唱,梁、蔡、吴、蜀蹑而和之;其馀混冫项轩嚣,欲相效者,往往而是。
运遭孝武,宵旰不忘,前英后杰,夕思朝议,故能大者诛锄,小者惠来。
不然,周、秦之郊,几为猎哉!
大抵生人油然多欲,欲而不得则怒,怒则争乱随之,是以教笞于家,刑罚于国,征伐于天下,此所以裁其欲而塞其争也。
大历、贞元之间,尽反此道,提区区之有而塞无涯之争,是以首尾指支,几不能相运掉也。
今者不知非此,而反用以为经。
愚见为盗者非止于河北而已,呜呼!大历、贞元守邦之术,永戒之哉!
又注《孙子》,为之序,以为:“兵者,刑也;刑者,政事也;为夫子之徒,实仲由、冉有之事也。
不知自何代何人分为二道曰文、武,离而俱行,因使缙绅之士不敢言兵,或耻言之;苟有言者,世以为粗暴异人,人不比数。
呜呼!亡失根本,斯最为甚!
《礼》曰:‘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也。’
历观自古,树立其国,灭亡其国,未始不由兵也。
主兵者必圣贤、材能、多闻博识之士乃能有功,议于廊庙之上,兵形已成,然后付之于将。
汉祖言‘指踪者人也,获兔者犬也’,此其是也。
彼为相者曰:“兵非吾事,吾不当知。’
君子曰:“勿居其位可也!
前邠宁行军司马郑注,依倚王守澄,权势熏灼,上深恶之。
九月,丙寅,侍御史李款阁内奏弹注:“内通敕使,外连朝士,两地往来,卜射财贿,昼伏夜动,干窃化权,人不敢言,道路以目。
请付法司。”
旬日之间,章数十上。
守澄匿注于右军,左军中尉韦元素、枢密使杨承和、王践言皆恶注。
左军将李弘楚说元素曰:郑注奸猾无双,卵鷇不除,使成羽翼,必为国患。
今因御史所劾匿军中,弘楚请以中尉意,诈为有疾,召使治之,来则中尉延与坐,弘楚侍侧,伺中尉举目,擒出杖杀之。
中尉因见上叩头请罪,具言其奸,杨、王必助中尉进言。
况中尉有翼戴之功,岂以除奸而获罪乎!
元素以为然,召之。
注至,蠖屈鼠伏,佞辞泉涌。
元素不觉执手款曲,谛听忘倦。
弘楚诇伺往复再三,元素不顾,以金帛厚遗注而遣之。
弘楚怒曰:“中尉失今日之断,必不免它日之祸矣!”
因解军职去。
顷之,疽发背卒。
王涯之为相,注有力焉,且畏王守澄,遂寝李款之奏。
守澄言注于上而释之,寻奏为侍御史,充右神策判官,朝野骇叹。
甲寅,以前忠武节度使王智兴为河中节度使。
群臣以上即位八年,未受尊号。
冬,十二月,甲午,上尊号曰太和文武仁圣皇帝。
会有五坊中使薛季稜自同、华还言闾阎凋弊。
上叹曰:“关中小稔,百姓尚尔,况江、淮比年大水,其人如何!吾无术以救之,敢崇虚名乎!”
因以通天带赏季稜。
群臣凡四上表,竟不受。
庚子,上始得风疾,不能言。
于是王守澄荐昭义行军司马郑注善医。
上征注至京师,饮其药,颇有验,遂有庞。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唐纪-唐纪六十-译文
从屠维作噩年开始,到昭阳赤奋若年结束,共五年。
文宗元圣昭献孝皇帝上之下
太和三年己酉年,公元八二九年
春天,正月,亓志绍与成德合兵掠夺贝州。
义成行营的三千士兵先驻扎在齐州,被派往禹城,中途溃散叛变,横海节度使李祐讨伐并诛杀了他们。
李听、史唐合兵攻击亓志绍,击败了他。亓志绍带领五千人逃往镇州。
李载义上奏攻打沧州长芦,攻下了它。
甲辰日,昭义上奏亓志绍的余众一万五千人向本道投降,被安置在洛州。
二月,横海节度使李祐率领诸道行营兵攻击李同捷,击败了他,进攻德州。
武宁捉生兵马使石雄,勇敢,爱护士兵。王智兴残暴,军中想要驱逐智兴而立石雄。智兴知道后,因为石雄立功,上奏请求任命他为刺史。丙辰日,任命石雄为壁州刺史。史宪诚听说沧景即将平定而害怕,他的儿子史唐劝他入朝。丙寅日,宪诚派史唐奉表请求入朝,并且请求以所管辖的地区听命。
石雄离开武宁后,王智兴杀死了军中与石雄友好的百余人。夏天,四月,戊午日,智兴上奏石雄动摇军心,请求诛杀他。皇帝知道石雄无罪,免去死罪,流放到白州。戊辰日,李载义上奏攻打沧州,攻破了罗城。李祐攻下德州,城中的三千余将士逃往镇州。李同捷写信给李祐请求投降,李祐上奏了他的信,谏议大夫柏耆受诏宣慰行营,喜欢张大声势以威吓诸将,诸将已经厌恶他了。等到李同捷向李祐请求投降,李祐派大将万洪代守沧州。柏耆怀疑李同捷的诈降,亲自带领数百骑兵驰入沧州,以事诛杀万洪,带走李同捷及其家属到京师。乙亥日,到达将陵,有人说王庭凑想要用奇兵篡夺李同捷,于是斩杀了李同捷,传首,沧景全部平定。五月,庚寅日,加封李载义为同平章事。诸道兵攻打李同捷,三年,仅能攻下他。而柏耆直接入城,将功劳据为己有。诸将痛恨他,争相上表论列。辛卯日,贬柏耆为循州司户。李祐不久去世。
壬寅日,摄魏博副使史唐上奏改名为孝章。
六月,丙辰日,诏令:“镇州四面行营各归本道休息,但务保境,勿相往来。只有庭凑效顺,为达章表,其余皆不接受。”
