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魏收(505年—572年),北齐史学家。他主持编撰了《魏书》。
年代:北齐(6世纪)。
内容简要:共114卷,记载了北魏的历史。书中详细记录了北魏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是研究北朝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志-卷二十-原文
释老十
大人有作,司牧生民,结绳以往,书契所绝,故靡得而知焉。
自羲轩已还,至于三代,其神言秘策,蕴图纬之文,范世率民,垂坟典之迹。
秦肆其毒,灭于灰烬;汉采遗籍,复若丘山。
司马迁区别异同,有阴阳、儒、墨、名、法、道德六家之义。
刘歆著《七略》,班固志《艺文》,释氏之学,所未曾纪。
案汉武元狩中,遣霍去病讨匈奴,至皋兰,过居延,斩首大获。
昆邪王杀休屠王,将其众五万来降。
获其金人,帝以为大神,列于甘泉宫。
金人率长丈余,不祭祀,但烧香礼拜而已。
此则佛道流通之渐也。
及开西域,遣张骞使大夏还,传其旁有身毒国,一名天竺,始闻有浮屠之教。
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秦景宪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经。
中土闻之,未之信了也。
后孝明帝夜梦金人,项有日光,飞行殿庭,乃访群臣,傅毅始以佛对。
帝遣郎中祭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使于天竺,写浮屠遗范。
愔仍与沙门摄摩腾、竺法兰东还洛阳。
中国有沙门及跪拜之法,自此始也。
愔又得佛经《四十二章》及释迦立像。
明帝令画工图佛像,置清凉台及显节陵上,经缄于兰台石室。
愔之还也,以白马负经而至,汉因立白马寺于洛城雍关西。
摩腾、法兰咸卒于此寺。
浮屠正号曰佛陀,佛陀与浮图声相近,皆西方言,其来转为二音。
华言译之则谓净觉,言灭秽成明,道为圣悟。
凡其经旨,大抵言生生之类,皆因行业而起。
有过去、当今、未来,历三世,识神常不灭。
凡为善恶,必有报应。
渐积胜业,陶冶粗鄙,经无数形,藻练神明,乃致无生而得佛道。
其间阶次心行,等级非一,皆缘浅以至深,藉微而为著。
率在于积仁顺,蠲嗜欲,习虚静而成通照也。
故其始修心则依佛、法、僧,谓之三归,若君子之三畏也。
又有五戒,去杀、盗、淫、妄言、饮酒,大意与仁、义、礼、智、信同,名为异耳。
云奉持之,则生天人胜处,亏犯则坠鬼畜诸苦。
又善恶生处,凡有六道焉。
诸服其道者,则剃落须发,释累辞家,结师资,遵律度,相与和居,治心修净,行乞以自给。
谓之沙门,或曰桑门,亦声相近,总谓之僧,皆胡言也。
僧,译为和命众,桑门为息心,比丘为行乞。
俗人之信凭道法者,男曰优婆塞,女曰优婆夷。
其为沙门者,初修十诫,曰沙弥,而终于二百五十,则具足成大僧。
妇入道者曰比丘尼。
其诫至于五百,皆以阙为本,随事增数,在于防心、摄身、正口。
心去贪、忿、痴,身除杀、淫、盗,口断妄、杂、诸非正言,总谓之十善道。
能具此,谓之三业清净。
凡人修行粗为极。
云可以达恶善报,渐阶圣迹。
初阶圣者,有三种人,共根业太差,谓之三乘,声闻乘、缘觉乘、大乘。
取其可乘运以至道为名。
此三人恶迹已尽,但修心荡累,济物进德。
初根人为小乘,行四谛法;中根人为中乘,受十二因缘;上根人为大乘,则修六度。
虽阶三乘,而要由修进万行,拯度亿流,弥长远,乃可登佛境矣。
所谓佛者,本号释迦文者,译言能仁,谓德充道备,堪济万物也。
释迦前有六佛,释迦继六佛而成道,处今贤劫。
文言将来有弥勒佛,方继释迦而降世。
释迦即天竺迦维卫国王之子。
天竺其总称,迦维别名也。
初,释迦于四月八日夜,从母右胁而生。
既生,姿相超异者三十二种。
天降嘉瑞以应之,亦三十二。
其《本起经》说之备矣。
释加生时,当周庄王九年。
《春秋鲁庄公》七年夏四月,恆星不见,夜明。
是也。
至魏武定八年,凡一千二百三十七年云。
释迦年三十成佛,导化群生,四十九载,乃于拘尸那城娑罗双树间,以二月十五日而入般槃涅。
涅槃译云灭度,或言常乐我净,明无迁谢及诸苦累也。
诸佛法身有二种义,一者真实,二者权应。
真实身,谓至极之体,妙绝拘累,不得以方处期,不可以形量限,有感斯应,体常湛然。
权应身者,谓和光六道,同尘万类,生灭随时,修短应物,形由感生,体非实有。
权形虽谢,真体不迁,但时无妙感,故莫得常见耳。
明佛生非实生,灭非实灭也。
佛既谢世,香木焚尸。
灵骨分碎,大小如粒,击之不坏,焚亦不焦,或有光明神验,胡言谓之“舍利”。
弟子收奉,置之宝瓶,竭香花,致敬慕,建宫宇,谓为“塔”。
塔亦胡言,犹宗庙也,故世称塔庙。
于后百年,有王阿育,以神力分佛舍利,于诸鬼神,造八万四千塔,布于世界,皆同日而就。
今洛阳、彭城、姑臧、临淄皆有阿育王寺,盖成其遗迹焉。
释迦虽般涅槃,而留影迹爪齿于天竺,于今犹在。
中土来往,并称见之。
初,释迦所说教法,既涅槃后,有声闻弟子大迦叶、阿难等五百人,撰集著录。
阿难亲承嘱授,多闻总持,盖能综核深致,无所漏失。
乃缀文字,撰载三藏十二部经,如九流之异统,其大归终以三乘为本。
后数百年,有罗汉、菩萨相继著论,赞明经义,以破外道,《摩诃衍大、小阿毗昙》,《中论》,《十二门论》,《百法论》,《成实论》等是也。
皆傍诸藏部大义,假立外问,而以内法释之。
汉章帝时,楚王英喜为浮屠斋戒,遣郎中令奉黄缣白纨三十匹,诣国相以赎愆。
诏报曰:“楚王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
门人齐肃。知凉州将有兵役,与门徒数人, 欲往胡地。道路饥馑,绝粮积日,弟子求得禽兽肉,请嵩强食。嵩以戒自誓,遂饿 死于酒泉之西山。弟子积薪焚其尸,骸骨灰烬,唯舌独全,色状不变。时人以为诵 说功报。凉州自张轨后,世信佛教。敦煌地接西域,道俗交得其旧式,村坞相属, 多有塔寺。太延中,凉州平,徙其国人于京邑,沙门佛事皆俱东,象教弥增矣。寻 以沙门众多,诏罢年五十已下者。
世祖初平赫连昌,得沙门惠始,姓张。家本清河,闻罗什出新经,遂诣长安见 之,观习经典。坐禅于白渠北,昼则孰城听讲,夕则还处静坐。三辅有识多宗之。 刘裕灭姚泓,留子义真镇长安,义真及僚佐皆敬重焉。义真之去长安也,赫连屈丐 追败之,道俗少长咸见坑戮。惠始身被白刃,而体不伤。众大怪异,言于屈丐。屈 丐大怒,召惠始于前,以所持宝剑击之,又不能害,乃惧而谢罪。统万平,惠始到 京都,多所训导,时人莫测其迹。世祖甚重之,每加礼敬。始自习禅,至于没世, 称五十余年,未尝寝卧。或时跣行,虽履泥尘,初不污足,色愈鲜白,世号之曰白 脚师。太延中,临终于八角寺,齐洁端坐,僧徒满侧,凝泊而绝。停尸十余日,坐 既不改,容色如一,举世神异之。遂瘗寺内。至真君六年,制城内不得留瘗,乃葬 于南郊之外。始死十年矣,开殡俨然,初不倾坏。送葬者六千余人,莫不感恸。中 书监高允为其传,颂其德迹。惠始冢上,立石精舍,图其形像。经毁法时,犹自全 立。
世祖即位,富于春秋。既而锐志武功,每以平定祸乱为先。虽归宗佛法,敬重 沙门,而未存览经教,深求缘报之意。及得寇谦之道,帝以清净无为,有仙化之证, 遂信行其术。时司徒崔浩,博学多闻,帝每访以大事。浩奉谦之道,尤不信佛,与 帝言,数加非毁,常谓虚诞,为世费害。帝以其辩博,颇信之。会盖吴反杏城,关 中骚动,帝乃西伐,至于长安。先是,长安沙门种麦寺内,御驺牧马于麦中,帝入 观马。沙门饮从官酒,从官入其便室,见大有弓矢矛盾,出以奏闻。帝怒曰:“此 非沙门所用,当与盖吴通谋,规害人耳!”命有司案诛一寺,阅其财产,大得酿酒 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盖以万计。又为屈室,与贵室女私行淫乱。帝既忿沙 门非法,浩时从行,因进其说。诏诛长安沙门,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令一依 长安行事。又诏曰:“彼沙门者,假西戎虚诞,妄生妖孽,非所以一齐政化,布淳 德于天下也。自王公已下,有私养沙门者,皆送官曹,不得隐匿。限今年二月十五 日,过期不出,沙门身死,容止者诛一门。”
