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魏收(505年—572年),北齐史学家。他主持编撰了《魏书》。
年代:北齐(6世纪)。
内容简要:共114卷,记载了北魏的历史。书中详细记录了北魏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是研究北朝历史的重要文献。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列传-卷六-原文
太武五王
晋王 东平王 临淮王 广阳王 南安王
太武皇帝十一男。贺皇后生景穆皇帝。越椒房生晋王伏罗。舒椒房生东平王翰。 弗椒房生临淮王谭。伏椒房生楚王建。闾左昭仪生南安王余。其小兒、猫兒、真、 虎头、龙头并阙母氏,皆早薨,无传。
晋王伏罗,真君三年封,加车骑大将军。后督高平、凉州诸军讨吐谷浑慕利延。 军至乐都,谓诸将曰:“若从正道,恐军声先振,必当远遁。若潜军出其非意,此 邓艾擒蜀之计也。”诸将咸难之。伏罗曰:“夫将军,制胜万里,择利,专之可也。” 遂间道行。至大母桥,慕利延众惊奔白兰,慕利延兄子拾寅走河曲,斩首五千余级, 降其一万余落。八年薨。无子,国除。
东平王翰,真君三年封秦王,拜侍中、中军大将军,参典都曹事。忠贞雅正, 百僚惮之。太傅高允以翰年少,作《诸侯箴》以遗之,翰览之大悦。后镇枹罕,以 信惠抚众,羌戎敬服。改封东平王。世祖崩,诸大臣等议欲立翰,而中常侍宗爱与 翰不协,矫太后令立南安王余,遂杀翰。
子道符,袭爵,中军大将军。显祖践阼,拜长安镇都大将。皇兴元年,谋反, 司马段太阳讨斩之,传首京师。
临淮王谭,真君三年封燕王,拜侍中,参都曹事。后改封临淮王。世祖南讨, 授中军大将军。先是,刘义隆以邹山险固,有荣胡家,乃积粮为守御之备。谭率众 攻之,获米三十万以供军储。义隆恃淮之阻,素不设备。谭造筏数十,潜军而济。 贼众惊溃,遂斩其将胡崇,贼首万余级。薨,谥宣王。
子提,袭。为梁州刺史,以贪纵削除,加罚,徙配北镇。久之,提子员外郎颖 免冠请解所居官,代父边戍,高祖不许。后诏提从驾南伐,至洛阳,参定迁都之议。 寻卒。以预参迁都功,追封长乡县侯。世宗时,赠雍州刺史,谥曰懿。
提子昌,字法显。好文学,居父母丧,哀号孺慕,悲感行人。世宗时,复封临 淮王,未拜而薨。赠齐州刺史,谥曰康王,追封济南。
子彧,字文若,绍封。彧少有才学,时誉甚美。侍中崔光见彧,退而谓人曰: “黑头三公,当此人也。”少与从兄安丰王延明、中山王熙并以宗室博古文学齐名, 时人莫能定其优劣。尚书郎范阳卢道将谓吏部清河崔休曰:“三人才学虽无优劣, 然安丰少于造次,中山皁白太多,未若济南风流沉雅。”时人为之语曰:“三王楚 琳琅,未若济南备圆方。”彧姿制闲裕,吐发流靡,琅邪王诵有名人也,见之未尝 不心醉忘疲。拜前军将军、中书侍郎。奏郊庙歌辞,时称其美。除给事黄门侍郎。 彧本名亮,字仕明,时侍中穆绍与彧同署,避绍父讳,启求改名。诏曰:“仕明风 神运吐,常自以比荀文若,可名彧,以取定体相伦之美。”彧求复本封,诏许,复 封临淮,寄食相州魏郡。又长兼御史中尉。彧以为伦叙得之,不谢。领军于忠忿, 言之朝廷曰:“临淮虽复风流可观,而无骨鲠之操,中尉之任,恐非所堪。”遂去 威仪,单车而还,朝流为之叹息。累迁侍中、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兼尚书左仆射, 摄选。
是时,萧衍遣将围逼温汤,进彧以本官为东道行台。会尔朱荣入洛,杀害元氏。 彧抚膺恸哭,遂奔萧衍。衍遣其舍人陈建孙迎接,并观彧为人。建孙还报,称彧风 神闲俊。衍亦先闻名,深相器待,见彧于乐游园,因设宴乐。彧闻乐声,歔欷,涕 泪交下,悲感傍人,衍为之不乐。自前后奔叛,皆希旨称魏为伪,唯彧上表启,常 云魏临淮王。衍体彧雅性,不以为责。及知庄帝践阼,彧以母老请还,辞旨恳切。 衍惜其人才,又难违其意,遣其仆射徐勉私劝彧曰:“昔王陵在汉,姜维相蜀,在 所成名,何必本土?”彧曰:“死犹愿北,况于生也。”衍乃以礼遣。彧性至孝, 事父母尽礼,自经违离,不进酒肉,容貌憔悴,见者伤之。累除位尚书令、大司马、 兼录尚书。
庄帝追崇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母李妃为文穆皇后,将迁神主于太庙。 以高祖为伯考。彧表谏曰:“汉祖创业,香街有太上之庙;光武中兴,南顿立舂陵 之寝。元帝之于光武,疏为绝服,犹尚身奉子道,入继大宗。高祖之于圣躬,亲实 犹子。陛下既纂洪绪,岂宜加伯考之名?且汉宣之继孝昭,斯乃上后叔祖,岂忘宗 承考妣,盖以大义斯夺。及金德将兴,宣王受寄,自兹而降,世秉威权。景王意存 毁冕,文王心规裂冠,虽祭则魏王,而权归晋室,昆之与季,实倾曹氏。且子元, 宣王冢胤,文王成其大业。故晋武继文祖宣,景王有伯考之称。以今类古,恐或非 俦。又臣子一例,义彰旧典,禘祫失序,著讥前经。高祖德溢寰中,道超无外。肃 祖虽勋格宇宙,犹曾奉贽称臣。穆皇后禀德坤元,复将配享乾位,此乃君臣并筵, 嫂叔同室,历观坟籍,未有其事。”时庄帝意锐,朝臣无敢言者,唯彧与吏部尚书 李神并有表闻。诏报曰:“文穆皇帝勋格四表,道迈百王,是用考循旧轨,恭上尊 号。王表云汉太上于香街,南顿于舂陵。汉高不因瓜瓞之绪,光武又无世及之德, 皆身受符命,不由父祖,别庙异寝,于理何差?文穆皇帝天眷人宅,历数有归;朕 忝承下武,遂主神器。既帝业有统,汉氏非伦。若以昔况今,不当移寝,则魏太祖、
晋景帝虽王迹已显,皆以人臣而终,岂得与余帝别庙,有阙余序。
汉郡国立庙者, 欲尊高祖之德,使飨遍天下,非关太庙神主,独在外祠荐。
汉宣之父,亦非勋德所 出,虽不追尊,不亦可乎?
伯考之名,自是尊卑之称,何必准古而言非类也。
复云 君臣同列,嫂叔共室,当以文穆皇帝昔遂臣道,以此为疑。
《礼》:‘天子元子犹 士。’禘祫岂不得同室乎?
且晋文、景共为一代,议者云,世限七,主无定数。
昭 穆既同,明有共室之理。
《礼》既有祔,嫂叔何嫌?
《礼》,士祖祢一庙,岂无妇 舅共室也?
若专以共室为疑,容可更议迁毁。”
庄帝既逼诸妹之请,此辞意黄门侍 郎常景、中书侍郎邢子才所替成也。
又追尊兄彭城王为孝宣皇帝。
彧又面谏曰:“陛下中兴,意欲宪章前古,作而 不法,后世何观?