辛酉日,任命史宪诚为兼侍中、河中节度使;任命李听为兼魏博节度使;分相、卫、澶三州,任命史孝章为节度使。
起初,李祐听说柏耆杀了万洪,大惊,病情加重。皇帝说:“如果李祐死了,就是柏耆杀了他!”癸酉日,赐柏耆自尽。
河东节度使李程上奏得到王庭凑的书信,请求纳景州;又上奏亓志绍自缢。
皇帝派中使赐史宪诚旌节,癸酉日,到达魏州。当时李听从贝州回军馆陶,拖延未进,宪诚竭尽府库以治行,将士愤怒。甲戌日,军乱,杀死宪诚,奉牙内都知兵马使灵武何进滔知留后。李听进至魏州,进滔拒绝他,不得入。秋天,七月,进滔出兵攻击李听。李听没有防备,大败,溃逃,昼夜兼行,逃到浅口,损失过半,辎重兵械全部丢弃。昭义兵救他,李听仅得免,回到滑台。河北长期用兵,粮草供应不足,朝廷厌烦。八月,壬子日,任命进滔为魏博节度使,恢复相、卫、澶三州归他管辖。
沧州经历了丧乱,骸骨遍地,城空野旷,户口存者十无三四,癸丑日,任命卫尉卿殷侑为齐、德、沧、景节度使。侑到任后,与士兵同甘共苦,招抚百姓,劝他们耕桑,流散者逐渐复业。之前,本军三万人皆依赖度支供给,侑到任一年,租税自能赡养一半;二年,请求全部停止度支供给;三年之后,户口增加,仓廪充盈。
王庭凑因邻道微露请服之意。壬申日,赦免庭凑及将士,恢复他们的官爵。
征召浙西观察使李德裕为兵部侍郎,裴度推荐他为宰相。恰逢吏部侍郎李宗闵有宦官的支持,甲戌日,任命宗闵为同平章事。
皇帝性格俭朴,九月,辛巳日,命令中尉以下不得穿纱縠绫罗。听朝之余,只以书史自娱,声乐游猎从未留意。附马韦处仁曾穿夹罗巾,皇帝对他说:“朕羡慕你家门清素,所以选你为附马。这样的巾服,让其他贵戚穿,你不必如此。”
壬辰日,任命李德裕为义成节度使。李宗闵厌恶他逼己,所以将他外放。
冬天,十月,丙辰日,任命李听为太子少师。
路隋对皇帝说:“宰相责任重大,不应兼管金谷琐碎事务,如杨国忠、元载、皇甫镈都是奸臣,他们的行为不足为法。”皇帝认为他说得对。于是裴度辞去度支职务,皇帝同意了。
十一月,甲午日,皇帝祭祀圆丘。赦免天下。四方不得献奇巧之物,纤丽布帛皆禁止,焚毁机杼。
丙申日,西川节度使杜元颖上奏南诏入侵。元颖以旧相自居,文雅自高,不懂军事,专务蓄积,削减士兵衣粮。西南戍边的士兵,衣食不足,都进入蛮境抢劫以自给,蛮人反而以衣食资助他们。因此蜀中的虚实动静,蛮人都知道。南诏自嵯颠谋划大举入侵,边州屡次报告,元颖不信。嵯颠兵到,边城毫无防备。蛮人以蜀兵为向导,袭击并攻陷巂、戎二州。甲辰日,元颖派兵与蛮兵在邛州南交战,蜀兵大败,蛮兵攻陷邛州。
武宁节度使王智兴入朝。
诏令发东川、兴元、荆南兵以救西川。十二月,丁未朔日,又发鄂岳、襄邓、陈许等兵继续增援。
任命王智兴为忠武节度使。
己酉日,任命东川节度使郭钊为西川节度使,兼权东川节度事。嵯颠从邛州引兵直抵成都。庚戌日,攻陷外郭。杜元颖率众保牙城以拒之,多次想要逃走。壬子日,贬元颖为邵州刺史。
己未日,任命右领军大将军董重质为神策、诸道西川行营节度使,又发太原、凤翔兵赴西川。南诏入侵东川,进入梓州西郭。郭钊兵寡弱不能战,写信责备嵯颠。嵯颠回信说:“杜元颖侵扰我,所以兴兵报复。”与郭钊修好而退。蛮兵留在成都西郭十日,起初慰抚蜀人,市肆立堵。将要离开时,大肆掠夺子女、百工数万人及珍货而去。蜀人恐惧,往往跳江,流尸塞江而下。嵯颠自为军殿,到大度水,嵯颠对蜀人说:“这是南诏的边境,听你们哭别乡国。”众皆恸哭,跳江死者以千计。从此南诏的工巧与蜀中相当。嵯颠遣使上表,称:“蛮人一直修职贡,岂敢犯边,正因为杜元颖不恤军士,怨苦元颖,竞为向导,祈我此行以诛虐帅。诛之不
花费了八十万缗钱却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今天杨志诚得到了它,就像之前李载义得到它一样。因此安抚他,让他抵御北方的狄人,不必计较他的顺从与否。”皇帝听从了这个建议。
李载义从易州前往京城,皇帝因为李载义有平定沧景的功劳,并且对朝廷恭敬顺从,二月壬辰日,任命李载义为太保,同平章事如故。任命杨志诚为卢龙留后。
臣司马光说:“古代的圣人顺应天理,体察人情,知道百姓无法自我治理,所以设立师长来纠正他们;知道群臣无法相互驱使,所以建立诸侯来制约他们;知道列国无法相互服从,所以设立天子来统一他们。天子对于万国,能够褒奖善行而贬斥恶行,抑制强者而辅助弱者,安抚顺服者而惩罚违逆者,禁止暴行而诛杀叛乱者,然后发号施令,四海之内无不服从。《诗经》说:‘勤勉的君王,纲纪四方。’李载义是藩屏大臣,对国家有功,无罪却被杨志诚驱逐,这是天子应当处理的。如果对此不闻不问,反而将土地和爵位授予他,那么将帅的废立生死都将由士卒决定,天子虽然在上位,又有什么用呢!国家设立方镇,难道只是为了独占财赋吗!像牛僧孺的话,只是姑息偷安的手段罢了,哪里是宰相辅佐天子治理天下的道理呢!