时恭宗为太子监国,素敬佛道。频上表,陈刑杀沙门之滥,又非图像之罪。今 罢其道,杜诸寺门,世不修奉,土木丹青,自然毁灭。如是再三,不许。乃下诏曰: “昔后汉荒君,信惑邪伪,妄假睡梦,事胡妖鬼,以乱天常,自古九州之中无此也。 夸诞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暗君乱主,莫不眩焉。由是政教不行,礼义大坏, 鬼道炽盛,视王者之法,蔑如也。自此以来,代经乱祸,天罚亟行,生民死尽,五 服之内,鞠为丘墟,千里萧条,不见人迹,皆由于此。朕承天绪,属当穷运之弊, 欲除伪定真,复羲农之治。其一切荡除胡神,灭其踪迹,庶无谢于风氏矣。自今以 后,敢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铜人者,门诛。虽言胡神,问今胡人,共云无有。 皆是前世汉人无赖子弟刘元真、吕伯强之徒,乞胡之诞言,用老庄之虚假,附而益 之,皆非真实。至使王法废而不行,盖大奸之魁也。有非常之人,然后能行非常之 事。非朕孰能去此历代之伪物!有司宣告征镇诸军、刺史,诸有佛图形像及胡经, 尽皆击破焚烧,沙门无少长悉坑之。”是岁,真君七年三月也。恭宗言虽不用,然 犹缓宣诏书,远近皆豫闻知,得各为计。四方沙门,多亡匿获免,在京邑者,亦蒙 全济。金银宝像及诸经论,大得秘藏。而土木宫塔,声教所及,莫不毕毁矣。
始谦之与浩同从车驾,苦与浩净,浩不肯,谓浩曰:“卿今促年受戮,灭门户 矣。”后四年,浩诛,备五刑,时年七十。浩既诛死,帝颇悔之。业已行,难中修 复。恭宗潜欲兴之,未敢言也。佛沦废终帝世,积七八年。然禁稍宽弛,笃信之家, 得密奉事,沙门专至者,犹窃法服诵习焉。唯不得显行于京都矣。
先是,沙门昙曜有操尚,又为恭宗所知礼。佛法之灭,沙门多以余能自效,还 欲求见。曜誓欲守死,恭宗亲加劝喻,至于再三,不得已,乃止。密持法服器物, 不暂离身,闻者叹重之。
高宗践极,下诏曰:“夫为帝王者,必祗奉明灵,显彰仁道,其能惠著生民, 济益群品者,虽在古昔,犹序其风烈。是以《春秋》嘉崇明之礼,祭典载功施之族。 况释迦如来功济大千,惠流尘境,等生死者叹其达观,览文义者贵其妙明,助王政 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斥群邪,开演正觉。故前代已来,莫不崇尚,亦我国家 常所尊事也。世祖太武皇帝,开广边荒,德泽遐及。沙门道士善行纯诚,惠始之伦, 无远不至,风义相感,往往如林。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奸淫之徒,得容假托, 讲寺之中,致有凶党。是以
十七人。”奏可。
十六年诏:“四月八日、七月十五日,听大州度一百 人为僧尼,中州五十人,下州二十人,以为常准,著于令。”
十七年,诏立《僧制》 四十七条。
十九年四月,帝幸徐州白塔寺。顾谓诸王及侍官曰:“此寺近有名僧嵩 法师,受《成实论》于罗什,在此流通。后授渊法师,渊法师授登、纪二法师。朕 每玩《成实论》,可以释人深情故至此寺焉。”
时沙门道登,雅有义业,为高祖眷 赏,恆侍讲论。曾于禁内与帝夜谈,同见一鬼。二十年卒,高祖甚悼惜之,诏施帛 一千匹。又设一切僧斋,并命京城七日行道。
又诏:“朕师登法师奄至徂背,痛怛 摧恸,不能已已。比药治慎丧,未容即赴,便准师义,哭诸门外。”绩素之。
又有 西域沙门名跋陀,有道业,深为高祖所敬信。诏于少室山阴,立少林寺而居之,公 给衣供。
二十一年五月,诏曰:“罗什法师可谓神出五才,志入四行者也。今常住 寺,犹有遗地,钦悦修踪,情深遐远,可于旧堂所,为建三级浮图。又见逼昏虐, 为道殄躯,既暂同俗礼,应有子胤,可推访以闻,当加叙接。”
先是,立监福曹,又改为昭玄,备有官属,以断僧务。
高祖时,沙门道顺、惠 觉、僧意、惠纪、僧范、道弁、惠度、智诞、僧显、僧义、僧利,并以义行知重。
世宗即位,永平元年秋,诏曰:缁素既殊,法律亦异。故道教彰于互显,禁劝 各有所宜。自今已后,众僧犯杀人已上罪者,仍依俗断,余悉付昭玄,以内律僧制 之。
二年冬,沙门统惠深上言:“僧尼浩旷,清浊混流,不遵禁典,精粗莫别。辄 与经律法师群议立制:诸州、镇、郡维那、上坐、寺主,各令戒律自修,咸依内禁, 若不解律者,退其本次。又,出家之人,不应犯法,积八不净物。然经律所制,通 塞有方。依律,车牛淫人,不净之物,不得为己私畜。唯有老病年六十以上者,限 听一乘。又,比来僧尼,或因三宝,出贷私财。缘州外。又,出家舍著,本无凶仪, 不应废道从俗。其父母三师,远闻凶问,听哭三日。若在见前,限以七日。或有不 安寺舍,游止民间,乱道生过,皆由此等。若有犯者,脱服还民。其有造寺者,限 僧五十以上,启闻听造。若有辄营置者,处以违敕之罪,其寺僧众摈出外州。
僧尼之法,不得为俗人所使。若有犯者,还配本属。其外国僧尼来归化者,求 精检有德行合三藏者听住,若无德行,遣还本国,若其不去,依此僧制治罪。”诏 从之。
先是,于恆农荆山造珉玉丈六像一。三年冬,迎置于洛滨之报德寺,世宗躬观 致敬。
四年夏,诏曰:“僧祇之粟,本期济施,俭年出贷,丰则收入。山林僧尼,随 以给施;民有窘弊,亦即赈之。但主司冒利,规取赢息,及其征责,不计水旱,或 偿利过本,或翻改券契,侵蠹贫下,莫知纪极。细民嗟毒,岁月滋深。非所以矜此 穷乏,宗尚慈拯之本意也。自今已后,不得传委维那、都尉,可令刺史共加监括。 尚书检诸有僧祇谷之处,州别列其元数,出入赢息,赈给多少,并贷偿岁月,见在 未收,上台录记。若收利过本,及翻改初券,依律免之,忽复征责。或有私债,转 施偿僧,即以丐民,不听收检。后有出贷,先尽贫穷,征债之科,一准旧格。富有 之家,不听辄贷。脱仍冒滥,依法治罪。”
又尚书令高肇奏言:“谨案:故沙门统昙曜,昔于承明元年,奏凉州军户赵苟 子等二百家为僧祇户,立课积粟,拟济饥年,不限道俗,皆以拯施。又依内律,僧 祇户不得别属一寺。而都维那僧暹、僧频等,进违成旨,退乖内法,肆意任情,奏 求逼召,致使吁嗟之怨,盈于行道,弃子伤生,自缢溺死,五十余人。岂是仰赞圣 明慈育之意,深失陛下归依之心。遂令此等,行号巷哭,叫诉无所,至乃白羽贯耳, 列讼宫阙。悠悠之人,尚为哀痛,况慈悲之士,而可安之。请听苟子等还乡课输, 俭乏之年,周给贫寡,若有不虞,以拟边捍。其暹等违旨背律,谬奏之愆,请付昭 玄,依僧律推处。”诏曰:“暹等特可原之,余如奏。”
世宗笃好佛理,每年常于禁中,亲讲经论,广集名僧,标明义旨。沙门条录, 为《内起居》焉。上既崇之,下弥企尚。至延昌中,天下州郡僧尼寺,积有一万三 千七百二十七所,徒侣逾众。
熙平元年,诏遣沙门惠生使西域,采诸经律。正光三年冬,还京师。所得经论 一百七十部,行于世。
二年春,灵太后令曰:“年常度僧,依限大州应百人者,州郡于前十日解送三 百人,其中州二百人,小州一百人。州统、维那与官及精练简取充数。若无精行, 不得滥采。若取非人,刺史为首,以违旨论,太守、县令、纲僚节级连坐,统及维 那移五百里外异州为僧。自今奴婢悉不听出家,诸王及亲贵,亦不得辄启请。有犯 者,以违旨论。其僧尼辄度他人奴婢者,亦移五百里外为僧。僧尼多养亲识及他人 奴婢子,年大私度为弟子,自今断之。有犯还俗,被养者归本等。寺主听容一人, 出寺五百里,二人千里。私度之僧,皆由三长罪不及已,容多隐滥。自今有一人私 度,皆以违旨论。邻长为首,里、党各相降一等。县满十五人,郡满三十人,州镇 满三十人,免官,僚吏节级连坐。私度
之身,配当州下役。”时法禁宽褫,不能改 肃也。
景明初,世宗诏大长秋卿白整准代京灵岩寺石窟,于洛南伊阙山,为高祖、文 昭皇太后营石窟二所。初建之始,窟顶去地三百一十尺。至正始二年中,始出斩山 二十三丈。至大长秋卿王质,谓斩山太高,费功难就,奏求下移就平,去地一百尺, 南北一百四十尺。永平中,中尹刘腾奏为世宗复造石窟一,凡为三所。从景明元年 至正光四年六月已前,用功八十万二千三百六十六。肃宗熙平中,于城内太社西, 起永宁寺。灵太后亲率百僚,表基立刹。佛图九层,高四十余丈,其诸费用,不可 胜计。景明寺佛图,亦其亚也。至于官私寺塔,其数甚众。
神龟元年冬,司空公、尚书令、任城王澄奏曰:
仰惟高祖,定鼎嵩瀍,卜世悠远。虑括终台,制洽天人,造物开符,垂之万叶。 故都城制云,城内唯拟一永宁寺地,郭内唯拟尼寺一所,余悉城郭之外。欲令永遵 此制,无敢逾矩。逮景明之初,微有犯禁。故世宗仰修先志,爰发明旨,城内不造 立浮图、僧尼寺舍,亦欲绝其杀觊。文武二帝,岂不爱尚佛法,盖以道俗殊归,理 无相乱故也。但俗眩虚声,僧贪厚润,虽有显禁,犹自冒营。至正始三年,沙门统 惠深有违景明之禁,便云:“营就之寺,不忍移毁,求自今已后,更不听立。”先 旨含宽,抑典从请。前班之诏,仍卷不行,后来私谒,弥以奔竞。永平二年,深等 复立条制,启云“自今已后,欲造寺者,限僧五十已上,闻彻听造。若有辄营置者, 依俗违敕之罪,其寺僧众,摈出外州。”尔来十年,私营转盛,罪摈之事,寂尔无 闻。岂非朝格虽明,恃福共毁,僧制徒立,顾利莫从者也。不俗不道,务为损法, 人而无厌,其可极乎!