历寻书籍,未有其事。
愿割友于之情,使名器无爽。”
帝不从。
及神主入庙,复敕百官悉陪从,一依乘舆之式。
彧上表,以为爰自中古,迄于下叶, 崇尚君亲,褒明功懿,乃有皇号,终无帝名。
今若去帝,直留皇名,求之古义,少 有依准。
又不纳。
尔朱荣死,除彧司徒公。
尔朱世隆率部北叛,诏彧防河阴。
及尔朱兆率众奄至, 彧出东掖门,为贼所获。
见兆,辞色不屈,为群胡所殴薨。
出帝赠太师、太尉公、 雍州刺史。
彧美风韵,善进止,衣冠之下,雅有容则。
博览群书,不为章句。
所著文藻虽 多亡失,犹有传于世者。
然居官不能清白,所进举止于亲娅,为识者所讥。
无子。
弟孝友,少有时誉,袭爵临淮王,累迁沧州刺史。
为政温和,好行小惠,不能 清白,而无所侵犯,百姓亦以此便之。
孝静帝宴齐文襄王于华林园,孝友因醉自誉, 又云陛下许赐臣能。
帝笑曰:“朕恆闻王自道清。”
文襄曰:“临淮王雅旨舍罪。” 于是君臣俱笑而不罪。
孝友明于政理,尝奏表曰:
令制:百家为党族,二十家为闾,五家为比邻。
百家之内,有帅二十五,徵发 皆免,苦乐不均。
羊少狼多,复有蚕食。
此之为弊久矣。
京邑诸坊,或七八百家, 唯一里正、二史,庶事无阙,而况外州乎?
请依旧置,三正之名不改,而百家为四 闾,闾二比。
计族省十二丁,得十二匹赀绢。
略计见管之户,应二万余族,一岁出 赀绢二十四万匹。
十五丁出一番兵,计得一万六千兵。
此富国安人之道也。
古诸侯娶九女,士有一妻二妾。
《晋令》:诸王置妾八人,郡公、侯妾六人。
《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 第八有一妾。
所以阴教聿修,继嗣有广。
广继嗣,孝也;修阴教,礼也。
而圣朝忽 弃此数,由来渐久。
将相多尚公主,王侯亦娶后族,故无妾媵,习以为常。
妇人多 幸,生逢今世,举朝略是无妾,天下殆皆一妻。
设令人强志广娶,则家道离索,身 事迍邅,内外亲知,共相嗤怪。
凡今之人,通无准节。
父母嫁女,则教之以妒;姑 姊逢迎,必相劝以忌。
持制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工。
自云不受人欺,畏他笑我。
王公犹自一心,已下何敢二意?
夫妒忌之心生,则妻妾之礼废;妻妾之礼废,则奸 淫之兆兴。
斯臣之所以毒恨者也。
请以王公第一品娶八,通妻以备九女;称事二品 备七;三品、四品备五;五品、六品则一妻二妾。
限以一周,悉令充数,若不充数 及待妾非礼,使妻妒加捶挞,免所居官。
其妻无子而不娶妾,斯则自绝,无以血食 祖、父,请科不孝之罪,离遣其妻。
臣之赤心,义唯家国,欲使吉凶无不合礼,贵贱各有其宜,省人帅以出兵丁, 立仓储以丰谷食,设赏格以擒奸盗,行典令以示朝章,庶使足食足兵,人信之矣。
又冒申妻妾之数,正欲使王侯、将相、功臣子弟,苗胤满朝,传祚无穷,此臣之志 也。
诏付有司议奏不同。
孝友又言:“今人生为皁隶,葬拟王侯,存没异途,无复节制,崇壮丘垅,盛 饰祭仪,邻里相荣,称为至孝。
又夫妇之始,王化所先,共食合瓢,足以成礼。
而 今之富者弥奢,同牢之设,甚于祭槃。
累鱼成山,山有林木,林木之上,鸾凤斯存。
徒有烦劳,终成委弃,仰惟天意,其或不然。
请自兹以后,若婚葬过礼者,以违旨 论,官司不加纠劾,即与同罪。”
孝友在尹积年,以法自守,甚著声称。
然性无骨鲠,善事权势,为正直者所讥。
齐受禅,爵例降。
昌弟孚,字秀和。
少有令誉。
侍中游肇、并州刺史高聪、司徒崔光等见孚,咸 曰:“此子当准的人物,恨吾徒衰暮,不及见耳。”
累迁兼尚书右丞。
灵太后临朝, 宦者干政,孚乃总括古今名妃贤后,凡为四卷,奏之。
迁左丞。
蠕蠕王阿那瑰既得返国,其人大饥,相率入塞,阿那瑰上表请台赈给。
诏孚为 北道行台,诣彼赈恤。
孚陈便宜,表曰:
皮服之人,未尝粒食。
宜从俗因利,拯其所无。
昔汉建武中,单于款塞,时转 河东米Я二万五千斛、牛羊三万六千头以给之。
斯即前代和戎、抚新、柔远之长策 也。
乞以牸牛产羊糊其口命。
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
又尚书奏云:如其仍住七州,随宽置之。
臣谓人情恋本,宁肯徙内?
若依臣请, 给赈杂畜,爱本重乡,必还旧土。
如其不然,禁留益损。
假令逼徙,事非久计。
史。预行恩信,胡人便之,劫盗止息。
后为恆州刺史,在州多所受纳,政以贿成,私家有马千匹者必取百匹,以此为恆。
累迁殿中尚书,未拜,坐淫城阳王徽妃于氏,为徽表讼。诏付丞相、高阳王雍等宗室议决其罪,以王还第。
及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反叛,临淮王彧讨之,失利,诏深为北道大都督,受尚书令李崇节度。时东道都督崔暹败于白道,深上书曰:
边竖构逆,以成纷梗,其所由来,非一朝也。昔皇始以移防为重,盛简亲贤,拥麾作镇,配以高门子弟,以死防遏,不但不废仕宦,至乃偏得复除。当时人物,忻慕为之。及太和在历,仆射李冲当官任事,凉州土人,悉免厮役,丰沛旧门,仍防边戍。自非得罪当世,莫肯与之为伍。征镇驱使,但为虞候白直,一生推迁,不过军主。然其往世房分留居京者得上品通官,在镇者便为清途所隔。或投彼有北,以御魑魅,多复逃胡乡。乃峻边兵之格,镇人浮游在外,皆听流兵捉之。于是少年不得从师,长者不得游宦,独为匪人,言者流涕。
自定鼎伊洛,边任益轻,唯底滞凡才,出为镇将,转相模习,专事聚敛。或有诸方奸吏,犯罪配边,为之指踪,过弄官府,政以贿立,莫能自改。咸言奸吏为此,无不切齿憎怒。
及阿那瑰背恩,纵掠窃奔,命师追之,十五万众度沙漠,不日而还。边人见此援师,便自意轻中国。尚书令臣崇时即申闻,求改镇为州,将允其愿,抑亦先觉。朝廷未许。而高阙戍主率下失和,拔陵杀之,敢为逆命,攻城掠地,所见必诛。王师屡北,贼党日盛。此段之举,指望销平。其崔暹只轮不反,臣崇与臣逡巡复路。今者相与还次云中,马首是瞻,未便西迈,将士之情,莫不解体。今日所虑,非止西北,将恐诸镇寻亦如此,天下之事,何易可量!