新罗王彦升去世,他的儿子景徽继位。
皇帝与宋申锡密谋诛杀宦官,宋申锡推荐吏部侍郎王璠为京兆尹,并将密旨传达给他。王璠泄露了这个计划,郑注、王守澄知道了,暗中做了准备。皇帝的弟弟漳王凑贤明,有威望,郑注让神策都虞候豆卢著诬告宋申锡密谋立漳王为帝。戊戌日,王守澄上奏此事,皇帝信以为真,非常愤怒。王守澄想立即派遣二百骑兵屠杀宋申锡的家,飞龙使马存亮坚决反对说:“这样做,京城就会大乱!应该召集其他宰相商议此事。”王守澄这才作罢。当天是旬休日,皇帝派中使召集所有宰相到中书东门。中使说:“所召的人中没有宋公的名字。”宋申锡知道自己获罪,望着延英殿,用笏板叩头后退下。宰相们到了延英殿,皇帝向他们展示了王守澄的奏章,大家面面相觑,惊愕不已。皇帝命令王守澄逮捕豆卢著所告发的十六宅宫市品官晏敬则及宋申锡的亲事王师文等人,在宫中审讯;王师文逃亡。三月庚子日,宋申锡被罢免为右庶子。自宰相大臣以下,没有人敢公开为他申冤,只有京兆尹崔琯、大理卿王正雅接连上疏请求将案件移交外廷核实,因此案件稍有缓和。王正雅是王翊的儿子。晏敬则等人自诬服罪,称宋申锡派王师文传达意思给漳王,预先结下未来的交情。案件成立,壬寅日,皇帝召集师保以下及台省府寺的大臣当面询问。中午时分,左常侍崔玄亮、给事中李固言、谏议大夫王质、补阙卢钧、舒元褒、蒋系、裴休、韦温等人再次请求在延英殿面见皇帝,请求将案件移交外廷复审。皇帝说:“我已经与大臣们商议过了。”多次让他们退下,他们不退。崔玄亮叩头流泪说:“杀一个普通人,尚且不能不慎重,何况是宰相呢!”皇帝的心意稍有松动,说:“我会再与宰相商议。”于是再次召宰相入内。牛僧孺说:“人臣的职位不过宰相,现在宋申锡已经是宰相,假使如他所谋,还想求什么呢!宋申锡大概不至于如此!”郑注担心复审会暴露真相,于是劝王守澄请求只进行贬黜。癸卯日,贬漳王凑为巢县公,宋申锡为开州司马。马存亮当天请求退休。崔玄亮是磁州人;王质是王通的五世孙;蒋系是蒋乂的儿子;舒元褒是江州人。晏敬则等人因罪被处死或流放的有数十百人,宋申锡最终在贬所去世。
夏,四月己丑日,任命李载义为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志诚为幽州节度使。
五月辛丑日,皇帝因为太庙的两室破漏,超过一个月没有修缮,罚将作监、度支判官、宗正卿的俸禄;立即命令中使带领工匠,停止宫中的营建工程,用这些材料修缮太庙。左补阙韦温进谏,认为:“国家设立百官,各有所司,如果官员懈怠,应该罢免他们,另选有能力的人代替。现在懈怠的官员只是罚俸,而紧急的事务却交给内臣处理,这是将宗庙视为陛下的私产,而百官都成了虚设。”皇帝认为他说得对,立即召回中使,命令有关部门修缮太庙。
丙辰日,西川节度使李德裕上奏派遣使者到南诏索要被掠走的百姓,带回了四千人。
秋,八月戊寅日,任命陕虢观察使崔郾为鄂岳观察使。鄂岳地区山环水绕,地处百越、巴、蜀、荆、汉的交界,盗贼众多,抢劫行船,无论老幼一律杀光。崔郾到任后,训练士兵,制造战船追讨盗贼,一年之内,全部诛灭。崔郾在陕州时,以宽仁治理,有时一个月都不鞭打一人,到了鄂州,却施行严厉的刑罚。有人问他原因,崔郾说:“陕州土地贫瘠,百姓贫困,我安抚他们还来不及,唯恐惊扰他们;鄂州地势险要,百姓混杂,夷人风俗狡诈,不用威刑,无法治理。政事贵在知变,就是这个道理。”
西川节度使李德裕上奏:“蜀兵中羸弱老病的,从来终身不被淘汰,我下令设立五尺五寸的标准,淘汰了四千四百余人,又招募了一千名少壮者以安抚人心。所招募的北方士兵已有一千五百人,与本地士兵混居,互相训练,日益精练。此外,蜀地工匠制造的兵器,只追求华丽而不实用。我现在从别道招募工匠制造兵器,无不坚固锋利。”
九月,吐蕃维州副使悉怛谋请求投降,带领全部部众投奔成都。李德裕派遣行维州刺史虞藏俭率兵进驻维州城。庚申日,详细上奏此事,并说“打算派遣三千生羌,烧毁十三桥,直捣西戎腹心,可以洗刷长久以来的耻辱,这是韦皋终身遗憾未能做到的事!”事情交给尚书省,召集百官商议,大家都同意李德裕的策略。牛僧孺说:“吐蕃的疆域,四面各有万里,失去一个维州,并不能削弱他们的势力。近来我们与他们修好,约定撤兵,中国抵御外敌,守信为上。如果他们来责问:‘为何失信?’养马在蔚茹川,登上平凉阪,万骑直逼回中,怒气冲冲,不到三天就能到达咸阳桥。此时西南数千里外,得到一百个维州又有什么用!白白抛弃诚信,有害无利。这是普通人都不做的事,何况天子呢!”皇帝认为他说得对,下诏李德裕将维州归还吐蕃,将悉怛谋及其随从全部交还。吐蕃在边境上将他们全部处死,极其惨酷。李德裕因此更加怨恨牛僧孺。
冬,十月戊寅日,李德裕上奏南诏侵犯巂州,攻陷三县。
太和六年壬子,公元八三二年
春,正月壬子日,皇帝下诏因水旱灾害赦免囚犯。群臣上尊号为太和文武至德皇帝。右补阙韦温上疏,认为:“现在水旱灾害严重,恐怕不是推崇修饰尊号的时候。”皇帝认为他说得对,辞谢不受。
三月辛丑日,任命武宁节度使王智兴兼侍中,充忠武节度使;任命邠宁节度使李听为武宁节度使。
回鹘昭礼可汗被部下所杀,他的侄子胡特勒继位。
李听之前镇守武宁时,有一个苍头担任牙将。到了现在
听先派遣亲信官吏到徐州慰劳将士,但苍头(指仆人)不愿意听再次前来,说军士杀了他的亲信官吏,并将其肉切碎吃掉。听感到恐惧,以生病为由坚决推辞。
辛酉日,任命前忠武节度使高瑀为武陵节度使。
夏季,五月,甲辰日,李德裕上奏修建邛崃关并将巂州治所移至台登城。
秋季,七月,原王逵去世。
冬季,十月,甲子日,立鲁王永为太子。起初,皇帝因为晋王普是敬宗的长子,性格谨慎,想立他为继承人。但晋王普去世,皇帝深感痛惜,因此长时间没有讨论立储之事,直到现在才开始进行。
十一月,乙卯日,任命荆南节度使段文昌为西川节度使。西川监军王践言进入枢密院,多次向皇帝进言:“绑送悉怛谋以取悦敌人,断绝后来投降者的路,这不是好计策。”皇帝也后悔了,尤其责怪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牛僧孺失策。依附李德裕的人趁机说:“僧孺与德裕有矛盾,损害了他的功劳。”皇帝因此更加疏远牛僧孺。牛僧孺内心不安,恰逢皇帝在延英殿召见宰相,问:“天下何时才能太平,你们也有这样的想法吗?”牛僧孺回答说:“太平没有具体的形象。现在四方夷族没有互相侵犯,百姓没有流离失所,虽然不是最好的治理,也可以说是小康。陛下如果另求太平,不是我们所能做到的。”退朝后,他对同僚说:“主上对我们期望如此高,我们怎能长久占据这个位置呢!”于是多次上表请求辞职。十二月,乙丑日,任命牛僧孺为同平章事,充任淮南节度使。
臣司马光评论说:君主明智,臣子忠诚,上令下行,贤良在位,奸邪被黜远,礼乐修举,刑法清明,政治平稳,奸宄消伏,兵革停息,诸侯顺附,四夷怀服,时和年丰,家给人足,这才是太平的景象。在这个时候,宦官专权,胁迫君主于内,无法远离;藩镇拥兵自重,傲慢于外,无法控制;士卒杀逐主帅,拒命自立,无法追究;军队年年出征,赋税日益加重,百姓骨血横流于原野,家庭财产耗尽于乡里,而牛僧孺称之为太平,这不是欺骗吗!当文宗求治之时,牛僧孺担任宰相,进则偷安取容以窃取高位,退则欺君诬世以盗取名声,罪过何其大啊!