夫学迹冲妙,非浮识所辩;玄门旷寂,岂短辞能究。然净居尘外,道家所先, 功缘冥深,匪尚华遁。苟能诚信,童子聚沙,可迈于道场;纯陀俭设,足荐于双树。 何必纵其盗窃,资营寺观。此乃民之多幸,非国之福也。然比日私造,动盈百数。 或乘请公地,辄树私福;或启得造寺,限外广制。如此欺罔,非可稍计。臣以才劣, 诚忝工务,奉遵成规,裁量是总。所以披寻旧旨,研究图格,辄遣府司马陆昶、属 崔孝芬,都城之中及郭邑之内检括寺舍,数乘五百,空地表刹,未立塔宇,不在其 数。民不畏法,乃至于斯!自迁都已来,年逾二纪,寺夺民居,三分且一。高祖立 制,非徒欲使缁素殊途,抑亦防微深虑。世宗述之,亦不锢禁营福,当在杜塞未萌。 今之僧寺,无处不有。或比满城邑之中,或连溢屠沽之肆,或三五少僧,共为一寺。 梵唱屠音,连檐接响,像塔缠于腥臊,性灵没于嗜欲,真伪混居,往来纷杂。下司 因习而莫非,僧曹对制而不问。其于污染真行,尘秽练僧,薰莸同器,不亦甚欤! 往在北代,有法秀之谋;近日冀州,遭大乘之变。皆初假神教,以惑众心,终设奸 诳,用逞私悖。太和之制,因法秀而杜远;景明之禁,虑大乘之将乱。始知祖宗睿 圣,防遏处深。履霜坚冰,不可不慎。
昔如来阐教,多依山林,今此僧徒,恋著城邑。岂湫隘是经行所宜,浮諠必栖 禅之宅,当由利引其心,莫能自止。处者既失其真,造者或损其福,乃释氏之糟糠, 法中之社鼠,内戒所不容,王典所应弃矣。非但京邑如此,天下州、镇僧寺亦然。 侵夺细民,广占田宅,有伤慈矜,用长嗟苦。且人心不同,善恶亦异。或有栖心真 趣,道业清远者;或外假法服,内怀悖德者。如此之徒,宜辨泾渭。若雷同一贯, 何以劝善。然睹法赞善,凡人所知;矫俗避嫌,物情同趣。臣独何为,孤议独发。 诚以国典一废,追理至难,法网暂失,条纲将乱。是以冒陈愚见,两愿其益。
臣闻设令在于必行,立罚贵能肃物。令而不行,不如无令。罚不能肃,孰与亡 罚。顷明诏屡下,而造者更滋,严限骤施,而违犯不息者,岂不以假福托善,幸罪 不加。人殉其私,吏难苟劾。前制无追往之辜,后旨开自今之恕,悠悠世情,遂忽 成法。今宜加以严科,特设重禁,纠其来违,惩其往失。脱不峻检,方垂容借,恐 今旨虽明,复如往日。又旨令所断,标榜礼拜之处,悉听不禁。愚以为,树榜无常, 礼处难验,欲云有造,立榜证公,须营之辞,指言尝礼。如此则徒有禁名,实通造 路。且徙御已后,断诏四行,而私造之徒,不惧制旨。岂是百官有司,怠于奉法? 将由网漏禁宽,容托有他故耳。如臣愚意,都城之中,虽有标榜,营造粗功,事可 改立者,请依先制。在于郭外,任择所便。其地若买得,券证分明者,听其转之。 若官地盗作,即令还官。若灵像既成,不可移撤,请依今敕,如旧不禁,悉令坊内 行止,不听毁坊开门,以妨里内通巷。若被旨者,不在断限。郭内准此商量。其庙 像严立,而逼近屠沽,请断旁屠杀,以洁灵居。虽有僧数,而事在可移者,今就闲 敞,以避隘陋。如今年正月赦后造者,求依僧制,案法科治。若僧不满五十者,共 相通容,小就大寺,必令充限。其地卖还,一如上式。自今外州,若欲造寺,僧满 五十已上,先令本州表列,昭玄量审,奏听乃立。若有违犯,悉依前科。州郡已下, 容而不禁,罪同
违旨。庶仰遵先皇不朽之业,俯奉今旨慈悲之令,则绳墨可全,圣 道不坠矣。
奏可。未几,天下丧乱,加以河阴之酷,朝士死者,其家多舍居宅,以施僧尼, 京邑第舍,略为寺矣。前日禁令,不复行焉。
元象元年秋,诏曰:“梵境幽玄,义归清旷,伽蓝净土,理绝嚣尘。前朝城内, 先有禁断,自聿来迁鄴,率由旧章。而百辟士民,届都之始,城外新城,并皆给宅。 旧城中暂时普借,更拟后须,非为永久。如闻诸人,多以二处得地,或舍旧城所借 之宅,擅立为寺。知非己有,假此一名。终恐因习滋甚,有亏恆式。宜付有司,精 加隐括。且城中旧寺及宅,并有定帐,其新立之徒,悉从毁废。”
冬,又诏:“天 下牧守令长,悉不听造寺。若有违者,不问财之所出,并计所营功庸,悉以枉法论。”
兴和二年春,诏以鄴城旧宫为天平寺。
世宗以来至武定末,沙门知名者,有惠猛、惠辨、惠深、僧暹、道钦、僧献、 道晞、僧深、惠光、惠显、法营、道长,并见重于当世。
自魏有天下,至于禅让,佛经流通,大集中国,凡有四百一十五部,合一千九 百一十九卷。正光已后,天下多虞,工役尤甚,于是所在编民,相与入道,假慕沙 门,实避调役,猥滥之极,自中国之有佛法,未之有也。略而计之,僧尼大众二百 万矣,其寺三万有余。流弊不归,一至于此,识者所以叹息也。
道家之原,出于老子。其自言也,先天地生,以资万类。上处玉京,为神王之 宗;下在紫微,为飞仙之主。千变万化,有德不德,随感应物,厥迹无常。授轩辕 于峨嵋,教帝哨喾于牧德,大禹闻长生之诀,尹喜受道德之旨。至于丹书紫字,升 玄飞步之经;玉石金光,妙有灵洞之说。如此之文,不可胜纪。其为教也,咸蠲去 邪累,澡雪心神,积行树功,累德增善,乃至白日升天,长生世上。所以秦皇、汉 武,甘心不息。灵帝置华盖于灌龙,设坛场而为礼。及张陵受道于鹄鸣,因传天宫 章本千有二百,弟子相授,其事大行。齐祠跪拜,各成法道。有三元九府、百二十 官,一切诸神,咸所统摄。又称劫数,颇类佛经。其延康、龙汉、赤明、开皇之属, 皆其名也。及其劫终,称天地俱坏。其书多有禁秘,非其徒也,不得辄观。至于化 金销玉,行符敕水,奇方妙术,万等千条,上云羽化飞天,次称消灾灭祸。故好异 者往往而尊事之。
初文帝入宾于晋,从者务勿尘,姿神奇伟,登仙于伊阙之山寺。识者咸云魏祚 之将大。太祖好老子之言,诵咏不倦。天兴中,仪曹郎董谧因献服食仙经数十篇。 于是置仙人博士,立仙坊,煮炼百药,封西山以供其薪蒸。令死罪者试服之,非其 本心,多死无验。太祖犹将修焉。太医周澹,苦其煎采之役,欲废其事。乃阴令妻 货仙人博士张曜妾,得曜隐罪。曜惧死,因请辟谷。太祖许之,给曜资用,为造静 堂于苑中,给洒扫民二家。而炼药之官,仍为不息。久之,太祖意少懈,乃止。
世祖时,道士寇谦之,字辅真,南雍州刺史赞之弟,自云寇恂之十三世孙。早 好仙道,有绝俗之心。少修张鲁之术,服食饵药,历年无效。幽诚上达,有仙人成 公兴,不知何许人,至谦之从母家佣赁。谦之尝觐其姨,见兴形貌甚强,力作不倦, 请回赁兴代己使役。乃将还,令其开舍南辣田。谦之树下坐算,兴垦一发致勤,时 来看算。谦之谓曰:“汝但力作,何为看此?”二三日后,复来看之,如此不已。 后谦之算七曜,有所不了,惘然自失。兴谓谦之曰:“先生何为不怿?”谦之曰: “我学算累年,而近算《周髀》不合,以此自愧。且非汝所知,何劳问也。”兴曰: “先生试随兴语布之。”俄然便决。谦之叹伏,不测兴之浅深,请师事之。兴固辞 不肯,但求谦之为弟子。未几,谓谦之曰:“先生有意学道,岂能与兴隐遁?”谦 之欣然从之。兴乃令谦之洁斋三日,共入华山。令谦之居一石室,自出采药,还与 谦之食药,不复饥。乃将谦之入嵩山。有三重石室,令谦之住第二重。历年,兴谓 谦之曰:“兴出后,当有人将药来。得但食之,莫为疑怪。”寻有人将药而至,皆 是毒虫臭恶之物,谦之大惧出走。兴还问状,谦之具对,兴叹息曰:“先生未便得 仙,政可为帝王师耳。”兴事谦之七年,而谓之曰:“兴不得久留,明日中应去。 兴亡后,先生幸为沐浴,自当有人见迎。”兴乃入第三重石室而卒。谦之躬自沐浴。 明日中,有叩石室者,谦之出视,见两童子,一持法服,一持钵及锡杖。谦之引入, 至兴尸所,兴欻然而起,著衣持钵、执杖而去。先是,有京兆灞城人王胡兒,其叔 父亡,颇有灵异。曾将胡兒至嵩高别岭,同行观望,见金室玉堂,有一馆尤珍丽, 空而无人,题曰“成公兴之馆”。胡兒怪而问之,其叔父曰“此是仙人成公兴馆, 坐失火烧七间屋,被谪为寇谦之作弟子七年。”始知谦之精诚远通,兴乃仙者谪满 而去。
谦之守志嵩岳,精专不懈,以神瑞二年十月乙卯,忽遇大神,乘云驾龙,导从 百灵,仙人玉女,左右侍卫,集止山顶,称太上老君。谓谦之曰:“往辛亥年,嵩 岳镇灵集仙宫主,表天曹,称自天师张陵去世已来,地上旷诚,修善之人,无所师 授。嵩岳道士
引养气,积年百余岁,神气不衰。
恆农阎平 仙,博览百家之言,然不能达其意,辞占应对,义旨可听。
世祖欲授之官,终辞不 受。
扶风鲁祈,遭赫连屈孑暴虐,避地寒山,教授弟子数百人,好方术,少嗜欲。
河东罗崇之,常饵松脂,不食五谷,自称受道于中条山。
世祖令崇还乡里,立坛祈 请。
崇云:“条山有穴,与昆仑、蓬莱相属。入穴中得见仙人,与之往来。”
诏令 河东郡给所须。
崇入穴,行百余步,遂穷。
后召至,有司以崇诬罔不道,奏治之。
世祖曰“崇修道之人,岂至欺妄以诈于世,或传闻不审,而至于此。
古之君子,进 人以礼,退人以礼。
今治之,是伤朕待贤之意。”
遂赦之。
又有东莱人王道翼,少 有绝俗之志,隐韩信山,四十余年,断粟食麦,通达经章,书符录。
常隐居深山, 不交世务,年六十余。
显祖闻而召焉。
青州刺史韩颓遣使就山征之,翼乃赴都。
显 祖以其仍守本操,遂令僧曹给衣食,以终其身。
太和十五年秋,诏曰:“夫至道无形,虚寂为主。
自有汉以后,置立坛祠,先 朝以其至顺可归,用立寺宇。
昔京城之内,居舍尚希。
今者里宅栉比,人神猥凑, 非所以祗崇至法,清敬神道。
可移于都南桑乾之阴,岳山之阳,永置其所。
给户五 十,以供斋祀之用,仍名为崇虚寺。
可召诸州隐士,员满九十人。”
迁洛移鄴,踵如故事。
其道坛在南郊,方二步,以正月七日、七月七日、十月 十五日,坛主、道士、高人一百六人,以行拜祠之礼。
诸道士罕能精至,又无才术 可高。
武定六年,有司执奏罢之。
其有道术,如河东张远游、河间赵静通等,齐文 襄王别置馆京师而礼接焉。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志-卷二十-译文
释老十
古代有圣人治理百姓,结绳记事,书契未兴,所以无法得知当时的情况。
从伏羲、轩辕以来,到夏、商、周三代,他们的神秘言论和策略,蕴含在图纬之文中,规范世人,引导百姓,留下了典籍的痕迹。
秦朝暴虐,典籍被焚毁;汉朝收集遗留下来的典籍,堆积如山。
司马迁区分了阴阳、儒、墨、名、法、道德六家的思想。
刘歆著《七略》,班固编《艺文志》,但佛教的学问未曾记载。
汉武帝元狩年间,派遣霍去病讨伐匈奴,到达皋兰,经过居延,斩获甚多。
昆邪王杀了休屠王,率领五万人投降。
获得了金人,皇帝认为是大神,供奉在甘泉宫。
金人高约一丈多,不祭祀,只是烧香礼拜。
这是佛教开始传播的迹象。
后来开通西域,派遣张骞出使大夏回来,传说旁边有身毒国,也叫天竺,开始听说有佛教。
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秦景宪接受大月氏王使者伊存口授的佛经。
中原人听说后,并未完全相信。
后来汉明帝梦见金人,头顶有日光,飞行于殿庭,于是询问群臣,傅毅首次提到佛。
皇帝派遣郎中祭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人出使天竺,抄写佛经。
祭愔与沙门摄摩腾、竺法兰一起回到洛阳。
中国从此有了沙门和跪拜的礼仪。
祭愔还带回了《四十二章经》和释迦牟尼的立像。
明帝命令画工绘制佛像,放置在清凉台和显节陵上,佛经则收藏在兰台石室。
祭愔回来时,用白马驮经,汉朝因此在洛阳雍关西建立了白马寺。
摄摩腾和竺法兰都在这座寺庙中去世。
佛教的正名是佛陀,佛陀与浮图发音相近,都是西方语言,传入后转为两种发音。
汉语翻译为净觉,意思是消除污秽,成就光明,达到圣悟的境界。