时不纳其策。东西部敕勒之叛,朝议更思深言,遣兼黄门侍郎郦道元为大使,欲复镇为州,以顺人望。会六镇尽叛,不得施行。深后上言:“今六镇俱叛,二部高车,亦同恶党。以疲兵讨之,不必制敌。请简选兵,或留守恆州要处,更为后图。”
及李崇徵还,深专总戎政。拔陵避蠕蠕,南移渡河。先是,别将李叔仁以拔陵来逼,请求迎援。深赴之,前后降附二十万人。深与行台元纂表求恆州北别立郡县,安置降户,随宜赈赉,息其乱心。不从,诏遣黄门郎杨昱分散之于冀、定、瀛三州就食。深谓纂曰:“此辈复为乞活矣,祸乱当由此作。”既而鲜于脩礼叛于定州,杜洛周反于幽州。其余降户,犹在恆州,遂欲推深为主。深乃上书乞还京师。令左卫将军杨津代深为都督,以深为侍中、右卫将军、定州刺史。时中山太守赵叔隆、别驾崔融讨贼失利,台使刘审考核,未讫,会贼逼中山,深乃令叔隆防境。审驰驿还京,云深擅相放纵。城阳王徽与深有隙,因此构之。乃徵深为吏部尚书,兼中领军。及深至都,肃宗不欲使徽、深相憾,敕因宴会令相和解。徽衔不已。
后河间王琛等为鲜于脩礼所败,乃除深仪同三司、大都督,章武王融为左都督,裴衍为右都督,并受深节度。徽因奏灵太后构深曰:“广阳以爱子握兵在外,不可测也。”乃敕章武王等潜相防备。融遂以敕示深。深惧,事无大小,不敢自决。灵太后闻之,乃使问深意状。乃具言曰:
往者元叉执权,移天徙日,而徽托附,无翼而飞。今大明反政,任寄唯重,以徽褊心,衔臣切骨。臣以疏滞,远离京辇,被其构阻,无所不为。然臣昔不在其后,自此以来,翻成陵谷。徽遂一岁八迁,位居宰相;臣乃积年淹滞,有功不录。
自徽执政以来,非但抑臣而已,北征之勋,皆被拥塞。将士告捷,终无片赏,虽为表请,多不蒙遂。前留元标据于盛乐,后被重围,析骸易子,倒悬一隅,婴城二载。贼散之后,依阶乞官,徽乃盘退,不允所请。而徐州下邳戍主贾勋,法僧叛后,暂被围逼,固守之勋,比之未重,乃立得州,即授开国。天下之事,其流一也,功同赏异,不平谓何?又骠骑李崇,北征之日,启募八州之人,听用关西之格。及臣在后,依此科赏,复言北道征者不得同于关西。定襄陵庙之至重,平城守国之要镇,若计此而论,功亦何负于秦楚?但以嫉臣之故,便欲望风排抑。
然其当途以来,何直退勋而已,但是随臣征者,即便为所嫉。统军袁叔和曾经省诉,徽初言有理,又闻北征隶臣为统,应时变色。复令臣兄子仲显异端讼臣,缉缉翩翩,谋相诽谤。言臣恶者,接以恩颜;称臣善者,即被嫌责。甄琛曾理臣屈,乃视之若仇雠;徐纥颇言臣短,即待之如亲戚。又骠骑长史祖莹,昔在军中,妄增首级,矫乱戎行,蠹害军府,获罪有司,避命山泽。直以谤臣之故,徽乃还雪其罪。臣府司马刘敬,比送降人,既到定州,翻然背叛。贼如决河,岂其能拥。且以臣府参僚,不免身首异处。徽既怒迁,舍其元恶。囗及胥徒。从臣行者莫不悚惧。
顷恆州之人,乞臣为刺史,徽乃斐然言不可测。及降户结谋,臣频表启,徽乃因执言此事。及向定州,远彼奸恶,又复论臣将有异志。翻覆如此,欲相陷没。致令国朝遽赐迁代。贼起之由,谁使然也?徽既优幸,任隆一世,慕势之徒,于臣何有?是
故余人摄选,车马填门;及臣居边,宾游罕至。
臣近比为虑其为梗,是以孜孜乞赴京阙。
属流人举斧,元戎垂翅,复从后命,自安无所,僶俛先驱,不敢辞事。
及臣出都,行尘未灭,已闻在后复生异议。
言臣将兒自随,证为可疑之兆,忽称此以构乱。
悠悠之人,复传音响,言左军臣融、右军臣衍,皆受密敕,伺察臣事。
徽既用心如此,臣将何以自安!
窃以天步未夷,国难犹梗,方伯之任,于斯为急。
徽昔临籓,乃有人誉,及居端右,蔑尔无闻。
今求出之为州,使得申其利用。
徽若外从所长,臣无内虑之切。
脱蒙囗公私幸甚。
深以兵士频经退散,人无斗情,连营转栅,日行十里。
行达交津,隔水而陈。
贼脩礼常与葛荣谋,后稍信朔州人毛普贤,荣常衔之。
普贤昔为深统军,及在交津,深使人谕之,普贤乃有降意。
又使录事参军元晏说贼程杀鬼,果相猜贰。
葛荣遂杀普贤、脩礼而自立。
荣以新得大众,上下未安,遂北度瀛州。
深便率众北转。
荣东攻章武王融,战败于白牛还。
深遂退走,趋定州。
闻刺史杨津疑其有异志,乃止于州南佛寺。
停三日夜,乃召都督毛谥等六七人,臂肩为约,危难之际,期相拯恤。
谥疑深意异,乃密告津云:深谋不轨。
津遣谥讨深,深走出,谥叫噪追蹑。
深与左右行至博陵郡界,逢贼游骑,乃引诣葛荣。
贼徒见深,颇有喜者。
荣新自立,内恶之,乃害深。
庄帝追复王爵,赠司徒公,谥曰忠武。
子湛,字士深,少有风尚。
庄帝初,袭封。
孝静初,累迁冀州刺史,所在聚敛,风政不立。
入为侍中,后行司州牧。
时齐献武王作相,以湛颇有器望,启超拜太尉公。
薨,赠假黄钺、大司马、尚书令,谥曰文献。
初,湛名位渐重,留连声色,始以婢紫光遗尚书郎中宋游道,后乃私耽,出为冀州,窃而携去。
游道大致纷纷,乃云紫光湛父所宠,湛母遗己,将致公文。
久乃停息,论者两非之。
湛弟瑾,尚书祠部郎。
后谋杀齐文襄,事泄,合门伏法。
湛子法轮,紫光所生也。
齐王矜湛覆灭,乃启原之,复其爵土。
南安王余,真君三年封吴王,后改封南安王。
世祖暴崩,中常侍宗爱矫皇太后令,迎余而立之,然后发丧。
大赦,改年为永平。
余自以非次而立,厚赏群下,取悦于众。
为长夜之饮,声乐不绝,旬月之间,帑藏空罄。
尤好弋猎,出入无度。
边方告难,余不恤之,百姓愤惋,而余晏如也。
宗爱权恣日甚,内外惮之。
余疑爱将谋变,夺其权。
爱怒,因余祭庙,夜杀余。
高宗葬以王礼,谥曰隐。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列传-卷六-译文
太武五王
晋王、东平王、临淮王、广阳王、南安王
太武皇帝有十一个儿子。贺皇后生了景穆皇帝。越椒房生了晋王伏罗。舒椒房生了东平王翰。弗椒房生了临淮王谭。伏椒房生了楚王建。闾左昭仪生了南安王余。其他小儿子、猫儿、真、虎头、龙头都没有记载母亲,都早逝,没有后代。
晋王伏罗,在真君三年被封为晋王,加封车骑大将军。后来率领高平、凉州等地的军队讨伐吐谷浑的慕利延。军队到达乐都时,他对将领们说:“如果走正道,恐怕军队的声势会先传到敌人那里,敌人必定会远逃。如果我们秘密行军,出其不意,这就是邓艾擒蜀的计策。”将领们都觉得这很难。伏罗说:“将军,制胜千里之外,选择有利的时机,专断行事是可以的。”于是他们从小路行军。到了大母桥,慕利延的部下惊慌逃往白兰,慕利延的侄子拾寅逃到河曲,伏罗斩杀了五千多人,降服了一万多人。八年后,伏罗去世。他没有儿子,封国被废除。