珍王诚去世。
乙亥日,昭义节度使刘从谏入朝。
丁未日,任命前西川节度使李德裕为兵部尚书。
起初,李宗闵与李德裕有矛盾,等到李德裕从西川回来,皇帝对他非常重视,早晚将任命他为宰相,李宗闵千方百计阻挠却未能成功。京兆尹杜悰是李宗闵的党羽,曾去拜访李宗闵,见他面带忧色,问:“是不是因为李德裕?”李宗闵说:“是的。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杜悰说:“我有一个计策,可以平息旧怨,恐怕您不会采用。”李宗闵问:“什么计策?”杜悰说:“李德裕有文学才能但没有通过科举,常常因此感到遗憾,如果让他主持科举考试,他一定会高兴。”李宗闵沉默了一会儿,说:“再想想别的办法。”杜悰说:“那就任命他为御史大夫。”李宗闵说:“这个可以。”杜悰再三与他约定,然后去拜访李德裕。李德裕迎接并作揖说:“您为何来拜访我这个寂寞之人?”杜悰说:“靖安相公让我传达他的意思。”随即把御史大夫的任命告诉了他。李德裕惊喜得流下眼泪,说:“这是大门官,我何德何能担当得起!”再三表示感谢。李宗闵又与给事中杨虞卿商量,事情最终被搁置。杨虞卿是杨汝士的堂弟。
太和七年癸丑,公元八三三年
春季,正月,甲午日,加封昭义节度使刘从谏为同平章事,派他回镇。起初,刘从谏以忠义自任,入朝后,想请求调任其他藩镇。到了朝廷后,见朝廷权力分散,士大夫多请托,心中轻视朝廷,因此回去后更加骄横。徐州在王智兴之后,士卒骄横悖逆,节度使高瑀无法控制,皇帝对此感到忧虑。甲寅日,任命岭南节度使崔珙为武宁节度使。崔珙到任后,宽严适度,徐州人安定下来。崔珙是崔琯的弟弟。
二月,癸亥日,加封卢龙节度使、检校工部尚书杨志诚为检校吏部尚书。进奏官徐迪到宰相那里说:“军中不了解朝廷的制度,只知道尚书改任仆射是升迁,不知道工部改任吏部是美差,敕使去了,恐怕出不来。”语气非常傲慢,宰相没有在意。
丙戌日,任命兵部尚书李德裕为同平章事。李德裕入朝谢恩,皇帝与他讨论朋党之事,李德裕回答说:“现在朝中官员三分之一是朋党。”当时给事中杨虞卿与堂兄中书舍人杨汝士、弟弟户部郎中杨汉公、中书舍人张元夫、给事中萧澣等人善于结交,依附权贵,上干执政,下挠有司,为士人求官及科举,无不遂愿,皇帝听说后非常厌恶,因此与李德裕谈话时首先提到此事。李德裕趁机排挤他所不喜欢的人。起初,左散骑常侍张仲方曾驳斥李吉甫的谥号,等到李德裕为相,张仲方称病不出。三月,壬辰日,任命张仲方为宾客分司。
杨志诚因为得不到仆射的职位而愤怒,扣留了官告使魏宝义和春衣使焦奉鸾、送奚、契丹使尹士恭。甲午日,派遣牙将王文颖来谢恩并辞让官职。丙申日,再次将告身和批答赐给他,王文颖不接受并离开了。
和王绮去世。
庚戌日,任命杨虞卿为常州刺史,张元夫为汝州刺史。某日,皇帝再次谈到朋党,李宗闵说:“臣一向知道此事,因此杨虞卿等人臣都没有给予美官。”李德裕说:“给事中、中书舍人不是美官是什么!”李宗闵脸色大变。丁巳日,任命萧澣为郑州刺史。
夏季,四月,丙戌日,册封回鹘新可汗为爱登里啰汩没密施合句禄毘伽彰信可汗。
六月,乙巳日,任命山南西道节度使李载义为河东节度使。此前,回鹘每次入贡,所过之处大肆掠夺,州县不敢追究,只是严加防卫。李载义到任后,回鹘使者李畅入贡,李载义对他说:“可汗派遣将军入贡,是为了巩固舅甥之好,不是让将军来践踏上国的。将军不约束部下,使他们侵扰掠夺。我也可以杀了他们,不要以为中国的法律可以忽视。”于是撤去所有防卫兵,只派两名士兵守门。李畅畏惧服从,不敢违抗命令。
壬申日,任命工部尚书郑覃为御史大夫。起初,李宗闵厌恶郑覃在宫中多次进言,上奏罢免了他的侍讲职务。皇帝从容地对宰相说:“殷侑的经术很像郑覃。”李宗闵回答说:“郑覃、殷侑的经术确实值得推崇,但他们的议论不值得听。”李德裕说:“郑覃、殷侑的议论,别人不想听,只有陛下想听。”十天后,皇帝下诏,任命郑覃为御史大夫。李宗闵对枢密使崔潭峻说:“事情都直接下诏,还要中书省做什么!”崔潭峻说:“八年天子,让他自行其是也可以了!”李宗闵默然不语。
乙亥日,任命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宗闵为同平章事、充任山南西道节度使。
秋季,七月,壬寅日,任命右仆射王涯为同平章事、兼度支、盐铁转运使。宣武节度使杨元卿生病,朝廷讨论接替人选,李德裕请求调任刘从谏。
问,官员们守着自己的职位而不去责备别人。
王侯们通晓爵位,越级接受俸禄;朝见不来,用几杖扶持;叛逆的子孙,皇子娶为嫔妃;装饰华丽,无不具备。
因此土地越来越广,兵力越来越强,僭越的行为越来越严重,奢侈的心越来越旺盛。
于是土地和名器,几乎被分割殆尽,而那些贪婪的人,还没有达到极限,于是就有了淫名越号,有的称帝,有的称王,盟誓自立,恬淡不畏惧,四处出兵以满足他们的野心。
因此赵、魏、燕、齐等地纷纷崛起,梁、蔡、吴、蜀等地紧随其后;其他混乱的地方,想要效仿的,比比皆是。
运气遇到孝武帝,日夜不忘,前有英才,后有杰士,晚上思考,早上讨论,所以能够诛杀大的,安抚小的。
不然的话,周、秦的郊外,几乎成了猎场!
大致上,人生来就有很多欲望,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愤怒,愤怒就会导致争斗和混乱,因此在家里用教鞭,国家用刑罚,天下用征伐,这是用来节制欲望和阻止争斗的方法。
大历、贞元年间,完全违背了这种方法,拿着微不足道的东西去阻止无休止的争斗,因此首尾不能相顾,几乎不能运转。
现在的人不知道这是错的,反而把它当作常规。
我认为盗贼不仅仅在河北,唉!大历、贞元年间守邦的方法,永远要警惕啊!
又注释《孙子》,并为之作序,认为:“战争,是刑罚;刑罚,是政事;作为孔子的学生,实际上是仲由、冉有的事情。
不知道从哪个时代、哪个人开始分为文武两道,分开而行,因此使得士大夫不敢谈论战争,或者以谈论战争为耻;如果有人谈论战争,世人认为他粗暴异类,不把他当回事。
唉!失去了根本,这是最严重的!