佛经的主旨,大致是说一切生命都是由于业力而生。
有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神识永不灭。
凡是行善或作恶,必有报应。
逐渐积累善业,净化粗鄙,经过无数轮回,修炼神明,最终达到无生而成就佛道。
修行的阶次和心行,等级不一,都是从浅到深,从微小到显著。
关键在于积累仁顺,去除嗜欲,修习虚静而达到通照的境界。
所以初修心时要依靠佛、法、僧,称为三归,就像君子的三畏。
还有五戒,即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大意与仁、义、礼、智、信相同,只是名称不同。
如果持守这些戒律,就能生在天人胜处,违背则会堕入鬼畜等苦境。
善恶的归宿,共有六道。
信奉佛教的人,剃去须发,舍弃家庭,拜师学道,遵守戒律,共同居住,修心净行,乞食为生。
称为沙门,或叫桑门,发音相近,总称为僧,都是胡语。
僧,翻译为和命众,桑门为息心,比丘为行乞。
世俗中信仰佛教的男性称为优婆塞,女性称为优婆夷。
成为沙门的人,初修十戒,称为沙弥,最终修满二百五十戒,则成为大僧。
女性出家者称为比丘尼。
她们的戒律多达五百条,都以戒除为本,随事增加,目的在于防心、摄身、正口。
心中去除贪、嗔、痴,身体戒除杀、淫、盗,口中断绝妄语、杂言等不正之言,总称为十善道。
能做到这些,称为三业清净。
普通人修行到极致。
据说可以通达善恶报应,逐渐进入圣迹。
初阶的圣者有三种人,根器不同,称为三乘,即声闻乘、缘觉乘、大乘。
取名为乘,是因为他们可以乘此修行达到佛道。
这三种人已经消除了恶迹,只是修心去累,济物进德。
初根人修小乘,行四谛法;中根人修中乘,受十二因缘;上根人修大乘,则修六度。
虽然分为三乘,但最终要通过修行万行,拯救亿流,经过漫长的修行,才能达到佛的境界。
所谓佛,本名释迦文,翻译为能仁,意思是德行完备,能够济度万物。
释迦之前有六佛,释迦继承六佛而成道,处于现在的贤劫。
据说将来会有弥勒佛,继承释迦而降世。
释迦是天竺迦维卫国王的儿子。
天竺是总称,迦维是别名。
释迦在四月八日夜晚,从母亲的右胁出生。
出生时,有三十二种超异的相貌。
天降祥瑞以应和,也有三十二种。
《本起经》详细记载了这些。
释迦出生时,正值周庄王九年。
《春秋鲁庄公》七年夏四月,恒星不见,夜晚明亮。
这就是释迦出生的时间。
到魏武定八年,共一千二百三十七年。
释迦三十岁成佛,教化众生四十九年,最后在拘尸那城的娑罗双树间,于二月十五日入般涅槃。
涅槃翻译为灭度,或称为常乐我净,意思是无迁谢及诸苦累。
诸佛的法身有两种意义,一是真实身,二是权应身。
真实身是指至极之体,超越一切束缚,无法用方位和形量来限定,有感即应,体常湛然。
权应身是指佛在六道中显现,与众生同处,生灭随缘,形由感生,体非实有。
权应身虽然消失,但真实身不灭,只是没有妙感,所以无法常见。
说明佛的出生和灭度并非真实。
佛去世后,用香木焚烧尸体。
灵骨碎裂,大小如粒,击之不坏,焚亦不焦,有时还会显现光明神验,胡语称为“舍利”。
弟子们收集舍利,供奉在宝瓶中,献上香花,表示敬意,建造宫宇,称为“塔”。
塔也是胡语,类似于宗庙,所以世人称为塔庙。
百年后,有王阿育用神力分佛舍利,建造八万四千塔,分布在世界各地,同日完成。
现在洛阳、彭城、姑臧、临淄都有阿育王寺,是这些遗迹的体现。
释迦虽然涅槃,但在天竺留下了影迹爪齿,至今仍在。
中原人往来天竺,都称见过这些遗迹。
最初,释迦所说的教法,在他涅槃后,由声闻弟子大迦叶、阿难等五百人整理记录。
阿难亲自接受嘱托,多闻总持,能够综核深致,无所遗漏。
于是整理文字,编撰三藏十二部经,如同九流的不同体系,最终以三乘为根本。
数百年后,有罗汉、菩萨相继著论,阐明经义,破除外道,如《摩诃衍大、小阿毗昙》,《中论》,《十二门论》,《百法论》,《成实论》等。
这些论著都依据诸藏部的大义,假立外问,用内法解释。
汉章帝时,楚王英喜欢佛教斋戒,派遣郎中令奉上黄缣白纨三十匹,向国相赎罪。
诏书回复说:“楚王崇尚佛教的仁祠,洁斋三月,与神立誓,何必怀疑,应当有
门人们整齐肃穆。得知凉州将有战事,与几位门徒一起,打算前往胡地。路上饥荒,断粮多日,弟子们找到了一些禽兽的肉,请求嵩勉强吃下。嵩以戒律自誓,最终饿死在酒泉的西山。弟子们堆积柴火焚烧他的尸体,骸骨化为灰烬,只有舌头完好无损,颜色和形状都没有变化。当时的人们认为这是他诵经说法的功德所致。凉州自张轨之后,世代信奉佛教。敦煌靠近西域,僧俗两界都保留了旧有的习俗,村庄相连,塔寺众多。太延年间,凉州平定,将其居民迁往京城,僧侣和佛事也随之东迁,佛教更加兴盛。不久,由于僧侣众多,皇帝下诏罢免五十岁以下的僧人。
世祖初年平定赫连昌,得到了僧人惠始,姓张。他原本是清河人,听说罗什翻译了新经,于是前往长安见他,学习经典。他在白渠北坐禅,白天进城听讲,晚上回到住处静坐。三辅地区有见识的人大多尊崇他。刘裕灭掉姚泓后,留下儿子义真镇守长安,义真及其僚属都非常敬重他。义真离开长安时,赫连屈丐追击并击败了他,僧俗老少都被坑杀。惠始身中白刃,但身体没有受伤。众人感到非常奇怪,告诉了屈丐。屈丐大怒,召见惠始,用手中的宝剑攻击他,却无法伤害他,于是感到恐惧并谢罪。统万平定后,惠始来到京都,进行了许多教导,当时的人们无法揣测他的行迹。世祖非常器重他,常常加以礼敬。惠始自从开始修禅,直到去世,据说有五十多年,从未躺下睡觉。有时赤脚行走,虽然踩在泥土中,脚却从未弄脏,肤色更加白皙,世人称他为“白脚师”。太延年间,他在八角寺圆寂,整洁端坐,僧侣们围在他身边,他静静地离世。停尸十多天,坐姿不变,容貌如初,举世都感到神奇。于是他被安葬在寺内。到真君六年,规定城内不得安葬,于是他被迁葬到南郊之外。惠始去世十年后,开棺时尸体依然完好,没有腐烂。送葬的有六千多人,无不感到悲痛。中书监高允为他作传,颂扬他的德行。惠始的墓上建了石精舍,画了他的像。即使在毁佛时期,石像依然完好无损。
世祖即位时,正值壮年。他立志于武功,常常以平定祸乱为首要任务。虽然归依佛法,敬重僧人,但并未深入研读佛经,也没有深究因果报应的意义。后来他得到了寇谦之的道法,认为清净无为有仙化的证据,于是开始信奉并实践其术。当时司徒崔浩博学多闻,皇帝常常向他咨询大事。崔浩信奉寇谦之的道法,尤其不信佛,与皇帝交谈时,多次诋毁佛教,常称其为虚妄,是世间的祸害。皇帝因为他的辩才,颇为相信他。恰逢盖吴在杏城造反,关中动荡,皇帝于是西征,到达长安。此前,长安的僧人在寺内种麦,御马在麦田中放牧,皇帝进入寺内观看马匹。僧人给随从官员喝酒,随从官员进入他们的便室,发现里面有很多弓箭和盾牌,便上报给皇帝。皇帝大怒说:“这不是僧人该用的东西,一定是与盖吴勾结,图谋害人!”命令有关部门查办并诛杀一寺的僧人,查抄其财产,发现大量酿酒器具及州郡官员和富人所寄存的物品,价值数以万计。还有密室,与贵族女子私通淫乱。皇帝对僧人的非法行为感到愤怒,崔浩当时随行,趁机进言。皇帝下诏诛杀长安的僧人,焚毁佛像,并命令各地依照长安的做法执行。又下诏说:“那些僧人,假借西戎的虚妄,妄生妖孽,不是用来统一政教、布施淳德于天下的。自王公以下,有私自供养僧人的,都要送交官府,不得隐匿。限今年二月十五日,过期不交出的,僧人处死,容留者诛灭全家。”
当时恭宗作为太子监国,一向敬重佛道。他多次上表,陈述滥杀僧人的不当,又指出毁坏佛像的罪过。现在废除佛教,关闭各寺门,世人不再修习供奉,土木丹青自然会毁灭。他再三上表,但未被允许。于是皇帝下诏说:“从前后汉的昏君,迷信邪伪,假借睡梦,侍奉胡妖鬼怪,扰乱天常,自古以来九州之内没有这样的事。夸诞大言,不近人情。末世昏君乱主,无不迷惑于此。因此政教不行,礼义大坏,鬼道盛行,视王法如无物。自此以来,历代经历乱祸,天罚频繁,百姓死亡殆尽,五服之内,化为废墟,千里萧条,不见人迹,都是由此而起。朕继承天命,正值穷途末路,想要除去伪妄,确立真理,恢复羲农之治。要彻底清除胡神,消灭其踪迹,以免愧对风氏。自今以后,敢有侍奉胡神及制造泥人、铜人佛像的,全家处死。虽然说是胡神,问现在的胡人,都说没有。都是前代汉人无赖子弟刘元真、吕伯强之流,借用胡人的虚妄之言,附会老庄的虚假,加以夸大,都不是真实的。致使王法废弛,是大奸之魁首。有非常之人,才能行非常之事。除了朕,谁能去除这些历代的伪物!有关部门宣告征镇诸军、刺史,所有佛像及胡经,全部击破焚烧,僧人无论老少全部坑杀。”这一年是真君七年三月。恭宗的话虽然未被采纳,但他还是延缓了诏书的发布,远近都提前得知,得以各自准备。四方的僧人大多逃亡隐匿,得以免祸,在京城的僧人也得以保全。金银宝像及各种经论,大多被秘密收藏。而土木宫塔,凡是声教所及的地方,无不全部毁坏。
起初,寇谦之与崔浩一同随驾,苦劝崔浩净心,崔浩不肯,寇谦之对崔浩说:“你今年将遭杀戮,灭门之祸。”四年后,崔浩被诛杀,遭受五刑,时年七十岁。崔浩被诛杀后,皇帝颇感后悔。事情已经发生,难以挽回。恭宗暗中想要复兴佛教,但不敢明言。佛教在皇帝在位期间被废除,持续了七八年。然而禁令逐渐宽松,虔诚的信徒得以秘密供奉,专心的僧人仍然偷偷穿着法衣诵经学习。只是不能在京城公开进行。
此前,僧人昙曜有高尚的操守,又受到恭宗的礼遇。佛法被灭后,僧人大多凭借其他才能自保,还想求见昙曜。昙曜誓死守护佛法,恭宗亲自劝说他,再三劝告,不得已,昙曜才停止。他秘密持守法服和器物,从不离身,听到的人都感叹并敬重他。
高宗即位后,下诏说:“作为帝王,必须恭敬奉祀神明,显扬仁道,能够惠及百姓,利益众生的,即使在古代,也要记录其功绩。因此《春秋》赞美崇明之礼,祭典记载功施之族。何况释迦如来功德遍及大千世界,恩惠流布尘世,超越生死的人赞叹他的达观,研读经文的人珍视他的妙明,辅助王政的禁律,增益仁智的善性,排斥群邪,开演正觉。所以前代以来,无不崇尚佛教,也是我国常所尊奉的。世祖太武皇帝,开拓边疆,德泽远播。僧人道士善行纯诚,惠始等人,无论多远都来归附,风义相感,如林般众多。然而山海深处,怪物众多,奸淫之徒得以假托,讲寺之中,也有凶党。因此
十七人。”奏请被批准。
十六年,皇帝下诏:“四月八日、七月十五日,允许大州度一百人为僧尼,中州五十人,下州二十人,作为常例,写入法令。”
十七年,皇帝下诏制定《僧制》四十七条。
十九年四月,皇帝到徐州白塔寺。对诸王及侍官说:“这座寺庙最近有位名僧嵩法师,曾从罗什那里学习《成实论》,并在此传播。后来传授给渊法师,渊法师又传授给登、纪两位法师。我常常研读《成实论》,因为它能解释人的深情,所以来到这座寺庙。”
当时有位僧人叫道登,精通佛理,深受高祖赏识,经常陪伴讲论。曾在皇宫内与皇帝夜谈,一同见到一个鬼。二十年,道登去世,高祖非常悲痛,下令赐帛一千匹。又设一切僧斋,并命京城七日行道。
又下诏:“我的老师登法师突然去世,我悲痛欲绝,无法自持。因正在服药治疗,不能立即前往,便按照师义,在门外哭泣。”
还有一位西域僧人名叫跋陀,修行有道,深受高祖敬信。高祖下令在少室山阴建立少林寺,供他居住,并供给衣物。
二十一年五月,皇帝下诏:“罗什法师可以说是神出五才,志入四行的人。如今常住寺仍有遗地,我钦慕他的修行,情深意远,可以在旧堂所,为他建造三级浮图。又见他被迫害致死,虽然暂时按照俗礼,但他应有后代,可以推访上报,我将加以叙接。”