东平王翰,在真君三年被封为秦王,担任侍中、中军大将军,参与都曹事务。他忠贞正直,百官都敬畏他。太傅高允因为翰年纪轻,写了《诸侯箴》送给他,翰看了非常高兴。后来他镇守枹罕,以诚信和恩惠安抚百姓,羌戎都敬服他。后来改封为东平王。世祖去世后,大臣们商议要立翰为帝,但中常侍宗爱与翰不和,假传太后的命令立南安王余为帝,于是杀了翰。
翰的儿子道符继承了爵位,担任中军大将军。显祖即位后,任命他为长安镇都大将。皇兴元年,道符谋反,司马段太阳讨伐并斩杀了他,将他的首级传送到京城。
临淮王谭,在真君三年被封为燕王,担任侍中,参与都曹事务。后来改封为临淮王。世祖南征时,任命他为中军大将军。之前,刘义隆因为邹山险要坚固,有荣胡家,便积粮为守备。谭率军攻打,缴获了三十万石米作为军粮。刘义隆依仗淮河的险阻,平时没有防备。谭造了几十只筏子,秘密渡河。敌军惊慌溃散,谭斩杀了敌将胡崇,斩首一万多人。谭去世后,谥号为宣王。
谭的儿子提继承了爵位,担任梁州刺史,因为贪污放纵被削去官职,受到惩罚,被流放到北镇。过了很久,提的儿子员外郎颖请求解除自己的官职,代替父亲去边疆戍守,高祖没有同意。后来高祖下诏让提随驾南征,到了洛阳,参与迁都的讨论。不久后,提去世。因为他参与了迁都的功绩,追封为长乡县侯。世宗时,追赠他为雍州刺史,谥号为懿。
提的儿子昌,字法显。他喜欢文学,父母去世时,他哀号悲痛,感动了路人。世宗时,再次封他为临淮王,但他还没有接受封号就去世了。追赠他为齐州刺史,谥号为康王,追封为济南王。
昌的儿子彧,字文若,继承了封号。彧年轻时就有才学,名声很好。侍中崔光见到彧后,对别人说:“黑头三公,就是这个人了。”彧年轻时与堂兄安丰王延明、中山王熙都以宗室博古文学齐名,当时的人无法评定他们的优劣。尚书郎范阳卢道将对吏部清河崔休说:“三个人的才学虽然没有优劣之分,但安丰王做事不够稳重,中山王过于黑白分明,不如济南王风流沉雅。”当时的人说:“三王楚琳琅,未若济南备圆方。”彧举止从容,谈吐优雅,琅邪王诵是个有名的人,见到彧后总是心醉忘疲。彧被任命为前军将军、中书侍郎。他奏请的郊庙歌辞,当时被称为佳作。后来担任给事黄门侍郎。彧本名亮,字仕明,当时侍中穆绍与彧同署,为了避讳穆绍父亲的名字,彧请求改名。皇帝下诏说:“仕明风度神采,常自比荀文若,可以改名为彧,以取定体相伦之美。”彧请求恢复原来的封号,皇帝同意,再次封他为临淮王,寄食于相州魏郡。他还兼任御史中尉。彧认为自己得到了应有的待遇,没有表示感谢。领军于忠对此不满,向朝廷进言说:“临淮王虽然风流可观,但没有骨鲠之操,御史中尉的职位,恐怕不适合他。”于是彧放弃了威仪,独自乘车返回,朝中人士都为此叹息。后来他历任侍中、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兼尚书左仆射,负责选拔官员。
当时,萧衍派兵围逼温汤,彧以本官身份担任东道行台。恰逢尔朱荣进入洛阳,杀害了元氏。彧抚胸痛哭,于是投奔萧衍。萧衍派舍人陈建孙迎接他,并观察彧的为人。陈建孙回报说,彧风度神采闲雅俊逸。萧衍也早就听说过彧的名声,非常器重他,在乐游园设宴招待彧。彧听到音乐声,悲从中来,涕泪交下,感动了周围的人,萧衍也因此不悦。自从彧投奔萧衍后,其他投奔的人都迎合萧衍的旨意,称魏为伪朝,只有彧在上表时,仍然称魏为临淮王。萧衍体谅彧的雅性,没有责备他。后来彧得知庄帝即位,因为母亲年老请求返回,言辞恳切。萧衍珍惜彧的才能,又不忍违背他的意愿,派仆射徐勉私下劝彧说:“从前王陵在汉朝,姜维在蜀国,都在异乡成名,何必一定要回到本土?”彧回答说:“死尚且愿意回到北方,何况活着呢。”萧衍于是以礼送他回去。彧非常孝顺,侍奉父母尽心尽力,自从离开父母后,不再饮酒吃肉,容貌憔悴,见到的人都为他感到悲伤。后来他历任尚书令、大司马、兼录尚书。
庄帝追尊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为肃祖。母亲李妃为文穆皇后,准备将神主迁入太庙。庄帝以高祖为伯考。彧上表劝谏说:“汉高祖创业时,香街有太上皇的庙;光武帝中兴时,南顿有舂陵的寝庙。元帝与光武帝的关系疏远,尚且以儿子的身份入继大宗。高祖与陛下,实际上是叔侄关系。陛下既然继承了帝位,怎么能加伯考之名呢?况且汉宣帝继承孝昭帝,这是上后叔祖的关系,难道忘记了宗承考妣的大义吗?这是因为大义所在。等到金德将兴,宣王受命,从此以后,世代掌握威权。景王有意毁掉皇冠,文王有心裂开冠冕,虽然祭祀时是魏王,但权力归于晋室,兄弟之间,实际上倾覆了曹氏。而且子元是宣王的后代,文王成就了大业。所以晋武帝继承文祖宣王,景王有伯考之称。以今天的情况类比古代,恐怕不合适。而且臣子一例,义彰旧典,禘祫失序,著讥前经。高祖的德行遍布天下,道义超越一切。肃祖虽然功勋卓著,但曾经奉贽称臣。穆皇后禀德坤元,又将配享乾位,这是君臣并筵,嫂叔同室,纵观历史,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当时庄帝心意已决,朝臣没有人敢进言,只有彧和吏部尚书李神上表进谏。皇帝下诏回复说:“文穆皇帝功勋卓著,道义超越百王,因此遵循旧制,恭敬上尊号。王表说汉太上皇在香街,南顿在舂陵。汉高祖不是因为瓜瓞之绪,光武帝也没有世及之德,他们都是身受符命,不由父祖,别庙异寝,在道理上有什么差别?文穆皇帝天眷人宅,历数有归;朕忝承下武,遂主神器。既然帝业有统,汉氏非伦。若以昔况今,不当移寝,则魏太祖、
晋景帝虽然已经显露出帝王的迹象,但最终仍以臣子的身份结束,怎么能与其他皇帝分开祭祀,破坏了祭祀的顺序。
汉朝在郡国建立庙宇,是为了尊崇高祖的德行,使他的祭祀遍布天下,这与太庙的神主无关,只是在外面的祠庙进行祭祀。
汉宣帝的父亲,也不是因为功勋和德行而出名,即使不追尊他,不也是可以的吗?
伯考这个称呼,本来就是尊卑的称呼,何必一定要按照古代的标准来说是非类呢。
又说君臣同列,嫂叔共室,应该以文穆皇帝过去遵循臣道为例,对此表示怀疑。
《礼记》说:‘天子的长子还是士。’禘祫祭祀难道不能同室吗?
而且晋文公、晋景公同属一代,有议论说,世代限制为七,主祭没有固定的人数。
昭穆既然相同,明显有共室的道理。
《礼记》中已经有祔祭,嫂叔共室有什么可嫌的?
《礼记》中,士的祖庙和父庙是一庙,难道没有妇舅共室的情况吗?
如果专门以共室为疑虑,可以再讨论迁毁。”
庄帝既然被诸妹的请求所逼,这些话是黄门侍郎常景、中书侍郎邢子才所代替完成的。
又追尊兄彭城王为孝宣皇帝。
彧又当面进谏说:“陛下中兴,意图效法前古,但做法不合法度,后世怎么看?