《礼记》说:‘四郊多垒,这是卿大夫的耻辱。’
纵观历史,建立国家,灭亡国家,没有不是由战争引起的。
主持战争的人必须是圣贤、才能、博学多识的人才能成功,在朝廷上讨论,战争的形势已经形成,然后交给将领。
汉高祖说‘指路的是人,抓兔子的是狗’,这就是对的。
那些做宰相的人说:‘战争不是我的事,我不应该知道。’
君子说:‘不要占据那个位置就可以了!
前邠宁行军司马郑注,依附王守澄,权势熏天,皇帝非常厌恶他。
九月,丙寅日,侍御史李款在阁内上奏弹劾郑注:“内通敕使,外连朝士,两地往来,卜射财贿,昼伏夜动,干窃化权,人不敢言,道路以目。
请交给法司处理。”
十天之内,奏章上了几十次。
王守澄把郑注藏在右军,左军中尉韦元素、枢密使杨承和、王践言都厌恶郑注。
左军将李弘楚对韦元素说:郑注奸猾无双,如果不除掉他,让他成了气候,必定会成为国家的祸患。
现在因为御史的弹劾而藏在军中,我请求以中尉的名义,假装有病,召他来治疗,来了之后中尉请他坐下,我在旁边伺候,等中尉一使眼色,就把他抓出来杖杀。
中尉然后去见皇帝叩头请罪,详细说明他的奸诈,杨、王一定会帮助中尉进言。
况且中尉有拥戴的功劳,怎么会因为除掉奸臣而获罪呢!
韦元素认为他说得对,召郑注来。
郑注来了之后,像虫子一样蜷缩,像老鼠一样伏地,谄媚的话像泉水一样涌出。
韦元素不知不觉地握着他的手,亲切交谈,听得入迷,忘记了疲倦。
李弘楚反复观察,韦元素不理睬,用金银财宝厚赠郑注,然后送他走。
李弘楚愤怒地说:“中尉失去了今天的决断,必定免不了日后的祸患!”
于是辞去军职离开。
不久,背上长疮而死。
王涯做宰相,郑注出了力,而且害怕王守澄,于是搁置了李款的奏章。
王守澄向皇帝说情,释放了郑注,不久又上奏任命他为侍御史,充任右神策判官,朝野都感到震惊和叹息。
甲寅日,任命前忠武节度使王智兴为河中节度使。
群臣因为皇帝即位八年,还没有接受尊号。
冬天,十二月,甲午日,上尊号为太和文武仁圣皇帝。
正好有五坊中使薛季稜从同州、华州回来,说民间凋敝。
皇帝叹息说:“关中稍微丰收,百姓尚且如此,何况江、淮连年大水,那里的人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救他们,怎么敢崇尚虚名呢!”
于是用通天带赏赐薛季稜。
群臣一共上了四次表,皇帝最终没有接受。
庚子日,皇帝开始得了风疾,不能说话。
于是王守澄推荐昭义行军司马郑注擅长医术。
皇帝召郑注到京师,喝了他的药,效果很好,于是有了宠信。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唐纪-唐纪六十-注解
屠维作噩: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一种,表示特定的年份。
昭阳赤奋若:古代干支纪年法中的一种,表示特定的年份。
文宗元圣昭献孝皇帝:唐朝皇帝李昂的谥号,文宗是他的庙号。
太和三年:唐朝文宗年号,公元829年。
亓志绍:唐朝时期的叛军首领。
成德:唐朝时期的藩镇之一,位于今河北一带。
贝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河北一带。
义成行营:唐朝时期的军事组织,负责特定区域的防御和作战。
齐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山东一带。
禹城:唐朝时期的城市,位于今山东一带。
横海节度使:唐朝时期的官职,负责横海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李祐: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横海节度使。
李听: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史唐: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镇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河北一带。
沧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河北一带。
长芦:唐朝时期的城市,位于今河北一带。
洛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河南一带。
德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山东一带。
武宁:唐朝时期的藩镇之一,位于今江苏一带。
石雄: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武宁捉生兵马使。
王智兴:王智兴是唐代的一个节度使,反映了当时的军事斗争。
壁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四川一带。
史宪诚: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白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广西一带。
罗城:唐朝时期的城市,位于今河北一带。
柏耆:唐朝时期的官员,曾任谏议大夫。
将陵:唐朝时期的城市,位于今河北一带。
王庭凑:唐朝时期的叛军首领。
循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广东一带。
魏博:唐朝时期的藩镇之一,位于今河北一带。
河中节度使:唐朝时期的官职,负责河中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相、卫、澶三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河北、河南一带。
史孝章: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河东节度使:唐朝时期的官职,负责河东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景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河北一带。
魏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河北一带。
馆陶:唐朝时期的城市,位于今河北一带。
何进滔: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魏博节度使。
滑台:唐朝时期的城市,位于今河南一带。
殷侑:唐朝时期的官员,曾任齐、德、沧、景节度使。
浙西观察使:唐朝时期的官职,负责浙西地区的行政事务。
李德裕:唐朝著名政治家、文学家,曾任宰相,主张改革科举制度。
裴度:唐朝时期的政治家,曾任宰相,因年老多病辞去机要职务。
李宗闵:唐朝官员,曾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与李德裕有隙。
路隋:唐朝时期的官员,曾任宰相。
圆丘:古代祭祀天地的场所。
西川节度使:唐朝时期的官职,负责西川地区的军事和行政事务。
杜元颖:唐朝时期的官员,曾任西川节度使。
南诏:古代云南地区的政权,与唐朝时有战争和和平交往。
嵯颠:南诏国的首领,曾与唐朝进行外交交涉。
邛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四川一带。
成都:唐朝时期的城市,位于今四川一带。
邵州刺史:唐朝时期的官职,负责邵州的行政事务。