在此之前,设立了监福曹,后改为昭玄,设有官属,负责处理僧务。
高祖时,僧人如道顺、惠觉、僧意、惠纪、僧范、道弁、惠度、智诞、僧显、僧义、僧利等,都因修行有德而受到重视。
世宗即位后,永平元年秋,下诏:“僧俗不同,法律也应有所区别。因此,道教与佛教各有其显扬之处,禁劝各有其适宜之处。从今以后,僧人犯杀人以上罪者,仍按俗法处理,其余则交由昭玄,按内律僧制处理。”
二年冬,沙门统惠深上奏:“僧尼众多,清浊混流,不遵守禁典,精粗不分。我与经律法师群议立制:各州、镇、郡的维那、上坐、寺主,各自修持戒律,严格遵守内禁,若不懂律法者,退其本次。又,出家之人不应犯法,积八不净物。然而经律所制,通塞有方。依律,车牛淫人,不净之物,不得为己私畜。唯有老病年六十以上者,限听一乘。又,近来僧尼,或因三宝,出贷私财。缘州外。又,出家舍著,本无凶仪,不应废道从俗。其父母三师,远闻凶问,听哭三日。若在见前,限以七日。或有不安寺舍,游止民间,乱道生过,皆由此等。若有犯者,脱服还民。其有造寺者,限僧五十以上,启闻听造。若有辄营置者,处以违敕之罪,其寺僧众摈出外州。
僧尼之法,不得为俗人所使。若有犯者,还配本属。其外国僧尼来归化者,求精检有德行合三藏者听住,若无德行,遣还本国,若其不去,依此僧制治罪。”诏从之。
在此之前,在恆农荆山造了一座珉玉丈六像。三年冬,迎置于洛滨的报德寺,世宗亲自前往致敬。
四年夏,皇帝下诏:“僧祇之粟,本是为了救济施舍,荒年出贷,丰年收入。山林僧尼,随以给施;民有窘弊,亦即赈之。但主司冒利,规取赢息,及其征责,不计水旱,或偿利过本,或翻改券契,侵蠹贫下,莫知纪极。细民嗟毒,岁月滋深。这并非是为了怜悯穷乏,宗尚慈拯的本意。从今以后,不得传委维那、都尉,可令刺史共加监括。尚书检诸有僧祇谷之处,州别列其元数,出入赢息,赈给多少,并贷偿岁月,见在未收,上台录记。若收利过本,及翻改初券,依律免之,忽复征责。或有私债,转施偿僧,即以丐民,不听收检。后有出贷,先尽贫穷,征债之科,一准旧格。富有之家,不听辄贷。脱仍冒滥,依法治罪。”
又尚书令高肇上奏:“谨案:故沙门统昙曜,昔于承明元年,奏凉州军户赵苟子等二百家为僧祇户,立课积粟,拟济饥年,不限道俗,皆以拯施。又依内律,僧祇户不得别属一寺。而都维那僧暹、僧频等,进违成旨,退乖内法,肆意任情,奏求逼召,致使吁嗟之怨,盈于行道,弃子伤生,自缢溺死,五十余人。岂是仰赞圣明慈育之意,深失陛下归依之心。遂令此等,行号巷哭,叫诉无所,至乃白羽贯耳,列讼宫阙。悠悠之人,尚为哀痛,况慈悲之士,而可安之。请听苟子等还乡课输,俭乏之年,周给贫寡,若有不虞,以拟边捍。其暹等违旨背律,谬奏之愆,请付昭玄,依僧律推处。”诏曰:“暹等特可原之,余如奏。”
世宗笃好佛理,每年常在宫中亲自讲经论,广集名僧,标明义旨。沙门条录,编为《内起居》。上既崇之,下弥企尚。至延昌中,天下州郡僧尼寺,积有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七所,徒侣逾众。
熙平元年,皇帝下诏派遣沙门惠生出使西域,采集经律。正光三年冬,返回京师。所得经论一百七十部,流传于世。
二年春,灵太后下令:“每年常度僧,依限大州应百人者,州郡于前十日解送三百人,其中州二百人,小州一百人。州统、维那与官及精练简取充数。若无精行,不得滥采。若取非人,刺史为首,以违旨论,太守、县令、纲僚节级连坐,统及维那移五百里外异州为僧。自今奴婢悉不听出家,诸王及亲贵,亦不得辄启请。有犯者,以违旨论。其僧尼辄度他人奴婢者,亦移五百里外为僧。僧尼多养亲识及他人奴婢子,年大私度为弟子,自今断之。有犯还俗,被养者归本等。寺主听容一人,出寺五百里,二人千里。私度之僧,皆由三长罪不及已,容多隐滥。自今有一人私度,皆以违旨论。邻长为首,里、党各相降一等。县满十五人,郡满三十人,州镇满三十人,免官,僚吏节级连坐。私度
他的身份,被分配到州里做下等劳役。”当时法律宽松,无法改变这种状况。
景明初年,世宗下令大长秋卿白整按照代京灵岩寺石窟的样式,在洛南伊阙山为高祖和文昭皇太后建造两座石窟。最初建造时,窟顶距离地面三百一十尺。到了正始二年,才开始凿山二十三丈。到了大长秋卿王质时,他认为凿山太高,耗费人力难以完成,便上奏请求将石窟下移到平地,距离地面一百尺,南北长一百四十尺。永平年间,中尹刘腾上奏为世宗再建一座石窟,总共三座。从景明元年到正光四年六月之前,共耗费了八十万二千三百六十六个工日。肃宗熙平年间,在城内太社西边建造了永宁寺。灵太后亲自率领百官,奠基立刹。佛塔高九层,四十余丈,其费用不可胜数。景明寺的佛塔,也是仅次于永宁寺的。至于官私寺塔,数量众多。
神龟元年冬天,司空公、尚书令、任城王澄上奏说:
我敬仰高祖,定都于嵩瀍,卜算世代久远。他考虑周全,制度完善,顺应天人之道,开创了万世的基业。因此,都城制度规定,城内只允许建造一座永宁寺,城外只允许建造一座尼寺,其余的都应在城郭之外。希望永远遵守这一制度,不敢逾越。到了景明初年,稍有违禁。因此世宗遵循先帝的意愿,发布明旨,城内不得建造佛塔、僧尼寺舍,也是为了杜绝杀生之念。文武二帝,难道不崇尚佛法吗?只是因为道俗有别,理不相乱。但世俗之人迷惑于虚名,僧人贪图厚利,虽有明令禁止,仍然私自建造。到了正始三年,沙门统惠深违背了景明之禁,说:“已经建成的寺庙,不忍心拆除,请求从今以后,不再允许新建。”先帝的旨意宽容,抑制了典章,顺从了请求。以前的诏令仍然没有执行,后来的私谒更加频繁。永平二年,惠深等人又制定了新的条例,上奏说:“从今以后,想要建造寺庙的,必须僧人满五十以上,上报批准后才能建造。如果有人擅自建造,按照世俗违抗敕令的罪名处理,寺庙的僧众将被驱逐到外州。”十年来,私营寺庙越来越多,驱逐僧人的事情却很少听说。难道不是因为朝廷的法令虽然明确,但人们依仗福报共同破坏,僧人的制度徒有其表,只顾利益而不遵从吗?不世俗也不修道,专门损害佛法,人的贪欲,难道没有尽头吗?
学问的奥妙,不是浅薄的知识所能辨别的;玄门的深远,岂是简短的言辞所能探究的。然而,清净的居所远离尘世,是道家所推崇的,功德的积累深远,不应追求浮华的遁世。如果能够诚信,即使是童子聚沙,也可以超越道场;纯陀的俭朴,足以供奉双树。何必纵容他们的盗窃行为,资助他们建造寺庙呢?这是百姓的幸运,却不是国家的福气。然而,近来私自建造的寺庙,动辄上百。有的趁机占用公地,私自建造;有的得到批准建造寺庙,却超出限制。这样的欺骗行为,不可胜数。我才能低劣,诚然愧对工务,奉行成规,负责裁量。因此,我查阅旧旨,研究图格,派遣府司马陆昶、属官崔孝芬,在都城及城郭内检查寺庙,数量多达五百,空地立刹,未建塔宇的,不在其数。百姓不畏惧法律,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自从迁都以来,已经二十多年,寺庙侵占了民居,占了三分之一。高祖制定制度,不仅是为了让僧俗有别,也是为了防微杜渐。世宗继承这一制度,也不禁止建造寺庙,而是为了杜绝未萌之患。如今的僧寺,无处不在。有的遍布城邑之中,有的连在屠沽之肆,有的三五僧人,共为一寺。梵唱与屠音,连檐接响,佛像塔寺被腥臊之气缠绕,性灵被嗜欲淹没,真伪混杂,往来纷杂。下级官员因循旧习而不加制止,僧官面对制度而不加过问。这对于污染真行,尘秽练僧,薰莸同器,不也是太过分了吗?过去在北代,有法秀的阴谋;最近在冀州,有大乘之变。都是最初假借神教,迷惑众心,最终设下奸计,逞其私欲。太和之制,因法秀而杜绝;景明之禁,虑大乘之将乱。这才知道祖宗的睿智,防患于未然。履霜坚冰,不可不慎。
过去如来阐教,多依山林,如今的僧徒,却留恋城邑。难道狭窄的地方是修行的适宜之地,喧嚣的环境是禅修的居所吗?这必然是因为利益引诱了他们的心,无法自止。居住的人失去了真性,建造的人或许损害了福报,这是释氏的糟糠,法中的社鼠,内戒所不容,王典所应弃。不仅京城如此,天下州镇的僧寺也是如此。侵夺百姓,广占田宅,有伤慈悲之心,助长了苦难。而且人心不同,善恶各异。有的人心怀真趣,道业清远;有的人外表穿着法服,内心却怀有悖德。这样的人,应当分辨清楚。如果一概而论,如何劝善?然而,看到佛法赞善,是凡人所知的;矫俗避嫌,是物情所同的。我为何独自发表议论呢?实在是因为国典一旦废弃,追理至难,法网一旦失去,条纲将乱。因此,我冒昧陈述愚见,希望两全其美。
我听说设立法令在于必须执行,设立惩罚贵在能够肃清物议。法令不执行,不如没有法令。惩罚不能肃清,不如没有惩罚。近来明诏屡下,但建造寺庙的人却越来越多,严限骤施,但违犯的人却不断。难道不是因为假借福报托名善行,侥幸不受惩罚吗?人们追求私利,官吏难以严惩。以前的制度没有追究过去的罪责,后来的旨意宽恕了现在的过错,悠悠世情,渐渐忽视了成法。如今应当加以严科,特设重禁,纠察未来的违犯,惩罚过去的过失。如果不严加检查,宽容放纵,恐怕今天的旨意虽然明确,又会像过去一样。又旨令所断,标榜礼拜之处,悉听不禁。我认为,树榜无常,礼处难验,想要说有建造,立榜证公,须营之辞,指言尝礼。这样则徒有禁名,实通造路。而且徙御已后,断诏四行,但私造之徒,不惧制旨。难道是百官有司,怠于奉法?还是因为法网宽松,容托有他故。如我愚意,都城之中,虽有标榜,营造粗功,事可改立者,请依先制。在于郭外,任择所便。其地若买得,券证分明者,听其转之。若官地盗作,即令还官。若灵像既成,不可移撤,请依今敕,如旧不禁,悉令坊内行止,不听毁坊开门,以妨里内通巷。若被旨者,不在断限。郭内准此商量。其庙像严立,而逼近屠沽,请断旁屠杀,以洁灵居。虽有僧数,而事在可移者,今就闲敞,以避隘陋。如今年正月赦后造者,求依僧制,案法科治。若僧不满五十者,共相通容,小就大寺,必令充限。其地卖还,一如上式。自今外州,若欲造寺,僧满五十已上,先令本州表列,昭玄量审,奏听乃立。若有违犯,悉依前科。州郡已下,容而不禁,罪同
违背旨意。希望仰仗先皇不朽的功业,俯顺当今慈悲的命令,那么规矩可以保全,圣道不会坠落。
奏请被批准。不久,天下大乱,加上河阴之变,朝廷官员死亡,他们的家属大多将住宅施舍给僧尼,京城中的住宅,几乎都变成了寺庙。以前的禁令,不再执行。
元象元年秋天,诏书说:“佛境幽深玄妙,义理归于清静旷达,寺庙净土,理应隔绝尘嚣。前朝城内,先有禁令,自从迁都到鄴城,遵循旧章。而百官士民,刚到都城时,城外的新城,都分配了住宅。旧城中暂时普遍借用,以后再作打算,并非永久。听说许多人,在两处都得到了土地,或者舍弃旧城所借的住宅,擅自建立寺庙。明知不是自己的,假借这个名义。最终恐怕因循成习,有损常规。应交给有关部门,仔细审查。而且城中旧寺及住宅,都有登记,那些新建立的,全部拆除。”
冬天,又下诏:“天下牧守令长,都不准建造寺庙。如果有违犯的,不论钱财来源,一并计算所耗费的功绩,全部以枉法论处。”
兴和二年春天,诏令将鄴城旧宫改为天平寺。
世宗以来到武定末年,知名的僧人,有惠猛、惠辨、惠深、僧暹、道钦、僧献、道晞、僧深、惠光、惠显、法营、道长,都受到当世的重视。
自从魏国拥有天下,直到禅让,佛经流通,大量传入中国,共有四百一十五部,合计一千九百一十九卷。正光以后,天下多难,工役尤其繁重,于是各地百姓,纷纷入道,假借僧尼之名,实际上是为了逃避赋役,混乱至极,自中国有佛法以来,从未有过。粗略统计,僧尼大众有二百万,寺庙三万多。流弊不归,以至于此,有识之士因此叹息。