翻阅书籍,没有这样的事情。
希望陛下割舍对兄弟的亲情,使名器不失。”
皇帝不听。
等到神主进入庙宇,又命令百官全部陪同,完全按照皇帝的仪式。
彧上表,认为从中古到后代,崇尚君亲,褒扬功勋,虽然有皇号,但最终没有帝名。
现在如果去掉帝号,只保留皇号,从古义来看,少有依据。
又不被采纳。
尔朱荣死后,彧被任命为司徒公。
尔朱世隆率部北叛,诏令彧防守河阴。
等到尔朱兆率众突然到来,彧出东掖门,被贼人抓获。
见到尔朱兆,言辞神色不屈,被群胡殴打致死。
出帝追赠他为太师、太尉公、雍州刺史。
彧风度翩翩,举止得体,衣冠之下,很有容止。
博览群书,不拘泥于章句。
所著文章虽然大多遗失,但仍有传世的。
然而在官位上不能保持清白,所推荐的人都是亲戚,被有识之士所讥讽。
没有儿子。
弟弟孝友,年少时就有声誉,继承爵位为临淮王,多次升迁至沧州刺史。
为政温和,喜欢施小恩小惠,不能保持清白,但没有侵犯百姓,百姓也因此感到便利。
孝静帝在华林园宴请齐文襄王,孝友因醉酒自夸,又说陛下答应赐予他才能。
皇帝笑着说:“朕常听说王自道清。”
文襄王说:“临淮王雅意舍罪。”于是君臣都笑了而没有怪罪。
孝友明白政理,曾经上表说:
令制:百家为党族,二十家为闾,五家为比邻。
百家之内,有帅二十五,征发都免,苦乐不均。
羊少狼多,又有蚕食。
这种弊端已经很久了。
京城各坊,有的七八百家,只有一个里正、两个史,庶事无缺,何况外州呢?
请按照旧制,三正的名称不改,而百家为四闾,闾二比。
计算族省十二丁,得十二匹赀绢。
粗略计算现有的户数,应有两万多族,一年出赀绢二十四万匹。
十五丁出一番兵,计算得一万六千兵。
这是富国安民之道。
古代诸侯娶九女,士有一妻二妾。
《晋令》:诸王置妾八人,郡公、侯妾六人。
《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第八有一妾。
所以阴教得以修明,继嗣得以广增。
广增继嗣,是孝;修明阴教,是礼。
而圣朝忽然放弃这个数目,由来已久。
将相多娶公主,王侯也娶后族,所以没有妾媵,习以为常。
妇人多幸运,生逢今世,整个朝廷几乎没有妾,天下几乎都是一妻。
假设有人强行广娶,则家道离散,身事艰难,内外亲戚,共同嗤笑。
现在的人,普遍没有节制。
父母嫁女,则教之以妒;姑姊逢迎,必相劝以忌。
以制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工。
自己说不受人欺,怕别人笑我。
王公尚且一心,以下的人怎么敢有二意?
妒忌之心生,则妻妾之礼废;妻妾之礼废,则奸淫之兆兴。
这是臣之所以痛恨的。
请以王公第一品娶八,通妻以备九女;称事二品备七;三品、四品备五;五品、六品则一妻二妾。
限以一周,悉令充数,若不充数及待妾非礼,使妻妒加捶挞,免所居官。
其妻无子而不娶妾,这是自绝,无以血食祖、父,请科不孝之罪,离遣其妻。
臣的赤心,义唯家国,欲使吉凶无不合礼,贵贱各有其宜,省人帅以出兵丁,立仓储以丰谷食,设赏格以擒奸盗,行典令以示朝章,庶使足食足兵,人信之矣。
又冒申妻妾之数,正欲使王侯、将相、功臣子弟,苗胤满朝,传祚无穷,这是臣的志向。
诏令交给有司讨论,意见不同。
孝友又说:“现在的人活着是皁隶,死后却拟王侯,存没异途,没有节制,崇壮丘垅,盛饰祭仪,邻里相荣,称为至孝。
又夫妇之始,王化所先,共食合瓢,足以成礼。
而现在富人更加奢侈,同牢之设,甚于祭槃。
累鱼成山,山有林木,林木之上,鸾凤斯存。
徒有烦劳,终成委弃,仰惟天意,其或不然。
请从今以后,若婚葬过礼者,以违旨论,官司不加纠劾,即与同罪。”
孝友在尹多年,以法自守,很有声誉。
然而性格没有骨气,善于奉承权势,被正直的人所讥讽。
齐受禅,爵位例降。
昌弟孚,字秀和。
年少时有声誉。
侍中游肇、并州刺史高聪、司徒崔光等见到孚,都说:“这个孩子应当是准的人物,可惜我们老了,来不及见到了。”
多次升迁至兼尚书右丞。
灵太后临朝,宦官干政,孚于是总括古今名妃贤后,共四卷,上奏。
升迁为左丞。
蠕蠕王阿那瑰已经返回国,其人大饥,相继入塞,阿那瑰上表请求朝廷赈给。
诏令孚为北道行台,前往赈恤。
孚陈述便宜,上表说:
皮服之人,未曾粒食。
宜从俗因利,拯其所无。
昔汉建武中,单于款塞,时转河东米Я二万五千斛、牛羊三万六千头以给之。
这是前代和戎、抚新、柔远的长策。
请求以牸牛产羊糊其口命。
而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
又尚书奏云:如其仍住七州,随宽置之。
臣认为人情恋本,宁肯徙内?
若依臣请,给赈杂畜,爱本重乡,必还旧土。
如其不然,禁留益损。
假令逼徙,事非久计。
史。预先施行恩德信义,胡人因此受益,劫掠和盗贼行为停止。
后来担任恆州刺史,在州中大量收受贿赂,政治以贿赂为基础,私人家中有千匹马的人必定要交出百匹,以此作为恆州的惯例。
多次升迁至殿中尚书,尚未正式就任,因与城阳王徽的妃子于氏有染,被徽上表控告。皇帝下诏交给丞相、高阳王雍等宗室成员讨论决定其罪责,最终让王回到自己的府第。
等到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反叛,临淮王彧讨伐他,但失利,皇帝下诏任命深为北道大都督,受尚书令李崇的指挥。当时东道都督崔暹在白道战败,深上书说:
边境的叛乱,形成混乱和阻碍,其由来已久,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从前皇始年间以边防为重,选拔亲近贤能之人,率领军队镇守,配备高门子弟,誓死防御,不仅不影响仕途,甚至还能得到额外的免除。当时的人们,都羡慕并愿意从事这样的工作。到了太和年间,仆射李冲担任官职,凉州的土人全部免除了劳役,丰沛的旧族仍然守卫边疆。除非得罪了当权者,否则没有人愿意与他们为伍。征镇驱使,只能担任虞候白直,一生升迁,不过是个军主。然而那些留在京城的家族成员却能获得高品级的官职,而在镇守的人却被清途所阻隔。有些人投奔北方,以抵御魑魅,多数人逃回胡人的故乡。于是加强了边防的严格规定,镇守的人在外游荡,都被流兵抓捕。于是年轻人无法从师学习,年长者无法游历仕途,只能成为匪徒,说起这些事的人都流泪。
自从定都伊洛,边防任务变得更加轻松,只有那些平庸无能的人,才会被派去担任镇将,他们互相模仿,专门从事聚敛财富。有些地方的奸吏,犯罪后被发配到边疆,他们指使别人,玩弄官府,政治以贿赂为基础,无法自我改正。大家都说这些奸吏的行为,无不切齿痛恨。
等到阿那瑰背弃恩义,纵兵掠夺并逃跑,朝廷派兵追击,十五万大军渡过沙漠,不久就返回了。边境的人看到这样的援军,便轻视中国。尚书令李崇当时就上奏,请求将镇改为州,以满足人们的愿望,也算是先见之明。但朝廷没有批准。而高阙的戍主与部下不和,拔陵杀了他,敢于违抗命令,攻城掠地,所到之处必定杀戮。朝廷的军队屡次失败,叛军日益壮大。这次行动,原本指望平定叛乱。但崔暹只轮不返,李崇和我只能徘徊不前。现在我们一同回到云中,马首是瞻,不便西进,将士们的士气,无不瓦解。今天所担心的,不仅仅是西北,恐怕其他镇也会如此,天下的事情,怎能轻易预料!