董重质:唐朝时期的将领,曾参与平定南诏的战争。
梓州:唐朝时期的州名,位于今四川一带。
大度水:唐朝时期的河流,位于今四川一带。
循州司马:循州,古代地名,今广东省惠州市一带。司马,古代官职名,负责军事事务。循州司马即指在循州担任司马一职的官员。
郭钊: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西川节度使,负责防御南诏的侵扰。
牛僧孺:唐朝官员,曾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与李德裕有隙。
李绛: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因募兵问题引发兵变,最终被乱兵所害。
温造: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山南西道节度使,负责平定李绛引发的兵变。
柳公绰: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河东节度使,负责与回鹘的互市事务。
回鹘: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曾与唐朝进行互市和外交交往。
沙陀: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曾与唐朝有军事合作。
段文昌:唐朝官员,曾任荆南节度使、西川节度使等职。
王守澄:王守澄是唐代的一个宦官,权势熏灼,反映了当时的宦官专权。
宋申锡:唐朝时期的政治家,曾任翰林学士、尚书右丞,与唐文宗密谋削弱宦官势力。
李载义:唐朝时期的将领,曾任卢龙节度使,负责防御奚族的侵扰。
奚: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曾与唐朝有军事冲突。
杨志诚:唐朝官员,曾任幽州节度使。
缗:古代货币单位,一缗等于一千文钱。
太保:古代官名,三公之一,地位尊崇,常作为荣誉职位授予有功之臣。
同平章事:唐代官名,相当于宰相,参与国家重大决策。
卢龙留后:唐代官职,卢龙为地名,留后指在节度使不在时代理其职的官员。
方镇:唐代地方军事行政单位,由节度使统领,拥有较大的自治权。
漳王凑:唐代皇族成员,被封为漳王。
右庶子:唐代东宫官职,负责辅导太子。
太庙:古代帝王祭祀祖先的宗庙。
鄂岳观察使:唐代官职,负责鄂州和岳州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维州:唐代地名,位于今四川省境内。
吐蕃:古代藏族建立的政权,与唐朝时有战争和和平交往。
太和文武至德皇帝:唐代皇帝李昂的尊号,太和为其年号。
苍头:古代指奴仆,特指家中的仆人。
脔食:将人肉切成小块食用,形容极其残忍的行为。
高瑀:唐朝时期的忠武节度使,后任武陵节度使。
邛崃关:位于今四川省邛崃市,是古代重要的关隘之一。
巂州:古代州名,位于今四川省西昌市一带。
台登城:古代城池名,具体位置不详,可能与巂州有关。
鲁王永:唐朝皇子,后被立为太子。
晋王普:唐朝皇子,敬宗长子,性格谨慎,曾被考虑为继承人。
王践言:王践言是唐代的一个宦官,枢密使,反映了当时的宦官专权。
悉怛谋:可能指某个少数民族首领或重要人物,具体不详。
淮南节度使:唐朝设立的节度使之一,管辖淮南地区。
刘从谏:唐朝官员,曾任昭义节度使,后入朝。
杜悰:唐朝官员,京兆尹,李宗闵的党羽。
杨虞卿:唐朝官员,给事中,与李宗闵等人交结。
张仲方:唐朝官员,左散骑常侍,曾驳李吉甫谥。
郑覃:唐朝官员,工部尚书,后任御史大夫。
王涯:王涯是唐代的一个宰相,反映了当时的政治斗争。
杨元卿:唐朝官员,宣武节度使,因病被朝廷讨论替代人选。
宣武:唐朝的一个节度使辖区,位于今天的河南省一带。
上党: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山西省东南部。
山东:古代地理概念,指崤山以东的地区,大致包括今天的山东、河北、河南等地。
左仆射:唐朝官职,属于宰相级别,负责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李程:唐朝官员,曾任左仆射和宣武节度使。
杨绾:唐朝官员,曾任宰相,提出过改革科举制度的建议。
进士:科举考试中的最高级别,考中者称为进士。
玄宗:唐玄宗李隆基,唐朝第七位皇帝,开创了开元盛世。
临淄王:唐玄宗李隆基在登基前的封号。
安禄山:唐朝叛将,发动了安史之乱。
硃泚:唐朝叛将,曾自立为帝。
十六宅:唐朝宗室子弟居住的地方。
县主:唐朝宗室女子的封号。
幽州:古代地名,位于今天的北京一带。
杜牧:唐朝著名文学家、政治家,著有《罪言》《原十六卫》《战论》《守论》等。
河朔三镇:唐朝时期河北地区的三个藩镇,分别是魏博、成德、卢龙。
府兵:唐朝的兵役制度,士兵平时务农,战时出征。
十六卫:唐朝的军事机构,负责京城和皇宫的保卫。
贞观:唐太宗李世民的年号,开创了贞观之治。
开元:唐玄宗李隆基的年号,开创了开元盛世。
文皇帝:指唐太宗李世民。
大历:唐代宗李豫的年号。
贞元:唐德宗李适的年号。
王侯通爵:指王侯之间的爵位相通,即王侯之间可以互相授予爵位,反映了当时封建等级制度的灵活性。
觐聘不来:觐聘是古代诸侯朝见天子的礼仪,不来则表示不遵守这一礼仪,反映了诸侯对中央权威的挑战。
几杖扶之:几杖是古代尊老敬贤的象征,扶之则表示对长者的尊敬和扶持,体现了儒家文化中的尊老传统。
逆息虏胤:逆息指叛逆的后代,虏胤指被俘虏的后代,这里指对叛逆者的宽容和接纳。
皇子嫔之:皇子嫔之指皇子娶嫔妃,反映了皇室婚姻的政治联姻性质。
装缘采饰:装缘指装饰边缘,采饰指彩色的装饰,这里指各种装饰的完备,反映了当时的奢华风气。
僭拟益甚:僭拟指超越本分的模仿,益甚表示越来越严重,反映了当时社会等级制度的混乱。
侈心益昌:侈心指奢侈的心态,益昌表示越来越盛行,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奢侈风气。
土田名器:土田指土地,名器指名贵的器物,这里指土地和名贵器物的分配。
贼夫贪心:贼夫指贪婪的人,贪心表示贪婪的心态,反映了当时社会的贪婪风气。
淫名越号:淫名指不正当的名号,越号指超越本分的称号,反映了当时社会名号的混乱。
盟诅自立:盟诅指结盟诅咒,自立表示自立为王,反映了当时诸侯的自立行为。
恬淡不畏:恬淡指平静淡泊,不畏表示不畏惧,反映了当时诸侯的自信和傲慢。
走兵四略:走兵指调动军队,四略表示四处征战,反映了当时诸侯的军事扩张。
赵、魏、燕、齐:指战国时期的赵国、魏国、燕国、齐国,这些国家在当时都是强大的诸侯国。
梁、蔡、吴、蜀:指战国时期的梁国、蔡国、吴国、蜀国,这些国家在当时也是重要的诸侯国。
混冫项轩嚣:混冫指混乱,项轩嚣指喧嚣,这里指混乱喧嚣的局面。
运遭孝武:运遭指命运遭遇,孝武指汉武帝,这里指汉武帝时期的政治局面。
宵旰不忘:宵旰指日夜,不忘表示不忘怀,反映了汉武帝勤政的态度。
前英后杰:前英指前代的英才,后杰指后代的杰出人物,反映了汉武帝时期的政治人才。
夕思朝议:夕思指晚上思考,朝议指早上讨论,反映了汉武帝勤政的态度。
大者诛锄:大者指大的问题,诛锄表示铲除,反映了汉武帝对重大问题的处理。
小者惠来:小者指小的问题,惠来表示恩惠,反映了汉武帝对小问题的处理。
周、秦之郊:周指周朝,秦指秦朝,郊指郊外,这里指周秦时期的政治局面。
猎哉:猎哉指狩猎,这里比喻政治上的混乱局面。
生人油然多欲:生人指普通人,油然表示自然,多欲表示多欲望,反映了人性的贪婪。
欲而不得则怒:欲而不得指欲望得不到满足,怒表示愤怒,反映了人性的弱点。
怒则争乱随之:怒则争乱指愤怒导致争斗和混乱,反映了社会的不稳定。
教笞于家:教笞指家庭教育中的体罚,反映了古代家庭教育的方式。