道家的起源,出自老子。他自己说,先于天地而生,以滋养万物。上居玉京,为神王之宗;下在紫微,为飞仙之主。千变万化,有德不德,随感应物,其迹无常。在峨嵋传授轩辕,在牧德教导帝喾,大禹听闻长生之诀,尹喜接受道德之旨。至于丹书紫字,升玄飞步的经典;玉石金光,妙有灵洞的说法。这样的文字,不可胜数。其教义,都是去除邪念,净化心灵,积德行善,乃至白日升天,长生世上。所以秦皇、汉武,甘心不息。灵帝在灌龙设置华盖,设坛场行礼。及至张陵在鹄鸣受道,因而传授天宫章本一千二百,弟子相授,其事大行。齐祠跪拜,各成法道。有三元九府、一百二十官,一切诸神,都归其统摄。又称劫数,颇似佛经。其延康、龙汉、赤明、开皇之类,都是其名。及其劫终,称天地俱坏。其书多有禁秘,非其徒也,不得随意观看。至于化金销玉,行符敕水,奇方妙术,万等千条,上云羽化飞天,次称消灾灭祸。所以好异者往往尊奉。
当初文帝入晋为宾,随从务勿尘,姿容神奇伟岸,在伊阙山寺登仙。有识之士都说魏国国运将大。太祖喜欢老子的言论,诵读不倦。天兴年间,仪曹郎董谧献上服食仙经数十篇。于是设置仙人博士,建立仙坊,煮炼百药,封西山以供其柴薪。命令死罪者试服,非其本心,大多死亡无效。太祖仍要继续修炼。太医周澹,苦于煎采之役,想废除此事。于是暗中让妻子贿赂仙人博士张曜的妾,得到张曜的隐罪。张曜害怕死亡,因而请求辟谷。太祖同意,给张曜资用,在苑中建造静堂,给两家洒扫民。而炼药的官员,仍然不息。久而久之,太祖意稍懈怠,于是停止。
世祖时,道士寇谦之,字辅真,南雍州刺史赞的弟弟,自称是寇恂的十三世孙。早年喜好仙道,有绝俗之心。年轻时修习张鲁之术,服食饵药,多年无效。幽诚上达,有仙人成公兴,不知何许人,到谦之的从母家做佣工。谦之曾去看望他的姨母,见成公兴形貌甚强,力作不倦,请求回赁成公兴代替自己使役。于是带他回去,令其开垦舍南的辣田。谦之在树下坐算,成公兴垦田一发致勤,时常来看算。谦之对他说:“你只管力作,为何看这个?”两三天后,又来看,如此不已。后来谦之算七曜,有所不解,惘然自失。成公兴对谦之说:“先生为何不悦?”谦之说:“我学算多年,而最近算《周髀》不合,以此自愧。且非你所知,何劳问也。”成公兴说:“先生试随我语布之。”俄然便决。谦之叹服,不测成公兴的深浅,请求师事他。成公兴坚决推辞不肯,只求谦之为弟子。不久,对谦之说:“先生有意学道,岂能与我隐遁?”谦之欣然从之。成公兴于是令谦之洁斋三日,共入华山。令谦之居一石室,自出采药,还与谦之食药,不再饥饿。于是带谦之入嵩山。有三重石室,令谦之住第二重。多年后,成公兴对谦之说:“我出去后,当有人将药来。得但食之,莫为疑怪。”不久有人将药而至,皆是毒虫臭恶之物,谦之大惧出走。成公兴回来问情况,谦之具对,成公兴叹息说:“先生未便得仙,政可为帝王师耳。”成公兴事谦之七年,而对他说:“我不得久留,明日中应去。我亡后,先生幸为沐浴,自当有人见迎。”成公兴于是入第三重石室而卒。谦之亲自沐浴。明日中,有叩石室者,谦之出视,见两童子,一持法服,一持钵及锡杖。谦之引入,至成公兴尸所,成公兴忽然而起,著衣持钵、执杖而去。先前,有京兆灞城人王胡兒,其叔父亡,颇有灵异。曾带胡兒至嵩高别岭,同行观望,见金室玉堂,有一馆尤珍丽,空而无人,题曰“成公兴之馆”。胡兒怪而问之,其叔父说“这是仙人成公兴的馆,因坐失火烧七间屋,被谪为寇谦之作弟子七年。”始知谦之精诚远通,成公兴乃仙者谪满而去。
谦之守志嵩岳,精专不懈,以神瑞二年十月乙卯,忽遇大神,乘云驾龙,导从百灵,仙人玉女,左右侍卫,集止山顶,称太上老君。对谦之说:“往辛亥年,嵩岳镇灵集仙宫主,表天曹,称自天师张陵去世以来,地上旷诚,修善之人,无所师授。嵩岳道士
通过修炼养生之道,积累了百余年的寿命,精神气质依然不衰。
恆农的阎平仙,广泛阅读了百家的著作,但未能深入理解其意,他的言辞和占卜应对,意义和主旨都很动听。
世祖想授予他官职,但他最终辞谢不接受。
扶风的鲁祈,遭遇赫连屈孑的暴政,避难到寒山,教授数百名弟子,喜欢方术,少有嗜欲。
河东的罗崇之,经常服用松脂,不吃五谷,自称在中条山接受了道法。
世祖命令罗崇之回到家乡,设立祭坛祈祷。
罗崇之说:“中条山有洞穴,与昆仑、蓬莱相连。进入洞穴中可以见到仙人,与他们交往。”
皇帝下令河东郡提供所需物资。
罗崇之进入洞穴,走了百余步,便到了尽头。
后来被召见,有关部门认为罗崇之欺骗不道,上奏要求治罪。
世祖说:“罗崇之是修道之人,怎么会欺骗世人,可能是传闻不准确,导致这样。
古代的君子,以礼待人,以礼送人。
现在治他的罪,是伤害了我对待贤人的心意。”
于是赦免了他。
还有东莱的王道翼,年轻时就有超脱世俗的志向,隐居在韩信山,四十多年,只吃麦子,精通经书,书写符录。
他常隐居在深山中,不参与世俗事务,年过六十。
显祖听说后召见他。
青州刺史韩颓派使者到山中征召他,王道翼于是前往都城。
显祖因为他仍然保持原有的操守,便命令僧曹提供衣食,以终其一生。
太和十五年秋天,皇帝下诏说:“至高的道是无形的,以虚静为主。
自汉朝以后,设立了祭坛和祠庙,先朝认为这是至顺可归的,因此建立了寺庙。
过去京城内,住宅还很少。
现在住宅密集,人神混杂,这不是崇敬至法,清敬神道的方式。
可以将寺庙迁移到都城南面的桑乾之阴,岳山之阳,永久安置在那里。
提供五十户人家,以供斋祀之用,仍命名为崇虚寺。
可以召集各州的隐士,名额满九十人。”
迁都洛阳和鄴城,按照旧例进行。
其道坛设在南郊,方二步,在正月七日、七月七日、十月十五日,坛主、道士、高人共一百六人,举行拜祠之礼。
许多道士很少能精通,也没有高超的才艺。
武定六年,有关部门上奏要求废除。
那些有道术的人,如河东的张远游、河间的赵静通等,齐文襄王在京城另设馆舍以礼相待。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志-卷二十-注解
释老十:指佛教的传播和发展历史。
司牧生民:指古代统治者管理百姓。
结绳:古代记事的方法,用绳子打结来记录事件。
书契:指文字记录。
羲轩:指伏羲和轩辕黄帝,传说中的古代帝王。
三代:指夏、商、周三个朝代。
神言秘策:指古代的神秘预言和策略。
蕴图纬之文:指古代的神秘图谶和纬书。
垂坟典之迹:指古代典籍的传承。
秦肆其毒:指秦朝的暴政。
汉采遗籍:指汉朝收集和整理古代典籍。
司马迁:西汉史学家,著有《史记》。
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指古代的六种主要思想流派。
刘歆:西汉学者,著有《七略》。
班固:东汉史学家,著有《汉书》。
释氏之学:指佛教的学说。
汉武元狩:汉武帝的年号之一。
霍去病:西汉名将,曾征讨匈奴。
昆邪王:匈奴的一个部落首领。
休屠王:匈奴的一个部落首领。
金人:指佛像。
甘泉宫:汉代宫殿名。
张骞:西汉使者,曾出使西域。
大夏:古代西域国家之一。
身毒国:古代印度的别称。
浮屠之教:指佛教。
哀帝元寿:汉哀帝的年号之一。
秦景宪:汉代学者。
大月氏:古代西域国家之一。
伊存:大月氏的使者。
孝明帝:东汉皇帝。
傅毅:东汉学者。
祭愔:东汉使者。
摄摩腾:印度僧人,曾来中国传教。
竺法兰:印度僧人,曾来中国传教。
白马寺:中国最早的佛教寺庙之一。
佛陀: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的尊称。
净觉:佛教术语,指清净觉悟。
三归:佛教术语,指归依佛、法、僧三宝。
五戒:佛教术语,指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六道:佛教术语,指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沙门:佛教出家人的通称,源自梵语“śramaṇa”,意为修行者。
桑门:佛教用语,指出家的僧人。
僧:佛教术语,指出家修行的僧人。
优婆塞:佛教术语,指在家修行的男信徒。
优婆夷:佛教术语,指在家修行的女信徒。
沙弥:佛教术语,指出家修行的初级僧人。
比丘尼:佛教术语,指出家修行的女僧人。
十善道:佛教术语,指十种善行。
三业清净:佛教术语,指身、口、意三业清净。
三乘:佛教术语,指声闻乘、缘觉乘、大乘。
四谛法:佛教术语,指苦、集、灭、道四谛。
十二因缘:佛教术语,指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
六度:佛教术语,指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
释迦文:佛教术语,指释迦牟尼。
能仁:佛教术语,指释迦牟尼的德行。
六佛:佛教术语,指释迦牟尼之前的六位佛。
贤劫:佛教术语,指现在的劫。
弥勒佛:佛教术语,指未来佛。
迦维卫国:古代印度的国家之一。
本起经:佛教经典之一。
周庄王:东周时期的君主。
春秋鲁庄公:春秋时期鲁国的君主。
魏武定:北魏的年号之一。
拘尸那城:古代印度的城市之一。
娑罗双树:佛教术语,指释迦牟尼涅槃的地方。
般槃涅:佛教术语,指涅槃。
灭度:佛教术语,指涅槃。
常乐我净:佛教术语,指涅槃的境界。
法身:佛教术语,指佛的真实身。
权应身:佛教术语,指佛的应化身。
舍利:佛教术语,指佛的遗骨。
塔:佛教术语,指存放佛舍利的建筑物。
阿育王:古代印度的国王,曾大力推广佛教。
大迦叶:佛教术语,指释迦牟尼的弟子之一。
阿难:佛教术语,指释迦牟尼的弟子之一。
三藏:佛教术语,指经、律、论三藏。
十二部经:佛教术语,指佛教经典的分类。
罗汉:佛教用语,指修行达到一定境界的圣者。
菩萨:佛教术语,指修行成就的僧人。
摩诃衍:佛教术语,指大乘佛教。
阿毗昙:佛教术语,指佛教的论藏。
中论:佛教经典之一。
十二门论:佛教经典之一。
百法论:佛教经典之一。
成实论:佛教经典之一。
汉章帝:东汉皇帝。
楚王英:东汉时期的诸侯王。
浮屠斋戒:佛教术语,指出家修行的戒律。
黄缣白纨:指黄色的细绢和白色的细绢。
国相:指诸侯国的宰相。
伊蒲塞:佛教用语,指在家修行的男性信徒,即居士。
黄老道:指道教中的黄老学派,主张无为而治,崇尚自然。
佛图:佛教建筑,通常指佛塔或寺庙,用于供奉佛像和进行宗教活动。
浮图:佛塔,佛教建筑。
维摩:指《维摩诘经》,佛教经典之一。
法华:指《法华经》,佛教经典之一。
本起:指佛教经典中的《本起经》。
大和尚:佛教用语,指德高望重的僧人。
鸠摩罗什:著名的佛教翻译家,翻译了大量佛教经典。
法显:著名的佛教僧人,曾前往天竺取经。
僧祇律:佛教律藏之一,由法显带回并翻译。
华严经:佛教经典之一,内容博大精深。
涅槃:佛教用语,指解脱生死轮回的境界。
凉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位于今天的甘肃省一带,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历史上佛教传播的重要地区。
胡地:古代中国对北方和西方少数民族居住地区的泛称,这里指的是西域地区。
酒泉:古代中国的一个郡,位于今天的甘肃省酒泉市,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城市。