当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东西部敕勒的叛乱,朝廷再次考虑深的话,派遣兼黄门侍郎郦道元为大使,想要将镇改为州,以顺应民心。但六镇全部叛乱,计划未能实施。深后来上书说:“现在六镇全部叛乱,二部高车,也加入了叛党。用疲惫的军队讨伐他们,未必能制服敌人。请挑选精兵,或者留守恆州要地,再做后续打算。”
等到李崇被召回,深独自负责军事。拔陵避开蠕蠕,向南渡过黄河。在此之前,别将李叔仁因为拔陵逼近,请求支援。深前往支援,前后有二十万人投降。深与行台元纂上表请求在恆州北部另立郡县,安置投降的民众,根据情况给予赈济,平息他们的叛乱之心。朝廷没有同意,下诏派遣黄门郎杨昱将他们分散到冀、定、瀛三州就食。深对元纂说:“这些人又将成为乞活军了,祸乱将由此而起。”不久,鲜于脩礼在定州叛乱,杜洛周在幽州反叛。其余的降户,仍在恆州,于是想推举深为首领。深于是上书请求返回京师。朝廷命令左卫将军杨津代替深为都督,任命深为侍中、右卫将军、定州刺史。当时中山太守赵叔隆、别驾崔融讨伐叛贼失利,台使刘审进行考核,尚未完成,叛贼逼近中山,深于是命令叔隆防守边境。刘审快马返回京城,说深擅自放纵。城阳王徽与深有矛盾,因此构陷他。于是征召深为吏部尚书,兼中领军。深到达都城后,肃宗不想让徽和深互相怨恨,下令在宴会上让他们和解。徽仍然怀恨在心。
后来河间王琛等被鲜于脩礼打败,于是任命深为仪同三司、大都督,章武王融为左都督,裴衍为右都督,都受深的指挥。徽因此上奏灵太后构陷深说:“广阳王以爱子握兵在外,不可测也。”于是下令章武王等暗中防备。融于是将敕令给深看。深感到恐惧,事无大小,都不敢自行决定。灵太后听说后,派人询问深的情况。深于是详细陈述:
从前元叉掌权,移天换日,而徽依附他,无翼而飞。如今大明反政,重任在肩,徽心胸狭窄,对我怀恨在心。我因为疏远,远离京城,被他构陷阻挠,无所不为。然而我从前不在他的后面,自此以来,形势逆转。徽一年内八次升迁,位居宰相;而我多年停滞不前,有功不录。
自从徽执政以来,不仅压制我,北征的功勋,都被他阻挠。将士们告捷,却没有任何赏赐,虽然上表请求,大多不被批准。从前元标据守盛乐,后来被重重包围,析骸易子,倒悬一隅,坚守城池两年。叛贼散去后,按照级别请求官职,徽却推脱,不批准请求。而徐州下邳的戍主贾勋,法僧叛乱后,暂时被围困,固守的功勋,并不算重,却立即得到州职,授予开国爵位。天下的事情,其道理是一样的,功勋相同而赏赐不同,这不公平吗?还有骠骑将军李崇,北征时,招募八州的人,按照关西的标准赏赐。而我在后面,按照这个标准赏赐,却又说北道征讨的人不能与关西相同。定襄陵庙极为重要,平城是守国的要镇,如果这样计算,功勋又何负于秦楚?只是因为嫉妒我,便想方设法排挤我。
然而他当权以来,不仅压制我的功勋,凡是跟随我征讨的人,都被他嫉妒。统军袁叔和曾经上奏申诉,徽起初说有理,后来听说北征隶属于我,立刻变了脸色。又让我兄长的儿子仲显以异端控告我,言辞激烈,阴谋诽谤。说我坏话的人,他给予恩宠;说我好话的人,却被他嫌弃责备。甄琛曾经为我申辩,他却视之如仇敌;徐纥经常说我的短处,他却待之如亲戚。还有骠骑长史祖莹,从前在军中,虚报首级,扰乱军纪,危害军府,被有司定罪,逃到山泽。只因为诽谤我,徽竟然为他洗清罪名。我府中的司马刘敬,最近送降人,到了定州,突然背叛。叛贼如决堤的河水,怎能阻挡。而且我府中的参僚,不免身首异处。徽既然愤怒迁怒,舍弃了元凶。囗及胥徒。跟随我的人无不感到恐惧。
最近恆州的人,请求我担任刺史,徽却说不可以。等到降户结谋,我多次上表启奏,徽却因此抓住此事不放。等到前往定州,远离那些奸恶之人,他又说我将有异心。如此反复,想要陷害我。导致朝廷突然下令迁代。叛贼起事的缘由,是谁造成的呢?徽既然优幸,任隆一世,那些慕势的人,对我又有什么影响?是
因此其他人被选任时,车马挤满了门庭;而当我被派往边疆时,宾客和游人都很少来。
我最近因为担心他们成为障碍,所以孜孜不倦地请求前往京城。
由于流民举起了斧头,元戎(指军队)垂下了翅膀,再次听从后来的命令,自己无处安身,勉强先行,不敢推辞事务。
当我离开都城时,行尘还未消散,就已经听到后面又产生了异议。
有人说我带着儿子随行,作为可疑的征兆,突然称此为构乱。
悠悠之人,又传出了声音,说左军臣融、右军臣衍,都接受了密令,监视我的事务。
徽既然用心如此,我将如何自安!
我私下认为天步未平,国难仍然存在,方伯(指地方长官)的职责,此时尤为紧急。
徽过去在藩地时,有人称赞他,但当他位居高位时,却默默无闻。
现在请求让他出任州官,使他能够发挥他的才能。
如果徽能在外发挥所长,我就没有内忧的切肤之痛。
如果蒙受公私之幸,那就太好了。
深因为士兵们频繁经历退散,人们没有斗志,连营转栅,每天只行进十里。
行至交津,隔水布阵。
贼人脩礼常与葛荣谋划,后来稍微信任朔州人毛普贤,葛荣常常怀恨在心。
普贤过去是深的统军,到了交津,深派人劝说他,普贤于是有了投降的念头。
又派录事参军元晏去劝说贼人程杀鬼,果然互相猜疑。
葛荣于是杀了普贤和脩礼,自立为王。
葛荣因为新得大众,上下还未安定,于是北渡瀛州。
深便率领众人北转。
葛荣东攻章武王融,战败于白牛还。
深于是退走,前往定州。
听说刺史杨津怀疑他有异志,于是停留在州南的佛寺。
停留了三天三夜,于是召集都督毛谥等六七人,臂肩为约,危难之际,期望互相救助。
毛谥怀疑深有异心,于是秘密告诉杨津说:深图谋不轨。
杨津派毛谥讨伐深,深逃出,毛谥叫嚣追赶。
深与左右行至博陵郡界,遇到贼人的游骑,于是被引见给葛荣。
贼徒见到深,有些人很高兴。
葛荣新自立为王,内心厌恶他,于是杀害了深。
庄帝追复他的王爵,赠司徒公,谥号忠武。
儿子湛,字士深,年轻时就有风度。
庄帝初年,继承封爵。
孝静初年,多次升迁至冀州刺史,在任上聚敛财富,政风不立。
入朝为侍中,后来代理司州牧。
当时齐献武王为宰相,因为湛颇有器望,特别提拔他为太尉公。
去世后,赠假黄钺、大司马、尚书令,谥号文献。
起初,湛的名位逐渐重要,沉迷于声色,最初将婢女紫光送给尚书郎中宋游道,后来却私下耽溺,出任冀州时,偷偷带走她。
宋游道大为不满,于是说紫光是湛父亲所宠爱的,湛母亲遗留给他的,准备提交公文。
过了很久才平息,评论者对此都有非议。
湛的弟弟瑾,是尚书祠部郎。
后来谋杀齐文襄,事情败露,全家被处死。
湛的儿子法轮,是紫光所生的。
齐王怜悯湛的覆灭,于是启奏赦免他,恢复他的爵位和封地。
南安王余,真君三年被封为吴王,后来改封为南安王。
世祖突然去世,中常侍宗爱假借皇太后的命令,迎接余并立他为帝,然后发丧。
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永平。
余自认为不是按顺序即位,于是厚赏群臣,取悦众人。
他沉迷于长夜之饮,声乐不绝,一个月之内,国库空虚。
尤其喜欢打猎,出入无度。
边疆告急,余不关心,百姓愤恨,而余却安然自得。
宗爱的权力日益膨胀,内外都畏惧他。
余怀疑宗爱将要谋反,夺去他的权力。
宗爱愤怒,趁余祭庙时,夜间杀害了余。
高宗以王礼安葬他,谥号隐。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列传-卷六-注解
太武皇帝: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魏第三位皇帝,以武功著称,统一北方。
景穆皇帝:北魏景穆帝拓跋晃,太武帝长子,继位后追尊为景穆皇帝。
晋王伏罗:太武帝之子,封晋王,曾率军讨伐吐谷浑,以智谋取胜。
东平王翰:太武帝之子,封东平王,以忠贞雅正著称,后被中常侍宗爱所害。
临淮王谭:太武帝之子,封临淮王,曾率军南征,战功显赫。
南安王余:北魏宗室,被封为南安王。
吐谷浑:古代西北游牧民族,曾建立吐谷浑国,与北魏多次交战。
邓艾:三国时期魏国名将,以奇袭蜀国闻名。
高允:北魏著名文学家、政治家,曾为东平王翰作《诸侯箴》。
宗爱:北魏宦官,曾矫诏立南安王余,后因专权被杀。
刘义隆:南朝宋文帝,曾与北魏多次交战。