刑罚于国:刑罚指国家的法律惩罚,反映了古代国家的法律制度。
征伐于天下:征伐指国家的军事征伐,反映了古代国家的军事扩张。
裁其欲而塞其争:裁其欲指控制欲望,塞其争指阻止争斗,反映了古代社会的治理理念。
大历、贞元:大历指唐代宗年号,贞元指唐德宗年号,这里指唐代宗和唐德宗时期的政治局面。
提区区之有而塞无涯之争:提区区之有指提出有限的东西,塞无涯之争指阻止无限的争斗,反映了当时政治的局限性。
首尾指支:首尾指头和尾,指支指四肢,这里比喻政治上的混乱局面。
几不能相运掉:几不能相运掉指几乎不能相互协调,反映了当时政治的混乱。
愚见为盗者非止于河北而已:愚见指愚昧的见解,为盗者指盗贼,河北指河北地区,这里指盗贼不仅限于河北地区。
呜呼:呜呼是感叹词,表示感叹或惋惜。
大历、贞元守邦之术:大历、贞元指唐代宗和唐德宗时期,守邦之术指治理国家的方法,反映了当时的政治策略。
永戒之哉:永戒之哉表示永远警戒,反映了对当时政治的反思。
兵者,刑也:兵者指军事,刑也指刑罚,反映了古代对军事的理解。
刑者,政事也:刑者指刑罚,政事也指政治事务,反映了古代对刑罚的理解。
夫子之徒:夫子指孔子,之徒指弟子,这里指孔子的弟子。
仲由、冉有:仲由和冉有是孔子的弟子,这里指孔子的弟子。
缙绅之士:缙绅指士大夫,之士指士人,这里指士大夫阶层。
粗暴异人:粗暴指粗鲁,异人指与众不同的人,反映了当时对军事的偏见。
人不比数:人不比数指不被重视,反映了当时对军事的轻视。
亡失根本:亡失指失去,根本指基础,反映了当时对军事的忽视。
四郊多垒:四郊指城市四周,多垒指多堡垒,反映了古代城市的防御工事。
卿大夫之辱:卿大夫指高级官员,辱指耻辱,反映了古代官员的责任感。
汉祖言:汉祖指汉高祖刘邦,言指言论,反映了汉高祖的智慧。
指踪者人也,获兔者犬也:指踪者人也指追踪猎物的是人,获兔者犬也指捕获猎物的是狗,反映了汉高祖的智慧。
彼为相者:彼为相者指那些担任宰相的人,反映了古代宰相的职责。
兵非吾事:兵非吾事指军事不是我的职责,反映了古代宰相的态度。
勿居其位可也:勿居其位可也指不要担任这个职位,反映了古代宰相的态度。
郑注:郑注是唐代的一个官员,依倚王守澄,权势熏灼,反映了当时的政治腐败。
李款:李款是唐代的一个官员,侍御史,弹劾郑注,反映了当时的政治斗争。
韦元素:韦元素是唐代的一个宦官,左军中尉,反映了当时的宦官专权。
杨承和:杨承和是唐代的一个宦官,枢密使,反映了当时的宦官专权。
李弘楚:李弘楚是唐代的一个将领,左军将,反映了当时的军事斗争。
薛季稜:薛季稜是唐代的一个宦官,五坊中使,反映了当时的宦官专权。
通天带:通天带是唐代的一种赏赐,反映了当时的赏赐制度。
风疾:风疾是古代的一种疾病,反映了当时的医疗状况。
郑注善医:郑注善医指郑注擅长医术,反映了当时的医疗状况。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资治通鉴-唐纪-唐纪六十-评注
这段古文记载了唐朝文宗太和三年(公元829年)的一系列政治和军事事件,反映了当时唐朝内部的政治动荡和边疆的军事冲突。文中提到的亓志绍、李同捷、王庭凑等人都是当时的叛军首领,他们的叛乱活动对唐朝的统治构成了严重威胁。
文中详细描述了唐朝政府如何应对这些叛乱,包括派遣将领李祐、李听、史唐等人进行讨伐,以及通过政治手段如赦免、任命新官员等方式来稳定局势。这些措施显示了唐朝政府在面对内乱时的应对策略,既有军事上的强硬手段,也有政治上的灵活处理。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唐朝与南诏的冲突。南诏是唐朝西南边疆的一个重要少数民族政权,其与唐朝的关系复杂多变。文中描述的南诏入侵西川的事件,反映了唐朝在边疆防御上的薄弱,以及边疆地区军民生活的艰难。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唐朝社会的政治结构、军事制度以及边疆政策。通过对这些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了解到唐朝政府在面对内忧外患时的应对策略,以及当时社会的动荡不安。
从艺术特色来看,这段古文采用了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语言朴实无华,但通过对事件的详细描述,使读者能够清晰地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和人物活动。这种叙述方式既符合历史记载的客观性要求,又具有一定的文学价值。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它不仅记录了唐朝文宗时期的重要历史事件,还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军事和文化状况。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唐朝的历史发展和社会变迁。
本文主要记载了唐文宗太和四年至五年间(公元830-831年)的政治、军事事件,反映了唐朝中后期中央与地方、朝廷与藩镇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宦官专权、党争激烈的政治局面。
首先,文中提到南诏入侵成都,唐朝派遣军队进行防御,但由于节度使李绛的募兵问题引发兵变,最终导致李绛及其僚佐被乱兵所害。这一事件反映了唐朝中后期藩镇割据、军队失控的严重问题。节度使的权力过大,导致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减弱,甚至出现了军队反叛、杀害朝廷命官的情况。
其次,文中提到牛僧孺、李宗闵等人排挤李德裕的党羽,反映了唐朝中后期激烈的党争。牛僧孺、李宗闵与李德裕之间的政治斗争,不仅是个人之间的权力争夺,更是不同政治集团之间的利益冲突。这种党争严重削弱了朝廷的凝聚力,导致政治局势动荡不安。
再次,文中提到唐文宗与翰林学士宋申锡密谋削弱宦官势力,反映了宦官专权对唐朝政治的严重影响。宦官王守澄等人专横跋扈,招权纳贿,甚至威胁到皇帝的权威。唐文宗试图通过宋申锡等人削弱宦官势力,但最终未能成功,这也预示着唐朝后期宦官专权的局面难以改变。
最后,文中提到李德裕出任西川节度使后,积极整顿边防,修筑城垒,训练士兵,以防御南诏和吐蕃的侵扰。李德裕的措施体现了他在军事上的才能和对边疆安全的重视。然而,唐朝中后期的边疆问题不仅仅是军事问题,更是政治、经济等多方面因素的综合反映。李德裕的努力虽然暂时稳定了蜀地的局势,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唐朝的边疆危机。
总的来说,本文通过记载一系列政治、军事事件,揭示了唐朝中后期中央与地方、朝廷与藩镇、宦官与文官之间的复杂关系,反映了唐朝政治的腐败和边疆的危机。这些事件不仅影响了唐朝的政局,也为后来的五代十国分裂局面埋下了伏笔。
这段古文记载了唐代政治、军事和外交的多个重要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边疆的军事冲突以及对外关系的复杂性。
首先,文中提到李载义和杨志诚的任命,显示了唐朝在边疆地区的军事布局和对有功之臣的奖赏。李载义因平沧景之功被任命为太保,同平章事,而杨志诚则被任命为卢龙留后,这表明唐朝在边疆地区依赖有能力的将领来维护国家安全。
其次,文中提到宋申锡与宦官集团的斗争,揭示了唐朝晚期宦官专权的严重问题。宋申锡因谋诛宦官而被诬告谋反,最终被贬为开州司马,这一事件反映了宦官集团对朝政的操控和对忠良之臣的迫害。