敦煌:古代中国的一个郡,位于今天的甘肃省敦煌市,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佛教文化的重要发源地。
张轨:西晋时期的凉州刺史,他在凉州地区推广佛教,使得佛教在当地得到广泛传播。
象教:佛教的别称,因为佛教以佛像为象征,故称象教。
惠始:北魏时期的一位著名佛教僧侣,以其修行和神异事迹著称。
白脚师:惠始的别称,因其修行时不穿鞋,脚色鲜白而得名。
寇谦之:北魏时期的道教改革家,主张清整道教,去除伪法,提倡礼度和服食闭练。
崔浩:北魏时期的重要政治家,博学多闻,但对佛教持批判态度,主张灭佛。
盖吴:北魏时期的一位反叛者,曾引发关中地区的骚动。
恭宗:北魏太武帝的太子,对佛教持敬重态度,曾多次上表反对灭佛政策。
昙曜:北魏时期的一位佛教僧侣,以其坚守佛教信仰而闻名。
罽宾国:古代中亚的一个国家,位于今天的克什米尔地区,是佛教传播的重要地区之一。
凉城:古代中国西北地区的一个城市,位于今天的甘肃省武威市。
道人统:佛教僧侣的管理者,负责统领和管理僧侣事务。
释迦立像:释迦牟尼佛的立像,释迦牟尼是佛教的创始人。
赤金:指纯度较高的黄金,常用于制作佛像和宗教器物。
僧祇户:北魏时期为佛教寺院提供经济支持的农户,他们为寺院耕种土地,收获的粮食用于供养僧尼。
佛图户:指为佛教寺院提供劳役的农户,他们主要从事寺院的清洁和农田耕作等工作。
天竺:古代中国对印度的称呼,是佛教的发源地。
维那:佛教寺院中的一种职位,负责管理寺院的日常事务。
都维那:佛教寺院中的高级职位,负责统领和管理多个寺院的维那。
三宝:佛教中的佛、法、僧三宝,是佛教徒皈依的对象。
灵瑞:指佛教中的灵异现象或奇迹,通常被认为是佛法的显现。
鸷鸟:指猛禽,如鹰、隼等,古代常被用于狩猎。
僧尼:佛教中的出家男女,男性称为僧,女性称为尼。
昭玄:北魏时期的僧官机构,负责管理佛教事务。
内律:佛教内部的戒律和规章制度。
僧制:佛教内部的规章制度,用于规范僧尼的行为和寺院的管理。
珉玉丈六像:用珉玉雕刻的高达一丈六尺的佛像,珉玉是一种质地细腻的玉石。
景明:北魏孝文帝的年号,公元500年至503年。
世宗:北魏宣武帝元恪的庙号,公元499年至515年在位。
高祖:北魏孝文帝元宏的庙号,公元471年至499年在位。
文昭皇太后:北魏孝文帝的皇后,宣武帝的母亲。
伊阙山:位于今河南省洛阳市南,因两山对峙如阙门,伊水流经其间而得名。
正始:北魏宣武帝的年号,公元504年至508年。
永平:北魏宣武帝的年号,公元508年至512年。
熙平:北魏孝明帝的年号,公元516年至518年。
灵太后:北魏孝明帝的母亲,宣武帝的皇后。
神龟:北魏孝明帝的年号,公元518年至520年。
任城王澄:北魏宗室,任城王元澄,曾任司空、尚书令等职。
嵩瀍:嵩山和瀍水,代指洛阳一带。
沙门统:佛教僧官,负责管理僧尼事务。
惠深:北魏时期的僧人,曾任沙门统。
太和:北魏孝文帝的年号,公元477年至499年。
法秀:北魏时期的僧人,曾参与谋反。
大乘:佛教的一个派别,此处指大乘教的叛乱。
如来:佛教对释迦牟尼的尊称。
社鼠:比喻危害社会的坏人。
梵境幽玄:佛教用语,指佛教的修行境界深奥玄妙。
伽蓝净土:伽蓝指佛教寺院,净土指佛教中的极乐世界,这里指佛教的清净之地。
河阴之酷:指北魏时期河阴之变,是一场政治清洗,导致大量官员被杀。
元象元年:北魏孝明帝的年号,公元538年。
兴和二年:东魏孝静帝的年号,公元540年。
正光:北魏孝明帝的年号,公元520-525年。
道家之原:指道教的起源,源自老子。
老子:道家学派创始人,著有《道德经》。
张陵:东汉时期的道教创始人,被尊为天师。
神瑞二年:北魏太武帝的年号,公元415年。
《云中音诵新科之诫》:寇谦之被授予的道教经典,用于清整道教,去除三张伪法。
三张伪法:指张陵、张衡、张鲁三人的道教教法,寇谦之认为这些教法偏离了道教的本源。
服食闭练:道教修炼方法之一,通过服食丹药和闭气修炼来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牧土上师李谱文:传说中的道教神仙,被认为是老君的玄孙,掌管三十六土人鬼之政。
《录图真经》:李谱文赐予寇谦之的道教经典,包含六十余卷,用于劾召百神。
静轮天宫:道教中的天宫之一,寇谦之主张建造静轮天宫以与天神交接。
尸解:道教术语,指修炼者通过某种方式脱离肉体,达到长生不死的境界。
引养气:指通过修炼和调养来增强体内的气,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
恆农阎平仙:恆农,地名,今河南灵宝一带;阎平仙,人名,传说中的仙人。
扶风鲁祈:扶风,地名,今陕西宝鸡一带;鲁祈,人名,避世修道的隐士。
河东罗崇之:河东,地名,今山西一带;罗崇之,人名,修道者,自称受道于中条山。
中条山:位于山西省南部,是中国道教名山之一。
东莱人王道翼:东莱,地名,今山东莱州一带;王道翼,人名,隐士,精通经书和符录。
崇虚寺:北魏时期建立的寺庙,用于供奉和祭祀。
武定六年:北魏孝武帝的年号,公元548年。
河东张远游、河间赵静通:张远游和赵静通,人名,均为北魏时期著名的道士。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志-卷二十-评注
《释老十》一文详细记载了佛教传入中国的历史过程及其在中国的发展情况。文章从古代中国的文化背景出发,追溯了佛教传入中国的历史渊源,并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展现了佛教在中国传播的历程。
文章首先提到古代中国的文化传统,指出在秦朝之前,中国的文化主要是通过结绳记事和书契记录来传承的。秦朝的暴政导致了许多典籍的毁灭,而汉朝则致力于收集和整理这些遗留下来的典籍。司马迁和刘歆等学者对古代思想流派进行了分类和总结,但佛教的学说并未被记录在内。
接着,文章详细描述了佛教传入中国的具体过程。汉武帝时期,霍去病征讨匈奴,获得了金人(佛像),并将其供奉在甘泉宫,这是佛教传入中国的开端。随后,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了关于身毒国(印度)和浮屠之教(佛教)的信息。汉哀帝时期,博士弟子秦景宪从大月氏使者伊存那里学习了浮屠经,但当时中土对佛教尚未完全接受。
汉明帝时期,佛教在中国得到了进一步的传播。明帝梦见金人,傅毅解释为佛,于是派遣使者前往天竺(印度)取经,并带回了佛经和佛像。明帝下令在洛阳建立白马寺,这是中国最早的佛教寺庙之一。从此,佛教在中国逐渐传播开来。
文章还详细介绍了佛教的基本教义和修行方法。佛教强调因果报应,认为众生的命运是由其行为决定的。修行者通过积累善业,逐渐净化心灵,最终达到涅槃的境界。佛教的修行方法包括三归、五戒、十善道等,修行者通过这些方法来净化身、口、意三业,最终达到三业清净的境界。
文章还提到佛教的三乘学说,即声闻乘、缘觉乘和大乘。不同根器的人通过不同的修行方法,最终都能达到佛的境界。佛教的经典包括三藏十二部经,这些经典经过历代罗汉和菩萨的注释和解释,形成了丰富的佛教理论体系。
最后,文章提到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过程中,得到了许多统治者和学者的支持。汉章帝时期,楚王英喜为浮屠斋戒,并派遣使者奉上黄缣白纨以赎愆,这表明佛教在中国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接受。
总的来说,《释老十》一文通过对佛教传入中国历史的详细描述,展现了佛教在中国传播和发展的历程。文章不仅记录了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还深入分析了佛教的基本教义和修行方法,为我们理解佛教在中国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资料。
这段文字详细记载了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历程,展现了佛教从传入到逐渐融入中国社会的历史脉络。文中提到的伊蒲塞、桑门、佛图、沙门等佛教术语,反映了佛教在中国的本土化过程。佛教最初传入中国时,主要通过翻译佛经、建造佛塔、传播戒律等方式逐渐被中国人接受。
文中提到的桓帝、魏明帝、晋元康等历史时期,展现了佛教在不同朝代的兴衰变化。尤其是魏明帝时期,外国沙门通过展示佛舍利的神异现象,成功说服皇帝保留佛塔,显示了佛教在传播过程中如何借助灵异现象来赢得统治者的支持。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重要的佛教人物,如道安、鸠摩罗什、法显等,他们在佛教传播和经典翻译中起到了关键作用。道安通过研读佛经,修正了早期佛经中的错误,推动了佛教教义的规范化。鸠摩罗什则以其卓越的翻译能力,将大量佛教经典翻译成中文,极大地促进了佛教在中国的传播。法显则通过前往天竺取经,带回了重要的佛教律藏,进一步完善了中国的佛教戒律体系。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佛教建筑,如白马寺、五级佛图等,这些建筑不仅是佛教信仰的象征,也是佛教艺术的重要载体。佛教建筑的设计和装饰,往往融合了中国传统的建筑风格和佛教的宗教元素,形成了独特的佛教艺术风格。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历史,还展示了佛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过程。佛教在中国的传播过程中,不仅影响了中国的宗教信仰,还对中国文化、艺术、建筑等多个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通过对这段文字的赏析,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佛教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及其对中国文化的深远影响。
这段古文主要讲述了北魏时期佛教与道教之间的冲突,以及佛教在北魏的兴衰历程。文中通过几个关键人物的故事,展现了佛教在北魏社会中的地位和影响。
首先,文中提到凉州地区自张轨以来,佛教得到了广泛的传播,敦煌作为西域与中原的交界处,佛教文化尤为兴盛。然而,随着北魏太武帝的崛起,佛教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太武帝虽然早期对佛教有所敬重,但在接触到寇谦之的道教思想后,逐渐转向道教,并最终在崔浩的影响下,采取了灭佛的政策。
文中详细描述了太武帝灭佛的过程,包括对长安沙门的诛杀、佛像的焚毁以及对佛教经典的销毁。这一系列措施不仅对佛教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也反映了当时政治与宗教之间的复杂关系。太武帝的灭佛政策并非单纯的宗教冲突,而是与当时的政治局势密切相关。盖吴的反叛事件成为太武帝灭佛的导火索,而崔浩的推波助澜则使得这一政策得以实施。