萧衍:南朝梁武帝,曾与北魏对峙,后建立梁朝。
尔朱荣:北魏末年的权臣。
庄帝:北魏孝庄帝元子攸。
文穆皇帝:指晋朝的一位皇帝,具体指代需要根据上下文进一步确认。
晋景帝:晋朝的一位皇帝,这里指的是晋朝的某位皇帝,具体指代需要根据上下文进一步确认。
汉郡国立庙:指汉朝时期,各郡国为尊崇汉高祖刘邦的德行而建立的庙宇。
汉宣之父:指汉宣帝的父亲,这里讨论的是其是否应该被追尊的问题。
伯考:古代对父亲的尊称。
禘祫:古代祭祀祖先的一种大祭。
昭穆:古代宗法制度中,宗庙排列的次序,左昭右穆。
黄门侍郎:古代官职名,主要负责皇帝的文书工作。
中书侍郎:古代官职名,主要负责起草诏令。
孝宣皇帝:指被追尊的皇帝称号。
司徒公:古代官职名,三公之一,负责国家的民政事务。
尔朱世隆:尔朱荣的族人,北魏末年的将领。
尔朱兆:尔朱荣的族人,北魏末年的将领。
太师:古代官职名,三公之一,负责国家的教育事务。
太尉公:古代官职名,三公之一,负责国家的军事事务。
雍州刺史:古代官职名,负责雍州的行政事务。
孝友:指北魏的一位官员,具体指代需要根据上下文进一步确认。
临淮王:古代王爵名,具体指代需要根据上下文进一步确认。
沧州刺史:古代官职名,负责沧州的行政事务。
孝静帝:指北魏的孝静帝,具体指代需要根据上下文进一步确认。
齐文襄王:指北齐的文襄王,具体指代需要根据上下文进一步确认。
华林园:古代皇家园林名。
党族:古代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百家为一党族。
闾:古代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二十家为一闾。
比邻:古代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五家为一比邻。
里正:古代的一种基层官职,负责一里的行政事务。
史:古代的一种基层官职,负责记录和管理事务。
赀绢:古代的一种税收形式,以绢帛为税。
番兵:古代的一种兵役制度,轮流服役的士兵。
诸侯:古代分封制度下的贵族,拥有一定的领土和权力。
妾:古代男子除正妻以外的配偶。
阴教:古代指对女子的教育。
继嗣:指继承家族血脉的后代。
公主:皇帝的女儿。
后族:指皇后的家族。
妾媵:古代指陪嫁的女子。
妒:指妻子对丈夫其他配偶的嫉妒。
妇德:古代指妇女应具备的品德。
女工:古代指妇女应具备的技能。
奸淫:指不正当的性关系。
血食:古代指祭祀祖先时用牲血祭祀。
不孝:古代指不孝顺父母的行为。
皁隶:古代指地位低下的仆役。
王侯:古代指诸侯王和贵族。
丘垅:指坟墓。
祭仪:指祭祀的仪式。
同牢:古代婚礼中的一种仪式,新婚夫妇共食一牢(一种祭品)。
祭槃:古代祭祀时用的盘子。
鸾凤:古代传说中的神鸟,象征吉祥。
尹:古代官职名,负责地方的行政事务。
骨鲠:指正直不阿的性格。
齐受禅:指北齐接受北魏的禅让。
昌弟孚:指北魏的一位官员,具体指代需要根据上下文进一步确认。
侍中:古代官职名,负责皇帝的顾问和文书工作。
并州刺史:古代官职名,负责并州的行政事务。
司徒:古代官职,三公之一,负责教育和礼仪。
灵太后:灵太后是北魏时期的一位皇太后,她在政治上有很大的影响力。
宦者:指宦官。
蠕蠕王阿那瑰:指柔然国的国王阿那瑰。
北道行台:古代官职名,负责北道的行政事务。
皮服之人:指穿着皮衣的游牧民族。
粒食:指以谷物为主食。
汉建武:指东汉光武帝的年号。
单于:古代匈奴的最高统治者。
河东:古代地名,指黄河以东的地区。
米Я:古代的一种计量单位,具体指代需要根据上下文进一步确认。
斛:古代的一种计量单位,用于量谷物。
牛羊:指牲畜。
和戎:指与少数民族和平相处。
抚新:指安抚新归附的民众。
柔远:指怀柔远方的民族。
牸牛:指母牛。
产羊:指繁殖羊群。
七州:指北魏的七个州。
杂畜:指各种牲畜。
人面兽心:形容外表像人,内心却像野兽一样残忍无情。
易水草:指改变生活环境,这里特指游牧民族迁徙。
疴恙:疾病。
沙碛:沙漠或戈壁。
狂勃:指叛乱或暴动。
关市:古代边境设立的贸易市场。
北人:指北方的游牧民族。
蠕蠕:古代对柔然族的称呼。
呼韩款塞:呼韩邪单于归附汉朝,表示臣服。
安集掾史:负责安抚和管理的官员。
八王:指地方上不服从中央政权的豪强势力。
葛荣:北魏末年的起义军领袖。
太和:北魏孝文帝的年号。
宫悬:古代宫廷中悬挂的乐器。
黄钟:古代十二律之一,代表音律的标准。
凫氏:古代制作乐器的工匠。
磬氏:古代制作磬的工匠。
律吕:古代音律的总称。
广阳王:北魏时期的王爵封号。
高祖:指北魏孝文帝。
世宗:指北魏宣武帝。
司空:古代官职,三公之一,负责工程和礼仪。
恆州刺史:恆州,古代中国的一个州名,位于今河北省境内。刺史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官职,负责一州的行政和军事事务。
殿中尚书:殿中尚书是古代中国的一种高级官职,主要负责宫廷内部的事务。
城阳王徽:城阳王徽是北魏时期的一位王侯,因其妃子于氏与深有染,导致深被控告。
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沃野镇是北魏时期的一个军事重镇,破六韩拔陵是该镇的一位反叛领袖。
尚书令李崇:尚书令是古代中国的一种高级官职,李崇是北魏时期的一位重要官员。
黄门侍郎郦道元:黄门侍郎是古代中国的一种官职,主要负责皇帝的文书工作。郦道元是北魏时期的一位著名地理学家和官员。
元叉:元叉是北魏时期的一位权臣,曾一度掌握朝政大权。
孜孜:形容勤勉不懈的样子。
僶俛:勉强,努力。
端右:指朝廷中的重要职位。
籓:指藩镇,即地方割据势力。
囗:此处原文有缺字,可能指某种状态或情况。
交津:地名,具体位置不详,可能为古代战场。
瀛州:古代地名,今河北省河间市一带。
定州:古代地名,今河北省定州市一带。
孝静:北魏孝静帝元善见。
齐献武王:北齐的开国皇帝高欢。
黄钺:古代帝王赐给功臣的一种象征权力的礼器。
大司马:古代官职,掌管军事。
尚书令:古代官职,相当于宰相。
真君: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年号。
永平:北魏孝明帝元诩的年号。
高宗:北魏孝文帝元宏。
泰始明昌国文-古籍-魏书-列传-卷六-评注
《太武五王》是北魏时期关于太武帝拓跋焘五位儿子的传记,记载了他们的生平事迹和政治命运。这段文字不仅反映了北魏皇室的内部权力斗争,还展现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军事策略。
首先,文本详细描述了太武帝的五个儿子:晋王伏罗、东平王翰、临淮王谭、南安王余等。每位王子的生平事迹都各具特色,尤其是晋王伏罗的军事才能和东平王翰的忠贞雅正,展现了北魏皇室成员的不同性格和命运。伏罗在讨伐吐谷浑时,采用了邓艾的奇袭策略,体现了其军事智慧;而东平王翰则因忠贞雅正受到百官敬畏,但最终因宫廷斗争被杀害,反映了北魏宫廷内部的复杂权力斗争。
其次,文本还涉及了北魏与南朝宋、梁等政权的军事对抗。临淮王谭在南征时,率军攻破刘义隆的防线,展现了北魏军队的强大战斗力。而南安王余的命运则揭示了宦官专权对皇室的威胁,宗爱矫诏立余为帝,最终导致余被废,反映了北魏末年宦官专权的政治乱象。
此外,文本还提到了北魏末年的政治动荡,尤其是尔朱荣入洛阳杀害元氏宗室的事件。临淮王彧在此时选择投奔南朝梁,展现了其在乱世中的无奈与选择。彧的忠诚与孝道在文本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在梁朝时仍以魏临淮王自称,体现了其对北魏的深厚感情。
最后,文本还涉及了北魏末年的礼仪之争。庄帝追尊其父为文穆皇帝,引发了临淮王彧的谏言。彧引用汉朝的历史典故,反对庄帝的追尊行为,体现了其对礼仪制度的深刻理解和维护。这一事件反映了北魏末年皇权与礼制之间的冲突,也展现了彧作为宗室成员的忠诚与责任感。