再次,文中提到李德裕在蜀地的军事改革和对吐蕃的策略,展示了唐朝在边疆地区的军事部署和对外政策的灵活性。李德裕通过简兵、募兵和改良兵器,增强了蜀地的军事实力,同时在与吐蕃的外交中坚持守信原则,体现了唐朝在处理边疆问题时的谨慎和智慧。
最后,文中提到太庙的修缮和群臣上尊号的事件,反映了唐朝对礼仪和传统的重视。太庙作为祭祀祖先的场所,其修缮和维护体现了对祖先的尊敬和对传统的继承。群臣上尊号则是对皇帝功德的褒扬,显示了朝廷内部的礼仪秩序和君臣关系。
总体而言,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唐代的政治、军事和外交事件,还通过具体的历史细节,展现了唐朝晚期的政治生态、边疆形势和对外关系,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这段古文记载了唐朝晚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地方藩镇的复杂局势。文中提到的李德裕、牛僧孺、李宗闵等人,都是唐朝晚期的重要政治人物,他们之间的斗争和合作,深刻影响了唐朝的政治走向。
李德裕作为唐朝著名的改革派政治家,主张加强中央集权,反对宦官专权,他的政策和行动在文中有所体现,如修邛崃关、移巂州理台登城等,都是为了加强边防和中央对地方的控制。
牛僧孺和李宗闵则代表了另一派势力,他们与李德裕有隙,文中提到牛僧孺因失策被疏远,李宗闵则通过各种手段试图阻止李德裕的晋升,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激烈斗争。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地方藩镇的情况,如徐州、昭义、卢龙等地的节度使,他们的行为和态度,反映了唐朝晚期地方势力的强大和中央控制的薄弱。特别是徐州士卒杀逐主帅、拒命自立的事件,更是凸显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不安。
此外,文中还涉及了一些外交事件,如回鹘入贡、册封新可汗等,反映了唐朝与周边民族的关系。特别是李载义对回鹘使者的警告,显示了唐朝在处理民族关系时的强硬态度。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生动地描绘了唐朝晚期的政治、军事和外交状况,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动荡性。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唐朝晚期的历史背景和政治格局。
这段古文主要反映了唐朝中后期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诸多问题,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局面。
首先,文中提到唐玄宗对宗室的疑忌,导致宗室成员被幽闭,无法发挥才能。李德裕对此提出批评,认为宗室成员如果能够分散到各地,或许能够在安史之乱等危机中发挥作用。这一观点反映了唐朝中后期宗室政策的弊端,以及朝廷对宗室成员的压制。
其次,文中提到李德裕主张改革科举制度,取消诗赋考试,改为论议考试。这一建议反映了当时文士不通经术的问题,以及科举制度在选拔人才方面的局限性。李德裕的改革主张虽然未能完全实施,但对后世科举制度的改革产生了深远影响。
再次,文中提到杜牧对河朔三镇的桀骜不驯表示愤慨,并批评朝廷的姑息政策。杜牧在《罪言》中提出了治理河北的上、中、下三策,强调自治的重要性。这一观点反映了唐朝中后期藩镇割据的严重问题,以及朝廷在处理藩镇问题上的无力。
此外,杜牧在《原十六卫》中批评府兵制度的废坏,认为府兵制度的瓦解是导致唐朝军事力量衰弱的重要原因。他回顾了贞观时期府兵制度的辉煌,指出府兵制度在维护国家稳定方面的作用。杜牧的观点揭示了唐朝中后期军事制度的弊端,以及府兵制度对国家安全的深远影响。
最后,杜牧在《战论》和《守论》中进一步分析了唐朝军事和政治的失败原因。他指出,唐朝在军事上的失败主要源于五个方面:不蒐练、不责实料食、厚赏、轻罚、不专任责成。这些观点深刻揭示了唐朝中后期军事和政治的腐败现象,以及朝廷在治理国家方面的失误。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唐朝中后期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分析,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复杂局面和深刻危机。李德裕和杜牧的观点不仅反映了他们对国家命运的关切,也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经验和教训。
这段古文主要反映了唐代中后期的政治腐败和社会动荡。文章通过对当时政治局势的描述,揭示了宦官专权、官员腐败、社会动荡等问题。首先,文章提到王侯之间的爵位相通,觐聘不来,几杖扶之,逆息虏胤,皇子嫔之,装缘采饰,无不备之,这些现象反映了当时封建等级制度的混乱和奢侈风气的盛行。其次,文章提到土田名器,分划殆尽,而贼夫贪心,未及畔岸,遂有淫名越号,或帝或王,盟诅自立,恬淡不畏,走兵四略以饱其志者也,这些现象反映了当时社会的贪婪和混乱。再次,文章提到赵、魏、燕、齐卓起大唱,梁、蔡、吴、蜀蹑而和之;其馀混冫项轩嚣,欲相效者,往往而是,这些现象反映了当时诸侯的自立和军事扩张。最后,文章提到大历、贞元之间,尽反此道,提区区之有而塞无涯之争,是以首尾指支,几不能相运掉也,这些现象反映了当时政治的混乱和局限性。
文章通过对郑注、王守澄、李款、韦元素、杨承和、王践言、李弘楚、王涯、王智兴、薛季稜等人物的描述,揭示了当时的政治斗争和宦官专权。郑注依倚王守澄,权势熏灼,上深恶之,反映了当时的政治腐败。李款弹劾郑注,反映了当时的政治斗争。韦元素、杨承和、王践言皆恶注,反映了当时的宦官专权。李弘楚建议韦元素除掉郑注,反映了当时的军事斗争。王涯为相,注有力焉,且畏王守澄,遂寝李款之奏,反映了当时的政治斗争。王智兴为河中节度使,反映了当时的军事斗争。薛季稜自同、华还言闾阎凋弊,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动荡。
文章通过对汉武帝时期的描述,反映了古代政治的治理理念。汉武帝宵旰不忘,前英后杰,夕思朝议,故能大者诛锄,小者惠来,反映了汉武帝勤政的态度和对重大问题的处理。文章通过对《孙子》的注解,反映了古代对军事的理解。兵者,刑也;刑者,政事也;为夫子之徒,实仲由、冉有之事也,反映了古代对军事的理解。文章通过对汉高祖言论的引用,反映了古代对军事的智慧。汉祖言‘指踪者人也,获兔者犬也’,此其是也,反映了汉高祖的智慧。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对唐代中后期政治局势的描述,揭示了当时的政治腐败、社会动荡、宦官专权、官员腐败等问题,反映了古代政治的治理理念和对军事的理解。文章通过对历史人物的描述,揭示了当时的政治斗争和军事斗争,反映了古代政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文章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描述,揭示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混乱,反映了古代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