然而,佛教并未因此完全消亡。文中提到恭宗作为太子,对佛教持敬重态度,多次上表反对灭佛政策,并在暗中保护佛教僧侣和经典。昙曜的故事则展现了佛教僧侣在灭佛时期的坚守与信仰。尽管佛教在北魏的公开活动受到限制,但仍有不少信徒在暗中继续修行和传播佛教。
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北魏时期佛教的兴衰,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宗教的态度和宗教与政治之间的复杂关系。佛教在北魏的传播与衰落,既是宗教史的一部分,也是政治史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佛教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和影响,以及宗教与政治之间的互动关系。
这段文本详细记载了中国南北朝时期佛教的复兴与发展,反映了当时佛教在社会中的广泛影响和统治者的支持。文本中提到的皇帝通过诏令推动佛教的复兴,允许各地建立佛塔和寺庙,并鼓励民众出家为僧,显示出佛教在当时社会中的重要地位。
文本中提到的京师沙门师贤和昙曜等人,是佛教复兴的关键人物。师贤在佛教被禁时仍坚持信仰,最终在佛教复兴时重新成为僧人,并被任命为道人统,显示出他对佛教的忠诚和贡献。昙曜则在佛教复兴后,积极推动佛教建筑和经典的翻译工作,进一步推动了佛教的发展。
文本中还提到了一些佛教建筑和佛像的建造,如五缎大寺内的释迦立像、永宁寺的七级佛图等,这些建筑和佛像不仅规模宏大,而且工艺精湛,反映了当时佛教艺术的繁荣和统治者的支持。
此外,文本中还提到了一些佛教的灵异现象,如佛像变成金铜之色、沙门惠明突然消失等,这些现象被认为是佛法的显现,进一步增强了佛教在民众中的影响力。
总的来说,这段文本不仅记录了佛教在南北朝时期的复兴与发展,还反映了佛教在当时社会中的广泛影响和统治者的支持。通过这段文本,我们可以了解到佛教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地位,以及佛教艺术和文化的繁荣。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北魏时期佛教的发展和管理情况,反映了当时佛教在社会中的重要地位。文中提到的“昭玄”机构,是北魏政府为了管理佛教事务而设立的专门机构,显示了政府对佛教的重视和控制。通过设立“僧祇户”,政府为寺院提供了经济支持,同时也加强了对寺院的经济管理。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具体的佛教管理制度,如僧尼的度牒制度、寺院的管理制度等。这些制度不仅规范了僧尼的行为,也确保了寺院的正常运作。例如,文中提到“诸州、镇、郡维那、上坐、寺主,各令戒律自修,咸依内禁”,这表明政府对寺院的管理非常严格,要求寺院的管理者必须遵守佛教的戒律和规章制度。
此外,文中还提到了一些著名的佛教僧侣,如道登、跋陀等,他们在佛教传播和教义研究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特别是道登,他不仅受到皇帝的赏识,还在禁内与皇帝夜谈,显示了佛教在当时社会中的影响力。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佛教建筑,如少林寺、白塔寺等,这些寺院不仅是佛教活动的中心,也是文化交流的重要场所。特别是少林寺,它不仅是佛教的圣地,也是武术的发源地,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记录了北魏时期佛教的发展和管理情况,也反映了佛教在当时社会中的重要地位和影响力。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佛教在中国历史上的发展和演变。
本文选自《魏书·释老志》,主要记载了北魏时期佛教寺院建造的情况以及朝廷对佛教寺院的管理政策。文章通过任城王元澄的奏章,反映了当时佛教寺院泛滥、僧尼滥造的现象,以及朝廷对此问题的担忧和应对措施。
从文化背景来看,北魏时期佛教盛行,寺院建造规模庞大,耗费巨大。文章中提到的高祖、文昭皇太后营建的石窟,以及永宁寺的建造,都体现了当时佛教建筑的宏伟和奢华。然而,随着佛教的兴盛,寺院建造逐渐失控,甚至出现了侵占民宅、广占田地的现象,导致社会矛盾加剧。
从历史意义来看,本文反映了北魏朝廷对佛教寺院的管理政策及其演变过程。北魏初期,朝廷对佛教持宽容态度,但随着寺院建造的泛滥,朝廷开始出台限制政策,如规定城内不得建造佛塔、僧尼寺舍等。然而,这些政策并未得到有效执行,寺院建造依然屡禁不止。任城王元澄的奏章正是对这一现象的深刻反思,他建议朝廷应加强管理,严惩违规建造寺院的行为,以维护社会秩序。
从艺术特色来看,本文语言简练,逻辑严密,尤其是任城王元澄的奏章部分,层层递进,论证充分。他首先回顾了高祖、世宗时期的政策,指出寺院建造的泛滥违背了祖制;接着分析了寺院建造泛滥的原因,认为僧尼贪图利益、朝廷管理不力是主要原因;最后提出了具体的治理建议,如加强检查、严惩违规等。整篇奏章既有对历史政策的回顾,又有对现实问题的分析,体现了作者深厚的政治智慧和责任感。
总的来说,本文不仅记录了北魏时期佛教寺院建造的历史事实,还反映了朝廷对佛教寺院管理政策的演变过程,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通过对这一历史事件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北魏时期佛教与社会的关系,以及朝廷在宗教管理方面的努力与挑战。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北魏时期佛教和道教的发展情况,以及当时社会对宗教的态度和政策变化。首先,文中提到北魏时期佛教的兴盛,尤其是在河阴之变后,许多官员家属将住宅施舍给僧尼,导致京城内寺庙林立。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政府开始对佛教进行限制,禁止新建寺庙,并对违规者进行严厉处罚。这反映了当时政府对宗教势力的控制与平衡。
其次,文中详细描述了道教的起源和发展,特别是寇谦之的故事。寇谦之是北魏时期著名的道士,他的经历充满了神秘色彩,如与仙人成公兴的交往、在嵩山的修行等。这些故事不仅展示了道教的神秘性和修行方式,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道教的尊崇和信仰。
从文化内涵来看,这段文字体现了北魏时期佛教与道教的并存与竞争。佛教的兴盛与道教的改革,反映了当时社会对精神信仰的需求和探索。同时,政府对宗教的态度和政策变化,也揭示了政治与宗教之间的复杂关系。
从艺术特色来看,文中对寇谦之的描写充满了神话色彩,如仙人成公兴的出现、寇谦之的修行经历等,这些描写不仅增强了文本的文学性,也使得道教的神秘性和修行方式更加生动形象。
从历史价值来看,这段文字为我们了解北魏时期的宗教发展和社会变迁提供了宝贵的资料。通过对佛教和道教的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社会的精神面貌和文化氛围,以及政府对宗教的管理和控制策略。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展现了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艺术特色,为我们理解北魏时期的宗教和社会提供了深刻的视角。
这段古文详细记载了北魏时期道教改革家寇谦之的生平事迹及其对道教的重大影响。寇谦之作为道教的重要人物,主张清整道教,去除三张伪法,提倡礼度和服食闭练,这些改革措施对后世道教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文中提到的《云中音诵新科之诫》和《录图真经》是寇谦之被授予的重要道教经典,这些经典不仅体现了道教教义的深刻内涵,也反映了当时道教与政治、社会的紧密联系。寇谦之通过宣教和改革,使得道教在北魏时期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认可。
寇谦之的修炼方法和长生不老的追求,如服食闭练和尸解,展示了道教对生命和宇宙的独特理解。这些修炼方法不仅是个人修行的途径,也是道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文中还提到了牧土上师李谱文和静轮天宫,这些神话元素丰富了道教的神仙体系和宇宙观。李谱文作为老君的玄孙,掌管三十六土人鬼之政,体现了道教对天地人三界的全面掌控。静轮天宫的建造则反映了道教与天神交接的愿望,展示了道教对天界的向往和追求。
寇谦之的生平事迹和道教改革,不仅在当时产生了重大影响,也为后世道教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他的思想和实践,体现了道教对生命、宇宙和社会的深刻理解,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
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北魏时期一些隐士和修道者的生活状态及其与朝廷的互动。通过这些描述,我们可以窥见当时社会对道教和隐士文化的重视,以及朝廷如何通过礼遇和安置这些修道者来体现其‘待贤之意’。
文中提到的阎平仙、鲁祈、罗崇之、王道翼等人,都是当时著名的隐士或修道者。他们或博览群书,或教授弟子,或修炼方术,体现了当时隐士文化的多样性和深厚底蕴。尤其是罗崇之自称受道于中条山,并与仙人往来,反映了当时人们对仙山和仙人的向往和崇拜。
朝廷对这些修道者的态度也颇为耐人寻味。世祖对罗崇之的宽容,显祖对王道翼的礼遇,都显示了朝廷对隐士文化的尊重和利用。通过设立崇虚寺,并召诸州隐士,朝廷不仅为这些修道者提供了物质保障,也试图通过他们来弘扬道教,巩固统治。
然而,文中也提到‘诸道士罕能精至,又无才术可高’,反映了当时道教内部的一些问题。尽管朝廷对道教和隐士文化给予了高度重视,但真正有才学和高深道术的道士并不多见。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当时道教发展的局限性和复杂性。
总的来说,这段文字不仅记录了北魏时期隐士和修道者的生活状态,也反映了朝廷与道教之间的复杂关系。通过对这些历史细节的描写,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当时社会的文化氛围和宗教政策,以及隐士文化在历史长河中的地位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