总体而言,《太武五王》不仅是一部关于北魏皇室成员的传记,更是一部反映北魏政治、军事、文化等多方面历史的重要文献。通过对五位王子生平事迹的描写,文本揭示了北魏皇室的内部斗争、军事策略、政治动荡以及礼仪制度的复杂性,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这段文本主要讨论了古代中国的宗庙制度、礼仪规范以及政治治理等方面的问题。首先,文本提到了晋景帝和汉郡国立庙的情况,反映了古代中国对祖先崇拜和宗庙祭祀的重视。通过对晋景帝和汉宣之父的讨论,可以看出古代对皇帝及其家族的尊崇和追尊问题有着严格的规定和争议。
其次,文本中提到了庄帝和孝友的对话,反映了古代政治中的礼仪规范和道德标准。庄帝在面对诸妹的请求时,表现出了对传统礼仪的尊重,而孝友则提出了对礼仪规范的质疑和建议。这种对话体现了古代政治中礼仪与权力之间的复杂关系。
此外,文本还涉及了古代的社会组织和税收制度。孝友提出的关于党族、闾、比邻的组织形式以及赀绢、番兵的税收和兵役制度,反映了古代社会对基层组织的管理和对国家财政的重视。这些制度的设立旨在维护社会秩序和国家稳定。
最后,文本还讨论了古代的婚姻制度和妇女地位。孝友提出的关于王公贵族娶妾的建议,反映了古代社会对婚姻和家庭伦理的重视。同时,文本中对妒忌之心的批评,揭示了古代社会对妇女品德的要求和对家庭和谐的追求。
总体而言,这段文本通过对古代宗庙制度、礼仪规范、政治治理、社会组织和婚姻制度的讨论,展现了古代中国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它不仅反映了古代社会的政治和文化特点,也为我们理解古代中国的历史和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这段文本反映了北魏时期与北方游牧民族的复杂关系,以及朝廷在处理边疆问题时的策略和困境。文中提到游牧民族的‘人面兽心’,反映了当时中原王朝对北方民族的偏见和恐惧。同时,文中也提到了通过贸易和安抚政策来稳定边疆的策略,如设立关市、派遣官员安抚等,体现了北魏朝廷在边疆治理上的灵活性和务实性。
文中还提到了北魏末年的社会动荡,如葛荣起义和‘八王’割据,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混乱和中央政权的衰弱。这些历史事件不仅影响了北魏的政治格局,也对后来的历史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此外,文中还涉及了北魏时期的音乐文化,特别是对乐器制作和音律的讨论。北魏孝文帝时期的文化改革,包括音乐制度的改革,是北魏汉化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文中提到的乐器制作和音律调整,反映了北魏在文化上的追求和对传统的继承与创新。
最后,文中提到的广阳王嘉的事迹,展现了北魏贵族的生活和政治活动。嘉的功绩和性格特点,如好饮酒、立功名、爱敬人物等,反映了北魏贵族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同时,嘉的薄葬遗命和世宗的悼惜,也体现了当时社会对节俭和忠诚的重视。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北魏时期的一段历史,涉及政治、军事和宫廷斗争等多个方面。首先,文中提到的恆州刺史深在任期间,虽然初期通过恩信政策使得胡人安定,劫盗止息,但后来却因贪污受贿而声名狼藉。这种行为不仅损害了政府的形象,也加剧了社会的不稳定。
其次,文中提到的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的反叛事件,反映了当时边疆地区的动荡不安。北魏政府派遣临淮王彧讨伐,但失利,显示出政府在边疆控制上的薄弱。深作为北道大都督,受尚书令李崇的指挥,提出了改革边疆政策的建议,但未被采纳,最终导致六镇尽叛,局势进一步恶化。
文中还提到了宫廷内部的斗争,特别是城阳王徽与深之间的矛盾。徽因深与其妃子有染而怀恨在心,多次构陷深,导致深在政治上受到排挤。这种宫廷斗争不仅影响了深的仕途,也反映了当时朝廷内部的复杂关系和权力斗争。
最后,文中提到的灵太后和元叉的权谋,进一步揭示了北魏后期政治的腐败和混乱。灵太后通过权术操控朝政,元叉则一度掌握大权,这些权臣的争斗和腐败行为,最终导致了北魏的衰落。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生动地描绘了北魏时期政治的复杂性和社会的动荡不安。它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也为我们理解古代中国的政治和社会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这段古文主要描述了北魏末年政治动荡、战乱频繁的历史背景,以及一些重要人物的命运。文中提到的葛荣、庄帝、孝静帝、齐献武王等人物,都是这一时期的关键人物。葛荣作为起义军领袖,其崛起和覆灭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民不聊生的状况。庄帝和孝静帝的统治则体现了北魏政权的衰落和内部斗争的激烈。齐献武王高欢的崛起,标志着北齐政权的建立,开启了新的历史篇章。
文中还提到了一些地方官员和将领的行为,如深、湛、瑾等人,他们的命运多舛,反映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和复杂。深在战乱中屡次受挫,最终被葛荣所害,其忠诚和无奈令人唏嘘。湛虽然一度位高权重,但因贪图享乐、聚敛无度而声名狼藉,最终家族覆灭,其子法轮虽得赦免,但也难掩家族的悲剧。瑾因谋反事泄而被诛,进一步揭示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南安王余的统治则充满了荒淫无度和政治腐败,他不仅不关心国事,还沉迷于享乐,导致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最终,他被宗爱所杀,结束了他短暂的统治。这一情节反映了北魏末年皇权的衰落和宦官专权的严重问题。
从艺术特色上看,这段古文语言简练,叙事清晰,通过具体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命运,生动地展现了北魏末年社会的动荡和政治的腐败。文中对人物的刻画细腻入微,尤其是对深、湛、余等人物的描写,既有对其行为的客观叙述,也有对其内心世界的揭示,使得这些历史人物形象鲜明,富有立体感。
从历史价值上看,这段古文为我们研究北魏末年的政治、军事、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史料。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描述,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北魏政权衰亡的原因,以及北齐政权建立的历史背景。同时,文中对人物命运的描写,也为我们研究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人性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总的来说,这段古文不仅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也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它通过对历史事件和人物命运的描写,生动地展现了北魏末年的社会动荡和政治腐败,为我们理解这一时期的历史提供了重要的视角。